第 106 章节
就为你做了主,是我混蛋……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没有脸找你了,我又每日每夜地操心着肖大白话的病,再后来我……”
组织着语言的季岑让戚衡心疼, 他抓住季岑的手臂说:“岑哥,你不必再把那个时候的你解剖给我看。我就想知道, 现在站在我面前的你,想怎么定义我们的关系。”
季岑坚定地说:“我想我们, 还是以前的关系。”
戚衡突然笑了下, 再然后就别过了脸。他的眼泪是笑着滑出眼眶的,那个还没完全成型的笑立马又变成了哭丧脸。
他哭了, 泪珠子滴在季岑刚换的裤子上,被布料吸收后扩散成圆。
季岑伸出手臂紧紧把戚衡搂进怀里, 他哽咽出声:“对不起,对不起啊我的傻宝儿……我好想你啊,我真的好想你, 分开后的每天我都在怪自己, 每天都在害怕你把我忘了, 我真的好累啊。可那时候的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是你不要我了的, ”戚衡抽泣了一声, “我从没不要你了。”
“我不对,都是他妈的我不对,可我不想你做换肾手术。我不想你的身体受到伤害,我害怕你有任何的危险,可你真的太犟了。”
“不说了岑哥,不说了,”戚衡一只手在用力地抱着季岑,一只手在轻拍季岑的背,”你能主动找我,我心里的疙瘩就解开了。”
季岑身子往前一贴,戚衡的后背就靠在了衣帽间的墙壁上。他把头埋在戚衡领口,用脸蹭着戚衡的锁骨。
是让他熟悉的身体,让他痴迷的味道和气息。
越过了几千里,他抱到了这个他从未停止过想念的人。他一秒钟都不想撒手。
戚衡把下巴顶在了季岑头上,用下巴轻轻压着季岑头发说:“源封回西宾的客车上,我把你薅疼了吧。”
季岑站直了身子,视线与戚衡就平齐了。他脸上还有清晰的泪痕,却是浅笑着说:“薅我的是你?你在哪?我怎么没看到?”
“我下车时薅的,怕你睡过站了。”
“下手够狠的,差点儿给我薅秃了。”
“哪有那么夸张。”
季岑还是不敢相信地问:“你咋在那车上的?”
戚衡看着季岑的眼睛,什么也没说。可尽管他什么也没说,季岑还是领悟到了。
季岑:“医院的时候你也在吧。”
“在,”戚衡眼睑下垂,“只能偷着去瞅瞅。”
季岑脑袋往前面倾,嘴巴微微一撅就碰到了戚衡的唇。这个吻的头儿是他起的,逐渐加深却是戚衡来的。
似乎是要把半年的量都亲回来似的,他们亲的越来越激烈,亲了好久。
要不是这家跨了两层的服装店全程没有导购员跟着。他们进衣帽间这么久不出去,估计要被敲门询问。
等到他们双双靠着壁板站好平复呼吸。戚衡伸手去裤子兜里掏东西。
季岑不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听着那塑料包装袋质感的声音,连忙道:“戚大傻你别胡来啊,这好歹是公共场合,在这就不太合……”
看到戚衡掏出来的东西后,季岑的嘴立马闭上了。
戚衡把用塑料透明小袋子装着的银色链条展示出来后,他斜着眼睛看季岑:“你往哪想呢?”
季岑忍不住笑地清了下嗓子:“我也没想啥。”
戚衡把银色颈链拿出来道:“分开后我把它摘了下来,决定是要还给你的,毕竟是你爸妈留给你的念想。”
季岑不怕事大地问:“那咋没还。”
“想当个理由吧,”戚衡说着,“当个还能再见你的理由。”
“我懂,就跟你那自行车一样,我非要找回来也是想找理由见你。”
戚衡将银色颈链拎起来递给季岑。季岑问:“要还给我?”
“你再帮我戴上吧。”
季岑静静地看着戚衡,直到戚衡再次道:“不想给我了?”
快速旋开衣帽间门锁的季岑胡乱抓起他换下的衣服扯着戚衡就走:“上次是在床上给你戴上的,那就也还在床上给你戴上。我们去还原一下场景。”
被拽着走的戚衡哭笑不得:“还说你啥也没想。”
结账后离开那家店,季岑想把他从衣帽间换下来的厚衣裤拎着,戚衡却都让他扔了。
“回去还要穿的。”
“回去再买新的。”
连季岑背包里的羽绒服都被殃及了。也让戚衡在搜刮过兜里物品后给放到了垃圾筒旁边去。
季岑想去营救:“穿好几年了,有感情了。”
戚衡揪住季岑:“该换新的了。”
被强行搂走的季岑只好放弃,跟着戚衡并肩大步前行。
“之前我是咋在床上给你道歉的还记得吗?”戚衡侧头引导着问,“是被你连着压几次来着?”
深知这是自己以前太猖狂造的孽,季岑显得乖很多,他眨了眨眼:“三次?”
“这样吧,既然你承认是你的原因让我们损失了半年的快乐时光,那你就得拿出点儿诚意,我们还按照那个道歉标准来吧。”
季岑隐隐有不好的预感,可他又无法反驳。他说:“说吧,你想多少次。”
戚衡睥睨的笑:“看在你辛苦奔波而来的份上,我给你打个折。”
“那是多少次。”季岑胆突地问。
戚衡故意想了想地说:“不多,三百次吧。”
“啊?”季岑脚步都停了。
戚衡把放在季岑肩上的手收回去:“百倍的诚意都拿不出来啊?我还以为你大老远过来是抱着无论如何都要跟我和好的决心来的呢。”
卡壳的季岑是在算三百次到底要用时多久。以他们之前的办事儿频率看的话,怎么也他妈的要四年。
苍天啊,也太久了吧。可他不占理啊。戚衡就是说了三千次,他也得认。
“行。”季岑点头说。
戚衡就是想逗逗季岑,季岑的点头让他心花怒放。他看着季岑认真说:“岑哥,别把我捂热后再扔下了。”
季岑抓住了戚衡的手,让他们的掌心相对,手指相扣:“以后只有你不要我的份儿。”
“行啊。”
“那你打算啥时候不要我了?”
戚衡笑了下:“下辈子的事不要在这辈子说。”
热闹的商场里,亮堂的灯饰旁,他们俩一起傻笑了起来。
从商场出来刚好看到了先城的夕阳。季岑就说:“虽然跟西宾的不太一样,但也很漂亮。”
戚衡仰头看先城的天:“这里啥都好,就是没有你。”
“我这不是来了么。”季岑说。
戚衡一瞬失落:“来了又不是不走了。”
“我都计划好了,”季岑捏了捏戚衡的手说,“等这趟回去,我就把永利和四季都租出去,光收房租就行。然后我就到先城找个工作。”
“真的?”戚衡的眼睛本来就亮,兴奋时瞪起来就更亮了。
季岑笑弯了眼睛:“真的。”
戚衡情难自控地当街抱住了季岑,人行道上人很多,季岑啧道:“到了地方再得瑟。人多着呢,注意点儿。”
戚衡乐呵呵地点头:“听龙龙的。”
可太久没听戚衡叫他龙龙了。季岑抿着嘴笑,心里美的不行。
本来季岑是想在附近找个落脚地的。
但在他们刚到那酒店要办理入住的时候,乔艾清给戚衡打来了电话。
看到戚衡的来电显示的“爱妈”俩字,他心里突然就梗了下。
眼看着到了晚饭时间,在外聚餐的乔艾清是想问问戚衡晚上吃啥。
“你晚上吃啥呀儿子,妈还不知道几点回呢,他们说吃完饭还要去唱歌。”
戚衡做好了决定般地说:“妈,我在外面呢,季岑来了。”
戚衡说完这话就收到了季岑的白眼,季岑在怨他嘴上没个把门的。
电话那边的乔艾清听后好一会儿才道:“那咋不领到家里来,在外面做什么。”
别说一起听电话的季岑意外,连戚衡都没想到他妈会这样说。他甚至都不知道怎么接话,只是“哦”了一声。
“你们在外面吃点好吃的就回家去。我看看要是能早点回去就早点回去。”
“好的妈。”戚衡说。
季岑看挂了电话的戚衡:“我就不去你家了吧。”
“没事儿。”
“我是没事儿,”季岑说,“我是怕你妈有事。”
“她说让带你回去的。”
“看到我她气的高血压再犯怎么办,”季岑摇着头说,“我可不能去。”
戚衡:“怎么你还怂了呢。”
季岑是怂了,他好不容易才跟戚衡和好的,他怕还没好上一会儿,就被乔艾清给搅黄了。
“我说没事儿就没事儿。”戚衡不容季岑拒绝的拽过季岑的背包就走。
季岑追上去:“要回你自己回,但你得把包给我,我证件啥的都在里面。”
“不给,”戚衡倔起来了,“要拿就跟去我家拿。”
“你有毛病啊戚大傻。”
然后他俩一前一后追逐着出了酒店大堂。再然后季岑半推半就着跟戚衡到了地铁站。
这个比西宾大了太多倍的城市,作为刚到的外来人,季岑哪怕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也不太能跟得上节奏。
戚衡把他的怯看在眼里,带着他坐地铁,再带着他在高楼林立的街道上穿梭。把他当成小孩儿一样,连到贩卖机前买瓶水都得让他扯着他衣服别松手。
季岑挺享受这样的感觉,哪怕看起来像个自理障碍的弱智他也听话照做。
他看着戚衡蹲下身去取饮料的后背,突然矫情的想哭。
老天对他真的太他妈好了,让他又找回了他的戚大傻。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家里来客,没更。正文年前会搞定。番外年后就更,通篇会在完结后进行校对,有什么小细节大家发现需要微修的欢迎指正,and剧透一下,《就范》里还会提到几年后的他们俩。记得去收藏,三月份就开更。比心。
118 # 加亲 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关于进门没几分钟就把床弄塌了这件事, 季岑和戚衡已经对着笑了好一会儿了。
他们在那家鸡汤米粉吃过后就进了小区上了楼。
趁着家里没人忍不住就做点坏事的他们根本没怎么展开亲热。不过是腰带都没解开的程度。可戚衡房间里那张床却忽然坍塌。
相拥斜躺在上面的他们就跟着一起忽然下降了高度。
爬起来后这俩人就在嘻嘻哈哈中抱走床上物品试图把床板复原。床木多年受潮,没经得住重量加力度,很巧的断了。
那根断了的承重横梁只剩一丢丢木质连着, 在重新搭上后的一瞬间, 仅剩的连接点也罢了工。
“别他妈笑了, ”季岑催蹲在地上还捏着木板一头的戚衡,“你倒是修上啊戚能修。”
戚衡扔掉手里的木头拍了拍手说:“难修,修好也不禁用。”
平时好好的,他一来,床就塌了,这也太无法形容了。季岑忙说:“那等你妈回来怎么解释。”
“解释什么呀, ”戚衡站起身说,“床就是坏了。”
“咋坏的?突然坏的?”
“确实是突然坏的啊。”
“不是, 好歹咱俩给它弄成没坏的样子先对付着看吧,”季岑急道, “等我晚上走了它再坏也行啊。”
戚衡将被放到椅子上的床被抱起塞去衣柜:“你晚上要走哪去?”
“酒店, 我肯定不能留在这住。”季岑说。
“你跟我回来了还出去住啥?”
“我跟你回来也不是为在这住的,但你非要跟你妈说我来了, ”季岑胡乱地说着,“反正我骑虎难下了, 你懂不懂。”
“那等你见了我妈,我们俩再一起出去住,”戚衡看着不成形状的床, 憋着笑继续说, “谁让床坏了。虽留不了你, 但我可以跟着你。”
看到戚衡衣柜里挂着的红毛衣。季岑走到跟前扯了扯说:“我那件也留着呢。”
这件红毛衣是去年过年时乔艾清给季岑和戚衡手打的。本命年的他们一人一件。
那时候他们四口人还是一家人的。
当时肖明军看乔艾清给俩孩子织毛衣, 非也要一件红毛衣。乔艾清就给他也织了件差不多的。俩孩子的是大红色, 他的是枣红色。
他还偏说自己穿不好看是颜色没有俩小子穿的艳的原因。
前几天季岑给肖明军处理遗物还把那件毛衣单独打包放了起来,决定清明节去上坟时给肖明军烧了去。
戚衡拉开旁边的柜门,抬手指了指最里面的那些衣服笑着说:“跟你有关的衣服,我也一件都没舍得扔。好像它们还在,你就还在似的。”
“说的我好像死了似的。”
“最后实在不行,你以为我不会当你死了啊。”
虽然他们可以说和好就和好,但分开时造成的小创伤是顷刻间就能放肆沉沦的。
季岑搂住戚衡,用额头蹭戚衡侧脸:“那天在王二烧烤我们打完架分开后你去了哪?”
戚衡想了想说:“江边。”
季岑笑了下,后来他还真猜对了。要是当时车没有撞上树,他可能真会找到他们常去的江边去。
可有时候,冥冥之中自有安排一样。他没去成。
就算他去成了,也不见得他跟戚衡就要避免分开。
那时候他的心太累了,肖明军碰巧那天进了重症监控室,戚衡的配型又碰巧准时的成功。他太害怕事情不受他控制,所以他狠下心推开了戚衡。
“我想知道,”季岑轻声说着,“如果我在那时不及时表明要跟你各走各路的立场,我劝你不要做换肾手术,你会听话吗?”
戚衡反应了一会儿看着季岑说:“不会,做配型的时候我就想了,你再反对我也要去做手术。我始终都觉得一颗肾能救下一条命很值得,更别说那人是对你特别重要的肖明军抩俛。”
季岑坚决不让戚衡去做配型,戚衡却背着季岑去做了。
那时坚持要救肖明军不顾季岑反对的戚衡应该跟怎样都要推开戚衡的季岑是一样的。
他们都想为对方做决定,只不过,是季岑那绝对的狠心更胜了一筹。
季岑后来跟肖明军通气了。虽然肖明军的真情为他害怕的那种万一兜了底。可他早已经推开戚衡了。
想到这的他对戚衡道:“肖明军不会要你的肾。”
“他怎么不会。”戚衡疑惑。
“他跟我说了,他说他不会同意让你给他换肾的。”
戚衡皱眉:“为啥?”
大概花了十来分钟,季岑把肖明军非要出去透风的夜晚他跟肖明军所有关于这件事的对话都回忆着给戚衡说了一遍。
戚衡从最开始的不信,到半信半疑,再到沉默无语。
话是他岑哥说出来的本就在他那具有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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