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老规矩,给留言的小可爱们放送红包。 (29)
苏的脚步又停滞一会儿。
他的心里居然有点难受,有点不舍。
想到楚砚冬在刚才,还给他的游戏角色赠送了那么多的皮肤,充值了那么多的钱。
时景苏的心房,像是被人紧紧攥住一样,令他呼吸不能。
走吧。
时景苏。
走了以后,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从此以后,你和楚砚冬之间,就真的什么关系也都没有了。
你们两个会是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在楚砚冬的记忆里,他和你没有多余的交集。
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关系,你就是他曾经的那个小娇妻的弟弟。
那个有过一面之缘,抱着他大腿不放,为了钱可以连自尊都不要的亡命赌徒。
除此之外,他对你没有任何其他的印象。
那些疯狂的爱恋,那些眼中的宠溺,都是其他人的影像。
从此再无你一席之位。
时景苏的心微微刺了一下。
他神色一闪,望着房门的铜制把手,终于还是……
楚砚冬洗了没几分钟,心里唐突地一跳。
忽然觉得他的这个举动似乎有些不够理智。
时景苏在主卧里。
他把时景苏一个人留在了那里!
头上的泡沫都来不及冲掉,身上也根本顾不上用浴巾裹住,楚砚冬疯了一般的光着脚从淋浴间冲出。
脚底将所到之处都沾满了水。
有一两次,他因为跑动得太过用力而险些滑倒。
但他根本顾不上那么多,他太怕了,怕再看到空荡荡的房间里,没有时景苏的身影。
不到十秒钟的时间,他浑身湿漉漉的来到主卧,意料之外的时景苏并没有离开,而是他安安静静地坐在床上,似乎一脸诧异地看着他如此焦急到光着身子就出来的样子。
“老公?”时景苏一派无邪地眨眨眼,装的很不理解他怎么都没洗干净就出来一样。
“你的头发上好多泡沫呀。”
他故意逗他,眼睛笑得弯弯的:“不会是停水了吧?”
楚砚冬暗松一口气。
他皱起眉,才想起自己的身上什么都没有穿,有些难堪的想要躲开,但是看到他身体的时景苏居然一点点都不会感到害羞。
他的眉头不禁皱得更深了。
心中莫名窜出一股无名火。
果然时景苏看过其他男人的身体吗?
所以才能够做到如此的泰然自若?
一种很想把其他人都PK下去的不满感和激恼感油然而生,这一次,楚砚冬非但没有去及时找一条浴巾裹一裹,而是往他的面前走得更近一些。
好像想要在时景苏的面前展示他的好身材一样。
楚砚冬的表情也说不出的精彩。
好像有点不自在的羞燥,又有点很想继续拼搏下去的精神。
那眼底的浓烈,仿佛在说:我才是你见过的男人里最强的那一个。
时景苏:……
靠。
就算他们两个都是男人,他无所谓看再多这样的画面,但是楚砚冬忽然这么做,真的让他措手不及的同时,有点头皮发麻。
此时此刻的楚砚冬,肯定是误会了什么吧?
不然干什么突然做出这么令人发指的事情来?
见到时景苏的面部表情惊疑中似乎带了点嫌弃?
楚砚冬的神色更加阴沉,心里的那口气和一堵厚厚的墙一样,堵得他不上不下的没法找到出路发泄出去。
楚砚冬对于自己,向来很有自信,他不是没有进过洗浴中心,不是没有看过其他人的……
为什么时景苏要露出这样的面孔?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时景苏应该没有要逃跑的打算。
楚砚冬暂时安下心来。
他微微一撇头,湿漉漉的发丝正好将红透的耳根挡住。
难以忍受时景苏那副像是略带有深意的眼光,楚砚冬转身回到淋浴间,重新继续冲澡。
一边冲,还一边狠狠地搓着头皮。
莫名其妙的挫败感,让他搓了又搓,搓了还搓,用力到险些搓掉一些头发。
听着不远处传来的水声,时景苏也缓缓地叹了口气。
他现在真的对自己怒其不争,哀其不幸。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啊!
明明有大好的机会摆在眼前,就算楚砚冬在他逃跑的后脚从浴室里冲出来,他身上没穿衣服,也根本跑不远,肯定还是要赶紧裹件什么才能追出来。
如果喊上保镖等人一起追他,那也需要集结的时间。
他记得这个点,是保镖们已经去吃饭的时间,让他们以最快的速度过来,也得在五分钟之后。
时景苏悲了个大催的拽着自己的头发,险些把自己头上的毛给拽秃噜了。
什么和孙大圣是血缘关系的石头蹦出来的亲戚。
你在做梦想peach!
他要是真的是孙悟空的亲戚就好了,头发上随随便便拔根毛,都能变成他的分体。
到时候,他就可以留一个分体在主卧,一个分体在楚家庄园内,一个分体去打工,一个分体做游戏,剩下N多个分体可以继续打工打工打工,赚钱赚钱赚钱……
而他的本体,就在这期间远走高飞,再和包租婆一样收收小分体打工赚来的钱钱们。
日子好像挺美的啊?
哈哈哈。
思路越想越歪,时景苏差一点一巴掌掀在自己的脸上。
既然如此大好的机会都没有跑掉,暂时就不要再幻想逃跑的计划了。
他也无法分析当时的心境究竟是为何,只是一想到再也不能见到楚砚冬,心里就像被无数根细小的针密密麻麻地扎着一样,让他最终没有舍得拉开那扇通往自由的大门。
时景苏啊时景苏,你真的太堕落了啊。
哪一天要是真的掉马了,被楚砚冬摒弃,被楚砚冬厌恶,被楚砚冬各种打压,流浪街头,以凄凄惨惨的捡垃圾生活度过下半辈子,那也是你自作自受。
时景苏抽抽鼻子。
心有不甘地狠狠抱住枕头。
脑袋和无精打采的可怜小狗狗一样,耷拉在上面。
等到楚砚冬洗完结束,出来时看到的便是这副景象。
他也不知道这段期间,时景苏究竟经历了怎样的大起大落。
只见他手上握着手机,界面停留在匹配那里,还以为他在游戏里被人欺负了。
楚砚冬走过去,想要伸手摸摸他的脸,安慰安慰他。
告诉他,只是个游戏而已,他会在游戏里帮“她”报仇,下次带“她”去其他更好玩更有趣的地方放松心情。
谁知时景苏忽然抬起头,一脸说不出的幽怨看着他:“楚砚冬,你会一直爱我吗?”
楚砚冬微微一愣,完全不知道时景苏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问出这样的问题。
他肯定回答“会”。
而且是一辈子那么久。
但不等他做出回答,时景苏先替他回答了:“不,你不会的。”
楚砚冬:“?”
时景苏悻悻地看着他,眼中似乎有一种笃定的神采。
你不会的。
当你知道真相以后,你只会像原作小说里那样,感到智商被碾压一样的侮辱。
然后怒火滔天,让他粉身碎骨。
第 139 章 我们睡觉吧。
替他回答完以后, 时景苏感觉自己真的是在作死的边缘反复横跳。
他,一个成天想着逃跑的男人,怎么老是问出这种让人觉得像个欲求不满的小怨妇一样的问话。
时景苏有片刻的自闭。
很想跑到无人的峡谷, 一个人面壁思过。
他刚刚说的话, 听到楚砚冬的耳朵里, 肯定别有一番滋味。
果然, 楚砚冬误会了他的意思, 嘴角都快合不拢一样的往侧面斜了斜。
他的脸上好像写着“得意”两个字。
一把将时景苏抱回怀里,让他重新坐在自己的身前,楚砚冬的下巴抵着他的肩头,轻轻笑问:“怎么, 你就这么怕我不爱你了, 对你不好了?”
时景苏:……
艹啊!
太肉麻了啊!
他就知道。
他就知道!
时景苏缩一缩脖子,没办法, 被楚砚冬圈得太紧,根本无法动弹一下。
瞧把楚砚冬得意的,时景苏干脆扯一扯唇角,说:“那可不是, 趁早一点你不爱我,对我不好的话, 我不就可以更没有心理负担的投向其他人的怀抱了吗?”
时景苏微妙地耸一耸肩, 一副“老娘就是坠美的”的姿态,得意笑说:“毕竟啊,我生得这么美,肯定要有更多的人欣赏到才行啊?”
哈哈哈。
楚砚冬, 看看你还得意不得意。
果然, 身后的人在听到这句话之后, 立即停下所有的动作。
几乎像是怔住一样,有一种勃然而发的怒火好像正在吞噬他。
时景苏:……
完了完了,好像做过火了。
他闭着眼,心里祷告着,不管中方西方的各类神明,请一定要保佑他千万千万不要有事。
片刻后,身后的人仍然没有任何的动静,只是轻轻一笑,用了十足的狠劲说道:“那看来,你要失望了。”
“你不会再找到比我更好的男人了。”
时景苏:……
靠之。
楚砚冬还真是有够不要脸。
虽然他说的也挺有道理?
但是世界上男人那么多,他怎么知道他一定就是那个更好的?
时景苏刚要开口反驳,忽然听到楚砚冬说:“你有一个弟弟?”
时景苏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扯到自己的身上,心里一惊,但他肯定没有掉马,所以这种小场面,根本不需要慌。
“对啊,怎么了?”
“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听你说起过?”
时景苏眨眨眼,开始装傻:“我以为你知道?”
他确实应该知道。
因为在婚前,他的父母的确和他说过时景苏的事情。
但是他对这段婚姻根本不抱任何期待与兴趣,没有想过和时景心打好关系,所以根本没有考虑过要融入她的家庭,和她的家人们愉快相处。
原本,他是按照他的计划,要冷处理这段婚姻关系。
但奈何时景苏真的太有本事了,每次都能精准在他的雷区蹦迪。
想要漠视他的时候,根本做不到。
等意识到的时候,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被他深深的吸引。
反正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因为他在最开始的时候,的确对时景苏态度冷淡,甚至可以用恶劣两个字来形容也不为过。
楚砚冬:“当时没想过要搞好关系。”
这句话提醒了时景苏,虽然他早就想好应对的策略,只要楚砚冬问他,他就能够立即回答出来为什么和这个弟弟的关系不好。
时景苏抬头凝望着窗口,那里月色静好,安逸到过分让人沉醉的地步。
时景苏看了许久,才目光恍恍惚惚地开口:“我也是。没想过和他搞好关系。”
他痛诉着自己的罪行:“你不知道他有多可恶,有多招恨。我们时家的人,都不愿意承认有他这么一个孩子。我也不愿意承认,有这么一个弟弟。”
楚砚冬:“……”
他多少已经感觉出来了。
时景苏咬牙切齿地说道:“他成天游手好闲,早已经成年了,不肯好好工作,天天不知道在外面干什么,经常去赌.博。”
“从他十几岁的时候开始,就已经开始不学好。书不好好念,成天和一些不三不四的小流氓们厮混。”
“吃喝嫖赌抽他样样精通,也根本不在乎家人的死活。”
“明明家里都已经穷得揭不开锅了,他还三五不时跑来家里要钱。”
“你知道的,十赌有九输,他根本就赢不到什么钱,经常在外面欠别人不少赌债。光我爸妈被人拦住要求还钱的日子就不计其数。”
“他没这个偿还能力,就想方设法回来要钱。”
“一开始妈还心疼他,舍不得他,每次都在我们不知情的情况下,偷偷拿钱来帮助他。”
“可他就是个无底洞,那个窟窿大到根本就填不满。想到反正有人会帮他还钱,干脆什么也不问了,更加好吃懒做,没有心理负担的去赌。”
“后来妈也帮不了他了。伸手要不到钱,他就开始想到偷。不仅偷偷偷走了爸妈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积蓄,还在外面坑蒙拐骗。”
“之前有好几次,他都被抓进局子里,都是爸妈花钱去将他保释出来。”
“我看这种人就该一辈子都关在牢里。”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的表情又痛恨,又怒其不争,仿佛确有其事一样,语气在不知不觉间都加重几分。
“家里这么困难的时候,他非但不帮忙,还倒添乱,让爸妈承受了更多的伤害。”
到最后,一口气说了许多的时景苏,都不得不佩服自己。
——我黑我自己,这功力也太牛逼了吧。
吹得他本人都快信了他就是这么一个十恶不赦的大罪人。
最后,当然要在这么动人的表演上面,以一个最完美的结局收官。
时景苏抬眸凝视着他,那眼中,燃烧的是熊熊大火一般的痛恨:“怎么,你见过他?”
楚砚冬:……
突然就不敢说不仅见过“她”弟弟的事,更无法开口说他还给了对方一张三百万的支票。
楚砚冬第一次品尝到了撒谎的滋味,他神色不动地说:“没见过。”
时景苏沉默一瞬。
如果不是他就是那个“十恶不赦”,拿了三百万支票跑人的大罪人弟弟,他就快信楚砚冬的这副表情,确实是没见过的模样。
“很好,”时景苏顺着他的意思,语气肯定地“忠告”他,“如果你以后见到他,千万不要给他任何好脸色,最好连一眼都不要看到他,更不能给他知道你的身份,否则……”
时景苏顿了顿,继续说:“否则的话,他肯定会赖上你,毕竟你这么有钱,在他眼里,不得是个移动的大金库一般的存在吗?”
“对了,”他还让楚砚冬记住一下对方的脸,“他和我长得差不多,毕竟是我的弟弟嘛。”
他的表情生动,一切说的都跟真的似的,害得楚砚冬真的信以为真。
当时时景苏身为罪人弟弟的身份出现在他面前时,因为他突然滑跪到地上,抓住他的裤腿不放的举动,楚砚冬都没能好好观察到他的脸。
如今想来,那个弟弟的衣服穿的那么的精致,看起来人模人样的,原来在外面是个好吃懒做的小混混角色吗?
楚砚冬也不是没有遇到过这种类型的人。
有些人喜欢在外面包装自己,这样才能骗到更多单纯无辜的人。
根据时景苏的意思,“她”的那位“好”弟弟,很有可能就是一个利用自己外貌进行坑蒙拐骗的流氓型人物。
楚砚冬总觉得有哪些地方被他忽略到,微妙的有点不对,可是一时之间,他又想不起究竟哪种地方不对。
正要开口继续询问什么,时景苏居然主动地拉着他说:“老公,我好困了,我们睡觉吧~”
太惊险了。
刚才的话题如果再继续说下去,肯定会有哪些地方露馅。
楚砚冬又不是笨蛋,一些小细节绝对会被他捕捉到。
比如他为了与许乐宁见面,之前穿的那么精致笔挺地出现在他的面前,看起来一点不像是在外面混的很差的样子。
时景苏只能尽量往自己是个爱情骗子的身份上靠。
反正他现在对楚砚冬,好像也是个“爱情骗子”?
等到有一天,他突然不幸掉马,外界都知道楚砚冬的妻子居然是个男人的身份装扮时,对楚砚冬来说,无疑是一种奇耻大辱。
时景苏有点哀伤。
再次想起之前明明有机会逃跑,为什么没能跑掉的事情,时景苏就想说自己真的是个自作自受的小辣鸡。
兴许是今天又一次度过了惊心动魄的一天,脑细胞消耗太多。
他往床上一瘫,是真的有点困了。
正要闭上眼睛,时景苏似想起什么,惊跳反应一样弹坐起身子,幽幽地对着楚砚冬说:“就只是睡觉,真的只是睡觉,没有其他的潜台词,你不要误会我的说法,或者我不介意你下床打个地铺去睡觉?”
楚砚冬:“……”
他当然知道,这个睡觉的意思就仅仅是字面的那种意思,绝非有一点可以让人遐想非非的内容。
根本用不着时景苏这么反复强调的提醒,搞得他好像是一个随时随地都能禽兽大发的色狼一样。
忽而之间,因为时景苏的这番话,楚砚冬想起白天在时家时,不幸驾崩的那张床。
以及保镖们一脸假装平淡,实则暗含波澜壮阔的面孔,仿佛在疯狂给他点赞:楚总牛逼,楚总威武,楚总简直是武功盖世、英勇骁战的天下第一神人。
楚砚冬的脸色更僵,举在半空中,想要从侧面环住时景苏腰身的手,在这份尴尬的心境中,一点一点,在尽量不会惊扰到时景苏的过程中,悄无声息的重新挪动回来。
直到放回腰侧,一切都很平静,仿佛什么也无事发生。
可下一秒,时景苏忽然又在他的眼皮底下突然坐了起来。
楚砚冬:?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时景苏忽然之间,也和楚砚冬一样想起在时家的事情。
那个震塌的床板,无疑成了他心中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虽然楚家的床品质量和做工手艺,一切都值得保证,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时家曾经也是一个大富大贵的人家,他现在虽然过得落魄,但曾经的原身从小的生活质量,应该还可以,那张床的质量不至于那么差吧,就震了那么几下就彻底拜拜了?
既然时家的那张床会发生那种情况,那么楚家的,或是任何一家的,都有可能发生类似的情况。
时景苏真的怕,万一他在睡梦中好好的,现在身下的这张床板也突然被震塌该怎么办?
那他的老腰会不会就此壮烈牺牲?
时景苏突然睡不着了,直起腰身拉着身旁的楚砚冬,说:“楚砚冬,我们一起来试试床板会不会震塌吧。”
第 140 章 你和你的弟弟真是一模一样。
那个瞬间, 楚砚冬的脸色说不出的古怪。
但时景苏压根没看出他脸色方面的微妙的不对。
见楚砚冬不动,时景苏索性拉着他的手臂,重复一遍:“赶紧的, 我们一起来试试床板会不会震塌吧。”
楚砚冬懵了一瞬。
正常的人听到这句话, 都会遐想非非, 何况他们在时家刚刚经历过那种场面。
楚砚冬自然以为时景苏说这句话的意思, 是想让他再次展现雄风, 把这张床真的靠极强的战斗力震塌。
这是时景苏第一次,如此主动的邀请他做些美妙的事情。
也是第一次,时景苏居然不是因为要骗他,要远离他, 而做出的主动投怀送抱的事情。
楚砚冬的内心有一点震颤, 也有一点小小的期待。
他等着时景苏主动扑进他的怀里,搂着抱着他的脖颈, 用那柔软薄嫩的唇瓣,欺近过来……
结果,想象中的画面没有实现,有的只是见他发愣的时景苏, 拉着他的手臂一脸困惑地问:“起来嗨。”
楚砚冬:?
然后,他就被时景苏真的拉了起来。
说是试试床板会不会震塌, 真的就只是试试。
没有其他意思。
时景苏牵住他的手腕, 带着他,两人在极宽极大的舒软的大床上又蹦又跳。
画面有点诡异,很像两个得了失心疯的人在舞蹈。
这张床的弹性又极好,楚砚冬看到他们两人在床上忽上忽下, 忽上忽下。
忽上……
时景苏突然站立不动了, 他顿时想起来他头上戴着的是一顶假发。
这么蹦迪下去, 没准假发会掉也说不定。
于是,楚砚冬看到时景苏按住自己的脑门,大概是怕发型太乱继续在他的面前忽上忽下。
没想到都到这种时候了,“她”还那么在意自己在他面前的形象。
按照王叔说的,女人都喜欢甜言蜜语。
这种时候,他是不是得补上一句诸如“没关系,不管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的土味情话?
楚砚冬清清嗓子,想要开口。
那飘来甩去的长发,如同翩然起舞的鞭子一样,突然“吧嗒”一下,抽在他的脸上,抽得他的脸疼。
楚砚冬:……
哑口无言。
蹦了一分钟,时景苏完全没有停的趋势。
现场气氛有点尴尬,这么蹦着好像少了一些什么。
时景苏思来想去,脑中灵光一闪。
对,是配乐。
他干脆拿起手机,点开网抑云列表,开始播放出劲爆十足的曲子。
现场氛围如同酒吧大型蹦迪现场。
配上音乐,蹦了足足有一首曲子结束后,时景苏才停下脚步,初步断定这张床应该不会有塌方事故的发生。
他暂时收了忐忑的心思,拉着楚砚冬准备坐下来:“可以了,不会塌了。”
都蹦成这样都没有任何的问题。
时景苏忍不住想给他们楚家的设备继续点个大大的赞。
楚家不愧是楚家,什么东西都属于精品中的上上品,如果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他真的想长长久久一辈子……不,几辈子都住在这里。
但是拉着楚砚冬坐下后,时景苏忽然发现他的脸色似乎变得很不好看,莫名阴沉沉的盯着他瞧。
害得时景苏以为自己刚才怎么他了。
时景苏反复回想,也没能想起刚才究竟怎么样他。
他忽然恍然大悟。
刚才他自己疯也就算了,还拉着楚砚冬一起疯。
看起来有些可笑,又有些不可理喻。
难怪楚砚冬会这么生气。
时景苏想哄一哄他,干脆说道:“楚砚冬,下次我肯定找对场所,带着你去酒吧蹦迪。”
楚砚冬却冷声冷语,好像气得牙齿都在打颤一样地说:“睡觉!”
时景苏:“?”
他气鼓鼓一样地躺下后,时景苏也一并跟着躺下,脸上写满着“莫名其妙”四个大字。
这霸总,也忒小气了吧。
不就是带着他在床上蹦了一下迪吗?
等以后找对地方不就行了吗?
刚刚就他们两个人在房间,又没第三个人看到他们这么疯。
他霸总的形象没有崩塌,根本不需要担心。
难道……
时景苏灵光一闪。
不会吧,难道楚砚冬又想到什么乱七八糟的联想了吗?
比如通过他这么熟练的精湛的蹦迪技艺,想到他可能和别的男人去过酒吧展开过一系列的多人热身运动?
时景苏:“……”
瞧楚砚冬,居然气到背着他睡觉。
那也挺好的,也就注定这个夜晚,他就可以放开手脚随便怎么睡觉了。
时景苏也背对着楚砚冬躺下,掏出手机,准备刷会儿V博就休息。
可没一会儿,身后的那个男人似乎对刚才的行为表示反悔了,居然转了一个身,修长的手臂立即环绕在他的腰间,紧紧搂着。
时景苏:“……”
卧槽无情!
这厮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
楚砚冬当然翻脸比翻书快。
因为他睡下后没多久,以为时景苏至少能看得懂他有点不悦的脸色,最起码过来哄哄他,问问他究竟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变得不太开心的样子。
他都表现得那么明显了,“她”肯定能够看得懂他的脸色。
结果,时景苏非但没懂,还转过身,也懒得再用正面面对他。
就让楚砚冬挺难接受的。
他又转过身。
如果他不主动点的话,感觉这小骗子随时能够跑掉一样。
一想到时景苏随时可能从他的手心溜走,或者“她”的内心世界,正在密谋着什么。
楚砚冬搂住他腰间的力道,更加大了一些。
短暂的一瞬间,时景苏产生一种他会不会被拦腰截断的错觉。
他勉强地动了动,想让楚砚冬适当松手一些。
结果楚砚冬搂得更紧。
不仅更紧,那薄软冰凉的唇瓣,忽的贴在他的耳后根上。
害得他整个晚上都被一阵痒兮兮的清风环绕得险些睡不着。
幸好他的睡眠质量向来高,在这种极端“恶劣”的条件下,时景苏竟然也能一夜睡到天亮。
第二天一早,王叔便推着餐车前来服务。
“太太,这边是您喜欢吃的中餐。”
“而这边,则是您喜欢吃的西餐。”
时景苏做梦都想到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咸鱼生活,居然在这样的情况下实现了。
他望一眼楚砚冬,楚砚冬似乎睡得很不好,脸色有点苍白。
先换了件衬衫与西裤,前往洗手间刷牙洗漱。
时景苏很想试试一大早就坐在床上用饭的感觉。
但最后,他还是决定先跑去洗手间进行洗漱。
一进去,楚砚冬似乎在里面等了他许久。
时景苏短暂地愣了一秒,才问:“老公,洗完了吗?”麻烦让一让?
楚砚冬却哼笑一声,有一种“大仇得报”的感觉:“我来帮你洗。”
时景苏总算想起这种大仇得报的感觉究竟从何而来。
楚砚冬也太狗了吧!
居然还记想到当初他站在卫生间门口守着他,给他递上热毛巾,帮他擦手,为他穿鞋等等的事情。
时景苏心道不妙,但为时已晚。
他已经被楚砚冬从后面提溜着一样抱到怀里。
整个过程说不出是什么体会和滋味,楚砚冬的动作很是轻柔,热毛巾敷在时景苏的脸上时,恰如其分的很擅长进行一对一的服务。
时景苏舒服到眯起眼睛。
狗男人虽然狗,但是有些时候,还是挺会的嘛。
如果现场有服务的评分制度,时景苏真想给楚砚冬打个满星好评。
但随即,眼看连穿衣服这件事,楚砚冬似乎都想亲力亲为,时景苏赶紧找了个借口闪身就跑。
玩奇迹苏苏这种事情,由他自己亲力亲为就够了。
别了别了,咱毕竟不是古代的帝王,还是无福消受这种什么都被人服务的日子。
等换完装,时景苏重新走回房间,走到餐车旁边。
忽然觉得这么多美味的食物,在房间里根本铺不开,限制了他欣赏这些食物的美。
于是,王叔又推着餐车来到楼下。
在一张长方形的餐桌上,时景苏和楚砚冬面对面坐着,那些被重新加热过的食物被一字排开,分别呈现在两人的面前。
时景苏刚准备开始切牛排,王叔又前来对两人说:“少爷,太太,外面有两位的朋友来求见,是楚家的亲眷。”
楚家的亲眷?
那跟他就没什么关系了。
肯定是来找楚砚冬谈事情。
有人来访的情况下,没准他得按照豪门的礼仪,像是一个衬托楚砚冬的大绿叶一样要站在他的身旁,一起来招待来宾。
到时候,可能食用早饭的时间就得继续延后。
时景苏趁机赶紧切开牛排,往嘴里猛塞了好几口。
吃得他险些快噎住,时景苏赶紧又往嘴里灌了好几口柠檬水。
楚家那么大,不管是步行还是开车回来,都得花费一定的时间。
这期间,他还能再加餐吃口热的小笼包。
咬破包子的皮,浓郁芳香的汤汁刚要流进嘴里,一声兴奋又急促的:“姐姐!”
让时景苏“噗”的一声,将小笼包里的汤汁全部喷了出来。
幸好坐在对面的楚砚冬躲闪的比较快,才幸免于难,否则他的那张俊脸,很有可能就被汤汁宠幸一番。
时景苏呛咳几声,定睛一看,站在门口逆光处的地方,不是许乐宁和他的男友楚之焕,还能是谁?
原来王叔口中说的亲眷,是这么一个意思。
不知是不是他多想了。
昨天才和许乐宁见过面,险些在他的面前掉马,今天许乐宁居然就带着男友过来。
难道,许乐宁对他还是有一定的怀疑?
他和许乐宁之间,也就只有家宴的时候,身为“时景心”的身份有过一面之缘。
他很感谢许乐宁当初的挺身而出。
偌大的家宴会场里,他和楚砚冬起“争执”时,没有任何一个人站出来替他说话,大家都在看楚砚冬的笑话,只有许乐宁,主动站出来挡在了他的面前。
但是,感谢归感谢,这个和路容不相上下的小狐狸一样的男人,时景苏有点敬而远之。
起码不能以“时景心”的身份,和他有太多的交集。
按理说,他和许乐宁之间的关系,应该没有那么好才对。
时景苏假装埋着头,没认出这就是当初在家宴上面帮助过他的许乐宁,继续苦干他的小笼包。
许乐宁却跑过来,主动走到他的身旁,一脸忧伤地说道:“姐姐,看见我来你不高兴吗,我们好久好久没见面了,我还以为你会像我想你一样也会很想我。”
时景苏满脸尴尬。
不愧是许乐宁,这就和他“熟络”上了。
他抬起头,咽下口里的汤汁,不知道要和许乐宁说什么好。
对面楚砚冬的眼神很是古怪,仿佛在说,你们两个是不是偷偷瞒着我在私下交流了很久?
看许乐宁这模样,今天分明是来找他的。
连楚砚冬都这么认为,因为许乐宁、楚之焕和楚砚冬之间的交情,没有好到需要私底下来见面的地步。
何况还是登门造访的这种。
谢天谢地。
时景苏无比感谢许乐宁是一个有男朋友的gay。
但凡许乐宁喜欢的是漂亮妹妹,亚洲醋狂的楚砚冬不得剥了他一层皮才行?
望着楚砚冬投过来的目光,时景苏满眼都写着“我和他不熟,真的真的不熟,就那一次”的狂热信息。
许乐宁却又在近旁说道:“我昨天看到你的弟弟啦,他真的长得和你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
时景苏:“……”
要死!
第 141 章 万人迷才会有的高光时刻。
他慌慌张张地站起来, 赶在许乐宁往下说之前率先说道:“你看到我的弟弟了?”
他满脸愤慨之色地说道:“他不是我的弟弟,不要在我的面前提起他。”
但凡会看人脸色的人,都该知道接下来再说这个话题, 无疑是对对方的不尊重。
许乐宁果真不说了。
时景苏暗松一口气。
也不知道刚才的许乐宁突然提起他的事, 是故意的, 还是无意识的。
时景苏简直像从鬼门关里捡回来一条命。
他不动声色地看向楚砚冬的方向, 幸好昨天晚上楚砚冬率先和他提问了关于弟弟的事, 他已经提前向楚砚冬预警过,他们姐弟两个长得很相像。
而楚砚冬,也在现实中见过身为“时景苏”的他本人。
对他的样貌有了一个具体的认知。
就不会在这种爆炸性的信息下,有太大的反应。
而在许乐宁那边, 时景苏也已经提前预警过。
告诉他身为“时景心”的姐姐, 并不希望自己的弟弟在外面表现的和自己有太多的关系。
如此一来,两边应该暂且都安全了。
管许乐宁是不是试探, 想不到吧,他还能再苟一百年!
许乐宁表现出一副很抱歉的神色:“对不起姐姐,我不该提这样的话题。”
时景苏微笑一下:“没关系,你也不是故意的, 你只是看见我太开心了而已。”
“乐宁,我们有好久没见了吧?”时景苏赶紧将话题岔到其他的地方, “你和……”
他意有所指的看向楚之焕的方向。
“你和楚先生有用过早饭吗?”
这意思就是要留他们下来吃早饭。
但楚砚冬的态度好像很坚决, 连眼皮都没掀,望着桌面,直接说了句:“不用了,我想他们应该用过早饭, 也看不上我们家的食物。”
时景苏的头皮一麻。
这可真是擦枪走火一般的挑衅的言论。
居然还有人看不上楚砚冬家里的食物?
楚家请的都是业界赫赫有名的米其林最高星级的大厨。
高薪聘请, 一般人在外面都吃不到。
每天的餐品样式完全不同, 可以说是满汉全席也不为过。
简直过的像是皇帝一般的日子。
时景苏记得小说里,有大段的内容详细描写过楚砚冬这种奢侈的生活。
眼下这反讽技能也太牛逼了一点吧?
真不知道楚砚冬和楚之焕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仇什么怨,惹得楚砚冬面对楚之焕这个亲戚时,连装都懒得装一下。
不过……
时景苏仔细回想一番。
好像楚砚冬对另外一个表哥楚烨霖的态度,也不太好。
但那个原因时景苏知道,因为楚烨霖本来就挺臭屁的嘛。
他们一进举办家宴的高档会所大厅,楚烨霖的冷嘲热讽就紧随而至。
这不是在太岁头上动土,是什么?
时景苏唏嘘不已。
小说里并没有详细描写过楚砚冬与楚之焕的关系,为什么会如此紧张的原因。
甚至,小说里也没有太多楚之焕相关的剧情内容。
所以一开始,时景苏根本不知道他和许乐宁两个人是一对。
还得感谢一下楚烨霖,简直是一个人形的剧情介绍机。
可能他存在的最大作用,就是为了向他填补剧情。
时景苏感慨完毕,继续坐回座位安静地看着面前的食物。
可恶,这个剧情点要走到什么时候?
好饿。
让他吃!
“我们不是来吃早饭的,我只是来找姐姐玩的,谢谢楚哥哥的好意。”许乐宁在旁边笑得人畜无害,又甜又美。
楚砚冬的后颈却是僵麻了片刻。
楚、哥哥?
许乐宁在叫他什么?
在叫他……楚哥哥?
不可思议的目光看向他,许乐宁对上他的视线,轻轻眨了眨眼,无辜的眼眸仿佛在说“这么叫,有什么问题吗?”。
他很快收回视线。
现场的气氛更是剑拔弩张。
因为站在门口逆光处的那个名叫楚之焕的男人,一直脸色沉郁地盯着屋内的众人看。
时景苏感觉亚历山大,只要沾上许乐宁的事情,楚之焕的眼神哀怨中会带着仇视,就像是不管他们之中的谁,会随时随地将许乐宁拐跑了一样。
他噎了噎,赶紧拿起桌面的一杯柠檬水开始压压惊。
许乐宁竟然突然往他的身旁一坐。
他们之间的距离本来挨得就近,许乐宁为了更亲近他一点,不惜将他座下的椅子往时景苏的这边更靠近几分。
两张椅面之间几乎没有缝隙。
许乐宁紧紧挨着他,一只手托着腮,视线专注的定格在时景苏的身上,黏腻得几乎扯都扯不下来。
时景苏:……
压力更大了。
“姐姐,你长得真好看。”
“如果每天这样盯着你看,我觉得我可以吃下十碗饭。”
时景苏:……
有一种想要疯狂吐血的冲动。
但许乐宁的功力远远不止于此,望着时景苏精致的侧脸,他又笑着凑近几分,仿佛要将他脸上的每一处细节都当做最亮丽的风景线,尽收眼底。
许乐宁:“之焕总说我太瘦了,就希望我能多吃一些,吃饱一点,好长长肉。我觉得只要每天看到姐姐的脸,我就能实现。”
时景苏:……
啊啊啊小绿茶的功底果然不是盖的。
“嗒”的一声,对面发出有些剧烈的,像是刀叉掉在桌面的声音。
时景苏硬着头皮抬起头来,迎上楚砚冬的目光。
只轻轻看了这么一眼,他就不敢继续往下看。
着急忙慌地低下头,楚砚冬那仿佛能够杀死人的死亡凝视真的很恐怖啊喂!
不仅如此,从斜侧里,时景苏还能感受到来自于另外一个人的强大恐怖威压。
两个人一前一侧,如同席卷着几乎能够溺毙人的强大死亡气息,将时景苏紧紧环绕在其中。
恐怖,太恐怖了。
一个楚之焕的眼神这么可怕,就算了。
现在连楚砚冬的眼神也跟着一起……
这是什么样的修罗场?
老天爷鹅。
为什么他这么一个洁身自好的人,也会迎来这种万人迷才会有的高光时刻?
可能是因为许乐宁说的对,身为美人的待遇,就是如此的不简单。
美,真的是罪恶之源。
谁叫他天生丽质难自弃。
时景苏感觉自己的脖颈上,好像有什么重物骑着一样,将他高傲的头颅慢慢压垮下来。
他一点一点低下头,不敢再轻易抬起片刻。
关键是,身边的许乐宁似乎没有意识到他这样的举动,有什么不妥,又会带来怎样让人难以想象的后果。
面前的牛排突然不香了。
小笼包也没有原先那么好吃了。
时景苏的灵魂得到质一般的升华。
他心中默念着一些能够平心静气的心灵鸡汤。
心里想着,就这么辟谷修仙,似乎也是一件不错的选择。
但他的灵魂还没继续往上飘,对面的楚砚冬忽然用力站起身,双掌拍在桌面上,对着王叔就是一声:“送客!”
惊得时景苏马上抬起头来,又重新看向他。
楚砚冬的那眼神,果然很可怕啊!
王叔有点难堪。
毕竟是楚家的亲眷,而且是直系亲眷。
没能说几句话,现场的氛围就如此的剑拔弩张。
他也不得不感慨,少爷的醋劲可真是大。
幸好许乐宁喜欢的不是女人,而且已经有楚之焕这个男朋友。
否则的话,按照许乐宁喜欢接近时景苏的态度来看,楚砚冬还不知道要醋成什么样。
他上前几步,对二位遗憾的摆出一个请的手势,试图让他们能够理解。
“抱歉两位,今天有失远迎,招待不周,还请二位能够原谅我们的冒失。少爷身体不适,接下来的时间需要休息了,所以还请两位暂且先回吧。”
“啊,没关系,”许乐宁突然牵起时景苏的手,让时景苏不由得一愣,“我今天是拜托之焕带我来的,本来就不是为了找楚哥哥的嘛,我是来找姐姐玩的。”
时景苏的头皮麻了又麻。
他已经能够感受到从斜侧,以及正对面投来的两道极为可怕的目光。
淦!
他现在被两面夹击,真的不知道该说许乐宁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
简直是修罗场控场的一把好手!
时景苏很想抽开自己的手心,然后对着脸色越来越阴沉的楚砚冬进行解释。
许乐宁皱了皱眉,一派无辜软萌的长相,顿时露出颇有些为难的神色。
好像接下来要说的话,对他而言是非常非常紧张、难以启齿的言论。
半天,他总算是鼓足勇气:“我很喜欢姐姐,那时候也是姐姐帮我解围的,所以忍不住就想来找姐姐玩,而且,我马上就要和姐姐的……”
话没说完,许乐宁不再继续说了,因为时景苏根本不会再给他机会说。
即使他只讲到一半,时景苏感觉后面那句话完整的意思是——我马上就要和姐姐的弟弟展开长时间的合作了。
他倒置一口冷气。
许乐宁一旦在楚砚冬的面前说出这种话,也就意味着他好不容易在楚砚冬面前建立的人神共愤、十恶不赦的“时景苏”的形象就得彻底垮台。
一个在外面债台高筑、好吃懒做、坑蒙拐骗的男人,会有那么好的本事和社会精英展开合作?
还是靠自己的实力,而不是那一张花言巧语的嘴?
时景苏忙笑着说:“我当然也很想你了,那一天家宴结束之后,我就一直想着你的事情,没能加上你的VX,一直是我长期以来的遗憾。可是我又不好意思去打扰你,毕竟我们只是一面之缘,我怕我太热情,你会觉得有些虚伪,所以一直以来都没能和你联系。”
时景苏反握住许乐宁的手。
反正都已经这样了,暴风雨已经来临,干脆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算了。
总比许乐宁突然道出他的秘密,让他无法对自己的解释站稳脚跟来的好。
时景苏简直要欲哭无泪。
他面上带着最温柔,最热情的笑意,实际那心里哇凉哇凉的。
他眨眨眼,拿出一种豪门女主人的架势,温柔款款地对着楚砚冬笑说:“砚冬,我和乐宁这孩子很有缘,既然他也有这个意思,不如我们就将他们留下来吧。到底是你的亲戚,他们难得来一次,我们连午饭都没留他们吃,就叫他们走,恐怕有点不妥。”
“而且,我很想和乐宁这孩子多聊聊。”
“你也知道的,在家里,我没什么朋友,一直没什么人陪我说话,都快憋闷死了。”
楚砚冬的神色微动。
他冷淡的面孔仿佛在说,我不是人吗?
望着他有些可怖的脸色,时景苏噎了噎。
他都已经求生欲如此之强了!
反复强调“乐宁这孩子”,“乐宁这孩子”,就是希望楚砚冬能够读懂他根本没把许乐宁当成一个成年男人看待。
加上许乐宁的性取向。
楚砚冬根本不需要针对这个假想敌。
“这……”王叔站在旁边,左右为难。
一个说要赶他们走,一个说很想他们,希望他们留下来,好好好热情的招待一番。
按照道理,王叔应该听楚砚冬的,他也是将目光安静地瞥向楚砚冬。
听到他说了一声:“算了,既然太太都这么说了,就让他们两个人留下也无妨。”
时景苏和王叔同时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太难了。
真的太难了。
时景苏郁闷,他到底造的什么孽,这个小说里的角色,就不能来点真正的傻白甜吗?
许乐宁和楚之焕两人终于可以留下。
这是许乐宁第一次来楚砚冬的楚家庄园。
什么对于他来说,都充满最新鲜的好奇。
他这边看看,那边看看,突然两眼放光一样,饱含着期待地说道:“之焕说你们家有一个小型马场,姐姐,我可以去看看吗?”
第 142 章 陷入情网。
楚砚冬觉得麻烦, 异常冷淡地回复了句:“楚之焕不是也有马场吗?”
虽然不是在家里,但也可以随时去玩。
没必要非得到他们家欣赏他们的马场。
“这样啊……”许乐宁听出楚砚冬口中拒绝的意思,神情低落下去。
现场的气氛瞬间抵达了冰点。
时景苏赶紧说:“只是去马场而已, 没什么关系的吧。”
他望着许乐宁那张绝对人畜无害的脸:“我做向导, 我带你去?”
许乐宁马上眉眼弯弯, 笑着说:“还是姐姐好。”
但是, 时景苏的这一行为很快被楚砚冬驳回:“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时景苏一愣, 不太明白只是去个马场而已,怎么像是戳到楚砚冬的逆鳞?
随即,他看到楚砚冬从座位站起,一步步走到他的身旁, 微倾了身体, 依然是居高临下看着他,声音低到只有他能听见的地步。
“你的腿伤才好。”
时景苏双眼蓦然睁大。
耳边有如微风拂过, 痒兮兮的。
一瞬间,好像看到楚砚冬略微不自在的脸色。
时景苏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样。
楚砚冬原来是在替他着想。
害怕他带着许乐宁去马场的时候,许乐宁要缠着他和他一起骑马。
但是这句话也不是什么不好意思说出口的话吧。
楚砚冬用得着这么害羞吗?
搞得他又开始害臊起来。
啊啊啊,真的是!
太莫名其妙了!
时景苏揪一揪自己被暖风吹拂得发烫的耳朵。
半天, 才心平气和下来。
恍惚间,时景苏想起他用“虚月”这个身份, 和许乐宁对接时, 对他说过自己有腿伤,要等一段时间才能见面。
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和许乐宁说自己的腿断过。
本来他和时景心两个人长得就很相像了,好不容易编了一个弥天大谎, 骗过许乐宁, 暂且不能再露出马脚。
当然, 他也不会去骑马。
万一真的震出事来怎么办?
时景苏可不想再在床上躺尸长达一个月之久。
时景苏笑着,找了一个比较中和的说法,对楚砚冬解释道:“我只是带乐宁去逛一下,当然是和大家一起去看看了,你是知道的,我不会骑马,也不太敢骑马,是不可能骑马的。”
回旋球漂亮地打了回去,眼下时景苏的说法,就是间接的告诉许乐宁。
等一会儿咱们一起去,只负责看,你可以骑,但是别拉上我。
许乐宁漂亮的眼眸眨了眨,轻轻应了一声。
“只要能看看姐姐家的马,我就心满意足了。”
随后,几人一起朝马场出发。
阳光静谧,树影婆娑,沿路的风景很好看。
楚家有雇佣专门的园艺师,将整个后花园弄得非常精致和漂亮。
走在绿意盎然的小道上,随处可见忙碌的身影,还会有人上前和他们打招呼。
“少爷好,太太好。”
时景苏已经习惯了楚家家佣们的热情。
心中感恩,幸好每天不用面对他们都来“请安”的排场,不然按照楚家的规模,还真的要让他以为穿越梦回几百年前的皇宫了。
想到之前家佣说过的比较中二时期,自以为是堂吉诃德转世,拿着扫帚骑在马上冲冲冲,结果不幸摔下马背,还因此摔断了一条腿的楚砚冬。
时景苏忍不住再次眉眼一弯,笑了起来。
许乐宁走在他的身边,见他笑得如此开心,不免好奇地问道:“姐姐,你想到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了吗?”
想到是想到了。
不过不是什么方便分享的事情。
时景苏还不想过上被楚砚冬“追杀”的日子。
这可是关乎一个男人的自尊问题,他自然不敢将楚砚冬的黑历史随便告诉其他人听。
时景苏开始胡说八道:“哦,就是我之前看了一个冷笑话……”
他随便地找了一个网络上的冷笑话,开始分享给许乐宁听。
两人一阵有说有笑。
时不时传来许乐宁被逗乐的声音。
而他们两人的身后,正静静地跟着楚砚冬、楚之焕两个人。
阳光穿过树影,斜斜地洒下来,笼在他们轮廓立挺的五官上。
乍一看,两人的侧面竟是有些相像的地步。但一个冷感,一个微妙的有些阴郁。
斑驳的摇曳的影子,在他们两人不紧不慢的步伐中,一点点被甩向身后。
楚砚冬唇线紧抿,望着前面相谈甚欢的两人,不知怎么,心中烦躁的情绪更甚。
他略一偏头,冷冷的眸光扫向身侧的楚之焕,口气极淡:“你们两个今天来,究竟为了什么事?”
其实他和楚之焕之间,没有时景苏想象的那些不可调和的矛盾。
是曾经的他,很看不起恋爱中的男女,或者男男,在深陷热恋以后变得不能自已的样子。
无疑,楚之焕就是这类型的人。
自从楚之焕认识许乐宁以后,他就变了,变得有些卑微,有些焦虑,变得总是患得患失,害怕许乐宁有一天会离开自己。
也许他自己乐在其中,可看在楚砚冬的眼里,那就是一个可笑的傻瓜才会做出的行为。
他们将来,注定要在商界再闯出一片天地,在前人的基础下,再建造出更加强大更加繁荣的商业帝国。
根本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将自己的人生浪费在谈恋爱这种只会牵绊着自己、影响自己发展的枯燥无聊的小事上。
谈恋爱,不仅要花心思买礼物。对方生气了,还得想办法去哄。
可以说,几年之前,楚之焕给楚砚冬做了一个很不好的榜样。
看着楚之焕和傻瓜一样陷入爱情的漩涡,被许乐宁耍得团团转,楚砚冬就是一阵嗤之以鼻。
不要以为他不知道许乐宁那些小心眼。
许乐宁根本没有外表看起来那么天真单纯。
因为能拿捏得住楚之焕的人,也绝非是一个单纯的漂亮笨蛋。
曾经是长辈心中骄傲的楚之焕,因为许乐宁的事情,等于被他的父亲放弃过一段时间。
直到近几年,因一直苦等不到和许乐宁分手的楚之焕,才渐渐承认他们两人的关系。
楚砚冬那时候是真的觉得楚之焕无药可救。
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也会变得和楚之焕一样。
更没有想过自己会爱上一个人的模样。
他会爱上一个人吗?
对于从前的楚砚冬来说,根本是天方夜谭,世界末日会来临,他也不会爱上一个人的笑话。
那时候的他,坚信爱是一种无言的压力,额外的负担。
倘若无法回应对方的爱,又被对方那么深深爱着,楚砚冬只会感到身心疲累。
当看到对方总是做着自以为是的付出,因得不到同等的回应而像怨妇一样每天以泪洗面,歇斯底里的一遍遍问他,为什么她都已经对他这么好了,这么爱他了,他还要这么残忍的对待她、折磨她,无疑也是对他的一种折磨。
不管是爱一个人,还是被一个人爱,都太累,也太辛苦了。
双向奔赴这种事,如果有,是最好的,但是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两全其美,哪有那么多的皆大欢喜,在你喜欢他/她的时候,对方也恰巧喜欢你的事呢?
他现在突然能体验到楚之焕当初的患得患失的感觉。
他何曾不是一样。
做着像是一个傻瓜一样的行为。
期盼着对方能够稍微、偶尔回一下眸。
怕对方捧在手心里会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更怕的是,哪一天对方会突然从自己的眼前消失。
再也找不到了。
无论如何,遍寻所有的地方,荒诞到要掘地三尺,也到处都找不到。
原来爱一个人,真的就像世界末日。
每天提心吊胆,担惊受怕。
微风迎面吹拂而来,轻柔地拨弄着两人额前的碎发。
沉默许久,楚砚冬忽听身旁的楚之焕说道:“确实没有其他的事,只是乐宁想来见见弟媳。”
如果说是单纯的想见的话,也便罢了。
真实的原因,只有他和许乐宁之间清楚。
许乐宁就是想要当着他的面,挑战他的底线,想要获取成狂的醋意做成的养分,来滋润、来填补他有些空虚的灵魂。
——只有在看到他不断濒临崩溃,醋到难以忍受的时候,许乐宁才会感觉到自己是被他深深爱着。
一种夸张的满足感会填满,甚至会溢出许乐宁的内心世界,让他说不出的舒服。
每当他面临理智即将崩坏的时候,许乐宁都会从旁以一种观察者的姿态,用欣赏的目光看着。
然后,露出餍足一样的表情。
没错,许乐宁总是将自己的视角放在一个更高维度的视角上。
像是一个观测者。
喜欢理智地布局,冷静地看着这之后会发生的所有情况。
当他们之间的游戏已经玩腻,他本人已经无法满足许乐宁的时候,许乐宁会将目光转移到其他人的身上,当成是午后加餐的甜品。
而他目前的观测对象,已经转移到了……
楚砚冬和时景苏的身上。
家宴那一天,是许乐宁开始枯燥乏味的人生中,迎来新的篇章的一天。
他发现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那就是一直以来都冷情冷面的楚砚冬,似乎已经陷入情网。
这对于许乐宁来说,有多么的疯狂。
天知道,许乐宁有多么的想看到这个万般冷漠,孤高矜傲的男人,当患得患失、无法求得圆满时卑微的模样,以及吃醋成狂时,怒海滔天的模样,究竟会是个什么样子。
他很好奇。
太好奇了。
所以那一次,许乐宁无论如何都想和时景苏打好关系。
尽管不愿意承认许乐宁已经开始对他没有兴趣,但事实好像确实如此。
楚之焕的阴郁神色更重。
连日来,他总是有一种莫名恐慌,害怕许乐宁的目光因此不再专注在他的身上,害怕许乐宁会因彻底丧失兴趣而抛弃他。
他稍稍加快一点脚步,终于走到许乐宁的身后。
忽然长臂一伸,在有说有笑的两人之间,横插.进一只手臂,就这么唐突的将许乐宁拦腰一抱。
“怎么了?”
许乐宁有些奇奇怪怪地看着他,半天,才像是想到什么不太好的事情,露出充满歉意的表情。
“之焕,是不是……是不是因为我一直和姐姐在聊天,把你冷落在一旁了,让你感到不开心了?”
整个一个处处为人着想的小天使的言论,要不是时景苏以本人真实的身份和他相处过,连他都差一点要信了!
这个许乐宁根本就是故意的吧,就在刚刚,还一直挽着他的手臂,和他走得那么亲近,还时不时会回头去看楚之焕的表情。
并且靠近他的身边,紧紧张张地问他。
“姐姐,是不是我这么牵着你让你感觉很不舒服,还是你觉得我一个男人牵着你一个女人的手臂不太合适?对不起姐姐,是我考虑不周,我只是……只是太开心了,看见姐姐的时候就没有忍住。”
“姐姐大可以不用太担心,不用把我当成一个男人的,我不喜欢女人的,请姐姐放心。但是这和我喜欢姐姐没有关系。
“我是说、是说我是以朋友的关系喜欢着仰慕着姐姐,姐姐千万不要误会,我、我不想姐姐讨厌我。”
高手,这真的是个高手。
时景苏再一次感到无比悔恨:……
他怎么就是没能早点遇到这个小绿茶呢?
如果能早点遇到,好好学习学习,估计早就把楚砚冬麻的一身鸡皮疙瘩,将他扫地出门了。
何至于等到今天,都没等来分手的日程。
楚之焕想说什么,但最终,想到许乐宁会给他制定的惩罚,仍是什么都没有能说出口。
一行人总算来到马场,就在楚家庄园的后花园里的一个角落,场地十分大。
饶是跟着楚之焕见过不少世面的许乐宁,也被眼前的场景给深深震撼到。
第 143 章 前有狼后有虎。
远远的, 马场的那位教练已经看到他们。
正在忙碌的他,赶忙放下装满胡萝卜的小桶,走上前来与他们打招呼:“楚总好, 太太好, 今天带着客人来骑马吗?”
他们马场什么都有。
连各种型号的骑马装都有, 为的就是防止这种突发状况的发生。
楚砚冬赶紧撇清关系:“不骑马。”
教练根据他的眼神秒懂, 依然是笑脸相迎道:“那就是来看看吗?”
一般向导的工作都是由他来做。
平时楚家的马场, 楚砚冬和他的父母都很少来光顾。
教练乐得自在、轻松的同时,只需要负责将各类马匹的日常料理工作做好就足够了。
自从时景苏“嫁”入楚家之后,这个马场终于因为他的出现,多了一些生机勃勃的光彩。
教练很喜欢看到太太和小马们互动的情景。
甚至是期盼着他能够来的身影。
和往常一样, 他也要做好随时侍候在身侧的准备, 被楚砚冬打断:“今天不用介绍了,你去忙吧。”
……真冷淡啊。
教练扼腕叹息, 只好悻悻地提着小桶准备离开。
从时景苏身边欲要擦身而过时,被时景苏临时拦下:“小桶放着,让我们来吧。”
望着那张阳光下,美得近乎惊艳的面庞, 教练满脸洋溢着幸福的光彩。
太太果然是个小天使,连笑起来的模样, 都是这么的振奋人心。
遗憾的是……
教练的目光冷不丁投向楚砚冬的身上。
这么好的太太, 却嫁给了一个不是太爱“她”的男人。
对于楚砚冬的心理变化,教练并不是很知情。
楚砚冬只感觉一阵怪异的目光始终注视在他的身上。
等到发现是谁时,教练已经走远。
时景苏拎着小桶走到漂亮的马只们面前。
对着许乐宁一一介绍道:“这是汗血宝马,一匹小公马, 叫赤火。”
时景苏感觉到楚砚冬起名的艺术。
他刚走到赤火的面前, 一桶小胡萝卜已经被它一口气消灭了四五根。
“……”干脆改名叫“吃货”好了。
“这是阿拉伯马, 名字叫战神,你看它的肌肉,确实很优雅健美。”
“这是……”
当介绍到奶酪的时候,时景苏满脸都快露出恋爱的味道。
无论看几次,都是那么的欢喜。
太精致,太小巧了。
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小马?
时景苏的双眼顿时亮了,话说的时候,都张扬着兴奋的神采:“这是奶酪,一头哈福林格马,长得很漂亮吧?”
许乐宁点点头,那眼光一会儿流转于马匹的身上,一会儿流转到时景苏的身上。
也不知道究竟是来看人,还是来看马。
楚砚冬心里格外不爽。
冷冷的双眸一直紧盯着他们两人,就像在念着什么希望他们两人赶紧分开的强劲咒语一样,眼光黏着在他们的身上,撕也撕不下来。
奶酪的身旁就是极夜。
大概是忘了极夜是个吃醋狂的设定,时景苏刚兴奋之色的介绍完奶酪,十分不满的极夜已经开始狂喷响鼻。
时景苏赶紧转而投入它的怀抱。
哄不好的极夜,可是会出人命的!
他笑着摸摸极夜漂亮柔顺的毛发。
抱着它健硕优美的颈,努力贴贴:“这是极夜,很漂亮的一匹母马。”
介绍到这里,似乎对于他的说法十分不满,极夜竟然再度开始喷响鼻。
时景苏的求生欲拉满,赶紧改口道:“是整个马厩里最漂亮,乃至世界上都名列前茅,无马可敌的漂亮母马。”
“马中皇后,贵族霸王,又漂亮又优雅,谁能拥有她,谁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存在。我最最最喜欢极夜了。”
说到这里,时景苏赶紧继续贴着极夜:“爱你么么哒。”
楚砚冬:……
果然是人不如马系列。
经过时景苏一系列的求生欲神操作。
极夜动荡不安的内心,终于被成功安抚。
它仿佛听得懂人说的话一样,非常高兴的和时景苏靠了又靠。
自从极夜更喜欢时景苏的长相后,仿佛认主一样,连楚砚冬这个真正的主人都无法再想骑上它的马背分毫。
这是连教练和楚砚冬两人都意想不到的事情。
也幸好,楚砚冬很少来骑马,因为他的工作实在太忙。
时景苏抱着它贴着它,安抚这个漂亮的爱吃醋的好女孩:“极夜,真的对不起,今天我没法骑你了,等下次,我一定会来骑你!”
身后的楚砚冬的眼神,似乎都幽怨一些:……
这句话听在耳朵里,怎么这么的膈应?
极夜很高兴地喷喷响鼻,似乎在回应他的说法。
时景苏终于松一口气。
极夜这个定时炸.弹,害得他都不敢再将媚眼抛给其他漂亮的小公马小母马们了。
只能眼馋着看看周边的情况。
他刚才险些说漏嘴,就要将教练曾经说过的,极夜喜欢男人,而且很看重对方的颜值,必须是帅哥才能碰她,否则她会不高兴。
反正许乐宁也是男人嘛,极夜肯定没有那么抵触,没有必要说那么多。
说多错多。
时景苏翘起唇角。
既然已经做了向导,干脆做好,他向许乐宁极力推荐极夜:“你要摸摸看吗?”
许乐宁点点头。
他也正有此意,倒不是因为没有
【全网热门完本耽美小说
www.dmx5.cc 手机版阅读网址 m.dmx5.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