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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老规矩,给留言的小可爱们放送红包。 (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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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想上前和他要号码。

    但他站立的姿势,实在太像一尊被精雕细琢过的雕像,让人都忍不住破坏这层幽静的美感。

    最终,在众人的目光之下,时景苏慢慢地走向最西边的深处。

    A2桌子。

    来之前,他故意看一眼手机,上面是许乐宁发给他的桌号,还特地拍摄了一个视频,以防他找不到路。

    时景苏走到桌边,要想不被对方看出端倪,只能先发制人,这个办法他早在楚砚冬的身上反复试验过不知道多少次。

    时景苏脸露小小的惊讶,随后展颜笑了:“没想到是你。”

    “刚刚在门口,我们两个人见过。”

    “你就是投资人‘lemon’先生吧?”

    清瘦的男人穿着复古款式的西装,对他轻轻一笑。

    年轻的面容沉静而安好,有一种天生的从容。

    看起来像是一位中古世纪的优雅绅士,在对他做着最温柔淡定的自我介绍。

    许乐宁也愣了一下。

    随后紧张地站起身,朝他伸出手相握:“你、你好,虚月,我我是许乐宁。”

    时景苏轻轻点点头,准备凹一个比较神秘的人设。

    少说话,多沉默,才不容易说多错多。

    他将帽子轻轻摘掉。事实证明,路上确实没有楚砚冬的身影。

    对于楚砚冬,时景苏已经怕了怕了,这些日子楚砚冬虽然没有出现在他的身边,但是谁知道楚砚冬会不会暗地里派人跟着他,又或者他自己亲自上阵,躲在哪个角落在伺机等待出现的时机?

    还好,今天似乎是个黄道吉日,他小心翼翼来了一路,都没有遇到楚砚冬。

    时景苏真的怕和之前往常每次一样,随便逛个街,都能看到同样出来逛街,或者做市场调查的楚砚冬。

    楚砚冬的男主光环太重了,不管剧情怎么变动,所有的情节点似乎还会围绕着他展开。

    小心驶得万年船,时景苏在这样重大的日子继续翻船。

    既然已经察觉到楚砚冬不会出现,那么变装也不再需要了。

    顶着这一张脸,时景苏只能尽可能往装深沉,装神秘上面靠。

    就算许乐宁说他和时景心太像了怎么怎么,他也可以和他打个太极拳,周旋来周旋去。

    果然,在摘掉帽子的过程中,许乐宁一直盯着他的脸在看。

    仿佛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证明。

    在许乐宁观察了他许久,最终看到他轻挑眉梢,似有什么话要问的时候,许乐宁才意识到自己的做法实在有欠考虑。

    他马上站起来,害羞地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你和我认识的一位姐姐长得真的很像。应该说,是一模一样。”

    “而且,而且……”

    来了来了。

    该来的问题果然迟早还是会来。

    时景苏表现出些许惊讶的模样,略有些兴趣地问道:“居然会有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不可能吧?你有对方的照片吗?”

    “这倒是没有。”许乐宁失落地摇摇头。

    时景苏微笑一下:“说不定是你看错了,或者只是我们某个细节比较相像,你才会觉得我们像?”

    “而且我听说,”他故作神秘地忧郁一笑,“如果真的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存在,那可能对方是我的分.身。我听说见到分.身的话,离死亡也会不远,不知道我是不是也同样不幸呢?”

    “不会的不会的,”许乐宁脸色瞬间惨白,“虚月你怎么可能会死?”

    “不过……”

    他再度凝视时景苏。

    时景苏戴着帽子时,配上这份穿着,温润儒雅。

    摘下帽子后……许乐宁望着他脸上架着的那副金丝边眼镜,配上这份穿着,儒雅的气质还在,但会让人想到那样的四个字——

    斯文败类。

    有点意思……

    同样的穿着,只是将一些配饰稍作改变,居然能在一个人的身上,变化出两种完全不同的气质。

    但最后,只能归结于一点,眼前的这个人,实在太好看。

    许乐宁的嘴角轻轻弯起。

    不知怎么,忽然伸手将他的眼镜拿掉。

    扎着小辫子的时景苏,看起来不如戴眼镜时那么沉稳,多了一点年轻的蓬勃帅气,含着一点小坏的雅痞,却也不会显得过分轻佻、浮华。

    而后……

    在时景苏略有些愣怔的目光中,许乐宁居然又揉了揉他的头发,将扎了小辫子的细绳圈不小心揉掉。

    顷刻之间,时景苏的头发散落下来。

    即将齐肩长的头发黑密却轻软,如同剪碎的鸦羽忽然散落在他的脸颊周边,一片凌乱,但却有一种惊心动魄的易碎的脆弱的美。

    时景苏完全没料到许乐宁会这么做,他的脸一派天真烂漫,像是无意识间这么做了。

    但他的手指拨弄他头顶时那轻挑慢弄的动作,那么的娴熟,让时景苏恍惚间想起他女装时,也被楚砚冬这么玩弄过头发。

    一种女装的既视感突然油然而生,羞耻感因此激增,慢慢爆棚。

    他的头发一旦散下来,很容易让见过“时景心”的人联想到他穿女装的样子。

    时景苏的脸上忽然被羞耻的红晕侵染。

    他皮肤生得又极白极细,这一刻,看起来更加的娇羞惊艳。

    许乐宁的双眼亮了一瞬。

    而散下头发后的他,有一种柔软羞涩的文弱忧郁的气质。

    四种完全不同的气质和类型,居然在短短一瞬间自由切换。

    他弯眸一笑,眼底中不禁多了一分惊叹。

    “投资人先生?”时景苏的音调忍不住上扬些许,双眉轻轻蹙着时,努力将脑后的头发重新抓进自己的手心。

    “不要随意玩弄我的头发。哪怕你是投资人先生都不可以。”

    那副为难的表情,配上同样为难的嗓音,听起来就像是在撒娇。

    许乐宁的愣怔在原地,居高临下看着他。

    时景苏同样上仰着脸看他。

    想要努力保持沉静。

    印象中,许乐宁是那类腼腆害羞的大男孩,会冲到他的面前保护他,也会忧心忡忡地为他着想。

    他以为他这么说以后,许乐宁会磕磕巴巴说一句“对不起”。

    岂料,下一瞬间,许乐宁前倾身子,在他耳边轻轻笑说:“姐姐?”

    时景苏感觉自己的灵魂狠狠的一颤。

    他不知道这一刻的他,是用的什么样的表情面对的许乐宁。

    他心里很慌。

    害怕有一丝丝的破绽导致他露馅。

    所以必须要更加的强装镇定。

    时景苏嘴角微妙地翘起一个弧度,刚要开口说话。

    许乐宁接下来又笑着说一句:“……的弟弟?”

    时景苏提起的一口气险些没能下去。

    他忽然发现这个许乐宁,根本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他甚至很坏心,还知道用什么样的方法会让一个人如同产生一种过山车的紧张刺激感。

    时景苏:“……”

    这时候,许乐宁也已经离开他的耳侧,重新归位。

    时景苏的面容如常,没有看出片刻的端倪,但许乐宁感觉到他之前在说那句话时,时景苏确实有一刻极短的时间,在很微妙的颤抖。

    果然是有什么事吧?

    “为什么要装不认识你的姐姐?”

    “时景苏,时景心这两个名字可不多见。”

    “你们又长得这么像。”

    时景苏表面面无表情,实际在倒置一口冷气。

    不愧是他,这两种操作居然能够同时做的来。

    他本以为路容是全书里面计谋最多,最会旁敲侧击的那个人。

    实在想不到,许乐宁居然也不相上下,甚至更胜一筹。

    他之前在路容那边都能稳住设定,在许乐宁这里却差点漏了陷。

    幸好他已经经历过很多种挑战,算是身经百战,脸皮已经练到堪比城墙一般的厚度。

    看来接下来,又得开始展现他真正的技术了。

    就说一般人不可能将一个看起来很像女人的女人,往是男人假扮的方向上联想。

    时景苏沉默一瞬,才状似很为难地开口:“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其实我的姐姐……”

    他悲伤抬头,仰望着头顶那顶璀璨的水晶复古灯,轻轻叹气:“她嫁给楚砚冬以后,就变了,变得很不开心,很自暴自弃。”

    自暴自弃这一点,在家宴的时候,大家都有目共睹过。

    如此一番解释,许乐宁应该也能勉强糊弄过去。

    “她很想离婚。”

    时景苏只是在阐述事实。

    没毛病。

    他代替逃婚的时景心,那段时间确实是想和楚砚冬离婚。

    哪怕现在,他还是想离婚。

    “但总是因为一些阴差阳错的事情,离不了婚。”

    许乐宁饶有兴味地看着他,接话:“所以才自暴自弃,想要以自黑的方式,让楚砚冬和她离婚。”

    时景苏悲伤垂头:“没错。正是如此。”

    许乐宁:“所以这和你隐瞒与她的关系有什么关系?”

    重点来了。

    时景苏再次哀伤抬头,似是在眺望远方:“我的姐姐因为不喜欢楚砚冬,所以不想其他债主知道她已经嫁给楚砚冬的事实,也不想作为家人的我们,在外面给她再添乱子,到处以她楚太太的名义,去还钱。”

    “她让我在外面不要表明和她是姐弟的关系。”

    故事勉强圆了过去。

    剩下的事情,点到即止为好。

    对方怎么脑补,都是对方的行为。

    说的太多,只会有更多的漏洞需要他来填补。

    时景苏也万万没想到,他自己的那些为了离婚的所作所为,居然还能在这个时刻给他派上用场。

    看许乐宁的表情,似乎是勉强相信了。

    第 130 章 纠缠到至死方休。

    既然双方都已经打开天窗说亮话, 他是时景心的弟弟这件事,当真没什么好隐瞒。

    只要有点心的人,都可以轻轻松松查到他们的家庭成员状况。

    何况, 许乐宁的身边, 有那个同样是商业精英的楚之焕在。

    时景苏猜测, 大概许乐宁在转钱的那一刻, 已经产生要调查他的想法。

    “我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见过一面, 你应该是认识她的,我只希望如果我的姐姐做了什么事情,你千万不要往心里去。曾经的她,并不是你们看到的那种样子。”

    时景苏说完以后, 干脆坐在原位悲伤垂头, 似是想到什么令他难过不已的事情。

    比如说他的那个可怜的姐姐,因为商业联姻, 要嫁给一个根本不爱的男人。

    比如说他的那个可怜的姐姐,已经变得不像自己,没有曾经那么明媚的笑容,没有曾经那么天真无虑的快乐, 为了离婚,不惜自暴自弃, 自甘堕落, 用尽手段丢尽楚砚冬的脸面的同时,也是在给自己丢脸。

    当初在家宴上面的事迹,想必现在已经传得人尽皆知。

    又比如说他的那个可怜的姐姐,即使已经迫切的表明了那么想要离婚的事实, 楚砚冬那个恶魔一样的男人, 依然不肯放过她, 还要与她纠缠到至死方休。

    时景苏哀伤感叹,一口接着一口喝着之前服务生倒好的清爽柠檬水。

    等五分钟之后,许乐宁差不多消化掉他给的故事,顺便不知道在脑海里都脑补了什么样的后续情节,才将菜单推到他的面前,脸色再次恢复成那副天真烂漫的模样。

    “虚月,看起来你不太喜欢我叫你时景苏,那我还是叫你的网络ID吧。”

    时景苏表示感谢:“谢谢您的理解。”

    这个劫难算是勉强度过。

    时景苏感觉自己就像修.真.世界里面的大能,不断的在下凡历劫,那一道道的天雷,早就快把他劈得外焦里嫩,要不是他意志坚定、皮糙肉厚,抗压能力强,真的会提早到阎王殿去报道。

    一天天的过得惊心胆战的,吓都快吓死了。

    随后的时间,许乐宁向他推荐了本餐厅的特色点心等等。

    时景苏第一次没有注意前来为他们服务的服务生长什么模样。

    等第二次送餐点来的时候,对方的手将餐包、牛排一一上桌以后,时景苏才惊诧地发现,身侧高大冷峻的男人的面孔,居然有一瞬间让他错误的以为看到了楚砚冬。

    他吓得后背冷汗直流。

    定睛一看,才意识到这个眉眼与楚砚冬有点相像的男人,是楚之焕。

    时景苏:??

    他在这里自然不可能将目光太过露骨地盯着楚之焕看。

    因为在他的设定里,他是楚砚冬的小舅子,从来没有参加过楚家的家宴,今天是第一天与许乐宁很巧合的见面。

    在这之前,他从来没有见过许乐宁,更没有见过楚之焕,更更不可能知道,楚之焕就是许乐宁的男朋友。

    难道,这又是一种来自许乐宁对他的考验?

    不能吧?

    除非许乐宁一开始就猜测出他男扮女装的事情。

    时景苏心底很慌,灵魂又一次快要去世的很安详。

    他努力维持着面上的镇定,尽量不去看楚之焕的那张英俊的脸。

    但是,面前突然递来一只漂亮白皙的手。

    是许乐宁拿着小勺子,挖着一个特色的冰淇淋,递到他的面前像是满脸期待的模样。

    “虚月,你尝尝看。这个很好吃的,是我曾经给你发的那款非常非常好吃的冰淇淋哦~”

    时景苏注意到,小勺子上面有许乐宁吃过一口的痕迹。

    他的嘴角也是,有冰淇淋遗留的香甜的痕迹,淡粉色的,似乎是草莓味。

    时景苏:……

    不敢动不敢动。

    当着自己男朋友的面做这种事,时景苏完全不知道许乐宁想要搞什么。

    许乐宁却摆出一副很失落的表情:“是不是虚月嫌弃我吃过这口冰淇淋了?”

    “你放心,”他的两眼放光,“我很干净的,非常的健康,活了这么大,都没得过什么疾病,不会有什么不好的病传染给你。”

    “还是虚月你很嫌弃我本人?”

    时景苏:……

    时景苏败得体无完肤。

    小绿茶的精髓,他好像根本没有学到家。

    早点认识许乐宁是这样的人设,他肯定向他伸出手,说一句:好同志啊,你知道我等这样的一天,等了有多久了吗?我一定一定要尊称您一声“师父”,向您拜师学艺。

    目前的状况,就……挺尴尬的。

    时景苏僵直着脖子,也不敢转动目光直接露骨的看向身旁始终站着,似乎垂首看着他们两人的楚之焕。

    他只能微笑着婉拒:“对不起,我不太喜欢吃甜食。”

    “是吗?”许乐宁有点惋惜。

    但他很快振作起精神,又将面前的牛排慢条斯理切除一小块一小块的样子,嘴里说道:“我点了两份不同部位的牛排,都是这家店的精品,虚月,你也尝尝我这里的这份牛排吧?”

    说着,许乐宁将切好的一块小牛排,用叉子叉起,递到时景苏的面前,看情景,是要继续亲自喂到他的嘴边。

    时景苏的笑看起来比哭还要难看。

    因为他借此机会上扬了一下面孔。

    眼角余光正好能往侧面看看。

    于是楚之焕那张异常冷淡、欲求不满,甚至颇有些哀怨的死死盯着他的双眼,忽然闯入时景苏的眼帘。

    他浑身一个激灵。

    原来楚之焕一直以来都用这种仿佛醋到全世界都能知道,要将他千刀万剐也死不足惜的目光看着他吗?

    他跟楚砚冬某些角度真的有点像。

    那一刻,时景苏就感觉是被醋劲大发的楚砚冬,死亡凝视一般盯着一样。

    他低低地轻喘一口气。

    想要努力平复一下心情。

    许乐宁这招也太狠了吧。

    他实在不知道为什么好好的同样也是一个商业精英大佬,会出现在西餐厅里,还穿着服务生才会穿的衣服。

    到底是针对他的考验,还是许乐宁和楚之焕在玩某种无法道得清的情.趣游戏?

    时景苏的脸色很僵硬。

    努力维持的平衡,险些要被打破。

    他赶紧拾起刀叉,加快切牛排的速度,将其中一小块放进许乐宁的餐盘里。

    再将许乐宁叉子上的那块牛排顺势用刀叉接了过来。

    “谢谢lemon的分享,我现在就尝尝。”

    当着许乐宁和楚之焕的面,时景苏总算在死亡的边缘反复横跳回安全的地带。

    他能明显感觉到来自楚之焕的视线压力,没有之前那么的浓厚了。

    轻轻松一口气,时景苏埋着头开始吃牛排。

    当然他也没忘记今天和许乐宁的见面,是为了约谈投资的事情。

    时景苏在考虑这个投资的事情要不要先终止,毕竟许乐宁看起来也不是一个好惹的人。

    旁边还有一个同样吃醋成精的楚之焕在。

    他怕万一以后的日子真的和许乐宁合作了,许乐宁动不动找机会调.戏他。

    他就算再怎么皮糙肉厚,怎么能受得住,那楚之焕要杀人的眼神,他可受不住啊。

    时景苏准备开口,许乐宁却先于他一步说道:“虚月,我已经找好了办公场地,在京文写字楼内,不日就能动工装修了,到时候会有我找来的律师和你联络,还有办公场地的设备,这些都不用你烦恼啦,我统统都安排好了。”

    “注册公司和股份的事情,我已经咨询过律师,到时候交接的任务交给他来做,有什么问题,你只要和我的律师去聊就行了。”

    “这家公司算是我送给你的礼物,不知道你有没有信心能够做好呢?”

    “什么意思?”时景苏疑惑地看着他。

    许乐宁笑得很甜。

    但他的笑容里,似乎总是藏着什么高深莫测的东西一样。

    “意思就是说,这家公司虽然是我投资的,但是我并不想要什么酬劳。”

    “所以虚月你也不用太有心理压力。”

    时景苏:??

    天上还有这么掉馅饼的好事?

    许乐宁深深望着他:“我真的很喜欢你的那部作品,我不希望你这样的人才会被埋没在市场里,我唯一的心愿就是想要你能够出更多更好更棒更精彩的作品,作为一匹黑马,横空出世在市场,你能给我的最大的报酬就是,你能做好之后的游戏,进军游戏界吗?”

    他在餐盘里用刀叉比比划划:“虚月你应该玩过基建类的游戏吧?”

    时景苏轻轻“嗯”一声,似乎渐渐能够理解许乐宁口中的不需要金钱方面的报酬,是个什么意思了。

    许乐宁:“当玩那种类型的游戏时,看着自己建设的农田,建设的帝国,建设的世界变得越来越壮观,会让人获得无比崇高的成就,以及精神上的满足。”

    “我现在想要获得的,就是这样的满足。”

    无关金钱,无关利益,无关回报,只是想看到经过自己幕后摆控的商业帝国,变得越来越生机勃勃,越来越壮观庞大。

    大到有一天,全国内的人们,甚至世界的人们,都能知道他们制作的游戏帝国的存在。

    当那款游戏的名字,变成耳熟能详,在大街小巷都能听到有人热议的时候,就是他们距离成功已经飞跃向一大步的距离的时候。

    时景苏何尝不想经历这样壮观的场面?

    他之前站在似乎能够高耸入云的楚氏集团大楼时,心潮澎湃到很希望有一天,他也能够拥有同款强大的集团大楼。

    而从人们的口中报出他们的游戏的名称,几乎人人夸赞一句太好玩了,成为行业某个游戏类型的领军人物,那样至高无上的成就感,是任何金钱都买不来的满足和快乐。

    时景苏两眼几乎放着光,光是想象那样的画面,就已经让他开始热血沸腾。

    他激动地说:“我也想。”

    “那么这件事,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我的千里马。”

    许乐宁歪着头微笑一下,还是那副天真烂漫的姿态,几乎能在片刻,让人放下全部的防备心。

    按照之前的约定,许乐宁为他找好场地,先投资三千万。

    人员安排方面,他也可以入手,帮忙找到最好的团队,不管是运营,策划,美术等等,许乐宁都可以以高薪的价格,从市场上应聘到最高端的人才。

    如果先期投资的三千万不够的话,只要时景苏开口,他可以随时追加。

    这些成本资金,等到游戏正式制作完毕,宣发到位后上架,赚到足够的资金后可以还给他。

    时景苏却提出疑问,如果赚不到呢?

    游戏市场的水很深,是众所周知的事,每一年有不少游戏公司出了不少游戏,但能叫得出名,并在市场上火了的游戏,却没有几个。

    随时有可能要做好会扑街的准备。

    连他都不例外。

    但对于时景苏的说法,许乐宁似乎早有心理准备。

    他很淡定的表示,如果投资的所有成本全部打水漂了,就当自己做了一次慈善工作。

    毕竟他的男朋友随随便便去拍卖行买个古董什么的,都是三千万的好几倍数字。

    甚至还不够他的男朋友买一辆限量款的豪车来的钱多。

    时景苏再一次感受到有钱人的好处和魄力,眼角几乎能够流下心酸的泪水。

    太大气了,许乐宁这觉悟……时景苏真的不介意他的身边再多来这么几个把金钱看得特别淡,几乎看成粪土的豪门阔少。

    因办公场地要装修,许乐宁给了他地址,说他可以随时过去查验施工现场的情况。

    一切来的都那么的迅猛和快速,时景苏有点激动惊讶的同时,将地址保存好,吃完饭后,就和许乐宁分道扬镳。

    等到他的身影从西餐厅里慢慢走远,之前已经离开的楚之焕又重新出现在许乐宁的面前。

    他已经忍耐了太久太久,忍耐到眼神里的那份哀怨,似乎更加浓重些许。

    许乐宁很满意地看着曾经那个似乎高入云端,矜贵优雅的男人,如今穿着服务生穿的白色衬衫,黑色长裤,腹部前面还系着一条咖色的围裙。

    衬得他腿长腰窄,身材笔直修长,还有点难以接受这样造型的无奈难忍。

    许乐宁一把抓住他围裙后面的蝴蝶绳结,笑得如同魅魔般的邪:“你刚刚的表现很不好哦,差点吓走虚月了呢。都说他是很重要的合作伙伴啦,你怎么可以这么凶他~”

    楚之焕面色难忍了一下。

    和许乐宁刚在一起不久后,他便知道,许乐宁的性格不像他的长相,更不像他的笑容那么干净天真纯粹。

    他就像个小恶魔一样,急需着源源不断的养分。

    而他的养分来源,就是享受他吃醋时难以忍受,几乎要陷入绝地,陷入理智崩塌、变得疯狂的场面。

    所以他故意和西餐厅的老板打了招呼,让他换上服务生的工作服。

    故意让他来他们的餐桌“伺候”。

    故意让他看着他是如何和虚月互动,又是如何与虚月有那么多的亲密举动。

    当着他的面,许乐宁邪恶的像个恶魔一样,看着他不断中烧的怒火,不断喧腾的醋意,含着笑去喂虚月。

    虽然最后许乐宁没有得逞。

    但他获得了他想要得到的东西。

    许乐宁已经获得了满足。

    自从家宴结束到今天,这段漫长的日子,许乐宁只和他做了一次。

    还是在他百般难忍之下,情绪快要抵达崩溃边缘时,许乐宁才欺到他的面前,用获得满足的表情同意下来。

    楚之焕一脸阴郁之色,问出那个在身体里快要抓肝挠肺的问题:“乐宁,你看上了虚月?”

    他们在一起长达好多年的时光。

    中间也出现过许多让许乐宁充满兴趣的人物。

    但只是兴趣,甚至可以说,是想看到楚之焕吃醋用的工具人。

    但楚之焕总有一种像是做梦般的失真感,他总有一种许乐宁对他已经丧失兴趣的恐慌。

    这一次,他总感觉许乐宁对虚月的关注,似乎太多了一些。

    这让他很不安。

    很害怕被许乐宁抛弃。

    他是他最忠实的臣民。

    辅佐于他的足下。

    可以为他披荆斩棘,为他变得不能自已。

    只求高贵无上的王,可以偶尔垂下他高傲的头颅,用悲悯众生的情绪,也能稍微同情地多看看他一眼。

    楚之焕不敢想象有一天,辅佐于王的足前的人将不会是他。

    他慢慢蜷起的指尖开始变得苍白,楚之焕的眼神空洞地看着他,似乎想从他的口中寻得一种答案。

    许乐宁才说:“你真的没有看出来吗,我为什么会对他产生兴趣?”

    望着楚之焕略有些迷茫空洞的眼神。

    他笑了笑。

    算了,那次撞见“时景心”“不小心”进入男厕的事情,只有他和楚砚冬知道。

    他不知道楚砚冬知不知道。

    应该是不知道的吧。

    毕竟,虚月真的长得很像一个女人嘛。

    连喉结都不明显。

    不像他,虽然长得也很像女人,但是喉结是很显眼的。

    这个答案还是不要随便和虚月说了。

    甚至都不要和楚砚冬去说。

    否则吓跑他好不容易观察到的小白兔,再也没法共同携手组建游戏帝国该怎么办呢?

    第 131 章 用男装的样子见楚砚冬。

    回程的路上, 时景苏仍然有点不敢置信。

    他看着时间反正还早,京文写字楼就在他回程的路上,顺道就能过去看看。

    按照许乐宁提供的信息, 时景苏前往写字楼的第20层。

    将近千平的占地面积上, 果然有施工单位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装修。

    时景苏本来以为只是简单的装修一下, 当看到设计图纸的时候, 他都不得不再次感慨许乐宁真的是出手很阔绰。

    光茶水间的设置都很高端大气, 所有的设备都采用全自动化高科技模式。

    二十楼的视野和采光都非常好。

    他站在窗玻璃往远处眺望,能看到对面几乎高耸入云的大楼在日光下,正折射着的五彩斑斓的光辉。

    时景苏深吸一口气,万万没想到, 他这一辈子居然还能走运到有贵人相助。

    正巧, 许乐宁给他发送短信过来:【刚刚忘了和你说啦,以后你可以叫我的本名, 直接称呼我为乐宁,不用再投资人先生,或者lemon、lemon地叫啦。】

    顺便许乐宁还将一个号码转发给他,并告诉他这是律师的联系方式。

    时景苏当然知道他的本名就是许乐宁, 但还是当成第一次知道,回复一条简讯道:【好的, 乐宁。】

    参观完未来的办公室, 时景苏匆匆忙忙赶紧回到时家。

    还是从后门准备偷偷溜进去的打算。

    但临进门前,时景苏看到林菁月给他发了一条短信:【楚砚冬来了,看到此条消息,速删。】

    什么?

    时景苏的心里敲着警钟。

    楚砚冬来了?

    他在原地足足愣了有快一分钟。

    才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楚砚冬来了?!

    他怎么能来呢?

    一直以来他不是都不来了吗?

    早不来, 晚不来, 偏偏在今天这么关键的时候来。

    他的身上, 可是穿着男装!

    时景苏无比郁闷。

    他有所不知的是,楚砚冬此次前来的计划已经谋划了太久太久,时景苏在家里“赏花赏月赏风景”,乐不思蜀的感觉让他心一点点的变沉,也让他越来越烦躁不安。

    他不来找时景苏,时景苏也不记得要发条短信,打通电话,是不是他一辈子不找“她”,时景苏也会一辈子不联系他?

    楚砚冬越想越气,越想越放心不下,越想越要来看看时景苏的情况。

    时景苏刚准备溜走,时运不济,居然在后院的地方看到楚砚冬派在外面放风的保镖。

    时景苏:?

    就……挺抓狂的!

    被保镖发现,并被拦下抓住时,时景苏拼命地将头埋得很低,不愿意露出一刻的面孔。

    他连反抗都想着算了,因为根本不是这些彪形大汉的对手。

    只能想着怎么在楚砚冬的面前稳住不掉马。

    他居然要用男装的样子见楚砚冬了吗?

    楚砚冬会不会一眼就认出他来?

    怎么办,怎么办?

    时景苏的脑袋里疯狂地弹着警告的感叹号。

    他被两名保镖抓到楚砚冬的面前时,双腿都开始发麻,感觉曾经打过石膏的那条腿,似乎又要再次断了。

    时景苏努力想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在两名保镖的拥堵下,他几乎能够缩成地上一株最不起眼的小蘑菇。

    心跳声剧烈地颤动着,时景苏喘着气,拼命看着地面。

    那眼角余光,正好闯入楚砚冬的一双擦得锃亮的皮鞋。

    连他的西装裤脚,被熨烫得那么的一丝不苟,都毫无留白地闯入他的眼帘。

    可是等待半天,楚砚冬连一眼都没抬头看,似乎是对他根本没有什么兴趣。

    时景苏终于暗自狠狠松一口气。

    老天爷鹅。

    感谢上苍,天无绝人之路!

    但林菁月看到时景苏的那一刻时,吓得脸色惨白,险些露出马脚。

    感知到身边林菁月的震颤,似乎在害怕着什么一样,楚砚冬略微掀了点眼皮,才用一种施舍的样子,粗粗看了一眼时景苏。

    他低垂着头,努力用帽檐遮挡住自己的眉眼。

    楚砚冬没看太清楚,只无关紧要地问保镖,嗓音冷淡,声线低沉:“什么事?”

    保镖一说道:“这家伙鬼鬼祟祟的出现在时家的后院,我们怀疑……”

    “太太的情夫”这五个字,到底是为了挽回点楚砚冬的面子,才没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出口。

    但楚砚冬听出保镖的意思了。

    那一刻,时景苏感觉到他要完了完了,楚砚冬冷若玄冰的面孔,霍地抬起来冷冷地凝视他。

    他可是记得的,之前有一次来时家看时景苏的情况,大门口确实出现过一个身形高挑,穿着很随意,趿拉着人字拖,轻车熟路进入时家的男人。

    那个男人,竟然……竟然还有时家的指纹密码锁。

    连他都没有。

    而那个男人居然有。

    说到这件事楚砚冬就没来由的怒火滔天。

    他望着时景苏,露出一种死亡凝视般的感觉,害得时景苏的警钟敲响得更加厉害,头也埋得更低。

    “抬起头来。”几乎是命令的口吻。

    时景苏:……

    艹。

    他哪里敢抬头。

    都说天无绝人之路,难道今天他真的要死绝在这个场面吗?

    “我让你抬起头来。”楚砚冬又说了一声。

    时景苏才深吸一口气,勉勉强强慢慢悠悠抬起头来。

    抬头的那一刻,保镖们粗暴地摘掉他的眼镜和帽子,但即使不摘,楚砚冬的双眼也在慢慢睁大。

    与此同时,林菁月、张婶,以及时景苏的心里都产生了一道声音:说不定今天就是他们时家的正式死亡之路。

    林菁月都已经做好了要低头认错的准备,岂料时景苏忽然挣动身子,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抢在楚砚冬发话之前先痞里痞气地说道:“干什么,没看过帅哥吗?你们什么意思,把我当猴子一样抓过来?”

    “妈!”凄厉的一声声音,几乎是扯着嗓子刺耳的在叫,回荡在整个房间当中。

    “噗通”一声,时景苏对着林菁月的方向猛然一跪,抱着她的大腿就是说:“你行行好,我最近又没钱了,在网上赌.钱又赌输了不到二十万,你能不能再帮帮我。”

    直到这时,林菁月才明白她的这个儿子的真实意图,马上打配合地说道:“你这个混账不孝子,我们家里真的已经没钱了,今天偷偷从后门过来,是不是又想偷家里的钱?或者你姐的存款之类的?”

    “我告诉你,家里真的没有钱了!还负债累累!”

    连张婶也马上想到要打配合,双眼忽然含着泪光一样看着时景苏:“是啊苏少,家里真的快要穷的揭不开锅了,您就别添乱了。”

    这时,楚砚冬才意识到他们抓到的究竟是什么人。

    “他是你儿子?”

    林菁月表现得很不想承认的样子:“我没有这个儿子。”

    那就是她的儿子了。

    恍惚间,楚砚冬似乎想起什么,又似乎遗漏掉什么。

    冥冥之中他好像记得在迎娶时景心之前,他的父母和他交代过什么,但那时候他根本没有兴趣了解时家的事,更没有兴趣知道时家的家庭成员组成情况。

    如今想来,好像就是这件事情。

    时景心似乎有一个弟弟?

    只是,眼前的这个人,和他所熟悉的那个时景心,实在长得太像了。

    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带着一些好奇和疑虑,楚砚冬走近时景苏的身边,时景苏刻意一脸拽兮兮地看着他:“看什么看,你不会又是哪个债主吧?”

    “我没钱,你别问我要钱,家庭经营不利,又不是我的错。”

    楚砚冬:“……”

    整一个纨绔子弟贪玩享乐的形象。

    林菁月赶忙道歉,然后配合地用腿想要“踢”开时景苏:“他是你姐夫,楚砚冬。”

    在那一刻,时景苏的双眸似乎是亮了:“楚砚冬?哪个楚砚冬?那个楚砚冬吗?”

    楚砚冬知道他要说什么,无非就是“那个A市首富之子,乃至全国的首富,福布斯排行榜上鼎鼎有名的前几名的大佬,身价千亿的豪门中的豪门楚砚冬吗?”。

    没救了。

    没想到时家出了这么一个败家子。

    难怪他和“时景心”结婚的时候,这个弟弟并没有到达婚宴的现场。

    估计时家的人也不想他出现在现场。

    只会丢份。

    时景苏一听他就是那个楚砚冬,马上跪着爬着来到他的面前,抱住他的大腿死活不放:“姐夫,你好啊姐夫,我是你的小舅子,看在我姐的份上……”

    他将嬉皮笑脸的程度,演绎到绝对:“你行行好呗,帮帮我吧,我赌的不多,真的不多,也就不到二十万的赌债,我相信姐夫你这么好的人,肯定能够宽宏大量理解我,能够帮助我还一还这笔债款。”

    “我姐那么好的人,姐夫你娶了她真的不亏,看在我姐的份上,你都不能不帮我。”

    演到这里,林菁月都瞠目结舌,都忍不住要给她的这个儿子竖一个大拇指。

    高手,实在是高手。

    “姐夫,”时景苏还在缠着他,“你要是不帮我,你就太小气了吧,你那么有钱,随便拿出一点都是好几千万好几个亿,你就意思意思,就当是和我这个小舅子第一次见面的礼金。”

    现场的保镖们各个神色共愤,真想骂一句“不要脸”。

    虽然见过不少无赖和小流氓,当知道楚砚冬的身份的时候,就会像现在这样想方设法从他的身上捞到一点好处,但大多数时候,都被他们拦下。

    可眼前的这个人,是楚砚冬的小舅子,居然无赖到连自尊都不要,跪着扒着楚砚冬的大腿不放。

    时景苏甚至假模假样的哭上了:“姐夫,好姐夫,你不帮我的话,我可就要真的死了啊。你忍心你的老婆没有弟弟吗,你忍心吗——”

    他一边流着虚假的鳄鱼眼泪,一边把眼泪蹭到楚砚冬的西装裤腿上。

    如此一来,肯定就更能引起楚砚冬的厌恶,也好让楚砚冬叫保镖们把他给踹出去。

    什么钱不钱的,时景苏的目标可不是这个。

    却没想到,楚砚冬立马掏出一张支票,在上面填了一串数字,丢到他的脚边,居高临下的双眸,冷冷地睨视着他。

    时景苏一愣。

    仰头看了一眼,意识到情况不对,又匆匆忙忙避开眼神。

    楚砚冬居然真的给钱了?

    楚砚冬冷冷一笑,看对方的模样,果然是个败家子,见到支票的时候,眼神都呆滞了。

    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拿到一大笔“生活费”吗?

    楚砚冬用眼神示意让他快点松开他那脏手。

    等时景苏松开后,他又轻描淡写地掸了掸自己的裤腿。

    上面还有时景苏流下的眼泪,冰凉触感紧贴着他的裤腿,令得楚砚冬不由得眉头一皱。

    楚砚冬眼眸顿时冷厉许多:“这上面的钱,应该够你一段日子的挥霍了,以后,不要让我再看到你,不要再来打扰心心的生活。”

    “倘若再让我看到你……”

    后面的话,楚砚冬虽然没说,但时景苏总觉得他的脖子有点凉凉的,似乎被人拿刀抹了一下。

    这一刻的时景苏,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总而言之心情非常复杂。

    他不知道是该感谢楚砚冬竟然会真的给他一张支票,还是该痛骂楚砚冬这渣渣,居然连相处了那么长时间的“老婆”变装后的样子都认不出来,还好意思口口声声说喜欢“她”爱“她”?

    更不知道他是该高兴楚砚冬终于可以放过他,让他现在赶紧拿着钱滚,还是该忧伤接下来的事该怎么办——楚砚冬接下来肯定会去楼上找他。

    他思绪繁复,脑子一片混乱,随手拿起地上的支票,粗略看一眼。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好家伙,楚砚冬不愧是身家千亿霸道总裁,随随便便填了一串数字,就是三百万。

    他真想问他一句:亲爱的老公大人……哦不,姐夫大人,你是不是少填了一个0?

    保镖拎起他的衣领,还有点不服气,就这么张口说一句自己是太太的弟弟,就和他们家的楚总沾亲带故上,可真是讹钱的一种好手段。

    几个人都以痛恨的目光看着他,看起来仇恨值是彻底被拉满了。

    时景苏拿着支票,被丢出门前时,仍然处于懵逼状态中。

    这么说,他的小金库里目前为止,又天降横财一笔小型巨款了?

    没个三千万,有个三百万也有很多很多钱了。

    但这懵逼的状态没有维持多久,就见已经等的不耐烦的楚砚冬想要上楼的情形。

    林菁月立马努力拦住他:“心心她昨天休息不好,现在还在楼上睡觉,有什么事,要不等她醒了再说?”

    听到那声音,时景苏的心,即刻提到了嗓子眼。

    第 132 章 想要推倒他。

    如果林菁月在之前说出这种话, 楚砚冬很可能会怀疑时景苏休息不好的真实原因。

    难道是和什么野男人又开始幽会了吗?

    毕竟“她”乐不思蜀,都不知道要给他发送信息等等,说不定和其他的男人正在打游戏, 打的欢天喜地根本都忘记“她”现在还是楚家太太的身份。

    想到这, 楚砚冬忽然想起刚刚那个纨绔弟弟的身形好像在哪里见过, 不就是时家门口出现的那个陌生的高挑男性吗?

    原来一直以来, 都是他误会了“时景心”, 其实那个有指纹锁的男人,是她的弟弟吗?

    心情莫名好受许多。

    楚砚冬想要回头再去确认,却发现原先被保镖丢到门口的那个纨绔弟弟,不知什么时候居然拿着支票消失不见。

    不可教养。

    楚砚冬眼底露出不屑的神情。

    而此时此刻的时景苏, 却是在努力地爬着他们厨房的窗户。

    天知道林菁月还能阻拦到什么时候?

    他得赶在楚砚冬上楼之前, 抢在他的前面先上楼,并且换上女装。

    曾经无聊幻想过的问题——楚砚冬不会要求身为“时景心”的他, 和身为时景苏的他同时出现在一个场景里面吧?

    那时候,他只是以玩笑的口吻在想这个问题,天知道今天居然会真的遇到这么考验他极限操作的事情。

    还有多少事情是他这张乌鸦嘴,不小心说出来之后灵验的?

    他现在可真的是在玩命。

    努力半天, 时景苏终于从窗户里翻入内。

    小心翼翼避开众人的眼目,他火速猫着身子窜到二楼。

    还好目前一楼大厅的火力, 全部集中在林菁月的身上, 楚砚冬并没有留意到一个角落里,有一道身影悄然无息地闪过。

    与此同时,林菁月在一楼大厅和楚砚冬说道:“真的再等等吧。”

    可显然,楚砚冬已经等不了了。

    如果是上午时间太早, 来打扰到时景苏休息, 他一定会安安稳稳待在大厅里面耐心等“她”清醒。

    但现在已经下午两点多钟, “时景心”不需要吃饭的吗?

    那样很可能对身体不好。

    还是说……

    楚砚冬的双眼微微一眯。

    他的怀疑其实真有其事,说不定他现在立即跑上楼,能够看到一张床上躺着两个人四只脚。

    越想好像越是这么回事,脑海里已经开始产生相应的画面。

    楚砚冬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忧心什么,毕竟时景苏的追求者确实很多,就算之前的那个出现在门口的人很可能是弟弟,已经将误会彻底解释清楚,还有温栋,还有赵越洋,还有……

    时景苏还经常会在他的面前挺一挺胸,然后和他说,看吧,我这傲人的姿势,这美艳的面孔,多少人排着队想要追求我都追不到,现在白便宜你这家伙了。

    楚砚冬:“……”

    “她”也的确生得秾丽美艳,过分漂亮到让人几乎都移不开目光。

    不顾林菁月的阻拦,楚砚冬的双眸几乎能迸射出寒光。

    望向二楼的方向,他气沉沉地抬起脚步便要走。

    身边“哎呦”一声,林菁月竟然轻飘飘地突然倒地,横卧在地上捂着肚子“哎呦哎呦”叫唤。

    楚砚冬冷睨着她,忽然觉得时景苏会这么的戏精,很可能是因为“她”有一个同样戏精的妈。

    林菁月躺在地上一小会儿,发现她的这位好女婿完全没有任何的举动,没有要关心她的意思,没有要扶她起来的举动,而是又一次错开她,往二楼的楼梯处而去。

    林菁月绝望地看着那个方向,心里祈祷着。

    对不起,是妈没用,拦不住楚砚冬。

    怪就怪楚砚冬真的太冷感,连装都懒得装一下。

    妈只能帮你到这里了,剩下的事情,还是得看你。

    她之前好像有看到时景苏的影子从厨房间闪了过去,那就说明,他已经上到二楼的房间里了。

    ……

    楚砚冬的心中有如落了块巨石,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已经一个多月的时间没见面,连拆石膏的事情,时景苏都没有麻烦楚砚冬。

    楚砚冬了解到他能够走路的事,都是通过张时安之口。

    他的眼神即刻变得晦暗不明。

    楚砚冬一直在赌,总以为这么大的事情,时景苏最起码会找他撒撒娇,和他分享分享,说一些“老公,人家脚好疼哦,需要你的吹吹才能好”的腻腻歪歪的话。

    哪怕问问他,为什么这段日子都不来找“她”,就真的真的一点点都没有想“她”吗,也是好的。

    然而现实是,他没有来找“她”,时景苏也没有来找他。

    赌失败了。

    楚砚冬加快脚步,踏上楼梯。

    他心中忐忑。

    很害怕幻想中的事情真的会成为现实。

    很害怕时景苏不来找他的真实目的,是因为已经又另寻她欢。

    很害怕看到时景苏在见到他的模样时,脸上充满的是惊惧、恐慌,甚至不想见面的困扰和忧愁。

    走到一半,楚砚冬又停下脚步。

    这份忐忑的心情越来越重。

    他开始回头看了一下众人。

    楼下的众人都被他这睥睨天下一样的眼神看得一怔。

    还以为楚砚冬要发号什么很重要的施令。

    结果楚砚冬只是眉头轻皱,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古古怪怪地说了一句:“我身上的衣服没乱吧?”

    众人:“……”

    “没乱没乱。”大家纷纷表示。

    楚砚冬刚松缓的眉头,很快又皱起:“发型呢?”

    众人回答的声音更快了:“没乱没乱。”

    楚砚冬才像是想定什么,一步步开始坚定地朝时景苏的那个房间走去。

    “咚咚咚”,“咚咚咚”的上楼梯的声音。

    几乎敲击在每个人紧张的心口上。

    楚砚冬的保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忍不住在心中发出一声喟叹:原来他们家的楚总,也会紧张的吗?

    随着那脚步声渐行渐近,很快就要来到门前,时景苏的心脏也拼命地在打鼓。

    幸好他眼疾手快,已经跑到自己的房间。

    而房间里,也准备着一条万年随时随地可能派的上用场的长裙。

    时景苏用不到两分钟的时间,火速脱掉外套衬衫长裤,火速套上长裙,火速将那些男装衣服囫囵塞进床肚底下,并且用力地踢了踢,再将床单往下一扯,完美掩盖住床肚里面的风景。

    门洞开的那个瞬间,时景苏正盖着被子,像是被惊扰的睡美人一样,揉着惺忪睡眼,从床上慢悠悠坐起身子。

    他皮肤白皙,两边脸颊睡得通红,像是特别新鲜的,已经熟透了的刚刚被人采摘的水蜜桃。

    鲜美、多汁,年轻、富有甜蜜的味道。

    让人忍不住产生一种想要上前咬一口的欲望。

    望着门口出现的身材修长高挺的男人,时景苏似是微微一愕,才不敢置信地说道:“老公?”

    床尾没有看到第二个人的第二双脚。

    但楚砚冬的目光仍然在上面不断的搜寻,似乎想要将整个床铺都洞穿一样。

    不等时景苏再开口说话,楚砚冬走至他的面前。

    在一声轻柔的像是在用哼哼似的声音撒娇的“老公”声中,楚砚冬果断揭开了他的棉被,露出里面的好风光。

    棉被底下只有时景苏一个人,并没有第二个人的身影。

    时景苏显然被他的这个颇为鲁莽的动作弄得一怔,还没反应过来时,楚砚冬似乎有下一步的动作。

    时景苏倒置一口凉气。

    楚砚冬不知道在发什么神经,一来就气冲冲地将他的棉被全给掀掉了。

    那感觉,那感觉就像是楚砚冬想要从他的身边挖出一个胆敢给他戴绿帽的野男人。

    不是吧不是吧,难道楚砚冬真的有这么怀疑吗?

    看楚砚冬的眼神,好像是把目标对准了床肚底下?

    时景苏的心快提到嗓子眼。

    床肚底下可有他还没有立即“毁尸灭迹”的男装,如果这时候被楚砚冬发现,那他就离死亡不远了。

    在楚砚冬即将弯腰,要将手伸向床肚底下的时候,时景苏马上“娇滴滴”地叫了一声:“老公,你怎么才来呀,你不知道人家想你想你想的有多辛苦~”

    楚砚冬愣了一下,天知道这句话他有盼了多久,一直都希望能从时景苏的嘴里听到。

    但当真正听到的时候,他又忍不住在想这个小骗子,是不是又在骗他。

    他迟疑一瞬,目光看向面前的时景苏。

    他正怯怯地带着点埋怨地看着他,神情不似作伪。

    似乎他是他口中说的那个负心汉,有那么久那么久的日子都不来看望他。

    楚砚冬愣了足足半分钟,可随即,他弯腰的动作并没有停下。

    然后,他的怀里猛地扑进一个人。

    热情、大胆、几乎要将自己的全部身家——“她”的心,“她”的思念,“她”的小娇嗔,全部疯狂的毫无道理可言地融进他的视野里,他的身心里。

    楚砚冬被怀里的人扑得险些往后退却一步。

    幸而他抱住他的肩膀,稳住了。

    楚砚冬身体一僵。

    这个他渴望已久的怀抱,来的如此猝不及防,几乎绞杀他的心房。

    心跳声“咚”、“咚”、“咚”,一下比一下更加激流勇进。

    楚砚冬双眼微微一眯。

    视线继续定格在他的身上。

    时景苏的骨头跟睡散了一样,因为这一抱,身体几乎要埋在他的身体里。

    从上往下看,能看到他头顶可爱的发旋,轻颤的眼睫,以及细嫩的娇肤。

    那身慵懒凌乱的睡裙中,在淡淡的金色光线下,露出精致优美的锁骨。

    楚砚冬的视线定格在那里许久,良久,都忘记转开。

    没来由的烦躁忽然被打破,原来林菁月口中说的时景苏在睡觉,是真的在睡觉。

    他是真的可笑,居然会怀疑他的妻子。

    可是很快,那份烦躁感重新回归。

    因为时景苏的身上,实在太香。

    不刺鼻的淡淡的香味,前调是玫瑰的狂野芬芳,尾调是白桃的清新雅致。

    楚砚冬轻轻一闻,忍不住将鼻尖沿着他的发顶轻微蹭了蹭。

    时景苏的肩膀,因这一蹭而轻轻地颤了颤。

    他又抓住他的肩膀,好好仔细打量他。

    看得出来时景苏之前睡得很香,很甜。

    长而轻软的发丝,都已经睡乱了,很没有章法的贴在他精致的脸上。

    耳垂小小的,脸也小小的,什么都是小小的,又都是那么的完美。

    还有“她”的唇,薄软而柔嫩,哪怕睡梦之中的模样,都带着水润的光泽。

    明明才短暂的一个多月时间不见,却像隔了好几个春秋。

    楚砚冬的心脏在短时间内莫名疯狂的跳动着。

    有好几次,望着时景苏的这张似含羞带怯,面若桃粉般的脸,楚砚冬都想起淋浴间的那一幕。

    想到幻象中的“她”对着自己说:“我来帮你。”

    楚砚冬的神色难忍,很有一种想把“她”重新推回床上的冲动。

    幸而几番下来,楚砚冬都忍住了。

    此时此刻看到时景苏在对着自己笑。

    虽然那个笑,带着一点懵懂的无措,似乎没有料到今天的他会突然出现在时家,给“她”这么一个大大的惊喜。

    但他的眸光柔软,盛满着波动的水意。

    发丝轻垂在肩头,衬着白皙娇嫩的肌肤,有一种无言的慵懒。

    那嗓音也是娇娇弱弱的,轻轻在唤他:“老公?”

    楚砚冬瞬间神智清醒。

    不是梦里,也不是幻境。

    是真实的时景苏。

    感觉到有一种像是会晨起勃发的迹象,楚砚冬的目光顿时迸射出骇人的光。

    他眉头深深一皱,趁着时景苏还没发现之际,又赶紧将时景苏往旁边放开:“离我远点。”

    时景苏一怔。

    满脑子不停的在疯狂弹小问号。

    他又做什么了吗?

    意识到好像是说错了什么话,楚砚冬马上脸色严峻地紧皱着眉头,又改口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是说……”

    向来口才极佳的楚砚冬,竟然也会有小结巴的时候。

    时景苏看得瞠目结舌,接下来,听到他似乎是有些很不好意思地说:“你快把衣服穿起来吧,不然我可不敢保证今天会对你做出什么。”

    原来是这个意思。

    是有一种冲动,想要推倒他的意思吗?

    时景苏冷不丁望向楚砚冬的某个地方,好像确实看到了一些令人惊诧的风光。

    都是男人,他能理解。

    楚砚冬的某个地方好像起了反应。

    时景苏真想感叹一声,谁让他天生丽质难自弃,楚砚冬会贪恋他的容颜和身材也是对的。

    美人嘛,就是这么的吸引人。

    时景苏假装没有发现他的小秘密,赶紧将目光不动声色地移开。

    他重新低下头,双手摸了摸,望向自己的有些凌乱的睡裙,吊带的地方滑下来,裙摆的地方也快攀爬到大腿之上。

    整个一勾引人的小妖精一样。

    为了不酿成什么大祸,时景苏赶紧整理一番,省得在这样大好风光的日子下,楚砚冬真的会考虑对他做点什么。

    细白的脚腕终于下到地面,楚砚冬无意间一瞥,注意到他的腿伤已经完全好全,都没有一点伤疤的踪影。

    心中莫名松了一口气。

    楚砚冬总觉得,女人很在意自己的肌肤,这一生,可能都在和自己的肌肤是否年轻活力在做斗争,谁也不希望自己的身上,会留下丑陋不堪的疤痕。

    只要没有留下伤疤,他就能宽心一些。

    时景苏跑到更衣间换衣服,一边换,一边听楚砚冬说明自己今天的来意。

    第 133 章 床板都震塌了。

    “这些天来, 为什么不和我联系?”

    居然是带着一点小幽怨的声音。

    让时景苏不由得诧异一瞬。

    如果从旁人的口里说出这句话,时景苏可能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可是这句话的主人是楚砚冬。

    他险些以为自己的耳朵出现问题。

    火速换好衣服,将假发假胸都重新调整好, 适当地上了一下很简单的妆容, 时景苏才各方面都做好准备地重新回到房间里。

    楚砚冬似乎有点不开心, 竟然坐在床边, 静默无声地盯着床尾的杰克在看。

    时景苏:……

    真是难为你了啊杰克。

    此时此刻楚砚冬的模样, 就像一个全身都竖起倒刺的小刺猬,需要人安抚,需要人举高高、亲亲亲、抱抱抱。

    也像是一个充满哀怨色彩的小怨灵,浑身都写着一种“我快哄不好了, 你难道还不快点说些什么动听的话好让我开心开心”的怨念。

    楚砚冬也的确很哀怨。

    既然时景苏说想他想的有多么的辛苦, 为什么之前不和他撒撒娇,为什么要等到他等不及来找他的时候, 才和他表示思念之苦?

    他很难不怀疑,这又是时景苏的托词。

    楚砚冬眉头深锁,不甘不愿地说道:“既然你说想我的话,为什么这些天来, 都不和我联系?”

    时景苏沉默:……

    何曾见过这样的楚砚冬,直扑而来的哀怨气息, 都快将整个房间笼罩。

    渗透进房屋的每一面墙壁, 每一个角落。

    果然谈恋爱使人堕落!

    清醒点,你可是男频文的升级流的男主啊喂!

    时景苏慢慢走近楚砚冬,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很有可能要想办法去安抚这个噩梦级一般恐怖的BOSS楚砚冬。

    更是没想过,楚砚冬居然也会有像这样撒娇的一天!

    该怎么安抚呢?

    时景苏停滞了几秒钟。

    抱抱他, 亲亲他, 疯狂搂住他说, 我也想你了?

    不行不行。

    他怎么可以真的去想楚砚冬?

    那么做,就显得他也一并堕落了,也跟着楚砚冬坠入情网的深渊。

    楚砚冬目前的状态,很像是一只失魂落魄求顺毛的大型犬。

    他背对着时景苏,沉默得如同一座不会说话的石雕。

    如果是顺毛的话……

    时景苏走至他的身边,不知不觉间伸出手,摸着他头顶密实浓黑的头发,手感竟是意外的有些轻软。

    他还以为楚砚冬的脾气这么臭,他的头发也会随他的脾气一样,又硬又扎手。

    结果,又柔顺又好摸。

    时景苏忍不住反复来回抚摸了很久,还忍不住眉眼弯弯,笑得那么纯粹无邪,称赞道:“你的头发很软的嘛。”

    直到忘乎所以的他被楚砚冬忽然喝令制止:“不许摸了!”

    他的语气有一点点凶。

    时景苏才怔怔地收了手。

    楚砚冬的脸上似乎有些饱受屈辱的风霜,从没想过会被一个人这么自然而然摸着头发,那简直就像把他当成一个摇尾乞怜的小狗狗看待。

    楚砚冬的神色不自然了许久,虽然很想努力掩饰脸上的羞燥,但越来越红的耳廓,已经深深出卖他。

    他不自在地别开眼,眉头皱得极深,像是在小小的埋怨。

    何况他也意识到刚刚的那一刻,一不小心又回到从前的样子,对着时景苏那么的凶,肯定把他吓坏了。

    “我的意思是,”楚砚冬面色有点僵硬,有一种意外的说不出的可爱小别扭,“不要总是做出这么让人为难的事情。”

    时景苏的呼吸一滞。

    糟糕,今天的楚砚冬有点过分坦率得不像话。

    平时越是严厉,越是板正神色庄穆的他,如今越是因为这份反差萌而让人觉得可爱得一塌糊涂。

    时景苏的心脏砰砰狂跳。

    他现在真想马上加大码力,以火箭的最快速度冲进卫生间里,好好用冷水洗一把脸。

    直到把自己洗清醒为止。

    他怎么又开始对着楚砚冬疯狂心动了?

    时景苏别扭地移开目光。

    心里不断在说糟糕糟糕糟糕。

    他们两个人都是男的,根本……根本就不可能。

    时景苏很想反手就掏出一堆漂亮妹妹的美图,用来好好欣赏一番。

    可他突然又意识到,自己之前看那些漂亮妹妹的美图,已经完全没有“这就是心动了”的感觉。

    糟糕的声音更重。

    时景苏反复忠告自己,千万要清醒一些。

    甚至不惜掐着自己手背上的肉。

    楚砚冬现在喜欢的人,是身为女性的你,是作为“时景心”的你。

    他连你的真实姓名都不知道。

    他甚至……甚至都没看出男装的你,就是他日日夜夜思念,做梦都想抱的那个“女人”。

    时景苏的心情忽然瞬间低落下去。

    他又想起楚砚冬这段时间,还不是在网上和其他的“好妹妹”天天畅游峡谷世界。

    还不惜花重金让对方每天都和他陪玩。

    这个渣渣,狗男人,大猪蹄子,好意思说想他,好意思先“恶人先告状”吗?

    表现得那么真一个,还以为有多么想他呢。

    时景苏顿时感觉心脏也不剧烈跳动了,万物都复苏了,似乎又一个全新的春天再次迎来了。

    但这样的状况维持没有多久,一想起楚砚冬居然在网上不惜找个“美女”来打游戏,每天浪来浪去,时景苏的牙齿都开始发酸,心里也有如被针扎般密密麻麻的显疼。

    “那你呢?”时景苏看上去笑得很灿烂,也只是看上去,“老公你这些天都在做什么?也不来看看我,也不发消息不打电话给我,是不是和哪个漂亮妹妹在什么地方玩的很愉快?”

    “毕竟你喜欢的是女人嘛,怎么可能会和漂亮小哥一起玩?”

    搓牙的声音似乎更重,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从牙齿的缝隙里挤出。

    连说完后的时景苏,都不敢置信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眼神微妙地看了一眼楚砚冬,这句无意识脱口而出的话,就像在指责楚砚冬拈花惹草、朝三暮四。

    时景苏的脸色悚然一僵,在看到楚砚冬的嘴角勾起一个轻微的弧度后,更是郁闷到心里狂滴鲜血。

    时景苏,你在说什么!

    看把渣渣得意的样子,还以为你在吃他的醋!

    时景苏想要改口,却已经来不及,眼睁睁看着楚砚冬站起身,一步步欺近他的身边。

    那双冷厉的眼眸中,难得多添了一份喜悦的光彩:“你在怀疑我?”

    “怀疑我找其他的女人?”

    时景苏赶紧挺了挺胸,表现得一脸没有兴趣的模样:“你想错了,我只是在告诉你,千万不要先恶人先告状。”

    “恶人先告状”五个字,犹如玉石一般击打在楚砚冬的耳朵里。

    时景苏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不是在怀疑他出轨是什么?

    楚砚冬嘴角克制不住的微勾出一个弧度,似乎饶有兴味地看着他:“你吃醋了?”

    “我没有吃醋!”时景苏满口否认。

    他怎么可能吃醋。

    他绝对绝对没有吃醋。

    一点点的醋都没有吃。

    他这么说,是因为楚砚冬的的确确在网络上找其他小妹妹玩游戏。

    就事论事而已。

    时景苏有证据。

    真想立刻将手机游戏戳开给他看,然后在看到楚砚冬看到他的游戏ID就叫“蜜桃小仙女”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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