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老规矩,给留言的小可爱们放送红包。 (21)
曲意逢迎下的假象。
“她”可以立马翻脸不认人,说从来没有爱过他。
也可以立即表现得小鸟依人,就和现在一模一样,轻轻地一声一声娇娇柔柔地唤着他“老公”。
真是好厉害。
让他差点误以为时景苏还是那么那么的喜欢他。
其实那只是为了让他放松警惕下做的最适合目前处境的选择。
不过这声声“老公”还是挺受用的,楚砚冬被叫得眉头微皱,心里似有一股暖流淌过。
哪怕知道时景苏是假的,他也宁愿当成是真的。
“老公,”时景苏轻轻眨眨眼,“你怎么还不叫他们走呀?”
不仅保镖在现场,王叔也在。
时景苏打了一个哈欠:“我都困了,想必王叔他们也都困了。有什么事,不如我们明天再说吧,还是先睡觉为紧。”
楚砚冬冷笑一声。
如果时景苏没有逃跑的念头,大概“她”现在对他这么撒娇,他很有可能对“她”有求必应。
到这种时候了,居然还用这种惯用的伎俩。
真的当他是个十足的傻瓜,看不出“她”是装的吗?
时景苏见他没有回答,在他怀里努力拱了拱。
再次抬起眼时,颤着眼睫眨着眼轻轻看他。
那双眼睛里有柔波荡漾,好似藏着极深的温柔陷阱,能够将人出其不意地溺毙在其中。
楚砚冬的喉口微痒。
沉默半晌,终于还是松口:“都先回去吧。”
“有事我自会叫你们。”
保镖和王叔望着他们,随后一一退出门外。
见到那个压迫感十足的保镖终于出门,时景苏感觉如释重负一般,身体的沉重感全部消失不见。
他立马要从床上跳下,被身后一只手即刻拦腰一抱。
一瞬间之内,时景苏被拉至楚砚冬的怀抱。
他的呼吸一滞,滚烫的背部紧贴着他有些冰凉的胸口。
时景苏第一次被人从后面这样抱住,而且是保持着一种非常暧昧的姿势。
他几乎像是小虾米一样蜷缩在床上,被楚砚冬抱得极紧。
他的背部和他的前胸之间,几乎没有缝隙。
“小骗子。”身后的人冷冷一笑,语声中似乎表达着强烈的不满。
时景苏听后也有点郁闷了。
到底谁才是骗子?
说他是骗子,那也是因为楚砚冬先骗他在先。
时景苏想要回头抗议,却被楚砚冬冰凉的唇一下贴在耳朵上。
唇是冷的,但那呼吸是热的。
一阵阵热风吹得他耳朵微痒。
时景苏突然一动不敢动。
心中警铃作响。
怎么回事?
楚砚冬不是吧?
这么禽兽的吗?
都病成这样了,还要对他进行这种那种各种各样的事吗?
虽然如此,他能行吗?
时景苏真的想提醒一句,兄弟,你可别太胡来,万一玩的太过火,不小心暴毙在床上,那可怎么办?
到时候上社会新闻,丢脸的也是楚砚冬本人。
新闻上肯定会写,某著名集团的太子爷,在与妻子亲热的时候,由于玩的太过火,不小心去往西天极乐世界。
可能不到一天的时间,这条新闻还能有个后续,大概会这么写,某著名集团的太子爷的妻子,竟然是个男人乔装改扮,而该太子爷与其结婚长达三个月之久,竟没有发现一丝端倪。
两条加起来,简直是对楚砚冬赤.裸.裸的侮辱。
时景苏就算是不为自己打算,也要为楚砚冬打算。
没办法,他就是这么的心地善良。
时景苏一动不敢动,想提醒他是不是忘记之前他说过的强.奸的说法。
楚砚冬却忽然停止动作,一双眼于上空阴冷地望着他,嘴角轻勾出一个嘲讽的弧度,忽然凉凉开口,说:“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时景苏:?
他有时候真的没法理解楚砚冬的脑回路。
就像问一个人,喜欢一个人需要理由吗?
那么不喜欢一个人,也需要理由吗?
如果一定需要理由的话,那就是他们两个根本不可能。
因为……因为他时景苏彻头彻尾是个的男的啊。
他不确定楚砚冬的性向。
小说里没有指明他到底喜欢男的,还是女的。
但楚砚冬既然能娶女老婆,也没有反对的意思,那他本人默认应该是喜欢女的吧?
而楚砚冬现在对他的征服欲,也是建立在把他当作一位女性的情况下。
当然这个回答他不可能和楚砚冬说,这不等于直接在楚砚冬的面前撕掉自己的一层皮吗?
反正现在没有其他人在,可以畅所欲言随便说些话,时景苏干脆也不装了也不演了,直接说:“我们两个之间不可能,我不会喜欢你的,好聚好散吧,给彼此留个面子,不要再做无意义的强留了。”
时景苏的潜台词其实是——
兄弟,你就行行好吧,快点放我走吧,我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你看天涯何处无芳草,天底下那么多漂亮妹妹,你可以另找。
你这么有钱,又是全文里牛逼轰轰的男主人公,保证能够找到。
不要因为喜欢你的人太多,你一帆风顺惯了,就因为极个别不喜欢你的人而产生这么没有意义的征服欲啊啊啊!
时景苏的话听在楚砚冬的耳里,却变成另外一番解释:
我们两个人是不可能的,因为我早已心有所属,我要和我的白月光在一起,你只是外来人,不要想着加入我们这个大家庭,不可能!快点让我走,好让我投奔向我的白月光的怀抱。
这么想,楚砚冬忽然懂了。
懂了为什么时景苏会不喜欢他。
像他这么有钱,有地位,有名声,长相也很英俊的男人,一般人见他第一眼都会有一点点心动。
他不信时景苏没有。
然而,时景苏说从来没有喜欢他,更别提会爱上他,楚砚冬难以置信他是这样的想法。
怎么想都觉得不太可能。
或者说,根本就不可能。
那么只有一个解释可以解释这个原因,为什么时景苏嫁给他以后也不会爱上他,还成天想着离婚,想着逃跑。
因为时景苏心里有个白月光,根本容不下其他的男人。
很可能因为时家背负巨额欠款,逼不得已之下强行嫁给他,就为了替父母还一下那个欠款。
在这种情况下,时景苏自然对他颇有怨言。
因为他是那个拆散“她”和白月光的罪魁祸首。
否则,面对他这么优秀的男人,时景苏不可能不喜欢上他。
那个白月光是谁?
楚砚冬的脑海里浮现出几个人的身影。
第 100 章 他是他养的小宠?
温栋不可能, 第一个先被他踢出列队。
在时家门口曾经出现过的不知名姓,不知长相,只有一个背影的陌生人吗?
还是……
楚砚冬忽然想到一个才见过不久的男人。
赵家。
赵越洋一边刷着手机, 一边打了一个喷嚏。
他揉揉鼻子, 心里犯嘀咕。
这么晚了, 谁在背后说他?
他正准备睡觉, 躺在床上的那一刻, 忽然想起有一件事还没做。
打开V博,赵越洋轻车熟路地找到某个V博,准备按照国际惯例和那些观光团成员以及粉丝们一起哈哈哈。
但是博主说了一句“死遁”后,就再也没有下文。
他也登陆小号, 在该V博的动态底下留言。
——今老师, 死遁的计划实行的怎么样了?明天还会更新吗?
发送完毕以后,赵越洋终于觉得可以安心躺在床上睡觉。
一天的备战太折腾人了, 特别是今天还遇到一个让人非常意外的小插曲。
也不知道时景苏是不是真的没被楚砚冬为难。
但是时景苏那么聪明,应该会想办法替自己解围。
他也已经打过一通电话问过时景苏的情况,对方也说一切安好。
赵越洋呼出一口气。
只不过他今天的结局有点凄惨,时景苏被楚砚冬拉着走后, 大家震惊的同时,都忍不住给赵越洋点了个大蜡。
说什么的都有。
有说:“兄弟, 自求多福吧。”
有说:“666, 老铁,你居然能绿到楚砚冬的头上。那可是楚砚冬啊,你距离首富之子距离最近的一次。”
有说:“卧槽,从今以后我要拜倒在你的西装裤腿下, 你可是连楚砚冬的女人都能征服的男人, 还有什么是你不能做到的?”
有说:“牛逼啊老赵, 平时看不出你是这样一个深藏不露的人物,能让楚砚冬戴绿帽,当之无愧的本市最牛逼的英雄,甚至放眼整个世界,都没有几个能有你这样优秀杰出的能力。”
于是乎,从昨天开始,赵越洋顶上一个“那个绿了楚砚冬男人”的高帽子。
赵越洋在沉默中唉声叹气。
一切都是为了保护时景苏的名声,也为了保护他的。
不然,别人知道他的女友也就是时景苏,居然是个男人扮演的,会是什么感想?
绝对有不少人指着他和时景苏一起骂,说他们两个都是变态。
赵越洋可不想将事态更加严峻化。
他宁可背上给别人派发绿帽的大侠之名,也不要麻烦更进一步。
许是想什么来什么,赵越洋正要合眼睡觉,手机开始疯狂震动。
他拿起手机轻轻一瞥,发现他的高中几人小群里,他的老同窗吴为正在@他。
而其他人也都八卦了整整一个晚上,都在关心他和楚砚冬两个人,到底谁的绿帽长得更高一点。
同学A:【肯定是楚砚冬啊,绿帽估计都有珠穆拉玛峰那么高了。】
同学B:【我赞同,必然是楚砚冬,毕竟那个妹子是楚砚冬的老婆,而只是赵越洋的女朋友。】
同学C:【有点同情心吧,明明受害人是老赵,那姑娘好歹是楚砚冬的老婆,赵越洋却只是他的相好。】
同学A&B:【这么一说,好像赵越洋确实更惨一点。】
赵越洋:……
连吴为都冒出来说话:【都少说两句,你们是不是都觉得可以挑战楚家的能力?】
其他人一哄而散,有人私戳赵越洋:【我早就看吴为不爽了,咋地,我们同学聚会一回,他还带个陌生人过来,是想借机讨好他的那个顶头上司吗?】
【我就不信了,在同学群里说这么几句话,楚砚冬的手能伸得那么长。如果楚砚冬知道我们在议论他,那肯定是吴为在背后搞的鬼。】
赵越洋有点头疼。
看来这是阶级与阶级的斗争。
一个都不服一个。
不过他觉得吴为说的有点道理,毕竟在不知情的旁人的眼里,绿帽侠楚砚冬都那么惨了,就不要在背后这么议论了。
他回复一句:【都少说两句吧。】
回头看群里,吴为@他的内容赫然醒目:【老赵,楚砚冬那边说有事找你。】
赵越洋有点懵逼。
众人也都有点震惊。
同学A:【这是要约出来干架吗?】
同学B:【你们不要再为了我打架了啊~】
同学C:【这是我可以不用付费就能看到的内容吗?】
赵越洋:……
一帮损友,平时最喜欢看的就是热闹。
吴为也算是留给赵越洋一点面子,单独私聊他又语重心长说:【老赵,这回连我都帮不上你忙了,你说你勾搭谁不好,偏偏要勾搭楚砚冬的老婆,准备准备买张机票,直接离开本市吧。】
赵越洋:……
楚砚冬是皇帝吗?放话放这么狠,直接让他不要在本市继续混了?
赵越洋郁闷。
非常的郁闷。
时景苏不是说已经将楚砚冬那边解决了吗?
楚砚冬回去看到时景心,立马就能明白自己在外面犯了认错老婆这么尴尬的事。
怎么还会通过吴为的意思来转达?
赵越洋有点脑壳疼。
其中的弯弯绕绕他有点理不清。
为什么现在楚砚冬给他的感觉,就好像他是真的爬了楚砚冬家的墙头?
再想致电给时景苏,时景苏的通话始终在“嘟嘟”的声音上,无人接听。
赵越洋叹着气躺在床上。
他完了。
他惹时景苏不开心了。
居然和时景苏说什么,希望他继续穿漂漂亮亮的小裙子和自己约会。
听起来就和变态在强取豪夺一样。
不,他就是变态。
禽兽啊。
他竟然还想对着女装的兄弟下手。
怪就怪,时景苏女装的样子是真的太好看了。
让赵越洋忍不住怦然心动。
赵越洋掏出手机,看着偷偷拍摄的时景苏穿着小裙子的翩然背影,心中一阵难言的苦涩。
女装的时景苏,真是哪哪哪都长在他的审美点上。
怎么就偏偏不是个女人呢?
可恨啊——
赵越洋抱住手机,就像抱住里面的漂亮妹妹。
忍不住在床上捶胸顿足。
同一时间,楚家。
时景苏龟缩在属于自己的小角落,一动也不敢动。
他不清楚身后的楚砚冬究竟有没有睡着。
应该是睡着了吧。
毕竟他靠他这么近,可以清晰地感受到楚砚冬呼吸的频率。
非常的缓慢,也很平稳。
似乎在贴着他靠着他的后背睡着以后,楚砚冬获得了片刻的安宁。
终于可以放下心来安静地进入梦乡。
时景苏蜷成小虾米状。
期望着能用这样C字型的状态,用他完美的翘臀将楚砚冬拱开一些。
最好能够拱翻到床底下。
然而,楚砚冬贴他贴得太近了。
几乎将他搂在怀里睡觉,将他的腰箍在手臂之间紧紧的,完全不能动弹。
时景苏:……
就感觉自己像是当年养的金毛哈尼的角色。
他很喜欢搂着哈尼睡觉。
哈尼也喜欢被他搂着。
他往哈尼身上倾注的情感以及金钱和精力,都是一般人难以想象的多。
光是一瓶宠物用沐浴乳,都花费上千元。
没办法,单身狗的生活总是这么的朴实无华。
所以哈尼回馈给他的爱也很多。
每次他下班拖着一身的疲惫回到家中,刚躺在床上,哈尼就能主动钻进他的怀里,特别的亲昵。
还经常会用舌头舔舔他,以示自己的欢喜。
如今情景倒置。
他居然也有被人从后面搂住的一天。
所以,时景苏不禁想问,楚砚冬这么抱着他是几个意思?
怕他跑了吗?
还是觉得他是他养的小宠,身上已经有他做过的标记,别想轻易溜到其他人的怀抱?
太霸道了。
时景苏真想骂一句可恶。
这个狗逼不愧是全文的主人公,一个满脸写着大大的“我是霸道总裁”几个字的牛逼plus的人物。
时景苏感觉后背有点痒。
他想伸手挠一挠。
但楚砚冬贴他贴得太近,根本没有多余的缝隙给他伸手进去挠。
时景苏伸手尝试过好几次。
他的手臂很长。
平时能够轻而易举碰到后背的各处地方。
但如今这对手臂,如同被折了翼的翅膀,根本没有用武之地。
时景苏越来越痒。
身上就像长了跳蚤一样,在他后背各个地方到处乱窜。
时景苏指尖蜷起。
拼命地忍了片刻。
最终还是折服于这段其痒无比的感觉当中。
他轻轻晃一晃肩膀。
身后的人完全无动于衷。
似乎睡死了过去。
时景苏一脸郁闷。
这个寂静难眠的夜晚,楚砚冬竟然睡得这么香甜,完全没有任何的知觉?
果然还是不行吧。
他现在是个“女人”,还没掉马,抱着搂着这么漂亮的一个小娇妻,楚砚冬竟然无动于衷,时景苏严重怀疑他可能是东厂派来的卧底。
当然吐槽归吐槽,时景苏还是无比感谢楚砚冬没有真的对他真.枪.实.弹。
不行也有不行的好处。
谁规定每个男人都必须行?
楚砚冬好样的!
时景苏脑海里开始拼命的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好转移注意力。
可半天过去,这一阵其痒无比的感觉不仅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痒,他脚趾也一根根蜷起,弄得他可以立马抠出一套三室一厅的商品房来。
不能伸手挠到,得想办法通过其他的渠道解决。
恍然之间,他想到那些公园的大爷大妈们,在锻炼身体的时候,很喜欢将后背贴在树皮上一阵蹭蹭。
那么也只有这么一个办法。
反正楚砚冬现在已经睡着,把他当块树皮用用,应该没有什么关系吧?
有现成的工具人不用,真是暴殄天物。
时景苏不禁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个大大的赞。
为防止楚砚冬会被惊醒,时景苏还轻声唤他几句:“楚砚冬,楚砚冬,楚砚冬?”
连唤三声,楚砚冬都没能清醒。
时景苏又尝试变个唤法:“狗逼,狗逼,狗逼?”
还是没反应。
这么骂他都没反应的吗?
时景苏骂上瘾了,干脆又唤了几声:“混球,霸道狂,你举不起来!”
身后一片寂静。
时景苏:?
他震惊了。
为楚砚冬迟迟没有反应而诧异。
楚砚冬平时的耳力和眼力不是挺好的吗?
时景苏又开始唤:“死狗楚砚冬,没想到吧,你也有被我骂还不反抗的一天,哈哈哈。”
身后早已清醒,并且假寐的楚砚冬:“……”
太好了!
这么骂都不醒,楚砚冬绝对睡得比死猪还要死,他现在对他做什么,他都不会有任何的反应。
时景苏心痒难耐,迫不及待地想尽快使用这块“老树皮”。
他试探着找到下手的位置,感觉那个地方可能是楚砚冬的胳膊,或是肩膀等等地方。
然后,他开始身形波动,不停地靠住那个地方,在后面蹭来蹭去。
有一瞬间快乐无边到,仿佛像是来到了天堂。
天堂的四面八方,飞行着好几个小天使,都在对着他高唱美妙愉悦的圣歌。
时景苏像是沐浴到最圣洁的光。
他后背的痒痒得到瞬间的释放,令他几乎快乐到都快翻白眼的地步。
没想到这个时候,原本应该沉睡的恶龙一时之间竟然没有忍住,抱住他腰的手臂动了动。
第 101 章 “姐姐”可是个老司机哦~
楚砚冬早在时景苏唤他第一声的时候, 就醒了。
他从小到大的睡眠一直都很浅。
自从身体患上怪病以后,有时候睡梦中也会莫名其妙发病。
能睡一次好觉,对于普通人来说是轻而易举可以办到的事。
对他来说, 则是一种奢侈。
今天晚上, 他本真的已经熟睡, 进入非常深沉香甜的美梦。
楚砚冬心里说不出的安宁。
已经很久没有像今天这样睡得这么舒服过。
大概是时景苏身上的味道太过香甜, 却又不会过分甜腻, 让他获得一种安宁的氛围。
如果不是时景苏突然唤他,很可能今天就是患病以来第一次的好觉,能够一夜睡到天亮。
但他现在悄无声息地醒了。
时景苏应该没发现。
楚砚冬继续假寐,就是想看看时景苏还能骂出什么更难听的话。
居然连他举不起来这种话都敢说?
如果不是怕时景苏会被他吓着, 他真的想今天晚上就让“她”试试, 到底他能不能举。
楚砚冬左等右等半天,以为时景苏会顺着之前的话继续骂。
谁知时景苏没有再继续。
不仅没有, 还……
时景苏的本意是在挠痒痒,但他的这个动作放在楚砚冬的眼里,那就是一条孤单寂寞冷的不安分的小蛇一样,在怀里扭来扭去。
他的腰那么细。
纤瘦的身材看起来有种极美的脆弱感。
后颈的皮肤在月光的照耀下, 白得招摇,也散发着一股淡淡的甜香味。
应该是他头发上的香味。
沉睡的恶龙开始睁开双眼。
猛然之间, 时景苏腰间的手臂箍得更紧, 一下勒得他腹部快要喘不过气。
随后,他感到他的后面,似乎有一只小蘑菇正在朝气蓬勃逐渐生长壮大的气息。
时景苏:……
就很尴尬。
蹭醒楚砚冬不说,还将他体内一头沉睡的恶龙也一并给蹭醒。
时景苏心里疯狂滴血。
刚才还在吐槽楚砚冬不行, 但楚砚冬其实很行的嘛。
只是一直以来, 楚砚冬不喜欢他, 所以对他不行。
他不是还看过楚砚冬洗澡的时候,对着墙上打……吗?
也不知道那时候楚砚冬心里幻想的是谁。
不仅挺厉害的,还有一种天赋异禀的卓越能力。
时景苏有点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感觉。
他如果再不解释解释,楚砚冬肯定觉得他是个小骚.货,现在正在做这么不要脸的举动勾引他。
换个人想想,都觉得他现在的这个举动,就是大半夜的忽然那什么上脑,突然有一种强烈的需求。
所以在对着楚砚冬撒娇,想和他说很想要。
时景苏想要回头,却被楚砚冬强行挡住他的脸颊,根本不给他看到现在任何楚砚冬的表情。
楚砚冬耳根红到几乎能滴血。
双目也是赤红赤红的。
怎么可能真的让时景苏看到他现在这么丢脸的一幕?
这样的状态……
这样的状态一旦给时景苏看到,还不知道时景苏会怎么嘲笑他。
说不定会立即说,“狗逼,你不是举不起来吗,怎么突然又可以了?原来你比我还需要啊?毕竟你是个连接吻都做不好的恋爱小雏鸟嘛。对这种事充满幻想也是正常的情况。没事,凡事都有第一次,就让姐姐来教你,姐姐可是个老司机哦~”
想到“老司机”三个字。
楚砚冬蓦地有一种无名火直从体内乱窜。
时景苏一会儿跟这个野男人有染,一会儿跟那个有染。
他本以为那都是时景苏为了引起他的注意,才故意布置的局,好让他吃醋。
结果,那些都是真的吗?
不仅是真的。
时景苏还有一个难以忘怀,连他都比不过的白月光?
时景苏说不定经常缠绵在别人的榻下。
一想到他在别人的怀里真的做过这些那些事。
楚砚冬的心脏拼命地揪成一团。
几乎想要立刻爬起来,去手撕了那个时景苏的白月光。
他闷哼一声。
这个小骗子,大半夜的不睡觉,在他的怀里莫名其妙扭来扭去。
是想通过示好,故意用这种手段,来继续降低他的防线吗?
好一步步让他沉沦进“她”布置的充满诱惑的陷阱里,让他一点一点开始变得沉迷,变得好掌控,好哪一天突然再从没有防备的他的身边跑开吗?
楚砚冬的目光越来越沉,双臂也逐渐变得僵硬紧绷。
不得不说,时景苏的这个举动无疑还是成功了。
他很想翻身将时景苏压到身下,将他身上的衣服,包括他本人也全部摧毁、撕碎。
但理智告诉他,必须忍住。
就像时景苏曾经用欺骗的口吻说的那句话一样,在没能获得你的真心之前,我绝对不会和你领证结婚。
楚砚冬也很介意。
介意着这件事情。
在没能获得时景苏的真心之前,他绝对不会动他。
哪怕多难忍耐,也会克制住即将来到崩塌边缘、呼啸而出的欲望。
楚砚冬正要低声道一句“别动”,时景苏却抢在他前面开口:“我痒,我是真的痒。”你可千万别误会!
配上他那娇滴滴的嗓音,听在人的耳朵里,别有一番其他的用意。
楚砚冬明显变得沉默下来。
而时景苏说完以后也想捂着脸到一处无人经过的山崖前面壁思过。
这声音,怎么听怎么都像是仍然在邀请楚砚冬做些什么?
痒?
哪里痒?
心痒吗?
还是……
啊——!!
时景苏觉得自己这下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他都怕楚砚冬下一秒会说一句:你好骚啊。
他的脸色顿时垮了下来,心里酸酸涩涩的,很难过。
口误真是能够害死人。
但是谁知道楚砚冬会突然清醒?
时景苏不信邪,追加一句:“我刚刚背后痒。”
为了让他的话表现得更加真实,有可信度,时景苏可是板着张脸,非常严肃的开口。
但身后的男人还是冷笑一声,顺着他的话说:“哪里痒?那里痒吗?”
时景苏:……
靠!
如果世界上还有一种是针对他的死法。
那一定是羞死的。
赶紧的把他运到火葬场直接挫骨扬灰吧。
也不用埋了。
他就知道……
就知道楚砚冬肯定会这么说!
再怎么解释,楚砚冬都不会再相信,只会觉得他在口是心非。
现在在楚砚冬的眼里,他就是个胆子贼肥的,大半夜不睡觉,拼命勾引人的小妖精。
时景苏做好自我的心理建树。
也懒得再解释,只想这个难眠的夜赶紧的快点结束。
幸好,楚砚冬还没有那么禽兽,没有再对着他下手。
时景苏又开始默念。
不行还是有不行的好处。
他要是一个不小心,穿越到带颜色的文里,遇到那种生冷不忌、男女通吃的男主,那不得自身难保到哭爹喊娘都没用的地步吗?
八成他脱掉衣服,对着对方高喊一声:“看好了,我踏马是个男人!”
对方很可能笑着说:“没关系,是男人我也可以。”
时景苏:……
他还是该感恩戴德的,楚砚冬三番五次都没有下手。
楚砚冬只是霸道了一点,不许他不喜欢他。
所以他之前装作还挺喜欢他的样子,楚砚冬果然很受用,真的在他撒娇的时候,想办法让保镖和王叔都离开了。
反正也已经被抓回来。
时景苏干脆躺平。
先睡上一觉,有什么问题,等到第二天天亮再想解决的办法。
楚砚冬仍然搂着他。
他本以为时景苏在蹭完以后,也等到他“苏醒”以后,想要等他下一步的举动。
但“她”并没有。
不出五分钟,面前的人竟然传来频率很稳的呼吸声。
似乎已经熟睡?
楚砚冬:?
他松开手臂,想要看看时景苏目前的状态。
松开的那一瞬间,时景苏竟然都没有任何的感觉,也没有要跑的举动。
一动不动躺在他的身前,呼吸仍然均匀平稳。
楚砚冬终于支起半截身体,看到时景苏流着口水的睡脸。
他的脸色一僵,变得如死灰般难看。
艹。
刚刚表现得很想要的人,不是时景苏吗?
“她”不应该一直等着他的回应吗?
在得不到他的回应之后,不应该焦躁,迫不及待,睡不着吗?
结果,不仅睡着,还睡得这么香甜。
这还是那个待在他的面前,说什么“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时景苏吗?
把他当成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居然还能在他的身边睡得着。
楚砚冬再次被气笑了。
该说时景苏心大,还是说“她”根本没把他当回事?
时景苏目前的行为,简直是在老虎爪子上试探。
就看看这个老虎,会不会用锋利的爪子立刻抹了他的脖子。
无论是哪种情况,楚砚冬都感到特别厉害的挑衅。
他真想伸手掐在时景苏的脸颊上,将他掐醒。
那脸颊的肉看起来挺好掐的样子,楚砚冬目光深沉,忍不住伸手接近。
才伸至面前,被一个翻身的睡没睡相的时景苏,忽然抱住他的腰。
一声低低的呢喃“哈尼”,顿时落入楚砚冬的耳朵中。
时景苏在喊他“哈尼”吗?
他耳根绯红,因为这一声“哈尼”,忽然就能原谅时景苏今天的逃跑行为。
但是下一秒,时景苏又突然说道:“我好想你啊,哈尼,我们以后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
楚砚冬:……
他气得胸腔一阵阵的钝疼。
这个“哈尼”,肯定不是在喊他。
一定又是时景苏的那个白月光。
从床头柜捞来手机,楚砚冬看向VX界面,发现在吴为的转达下,那个叫赵越洋的男人,已经很乖地加了他的VX账号。
楚砚冬发送消息过去:【明天到这个地方来一下,我有事找你。】
随后,他将地址也发送过去。
**
时景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
只知道在梦里,他似乎和许久不见的亲爱的哈尼再次相遇。
然后他抱着哈尼,一人一狗吃了很多很多的美食。
直到他突然长出狗爪子、狗耳朵,时景苏才发现哪里不太对劲。
第 102 章 记得要温柔一点,我可是一朵娇花。
眼前哪里还有什么哈尼, 站在面前是个轮廓非常熟悉的男人。
时景苏仰头看了半天,才发现对方竟然是楚砚冬。
时景苏知道,这狗男人一直以来都比他高。
但是突然变得比他高好几倍, 让时景苏有点讶异。
他伸出手掌, 手掌早就变成了爪子。
上面有个手感很好, 非常Q弹的小肉球。
楚砚冬抓住他的小肉球, 不停地捏捏摁摁, 显然喜欢得紧。
突然又拍拍他的脑袋,将他的狗耳朵揉来揉去。
楚砚冬笑着说:“好狗狗。”
颇有一种指哪打哪的趋势。
时景苏:?
他想说你才狗。
叫出来的声音居然是“汪汪”。
时景苏惊呆了。
他居然……
居然真的变成了一条狗。
时景苏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似乎这样的景象,落在楚砚冬的眼里很享受。
然后楚砚冬阴冷一笑, 手上牵着一根狗绳, 轻轻这么一拉,他脖子里的项圈就也跟着一拉, 被迫拉到楚砚冬的怀里。
他抱着他的脑袋揉了揉,又说一声:“真是听话的好狗狗。”
时景苏被噩梦惊醒,一身冷汗。
这个梦好像已经做过第二回。
望一眼身边的狗男人,时景苏险些吓一跳。
楚砚冬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来, 就这么静默无声地一直注视着他的睡脸。
时景苏严重怀疑,他是不是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 看了好几个小时。
他赶紧摸了摸嘴角口水哈喇子流过的痕迹, 心里在想今天一整天要怎么度过。
看楚砚冬的状态,似乎不打算起床下地活动活动?
难道要这么一整天都困在床上吗?
给王叔他们知道,指不定要误会成什么样。
他舔舔干涩的唇,准备提议下楼吃个早饭吧, 毕竟楚砚冬现在是病人嘛。
病人就该有点要被照顾的模样。
他真的不介意给他喂个饭什么的。
只要让他有活动的机会。
时景苏微笑一下。
素净的一张脸干净又清爽, 笑容也是那么的甜美。
瞬间就击中楚砚冬的心。
他别扭地移开目光。
却在无意之间看到时景苏腿上的伤痕。
分明是被树枝和小石子刮到的痕迹。
为了逃跑, “她”可真是够卖力的?
楚砚冬一边有点负气,一边又有点心疼。
嘴角却是在冷笑。
多种复杂的情感交错在一起,让楚砚冬都快质壁分离了。
听保镖他们说,“她”是翻墙走的。
在那么黑的夜晚,一个人没有照明的工具。
胆子真是够大。
如果遇见坏人的话。
楚砚冬难以想象到时候会怎么样。
毕竟时景苏长得这么漂亮。
不得不说,是一眼就能让不少人觊觎和心动的长相。
“楚砚冬,你……”
话还没说完,时景苏的脚腕上一阵痒痒,竟是被楚砚冬握住脚腕,一瞬间将他细白的长腿拉至他的怀里。
时景苏惊了,那笑容顿时凝固在唇边,看起来非常的惨淡,比哭还要难看。
禽兽禽兽禽兽!
楚砚冬这个王八蛋!
难道昨天晚上不动他,是为了养精蓄锐一番,好第二天早上大干一场吗?
时景苏闭上眼睛。
士可杀不可辱。
他又说了一遍:“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就是不可以碰我!”
反正都要死,不如死得有尊严一点。
时景苏已经做好会被要杀要剐的准备。
但是他转念一想,想到前后都是要死。
一个是爽一把后死,一个是连爽都没爽就死,死后还被发现是男人,继续被羞辱,听起来好像更可怜的样子,时景苏忽然不想这么做了。
加上前者说不定还有点转机。
在性命的面前,尊严好像变得也没那么重要了?
时景苏临时改变主意。
他仍然闭着眼睛,颤抖着指尖,心一横,将一边肩膀的衣服往旁边一拨。
在楚砚冬莫名其妙的眼神中,时景苏大喝一声:“来吧!”
楚砚冬:?
时景苏继续大喝:“来吧,楚砚冬,快点儿的来吧!记得要温柔一点,我可是一朵娇花,很脆弱的!不要因为我是娇花就不懂得怜惜我!”
就算发现他是个男人,只要楚砚冬觉得能够接受,一样可以那什么。
再说没人规定男人不可以做娇花。
他就是柔弱,就是身娇体软。
楚砚冬要是不服,完全可以将他赶出楚家。
那么他肯定为他想办法建个庙,把他当活祖宗一样供奉起来。
时景苏怕楚砚冬没什么经验,尽管他也没什么经验,但是想象一下画面,也可以上手实践实践。
要是楚砚冬不知道该怎么搞,他就现学现教。
如此想着,时景苏往前努力靠了靠。
他撅起红唇,毕竟昨天晚上被楚砚冬临时逮回来,就从后面抱着一直睡觉了,都没时间去卸个妆。
眼下,这唇色居然没怎么掉。不愧是表姐徐妍推荐的产品。
时景苏嘴巴嘟嘟半天,想靠近楚砚冬的怀里,引导他一下。
一般人该怎么做?
先从充满仪式感的氛围做起吧?
不就是亲亲吗?
没有问题。
时景苏闭着眼又往前靠近几分。
脚腕上忽然被人伸手一拽,疼得时景苏冷嘶一声,猛地睁开眼睛。
面前的楚砚冬的脸色万分难看,明显觉得有点无语,不知道该说他什么为好,最终眼睛里写满的只有四个字——你很无聊。
时景苏心里纳闷。
他不是照着楚砚冬内心的渴求在行动了吗?
楚砚冬露出这么嫌弃,还有点不自在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一大早的就开始发骚的明明是楚砚冬,现在怎么好像变成他欲求不满了?
他视线往下移动,才发现楚砚冬拎着他的脚腕再仔细查看。
终于意识到问题出自哪里。
楚砚冬的注意力在他的脚上。
“你受伤了?”
时景苏愣愣。
楚砚冬见他不回答,明显有点不耐:“和你说话,不知道回答的吗?”
时景苏:“啊?”
楚砚冬伸手弹了他一下脑门:“问你是不是翻墙的时候受伤的。”
时景苏才意识到要回答他的问题:“是翻墙的时候……”
不对啊。
他怎么知道他是翻墙走的?
时景苏脸色一僵。
楚砚冬竟然恐怖如斯,连他是怎么逃离楚家的方法都知道。
那么下一回,他肯定不能再用同样的方法。
楚砚冬一定已经派人将那些石块搬走,又找人重新搜寻清理了一遍周围。
说不定他还会叫人将院墙上面装上电网。
再派出好几个门卫进行夜间的巡防。
这么一套组合拳打下来,他要想再跑,根本是插翅难飞的举动。
除非哪一天他和楚砚冬一起外出。
但楚砚冬会那么不仔细,留他在外面一个人行动吗?
时景苏很受伤。
他以为他已经做得很小心翼翼,结果他所有的一举一动,全都逃不出楚砚冬的监控。
他不得不感慨一句。
楚砚冬真不是人。
楚砚冬就是个魔鬼。
绝对是魔鬼本鬼。
时景苏吐槽完以后,才想起正事。
楚砚冬刚刚……不是要那个他的吗?
但他现在却在关心他的伤势。
甚至,时景苏亲眼见到楚砚冬翻身从床上坐起,拖着并没有痊愈的身体,一脸病容地来到单独的一个小储物间里,翻找出一个药物箱。
时景苏伤得不算重,但也不算轻。
经过一夜的修整,他手掌上的伤口差不多好了,但是脚腕上的伤口没有完全愈合。
可以看到长长的一道伤痕,有发炎红肿的趋势,表皮都有快要掀开的痕迹。
幸好只是伤在表面,如果伤得更深一点,他很可能要让家庭医生过来为他缝合。
时景苏虽然不怕疼,但也不想他的脚上留下一道缝合的疤。
毕竟身为“美女”,怎么能够忍受自己的身上有难看的伤疤呢?
这么一点小伤,楚砚冬一个人也能够清理,并没有再麻烦家庭医生过来。
这方面,也有一点楚砚冬的私心。
如非必要,他不想别的男人碰时景苏分毫。
修长的手指很熟练地将棉球纱布那些排在面前。
他先将时景苏周边的脏污擦除干净,再用碘伏进行消毒。
又细又白的脚腕上,多了一条触目惊心的红痕,看起来就像是一条火红的蚯蚓爬在时景苏的脚腕上。
可时景苏完全不觉得疼似的。
给他擦药的时候,他连哼都没哼一声。
毕竟是敢从他身边跑开的“女人”。
时景苏就好比吃过熊心豹子胆般,很厉害。
楚砚冬冷笑,一边认真地给他处理伤口,一边紧皱眉头,冷声冷语说:“连墙都敢翻,你还挺能耐,还有什么是你做不到的事?”
时景苏默不作声。
心里哼哼。
他能做到的事,那可多了去了,首先他就可以站着尿尿。
信不信立马掏出来吓死你?
他想顶嘴。
但是一看到楚砚冬那张似乎谁都欠他十几个亿欠款的冰山脸,顿时又说不出话。
他心里肉痛。
他们时家,确实欠楚砚冬十个亿啊。
他现在的性命,就和被人拿捏在手上一样。
时景苏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钱,更别说会欠这么多的钱。
一穿越过来就遇上这么倒霉悲催的事。
时景苏也是花了好久,才逐渐能够接受这么凄惨的命运。
楚砚冬正低垂着头。
浓密的长睫,轻轻遮掩他那双深邃得仿佛不见底的眼。
时景苏专注看着他。
大概是昨天晚上发过一场病,如今楚砚冬的脸色苍白到毫无血色,连嘴唇都是白的。
他的面部轮廓十分硬朗。
平时的眸光冷厉,不爱说话的他只这么静静看人时,就会有一种无形的强大的威压。
但他现在的病容,将他的威压柔和了一下。
看起来有点弱不禁风,也有点文质病态的美。
时景苏有点后悔,后悔他为什么没有长脚气。
昨天晚上他应该在楚砚冬捉住他的脚腕的时候,一脚踹在他的脸上。
如果他有脚气,那么效果会加倍,非常的卓绝。
绝对能将楚砚冬彻底熏吐。
他再伺机逃跑。
但是楚砚冬这么认认真真为他上药的样子,又让时景苏动了一点恻隐之心。
这还是他所认识的那个楚砚冬吗?
突然变得这么温柔,让他好不适应。
楚砚冬居然会主动关心他脚上的伤势。
时景苏不敢置信的同时,再次将目光投向专注上药的楚砚冬的脸上。
他有些郁闷。
什么情况?
虽然一直都知道楚砚冬长得很帅,但认真做事的楚砚冬,好像比从前都更帅一点。
这么完美的五官比例,才是时景苏理想中作为一个帅哥真正的样子。
尽管时景苏觉得自己长得也很好看,但他的好看,是作为男生女相的好看。
身为男人,就该长得再英朗点。
就像楚砚冬这样。
可惜这么好看的一张脸下,是个憨憨的脑回路。
还有霸道的,不容许他人反抗的性格。
时景苏看着看着,脚腕上突然又是一痛。
一瞬间,他被拉得回过神。
楚砚冬盯着他先前看得出神的一张脸,语声颇有些嘲讽的,笑着说:“一大清早的,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
第 103 章 “我来教你怎么亲。”
时景苏:?
楚砚冬说什么?
说他一大清早的, 就对着他迫不及待的想要?
脑海里,楚砚冬笑说“你好骚啊”的情景,再次浮现而出。
时景苏的意识彻底回笼。
才想起来之前他究竟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举动。
他对着楚砚冬居然说, 来吧, 上吧, 赶紧的撸起袖子加油干吧!
社死的感觉重新回来, 他尴尬到脚趾都能立即抠出一座迪士尼乐园来。
时景苏很想给自己找块坟地埋了。
他之前那一连套的动作, 看起来是挺骚的。
和昨天晚上的行为都差不多。
但那也是他先误会楚砚冬的举动在先。
谁叫楚砚冬没事好端端拉他脚腕做什么?
要给他上药,不会动嘴先问吗?
时景苏万般郁闷地想要进行解释。
显然,楚砚冬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
他又笑着,面容却是极冷的:“刚刚是谁那么着急忙慌地要脱衣服, 又是谁撅着小嘴要往人的怀里钻?”
“难道, 都是我做梦出现的幻觉吗?”
连续两个是谁,让时景苏的脑袋一阵蒙圈。
太丢脸了!
他真想找个地缝立即钻进去遁走。
都说猫有九条命, 时景苏也想有九张脸。
这样每当丢脸的时候,他就可以真的丢掉丢过脸的那张脸。
换副新的面孔,又是新的一条好汉。
时景苏的心里有个土拨鼠在“啊啊”狂叫。
他怎么知道楚砚冬拉住他的脚腕,是为了给他上药, 而不是想要那个那个他。
把衣服重新拉好。
该上的药也都已经上好。
楚砚冬不发一词地看着他,又将纱布、棉球、碘伏那些一一放回药箱。
他目光深沉地盯在时景苏的身上。
时景苏正沉默着, 目光不知在看向什么地方。
他身上还穿着那条黑色的旗袍款紧身长裙。
Y字型的深沟与曼妙的细腰, 组合在一起成为全新的诱惑人心的性感身材。
这是平时时景苏在楚家时绝对不会出现的装扮。
楚砚冬根本想不到,时景苏原来也会有想要好好打扮起来的时刻。
他指尖逐渐收紧。
类旗袍的衣裙,本就在腿边会有一个大的开衩。
如今因为时景苏翻墙不小心刮坏衣裙的结果,那个开衩又开得更大了一些。
将他鲜白紧致的大长腿, 完全暴.露在人的眼下。
楚砚冬越看目光越沉。
越看越有一种火气直窜。
时景苏就是穿着这么一条性感的衣裙, 坐在赵越洋的怀里一动不动。
如果不是他盯得紧, 很有可能时景苏都要坐在赵越洋的腿上了。
用他这双紧致的大长腿,坐在赵越洋的……
楚砚冬忽然疯了一般抓住他的手腕,一把扯了过来。
直将时景苏扯进怀里,眼神凶狠无比地说:“去把衣服换了!”
时景苏:……
靠!
刚刚还说这不是他所认识的楚砚冬,因为楚砚冬现在温柔得实在不像话。
转眼之间,就被打了脸。
楚砚冬果然还是那个楚砚冬,翻脸比翻书还要快的蛇精病。
在楚砚冬凶狠目光的盯视下,时景苏只能跑去衣帽间换衣服。
顺便洗漱一番。
卸完妆的他的脸,素净又白皙,没有昨天晚上的浓妆艳抹,顿时令楚砚冬的心情好受许多。
但不管时景苏怎么换装,都不能令楚砚冬满意。
不是衣裙太短了,就是肩带露出来了,要么就是显得臀太翘,要不就是太显胸型……
时景苏被迫一连换掉好几件衣服。
虽然和赵越洋在一起的时候,他已经有点习惯这种奇迹苏苏的形式。
但他今天真的第一次体验到做模特的苦。
一个小时内换上二三十件衣服,是真的超级折腾人。
听到楚砚冬说太显胸型时,他真想把胸前的那团假胸掏出来,甩在楚砚冬的脸上。
再对他豪气冲天地说一句,老子不伺候了!
最终,时景苏还是按捺住火气,换上一件白色的,比较仙气的长裙。
不会过分暴.露,也不会太过约束。
见到楚砚冬终于没有让他下去再换,时景苏微松口气。
心里继续骂骂咧咧。
你妈的楚砚冬,幸好你不是赵哥,还没有奇迹苏苏玩上瘾,有本事给我搞个一键换装设备啊!
楚砚冬心情好受许多,语声也变得柔和许多:“还是这种的适合你。”
时景苏:……
楚砚冬你一定是眼瞎了。
明明老子穿什么都美。
正在这时,管家王叔来到门外轻轻叩门:“少爷,您的身体,今天好些了吗?”
楚砚冬“嗯”了声:“好些了。”
王叔又说:“那就好。少爷一旦有什么身体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通知我们。”
不知王叔这句话戳到他的什么点。
楚砚冬忽然又伸手一把擒住时景苏的手腕,将他从原先站立的状态,直直拉进怀里。
时景苏被迫陷进他的颈窝间,听到耳际传来他有点冷嘲热讽的声音。
好像楚砚冬说这话时,还含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
“时景心在我的房间里,我如果有什么闪失,有她照顾,不劳你们费心。”
说完后,他还用一双沉到几乎如深渊的眼,死死盯着他:“对吧,时景心?”
“对对对。”时景苏点头如捣蒜。
对你个大头鬼。
你喊的是时景心,我可是时景苏。
时景心需要肩负的责任,关他时景苏什么事呢?
哈哈哈。
以后就算楚砚冬哭爹喊娘地求他,他也可以有正当理由不再管他。
重新打开一种思路,时景苏忽然好受许多。
看楚砚冬时的感觉也顺眼许多。
其实楚砚冬平时如果不这么老是气他,他觉得楚砚冬这个人也还不赖。
最起码在吃穿用住方面,也没短缺过他。
只不过,现在的楚砚冬可太霸道了。
明明就不喜欢他,还非得强留着他。
时景苏在想,如果楚砚冬真的在以后的日子里把他逼急了,他要不要实施什么计划。
比如把楚砚冬的绿帽子“戴”得更高一点。
干脆去伪造一张B超图。
就和楚砚冬说,对不起,砚冬,我已经怀了别人的孩子,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你就让我带着孩子走吧。
时景苏脑海里幻想着,好像这个办法也可以实行?
楚砚冬又不是带球跑小说里的总裁,总不至于愿意承担一个隔壁王叔的头衔吧?
脑海里想着隔壁王叔,恰好门外也有个王叔。
门内的“王叔”正在沉默,门外的王叔忽然又开口:“这边已经为您好太太准备好早餐,少爷和太太是现在享用,还是过一会儿?”
“现在吧。”楚砚冬一声令下,王叔便开门,将一个移动餐车推进来。
看到人进来的那一刻,楚砚冬似乎是故意时景苏也体会一下他曾经尝过的苦。
当着王叔的面,楚砚冬忽然将他抱得更紧了一些。
两人之间动作幅度的巨大,令时景苏的衣衫有些凌乱。
他微红着一张脸。
发丝也有些乱。
待在楚砚冬的怀里,快被他抱得透不过气。
那暧昧旖旎的气氛,感觉就像是昨天夜里包括今天早上,两人一起做了许多意义非凡的事情。
王叔对平时时景苏向楚砚冬主动投怀送抱的场面已经司空见惯,但今天再见到这样令人飙血的画面,单身多年的他立马一惊,也红着一张脸立马退出去。
“对不起,少爷,对不起,太太,打扰你们二位的好事了。”
时景苏:……
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风水轮流转,没想到有朝一日,又重新转回到他的头上。
楚砚冬好样的。
真是太厉害了。
睚眦必报的第一人。
他曾经当着王叔的面,调.戏过楚砚冬。
这么久的事,楚砚冬竟然还记得。
餐车被推送至一边,王叔就已经跑了。
房间内充斥着一股食物的香气。
但面包的奶油香味,也不及怀里的人万分之一的香甜。
时景苏的身上,总是有一股若有似无的玫瑰与蜜桃结合的香氛气味。
淡淡的,甜而不腻,十分诱人。
楚砚冬以防时景苏抗拒和挣扎,忍不住抓住他的下巴,从上面埋下头,又开始疯狂地亲吻他。
时景苏不喜欢他?
没关系,让“她”重新喜欢上他就行了。
每天一点一点。
霸占“她”。
拥有“她”。
迟早能够占据“她”的心。
那吻如海啸般,有欲撼动城池的威力。
时景苏再次快被吻得透不上气。
他连连的呼唤声,几乎淹没在楚砚冬的那份霸道中。
唔。
时景苏心中大叫,怀里乱挣。
终于将他的唇瓣咬破,才让楚砚冬暂时停止动作。
嘴里一股腥甜。
楚砚冬的面容似乎非常难以忍耐。
怒火滔天中,他目光阴沉沉的,如同死亡凝视般紧盯着他。
时景苏还是这么讨厌他?
讨厌他的碰触吗?
虽然让时景苏爱上他,那需要一定的时间。
但每次被时景苏这么明显的讨厌,楚砚冬都难以忍受。
他冷笑一声,将他的手腕抓得更紧。
眼看似乎要继续在他的唇皮上啃上那么一大口,时景苏的灵魂几乎要原地升天。
太疼了太疼了。
楚砚冬真的下嘴太狠了。
这么短短一瞬间的功夫,他的嘴皮又开始红了肿了。
时景苏真想说一句,楚砚冬你他妈是啄木鸟转世吗,你就算是,我也不是根木头桩子。
你老盯着我的唇皮薅是做什么?
楚砚冬太笨了。
虽然他是第一次做老师。
但时景苏敢说,楚砚冬是他毕生之中带过的最差的一届学生。
吻技差到让他都忍不住想要主动现场教学一下,好告诉楚砚冬他的真实感受。
时景苏伸出掌心,主动捧住他的脸,慢慢递上唇。
在越来越接近楚砚冬的那张冷硬的面孔时,心里竟然莫名其妙在打鼓。
可能第一次干这种事,时景苏也有点紧张。
他的唇几乎抵在他的唇上,眼睛看着他的眼睛,一动不动的,轻轻说:“我来教你怎么亲。”
第 104 章 霸占欲恐怖如斯。
时景苏:“我来教你怎么亲。”
“你给我看好了。”
“用心感受一下。”
“你之前的那个亲法, 把人亲的疼死了。”
楚砚冬:?
时景苏:“你是祝单身局派来的特工吗?”
“不然吻技怎么可以这么差?”
“和你亲完以后,一点想要谈恋爱的思想都没有了。”
楚砚冬:??
小嘴叭叭说完以后,时景苏就有点后悔了。
他、为什么、要、说这种话?
看楚砚冬的表情, 似乎很想将他碎尸万段一样。
天呐。
他竟然嫌弃都市升级流文小说里的可以毁天灭地的男主的吻技, 甚至还在质疑他谈恋爱的能力。
简直是在楚砚冬的脸上跳踢踏舞。
完美的将他的脸踹得稀巴烂。
时景苏:……
他心里一阵忐忑。
一直在想:我完了, 我得罪男主人公了, 男主人公要将我摁在地上不断摩擦了。
但是为了自己的唇皮能否活命考虑, 同时也是真的有点看不下去楚砚冬的吻技。
时景苏瞬间想明白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楚砚冬没准还会像今天这样禽兽大发一般啃住他的嘴皮疯狂亲。
他就算能够忍受他的技巧,也要为自身考虑考虑。
如果他不想自己以后的唇皮是光秃秃的那种,或者腊肠唇, 就得想办法好好改变楚砚冬的吻技。
在楚砚冬无言的注视中, 时景苏抱着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战场的必死的决心, 为免楚砚冬会乱动,他摁住他的两边脸颊,死死摁住。
在楚砚冬一脸无言的沉默中,颤着眼睫, 轻轻贴上他薄软的唇。
两对唇相贴之际,只感觉楚砚冬的唇更冰凉一点。
时景苏望着他的眼睛, 先是清浅的试探, 很轻柔的,如同蜻蜓点水般的感觉。
唇瓣上拂过一层像是水面涟漪般的波动。
一圈一圈浮动,一圈一圈荡漾,一圈一圈扩散, 最终又一圈一圈消失在一片虚无中。
他沿着他的唇, 一点点、每个角落都不遗漏地碰触完。
紧接着, 唇齿微张,比起之前温柔的试探,多了一份小心翼翼,也多了一份求知欲。
在进入那个境地当中,他终于带着他的将领,来到一块柔软的腹地。
就像是被小心珍藏的任何人都无法碰触的禁地。
一团软物静悄悄地躺在那里。
等待着能够有冒险的旅人敢于来到它的身边。
没有想象中的战斗,也没有意料中的纠葛,一切进行得都很顺利。
停留、纠结、邀请、共进。
像是两只粉粉嫩嫩的小兔子,一起共同演绎了一次完美的圆舞曲。
楚砚冬的肩膀明显颤了颤。
似乎有点难以置信,也有点不相信时景苏真的会那么做。
他眼睫低垂。
黑色深沉的双眼逐渐紧闭。
感受着一种名为紧张和期待的心情。
这是楚砚冬从未有过的体验。
之前对着时景苏,他只知道强取豪夺,却不知道还可以有这样温柔的邀请。
原来亲吻,是这么甜蜜的充满幸福的事情。
他满脑子一片空白。
有一种难以形容的头重脚轻的晕眩感。
却一点也不讨厌这种感觉。
甚至,楚砚冬还想将此刻再停留久一点。
哪怕时景苏目前的举动只是为了降低他防线用,哪怕时景苏并不是真的喜欢他,而所有的一切,全部都是“她”做出的伪装。
楚砚冬原本垂在身侧的手,主动抬起抱住时景苏的肩膀。
喜欢眼前的这个人。
真的好喜欢。
可为什么……时景苏不能够也喜欢他一点?
他还想让这个吻的时间再停驻长一点,但时景苏就像是魔法到期的灰姑娘一样,忽然拔唇无情的从他唇边毫不客气地离开。
楚砚冬:……
时景苏的心里不禁要为自己点个大大的赞。
第一次做老师教学,就能够这么成功,他可真的是太有天赋了!
刚才那一吻,简直能够称为他人生当中的封神之作。
没想到第一次作战,就能如此成功,连他都已经入戏,沉溺在其中的氛围当中。
之前时景苏也亲过楚砚冬好多次,但那都是在点到为止,只在表面。
如果不小心伸进舌头,也是因为楚砚冬一时没有防备,不小心让他也不小心进入。
——他当时真的没有想过要真的亲楚砚冬!
而以前的楚砚冬,明显也很抗拒他的亲近,每次都叫他滚远点。
所以这次楚砚冬如此乖巧的配合,也令他感到意外。
他本已经做好被楚砚冬一把推开,冷嘲热讽说什么“就你这样,还想教我什么叫亲吻”的准备。
结果楚砚冬很给力地让他亲完全程,还由他作为主场进行引导。
时景苏的鼻子几乎翘起老高。
第一次做老师的感觉真好。
从今往后,楚砚冬万一看上其他的漂亮妹妹,和对方好上,就能够用他教的这个技巧好好和对方亲吻。
时景苏突然有一种人生导师的成就感。
他拍拍楚砚冬的肩膀,微笑着说:“以后知道怎么亲了吧?”
“这么亲就对了。”
“不会的话就多自我练习练习。”
“很简单的,我相信以你这么聪明杰出的能力,肯定包教包会。”
“这样的话,你以后亲别的甜心的时候,别的甜心就会感觉良好,不至于像我之前一样,觉得又疼又难以接受。”
本来时景苏是想说别的妹妹,但临了想起楚砚冬找过一个男人来甩掉他。
他便临时改口说找别的甜心。
他嘴角翘得极高,非常的得意:“怎么样,我这个老师教的好吧?不用太感谢我,学费我就不收了,在这里吃穿用住这么长的时间,就相互抵消了,算是免费教你。”
楚砚冬:……
字字句句都戳中他心中的痛点。
时景苏说什么?
说让他以后亲别的甜心?
还说什么?
说让他感觉以前的那些亲吻和碰触,都又疼又难以接受。
还还说什么?
说他这个老师是不是教的贼好?
无形的怒火几乎席卷全身。
眼看楚砚冬的脸色一点点变得越来越阴沉、难看。
时景苏刚刚想哈哈哈大笑的得意,瞬间消散在这份惊心动魄的紧张当中。
他的笑容瞬间定格、凝固在嘴角。
脸色都开始跟随楚砚冬的表情,一点点变得死灰般的白。
楚砚冬一声冷笑:“时景心,我看你是真的巴不得早点看到我死才好吧?”
时景苏心里一紧。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怎么可能?
他这么善良朴实无华的人,怎么会有残害人命的想法?
时景苏满脸写着“你可不要污蔑我,我很容易受伤”的语句,震惊看着楚砚冬,想叫他认清现实,不要不识抬举。
再说,他刚刚都已经亲自教学。
让他一个男人牺牲那么大,伪装成一个女人亲一个男人,这样的苦他都独自一个人承受,根本没有和任何一个人说过,楚砚冬不但不感谢他,还说他是想气死他。
冤枉啊。
时景苏很想解释,但是不知道该从何下口。
他连楚砚冬生气的点和原因都有点不清楚。
做人嘛,最忌讳的就是自作多情。
楚砚冬不喜欢他,现在的表现都是无聊的自尊心在作祟,时景苏当然不可能认为楚砚冬生气的点,是因为喜欢他才导致。
那怎么可能嘛。
所以,等哪天楚砚冬无聊的自尊心和征服欲,连同那份新鲜感一起消失以后,迟早会遇到喜欢的漂亮妹妹。
这个世界上人口那么多,几十亿个人当中,总有一个会是楚砚冬喜欢的款吧?
时景苏觉得自己说的那么有道理。
没有任何的错。
楚砚冬以后遇上真正喜欢的人,这个教学保证能够派上用场。
到时候,他就会感激他这个老师曾经的用心良苦。
唉。
真是没良心的白眼狼。
他这么努力地教他,楚砚冬竟然还觉得不满意,还对他发火生气。
时景苏认为有必要和楚砚冬好好说道说道。
一码事归一码事,楚砚冬在这件事上可不能忘恩负义。
结果,他还没开口,楚砚冬已经拽住他的手腕,语气极为凶狠地说:“时景心,你是不是求之不得能早点飞奔向其他人的怀抱,所以想要早点让我和别的女人好上?”
时景苏:?
难道不应该是楚砚冬先跟别的女人好上,才有其他的后续吗?
他明明是为了楚砚冬好,这个人怎么总是陷入奇怪的纠结当中。
非得问他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
时景苏第二次想要开口解释,门外又有人轻轻叩门。
还是王叔。
王叔:“少爷,有客人说来找您。”
时景苏被提着的手腕,才总算被放下。
楚砚冬目光沉沉的,眉峰渐敛:“让他等一等,我随后就来。”
时景苏心中暗自松一口气。
楚砚冬有客人来,那就好啊,这样就能将楚砚冬支走,他就可以……
偏头一瞥旁边餐车上的美食。
今天的食物做得格外丰富,可能是考虑到楚砚冬“大病初愈”,得好好给他补一补。
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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