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老规矩,给留言的小可爱们放送红包。 (20)
一冲就要将手机夺回来。
他与楚砚冬之间有着一定的身高差。
楚砚冬将近一米九的身高,完完全全的压制住他。
时景苏抬起手,却见楚砚冬手臂抬得更高。
他猛然扑了个空。
时景苏有点恼羞成怒:“还给我!”
冥冥之中,楚砚冬感觉这个V博没有想象中简单。
至少不一定是时景苏无聊之下看的什么情感V博。
不然,“她”会表现出这么紧张的神情?
还要立即将手机抢走?
在时景苏一片惨淡的表情中,楚砚冬高举着手臂,戳进该条V博的主页面中,随手翻了翻,眼睛快速地阅览着。
随后,他不敢置信眼前看到的一切。
该V博账号似乎已建成许久,文字里充满了博主怨气冲天般的苦恼。
“又是没能离婚的第xx天。”
“我真的就只是想离个婚而已,怎么比去西天取经还要难!”
“为了离婚,我真的付出太多了。”
“苍天啊,大地啊,那个憨憨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被烦的和我离婚?”
楚砚冬的脸顿时绿了。
第 94 章 你是不是从来没有爱过我?
通过这些叫苦不迭的烦恼, 楚砚冬都能感觉到对方强烈的渴求离婚的欲望。
仿佛不实现离婚的目标,对方随时会死在这份绝望当中。
“我以为我已经摆脱这个男人了,结果他刚刚给我送了礼物。”
“能想到的招我都尝试过了, 为什么他就是不肯和我分手!”
“我今天去了他的公司, 想给他丢脸。”
“我想踏上离婚的征程, 怎么就变成了结婚的道路?”
“聚餐上面, 我故意狼吞虎咽, 没有下限,甚至还得罪了重要的领导级人物。然而,他依然没有和我提离婚!”
看到这里,楚砚冬的手指有些发紧。
胸口也像是被人紧紧勒住, 喘不过气。
他看到主页上面有个“+”号, 也就表示这个号是……
楚砚冬又退出主页面,找到右下角的“我”, 最上方依然惊现“老公今天和我离婚了吗”几个大字。
是时景苏的账号。
没错,就是“她”的账号。
一切的违和感全部对上了。
楚砚冬一直感觉时景苏在某些表明心迹的时候,给他的感觉不像是真的。
原来是这样。
并不是因为“她”的风格浮夸,而是“她”本人就是装出来爱他的样子。
只不过, “她”装爱他的目的,不是为了巩固楚家太太的身份地位, 不是为了获得他的真心, 不是为了将来好享用用之不竭的财富。
恰恰相反,“她”的那些作为,统统是为了能够摆脱他。
只因为他曾经说过的一句,胆敢缠着他, 立马就离婚?
原来, 时景苏每天都想和他离婚吗?
呵……呵。
楚砚冬的唇角, 连笑都已经笑不出来。
一面不敢再看V博里面的内容,他怕看到来自时景苏更多的吐槽。
那些“她”真心实意,发自肺腑的话语,那些说“她”有多么厌烦他的接触,和他的相处。
一面又忍不住想要再往下看看。
看看时景苏到底怎么看待他们之间的感情,怎么看待他这个人,怎么叙说他们之间的回忆。
他忍不住。
手指往下滑动。
更多的吐槽赫然闯入眼帘。
楚砚冬的喉口哽咽。
双眼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充满血丝,饱含刺目的红。
刺得他的眼睛都有些疼痛的地步。
楚砚冬不知该怎样描述如今的想法,他只觉得被人当头一棒,打得头破血流,鲜血淋漓一般。
连呼吸,都带着灼烧般的痛苦,意识开始逐渐漂移,渐渐的,令他分不清具体方向。
所以……
楚砚冬感到可笑。
笑他自己太过自作多情。
太把自己当一回事。
所以,时景苏才经常会做出一些令人感到匪夷所思的行为?
比如在家宴上面,“她”突然变得很没礼节,很粗鲁。
“她”可以立即没有形象的一只脚踩在凳子上,说什么“兄弟们,我先干为敬”,还将酒尽数喷在他的堂哥脸上。
也可以将桌上的菜一扫而光。
那些举措,并不是为了为他出气,也不是因为“她”本性贪吃。
原来一切的一切,是为了在他的那些家族成员的面前丢尽他的脸,好让他说出离婚两字吗?
原来是这样吗?
这样的吗?
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楚砚冬的唇角带着自嘲般的笑,眼尾都开始有些湿意。
还有“她”去公司的事,也是为了这些吗?
故意往他的身上印了那么多的唇印,并不是想要对公司员工们秀恩爱的表现。
给他带来做好的盒饭也是,并不是害怕他肚子饿,而是故意刁难他。
难怪那次时景苏做的饭菜那么的不堪入目。
可他还以为时景苏是真的想着他,真的担忧他没有吃饭,忍着犯呕的冲动,把那么难吃的饭菜统统吃完。
很可笑吧。
在时景苏的眼里,那种行为绝对很可笑吧。
所以“她”才能那么毫无顾忌地待在路容的怀里。
甚至和温栋,和赵越洋,和那个至今不知道名姓,在“她”的家门口出现的背影高瘦的陌生男性……
还有他不知道的多少野男人,都和“她”有染。
深度挖掘真相的每一分每一秒,楚砚冬觉得越来越可笑。
他真的是,从来没有一天像今天这样,感觉自己就是笑话本话。
就连那一次待在房间里,看到时景苏在打游戏,他站在床边想问问“她”为什么要锁门,“她”却突然脱衣服,问他“你不是要睡我的吗?”。
也是为了防止他进一步骚扰“她”,纠缠“她”,而立即采取的措施。
因为“她”料准他一定不会碰“她”。
真的是步步为营,故作深情。
楚砚冬又兀自笑了两声。
他双眼赤红地盯着手机,终于又看到V博里这条相关的充斥着喜极而泣般内容的解释——
“毕竟当年他可是说过,最讨厌我缠着他,我立马反手表演了一个脱衣服。”
“老公他成功的被我气跑了。计划通!”
楚砚冬感觉胸口一阵阵压抑的疼痛:“……”
像是有什么躲藏在他的心底,快要脱离那层钳制和束缚,快要从他压抑的胸腔中脱出。
要将他的灵魂和躯体一分为二。
更要将他目前已然有些空洞的躯壳炸裂。
如此一来,楚砚冬终于明白了。
时景苏为什么会锁门。
一直以来困扰他许久的问题,终于得到最好的解释。
因为时景苏根本就不喜欢他。
当然得防着他。
防止他突然禽兽大发进入门内将“她”……
所以,他是禽兽吗?
在时景苏的眼里,是禽兽吗?!
不仅是禽兽。
V博里的内容还形容他是一个“狗逼”、“憨憨”、“狗男人”等嘲讽的字眼。
还说“她”每天过的都是苦日子。
还幻想着做出死遁这种行为。
他一条条翻阅,再次看到时景苏说的什么装神婆、扮绿茶,手握恶毒女配剧本等等人设。
原来的原来,种种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吗?
为了和他离婚用吗?
为了甩脱他这个“狗男人”吗?
脑海里骤然闪现出曾经和时景苏相处的一幕幕。
时景苏挽着他手臂,甜甜轻唤着他“老公”的模样。
“她”娇娇柔柔的嗓音,认真专注的神情,好像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幸福甜蜜。
都是假的。
假的。
楚砚冬忍不住又笑了一声。
呵。
时景苏故意在他面前洗澡,故意踮起脚尖搂住他的脖颈,故意带着一股香甜的气息凑近他……
都是假的,假的。
“我现在正在回娘家的路上,终于不用再看到我老公那张死鱼脸了哈哈哈哈哈。”
当看到这条信息时,楚砚冬再也没法忍受。
在时景苏的眼里,他是死鱼脸吗?
曾经爱他爱到几乎没有尊严,也依然无怨无悔的时景苏,骗过了多少人的眼睛。
就连他也是这么认为的——
时景苏离开他一天,都会活不下去。
然而他的口口声声说爱他的这个小娇妻,竟然在这个平台记录每天的心情。
每一条动态,对楚砚冬来说,都是致命的打击。
重重的一剑,将他的灵魂割裂,戳得百孔千疮。
曾经的那些爱他,离不开他,痴恋着他的话语,全部都化成了泡影。
脑海里再也拼凑不出那个说爱他,心底眼底都是他的时景苏的身影。
如水中月,海底光。
只可看,而根本伸手触摸不到的浮光泡影。
一直以来时景苏的目的,根本不是为了挽留他的心,和他好好在一起。
而是……而是为了和他离婚。
楚砚冬哽咽着。
喉咙如被火中烧。
他嗓音干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脑海里不断重复着“离婚”这两个字的信息。
他切换出去。
该账号的粉丝二十万,每天都有人关注离婚进度。
楚砚冬的脸更绿了。
不少人都在喊着,今今老师,你什么时候才能离婚呀,嗷嗷嗷我们好想看到你离婚的那一天。
好一个“今今老师”,不愧是当代文坛的大师。
“哈……”楚砚冬抖着肩膀,颤颤巍巍地笑了起来。
那么时景苏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照顾他的行为,豁出性命在马蹄下救下他的命。
就真的都是假的假的吗!
“时景心!”
V博里面有一大批粉丝不仅高举着离婚的大旗,更是痛骂他是一个阴阳怪气的渣男。
楚砚冬才知道,自己前些日子认真思考之下送的那些礼物,在时景苏的眼里原来就是废铜烂铁、阴间物品,根本不值一提。
楚砚冬忽然无法接受这样的一个事实。
一个人怎么可以将爱一个人的表现,装得如此像?
他的心快被践踏得支零破碎。
快要承受不住这个事实带来的冲击。
可是他翻到最初建号之日发送的信息,上面显示的时间,分明是时景苏刚进楚家门嫁给他没多久的日子。
也就是说,从头至尾时景苏都没爱过他,一切真的都是假的。
“哈哈哈。”
如同深远的被封印的古老神兽,被困在不毛之地无法挣脱束缚。
楚砚冬双眼猩红地盯着他,突然扣住他的手腕,将时景苏一下摁倒在床上。
“时景心!”他低沉的声音又狠狠地唤了一遍。
时景苏听到他“哈哈哈”的低沉的笑声。
配上楚砚冬的那副表情,感觉他可能随时都能质壁分离,就快疯了。
他低低地呼了一口气。
脑海快速转着。
不明白楚砚冬究竟是气他把他当猴戏耍了这件事,还是气他伪装出爱他的模样,导致侮辱了他的自尊心。
他有想过掉马的瞬间。
有想过在楚砚冬的雷区蹦迪的时候,被烦不胜烦的楚砚冬扫地出门的情形。
却从来没有想过他会在这种时候翻车。
他发泄的自留地,果然被楚砚冬发现了。
这可一点都不比掉马的程度薄弱。
但他可以肯定的是,楚砚冬根本就不爱他。
连喜欢都谈不上。
一直以来,楚砚冬不是都很厌恶他的靠近吗?
不断地对他表现出非常厌烦的情绪。
脸总是臭臭的,语气也是。
时景苏刚要行动,想要脱离楚砚冬的束缚。
楚砚冬似乎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
双目有如滴血。
楚砚冬双颊微微地在颤,问出一句连他都感觉此生绝无可能问出的话:“你是不是……是不是从来没有爱过我?”
第 95 章 “你这个骗子!”
时景苏惊了。
楚砚冬的自尊心太强, 果然很介意他把他当猴一样戏耍这件事吗?
哪怕楚砚冬不喜欢他,也不允许他曾经的喜欢,都是假装出的模样。
真是霸道啊。
这个男人可真够狗的。
只允许自己不喜欢对方, 不允许对方不能不喜欢他。
时景苏被摁得完全不能动弹。
楚砚冬高大的身影一直罩在他的上空, 让他毫无反抗和招架的能力。
“回答我!”他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在问话。
眼底似乎燃烧着无尽的燎原。
所以时景苏从来都走的那么潇洒。
因为“她”有资本。
所以时景苏从来都没有过以泪洗面, 求他回头的情景。
因为“她”根本就不爱他。
所以时景苏在面对他带来的户口本和身份证时无动于衷。
因为“她”从来没想过要和他真的领证。
所以时景苏才提了好几次为了他好, 他们两个人还是分开吧。
因为“她”早就这么打算。
“她”求之不得可以随时离开, 逃离他这个死鱼脸一般的男人的魔掌当中。
说不定还在背地里偷偷笑着,想着他真是一个十足的大傻瓜,“她”只是随便表现一下,他就真的相信“她”是真的爱他?
难怪他每次假意要亲“她”的时候, “她”都表现出很抗拒的神情。
“她”的那些亲近, 都是伪装,都是为了让他远离“她”而努力做出的虚情假意。
摁住时景苏双手的掌心微微在颤, 楚砚冬已经达到理智崩溃的边缘。
感觉下一秒就能将他拆骨入腹吞进肚子里。
时景苏很惜命,他很想说“那都是假的啊假的”。
但是V博放在那里,这样的回答看起来也太假了一些。
况且,说不定这是他最后的机会。
既然已经被识破, 那也没有再假装的必要。
时景苏认真对上他的双眸,收敛了平日一贯的笑脸, 语气认真又严肃:“对, 没错,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更不要谈会爱上你。”
“V博里的内容,想必你都已经看到了, 无需我再多言, 因为没有这个必要。”
“你可以看出, 从建号之初,我就只有一个烦恼,那就是什么时候才可以真正摆脱你。”
“明明是你说,是你说的,只要我缠着你,你就会立马和我离婚。”
“你这个骗子!”
“十足的大骗子!”
喉口微动。
他看到楚砚冬枏锋像是石化在上空一样,没有继续动弹。
成功了吗?
时景苏试探着想从他的束缚中脱离。
然后和楚砚冬说一句:既然你已经知道我不爱你,你也不爱我,我们两个人就此结束吧,没有必要这么强扭在一起。你父母那边我会好好说,给你留面子,就说是我出轨在先。
他刚要开口,谁知上空的那个男人突然动了动。
猩红的双眼一直看着他,忽而嘴角含笑,似是不敢相信之前听到的那句不爱他的话。
到底谁才是骗子?
“她”骗他说喜欢他,爱他。
他还信以为真。
真的以为“她”爱他爱到无法自拔。
因情绪过分的激动,楚砚冬的双手微颤。
时景苏的“骗子”两个字,始终在耳边不断盘绕。
到底……
谁才是真正的骗子?
他缓缓低垂眼睑,身子微动,薄唇慢慢靠近他的脸。
紧接着,如狂风暴雨般的吻紧随而至。
时景苏被牢牢摁住,根本无法反抗。
密集如雨点般的吻,几乎将时景苏吻得措手不及,也吻得完全没有招架能力。
时景苏又一次被吻懵了。
为什么这个男人一言不合就开始吻?
太没道理了吧?
之前嘴巴的疼痛还没有消散。
如今又来。
时景苏真的怕他明天的嘴唇,会变成腊肠嘴。
他努力想要直起腰,想从楚砚冬的怀里挣脱。
被楚砚冬用更狠的手劲制住。
两只手腕被牢牢抓住,完全不能动弹。
时景苏努力抽了抽双手,根本无法挣脱。
他的手腕又细又白,轻而易举就被楚砚冬握在手中。
仅是稍稍用力了一下,上面便有触目惊心的红痕。
慌乱之中,他紧闭着双眼,双肩瑟缩成一团,整个身体都像是在进行无言的抗议,微微颤抖着。
不会吧?
看楚砚冬目前的状态,很可能要将他真的生吞活剥了。
楚砚冬可以不喜欢他,但男人狠起来可能只会用下半身来思考。
没准楚砚冬想先把他办了,想通过这种事情,让他对他死心塌地?
真是禽兽啊。
时景苏真的怕楚砚冬一个冲动,将他的衣服掀掉。
他的整个灵魂都快出窍。
为避免这种可怕的情况发生,时景苏努力躲避着他的亲吻。
扭着头不断乱动。
楚砚冬的吻突然停了下来。
他的双目停留在时景苏的脸上。
时景苏的一张小脸已经吓得惨白,两只眼睛闭得紧紧的,眉毛也几乎皱成了“川”字型。
浑身上下连每个毛孔,都透露着一种抗拒的情绪。
好像对于他的亲近,“她”万分嫌弃,万分反感,万分痛苦,也感到万分的无可奈何。
果然和先前所有每次的亲近一样,“她”这么的痛苦,这么的极力忍耐,才是“她”内心世界的真实写照。
当遇到危急时刻时,一个人的表情骗不了人。
时景苏真的很讨厌他,讨厌到根本不愿被他碰触一下。
那些求之不得的想和他在一起,甚至想要献身的情形,统统都是做出来的假象。
楚砚冬终于有点信了。
但现实过于残忍,他喉口哽咽,再次自嘲地笑笑。
为了获得自由,“她”都不惜忍着厌恶的情绪,故意亲近他,故意做出那些假意爱他的表现,故意和他产生诸多亲密的表现,故意与他有不少肢体接触……
要有多么强大的心理,多么强大的忍耐力,才能忍着那么多的恶心去碰触他?
那还真是太为难“她”了。
比起时景苏突然不爱他这件事,更令他无法接受的是,时景苏从来就没有爱过他。
从一开始,从进门的那一刻,从他们初见的那一日,时景苏就没有爱过他。
要怎么样,时景苏才愿意爱他?
要怎样做,时景苏才会真的爱他?
楚砚冬指尖逐渐收紧。
他双目赤红,像是要将时景苏一起拉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地狱。
时景苏看到他的眉眼越来越近,唇瓣也越来越近。
眼看又要再次压下来。
他心中一片焦急。
心脏仿佛快要从胸腔中跳脱出。
他都反抗得那么激烈了,怎么楚砚冬非但没有停止动作,还有越演越烈的情况?
楚砚冬不会以为他在和他玩欲拒还迎的把戏吧?
时景苏根本不怀疑下一秒楚砚冬会将他撕碎。
然后他就会看到他的裙摆下,那把努力藏了许久的小刺刀。
那么他就真的没法去解释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今天也许就是他的死期,楚砚冬即将要看穿他男人身份的日子。
到时候,楚砚冬肯定会石化在原地,无法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然后他就跳起来大叫一声,“啊,非礼啊!”,来个出人意料的先发制人?
楚砚冬会怎么做?
会懵逼几秒钟,以为自己看到幻觉,将他重新摁倒继续看看那把小刺刀,是不是真的他眼花吗?
怎么感觉比社死现场还要社死现场?
时景苏想着自己被楚砚冬揪着观察某个地方是不是真的时的情景,浑身一个激灵。
在楚砚冬快要降下唇瓣的那一刻,时景苏皱着眉,表情很痛苦地喊了一声:“不要!”
他的头一偏,楚砚冬的唇瓣落了个空。
楚砚冬的眸光重新定格在他的脸上。
他看起来是真的很厌恶他的碰触。
楚砚冬心里如同钝刀子割肉一般,第一次体会到这样像是凌迟般的痛楚。
他从来没有想过时景苏会不爱他的模样,怪也只怪,时景苏的演技是真的太好了。
谁会为了重获自由,连性命都可以豁出去不要呢?
“时景心!”他低低地吼着,想要再次强吻他。
时景苏的反抗更加剧烈。
比往常任何一个时刻都要震撼人心。
双手被制住无法动弹,还有两条腿可以动。
时景苏的双脚拼命乱蹬,祈求能够通过这样剧烈的反抗可以让楚砚冬停止动作。
尽管楚砚冬在不发病的期间,力气比他要大,但他也是一个男人,发起狠来的力气其实也不容小觑。
他拼命地乱蹬,嘴里警告着:“楚砚冬,你不要做出这种冲动的行为,小心我告你强.奸!”
只要他不愿意与对方发生关系,那都属于强.奸。
毕竟他们两个,可是没有领过证的关系。
只是万一真的闹到警察局,时景苏男人的身份肯定得曝光,不知道他会不会以诈骗犯的身份也被关进牢里。
但那也比在外面捡垃圾为生,最后人变得疯疯癫癫的强。
强烈的求生欲,致使时景苏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强大的力气。
他膝盖半曲着,忽然顶在楚砚冬的小腹,两只脚也在乱蹬,早已将身形罩在他上空的楚砚冬蹬得“遍体鳞伤”。
楚砚冬没想到时景苏连“强.奸”两个字都已经说出。
他知道“她”厌恶他,可是没想到,这份厌恶的程度居然这么夸张。
仿佛和他对视一眼,“她”都觉得恶心。
更别提被他碰触一下。
“她”是认真的,这句话根本没有在开玩笑。
“她”的眼神那么的严肃,那么的深,还带着一点幽怨和愤恨。
如同伤口上撒盐,楚砚冬已经一点一点分崩离析。
他愣怔地看着他,似乎还是不愿意相信时景苏对他一点情分都没有,还沉浸在曾经美好的幻象之中。
时景苏双腿双脚在拼命地乱蹬,正好狠起来一脚蹬在他的腹部,将他歪歪扭扭地蹬倒在一边。
也将他的美梦彻底重新蹬碎。
旧伤添新伤,两次重创让楚砚冬头冒冷汗,他身体微微蜷缩,疼得几乎直不起腰。
时景苏更是把握机会,从他的身边翻身坐起。
成了,他终于从楚砚冬的怀里挣脱。
时景苏抓紧这来之不易的机会,放下衣裙就跑。
“时景心!”不管楚砚冬怎么呼喊,怎么想要引起他的注意,时景苏都头也不回地朝房门的方向离去。
第 96 章 准备逃跑。
“时景心!”
“咳咳。”
许是刚才耗费太多的心力接受这样的事实。
楚砚冬的脸色在瞬间极速变得惨白。
他胸口噗噗跳个不停。
胸腔中有什么在剧烈地绞痛着。
瞬间钻心的疼痛, 令他已经区分不出究竟是突然发病导致的结果,还是时景苏突然从他眼前头也不回离开导致的结果。
他只知道时景苏跑开了。
再这么跑下去,很可能又会找不到“她”的踪影。
之前都是因为运气好, 不知道时景苏根本不喜欢他, 每次都能在时家将他带回来。
这一次不一样。
楚砚冬感觉这一次时景苏走后, 若想再找到“她”, 恐怕会像是大海捞针一样的艰难。
一想到将会再也看不到时景苏的身影。
楚砚冬的心脏更是纠结在一起。
他第一次体会到心脏像是被人揪着一样, 扼在掌心中的刺疼。
强忍着这些令他难以呼吸的疼痛,楚砚冬摇摇晃晃起身,脸容已经没有一滴血色。
就连嘴唇也没有一滴血色。
他视野有点模糊。
勉强能分辨出房门的方向。
扶着门框,楚砚冬勉强地摇摇晃晃地往前行进着。
一面走, 一面唤着:“时景心……”
可惜他的声音因为身体钻心的痛楚, 越来越弱。
呼吸也是。
就快要喘不上气了。
为什么会这么疼?
比他往常任何时刻发病时,都要疼到让他难以忍受。
只要想到再也无法看到时景苏, 这份疼痛又会再加深一层。
“时景心……”
楚砚冬重重地呼着气。
明明只是数十步之遥的距离。
他却走过了漫长的一个世纪。
就快要抵达门口,像是看到希望的光。
楚砚冬朝那个方向努力走了几步。
脚步似乎也轻快不少。
还有机会。
说不定他还能追到“她”的身影。
他是个男人,时景苏是个“女人”,他的脚程不管怎么样, 肯定都比时景苏的要快。
楚砚冬铆足劲,三步并作两步地往前冲刺。
即将来到门边, 他扶着墙壁, 越走越快。
身体却在这个时候,承受能力达到了极限。
意识到什么,楚砚冬心有不甘地一个踉跄栽倒下去。
躺在冰冷的地板上,看着空空荡荡的门前, 他捂着胸口。
剧烈的心颤让他快要昏迷。
“时景心……”他又勉强爬起来, 拖着沉重疲惫的步伐, 往前拼命走了几步。
好不容易来到外边,他左右环顾,早已见不到时景苏的身影。
“时景……”
楚砚冬胸口又是一痛,身体摇摇晃晃两下,两眼轰然一黑。
昏倒前,他依然望着通往楼梯的廊道方向。
那里,并没有谁折返回来的动静。
**
时景苏拍着胸口,一路狂奔。
太可怕了,回想一下刚才的情形,他差点就被楚砚冬发现真身。
幸好他踹了楚砚冬一脚,才将自己从即将淹没他的泥潭里逃命。
但是现在怎么办?
他还没有想下一步的动作该怎么办?
回时家的话,说不定又会被楚砚冬给逮回来。
直接跑路的话,好像也不错,反正换回男装,他就是时景苏的身份。
去车站那些地方买车票,也是用时景苏的身份证买,楚砚冬不知道的情况下,根本不可能找到他的头上。
就这么办吧。
以后找个机会再和时家解释。
相信林菁月他们也能够理解。
他必须先在外面躲一阵子。
但是,他的身份证呢?
时景苏突然想起,他的身份证好像不在身上。
因为上面是他本人的名字,时景苏平时怕掉马,所以都收在楚砚冬根本发现不了的地方。
比如那个白色行李箱,可以根据他的意思来设置密码,楚砚冬怎么也不会想到里面放着一张他的身份证。
刚才跑的匆忙,不仅是相关的重要证件,连手机都忘记拿。
他所有亲朋好友的联系方式全在上面,根本没有背过任何一个人的号码。
这次的事发突然,时景苏千算万算,都没算到自己的V博账号会有掉马的一天。
时景苏决定以后必须强制背下几个号码,以防像今天这样的万一。
而现在,只能想办法继续回去取。
如非必要,他真的不想再回到那个房间。
天知道楚砚冬留在那个房间到底在做什么。
是不是还在等着他?
这也是时景苏比较奇怪的地方。
楚砚冬居然没有追出来?
看他先前那副吃人不吐骨头的模样,时景苏还以为楚砚冬肯定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他。
结果……
难道楚砚冬到现在都很自信。
自信地认为他那个V博的所有信息,都是伪造出来的内容。
而他今天的所作所为,也是故意要吸引他的注意,好让楚砚冬产生强烈的难以忍受的情绪?
这么想,好像也不是没有可能。
因为楚砚冬这个人就是这么的臭屁。
一直坚定地认为他一直以来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让他爱上他所做的行为。
时景苏:“……”
还真是够盲目自大的信心啊。
不过也有第三种可能。
莫非他刚才的那一脚,发挥了超强的威力,将楚砚冬踹断一根肋骨?
不。
不会的。
他踹的是他的肚子,才不是肋骨那些地方。
而且时景苏完全想不明白究竟哪个环节出现问题。
楚砚冬他……
平时不是表现得很厌恶他,很讨厌他的接近吗?
还在进门的那一天警告他,不许缠着他,更不许靠他太近。
为什么今天楚砚冬的种种表现,都这么的怪异呢?
简直和换了一个人似的。
又是强吻,又是问他是不是从来没有爱过他。
他一个男人,女装替嫁,怎么可能会爱他。
楚砚冬想的有点太多了。
他从来没有想过和楚砚冬谈恋爱。
因为他根本就不是时景心本人。
首先条件就不允许,怎么想他都不可能和楚砚冬有结果。
就像林菁月曾经说过的一句话,不可能代替时景心一辈子,迟早得想办法脱离目前的处境。
所以从一开始,时景苏就没想过对楚砚冬动心。
只是一直以来,他都找不到合适的离开的时机。
时景苏也很无奈。
他每次都觉得快要成了,每次又被楚砚冬稀奇古怪的态度给打断。
今天他已经和楚砚冬说的那么清楚。
楚砚冬也已经看到他的V博内容,应该已经能够理解他从来没有喜欢过他的态度。
那么楚砚冬不应该觉得正和他的意吗?
他不是一直以来,都不想要他喜欢,不想要他纠缠,不想要他接近,甚至不惜在网上找个人来扮演自己的虚假女友,都要打消他的念头吗?
但楚砚冬现在的态度究竟是什么意思。
时景苏皱起眉。
他的心也跟着有点乱乱的。
楚砚冬落在他身上的眼神,那么真,也那么深。
就好像在说,我喜欢你,我真的很喜欢你,所以你能不能也喜欢喜欢我?
时景苏又赶紧将这个无聊的思路打断。
怎么可能呢?
楚砚冬平时的表现从来没有一刻喜欢过他的样子。
之前多次警告他的模样真的让时景苏印象深刻。
就别给自身加戏了。
幸好他从来没在V博里透露自己是个男人的信息。
这是时景苏做过的最明智的举动之一。
否则,今天就不仅是楚砚冬发现他V博的吐槽,而勃然大怒这么简单了。
喘着气,迈动着沉重的步伐。
时景苏迫于无奈之下,带着一份小心翼翼的心情,重新回到二楼。
楼上静悄悄的,目前已经凌晨十二点。
管家王叔他们都已经回到自己该休息的地方。
而据他所知,楚父楚母这几天都在外地,好像在开一个什么很重要的会议。
所以对于他不在家这件事,楚父楚母也并不是太知情。
好在没有多少人在这里,便于他的行动。
这样时景苏静悄悄离开楚家的话,也不会惊扰到太多人。
接下来就是如何不惊扰门卫的情况下,偷偷溜出去。
他曾经研究过地形。
楚家的围墙不算特别高,大概只比他高一点。
可能换成真正的女人没法轻易逃脱。
但是他是个男人。
他可以在地上垫几块砖,以他的身形绝对能够逃出去。
时景苏打算拿出当年夜里偷偷翻学校围墙的看家本领。
做好一切的心理准备,规划好逃跑路线,时景苏尽量蹑手蹑脚来到房间的方向,去取回手机和身份证件。
却在门口一眼看到倒地不醒的楚砚冬。
时景苏:“……”
就很离谱。
他的这个佛山无影脚,看来是真的有点狠。
楚砚冬都被他给踹晕了?
时景苏仔细想了想,他应该没有脚臭,踹楚砚冬的时候,不至于将楚砚冬臭晕。
那么就真的是被他踹晕的?
时景苏在考虑,要不要他立即躲到和尚庙里,去出家,和方丈说,大师,我曾经一不小心踹晕过一个比我高大的男人,我觉得我有学习少林武功的潜能,能不能收我为徒?
本想绕过楚砚冬不去管他。
可时景苏从房间里取出手机和身份证放入包包以后,重新路过楚砚冬身边的时候,发现他的面色惨白,几乎没有血色。
好像连呼吸都很薄弱。
不会是……死了吧?
小说里的楚砚冬身患怪病,体质时好时弱,时景苏真的怕他这一脚,会不会踹到楚砚冬的什么要害上面。
他赶紧蹲下,手指置在他的鼻孔之下。
还好还好……
时景苏忍不住松一口气。
人还有呼吸。
没死就好。
但楚砚冬的状态也好不到哪里去。
时景苏的脑海里浮现出一系列的画面。
如果他现在离开这个地方,昏迷不醒的楚砚冬一直没被人发现,错过最佳的治疗时机,重病之后药石无医,最终还是没能逃离死亡的结局,那么,他会不会被当成罪魁祸首?
他可不想被冠上“杀人犯”的头衔。
时景苏靠近一些,用食指小心翼翼戳一戳他的脸颊。
期望着能用这个动作将楚砚冬唤醒。
手指戳下去,脸颊是软的,立即凹陷处出一个小窝。
感觉还挺有意思。
平时看着楚砚冬是个冷冰冰的冰山脸,没想到脸颊其实意外的也有点软。
时景苏试着又戳了戳。
没想到,楚砚冬当真被他的这个轻微的动作给戳醒。
他缓缓睁开双目。
视野里还有点模糊。
只能大致的分辨出,穿着女装的时景苏正蹲在他的面前。
“时景心?”他重重地喘着气,不敢置信眼中看到的一切。
“时景心”,是真的“时景心”吗?
“她”还是回来了吗?
果然如此,“她”根本还是舍不得放下他。
之前的那些行为,哪怕“她”真的有一个V博,V博的内容写着多么多么厌恶他。
楚砚冬都想认为,那些是假的。
他可以当做那些是假的。
对,没错。
说不定是时景苏故意建立了那个V博,故意说些厌恶他的话,故意在今天假装给他看见。
平时时景苏的耳力不是很灵敏吗?
这就是证据,“她”今天就假装没有听到他走到“她”的身后。
失而复得的喜悦,令他唇角轻轻翘起一个弧度。
楚砚冬正要开口,笑着说,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么轻易就走。最后,你还是舍不得我。
时景苏于他之前先开口:“醒了?醒了就好,那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楚砚冬:?
艹!
时景苏不是因为舍不得他,才回来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
时景苏:楚砚冬,你这么给自己加戏真的好吗?
楚砚冬:…………
第 97 章 楚砚冬抓住他的脚腕不放。
时景苏抬脚刚要走, 脚腕突然被人抓住。
力道之狠,几乎在他白皙的脚腕上留下鲜红的痕迹。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在身后狠狠抓住他不放。
要有多么强的执念才能做到这样的地步?
时景苏有点灵魂升天。
他动动脚腕,根本挣脱不开。
如果条件允许, 时景苏真想立马用他的男音说一句:意不意外, 惊不惊喜?我是男的, 没想到吧?还不放手?
可惜现实情况不容许他这么做。
当今社会是法治社会, 但是楚砚冬也有能力让他过得生不如死。
时景苏可不敢再在他的权威上面进行挑战, 让自己挫骨扬灰都不够本。
他又扭动几分脚腕,同时说:“楚砚冬,你赶紧先放手。”
楚砚冬咬咬牙,说出了此生第二句他绝无可能说出的话:“我不放。除非你不走。”
时景苏:?
楚砚冬是吃错药了吗?
他有点想不明白, 楚砚冬为什么不让他走。
这样很奇怪。
就算楚砚冬的自尊心, 不容许身为曾经恋慕者的他做出一点点不喜欢他的行为。
但是现在他已经说出口了,一直在践踏他的自尊, 按道理来说,楚砚冬肯定恨不得他能赶紧的滚。
在眼前消失得越干净越好。
除非楚砚冬是有求于人的情况发生。
时景苏顿悟了:“你是想我把你搬到床上去对吧。”
毕竟楚砚冬现在的状况非常不容乐观,瘫在地上和一条咸鱼一样,戳戳他才能动弹一下。
估计他不回来, 楚砚冬能在这么冰冷的地板上躺整整一个晚上。
那可就糟糕了。
楚砚冬即使不伤,也得残。
早说。
他这个人心地比较善良。
毕竟男主要是出什么情况, 他吃不了兜着走, 还是得在某些方面考虑一下照顾一下他的身体问题。
时景苏一个男人力气还算大,但楚砚冬完全瘫软在地上,他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楚砚冬从地上抱起。
两具身体一瞬间紧紧贴在一起。
楚砚冬要比他高将近一个头, 他抱得太过突然, 楚砚冬的唇一下子滑向他的唇。
两片冰凉的薄唇紧贴在一起。
这是时景苏始料未及的事。
他蓦然间睁大眼睛, 却发现楚砚冬的眼睛睁得比他还要大。
楚砚冬似乎很不敢置信。
不敢置信他会回来抱着他,不敢置信他会没有躲开这个吻。
冰凉的唇瓣没有及时分开。
如果有一种感受形容“地老天荒”,对楚砚冬来说,大概就是这样的瞬间。
他虚弱地抬起双臂,想要抱住时景苏的肩膀,想说一句:你果然还是舍不得我。
时景苏已经毫无留恋地分开唇,忍不住说道:“之前一直就很想说了,你的吻技真的很差,是不是因为你没谈过恋爱所以才这样?”
楚砚冬:……
艹!
他今天已经被时景苏气得够呛,时景苏不仅浑然不觉,还要在他头上添一把火。
虽然时景苏没有谈过恋爱。
但是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吗?
想象中,接吻应该是甜蜜的事情,和现在楚砚冬给他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因为楚砚冬总是逮着他的唇皮噘着嘴亲。
真是又疼又肿,到现在还疼着。
如果有评分制度,时景苏真想给他打个差评。
楚砚冬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时景苏估摸着他应该真的很不舒服,得赶紧行动起来,丢到床上再说。
然后,他就像抱着一袋子极沉极重的水泥,将楚砚冬在地上拖行了很长一段距离。
楚砚冬就很麻木。
从小被奉为天之骄子的他,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么憋屈过。
“太沉了。”
时景苏发自内心地吐槽。
听得楚砚冬眉头不禁一皱。
时景苏三番五次的嫌弃,令他心底一阵阵的刺痛。
狗逼男人,那个憨憨,吻技太差……
还有什么是时景苏不会说的词?
楚砚冬感觉再这么下去,可以集齐所有时景苏内心深处的吐槽。
拖行一段距离,终于来到房间的床边,他夹着他的腋下,铆足劲努力将楚砚冬扔回床上。
床上的弹性极强,楚砚冬的身子又沉,在上面如同水面波动,荡漾了好几圈“涟漪”。
楚砚冬一下陷进床体里。
他伸手一拉,一不小心将时景苏也一并拉回床上。
楚砚冬在下,时景苏在上。
他虚弱地看着他。
一瞬间,时景苏趴进他的怀里。
楚砚冬想圈住他的腰身,不放他走。
时景苏却如过江鲤鱼,一个弹跳,鲤鱼跃龙门跃过他的怀抱。
也不小心撞在楚砚冬的下巴上,撞得他两眼一抹黑。
“时景心……”他冷嘶一声,第无数次唤出他的名字。
只可惜,这个名字根本不是时景苏的本名。
他站在原地无动于衷。
时景苏干完这些事,终于感觉事情圆满了。
他拍拍手,微松口气。
剩下的事只等家佣等人发现,帮忙照料一下楚砚冬就行。
就在楚砚冬以为时景苏总算“良心发现”,明白自己真的爱他离不开他,所以舍不得看到他受一点点委屈和伤害,哪怕憋红着脸,耗费了全身的力气,用“她”那娇弱的身躯,也要努力将他抱回床上。
时景苏再次头也不回地预备离开。
那身影走得毫无留恋。
尤为潇洒。
一口老血几乎能从嗓子吐出。
喉咙里有股黏腻的腥甜味。
楚砚冬抚着胸口,也顾不上身体是不是已经到达极限,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努力抓住时景苏的手腕。
“时景心……”
可他根本像是个纸老虎一样,“你敢走”之类的狠话还没出口,被时景苏轻轻松松一推,人重新跌倒回去。
“病人就该有病人的样子,赶紧的躺回去。”
楚砚冬:“……”
紧接着,他看到时景苏跑到衣帽间,取出一双崭新的小白鞋上脚,并且说:“还是你想的周到,不然我都不记得脚上穿着什么。”
楚砚冬:“……”
他今天感觉时景苏在气死人不偿命方面非常的有天赋。
换完鞋子,时景苏终于重新找回自信。
他刚才穿着拖鞋就要跑,难怪脚上的感觉不太对劲,现在重新换上一双运动方便的小白鞋,走路都变得轻快不少。
经过楚砚冬身边时,楚砚冬似努力抬起一点脖子。
可脖子太过僵硬,他只能被迫抬高一些,勉强看到时景苏匆忙闪过的身影。
依然没有任何的留恋,没有任何的不舍。
那么的潇洒,不似作伪。
感觉又要有一口老血从喉咙里吐出。
楚砚冬浑身乏力,快被气得一脚蹬天。
他勉强地从床上支起半截身子,耗尽全身最后的力气,终于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查找到管家王叔的号码拨通。
听筒里传来王叔的声音:“少爷,有什么吩咐吗?”
他缓了缓,才虚弱地开口:“去,拦住时景心,快点拦住她……”
……
时景苏一路狂奔。
果然如他猜测,房子内一路畅通无阻。
夜间没有家佣在的豪宅,感觉有点鬼气森森的。
他忙将手机点开,用手电筒功能照亮前路。
经过一段时间的摸索,他已经逐渐对豪宅内部的环境有一定的认知。
脑海里立即浮现出豪宅内部的前进路线,根据想象中的“地图”,时景苏很快来到大门的位置。
他轻车熟路打开大门。
外面天色昏暗,只有一轮明月照亮整个夜空。
时景苏逐渐能适应这个黑暗。
感觉像是自由的鸟儿一样,他连踏出的脚步都轻快不少。
庄园的正门一直都有门卫看守,按照原定计划,时景苏只能从院墙翻身出去。
幸好他之前住在楚家,有抽空研究过院墙那边的情况。
地面有散落着几块石头,垒起来是可以垫高他的身体,应该可以通过这个办法出去。
时景苏一路摸索到有几块石头的院墙下。
一块一块搬起来垒高以后,时景苏站上去,比院墙足足高出半个脑袋。
绝对可以。
他给自己打气。
终于可以离开楚家庄园,离开楚砚冬的身边了。
哈哈哈。
哈字还没结束,时景苏的身体翻至一半,只听“刺啦”一声,长裙竟然被挂住一角,撕开一条巨大的长缝。
时景苏心道糟糕。
由于太过得意,他俨然忘记现在身穿的是女装长裙。
因为被这一幕吸引注意,时景苏一时不察,从院墙上一不小心险些栽下去。
幸好他眼疾手快,抓住院墙的边缘一脚跳下,才不至于摔出大伤。
不过腿上和掌面还是被地面的小树枝小石子刮到,顿时有鲜血流出。
他拍了拍手,将手上腿上的尘土统统拍干净。
一点点小伤而已,无伤大雅。
比起这些,逃跑更加重要。
终于呼吸到楚家庄园外的空气,虽然他每天也能呼吸到,但性质却完全不一样。
该往哪个方向跑呢?
时景苏心中大致规划一下。
反正他现在的身份证件是他本人,楚砚冬不知道,他走东南西北哪个方向都可以。
由于已经凌晨零点已过,楚家庄园在比较偏僻的郊区,这里平时鲜少有人经过,也不会有的车路过,所以时景苏根本叫不到车。
他已经打算用脚力走到接近市区的地方,粗略一算可能用到的时间,差不多三四个小时,到时候再掏出手机用软件查找,看看能不能叫到车。
正在这时,手机铃声顿时响了。
时景苏一看,是赵越洋的来电。
时景苏这才发现,赵哥居然连续发送了他许多条短信。
都是在问他在哪里,有没有什么事,楚砚冬有没有为难他,需要报警吗?
许是一直得不到他的回信,赵越洋还连续打了十几通电话,时景苏一直都没有接。
恐怕再不接,赵越洋真得要报警了。
谢天谢地,这回时景苏总算接听了。
“喂,赵哥?”
他知道赵越洋想问什么事,肯定是关于他被楚砚冬突然带走的情况。
毕竟楚砚冬当着赵越洋的面,说什么他们两个是结婚的关系。
别人眼里,那最多就是赵越洋撬了楚砚冬的墙角,又或是时景苏胆子肥到敢绿到楚砚冬的头上。
只有赵越洋清楚时景苏的真实性别,其实是个男人。
第 98 章 居然派人来抓他了?
所以楚砚冬当着他的面, 说出那么令人觉得匪夷所思的话,不怪赵越洋会胡思乱想。
如果是他,肯定也会有同款疑问, 甚至是顾虑。
这么问兄弟, 会不会不太好。
再三思索下, 赵越洋还是小心翼翼地问出:“景苏, 你和楚砚冬是……”是那种关系?
不能吧。
楚砚冬是男人, 时景苏也是男人。
虽然时景苏昨天穿的是女装,但楚砚冬也不至于夸张到说时景苏是他老婆的地步。
老婆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两个人步入了婚姻的殿堂,在亲朋好友们的面前山盟海誓过。
还……还一起睡同一张床。
时景苏和楚砚冬能是那种关系?
开玩笑吧。
而且是国际大玩笑那么夸张的玩笑。
但看楚砚冬认认真真的模样,绝对不像在说假话。
就好像……就好像时景苏和楚砚冬两人已结婚已久, 化成灰都能认识彼此的那种。
总不能是楚砚冬的新型搭讪方式吧?
那也太逊了。
赵越洋静心等待着他的回答。
在等答案的期间, 他越来越紧张,感觉比看到时景苏女装的模样还要紧张。
就怕时景苏突然来一句, 没错,我穿着女装和楚砚冬结婚了。我们两个是夫妻关系。
那就太……
“他把我当成我姐姐了。”
嗯?
赵越洋懵逼一瞬。
随即脱口而出:“你姐结婚了?”
“对,前段时间刚结的嘛。”
赵越洋:???
虽然他和时景心不怎么熟,但时景心如果结婚, 时景苏怎么也会和他说一声。
就算不请他来婚宴,看在两人交友多年的份上, 时景苏总也该给他带一份喜糖吧?
“你姐结婚你怎么不说?”
“咱俩这交情, 我可以包个红包啊。”
“那不是没来得及说吗?”时景苏半真半假地解释,“我姐她不喜欢楚砚冬,都不想给外人知道她和楚砚冬结婚了。他俩就是水火不容的一对,我姐每天都想办法离婚, 脱离大魔王的魔掌呢。”
大魔王三个字, 引得赵越洋直乐呵。
瞧楚砚冬当时的表现, 看起来是真的像大魔王。
不过这个大魔王也真是太逊了,连自己老婆都分不出来。
就算时景苏和时景心真的很像,两个人的行为举止、性格外貌,总归有一定的差别。
但凡和其中一个人相处久了,就能看出另外一个人不是。
赵越洋松一口气。
幸好没从时景苏的口中听到更加匪夷所思的回答。
还好是他姐结婚,也只能有这种答案可以解释。
赵越洋的心里终于好受许多。
不然,他不知道该怎么看待这个问题,看待他的好兄弟和楚砚冬之间的关系。
但冥冥之中,赵越洋又感觉有一点违和的地方。
比如该怎么解释时景苏穿女装时那么得心应手的模样?
赵越洋没好意思问这个问题。
毕竟哪有人真的会女装嫁给一个男人,怎么想都觉得很离谱。
再说这嫁人是朝夕相处的事,可以蒙混过关一天两天,但一个月两个月,甚至一年两年,那就太夸张了。
他们都不过夫妻生活的吗?
肯定是真正的时景心嫁给楚砚冬了,而楚砚冬这个傻缺,连自己老婆和自己的小舅子都分不出来。
真的好搞笑。
赵越洋将脑海中的疑虑全部打消,笑着说:“你现在回家了吗?”
时景苏轻轻“嗯”了一声,故意压低声音说话:“回了,现在家里人都睡觉了,我不太方便大声说话。”
“那就好,我差点报警了呢。”赵越洋呼出一口气,但凡时景苏再慢一点接电话,他保证已经拨打110。
“那楚砚冬也真是,老婆在不在家也不打电话先确定一下吗?逮着一个相像的就觉得是自己老婆,就这……就这也能有老婆。”
想了想,赵越洋又有点苦逼。
楚砚冬又帅又有钱,楚砚冬不有老婆,难道他能有老婆?
说到这,赵越洋又有点悲从中来。
幸好他的身边没有旁人在,可以毫无顾忌地问出一些有点没脸没皮的话。
若是放在一般的情况下,赵越洋绝对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
“那个……景苏……那个我之前说的提议,你看你还能接受吗?”
时景苏:?
一种不好的感觉油然而生,不会赵越洋还想着那种事吧?
果然下一秒,赵越洋极小声地说道:“我、我不会亏待你的,我肯定会给你买很多很多漂亮的小裙子,还有化妆品之类的,不要你花钱。”
时景苏:“……”
无声的沉默,周遭一片寂静。
连同赵越洋那边,也陷入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没想到赵越洋真的还想着这种事。
时景苏好不容易要告别女装生涯,自然不可能再回来。
虽然有时候他也会想念穿女装的样子。
毕竟他穿女装的样子是真的很好看,连赵越洋都忍不住要“爱上”的地步。
时景苏刚要开口拒绝,远远的突然传来哒哒的脚步声。
如擂鼓般紧随其后。
时景苏一边跑,一边回头,身后忽然出现四个高大的身影。
他们踏着月光。
而月光又将他们的影子拽得更长。
不是吧!
时景苏拼命加快脚步,整个人的灵魂又要出窍了。
楚砚冬居然派人来抓他了?
这速度之快,令他措手不及。
他本以为楚砚冬最起码会再平息一段时间,至少他不会那么快就集结出他的逮人大军。
看来还是他低估了楚砚冬的能力。
他忽然想到网上流行的那句什么,楚砚冬一声令下,身后的十万将领原地集结……
时景苏胸口一滞,幸好他穿的不是紧身款的长裙。
脚步加快的同时,他拼命地大喊大叫:“来人啊!救命啊!有人要攻击美女啦!”
甭管会不会有人经过,都有一定的概率可能碰上路人。
时景苏扯着嗓子叫得更加厉害。
但显然,他今天的运气不是太好。
身后的楚砚冬的保镖们,一个个身材魁梧,人高马大。
都是受过专业的训练。
跑起步来比他要快许多。
不久之后,时景苏就被一群人马围得水泄不通。
天要亡我!
时景苏心里感慨。
其中一个明显是领队的人物,上前一步摆了个请的姿势:“太太,少爷请您回去。这么晚了,他说您在外面一个人不安全。”
时景苏还打算扯着嗓子大喊“来人啊,救命啊”。
被其中两个人直接架着腋下夹起来就走。
就很离谱。
好像重新经历了结婚当天的噩梦。
再度回到楚家的庄园,时景苏整个人脚底打飘,人都是浑浑噩噩的。
他虚望一眼眼前的豪华庄园。
心里滴血。
楚砚冬这个混蛋,混蛋混蛋混蛋。
大概骂了百八十遍混蛋。
时景苏终于被两个保镖架到二楼主卧。
楚砚冬安安静静躺在床上。
脸色看起来很差。
面如纸灰一样的惨淡。
时景苏壮士赴死一般仰起头,凝眉看向他:“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反正又被抓回来了,只要楚砚冬伸一伸手,把他的衣服一扯,就能看出他是男人的身份。
就算是死,也要死得壮烈一点。
他已经苟到这么久,在这么艰难的副本,努力夹缝求生,已经实属不易。
今天就算是他的死期,也已经死得无憾了。
时景苏觉得他能活到今天,绝对是他通关任何一个游戏最高的记录。
楚砚冬听到他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简直气笑了。
他抓他回来,时景苏以为自己要大难临头吗?
在时景苏的眼里,他就是这么一个不讲情面,如同恶鬼一样的人物吗?
楚砚冬终于明白在时家的时候,为什么时景苏以及时景苏的父母,每一个人看见他时,都大气不敢喘一声,那是真的把他当成鬼一样的恐怖人物了。
在王叔的搀扶下,楚砚冬总算半坐起身。
经过短时间的休憩,他的身体已经有初步复原的状态。
而在追捕时景苏的过程中,家庭医生也已经来为他看过情况。
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肝火旺盛、心里焦虑可能导致的一些恶性结果。
当然,楚砚冬的怪病,任何医生至今都看不出什么情况。
为免人太多,会将带回来的时景苏吓到。
楚砚冬特地吩咐下去,让家庭医生和保镖们先出去。
只余一个保镖,以及管家王叔。
时景苏看着他,傲气凛然地又重复一遍:“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谁说要杀你了?”气到最后,楚砚冬越发觉得好笑。
他挥挥手。
保镖立马会意,拽着时景苏的手腕将他一路推送到楚砚冬的身边。
他抚着胸口,脸色差极,偶尔还会咳嗽那么一两声。
然后暗自笑着说:“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早点死了,你好守寡?”
时景苏:?
这你就不厚道了。
时景苏想和他说: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残害人命这种事他可没想过,他就是想自保一下,早点脱离楚砚冬的身边,以防哪天纸包不住火,最终被楚砚冬发现他是男人的真相。
守寡对他来说有什么好处?
继续顶着楚家太太的头衔,待在楚家吃香的喝辣的,偶尔对着外人哭一两嗓子,高声唱着:“我那死鬼老公呀,死的太早了啊,害我这么年纪轻轻就守寡,我这余下的半生啊,都该怎么活呀~”
好像也不错的样子?
时景苏一时没忍住,嘴角轻轻翘了起来。
但是他保证,他真的只是轻轻的,绝对不易被人察觉。
结果这个魔王级别的恐怖BOSS楚砚冬,竟然看出他嘴角微起的弧度。
“你笑了?”
“你居然真的笑了?”
靠!
这憨憨究竟什么眼力?
时景苏马上板着一张脸,严肃地说:“我没有。你看错了。”
他扣住他的手腕,压根不给他解释的机会。
可能是力气逐渐回笼,时景苏感受到来自腕部的力量,又和没有发病期间的楚砚冬可以媲美。
再借助保镖的推送助力,楚砚冬稳稳一拉,时景苏重新栽倒进他的怀里。
正好趴在他的锁骨上,亲了那么一下。
第 99 章 这声声“老公”还是挺受用的。
时景苏有点懵。
这感觉就好像他故意要往楚砚冬的身上去凑。
他想直起腰板, 赶紧撇清和他的关系。
天知道以楚砚冬的脑回路,是不是会认为他心里有他,故意这么做, 好继续欲拒还迎, 引起他的注意?
但是, 楚砚冬比他的反应要快许多。
几乎是拦腰一抱, 时景苏被楚砚冬摁住腰间, 又往他的锁骨上面凑了凑。
一不小心,第二个吻便落在上面。
这下感觉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时景苏真想再次直起腰板,好好和楚砚冬说道说道。
这次绝对不是他故意贴上来的,分明是楚砚冬主动在先……
还未开口, 上空已经传来楚砚冬有些好笑的声音:“就这么喜欢投怀送抱吗?”
时景苏:……
艹!
楚砚冬你个王八蛋, 明明是你……
他想从楚砚冬的怀里挣脱,却被对方按得越发的紧, 在他的怀里扭来扭去,一不小心就将楚砚冬的衣服扭得有些凌乱。
楚砚冬笑得越发深沉:“没想到你还这么迫不及待。”
时景苏:?
什么鬼?
他所认识的楚砚冬才不会开这么可怕的玩笑。
时景苏很想一个鞋拔子抽在他的脸上。
他严重怀疑楚砚冬是不是被人下了降头,又或者被人夺舍,简直就像是被路容附体一样。
这才不是他所知道的楚砚冬。
楚砚冬现在病怏怏的, 也就看起来比纸老虎好那么一些,只要他发挥出十成十的力气, 楚砚冬就会被破防一样, 彻底崩塌。
但时景苏刚想伸出爪子按在他的身上,身后的保镖已经率先行动,似乎是在楚砚冬的眼神示意下,向前挪动一小步, 正好让时景苏看到他魁梧的身影。
时景苏:……
不敢动了。
他这纤弱的身材, 可以用智斗PK一下温栋那种小弱鸡, 也可以偶尔重伤一下病怏怏的楚砚冬。
但是楚砚冬身边各个人高马大的保镖,有些还是欧美版本的,体格方面就比他要强壮不少。
时景苏很明白鸡蛋碰石头的道理,还不想自己往上撞得头破血流。
他笑呵呵地又重新趴回楚砚冬的怀里,搂住他的脖颈,做乖巧状。
“老公,时间不早了,你看你身体也不舒服,不如我们早点休息休息,你让你这位保镖兄弟也快点回去休息吧,这都半夜三更了,都聚在这里做什么呢?”
楚砚冬望着他深沉一笑,也不说话。
搞得时景苏压力倍增,完全看不懂楚砚冬到底又想干什么。
他假装喜欢他,缠着他,为的就是楚砚冬曾经说过的一句,胆敢缠着他,立马就离婚。
现在楚砚冬知道了他不喜欢他的真相,那应该是皆大欢喜,正合他意,结果楚砚冬反而变了一个人似的,要强留他在身边?
时景苏看过不少小说,其中也有狗血的情节故事。
他脑海里顿时展开类似的小说情节发展。
楚砚冬目前的情况,大概就是那些得知自己老婆不喜欢自己的男主人公,或者反派角色,自尊心受挫,从而引发出强烈的征服欲。
——我可以不喜欢你,但你必须喜欢我。
如此一想,也就能合理解释楚砚冬目前的行为到底为什么。
因为说到底,他的身份是霸道总裁。
划重点,霸道。
看来逃跑的计划,得从长计议了。
只要楚砚冬不是真心喜欢他的一天,他就有办法继续离开他的身边。
现在楚砚冬的身边没几个能撩动他心弦的异性,不表示以后没有。
时景苏在考虑,要不让楚砚冬积极参与一些宴会,多接触接触一些异性朋友,他再从中撮合?
现在跑不掉,只能待在楚砚冬的身边尽量乖乖的,不然时景苏很怀疑能不能看见明天的太阳。
没想到,仅是找了一个保镖在旁边进行“威吓”,时景苏的表现明显比之前乖巧不少。
第一次,“她”纤瘦的身体待在他的怀里,如此的安静。
时景苏抬起眸和他说话时,眼中似有神光波动。
那双眼果然很多情,轻轻看着他时,就像在静默无声地倾注着“她”全部的情感。
不过现在楚砚冬知道了。
时景苏种种的表现,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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