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老规矩,给留言的小可爱们放送红包。 (2)
他现在用女声用得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管家在门外恭敬回道:“早餐已为您备好,太太您看,您什么时候方便起床用早餐?”
用早餐?
听到这三个字时,时景苏整个人的眼睛都亮了。
那可真是雪中送炭的一个行为。
他从昨晚开始,到现在,就只吃了一点红枣花生小饼干等等。
结婚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完成的行为。
两个人的寂寞,一群人的狂欢——看着宾朋们在欢乐的吃着晚宴,他和楚砚冬只能在台上机械式的发表结婚感言。
时景苏轻轻“嗯”一声,回道:“我马上就来。”
说是马上,时景苏没忘记要先看看目前自己的样子。
这个卧房连着一个非常大的衣帽间,以及一间卫生间和一间洗浴房。
时景苏脚步缓缓走向衣帽间,里面琳琅满目各式各样的珠宝都有,似乎在等待着他这个“女主人”的宠幸。
可惜……
时景苏感慨,他这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一个人,只能让它们失宠了。
别爱我,没结果。
衣帽间里有一面立体悬空全身镜,时景苏原本还有一点些微的困意,在看到全身镜里的一张脸,差点吓得他人原地去世。
这是什么情况?!
他不敢置信地跑到镜子面前,双掌撑在镜面上。
化了浓妆的他,一只眼睫毛还幸免于难地粘在眼皮上,另外一只早已不翼而飞。
昨天晚上因为太过瞌睡,也没有化妆需要卸妆的常识,时景苏直接带妆入睡。
此刻他的眼影早已脏成一团,和眼线液结伴化成了黑漆麻乌的一团,像是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耀武扬威待在他的眼睑底下。
时景苏:“……”
这种可以直接拉去拍鬼片的脸,根本就不能出门见人!
更糟糕的是,时景苏试图用清水去洗,却绝望的发现根本就洗、不、掉!
不管他怎么搓,怎么用力,脸上都快搓掉一层皮,那两团阴影还是坚不可摧的待在那里。
像是在取笑他的无用功。
时景苏终于想起要求助场外热线,第一时间找到手机和表姐联系。
就算一个人在房间里,没有其他人在的情况下,也不能掉以轻心。
时景苏决定只要他是女装身份的一天,他就要维持女声说话。
表姐清晨迷迷糊糊接到第一通电话,是来自这个小表弟的号码。
备注上写的也是景苏小表弟。
所以当她听到对方用一阵柔和娇软的嗓音说话时,表姐顿时从床上滚到了地上。
表姐:???
表姐:“你谁?你怎么有我表弟的手机?”
可能是睡得太迷糊,她俨然忘记昨天时景苏刚刚用女生的身份替嫁。
时景苏困扰地说着:“表姐,是我呀。”
表姐:“谁?”
她又重新看备注,是写着“景苏小表弟”没错。
时景苏:“我!”
他说到后面几个字,音量不敢太大,只能轻轻的和蚊子哼一样,“景苏,你的小表弟。”
表姐终于回过味来,怔怔过后,是一阵绵长的爆发式的大笑。
昨天在婚礼现场颇有点提心吊胆的意味,根本不敢笑,如今想来,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是真的好笑,特别是……
表姐太好奇了。
“你们昨天晚上没啪啪啪吗?”
“楚砚冬没发现你是个男的吗?”
“楚砚冬是不是不行?”
时景苏:“……”
表姐,如果你想我死的更快一点,你就直说。
有些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表姐大致能想象出是什么情况,就楚砚冬那样恨不得离时景苏一个地球远的模样,八成两个人夜晚都没能睡在一间屋。
谈正事要紧,时景苏分秒必争,很快将自己致电的来意说明。
“我现在脸上的状况很糟糕,像被人打了几拳,两个眼睛都挂了彩。我这鬼样怎么出去见人?”
表姐听后得意洋洋地介绍:“那当然,我用的可是非常防水的眼线笔,持妆持久,非常服帖,一夜过后都不容易掉妆。”
时景苏沉默:……
我求求你大发慈悲一点,这个时候就不要太敬业了!
表姐困惑:“小苏苏啊,你昨天晚上没卸妆就睡觉了?你脸上肯定会挂彩啊!”
时景苏扼腕:“这不是没经验吗?”
他以为这些玩意儿,用水洗洗就行。
大意了。
做一个精致女孩,得有多累?
首先化妆需要用时,多则数小时,少则十几分钟,已经够折腾了,回家还得卸妆,卸妆又要很长时间,卸完妆可能还得补个水做个面膜保养一下之类,又是时间……
化妆品还很贵。
那化的是妆吗?
化的都是钱。
卸的也能叫妆吗?
卸的也都是钱。
感受着脸上的钱跟自来水一样即将哗哗流走,时景苏悲愤欲绝,祈求着让自来水赶紧流得更快点吧。
婚房里估计没有卸妆水,时景苏边听表姐科普化妆的知识,边翻遍了整个卫生间和淋浴房,每个角落都没落下,也依然没有找到一瓶卸妆水。
他又试着用沐浴乳搓了搓,效果不甚理想。
表姐也爱莫能助,如果要等她去楚家,那也要等到两三个小时以后。
楚家的豪宅太远了,在郊区的一个地方。
而且新婚第二天就登门拜访,表姐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理由。
找不到卸妆水,时景苏只能气馁地看着镜子里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悲伤垂首。
继如何保持女装身份不掉马后,他又迎来一个新的难题——
怎么以这副面孔去餐厅吃饭?
楚砚冬是不是也正在餐厅里面?
意识到这个问题以后,时景苏更加悲伤了。
从卫生间离开,时景苏垂头丧气地走回卧房,慢悠悠地走到了床边坐下。
他眼角余光不经意一瞥,颓然发现床头柜上的假发,经过昨天一天的折腾,和随随便便扯下来的一扔,乱七八糟的头饰和纷乱的长发全部绞在一起,让本不富裕的家庭更是雪上加霜。
时景苏捂着心口,悲痛欲绝地捧起了假发,像是捧起了一个快要死得透心凉、心飞扬的炮灰角色,祈求它能再持久再坚强一点。
假发!
你不要走——!!
最终,时景苏花了十几分钟时间,才试着把发饰全部拆开,然后稍微梳理了一下,总算将假发打理得勉强能看一点,但很多地方还是有许多死结。
他唉声叹气地将假发重新戴上,按照昨天的感觉适当的进行调整,这才深吸口气,鼓起勇气,重新走向卫生间。
虽然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但是……
望着镜子里的鸡窝头,以及脏得缤纷多彩、无比绚烂的脸妆,时景苏吓得一个激灵,人只差离火葬场还有一步。
时景苏捂着脆弱的小心脏。
这一天天的在小说里的日子真的太刺激了,感觉能随时把他带走。
怎么办?
时景苏满脑子都写着怎么办。
在房内焦急走了半天,那道催命符般的声音又来了。
“太太,”管家在门外敲门,“您好了吗?”
大概是耽误的时间真的太久了,楚家的人也怕他有个什么闪失。
时景苏绝望地看着紧闭的房门。
捧着脑袋上的鸡窝头,他满脸惊恐,头疼欲裂。
原主究竟怎么撑下来的?
他再也不会嘲笑原主的心理承受能力太差!
“太太,您要是在里面的话,可以回复一声吗?”管家开始有点着急。
时景苏一边飞速踱步进衣帽间,眼睛搜查着有没有什么能够蔽体的衣物,一边用女音回复:“啊,我刚刚又小睡了一会儿,这就洗漱。”
管家总算放心些。
就在时景苏以为管家已经离开,管家又出声,生生吓了他一跳。
“先生和夫人也都在餐厅里,等着您用餐。”
什么?
时景苏一边往身上迅速套一些东西,一边瞳孔地震。
楚父楚母也在,那就意味着,他得在三个人的眼皮底下蒙混过关。
别扶朕起来了,没救了,让朕原地去世吧!
管家在门口等了好一会儿,都没听见什么声音,正准备离开前去餐厅回信时,紧闭的大门终于缓缓打开,露出里面一张——裹得严严实实的脸。
管家诧异看着他。
时景苏脸上戴着墨镜,头上围着围巾,身上穿着一件淡黄色的长裙。
他纤腰摆摆,腿又长又直,但暴露在外的面色却显得非常憔悴。
管家只能透过墨镜大略看到他一双眼睛是个什么情况。
那真的是太糟糕了,眼底一片乌青。
两只眼睛都没能幸免于难。
仿佛他昨天哭了一夜。
他的唇周也是,殷红的一片。
还有鼻尖,红的一样厉害。
管家脑海里已经形成了一个全新的画面。
刚过门不久的新娘,因为新郎官的态度恶劣,彻夜未眠,甚至抱着抱枕伏在墙头悲惨哭泣。
她不停地揉着眼睛,揉着鼻子、嘴唇,不断擦干不停流淌的眼泪,感受着一刀刀凌迟在心上的痛苦。
太惨了。
真的太惨了。
楚父楚母还做着两个孩子能够好好相处的美梦。
然而管家非常清楚,昨天夜里楚砚冬根本没有留宿在卧房里。
楚砚冬临时去了书房,留下这位新晋的楚家少奶奶,独自面对一个陌生的环境。
对于一个新娘来说,本该是恩爱缠绵的新婚之夜,却被丈夫无情丢下,这绝对残忍,大概一辈子都会留下不可磨灭的阴影。
少奶奶会哭也正常。
管家看时景苏的目光中,不禁带了一层同情。
谢天谢地。
时景苏怀着一颗感恩的心。
幸好在衣帽间里翻出来一条围巾,一副墨镜。
这套装备放在脸上,暂时可以变作他的替身,替他抵挡一波攻击。
如果被问起来什么情况,时景苏连理由都想好了。
就说昨天晚上没留意,喝了许多水才睡,现在脸上很肿,不好意思见人,尤其是新婚第二天,不好意思以这样难看的面貌面对自己的丈夫。
他想在丈夫面前永远留下最美丽的身姿。
过程中还能嘤嘤嘤两句,加强令楚砚冬讨厌的绿茶小娇妻人设。
时景苏开始信心满满。
他一时不察管家逐渐变得柔软的眼神,只当他是一个慈眉善目的年长者,轻轻说了一声“走吧”,麻烦管家带一带路。
不是时景苏要摆架子。
而是楚家真的……真的太踏马大了。
时景苏昨天来到婚房,路上七绕八绕生生把他绕成一个路痴。
这就是有钱人的好处吗?!
哦知道了知道了。
时景苏已经羡慕到麻木的地步。
**
餐厅里,西装革履的楚砚冬正坐在餐椅上,另外一侧是他的父母。
楚砚冬本想先行用餐,但是楚父楚母坚持一定要等到时景苏下楼才行。
昨天夜里,楚砚冬并没有和时景苏同房的事情,被楚砚冬偷偷隐瞒了,所以楚父楚母并不知情。
他们一直以为,楚砚冬和时景苏相处的非常不错。
已经派管家去请了两次,新婚妻子到现在也没能起床,不正好证明一些事情吗?
说不定就是因为日理万机,操劳过度,才导致那孩子睡到现在。
楚母不免偷偷看了自己的儿子一眼。
楚砚冬坐姿严谨板正,面容严肃冷漠,一言一行都像是一件精确到毫厘都不会出现差池的机器。
在这个儿子的脸上,她几乎没有看到除了冷笑之外的神情,那让他看起来不近人情了一些,也让人完全捉摸不透他的想法。
没想到,他对自己的新婚妻子如此满意。
竟是这么一个不善言辞的小傲娇?
楚母轻轻咳嗽一声。
正好吸引来楚砚冬的目光。
尽管这个话题谈及起来有点尴尬,楚母还是觉得有必要小小的劝告楚砚冬一下。
年轻人,还是得注意节制。
况且楚砚冬的身体不太好,不能因为新婚妻子太过娇艳美丽,就一晚上来了好几次都依旧难舍难分。
楚母可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因为身体虚弱而昏倒在新婚妻子的身上。
正好楚父也有此意,一直在用眼神提醒她。
她只是苦于该如何和楚砚冬不动声色提及这个话题。
所以当楚砚冬听到楚母用一种暗含比喻的方式说了忠告,他脸色急速变得难看。
楚母的话让他想起来昨夜离开主卧前,时景苏和他来了一个深情拥吻。
那团柔软在他唇边留下的触感,至今都记忆犹新。
意外的绵软,柔嫩,甚至有一股很好闻的,淡淡的香气。
在接触到他口舌的那个瞬间,香气顿时化作清甜。
很好吃的一股甜味。
竟然是甜的。
那真是令人意想不到的一个滋味。
楚砚冬忍不住浑身颤抖起来。
他对情爱没有兴趣,也就没有和人接吻的经验。
那个女人居然拥有了他的第一次。
他的第一次!
楚砚冬的一双眼睛,顿时化作两柄利刃,恨恨地盯着面前的刀叉,几乎能将它们当成那个可恨又可恶的时景苏一样,将他拆骨入腹了。
明明他已经厉声警告过那个女人,可她偏偏不听,还要踩在他的雷区蹦跶。
就这么喜欢他,爱他吗?
楚父楚母没看出什么端倪,只是在旁边一直关切的问着时景苏的情况。
比如楚砚冬有没有问出他的妻子有什么喜好,喜欢的食物,对什么品牌感到兴趣,介不介意以后跟随他们一起出席一些名流宴会。
楚砚冬无心去听,都是不冷不淡地回复“不太清楚”。
大概问了十几个问题以后,那个“昏昏欲睡”,让他们等了半个小时之久的新婚妻子,终于姗姗来迟了。
第 7 章 终于要宣布和我离婚了吗!
他穿着一条淡黄色的长裙,纤细的身材被衬得更加修长匀称,气质淡雅且端庄。
两条腿又长又笔直,轻轻摆动时,身后似乎能送来一阵轻柔舒缓的风。
长裙便迎着这鼓动的风,沿着腰线以下的位置,如花瓣悠悠地展开,又含羞似的敛回身姿。
尽管他的脸容此刻藏在围巾和墨镜下,叫人看不清面目,但不妨碍这样装扮的他,走在人群里,也依然能成为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楚砚冬隐隐约约,又闻到那股令人心醉的香味。
是来自时景苏身上的气味。
他微皱起眉头,本想厌烦的移开视线,想起一句网络流行用语——战胜恐惧的最好办法就是面对恐惧!
于是,站在管家身后的时景苏,很快看到那道凌厉到暗藏锋芒的目光。
时景苏:窒息!!
时景苏一眼看到楚砚冬身边的两位长辈,三个人正齐刷刷一起盯着他,更加窒息。
他心率加快,一直在祷告希望东方的各位神明能够撑他度过这个难关。
他的腿真的太软了,每走一步都感觉是在沼泽地里滑行,内心世界也一直喊着“好同志,快撤退,快撤退!”。
如果不是强撑着一点意志前行,恐怕他真的要露出破绽了。
管家将人带到以后便离开了,望着满桌早已准备好的中式早餐,时景苏刻意埋着头,声音放得低低的:“对、对不起,我来晚了。”
他本来已经做好会被责怪的准备,毕竟让他们等的时间挺久,楚母一边叫人将早餐拿下去重新热一遍,一边诧异望着他。
“心心啊,你怎么这个装扮?”
时景苏不敢正眼看她,他现在腿很软,随时都有滑倒的危险,尤其是楚砚冬还在打量他的全身,似乎看到了他昨天没能换下的那双白运动鞋。
长裙只到脚踝的位置,藏不住鞋,时景苏赶忙把脚尽可能往后缩了缩。
以防被他们看出什么端倪,心虚的他还小心拉了拉脸旁的围巾,将整个脸裹得更严实些。
他轻轻地摇摇头,悲从中来的感觉,让他的心碎得更加彻底了些。
楚砚冬不知道他又在耍什么花招,他小心翼翼低着头又摇着头的模样,看起来是真的怯弱又无辜,软糯得像是一只急需人关切的小动物。
果然,楚父楚母的心顿时软了。
和管家一样,透过墨镜的缝隙,他们也一起看到了他眼底的两团乌青。
那副情状,看上去就像以泪洗面,彻夜未眠。
“怎么了?”楚母立马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忙站起身去牵时景苏的手。
她越是热切,时景苏越是不敢以正面面向她。
只得微微侧着头,眼神落向地面。
看上去更加楚楚可怜,也更加楚楚动人了。
楚母心疼一片,拉着时景苏的手便要往餐桌上落座。
时景苏赶紧将手收了回来。
他只是怕这只有些偏大的手掌,在楚母的掌心里会形成鲜明对比,慌不择路地要进行撤退。
但是放在楚父楚母的眼里,那别有另一番滋味。
楚父立即起身,以一副大家长的姿态,对楚砚冬呵斥:“说说看,你昨天到底怎么欺负她了?”
莫名其妙挨了一顿训的楚砚冬:???
他欺负她?
明明是她欺负他!
楚砚冬冷冷一笑,刚想回复一句,爸,你何不问问这个女人做了什么好事?
她昨天可是这样那样亲我。
脑海里立即浮现出时景苏踮起脚尖,搂住他脖颈,与他温柔缠绵的模样。
楚砚冬:……
好像说出来,只会让楚父楚母拍手称赞叫好?
他将那句话尽数吞了回去。
时景苏被拉着坐下。
楚母坐在他的身边,怜惜地望着他:“心心啊,你这究竟是怎么了?是哭过了吗,眼睛这么红?”
“告诉妈妈,谁欺负你了?”她一转头,皱眉盯着楚砚冬,一字字地问,“是不是砚冬这孩子?”
哭过?
谁?
我吗?
藏在镜片下的眼神迷离一闪,时景苏才后知后觉发现,他本来是想用墨镜将眼底的乌青给藏住,没想到无心插柳柳成荫,居然让人误会成这个地步。
时景苏顿时来了精神,那可真是连老天爷都要助他一臂之力。
本来他还要编造那种冠冕堂皇的理由,这下连理由都可以省了,直接顺着他们的说法继续演下去就可以。
演的让楚砚冬越讨厌越好,声音再悲恸一点,咬肌再拉胯一点,看起来要哭不哭的样子最好。
于是楚母看到面前拉着的这个高她一头的“女孩儿”,突然嘴角向下一弯,嘴唇颤抖,表情凄苦,一双眼睛隐隐含了泪光。
那泪光转了一下,又一下,眼看着要从眼眶掉落,最终还是被他默默忍了回去,抬头四十五度角悲伤望向其他的地方,再也不敢轻易看她。
“妈,”时景苏的侧脸看上去楚楚可怜极了,却一点都不想麻烦他们一样,“我没事。”
“你没事?你这能叫没事吗?”才过门第一天,她的准儿媳就委屈成这样,这要是传到外人的耳中,特别是时家人的耳中,他们该怎么交代?
在她的再三追问下,时景苏都保持沉默。
然而他嘴角颤抖的幅度,眼底隐含的泪光,都在告诉她,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绝对有什么难言之隐。
酷爱追剧的楚母,已经脑补出了一系列情感大戏。
比如她的儿子其实是个禽兽,因为没有经验,所以不知道怎么怜香惜玉。
或者她的儿子确实是个禽兽,这么多年以来心里一直有一个求而不得的白月光,所以才一直单身至今,让他的新婚妻子做梦都不要幻想他会爱上她。
更或者,楚砚冬其实有着奇怪的让常人难以接受的嗜好,逼迫新婚妻子去做。
更更或者,其实他的儿子因为生病以后,那方面不太行,没法满足新婚妻子?
楚母有点尴尬地看着自己的儿子,想找个机会偷偷问问她的儿子是不是真的不行。
从楚母无奈又尴尬的眼神中,楚砚冬似乎秒懂了她在想什么,毕竟他们误以为昨天夜里他和时景苏睡在一起。
楚砚冬从来没感受过这种奇耻大辱。
苍白的脸上隐隐浮现出一丝不可察觉的红晕,一想到他的父母在怀疑他是不是那方面能力有问题以后,他的脸色更是难看到难以形容。
虽然没有那方面的经验,但是楚砚冬可以很清楚的表示,他的那方面绝对没有问题。
不仅没有问题,还很健康,很活泼!
正要开口为自己正名,楚砚冬顿时顿住。
他忽然发现自己通过这件事,竟然有些情绪波动。
楚砚冬冷冷一笑,更加不悦。
有意思。
这个女人是真有意思。
她是想通过这个举动来引起他父母的注意,想要依靠长辈来给他们的关系施压吗?
如意算盘打的不错,可惜她的计划要失败了。
他绝对不可能因为父母的几句话,就和她同房。
想都不要想!
楚砚冬索性闭嘴,静静看着时景苏,准备看看这个心机深沉的女人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就听时景苏开口。
“妈。”
“我真的没有事。”
时景苏的这一声“妈”,叫得亲切自然,叫得凄怆有力,丝毫没有生疏感,真叫楚砚冬感到拍案叫绝。
他轻轻拉一拉站起身的楚母,低垂着眼帘,那眼角的眼泪生动得近乎能够滚落。
时景苏又可怜兮兮地说:“不要怪砚冬,不是砚冬的错,和他没有关系,都是我,都是我这个妻子,没能做好应尽的责任。”
楚母听后,更是意外地看向自己的儿子。
小时为了保护砚冬的隐私,竟能隐忍到这个地步!
“没事,妈都懂的。”楚母真想告诉时景苏,什么小说里的一夜七次郎,那都是假的,就说楚爸,后面那方面的功能也都因为时间的推移,越来越不好使。
碍于楚爸的面子,她不便直说,只能用哀怨的眼神,若有似无瞟向楚父那里。
楚砚冬唇线紧抿,感觉自己的咬肌都凸出了一点?
果然如此。
这个女人玩的计谋果然是他想的那样。
真是站着也躺枪。
楚东来也秒懂了自己老婆的眼神,忙站起身,对着楚砚冬厉声一喝:“你给我过来!”
楚砚冬嗤笑一声,只能离开桌,跟随自己老爸来到隔壁一间小房间。
楚砚冬已经能想象到,他的父亲在进入房间后要怎么对他进行思想教育,无非就是“你们刚结婚,要好好相处”,“她是个好姑娘,你要善待人家”,“我们楚家是大户人家,千万不能叫别人瞧了笑话”……
楚东来的神色很是肃穆,皱着眉仔细打量面前的儿子。
看到他的眼神,楚砚冬已经做好心理准备,打算以沉默来应对,就见楚东来从小房间木桌的抽屉里,忽然翻找出一样东西来。
楚砚冬定睛一看,竟然是……
楚东来语重心长般拍拍他的肩膀,叹气:“砚冬啊,这个药可是我的藏品,吃了后效果很好。男人嘛,总有一些难言之隐,你现在还小,不懂,等到将来慢慢就懂了,这是很正常的情况,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楚砚冬:……
楚东来将东西交到他手里后,仔细一想觉得不对,又赶紧把东西拿了回来。
“算了,那方面差点就差点,你身子不好,这药效太猛,怕你受不住。”
他气音更重,“虽然会被老婆嫌弃,但那方面生活不太如意,也可以从别的地方想办法抓住老婆的心嘛。”
仿佛听到了自己静静抽气的声音,楚砚冬:…………
所以二十分钟后,正在大口大口喝着炖得软糯香甜白粥的时景苏,看到走出房间的楚砚冬,是如何白着一张脸时。
他心底兴奋的在狂喜——
来了吗来了吗,终于要宣布和我离婚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战胜恐惧的最好办法就是面对恐惧!——来自网络
楚东来:男人嘛,懂的都懂。
楚砚冬:不,我不懂!
第 8 章 一个吻解决不了,那就来两个。
时景苏满脸期待地看着他。
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听到那句犹如天籁般的声音。
也不知道楚爸在房间里都和楚砚冬说了什么。
说不定把他从头到尾批评了一顿。
为了防止楚砚冬看出端倪,时景苏尽可能压住不断往上翘的唇角,努力用白瓷碗遮挡。
嘴里的粥都甜了七八度,吃起来更香了。
楚砚冬望着他的脸,发现他好像有点幸灾乐祸?
一边喝着白粥,一边总是用盼望式热切到浓烈的眼神盯着他。
时景苏喝了半天,也看了半天,也没能等到楚砚冬的离婚宣言,他心里开始逐渐产生疑惑。
不应该啊,他都这么努力的在楚砚冬的雷区里蹦迪了,楚砚冬一点反应都没有?
时景苏冲他娇媚地眨眨眼,墨镜下的鸦睫轻颤,如同振翅欲飞的蝴蝶。
他故意娇羞一笑,对正拉开椅背坐下的楚砚冬说:“阿冬,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阿冬”两个字,成功的让楚砚冬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转脸无语地看着他,不知道这个总是一度越界的女人,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楚东来和妻子江以惠的感激更上了一层。
起初他们还担心儿媳会嫌弃砚冬,如今看来,他们的担心有点多余了。
“阿冬~”他又故意靠近几分,桌肚底下轻轻用腿勾住楚砚冬的腿。
楚砚冬浑身一震,两只眼睛不可置信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坐在对面的父母。
楚东来和江以惠明显没有注意到桌肚下的情况,见到他突然望过来的眼神,还好奇问:“怎么了?”
楚砚冬想呵斥他稍微注意点分寸,那轻柔的指尖像是故意要与他作对似的,在他的腿周轻轻点过。
如同蜻蜓点水。
力道不轻不重,但恰到好处。
楚砚冬感觉自己的神经,还有自己的灵魂都在震颤。
传来的令人不适的感觉,有点麻麻的,还有点痒痒的。
但是很快,这种不适感逐渐变得能令人适应。
甚至……还有点让楚砚冬无法接受的舒服。
意识到这个严峻的问题,他的面色更是难忍,下颚都在微微颤抖。
这个女人是在调.戏他吗?
当着父母的面?
完全不在乎有没有人会看到,又会怎么看待?
带着难以置信的感受,楚砚冬脸有些僵硬的调转而来,轻轻一瞥,身边的时景苏坐姿优雅端正,和楚父楚母正有说有笑,完全没有一点私下撩拨他的放浪。
楚砚冬咬紧牙关。
不疾不徐的轻拨慢撩,毫不影响他吃粥的速度和频率。
时景苏像是一个将林中虎当做小猫咪来逗的玩客。
楚砚冬能明显感觉到,他好像被玩弄了。
热。
楚砚冬额角冒着热汗。
心里更是烦躁得厉害,从小到大的教育,让他根本没有接触过这种情况。
他此刻内心羞愤交加,就在时景苏还在慢条斯理摸来时,楚砚冬猛地站起身,猛地拉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提。
时景苏的手臂被他生生高举至半空。
由于动作迅猛,时景苏一时不察,脚底一绊险些跌进他的怀里。
“过来。”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声音里尽是低低的呵斥。
楚父楚母的眼皮底下,楚砚冬将他拉走。
一路拉至某间昏暗的小房间,时景苏被他重重摔在墙壁上。
时景苏吃痛,还不忘用娇滴滴的女音闷哼一声:“好痛痛~”
听到这三个酥到人骨头都要化了的字,楚砚冬简直要裂开。
他刚才用力过猛,耗费了不少精力,现在稍微松懈下来,身体突然迎来一种负重感。
楚砚冬闷声喘气,胸腔里滚动着烈焰一般的猛兽,他身体颓然地往前一倾,正好头一歪,病怏怏的歪倒在时景苏肩旁。
时景苏赶紧胸一挺,将他迎面一抱,抱进怀里,边调笑着:“小冬冬这么急不可耐地把我拉到这种环境里,是想和我做这种那种事吗?”
楚砚冬:……
你妈的小冬冬。
一向接受良好教育的楚砚冬,都要忍不住飙粗口。
为了不让时景苏得逞,他牟足劲从他身上离开,却恍惚发现,时景苏竟然搂住他的腰耍赖似的不放。
“小冬冬,我们来啵啵啵吧。”
“如此良辰美景之下,怎么能错过千金一刻的春宵?”
楚砚冬:???
眼看那双柔软的薄唇要贴过来,楚砚冬和碰到瘟神一样,快速往后仰倒,终于在他的不懈努力下,时景苏“才”没能得逞。
“哎呀~”他哼哼,现在撒娇的过程是越来越如鱼得水了,“小冬冬,你别害羞嘛。”
“就让我们两个人来友好相处。”
说完,时景苏的嘴唇又要贴来。
楚砚冬是真的怕了怕了,本来想拉着他进来给点警告,想不到警告没来得及给,时景苏要把他先逼到阎王殿报道。
楚砚冬慌不择路地从时景苏面前迅速逃脱,而且怕他随时能追上来一样,一定要用眼睛锁死他的动作才肯罢休,楚砚冬居然是倒着走出去。
那副景象颇为怪异,因为楚砚冬从小接触的精英教育告诉他,走路时一定要抬头挺胸,昂首阔步。
几乎是僵直着身体,盲目而机械地挥动着双臂,眼神还带着生人勿近的警告,楚砚冬一点一点倒退着迈出去。
所以今天的时景苏可能发现了楚家一个全新的秘密。
楚砚冬,一个身家千亿的精英男,很可能被现代高科技AI技术机器人入侵了?
**
退回到餐厅。
江以惠和楚东来已经用完早餐,也不知两个孩子去了哪里,又做了些什么,只是当楚砚冬回来时,脸上的表情仿佛凝固成了一幅静止的画面。
望着同样赶回来的时景苏,江以惠故意扬声提醒道:“心心啊,以后在楚家,如果有人敢欺负你,你就和我们说,包括砚冬这孩子也不例外,他要是敢欺负你,你千万别藏在心里。”
时景苏微微点头,乖顺地应了一句:“谢谢妈,刚刚砚冬确实是在欺负我,不过不是那种欺负,是那种那种欺负。”
说完,低头形似娇羞几分。
正在喝粥,企图压惊的楚砚冬,险些一口将粥尽数喷出。
他憋了憋,终于将粥全部憋回去,烧得喉咙有点痛。
时景苏没想到楚父楚母对他这么好。
他心里产生小小的愧疚。
也许有冲喜新娘这个因素存在,但是……
时景苏暗暗决定,一定要再快一点离婚,省得把无辜的人们也一并卷进来。
没一会儿,楚父楚母还有事先行离开,留下两个年轻人暂且在家。
这几天楚砚冬可以不用去公司处理业务,楚东来特地为他放了假,希望他能在家多陪陪新婚妻子。
楚砚冬当然不可能听取父亲的话,他打算一会儿、立刻、马上就要出现在公司里。
总之多一分多一秒,他都没法在这个家里继续待下去。
时景苏正等着楚砚冬对他大发雷霆,他有足够的信心,在刚才多次降维的沉重打击中,楚砚冬应该会将离婚尽早提上日程。
如果没能尽早,他不介意再添油加醋一把,让暴风雪来的更猛烈些。
于是,时景苏在楚砚冬的死亡凝视下,慢慢露出一丝惊慌失措的神情来。
“老、老公,我……我刚刚……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楚砚冬呵呵冷笑:“你很好,你没错。”
居然半句指责他的话也没有。
时景苏懵了。
不对,真的很不对,这个剧本完全和他想象的发展不一样。
这和他预想的情况完全不一样。
时景苏可不想待在楚家里蹉跎人生,那真是要人老命的一个行为。
他脑中急中生智。
如果有什么是一个吻解决不了的事,那么就来两个!
在楚砚冬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时景苏一个箭步又冲到他的面前,飞速地踮起脚尖搂住他的脖颈,连给楚砚冬反应和反悔的机会都没有,时景苏两片柔软冰凉的唇瓣又贴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楚砚冬【严肃板正傲娇憨憨?】PK时景苏【绿茶戏精小妖精?】
第 9 章 掏出来吓死你。
只可惜他忘了自己眼睛上架着墨镜。
于是楚砚冬眼底咫尺间的距离就是一副大墨镜。
通过深色镜片看时景苏的眼睛,更衬得他眼下乌青越发耀眼的暗沉。
楚砚冬头皮麻了又麻,俨然再次忘了要推开时景苏。
隔着镜片,时景苏望着他,他也望着他,两人大眼瞪小眼半天,时景苏越发怀疑这个剧本的可实施性。
连吻都不能解决的问题,那就只有……
时景苏干脆伸手在他的背后摸了一把,再轻轻一掐。
楚砚冬感觉自己的某个地方被掐得弹了弹,时景苏还故意笑着:“小冬冬,手感真不错呀。”
楚砚冬:……
真的要炸了!
他从来,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骚操作不断,如此的厚颜无耻之人。
脸上的血色渐生,趁他还没有像上次那样如入无人之境般去闯入他口内城池,楚砚冬反手就是要一推,被眼疾手快的时景苏避开。
他一条腿勾住他的腰,一只胳膊搂住他的脖颈,另外一只手还按在他身后的某个部位,看起来像是八爪章鱼一样挂在了他的身上。
管家就是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在两人的面前。
他看到这对新婚小夫妻,竟然趁着先生和夫人都不在家的时候,玩的这么激情四射,这么狂野放浪,大感意外。
明明昨天晚上,两个人还分房睡。
心中不禁对新晋的太太肃然起敬起来!
太太看上去是一个比较容易腼腆害羞的女人,没想到这么的热情奔放,主动出击。
而他们的少爷,平时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严厉派,说不定意外的是一个很喜欢追寻刺激的人。
也就是“闷骚中的战斗机”。
因为少爷看起来很享受的样子,没有第一时间推开太太。
管家看得咋舌,慌乱之间抽身而退,顺便屏退其他的家佣,千万不要打扰少爷太太的欢愉时光。
可能他们就是要把家里的每个地方都试一遍。
餐厅做,做完厨房做,厨房做完卫生间做,卫生间做完浴缸做,浴缸做完阳台做……
被误会的更加深了,这下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楚砚冬脸一阵青一阵白,终于把时景苏像是从捕蝇贴上撕下来一样。
有感于时景苏的“粘性”之强大,楚砚冬望着他,很想让他好自为之。
可话到嘴边,看到时景苏眼中大放的像是期待的光彩,他噎了噎,想说的话全部吞回去。
最后恨恨地从他眼前离开。
他现在真是怕了这个瘟神了。
时景苏留在原地,目光怔怔。
说好的缠着他就离婚呢?
到底哪个环节出现问题了?
看来缠的程度还不够。
又或者,他们昨天刚结婚,楚砚冬也是要脸的,总不能第二天就和亲朋好友们说,欢迎来参加我们的离婚宴。
今天的种种,都是为了日后离婚的道路在添砖加瓦。
为江山奠定基础,也同样重要。
时景苏大步追了出去。
楚砚冬已经把他类比成鬼见愁,完全没想到他会追来,司机还没来得及问他今天出行坐哪辆车,楚砚冬就近在露天停车坪选了一辆,飞一般坐进去。
“老公~”
时景苏在车后喊。
楚砚冬目视前方,假装听不见。
“小冬冬~”
楚砚冬皱起眉,拳头开始硬了。
“小冬冬,你要去哪里呀~带上我好不好~”
楚砚冬本想闭目养神,把这扰人的声音挥出去。
——只要我离开的速度够快,“小冬冬”三个字就一定追不上我。
却没想到,那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仿佛在耳边轻语呢喃一样。
“小冬冬~”
“冬冬冬~~”
楚砚冬吓得一个激灵,睁开眼睛偏过头,猛然间竟是对上车窗外时景苏飞奔的身影。
他更是猛然一惊。
时景苏不知道什么时候追了上来,此刻他正提着裙摆,偏着脑袋,一双眼睛隔着墨镜直视而来,几乎与车内的他保持同一水平的运动轨迹。
“小冬冬,”时景苏深情的声音就在耳边,让他的心跳直打鼓,“让我们更加友好的相处吧……”
楚砚冬快要崩溃了!
从后视镜中,司机茫然的发现,他们家向来高冷、面无表情的少爷,此刻竟然如听到魔音绕梁般,用手指堵住了两边的耳孔。
顺便催促他:“加速,再快一点!马上加速!”
再快一点!再快一点!
仿佛他的声音都在卑微的颤抖。
“嗡——”汽车猛地加速,瞬间扮演了一次速度与激情,一下开走。
时景苏在后面追了一阵,终于因为“体力不支”,“哎呦”一声摔倒在地。
眼看着他如同凋零花朵般零落成泥,待在门口的管家和几个家佣都有些咋舌。
新来的这位少奶奶,看起来还并没有成功俘获少爷的芳心?
那么刚才在餐厅的事情,很可能是少奶奶一厢情愿。
几个人唏嘘不已,没想到少奶奶喜欢少爷喜欢成这样,不惜放下尊严也要追在他的身后,哪怕摔得这么壮烈。
管家让他们赶紧散开,免得偷偷看热闹的事不小心被少奶奶发现。
他自己则前去搀扶他。
时景苏借力慢悠悠起身。
要不是感觉他脸上的墨镜还有围巾快要被风刮掉,他还能再支撑一会儿。
刚才他给楚砚冬下了一剂猛药,楚砚冬这几天看到他,说不定脑海里会闪现出金光闪闪的“离婚”两个大字,到时候他的好日子还久远吗?
想着想着,时景苏的嘴角忍不住翘得有些高。
管家看他竟是慢慢地笑了起来,只觉得恋爱中的女人果然可怕,都摔成这样了,还觉得很开心?
管家斗胆一问:“太太,您没事吧?”
“有没有摔着哪儿?”比如说,脑袋?
时景苏摆摆手,将墨镜往上推一下,“没事,我很好,非常非常好。”
管家:“……”果然是摔坏脑袋了吧?
看他腿上的长裙都有刮破的趋势,管家又问:“太太,要不要进屋上一点药?”
“不用了。这点小伤算得了什么。”他时间很紧张的,现在楚砚冬和楚父楚母都已经出门,他也要抓紧时间赶紧出门一趟,有许多事情要处理。
管家沉默:“……”那的确不算什么,如果和心里受的伤比较的话。
毕竟太太都摔傻了啊!唇角一直翘得很高!
恕他不能理解,难怪会单身这么多年。
时景苏说走就走,连长裙都来不及换。
管家问他要不要安排司机,他本想让他们安排一下,后来又怕楚砚冬会通过家里司机掌握到他的去向,忙说,“不用了不用了,我去的地方就在附近,正好好久没有运动了,我在路上散散心。”
管家第无数次沉默:“……”你确定吗?这附近可是郊区啊郊区,很荒凉的!
于是拒绝了管家的时景苏,在出门半个小时后,悲催的发现这附近居然连一辆的车都看不到。
时景苏:“……”
早知道还是让楚家的司机载一程。
好在他又走了半个小时,终于看到一辆空着的的车。
觉得还算幸运的时景苏马上拦停的车,坐上去。
司机师傅见这么一个身材清瘦修长的美女走在这么荒凉的路上,忍不住笑了笑。
“美女啊,这条路这么荒,你怎么一个人?不叫男朋友送送你吗?”
时景苏心想,男朋友没有,老公算不算?
见他不出声,司机还是顾自说着:“你多大了?还挺害羞的。是本市的学生吗?如果没有男朋友的话,要不咱俩交个朋友呗,扫我一个二维码。”
时景苏冷冷一笑。
没看到脸,光看身材就想搭讪?小心我掏出来吓死你!
司机师傅见美女好像挺害羞生涩,继续笑说:“我不是坏人,你别怕。”
直到这时候,时景苏终于露齿“甜美”一笑:“真的吗,我不信。”
一阵悠扬明朗的男声,从身后传出。
司机师傅愣了愣,愣了又愣,通过后视镜看去,后面只有一位淡黄长裙的美女,正微微弯着唇,笑得甜美。
然后,在他不敢置信的眼神中,淡黄长裙美女再次用男人的声音:“人家可是可爱的女孩子哦。”
反差大到让司机吓得一个激灵,方向盘差点没能抓稳。
卧槽!人妖啊!
司机师傅深感受骗,亏他刚刚还起了搭讪的心思,把他送到目的地收了钱以后就骂了一句“死变态!”。
时景苏下车时,故意趴在窗口撩一撩头发,用低沉的男音笑着说:“怎么了,刚刚不是还叫人家小甜甜的吗,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了吗?”
谁叫你小甜甜了!
司机被吓得都快得失心疯了,只能骂骂咧咧地赶紧开车离开。
时景苏对着他的汽车尾部比了一个中指。
估计他刚才的那一番操作下来,以后这个司机师傅可能会怀疑人生,再也不敢随便骚扰美女了。
**
时景苏慢慢悠悠走在路上,商业街的橱窗里隐隐倒映着他的身影,以及一些人频频回眸看他的情形。
即使将脸遮掩成这样,也有不少人偷偷打量他。
只因他背影纤瘦,腰细腿长。
皮肤也白如凝玉。
时景苏在来时的路上,已经掌握到表姐徐妍的工作室地点,直奔她那里而去。
他现在最需要解决的情况,就是他脸上花的五颜六色无与伦比美丽的妆。
当看到工作室里来来往往都是人时,时景苏将头刻意埋得很低,生怕有人认出他来。
徐妍一边领着他往里面走,一边和别人打招呼:“我表妹,嗯,她害羞。”
可能是心虚的缘故,时景苏感觉每个人的眼睛好像都长在他身上一样。
一直到进入化妆间,徐妍将房门反锁以后,他才找了个地方大喇喇坐下,将围巾连同假发一并豪迈地摘下,露出那头清爽的短发。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各位,7.22的更新放在下午
猥琐男:妹妹,约吗?
时景苏【故意低沉男音】:哥哥,人家可是可爱的金刚芭比哦~~
猥琐男:草!!!(一种植物)
第 10 章 楚砚冬脸都绿了。
从来没有一刻比现在觉得分腿的坐姿是如此的爽。
也从来没有体验过在来时路上的那份狼狈。
时景苏低喘了一口气,看到这位亲人,他连话匣都打开,有些痛彻心扉地叹气。
“表姐,我太难了,太难了啊。”
徐妍:“嗯,我知道。”
昨天到现在,她一直处在大脑当机的状态中,感觉有些失真,很像梦境。
时景苏嫁入了楚家。
时景苏在楚家待了整整一夜,无事发生。
楚家人居然没有一个人看出端倪。
大概是,一个男人伪装成女人嫁过来这种事,实在太匪夷所思,一般人根本不可能往这方面联想。
徐妍只能这么解释。
当她看到时景苏时,也很难将他往是个男人身上联想。
因为时景苏穿上女装的样子,真的太适合了啊!
骨肉匀亭,腰细腿长,那双眼睛还隐有流光波动。
真是一双含情目。
除了脸上挂彩有些不好看以外,徐妍根本无法从他的身上挑出一处违和感。
他一边忧伤着,一边可能想到自己穿着女装,真的是叫人难以启齿的一个行为,何况路上还被人骂了死变态,时景苏的耳根包括双颊,都慢慢浮起红晕。
徐妍惊叹。
太不像话了,一个男人生得这么好看也就算了,还比她看起来更娇羞,更楚楚可怜。
仿佛受到了一万点暴击的徐妍:“……”
时景苏根本不知道徐妍心里想了些什么,他心里苦,只想找个地方发泄发泄情绪,甚至想到要不直接逃跑算了,走到一个楚砚冬找不到的地方。
但是他今天付完司机钱以后,发现自己的余额居然不足十元。
时景苏:“……”
我踏马也太穷了吧?
我不应该也是一个豪门小少爷吗?
虽然这个豪门已经名负实亡,需要靠楚家接济才能运转下去,但我也不至于穷成这样吧?
时景苏暂时收回了想要逃跑的心思,还是先想办法赚钱吧。
听时妈说,原身是个网配声优,这副嗓子的条件也的确不错,时景苏觉得最近他配音的技巧也逐渐炉火纯青。
到时候看看原身留下了什么赚钱的渠道,他好继续继承衣钵,似乎也不是什么坏事。
在原来的世界里,时景苏的本职工作是个软件工程师,偶尔接接打游戏的代练,每个月的收入也很可观。
时景苏是一个身上没有钱就会没有安全感的性格,哪怕缩衣节食,都要存钱。
看着自己的小金库一点点充盈起来,那种成就感,比任何感觉都要爽快和踏实。
所以没有钱也就意味着会产生焦虑。
在这个世界,他的新身份没有相应的履历,加上目前他在楚家无法全身而退,大的公司不会招收一个没有工作经验的人,时景苏不方便重操旧业。
只能回去先看看,原身的网配生涯是什么样。
他已经能预测到是怎样一个精彩。
一定是给一些动画,又或者游戏的角色配音吧?
原身这么厉害的技能和职业,原文小说里怎么不写出来呢?
在时景苏暗暗期待的过程中,徐妍帮他把脸上的妆卸了,很快露出一张清秀俊美的面容。
徐妍一直知道这个小表弟漂亮,但今天再次近距离观察,才领略到他是真的漂亮到不像话。
时景苏微低着脑袋,任她帮忙在脸上洗洗弄弄。
他抿紧着唇,一双长而浓黑的鸦睫跟随呼吸在轻轻颤动,唇薄软而红润,肤色白皙而透亮,当真是唇红齿白的示范。
徐妍很快弄好。
因为他的皮肤状况很好,素颜也很好看,徐妍并没有为他再次上妆,免得时景苏回去以后再次遇到不会卸妆的麻烦。
不过吃一堑长一智,卸妆的过程不困难,时景苏已经把免费教学全部看会。
临走前,徐妍不仅帮他把假发打死结的地方,用理发刀修了修,还免费附赠了他一堆护肤品、化妆品,包括卸妆水假睫毛眼影盒毛刷等等等……
徐妍说:“回去以后我发你教程,再给你几个阿婆主的链接,你按照她们的步骤多进行锻炼,有什么不懂的地方随时微我。”
时景苏感激不尽,望着她的目光逐渐变得热切。
他忍不住握住她的手,真想说一句“好同志”,远水救不了近火,他往后的日子只能靠他自己,徐妍竟然连这一步都为他算好了!
大包带了一堆东西,时景苏重新返程。
走到半路时,被一家螺蛳粉店吸引进去,闻着那香味儿,他感觉自己的口气都清新了不少。
在外面,时景苏也懒得注意形象,在楚家真的快憋死他了,时时刻刻都要把腿并拢着,生怕楚砚冬等人看出端倪。
再一次感慨女孩子们可真不容易,时景苏一边嗦着粉,一边壮志凌云地岔着腿。
吃到一半,时景苏感觉对面好像有双眼睛死死盯着他大腿看。
他面上浮起冷笑。
对面是个色大叔。
看什么看,掏出来说不定比你的还大!
时景苏的冷笑加深,在色大叔身子越来越往前倾,仿佛就要看到他裙底风景时,忽然猛地大幅度岔开两条腿。
只听“刺啦”一声,以及大叔“噗——”的把螺蛳粉喷出的声音,奏成了一出双响炮。
时景苏赶紧低头,在看到自己的长裙撕开了以后,心想完了,有点用力过猛了。
但比起他来,明显是大叔更惨。
大叔被满口的螺蛳粉呛得面色赤红,几乎喘不上气,马上有店员跑来帮忙拍他的背。
估计被这么一折腾,大叔这辈子吃螺蛳粉时,都能想起这么阴间的一幕。
时间已不早,太阳开始西斜,时景苏嗦完粉就起身,顾不上长裙撕毁的部分,赶紧要往楚家赶。
楚家豪宅地处郊区,从这里回去也要至少两个小时。
时景苏拎着东西匆匆忙忙出门。
清风拂过裙摆,在他的腿间来回浮动,恰好从撕毁的部分隐约露出笔直修长的大腿。
路边,私家车里,楚砚冬和路容两人并排坐着,路容调笑的声音充斥在整个车厢里。
“怎么,楚大少新婚燕尔,不用陪小娇妻的吗?这么有空出来找我闲谈?”
也不是闲谈,楚砚冬是个死板的工作狂,和路容在一起时,绝大多数时间两人都是在聊工作方面的事宜。
此刻也是,楚砚冬将本季度好几个投标的公司的内容递给他看。
笔记本刚刚递出去,楚砚冬莫名其妙一抬眼,便看到路边一道熟悉到化成灰都能认识的身影。
以及长裙下晃动着的,隐约可见的一对白皙长腿。
楚砚冬的双目瞬间锁定到他的身上。
……
时景苏还犹然未觉,在路边快速地走动着。
轻缓悠然的风卷动着他的长裙,只要他每走动一次,那徐徐微风就能将长裙掀开一点,再掀开一点,让他的长腿暴.露的更多,几乎要让人看到他的内……
楚砚冬脸都绿了。
很明显时景苏的长裙破了,他却没事人一样,任由身后其他人看。
其中有几个猥琐的男人露出了幸灾乐祸的表情,甚至……
楚砚冬看到有一个人正掏出手机,对着他的背影准备偷偷拍照片或者视频?
他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脑海里顿时显现出这个女人在家里是如何拥抱他,近乎挂在他身上的样子。
“她”那么热情如火,完全没有一点矜持可言,将很想从他的身上取得回报的样子展现得淋漓尽致。
如果不是真的在这条街上偶遇,时景苏也没能发现正在坐在车内的他,楚砚冬真的会合理怀疑,时景苏是不是故意这么操作,好引起他的注意。
冷冷一笑。
楚砚冬很清楚如果现在就在这里下车,这个女人会摆出怎样的姿态来面对他。
肯定又以为,“哇,老公你真的太好了,明明就很关心我嘛,还这么害羞,我知道你是爱我的,否则早就会丢下我不管,你只是不善言辞,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对我满满的爱意对不对?”
楚砚冬都替他想好了一连串的台词。
如果是这个女人,是这个女人的话,一定会这么说。
他敢肯定。
“怎么了?”身边的路容也发现不对劲,马上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看到一个略有些眼熟的窈窕倩影。
但还不及他继续看那人是谁,楚砚冬一个伸手,将他的目光拦了回去。
路容:“?”
楚砚冬一边阻挡着他的视线,一边直直望着路容。
他突然有一个无厘头的想法,如果身边现在坐着的人不是路容,而是另外一个女人就好了。
那么他就可以让司机故意把车开到时景苏的面前,在他的眼皮底下和那个女人故意来个错位接吻,直接让时景苏断了这个念头,并告诉他,“看,我根本不可能喜欢你!别不自量力了,你连她的十分之一都不如!”
但很快,楚砚冬意识到一个问题。
为什么一定要女人才可以?身边是男人的话,配合着演戏,不是更可以快速迅猛的解决某些问题吗?
路容发现他这位好兄弟的眼底,好像迸射出了寒光。
看起来格外的可怕?
但是没一会儿,他又火速地看向了车外。
依然是那个女人的方向……
还好,那个疯狂的想法被临时按了回去。
楚砚冬本来想一走了之,当完全没有看到过今天的这一幕。
但是车慢慢快要远离有时景苏的范围,楚砚冬又一眼看到他身后的情形。
他呼出一口浊气,咬肌逐渐突出。
这个女人怎么回事?
就这么喜欢被人看吗!
“她”居然完全没有意识到裙子撕破了吗?
低沉的一声“停车!”,从楚砚冬的口中说出。
第 11 章 他才是时景苏的老公。
说完以后,楚砚冬愣了愣,明显不敢相信他会念出这两个字。他怎么可能会想到去救那个女人?他的脑子不正常!
但为时已晚,无视司机诧异的目光,楚砚冬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
他不喜欢时景苏,不代表可以毫无心理负担地看着这么多人看他的身体。
尤其是时景苏,今天刚刚用这条腿勾过他的腰!
时景苏正疯狂赶路,手腕忽然被人从后重重提起。
他心里一惊,来不及反应怎么一回事,身体已经向后倾倒,眼看着即将要倒向地面的时候,后背居然贴向了一个比他还要肩宽体高的男人怀抱。
时景苏小小地吃惊一下。
感受着对方略微熟悉的冷香味,他稍一仰头,就看到楚砚冬那张冷淡到极致的脸。
“你在做什么?!”楚砚冬提着他的手腕,将他更狠也更深地拉入自己的怀抱。
楚砚冬的两眼都像是暗含了凶光,时景苏还没回话,身后一直悄悄跟着他,偷拍他背影的男人也被楚砚冬一个狠擒,生猛地拉了过来。
对方都来不及出声,已经被楚砚冬强大的气场震慑。
楚砚冬冷笑着拿起对方的手机,一边找出视频删除,一边用最简单的语句,说出最狠的话:“滚,别让我再看到你!”
手机被还了回去,那人连一个字都不敢回应,夹着尾巴似的赶紧跑了。
楚砚冬还拎着他的手腕,目光一转,环视周边一圈,冷笑着和那些看热闹的人说:“难道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提醒她一下?”
不管是裙子破了的事也好,还是被人偷拍的事也好。
竟然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说话。
仿佛被年级的教导主任抓住训话的坏学生一样。
深深意识到刚才的行为确实不妥的一部分看热闹的人,统统都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甚至有人前来和时景苏说了声“对不起”。
时景苏赶紧打圆场:“这事怪我,我自己没处理好。”
因为他觉得他是一个男的,就算被看了大腿也无所谓,完全忘了他现在是女装的样子。
楚砚冬:“你闭嘴!”
时景苏:“……”
他妈的楚砚冬你凶一点了不起啊!
呜,凶一点确实了不起。
时景苏在他的死亡凝视下,乖乖闭了嘴。
好不容易有一个人独处的机会,没想到还能在路上巧遇楚砚冬,时景苏感觉自己的运气也真是差到没谁了。
况且楚砚冬看起来吃了弹.药一样,脾气炸到可怕。
很快,时景苏被楚砚冬一路拉着手腕带回车内。
像是用了毕生的劲,时景苏的手腕都被拉得通红,疼得他眼尾也开始泛红,只能咬着牙默默忍耐。
得了怪病的楚砚冬,不是时时刻刻都是病秧子,只有在一些无法捉摸到规律的时候会发病。
时景苏郁闷,为什么楚砚冬这个时候不发病?
狠狠地打开车门,楚砚冬几乎是用摔的方式将时景苏丢了进去,在丢的同时,他还用了一个很细微的动作,将时景苏的长裙破了的地方掩好。
时景苏:“……”
他身体被摔得摇摇一晃,往前倾的时候正好撞见一个分外熟悉的人。
路容。
时景苏没站稳,险些摔到路容的身上。
楚砚冬显然也忘了车上还有一个路容,就在时景苏还有几公分的距离就要接近到路容的时候,他马上从后面狠狠一拉,又将时景苏重新拉回来站好。
时景苏第二次贴在了楚砚冬的怀抱里。
似乎碰到了什么烫手的山芋,楚砚冬瞬间又将他往旁边轻轻一推,猛地与他拉开一定距离。
时景苏:“……”你到底是要闹哪样啊!
感觉自己的假发在飞扬,险些要从脑壳上脱离的时景苏已经无力吐槽了。
这一天天的心情,跟过山车一样,忽上忽下。
确定不会再有意外情况发生,楚砚冬才重新让时景苏上车。
当见到楚砚冬带回的长裙“女人”真容时,路容马上意识到究竟怎么回事。
含笑的眸光在他们两人之间徘徊,路容说:“还奇怪你怎么新婚燕尔之际不陪自己的小娇妻,原来还可以整这一出英雄救美。”
听到“英雄救美”四个字,楚砚冬面无表情提醒他:“只是恰好看到了而已,不要夸大其词。”
路容:“是是是,不要夸大其词,毕竟是楚总的小娇妻,不由楚总亲自来保护,该由谁来呢?”
路容目光转向时景苏,调笑着:“你刚刚不知道你家的新婚丈夫有多么心不在焉,连我和司机在他后面喊他他都不回头,立马要奔到你面前去把你带回来,瞧瞧他多紧张你。”
“他紧张我?”时景苏眨眨眼。
好家伙,这是一个可以作死的好命题。
生活当中真是处处有惊喜。
时景苏马上安慰自己,遇到楚砚冬没关系,小场面,不要慌。
这不就表示可以不用11路,直接搭乘顺风车回去吗?
还能在车上深度挖掘造化一下两人的关系,让离婚的日程来的更迅猛一些。
本来时景苏要坐在中间,因为楚砚冬有点轻微的晕车,必须要坐在靠窗的位置才可以。
但是多了一个路容,眼下的情况变得完全不同,楚砚冬率先挤到了中间,硬生生的把他们两个可以接触的机会隔断。
车厢后排同时坐着三个人,顿时变得有点挤,时景苏的肩膀一下贴到楚砚冬的胳膊上。
和被火烫了一样,楚砚冬倏地避开他的肩膀,身子尽可能往旁边靠靠,几乎快靠到路容的身上。
一码归一码,楚砚冬可不想时景苏逮着这个所谓的“英雄救美”的机会,从此真的一厢情愿的爱上他。
他知道刚才出手帮助的那一刻,他的模样和举止行为看上去,的确是很帅。
哪怕换一个人,面对这样的他,都会克制不住对他的怦然心动。
楚砚冬正要和他划清界限,身边与他相比,显得略微“娇小”的身影,忽然贴了过来。
时景苏一边贴贴,一边脸色娇羞地仰起头来看他:“小冬冬,没想到你这么关心我在意我,这么这么的紧张我。”
楚砚冬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来了,果然和他想的如出一辙,这个女人连借口都和他预设的台词几乎一样。
下一步肯定就是要得寸进尺地赖在他的怀里。
楚砚冬赶紧往旁边撤了又撤,几乎让了车内的半壁江山给时景苏,同时把还没搞清楚什么状况的路容的身体险些压垮。
“小冬冬,你不要害羞嘛,我们都已经是夫妻了,有什么关系。”他的肩膀又一次凑了过来。
然后楚砚冬闻到了一股很臭很臭的,像是马桶炸了的味道。
“你吃屎了吗?”楚砚冬问出口的话,让车内包括司机以内的另外三个人全部诧异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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