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老规矩,给留言的小可爱们放送红包。 (1)
因为时隔太久没开文,又是第一次写耽频,心里非常紧张激动,不知道会看到几个小可爱。
以及,给自己推推推一发预收,有兴趣的小可爱们可以去收藏一下,戳专栏就能看到。
预收:《徒弟们能有什么坏心思》
楚微辞穿到了书里,一心想着要完成任务回去,他不断地收小弟收小弟……不对,是不断地收徒弟收徒弟,终于将他一门壮大,带领五个弟子陪他一起诛魔大战。
眼看被煞气所伤的他,终于可以功成名退,等待迎来朝光之时,却不想,一命呜呼的楚微辞一睁眼,发现自己不仅没有回到现代,还……还在原地打转,成了某宗门里最低阶的奴仆?
楚微辞一边适应着羸弱的身体,一边又遇到他曾经的五个徒弟。
楚微辞才发现,时隔诛魔大战已过百年,徒弟们从原先的年少瘦弱的豆丁们,变成如今一个个丰神俊朗,比他还要高大的美男子。
大弟子望着随时能折腰的他欺身,捏他脸颊:“师父这么柔弱的身体,还真是可爱呢。”
二弟子将他禁足:“从小到大,你最宠的就是其他师兄弟们,何曾看过我?”
三弟子直接把他抱在怀里:“你身上有我最喜欢的人的味道,当年我丢了,如今我不会再放手了。”
四弟子每天闹着要和他一起睡觉:“害臊什么,小时候不都是你哄我睡觉的吗?”
五弟子每逢月圆之夜,毒血发作之时,都要饮他身上的血:“你这一辈子,都只能是我的。”
楚微辞只想跑路:我现在申请退掉我的徒弟们,还来得及吗?
友情提醒:结局1V1,不NP。
本文又名《徒弟们把我宠上天!》,《徒弟太多要不起》,《那些年,我的徒弟们想要争宠的日子》,《我把你们当徒弟,你们却想做我道侣?》。
第 2 章 有本事来我嘴里抢啊。
时景苏感觉头顶的目光似乎更凉了,仿佛能够化成两柄利刃刺穿他的脖颈。
他不敢抬头,脑袋埋得极深。
望着眼前已经被拽的有点松动,险些脱离楚砚冬两腿的西裤,时景苏认为有必要“物归原主”,他慌慌张张帮忙将他的西裤重新整理好,尴尬笑着:“幸好幸好,虚惊一场。”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楚砚冬的名节算是被保住了。
显然除了时景苏以外,其他人也都被吓出一身冷汗。
时父时母心里发虚,让儿子代替女儿出嫁这种事,说出去没有几个人敢信,谁能想到一个男人穿上女装也能这么合适呢?
而一旦揭穿,那就是天大的笑话,等于当着众人的面,把楚砚冬的智商按在地上摩擦。
那么时家就不是背负巨额债务那么简单了。
刚刚时景苏险些露出马脚,他头上的假发戴着一些点缀用的发饰,不多,但沉。
头纱摇摇晃晃的时候,险些将他的假发也一并甩出去。
好在他及时稳住。
时妈深呼吸一口气,险些从口中惊出一声“小心!”
现场气氛一度陷入紧张和沉默中。
楚砚冬静默看着他低垂的脑袋。
细致修长的天鹅颈露在外,皮肤白得近乎能生光,没有一点点的瑕疵。偶有几根微卷的乌黑发丝点缀在上面,显得他的脖颈更加弱质纤美。
这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初见第一眼令人惊艳。
她双眼天生含情,温柔妩媚中,还有一些懵懵懂懂的迷糊可爱。
然而……
楚砚冬唇角轻勾,无声淡笑。
时景苏扶了扶插有发饰的假发,并不知道楚砚冬已经将他打量了好几个来回。
他在暗自庆幸,暂时用女声发音,楚砚冬没能看出问题。
加上他的外形条件,和时景心两人相差无几,一米七三的身高,身材修长略清瘦,婚纱穿在他的身上,不但不显得违和,竟然还意外的美丽端庄。
他深深埋着头,在思考接下来该用什么样的精神面貌面对楚砚冬,毕竟这个将来很可能让他去流浪街头的男人,到现在可是一句话都没说呢!
他是石膏吗?
站着不动,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居高临下盯着他的样子,光是想象一下,就……真的很恐怖啊!
时景苏心里直打鼓,手指都快抠进肉里,悄悄抬起眼,准备以求救的目光看向身边的伴娘傅莎。
企图让傅莎说两句话,缓解一下现场尴尬的气氛。
没想到傅莎比他还紧张。
时景苏:……
看来楚砚冬不是石膏,而是美杜莎,拥有能够让所有人石化的能力。
就在大家全体沉默之际,突然,耳畔传来一阵爽朗的大笑声。
那笑声的主人笑得前仰后合,时景苏都怕他会不会就此笑晕过去。
他顺势抬起头朝向笑声的主人看去,顺便也小心观察一下楚砚冬。
没想到这么一看,与仍在观察他的楚砚冬四目相对。
时景苏:真的很可怕啊!!
他要和这个眼神阴鸷的男人朝夕相处一段时间吗?
不行不行不行,感觉这个男人捏死他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
时景苏不知道他这时的表情是什么样,有没有哪里不够自然,是不是和女人还有一定区别。
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有面镜子能够长在身上。
楚砚冬身后的男人一边笑得抽气,一边调侃:“楚砚冬,没想到你这新娘子出场的方式还挺别具一格啊。哪有人结婚现场一见面就伸手要握手,还说什么‘你好,请多指教’,这是要搞什么商业会谈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仅如此……
他擦擦眼尾快要笑出的眼泪:“她还差点扒掉你的裤子。”
这么丢脸的事情能被他说得如此自然,时景苏脸上一热,藏在裙摆下的脚趾都能尴尬得抠出一座城堡。
楚砚冬才收回审视的目光,看向已经走到他身侧的男人。
男人眼睛狭长迷人,左眼角下面缀着一颗美人痣。
他单手插着兜,姿势很随意悠闲,穿着一身精致笔挺的西装,不笑的时候也像是在笑,好像天生嘴角自然上翘,一副很是会招桃花的长相,与时时刻刻冷着一张脸的楚砚冬形成鲜明对比。
时景苏原本的紧张慌乱,在见到他的那一刻起,被那惹眼的桃花痣冲散了。
路容,又被读者亲切的称之为“鹿茸”,配角栏里的名字排在“他”的后面,但却是男主身边真真正正的好兄弟,好跟班。
可恶,既然他是一个炮灰,为什么要比重要角色的排名还要靠前。
“仇富”的心理让时景苏一时哀伤过度,看着路容时的表情一不小心用力过猛。
“哇哦。”
路容摸摸自己的下巴,嘴里没个正经,只以为他的玩笑话可能有点过火了。
“新娘子好像发火了,她居然在瞪我耶。不过就算是瞪我的样子,也很好看。这就是美女的优势吗?”
楚砚冬眉梢轻扬,冷嗤一声,说出今天照面以来第一句话:“不会是你的哪个前女友吧?”
作为今天主角身边的伴郎先生,路容觉得这个笑话可一点不好笑,他是花花公子了一点没错,但楚砚冬的女人,他哪里敢碰。
楚砚冬却笑:“可我看她的表情,好像认识你。”
时景苏面上一窘,赶紧收回目光。
认识,必须认识。
原文里路容每次出场,作者就要花笔墨反复描写他的桃花痣,只要那颗痣不被点掉,化成灰他都能认识。
但是他怎么敢说自己其实是个穿越的人。
首先时爸时妈就要掐着他的脖子,让他把原来的时景苏还回来。
毕竟夺舍之仇,不共戴天。
时景苏心里冤啊。
如果可以让他直接穿回去,他能立即直播一个一口气吃十斤饭来。
现场的耽误时间有点久了,傅莎才想起摄影摄像怼着他们拍了半天,只拍到楚砚冬静默站立冷眼看着时景苏的画面。
这要是放在婚礼现场大屏幕上,现场的人都可以作证,绝对不是静止画面。
她小声提醒:“要接新娘子走可没那么简单,我们还有游戏没做呢。”
“对对对,”时妈也附和,“还有小游戏没玩呢。”
“不用了。”楚砚冬懒得配合那些无聊的互动。
他捂着唇,没来由的一阵心悸让他忍不住重重咳嗽一声。
楚砚冬眸色渐沉,本就苍白的脸容更显苍白,他神色不耐地看了一眼身后,“抓紧时间,直接带走。”
一听要走,坐得腿都麻了的时景苏,不知该高兴还是该愁苦。
其实,就这么麻到天荒地老,也挺好的。
他一点都不介意保持姿势做一个望夫石。
时景苏很想体贴地告诉楚砚冬一声,他工作这么忙,平时还要顾着调养好身体,真的不用管他,让他自生自灭也挺好。
下一秒,从楚砚冬的身后突然窜出四道人高马大的身影,一个个穿着黑色西装戴着黑色墨镜。
时景苏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被其中两道前来的影子,直接架着手臂,毫无美感可言的从床上抬起。
时景苏:???
说抓紧时间带走,还真是够抓紧时间。
难道楚砚冬不明白什么叫怜香惜玉吗?
他现在可是一个可爱的娇弱的“女孩纸”啊!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楚砚冬。
现场新娘团的人无一例外都很震惊。
有人试图提出异议,被楚砚冬一个眼神杀灭了下去。
大家安静得如同一只只小鹌鹑,全都低着头不敢发言。
时景苏瞪大了双眼:“我要这么走吗?”
不是应该由女方家里的男性同胞来背着出门吗?
比如哥哥或者弟弟什么的。
哦,对了,时景苏想起来了,身为弟弟的他,如今已经摇身一变变成了新娘。
根本没有人可以来背他。
时景苏:……
累了这个词,他已经不想再说。
时景苏总算意识到,从刚才开始,到底哪里不太对劲。
他记得接亲的流程里,有一项是新郎和他的接亲团们被困在门外,需要用红包打点门里的新娘团的成员们,才被允许放行进入。
但是由于他睡晕过去,根本没见到楚砚冬他们怎么进来的。
现在想想,立即就明白为什么之前会没有动静了。
哪怕结婚,楚砚冬也将他的四名体格彪悍的保镖带在身边,新娘团的人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立马和看到“阴兵过路”一样让道,一个红包的子儿都不敢要。
时妈还想作势阻拦一下,被楚砚冬其中一名保镖盯着,她马上“缴械投降”:“心心啊,既然砚冬说要接你走,那你就跟着他一起走吧。”
时景苏双脚离地两公分,被两个人举着,完全没有招架的余地,望着时妈的脸满是凄风苦雨。
——认真的吗?我要这样出门?
你们有谁见过新娘子是被人这么举着出门的吗?
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说出去肯定都不会有人敢相信!
他妈的!楚砚冬还是个人吗,完全不给人留一点脸面!
这是什么阴间剧情?
时景苏被架着经过楚砚冬身边时,咬牙切齿得真想踹他两脚。
但在看到楚砚冬冷睨在他身上的目光时,时景苏即刻把眼神偏向其他方向,立即温顺得如同一头没有攻击性的小羊。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时景苏暗暗咬牙。
新娘子被这么耸人听闻的对待,却没有人敢再出面阻止,听说楚砚冬的脾气不好,得罪他的人从来没有好下场。
倒是路容眼底充满了遗憾和可惜,好好一个漂亮的美人,就要嫁给冷面无聊、不知什么叫情趣的楚砚冬接受暴风雨般的洗礼了。
……
众人都在猜测楚砚冬对本次的婚事也十分不满。
毕竟接完新娘,楚砚冬直接省去在户外拍摄VCR的环节,叫司机开着婚车,准备沿着这个美丽的海滨城市绕一圈,然后回到楚家大宅里给楚父楚母敬茶。
望着户外高照的艳阳,时景苏也乐得如此。
开玩笑,穿着收腹又束腰的婚纱,在户外顶着日头做各种拍摄姿势,根本是困难模式好不好。
他这还是没有穿着高跟鞋的情况下……
如果穿着高跟鞋,时景苏在考虑,自己会不会连路都不会走,扭得比水蛇还要妖娆。
不是人的楚砚冬终于做了回人事。
时景苏也不想在外面逗留太久,免得他哪个小动作暴露了他是男人的事实。
他正襟危坐在车内,半点不敢大意,两条腿并拢得紧紧的,身体发僵发直。
时刻提醒着自己,千万不要没事睡着。
楚砚冬则坐在他的身边,与他保持至少一人宽的距离。
即使坐在车内,楚砚冬也时时刻刻在观察他,害得肚子有点饿,本想从蕾丝袖套里摸出一包偷偷带来的小饼干的时景苏,只能又偷偷把饼干往里面塞了塞。
显然,楚砚冬也看到他偷塞到袖子里鼓鼓囊囊的小饼干了。
他眼睛微微一眯,那感觉就像是看到了一只偷藏食物的小仓鼠,被尾随在后的猎手发现他食物一样,开始竖起警觉的防线。
可怜的,柔弱的,让人忍不住想要亲手破坏这样柔软的和谐。
时景苏本想无视他的眼神,奈何他的目光似乎能在他的脸上盯穿出两个洞。
时景苏只能在心里骂骂咧咧的把小饼干掏出,对着他“友善”温柔的一笑:“你也要吃吗?”
修长白皙的手指递了过去。
楚砚冬也不答话,眉峰微扬,眉眼愈来愈冷。
他本以为时景苏会迫于他的威力,主动交来小饼干。
也许他会委屈到想哭的地步,那样可怜巴巴地看着小饼干的样子,反而让楚砚冬觉得很是快意。
却想不到下一秒,正要将小饼干塞到他手里的时景苏,临时拐了一个弯,变戏法似的重新将小饼干拿回去。
当着他的面,亲手撕开包装纸,囫囵吞枣一般往嘴里一塞,连一点险些飞出嘴角的饼干屑也不放过。
那表情好像在说,嘻嘻,想吃吗?
有本事来我嘴里抢啊。
活该,饿死你个乖乖。
我有的吃,你没的吃,是不是很羡慕啊?
羡慕就对了!
时景苏故意将嘴巴吃得鼓鼓,边笑边看着他,得意洋洋往嘴巴里充气,鼓得更大了一些。
楚砚冬:……
时景苏吃完小饼干,顺便看到楚砚冬吃瘪的样子,他更加的心满意足。
不过楚砚冬一副要杀人的表情真的很恐怖,时景苏索性偏过头来,开始望不断掠过的街景来转移视线。
窗外吹来轻柔和煦的暖风。
吹得轻软的假发刮擦在脸上,痒兮兮的,又有点说不出的舒服。
一阵阵困意顷刻间袭来。
时景苏懒懒洋洋看着窗外,眼皮有一下没一下的打着架。
本想警告自己千万千万不要睡着。
可看着看着,时景苏终究招架不住睡神爷爷的侵扰,竟然逐渐闭上眼,连什么时候再度睡着都不知道。
没一会儿,在婚车头车经过一个弯道时,他肩膀一晃,身子一滑,径直滑向楚砚冬的肩膀,头轻轻靠了上去。
楚砚冬本想第一时间避开他,结果没避好,时景苏的脑勺稳稳当当滑向他的双腿。
楚砚冬身体一僵,正要抱着他的肩膀让他离开,没想到时景苏居然双手一环,抱住他的腰就是不放。
楚砚冬的脸都白了,想拨开他的双手。
时景苏的手指却越缠越紧,几乎要将他的手指也要拢紧去。
楚砚冬的脸更是白成一片。
偏偏时景苏睡着以后,雷声也打不醒,楚砚冬一连叫了他好几声,时景苏都不应。
嘴里还一连声地喊着什么“honey”。
楚砚冬心里不由得冷哼。
这女人……还真是很会用计,就这么迫不及待想找机会靠近他吗?
不惜装睡都要躺在他怀里?
**
时景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也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睡着。
只知道脑袋上枕着一对不能说很软,却很舒服的物体。
手里也抱着一个有些结实的物体,让他想起他那个世界里养的金毛“哈尼”。
明明才几个小时没见到“哈尼”,感觉像过了几个世纪。
这个书里的副本太难了,比他下的任何一个游戏本都要难。
想家,好想家。
睡梦中的时景苏鼻子有点发酸,忍不住与“哈尼”又贴贴,想尽可能从它的身上寻求熟悉的温暖感。
直到慢慢蹭来蹭去时,他终于渐渐的察觉到哪里不对。
“哈尼”的毛不应该是这个感觉。
应该更柔顺,更轻软一些。
不对。
这家伙没有毛。
作者有话要说:
时景苏: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继续红包送给大家~新文下,居然还能看到一些小可爱,有点意外,有点窃喜。
第 3 章 一旦接受女孩子这个设定。
“!!”时景苏瞬间惊醒。
他正仰着头,楚砚冬正低着头,两人的视线静默无声地一撞,时景苏瞳孔震地,整个人都麻了。
他吓了一跳,才发现自己枕在楚砚冬的双膝上睡觉,而且不知道已经过了多久。
楚砚冬那双幽暗深沉的眼睛,仿佛蕴藏着能毁天灭地的力量。
时景苏哑然片刻,才悄无声息从他腿上离开。
过程中,楚砚冬始终静默注视他。
时景苏赶紧避开他表面平静无澜,实则波涛汹涌的目光,第一时间去抓自己的假发,看看有没有歪,有没有掉。
幸好,一切都安然无恙。
时景苏心里打着鼓,整个人的灵魂都在震颤。
如来佛祖,圣母玛利亚,玉皇大帝,观音菩萨,额滴个神啊,真的太恐怖了呜呜!
时景苏赶紧摸摸自己的身体,他还在吗?还在吗还在吗?
还好,他人还在。
两个小时后,婚车终于抵达远离热闹城区的楚家大宅外。
时景苏已经从原本升天的感觉,终于又飘回了地面。
他看过原文,知道男主家大业大,财力雄厚,不知道他这么有钱。
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草坪里,遥遥看去,大庄园般的豪宅坐落其中,泳池、大小景观用花园、高尔夫球场……只要能想到的,都应有尽有。
可耻,这万恶的腐朽的充满金钱气味的地方。
他真的太喜欢了!
如果是他的家,如果他是真正的男主,那该多好。
他不介意有个女装大佬做他的老婆。
后半程在车内,防止再睡着,时景苏坐的更加端正笔直,以至于才下车的那一瞬间,时景苏腿麻得差点跪到地上,他眼疾手快,扒着先他一步下车的楚砚冬肩膀,借力重新站稳。
楚砚冬被他用力一撑,没想到这个女人的力气还挺大,竟生生让他后退一步,险些倒进时景苏的怀里。
时景苏头皮又是一麻。
他快忘了,眼前这家伙不仅是个病秧子,还可能是个肾虚!
楚砚冬被他撑了一把后,身体都有点摇摇晃晃,时景苏赶紧又扶着他的手臂帮他稳住。
一直以来都努力忍耐的楚砚冬,终于对他忍无可忍,目眦欲裂瞪着他,只差嘴里呵出一个“滚”字。
经过几次的“交锋”,楚砚冬彻底离时景苏远远的了,起码有一米以上的距离。
楚砚冬不靠近他,反而方便时景苏行事。
他趁着没人注意,又从另外一个袖子里掏出一块小饼干。
然而,时景苏伤心欲绝的发现,这块小饼干在不知道什么情况下,碎成了渣渣。
浪费粮食是可耻的行为。
时景苏只能叹着气,将渣渣也一吞而尽。
傅莎乘坐的车也已抵达,下车第一时间跑来和他集合,看到时景苏嘴角沾着的饼干屑,赶紧找来表姐替他补妆。
见他还有心情吃吃喝喝,傅莎不禁要为时景苏的心理承受能力大大点个赞。
能和那种鬼见愁待在一个屋檐下,那可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何况时景苏还是……
傅莎忍不住拍拍他的肩膀,竖起大拇指:“真英雄。”
跟妆师表姐也一道竖起大拇指:“是男人就坚持一百天。”
时景苏:??
“什么一百天?”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听到这个略带调侃的声音,时景苏的警报系统作响了。
路容之所以能成为楚砚冬的好兄弟,是因为他这个人虽然看起来玩世不恭,实际上头脑灵活的很,在商业的手段方面颇有一番见解,有时候楚砚冬都会听他的建议。
两人算是强强联手,在原文中大杀四方,近乎称霸了整个商界。
和他这种替嫁炮灰不同,他就是一个时时刻刻羞耻度爆表的女装大佬。
所以每当看到路容出场的时候,都仿佛在提醒他过的是怎样一个悲催的人生。
时景苏半是羡慕,半是绝望地看着路容。
也许他上辈子应该拯救一下银河系,此生才有机会不用穿成一个替嫁大佬。
傅莎和表姐赶紧和声说:“我们在祝福他百年好合。”
西装革履的路容,用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目不转睛打量他们。
别说,还挺人模人样。
时景苏努力保持微笑。
不管路容出于什么心理在接近他,他都要尽可能远离路容,防止被眼尖的路容看出端倪。
时景苏加快脚步往前走。
他一边走,一边用手悄悄扒拉一下裙摆。
心想女孩子们可真不容易,他每走一步路,都感觉腰腹被紧致的衣服勒着,喘不上气。
他现在无比想念自己的沙滩裤,以及可以让大脚趾随意造作的人字拖。
幸好时景心逃婚是临时起意,时妈他们没时间为他准备新娘鞋,时景心的鞋码比他小,他穿不下去。
否则,时景苏难以想象自己穿高跟鞋的绝美画面。
那一定像是踩在刀尖上走路,光是想想就觉得很痛。
此时此刻,时景苏穿的是自己的运动鞋,以脚有些疼,没精力再穿高跟鞋为由忽悠过去,楚砚冬竟也没看出什么问题。
时景苏轻呼出一口气,眼角余光向旁边一瞥,顿时对上路容笑意盎然的面孔。
时景苏:!
差点一口气没过去。
不知什么时候重新走到他身边的路容,一脸兴味地看着他的脚面,笑说:“想不到新娘子的脚,还挺豪横。”
哪壶不开提哪壶。
有点心虚的时景苏低头看一眼脚面,两个比起一般女人的脚,要稍大一点的脚正暴露在外面。
他俨然忘记走路要淑女一点,都是和平时一样,豪迈地迈动着大步伐,走路几乎能够生风。
仿佛正在偷食被抓包的小仓鼠,时景苏赶紧把两只正要往外继续豪横迈步的大脚,偷偷地缩了回来,藏进宽大的裙摆地带。
你才豪横!你干什么都豪横!
时景苏侧身望着路容,学着温柔一点,淑女一点的笑容,回敬他:“伴郎官和新娘子总是走在一起,也挺豪横。”
路容桃花眼一眯,没忍住,险些笑出声来。
原本离他们有一点距离,好像碰到时景苏,就等于沾到晦气的楚砚冬闻声回过头来。
充满凉意的眼眸在他们两人之间来回徘徊,那表情仿佛在说,“你们两个真的没有谈过恋爱?不是驴我的吧?”。
时景苏想和路容撇清关系,他还没忘记他的“老公”是楚砚冬。
不管楚砚冬对他什么态度,新婚当天被“老公”误会自己和伴郎官有染,那可是天大的误会。
时景苏不想死得那么快,那可比原主还要丢脸,起码原主熬到主动坦诚的时候。
他赶紧迈着步跑向楚砚冬身后。
当然他没忘记要淑女一点,矜持一点,以防两只大脚提前露馅,但火候没控制好,最后就变成了忸怩的小碎步,扭扭捏捏跑到楚砚冬身边:“老、老公,等等我…”
他这都没上手挽住楚砚冬的胳膊,没想到楚砚冬眼角微垂时,望来的眸光里凉意更重。
时景苏观后后颈麻了一瞬,自觉离他有几步远,楚砚冬这才似乎满意些许。
时景苏如履薄冰,不禁为之后的相处胆战心惊。
……
有钱人的豪宅里也充满着金钱的味道。
时景苏被楚家壮观豪宅内部震撼的同时,再次感慨这该死的主角人生就是爽。
时家也是做生意的人家,但和楚家的布置和坐落面积等等相比,简直是鲁班门前弄大斧。
上午十点左右,时景苏终于见到未来的“公婆”。
原本已经做好楚砚冬长得这么冷感,他的爸妈肯定也不好相处的心理准备,没想到楚父楚母看起来比楚砚冬温柔和善许多,热情接待他的同时,两人早都准备好改口用的大红包。
时景苏意外的同时,楚母已经拉着他,左右端详起这个未来儿媳。
越看越满意。
越满意越心生欢喜。
想当初她也是病急乱投医,但算命的说,面前的孩子是楚砚冬的良配。
只要让两个人多多待在一起,楚砚冬的怪病迟早能够痊愈。
“她”就是楚砚冬的药。
楚母自然对“她”不一般。
时景苏有所不知的是,哪怕现在他说想要天上的月亮,楚母都会想办法去给他摘下来。
一帮人在身后笑着,催促着:“还不赶紧改口喊‘爸妈’?”
时景苏这才回神。
他一直看着那些颜色鲜亮的红包,眼睛都看直了,突然也不反感结婚了。
结婚好啊,那红包一看就塞得满满当当,还是好多个红包摞在一起,有钱人的排面果然不同凡响。
从他成年以后,他就再没收过红包,如今敬茶的时候甜甜一笑,喊一声“爸——”、“妈——”,几十个红包马上手到擒来,还有比这更爽的事吗?
时景苏拿到红包的那一刻,感觉幸福得快要死去。
如果我有罪,请不要拿穿越制裁我,而是拿数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软妹币!
可惜红包在手里还没热乎,时景苏眼睁睁看着那一摞红包们,全部飞进楚砚冬的手里。
时景苏才发现这个万恶的资本家,似乎喜欢处处针对他。
先是在很多人的面前,用保镖夹起他就走,给他来了个下马威。
现在又想……
在面对他爸妈时,楚砚冬露出了很会伪装的和善笑容,声音也顿时变得温柔体贴。
“这么多的钱,心心穿着裙子不太方便拿,我先放到路容那边,替她保管。”
楚砚冬转身就将一摞红包丢给了路容。
眉眼沾着笑的路容,想也不想便接了过去。
时景苏:……
狗男人!
忘了,他也是个男人。
时景苏颓了。
傅莎也是一脸懵逼,新娘子收到的钱,不应该全部放到她这里保管吗?
不过大佬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他们哪里敢真的和大佬呛声。
傅莎觉得她现在和时家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要靠演技蒙混过关,真的太考验她的心理承受能力了。
傅莎能少说话尽量少说话,也希望时景苏能自求多福。
呜呜,她还想留着性命去看爱豆哥哥们的演唱会呢。
婚礼现场不在酒店,楚砚冬选择了草坪婚礼,简单粗暴到连婚礼彩排的环节都给省去。
不断有宾朋前来,时景苏和楚砚冬分开迎宾,应该说,是楚砚冬单方面选择远离时景苏,和他分开一大段距离。
女方的亲属朋友远不如男方家多,今天来了不少时景心的高中同学、大学同学,以及同事等等,见到妆后的时景苏时,都露出了惊艳的神色。
虽然早就知道“时景心”平时即使不化妆,也很漂亮,但这也真是太过好看了!
其中几个人,时景苏完全分不出她们究竟是时景心的哪界同学,拉着他的手热切地带着他转圈。
一边转,一边感叹:“景心,今天终于盼到你结婚了,你穿婚纱的样子真是太美了。”
“谢谢。”时景苏不介意别人夸他美,因为他也知道他妆后的样子确实绝美。
只是同学,你们太热情了。
时景苏很想告诉他们,他的头都已经快转晕。
那几人开开心心拉着他聊了好多话,时景苏深知说多错多的道理,干脆抿唇微微笑,安静听着。
直到其中一个似乎发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左右环视一圈,才说:“景心,你的弟弟呢?”
听到“弟弟”两个字,时景苏吓了一跳,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炸毛的猫一样,立马弓紧了背。
他笑着说:“啊,他在外地,一时间赶不回来。”同时双眼寻找楚砚冬以及路容等人都在哪个方向。
对方有些不可思议:“你都结婚了,这么大的喜事,你弟弟能有什么更重要的事赶不回来?”
时景苏沉默一瞬,慢慢地咬着唇,表现出有什么难言之隐的模样。
不知道对方脑补了什么,总而言之,她们好像懂了。
“别难过。”其中一个拍拍他,“既然他那么留恋外面的世界,那就让他去吧。”
她们一直知道,时家看起来不错,是个富贵人家,那也只是看起来。
时景心曾经偷偷和她们说过,其实他们时家啊,早就负债累累。
可能,欠债的压力已经压垮了那具年轻的身体,时景苏逃脱了自己的责任也说不定。
时景苏微微一笑,“……”
极限操作,我黑我自己可还行?
幸好楚砚冬等人不在他的附近,时景苏有种暂时保住了小命的感觉,轻轻松了一口气。
拿着邀请函进场的人陆续变多。
不了解详情的人看着时景苏,只以为他一个刚过门的新娘子,已经被老公冷落成这样。
好好一个豪门的婚礼,怎么能办得这么寒酸。
想象中的豪华游轮婚礼没有,摄影摄像的跟拍也没有,连站立的方位都远的不可思议。
可怜,实在太可怜。
难怪新娘子看起来一脸愁云。
还不知道等正式同居后,新娘子的日子得过得怎样一个惨字。
而楚父楚母也完全不了解情况,到现场才知道他们的儿子竟是这么一个安排,没想到他们的儿子会这么胡来,难怪一开始安排婚礼的事上那么殷切热情。
楚父楚母还以为儿子转了性,对此次的婚事非常满意,却是会错了意。
他们一边叹息,看待时景苏时,目光里都多了一层怜惜。
楚父楚母决定,以后一定会想办法,从其他地方好好补偿这个一句怨言也没有的儿媳。
角落里,时景苏唉声叹气。
他满脑子都在想着刚才不翼而飞的红包们,仔细思考着这么一个问题——
今天晚上,楚砚冬会将本该是他的红包还给他吗?
会吗,不会吗,会吗,不会吗,会吗?
群众演员都能有个出场费,看在他这么卖力表演的份上,多少也应该有点工资吧。
谁知道他会不会突然被丢去捡垃圾。
在去捡垃圾的路上时,画饼充个饥也是好的。
时景苏眼巴巴望着花桥上馥郁芬芳的鲜花,真想辣手摧花一把,拔掉花瓣算算答案。
反正他现在是一个可爱的娇弱的“女孩纸”,做点不符合男人的行为也没什么。
那是不是意味着他还可以同时点很多甜品回来吃,再也没人说他特别的娘?
时景苏暗喜,他突然发现,一旦接受女孩子这个设定,好像也不全是什么坏事?
索性伸出手去掐花桥上的一朵鲜花。
但他相中的那一朵太高,时景苏拼命踮起脚尖,也只勉强够到花瓣的一角。
远在别处的楚砚冬,不经意间抬眸,便看到这样的一幕。
粉色、桃红、浅红、纯白色相间的蔷薇花桥旁,一身净白无暇的新娘,努力地踮起脚尖想要伸手折花。
因距离不够,“她”努力了半天,也没能得到理想的成果,一张脸也因此憋出一抹羞红,将“她”的面容衬出一股风月般的娇。
他抬起脚,不知怎么想往那个方向走去,想故意将花给折走。
但临了,脚步微顿,因为楚砚冬看到路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时景苏那边去。
像是天生的一对璧人,路容完全没有心理负担地,站在时景苏的身后。
他穿着笔挺的西装,人看起来精神洋溢,又风流多情,竟一时间迷惑了别人,看起来和时景苏才更像是羡煞他人的一对。
很快,那朵花被他轻而易举摘下,像博美人一笑似的,路容将蔷薇递给了时景苏。
时景苏也明显没注意到身后来了人。
他的肩膀不小心与路容的胸膛一撞,惊诧之下回过眸,才发现是谁。
看到路容递花来,他还有一点发怯,往后小心退了一步,不小心又撞到另外一个人的身上。
抬起脸,楚砚冬已经一脸严峻地盯着他看,像是死亡凝视一样,在他与路容之间来回徘徊。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之前因为一些个人原因停更了,现在恢复日更,以后有事我会请假,康康我专栏里种满的一排小树,大家放心入坑。
楚砚冬:我其实不是一个爱吃醋的人。
时景苏:对。
时景苏:你吃起醋来不是人。
楚砚冬:……
第 4 章 穿着女装的行为已经够羞耻了。
时景苏:“……”
不等他开口,手腕已经被楚砚冬重重提起,他有点吃痛,但是硬忍下来了。
楚砚冬拉着他的手腕,很不客气地说:“走了!”
时景苏心想着,你妈的楚砚冬你又发什么神经!
人已经被他拉到草坪上搭建的见证台。
证婚人同时也是神父,穿着一身黑色的神父服,准备为他们见证这次虔诚的婚礼。
台下屏息静气看着,时景苏还被拉着手腕,第一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楚砚冬拉得靠得如此之近。
台下楚父楚母很满意,时父时母却一脸担忧。
但是事到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时景苏往台下看去,不小心瞥到时父时母的目光,他手腕一麻,被楚砚冬捏着的地方越来越痛。
但他很快松开。
时景苏也松了一口气。
神父开始做宣誓语:“时景心,你是否愿意这个男子成为你的丈夫与他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时景苏犹豫了一下,才勉强回答:“我愿意。”
当问到楚砚冬的时候,他犹豫的时间比时景苏还要长。
楚父楚母面面相觑,很怕他们的儿子临了又搞出什么事来。
婚礼不能再出现差错。
楚砚冬皱着眉,望着眼前的新娘,别人都觉得“她”美得不可方物,只有他觉得也不过如此。
“她”正满脸窘迫地望着他,似乎希望他不要说出悔婚的话一样。
楚砚冬嗤笑一声,这女人是相信一见钟情之类的乱七八糟的说法吗?
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嫁给他吗?
时景苏满脸无奈地望着他,观测出他好像也不是很想结婚的样子,心里一直在祈祷,楚砚冬你这个大孙子可给力点吧,快点在现场……就现在就说出“我根本不爱他,我不想和他结婚”的话来!
望着他紧皱的眉头,时景苏感觉有戏。
殷殷期盼的想法更浓烈,时景苏都不知道此刻自己的目光,看起来有多么的深情。
有戏吧,一定是有戏的吧?
楚砚冬冷笑完,突然说:“我愿意。”
时景苏感觉自己跌到了谷底:“……”
我裤子都脱了,你就给我看这个?
两人都各怀着不同的心思,不情不愿做完宣誓,神父让他们交换戒指。
伴郎和伴娘马上前来送上婚戒。
时景苏的心马上提到嗓子眼。
时父时母也想到一件事。
糟了,景心和景苏的身材没有太大区别,景苏能穿下景心的婚纱实属运气,那婚戒可不一定那么精准……
就在几人都万分紧张的时候,楚砚冬居然成功的将婚戒套在了时景苏的无名指上。
虚惊一场。
时父时母暗松了一口气。
时景苏的头上也开始冒虚汗。
这可比灰姑娘试鞋的场面还要刺激。
做完宣誓的环节就是……
时景苏将婚礼的步骤想的太简单了。
当他听到神父说新郎新娘开始接吻时,时景苏的人都快没了。
接接接吻?
不仅要他穿着女装和一个男人接吻,还要当着这么多宾朋的面吗?
时景苏的双手都无处安放,整个人看起来紧张极了。
还好楚砚冬对接吻这件事比他还要抵触?
直接回复神父一句,“接吻就免了吧”。
没有人敢提出异议,更没有人敢在台下起哄,让新郎新娘来一个。
时景苏悄悄吐出一口气。
楚砚冬,你总算又做了回人!
等到结束整个婚礼流程,天色早已黑透。
时景苏被人簇拥着回到楚家豪宅,时景心的那些同学们才知道他嫁了一个怎样的大佬。
世界上同名同姓的人太多,他们万万没想到,这个楚砚冬,就是那个经常上金融财经杂志以及活动的楚砚冬!
大家羡慕的同时,都想问时景苏取个经,想知道怎么才能拿下这么有钱的一个大佬。
嫁给楚砚冬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后半辈子的生活,都再也不用到处奔波。
时景苏尴尬笑笑。
总不能和她们说,同学们好,其实我是我姐的替嫁冲喜新娘吧?
这个话题被他顾左右而言他地避了过去。
晚上回到房间,一帮人轰轰烈烈闹完婚房,只剩下他和楚砚冬两个人以后,累到浑身酸痛的时景苏才意识到,他即将要面临的是什么情况。
望着床上洒满的桂圆红枣花生等物,时景苏万万想不到,豪门也信奉“早生贵子”这一套。
如果楚砚冬选择今晚和他鼓掌,他身为男人的事实就会被攻破。
一旦楚砚冬知道他是个男人,等待他的结局就是流浪街头,以捡垃圾为生。
时景苏脑海里闪过十个亿的巨额债务,窒息感和恐慌感同时涌上心口。
千万不能被楚砚冬发现他是个男人,千万不能一起滚床单,千万不能……
他慢慢朝后退去,直到退无可退的时候,在楚砚冬冷冷逼视的目光中,时景苏才发现自己的后背不知何时,已经贴在墙角。
楚砚冬站在床边,两人的距离瞬间拉开数米远,他冷冷望着时景苏,不明白之前这个一直表现的很想讨好他的女人,怎么突然转变了一个态度。
好像生怕他侵.犯她一样,一瞬间离得那么远。
楚砚冬冷嗤一声。
之前不是还说要请多指教吗?
一会儿一个变化,是想用别具一格的方式引起他的注意吗?
楚砚冬的身高要比时景苏高上十几公分,远远走来,带着威压似的能将所有负面的能量集拢而来,自上而下的阴影,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
时景苏眼睁睁看着他越走越近,心想这哪是男主啊,这是反派人物还差不多吧!
作者,你对主角的认知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如果可以,他真的想把自己的身体和水泥石砖一起砌进墙里。
看着楚砚冬幽深的目光,时景苏往后拼命地耸着肩,尽可能与墙壁贴合得再完美一点。
他的两只手紧张地垂落身侧,指尖紧紧蜷缩成一团,大气不敢喘一声。
原文里没写他们新婚当晚是怎么度过的啊。
时景苏大脑一片空白。
今天晚上,到底要怎么瞒天过海?
时景苏心中一片焦急。
万一,他是说万一,楚砚冬禽兽大发起来,一定要和他强行鼓掌呢?
毕竟“她”可是他新婚燕尔的小娇妻。
怎么办?
时景苏曾经好像见过一些女装大佬蒙蔽伴侣,成功欺骗伴侣长达数年的新闻。
听起来匪夷所思,但真实存在,每次双方发生关系时,女装大佬都用黑漆麻乌的环境来麻痹对方的视野,成功蒙混过关。
但是楚砚冬……
他不确定楚砚冬是不是小处.男,总之楚砚冬应该没有那么好骗,他总不能铤而走险真的献上他的菊花吧。
时景苏脑海里千回百转,想着要不说自己有个什么隐疾,不方便实操好了。
听说富豪们一般都很惜命,他往严重点说,就说这个隐疾会传染,楚砚冬在原文里就是一个病秧子,虽然后文他不治而愈,但现在他肯定不想雪上加霜吧?
就这么办!
时景苏重新振作,认真看向楚砚冬,准备夸大其词往特别惨的方向说,却不小心碰撞到楚砚冬逐渐垂下,越靠越近,几乎能贴着他脸的目光。
时景苏眨一眨眼,楚砚冬再靠近一点,他人就要没了。
望着那双深如幽潭,静静注视他的完全没有情感波动的眼睛,时景苏吓得快要裂开,实在搞不懂,为什么好好一个爽文的主角,看人的眼神搞得和恐怖片里的BOSS一样邪恶又冰凉。
时景苏勉强维持着笑意:“我……我们能不能保持一米之外的友好的社交距离?”
他这张脸上的胡子干不干净啊,会不会有漏网之鱼,正好被楚砚冬看见?
他现在真的……慌得一批啊。
“你是我明媒正娶进门的妻子,”楚砚冬唇角轻勾,捏着他的下巴,露出一个凉薄的笑容,“新婚之夜,我想这样,那样你,不都可以吗?”
时景苏:“?”
这是什么反派言论?
作者对主角和反派人物有些认知混淆的证据,终于被他找到了。
时景苏被捏着下巴,完全不能动弹,他还从来没有被一个人,还是一个男人如此对待过。
穿着女装的行为本来已经够羞耻了,如今还要被男人蹂.躏。
禽兽啊,明明今天白天的时候,楚砚冬还莫名其妙恨不得离他远远的,怎么突然说翻脸就翻脸。
时景苏心里贼慌,面上燥热,微微偏过头,闭着眼睛,瑟瑟发抖成一团。
被强行捏着下巴,等待着对方轻薄他的滋味真是不好受。
一想到自己身上还有女装,时景苏脸上的热意更浓,连耳根都红得发烫。
他紧皱着眉头,嘴唇也抿得紧紧的。
从来没有哪一天,像今天这样羞耻到想要死的地步。
他……
眼睛里居然莫名其妙突然有了点湿意。
是泪水在眼眶里正打着转。
时景苏不可思议的感受着身体的变化,他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居然羞耻难过委屈得要掉眼泪了。
感觉……更委屈了。
楚砚冬仔细打量眼前的女人。
她长着一张秾丽秀美的面孔,一双眼睛总是含着情,显得温柔又无辜,每回都不敢以正眼打量他,总是怯生生地抬起头来,怯生生地看他。
当撞上他的视线时,眼前的女人又会飞速将视线转移,生怕他发现她在偷看他一样。
那种脆弱的、不堪一击的美,在她身上充分展现。
如今也是,她正侧着头,紧闭双眼,满脸窘迫的娇羞,很难为情,也很困扰的模样,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想要亲手扼住她细嫩修长的脖颈,尽情摧毁她。
楚砚冬目光微沉,指尖的力道难免逐渐加重。
时景苏等待半天,也迟迟等不到那个凌迟般的一吻。
时景苏心下疑惑。
他实在搞不懂这位哥想做什么,不会雷声大雨点小吧?
缓慢睁开眼睛,时景苏困惑看向对方,没想到等来对方的一声嘲讽至极的冷笑。
“你不会真以为我要亲下去吧?”楚砚冬还捏着他的下巴,眼底翻滚着浓厚的近似厌恶的情绪。
时景苏不可置信看着他,嘴角抽动。
你没有吗?
毕竟妆后的我这么美!
他现在穿着一身洁白的婚纱,鱼尾曳地款式不仅勾勒出流畅的S型腰线,抹胸的造型更是将他精致的锁骨完美露出。
感谢时妈的先见之明,让他没有真的以一马平川的姿态展现在楚砚冬的面前。
时景苏努力挺了挺,前胸的弧度瞬间大了一些。
更显得细腰纤纤。
只要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怎么样,爷就是这么美!
楚砚冬望着他胸前那短斤少两的肉,又是冷笑,一点也不为所动。
时景苏:……
你妈的你已经冷笑好几次了!
劳资明天就快递买个C CUP以上的假胸回来!
算、算了,突然变得很有料,他难道要和楚砚冬说自己一夜之间二次发育吗?
果然还是楚砚冬不行吧!
楚砚冬眸光一深,狠狠望着他,捏着他下巴的指尖始终没松,突然狠着声音严厉警告:“不要以为嫁进来了,我就会爱上你。”
时景苏:嗯?
“这种事你想都不要想。”
时景苏:嗯嗯?
“什么事?”
“你在装傻?”楚砚冬好笑。
作者有话要说:
神父的誓词摘自百度
时景苏:像我这样的美人,你不会觊觎我的美貌吗?
楚砚冬:???
时景苏:果然你是不行吧!
楚砚冬:…………
第 5 章 这声“太太”,差点没把他给带走。
楚砚冬凝视他,只觉得越发好笑。
今天白天不知道是谁,总是借机想要靠近他。
草坪上举办婚礼仪式的时候也是,总是心不在焉、略有惆怅地看着他,仿佛在他的身上要望眼欲穿出一个洞来。
在车上的时候也是,借着假寐的机会一个劲的腻歪在他的身上。
还哼哼着什么“哈尼”。
后来还挽着他的手臂,喊他“老公”,试图让他等一等她。
连平日里几乎很少拿他开玩笑的路容,也忍不住逗他:“你这新娘子啊,真是娇滴滴的,眼睛都快黏在你身上一整天了,看来对你情根深重,爱你不悔啊。”
“也是,咱们楚总这么帅,任谁瞧了都忍不住心动。我要是一个女人啊,我也会情难自禁爱上你。”
情难自禁的爱上他吗?
好像是这么回事,她今天含情带怯偷偷看他的次数,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楚砚冬冷笑。
别忘了,他们两个人只是协议婚姻。
这段硬被安排在一起的婚姻,没有感情基础可言,是因为他身体不适,作为冲喜新娘,时景心才有机会嫁入他们楚家。
他根本不可能爱上她,天方夜谭的笑话,想都不要想,一辈子都不可能。
如果时景苏能够听到他的心声,一定会大喊一句冤枉啊。
他哪是含情带怯看他,他那是害怕,那是恐慌,是做贼心虚一样鬼鬼祟祟。
他生怕自己的一举一动有什么会露馅的情况,正好被楚砚冬抓个正着。
“你最好做一个不会说话的石像,胆敢缠着我,我随时都能和你离婚。”
楚砚冬的声音越来越低,也越来越狠。
“你、你要跟我离婚吗?”
原本还在担心今天晚上到底该怎么安全度过的时景苏,突然抓到了什么重点。
虽然男主的语气令人不适,稍微代入其他人一想,比如这个时候站在他面前的是真正的时景心,过门第一天被这么出言不逊,真的好气。
可是此刻的时景苏,心里乐得恨不得立马在地上打滚。
瞧瞧,他都听见了什么?
多么美妙的天籁之音。
楚砚冬和他说,只要胆敢缠着他,他!就!要!和!他!离!婚!
还有这等好事?!
是这样的,时景苏想着,如果继续待在楚砚冬的身边,难保哪一天会被他发现真实身份。
与其这么战战兢兢活着,体会着凌迟般的肉痛,不如早一点成全彼此,放过彼此。
楚砚冬不也很不满这场婚姻吗?
他也算是帮楚砚冬行了一件善举。
时景苏算了算,四舍五入一下,缠着不就等于在楚砚冬的面前做作吗?
好的,安排!
时景心如果知道他帮她解决了这么一个大难题,也一定会无比感谢他。
他就是这么纯真善良得朴实无华啊!
楚砚冬感觉警告的效果很好,如此一来,他们两个之间将会井水不犯河水,这段有名无实的婚姻,他根本不可能去经营。
一旦陷入热恋的人们,总是容易做出不切实际的幻想。
尤其是他的外貌这么出众,很容易让人一见倾心。
从小到大,他的魅力值就很高,总是会让人忍不住爱上他。关于这一点,楚砚冬也很烦恼。
男女情爱对他来说是身外物,他根本不屑于去谈一场恋爱,也不可能陷入爱情的漩涡当中。
他还有许多更值得他花时间和心思精力的事情要做。
他很讨厌那些见到他的脸就喜欢上他的人。
看得出来,眼前的女人也差不多是这样的类型。
所以他的父母为他安排这一场婚事,他虽然很反感,但也懒得忤逆父母的意思。
他们也是好意,希望他的身体能够好转。
只是用错了办法。
楚砚冬的眸光一深。
他必须要警告眼前这个女人,清楚自己的身份和定位,别做出无谓无聊的挣扎,如果以为她是他的妻子,从而区别对待她,那就大错特错了。
他可不想看到这个女人在他的身上总是做出自以为是的付出,然后因为得不到回报而和怨妇一样,在往后的日子里,总是歇斯底里的一遍遍问他为什么要这样残忍的对她。
结束和时景苏的对话,楚砚冬自认为没有必要在一个房间继续相处,他抬起脚,转身没有留恋的准备离开。
然而,楚砚冬刚走到门边,只差一点就能打开房门。
下一秒,原本缩在角落的某个人,一个箭步冲刺过来,伸展长臂,从后面拦腰抱住正要离开的他,用充满着渴望的声音,热情说道:“老公,新婚之夜,你要去哪呀?”
楚砚冬身体一僵,因为这一身热情洋溢的“老公”,头皮都开始发麻。
他能感受到身后女人某个酥软的部位,正靠着他的后背。
“她”似乎还觉得不够亲近,两只原本纠缠在一起的手顿时松开,开始缓慢的像是在邀约一般的上下摸着他。
楚砚冬低头,有些难以置信地盯着那双修长漂亮的手,死亡凝视般地盯了许久。
直到时景苏不依不饶用额头抵着他的后背,小猫挠痒痒一般蹭来蹭去,嘴里娇娇柔柔,又亲密无间地唤着。
“老公,今天晚上我刚过门,你真的忍心留我这么一个小可怜待在房间里独守空闺吗?”
楚砚冬:…………
“老公~”他故意重重拖着鼻音,就是不放手。
女孩子一般怎么撒娇来着?
时景苏完全没有对人撒过娇的经验,只能临时抱佛脚,绞尽脑汁地幻想着一个人如果撒娇起来,该是一种什么模样。
算了,得越作越好。
按楚砚冬说的,越作,这婚离的越快。
希望楚砚冬不要骗他。
“老公公~伦家~~伦家家想要得到你的宠幸嘛。”
“这个夜晚,我一个人在陌生的不熟悉的环境里,真的好害怕好害怕噢。”
“老公公,你忍心看到伦家一个人在这个恐怖的黑夜里待着吗?”
呕——
为了尽早脱坑,保命要紧,豁出去了!
时景苏空出一只手,拼命掐自己大腿,把自己掐出几滴鳄鱼般的眼泪为止。
效果非常的好,起码他摸着楚砚冬腹部时,能感受到楚砚冬的肌肉都逐渐变得僵硬。
看来他在极力克制着忍耐着不立即爆发自己的脾气。
时景苏趁机加大火力,趁楚砚冬肢体动作僵硬时,绕到他的面前,踮起脚尖搂住他的脖子,眼看着就要亲亲亲上他……
根据他的预判,楚砚冬在他接近的那个瞬间,一定会反手狠狠一推。
他再借机摔倒在地,佯装一副“老公,你怎么能够下手这么狠…呜呜呜…”的姿态,可怜兮兮望着他。
没想到,还差零点一公分的时候,楚砚冬依然与他大眼望小眼,完全忘记要反手将他推开。
时景苏:!!
想及时刹车已经来不及了。
车速过快,甚至时景苏感觉自己的双脚一滑,连老天爷都要助他一臂之力,他身子狠狠地往前倾倒。
两个人的四片薄唇很快碰到一起,时景苏眼睁睁看着楚砚冬的双眸睁得更大了一些。
只感觉口干舌燥,时景苏很想舔一舔自己的嘴唇,他尴尬地望着楚砚冬,出于良心的谴责,在考虑要不要和楚砚冬说一句,“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没有想过要真的亲你”。
但是,时景苏转念一想,他现在可是一个绿茶小娇妻啊,他得稳住自己的人设,千万不能在楚砚冬的面前露陷。
所以接下来最好的做法不是远离楚砚冬,恰恰相反,他要利用此次的机会,加深楚砚冬厌恶他的印象。
为早日脱离苦海而奋斗!
楚砚冬发现眼前女人的目光中的情绪,在短短一瞬间,从原本的沉默挣扎,忽然变得热情浓烈起来。
接着,对方张唇。
只感觉有一片柔软在他的唇边慢慢摸索,似乎要借机闯入他的领地,对他做些妙不可言的邀请。
楚砚冬:!!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女人,一瞬间,忘记将牙关闭紧。
眼前的女人居然利用这个空隙,口中的灵巧如入无人之境般,忽然闯了进来。
楚砚冬的头皮一下子麻了。
整个大脑都是空白的。
时景苏头皮也麻了。
和预判的情况完全不一样,他的预判是楚砚冬肯定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反手继续将他狠狠一推,并居高临下眼神凶狠的警告他——
不是说了吗,别对我做一些非分之想,我们两个人之间注定不可能,你就不要痴心妄想了!
他再表演一个原地平摔,姿势凄惨一点,绝美一点,倒在地上嘤击长空。
台词都想好了,就这样——
老公…对不起老公……我真的、真的好喜欢你。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我就……情难自控爱上你。
啊呜呜,嘤嘤嘤。
然而此时此刻,楚砚冬不仅没能将他推开,还完全被他来了个热情的拥吻。
时景苏:“……”
这就很尴尬了。
他真的没有想过要亲他!
冤枉啊!
楚砚冬平时不是挺凶狠的吗?
怎么关键时候开始掉链子?
几乎是将自己的嘴从他的嘴上拔开,时景苏抓着他的肩膀,面露惨淡笑容,往后慢慢退去几步。
楚砚冬才想起短短的一分钟之内,他究竟经历了什么。
身体僵麻一瞬之后,他不可思议地摸了一下自己的唇,那上面,还有时景苏留下的口水。
他摸了摸,摸了又摸,甚至不惜抬起手臂,用熨烫得异常整洁的西装擦了擦,终于将上面的口水全部擦净。
目呲欲裂地盯着时景苏半天,楚砚冬终于爆发出一个字:“滚!!”
好的,时景苏麻溜地“滚”开了。
他错着肩膀让开一条道,心想这招可真好使,楚砚冬的眼珠子几乎要从他的眼眶里瞪出来。
既然选择做戏,就要做全套。
时景苏低着头,扭扭捏捏地绞着手指,趁他转身要走之际,从后面轻轻扯住他的衣袖拉一拉。
“老公”两个字还没出口,楚砚冬回头瞪着他的眼睛通红,面色也异常潮红。
“闭嘴!”
时景苏乖乖闭嘴了。
楚砚冬三步并作两步赶紧豪迈地离开这个房间,他真的连一分钟一秒钟都不愿意再多待。
房门被“砰”一声关上,很快楚砚冬的身影就从视野里消失。
原本绞着手指,还愁眉苦脸满怀失落的时景苏,在楚砚冬消失的那个片刻,短短一秒之内很快换了副面孔。
成了!居然真的成了!
楚砚冬居然被他气走了!
今天晚上可以暂时睡个安稳觉了。
时景苏差点克制不住哈哈大笑,嘴巴都乐得快裂到耳后根。
几乎是跳着蹦到床边睡下,望着那一堆硌得腰疼的红枣花生桂圆之类,时景苏伸手抓起一把,一边偷着乐,一边开始剥掉外壳慢慢往嘴里扔。
反正放着也是浪费,不如就由他的胃来代劳一下。
发挥它们最大的作用。
浪费粮食是可耻的行为嘛。
果然放松心情以后吃嘛嘛香。
为防止楚砚冬临时反悔,时景苏吃着吃着,赶紧又跑到门前上了保险。
这下好了,楚砚冬绝对进不来,他终于可以放松一下身心。
首先就是将身上扰人的衣服饰品全部脱掉。
时景苏边脱边感慨。
女孩子真是世界上最不容易的存在,这胸衣堪比紧身衣,又勒又难穿,还特别的闷热,难以想象夏天的时候,女孩子们要穿着这玩意儿一整天是什么感受!
时景苏可不想体验,他只想快一点,再快一点离婚。
偏偏这个还很难脱,时景苏背着两只手,努力了半天也没能成功。
时景苏险些要打场外求助热线给傅莎,或是表姐。
幸好他机智了一把,把肩带拨下,后面的搭扣被绕到前面,很快将这个勒的快让他喘不过气的家伙解开。
深吸一口气,没有束缚的感觉真是好。
时景苏喜滋滋的将它往旁边一扔,假发也一并被扯了下来,随意的丢在床头柜上。
今天一整天都在和男主斗智斗勇,他实在太累了,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思考问题。
楚砚冬虽然没人情味了一点,但他家的东西是真的好用,双人床又大又软,睡在上面能把骨头都睡化一般。
抱着枕头,时景苏眼皮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昏昏欲睡地望着床头暖洋洋的橘色灯光,很快进入梦乡。
第二天,他是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的。
时景苏还做着和哈尼久别重逢的美梦,一人一狗正在快乐的遨游世界,急促的敲门声在得不到他的回应后,变得更加急促。
时景苏顿时吓得从床上挺直腰板。
他望着眼前装修得既陌生,也精致奢侈到令人震撼的房间,大脑当机了大概十秒钟之久。
我是谁?
我在哪?
这是什么地方?
“太太,您醒了吗?”门外终于响起管家说话的声音。
这一声“太太”,差点没把时景苏人给带走。
第 6 章 年轻人,还是得注意节制。
他扶着额头,大脑和喝断片一样,有点接不上目前的情况。
仔细回忆一下昨天的情节,在那一阵颇有节奏感的催命符般的“太太”声音中,时景苏终于想起目前他的境况。
是了,他穿书了,穿成男频爽文里男猪脚的老婆。
呵呵,男扮女装的伪娘老婆。
怎么不干脆点,让他穿成真正的女人,把小时弟弟给收走呢?
时景苏无比惆怅地从床上爬起,不禁庆幸还好他没有睡得昏头昏脑,万一刚刚在管家叫他的时候,他一不小心表演一个真男声回应,接下来的十分钟以内,楚砚冬肯定直播一个把他原地送出地球的剧情。
“我、我刚刚醒,有什么事吗?”
改变嗓音的情况以后,甜而不腻,软而娇柔的语调从他口中很自然流畅的说出。
悲了个大催的。
时景苏郁闷的发现,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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