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集：谈项目。 (10)
：……
强求？怎么个强求法？大哥你别笑啊，我不想在普法栏目上看到你！
姜知言突然想起上次参加小敏姑娘订婚宴上韩逸开的那句玩笑话——小黑/屋或者同归于尽？人家做了那么多年好朋友，韩逸也许真不是在开玩笑。
——应该、应该不至于。
姜知言嘴角微抽，看郁南衍的目光就像在看一个迷途也不知返的潜在犯罪分子。
关键这人刚刚还说爱情会让人变好，这么快就变了，啧~
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的姜知言心里并没有害怕。
她其实也觉得，如果自己真能喜欢或者爱上一个人，那个人一定是郁南衍。
郁南衍说完这句话后没有再解释什么。
他再怎么厉害也只是个普通人，有着很多普通人都有的缺点，比如小气，又比如…占有欲强。
至少在郁南衍近三十年的人生中从来没有人敢抢或者抢成功过他的东西，人也一样！
因为韩逸超长时间的碎碎念，几人的晚饭自然是留在郁家一起吃。
这让Joy大厨顿时斗志昂扬，郁家很久没来这么多人啦，他一定要好好展现下厨艺！
而林管家更是喜笑颜开，指挥着佣人布置餐厅，明明只有六个人的晚饭，被这么一弄，好像几十人的大宴会。
如果不是怕太夸张，林管家甚至还想请支乐队来奏乐！
水晶灯通亮，大理石地砖纤尘不染隐隐反着光，这个大而漂亮的餐厅终于有了那么一点热闹的气氛。
“呜，小瑶最喜欢吃牛肉了，要是她在这看到这道黑椒牛骨一定会很喜欢的。”
“唉，小瑶第一次给我做的就是这道粉丝扇贝，她那时候切蒜差点切到手，呜呜，我的小瑶！”
姜知言和其余四人：……
姜知言忍不住开口了，今天的菜都那么好吃，她可不想影响自己的胃口。
“韩逸，你知道很多女生都讨厌男生的一点是什么吗？”
韩逸刷的抬头，“是什么？”
姜知言面无表情：“太啰嗦，话多的男人没魅力！”
嗝～
郁君策打了个嗝，他觉得自己被内涵到了。
“知言姐，在你眼里是不是只有我哥才十全十美，话少钱多长得帅。”
这话一出，餐桌上的其他人都露出一副牙被酸到的样子，可姜知言是什么人。
只见她神情不变，“怎么？君策你话多钱少长得丑？”
“我当然……”郁君策反射性就想反驳，可是一反驳就好像心虚一样，他淡定吸一口气，微笑开口，“怎么可能，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失败的男人。”
“就是就是，我们几个都是话少钱多长得帅的！”韩逸拍拍一旁谢天帝的肩膀，“天帝你说对吧？”
谢天帝：“…闭嘴！”
接下去韩逸倒真没再念叨自己那些事了，其实姜知言从他前面的叙述也能看出他和那个小瑶不至于真分手，这次只是一时气话。
但韩逸听不进去，那就没办法了。
吃完晚饭的两人也没走，谢天帝倒是想走硬生生被韩逸拉着不让走。
以前韩逸喜欢一个人宅着，可今天，这家伙莫名不想回那个空荡荡的家。
郁家也不缺他们两个的房间，就连换洗的衣物都是早有准备，不用担心任何事。
于是，吃完晚饭后姜知言难得没有回房间，而是被拖着一起来到郁家那个大花园。
那里一块极大的空草坪上已经被效率极高的林叔布置出了野外篝火晚会的样式。
也不知道这个超级大铁锅和这么多木柴是哪找来的，不过以郁家的消防条件，应该出不了事。
十一月的晚上黑的很快，七点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但因为篝火的原因，倒也能看清大家，只是所有人好像都带上了一层黄色柔光滤镜。
人少大家也没分散的太开，而是坐成小半个圆圈，像姜知言右边是郁南衍，左手边就是郁君策。
“来来来，我给大家演奏一曲！”
韩逸率先走到前面，拿起一旁的吉他，坐在高凳上，别问东西都是哪来的，反正一切不合理的都归咎于万能的林叔。
韩逸的声线其实有点偏少年音，他今天偏偏选择了一首伤感的慢歌，边弹边唱倒让人有种回到高中那段青涩少年少女时光的错觉。
郁君策已经忍不住跟着一起鼓掌合唱起来。
一曲终了，众人纷纷鼓掌！
韩逸却还不满足，“King其实也会弹，弹得还很好！”
郁南衍既然出生在郁家，在音乐方面自然是有所涉猎，而国外的大学又是很注重社团这类，他当初被韩逸拉着，三人也加入了一个吉他社。
只是回国以后郁南衍就再也没碰过这个，也没人敢有这个胆子叫郁南衍来表演什么节目，除了韩逸！
“都是自己人，King你是不是从来没在弟妹面前表演过？哎呦，你不知道自己边谈吉他边唱时有多帅吗？！弟妹绝对被你迷倒！”
哪怕自己情场失意，韩逸依旧不忘兄弟的幸福，而且就连他也不得不承认，郁南衍弹吉他的时候还是很有魅力的。
相信姜知言一定会喜欢。
大概是被韩逸最后一句话激到，郁南衍还真偏过头看向姜知言，“了了，想看吗？”
“哦～”
郁君策开始起哄：“想看想看～人家真的好想知道，你还有多少惊喜是人家不知道的～”
姜知言对郁君策翻了个白眼，但对郁南衍，她很诚实的点点头。
今天的郁南衍只是简单的穿了一件休闲风的白衬衫，拿过韩逸手中吉他坐上去那一刻，真的仿佛梦回大学。
那个姜知言拼命学习，努力打工，都没好好享受过的大学。
太久没碰过吉他，郁南衍先尝试着弹了几个音，还好很快就熟练起来。
“下面，有请郁南衍同学为我们带来吉他独奏！”
郁君策看出郁南衍准备好了，马上跳起来报幕，把姜知言都逗笑了。
“I'm just looking for you……”
低沉磁性的男声响起，随着舒缓悠扬的吉他声，这片花园上空都被美妙的音乐浸染，听到的佣人纷纷停下手中的活。
林叔更是早早拿出相机，在某个角落全程记录下这美好的一刻。
所有人此时的目光都在郁南衍身上。
因为弹吉他时的郁南衍真的很帅，旁边燃烧着的篝火将他的五官和眼神仿佛都染上了温度。
炽热却无比温柔。
不过郁南衍的目光此时却只在一人身上，似乎在说这首歌就是为你而唱。
I'm just looking for you——我只为寻你。
姜知言听到了一个声音，是自己心脏重重一跳的声音。
一定是今晚的月色太美了。
48. 第 48 章 咸鱼进行时（三十五）……
郁南衍居家办公的第五天, 诸国伟受伤。
诸国伟不知道是艺高人胆大还是觉得一个人掀不起什么浪花，他虽然在住的地方和公司都加大了安保措施，但并不像郁南衍一样直接回家办公。
甚至还在暗地里和副总嘲笑郁南衍就是年纪轻, 经不住事。
想他当年造房子时不也出过几次事，被那些农民工拿着刀威胁要把他怎么怎么样，现在还不照样活得好好的。
做生意嘛, 不就是撑死胆大的, 饿死胆小的。
这次诸夫人的事是他一时不查看走了眼, 对这个女人与其说是感情, 不如更恰当一点是图美色又觉得比起其他情人诸夫人更知情识趣，所以诸国伟恼怒的是被牵连。
更恼怒儿子事先没有和自己商量就把证据交了出去, 可诸国伟也就这么一个儿子, 再不满还能怎么办？
然后带着这份不满和嘲笑的诸国伟刚刚坐上回家的车没多久, 车子就出了问题。
最后靠着司机和保镖高超的技术，人倒是没死就是断了一条腿和撞破了头，现在正在医院躺着呢。
收到消息的姜知言：……
典型的人不作死就不会死！
但诸国伟的事也是一个信号，这位二把手真的还在首都, 而且想对他们展开报复。
他就像躲在暗处的蜘蛛，时不时织个网让你不小心迈进, 运气好保住一条命，运气不好就真的和这个世界说拜拜！
“淦！”郁君策愤愤地拍了下桌子, “这种臭老鼠！太恶心了！”
偏偏现在人家在暗, 他们在明, 处于被动地位。
“总不能一直躲着吧！”郁君策生气地又拍了下桌子, 这次似乎用力过大，一拍完他就“嗷”的一声捂住手在原地跺脚。
不忍直视郁君策的犯蠢行为，姜知言和郁南衍以及赵涛回归正题。
防贼千日不如永绝后患, 他们可不想以后出行都战战兢兢，深怕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
可是警方这几天也一直在全力追捕这位二把手，却还是被他找到机会在诸国伟的车上动手，果然能干这种要命买卖的人都不是善茬。
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如何永绝后患？
嗞——嗞——
没等四人开始讨论，郁南衍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他这只手机只加了几个重要的人，比如姜知言、林叔、郁老爷子……
这次来电的就是郁老爷子。
“爷爷。”
“嗯，我们都没事，您放心。”
看样子是老爷子也得知了诸国伟的消息，特意打电话过来询问。
郁南衍这通电话大约打了两分钟，等他挂断后看到其他三人的目光也不先说什么，而是又拨通一个电话。
“王叔，是我，我知道爷爷就在旁边，但请您先如实回答我的问题。”
随后电话里就传来了老爷子的怒吼声，声音大到连旁边的几人都能听到。
“臭小子！没大没小的，管起长辈的事了！”
郁南衍脸色不变，继续淡定开口：“爷爷，请让王叔接电话。”
很快，就是几句交谈，这次谈的稍微久点，大约五分钟后郁南衍才挂断电话。
“嗯，我会过来，大约两个小时后到。”
以这句为结尾，老爷子似乎又吼了什么，只是因为电话挂的太快，大家都没听清。
隐约大概就是“不许回来”几个字。
郁南衍将目光又重新放到众人身上，不待他开口此时手机又一次开始震动。
可郁南衍完全无视了这个声音，丝毫没有接电话的打算。
响了几次后电话终于重新安静，老爷子也知道一旦郁南衍做了决定，想要改变简直比登天还难。
郁南衍随即快速把刚刚得知的事情简单概述一遍。
今天早上李耀白失踪了近一个小时，吓得郁老爷子以为他被那个二把手绑走了，发动全部人去找，监控什么一一排查，结果这熊孩子想看众人找他时的焦急模样，故意躲在一个柜子里不出声直到后面睡着了。
当场就把老爷子气的抄起拐杖打了这孩子两下，然而李耀白竟然直接回嘴大骂，骂的又脏又难听，把老爷子血压都气高了。
不过吃完药平静下来后据老爷子自己说是没什么大问题。
但随后又收到了诸国伟的消息，老爷子想想实在不放心，就打电话过来问一声。
电话中郁老爷子那时刚好咳嗽两声，在郁南衍后来的追问下才知道这几天秋冬交际，郁老爷子也不幸中招感冒了。
只是老爷子觉得这是小事，才没告诉郁南衍，没想到在电话中暴露了。
一位八十多岁的老人还要如此担忧操心子孙后辈，郁南衍当即表示要回去看望爷爷才放心，结果被老爷子强烈拒绝。
两人刚刚就是为了这件事起争执。
其实一开始这件事出来时郁老爷子还是希望郁南衍他们先回本宅住一段时间，除了郁家本宅的安保措施更胜一筹外，也是因为本宅的位置。
这是首都一处郊区，依山傍水风景秀美，除了郁家本家坐落在这，周围还有不少退休的政界大佬在这养老。
不用想就知道这里的防护措施做的有多好。
可是为什么后来郁老爷子又很快转变主意，强烈拒绝郁南衍过来呢？
原因还是在那位二把手身上。
区区一个人就能让郁家如此慎重对待，真不是胆小或者小题大做。
而是据已擒获的团伙成员一点点交代，这位二把手就是这个走私团公认的智囊，如果不是老大曾经有恩于这人，现在这老大的位置肯定轮不到他坐。
作为一个横跨几十个国家，历经近十年还不倒的组织，更能将手伸到豪门太太身上，如果这次不是郁小姑暴露被顺藤摸瓜。
紧接着又打了一招出其不意，怎么可能一下子被人端掉，然而这位二把手还是顺利逃掉，据警局那边事后调查分析，这位早就给自己留了好几条后路，狡兔三窟都没他多。
二把手和那些个不择手段的恐/怖分子真没太大区别，想想以前那些恐怖分子的手段。
这样聪明又不怕死的人，谁知道会做出什么大事。
从诸国伟的事上也能看出这位不想东躲西藏、苟且偷生，好像就想报复害得组织和他落得如此下场的人。
目前明面上，郁小姑和诸夫人是他最想报复的人，只是两人都在警局，操作难度太大。
那这两人的家人按照常理就是第二批打击报复的对象。
诸夫人和她亲生父母关系很差，真伤了诸夫人说不定还会高兴，她又没有子女，只能在诸国伟身上先小小发泄一下怒火。
所以诸国伟现在就受了不轻的伤，这还是因为他运气好，也是那位二把手知道诸国伟和诸夫人没多大感情，真把他怎么了也不见得能报复到诸夫人，没花太多精力布置。
可郁小姑不一样。
她和无牵无挂的诸夫人完全不同，说是拖家带口都不为过。
李光华不干净已经被抓了回去，暂时报复不了，但郁小姑还有儿子和父亲啊。
郁小姑这几年和郁老爷子的关系大家都有所耳闻，亲父女没有隔夜仇，两人重归于好后更是亲密几分。
郁小姑这几年没少带老公儿子回去看望自己的老父亲，在外人眼中可见还是很在乎的。
至于唯一的儿子李耀白更不用说，谁不知道郁小姑都多“宠”这个儿子，不然也养不出这么一个熊孩子。
不管这两人中谁受到伤害或者都受到伤害，相信郁小姑一定会痛不欲生。
也就是郁老爷子猜测的结论。
几乎没人知道郁小姑心中的不满和恨意，那他们明面上就是郁小姑的“软肋”。
所以现在郁老爷子不想郁南衍回来。
毕竟郁南衍这个侄子和郁小姑关系又不怎么样，曾经在股东大会上郁南衍可是好几次不给郁小姑和郁二爷面子。
把郁二爷气的直接破口大骂。
他们和郁南衍可谓是竞争关系，郁南衍拿到的多，他们就少。
万一郁南衍真出点什么事，郁小姑说不定心里还会偷笑呢。
就像这件事发生后，姜知言也不会让郁南衍去保护一下自己的父母。
伤害侄子都没什么用的情况下，二当家难道还会去找侄子媳妇的父母？
如果他们真派了人保护那才真是掩耳盗铃，就差明说这件事和郁南衍有关系了。
在姜知言的认知中，此刻不打扰就是最大的保护。
“我可能会在本宅住两天。”
不放心老爷子的郁南衍起身就想喊林叔收拾一下东西，他好马上过去。
“我和你一起去。”
谁知此时姜知言突然出声，顿时引得大家的侧目，他们不是傻子当然能看出此时郁老爷子身边的危险。
“不需要，你待在这就好。”
郁南衍皱起眉直接一口回绝。
他犯险没关系，绝对不能连累姜知言，这件事本来就和她没有一点关系。
然而姜知言面对郁南衍的严词拒绝，没有丝毫退缩，她甚至比郁南衍更严肃。
“南衍，老爷子身体不适，我却因为害怕潜在的危险躲在家里，你让那些郁家亲戚怎么想？还有这个圈子里的其他人怎么想？”
不要以为这件事很小，传不出去。
郁家本宅那么多佣人，周围也住着不少达官显赫，等郁南衍下车发现只有他一人时，用不了多久恐怕就会出现好几个版本。
“即使老爷子能理解我，但事后他心里不会难受吗？”
如果是几个月前，姜知言对这些评价自然是无所谓，以后她又不在这个圈子混，谁管他们怎么想，甚至还多了一个以后“离婚”的借口。
可是，在郁南衍为她做了这么多后，哪怕不知道两个人最后能不能走到一起，姜知言也不想在这件事上埋下隐患。
更何况老爷子对她真的很好，知道姜知言喜欢吃海鲜后时不时就会让人送些过来，还有一些女孩子喜欢的小玩意，名牌包包等等，有时候一送就是一大车。
这可能对老爷子来说花不了多少钱，吩咐一句就好，可心意最重要。
就像上次郁南衍生日时的事，不管最终是不是为了郁南衍，难道这份好就不算数了吗？
姜知言不是个传统意义上的好人，但她同样奉行一个原则——你对我好，我也一定对你好。
郁南衍和姜知言四目相对，谁也没有再开口。
一旁的郁君策和赵涛在这种严肃的气氛下更是不敢开口，其实两人都没错。
都是关心对方，只是现在这情况，似乎做什么决定都很纠结。
“好，一起。”
终于，是郁南衍先妥协了。
他的碧眸不知何时染上墨色，显得无比暗沉，“我会保护好你，以我的生命起誓。”
姜知言在这样严肃的时刻却突然笑出声，“好啊，万一真发生点什么，我一定躲你后面。”
大部分东西郁家本宅都有，只要带几件常服和自己习惯物品就行。
有了诸国伟的教训在前，这次的车子自然是从头到尾检查了好几遍，即使警察判断二把手这一次得手后应该会躲起来几天，等风头暂时过去再出手，他们也不敢大意堵几率。
还好，郁南衍和姜知言很顺利地进入到郁家本宅，比起前两次，这次两边明显多了不少保镖，角落四周的监控更是数不清。
两人很快就见到了躺着床上的郁老爷子。
果然电话里那“中气十足”的模样是在强撑，一个八十多岁的老人在本就身体不适的情况下又焦急担忧了近一个小时。
紧接着又被气到，怎么可能没事？
郁南衍就是太了解老爷子，才迫不及待回来。
“咳咳。”
看到郁南衍和姜知言的郁老爷子眉头狠狠皱起，一脸生气地望着郁南衍：“你怎么把姜丫头也带来了！”
郁南衍还没出声，姜知言赶紧解释：“爷爷，是我不放心你，硬要跟过来的。”
然后看向一旁的王管家，“王叔，爷爷身体现在怎么样？”
“没事没事，我身体好、咳咳……”
老爷子的打脸来的太快，王叔边帮老爷子顺气边无奈的告诉郁南衍和姜知言。
“医生说是一时气急攻心，静养几天应该没什么大事。”
“爷爷，您呀就放宽心，我和南衍会在这住两天的，您身体好才是最大的……”在姜知言的柔声安慰下，郁老爷子本来生气的脸色慢慢平缓。
“我知道，我知道，你个小丫头，胆子倒是大……”
看此时气氛好起来，郁南衍的眉心稍稍舒缓一点，但很快又沉郁下来，“李耀白呢？”
对于这个熊孩子，郁南衍可没有一点好感。
李耀白在他自己的房间里，即使老爷子都被他气倒了，这家伙竟然还在玩游戏。
郁南衍破门而入时，姜知言发现半年没见这小孩又胖了些，现在整个人真的和个球似的，眼睛被肉挤到只有一条缝。
“把他带到外面去站着，什么东西都不要给他吃，什么时候认错了再带进来！”
平静但不容反驳的语气。
郁南衍在郁家是什么地位，他这话一出立马有两个保镖出手一人一边架起李耀白，拖着他向门外走去。
“艹！去你妈的！老子弄死你啊！凭什么让老子去站着！！！”
果然，这小孩满口脏话，简直不堪入耳。
很难想象平时郁小姑他们究竟是怎么教他的，再怎么忙他们也应该有钱去请家教和保姆，怎么会让一个小孩变成这么一副人憎狗嫌的样子。
“郁小姑进去后有问起过李耀白吗？”
姜知言的第六感让她不由问出这个问题，“我觉得以郁小姑那要强的性格，实在不应该把儿子教成这样。”
郁南衍闻言当即看向旁边的一位管家，“去查一下郁明娜怀孕期间的记录。”
说不定这里面也有什么问题。
“等等，我只是随口一说啊。”
看郁南衍这么快就下了命令，姜知言眼睛微微一瞪，“你都不质疑我一下吗？”
怎么一副我说什么你就听的妻管严模样！
郁南衍却很认真：“我觉得你说的很对，为什么要质疑？”
姜知言：……
随即两人向外走去，郁南衍突然又问了一句：“你不喜欢小孩？”
姜知言不知道话题怎么跳到这个上了，“嗯，可爱乖的可能会好点，不过对小孩的确没什么好感。”她如实回答。
姜知言小时候亲戚家也是有好几个熊孩子，那时候母亲要她优雅端庄不让她和那些孩子计较，父亲爱面子也一样让她大方。
所以姜知言被抢过很多娃娃和喜欢的东西，后来去福利院这个都是孩子的地方，让姜知言真的对小孩毫无喜爱可言。
郁南衍微微点头，“刚好，我也不喜欢。”
姜知言脚步一顿，她用难言的神情看了一眼郁南衍，你喜不喜欢关我什么事！
现在考虑孩子的事也太早了吧？
49. 第 49 章 咸鱼进行时（三十六）……
姜知言现在有那么一点点尴尬。
暂时解决完李耀白, 她跟着郁南衍来到他在本宅的房间，然后就发现这个房间大是大，却只有一个卧室。
也就是说, 只有一张床。
哪怕这张床很大，粗粗一看估计有两点五米宽，可也不能掩盖它只是一张床的事实。
“没事, 我相信你, 我们一人一边就行！”
轻微的尴尬后, 姜知言很快又恢复正常, 有句话说的好：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再说郁南衍这么正人君子, 有什么好担心的。
就算真发生点什么……
眼前莫名划过某人的腹肌, 又想起方弦敏和自己说过的话, 人家四五十岁都爱十八岁的小鲜肉，她只要一个郁南衍，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姜知言虽然不想结婚，但也没打算彻底禁欲, 只是以前没看上的，现在如果换成郁南衍的话, 其实…咳咳！
——原来我骨子里还是个老色批吗？
姜知言突然好像发现了自己的新属性，以前明明没考虑过这个问题的。
倒是对面的郁南衍眼底闪过一丝无奈。
喜欢的人把自己当成好人不知道该不该高兴, 可郁南衍真的不是柳下惠, 她真的太看得起他了。
不过郁南衍的教养也的确让他不会做出什么失礼的事, “我晚上会去陪爷爷, 你自己睡就行了。”
“真的？”姜知言有些怀疑，“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郁南衍：……
“了了, 我是个男人。”语气更加无奈。
“我当然知道你是男人。”姜知言更奇怪了，郁南衍当然是男人，可是这和自己上一句话有什么联系吗？
她只是怕郁南衍觉得不好意思才找借口出去，想让他放心而已。
这张床这么大，自己睡姿又很好，其实真的没什么关系。
她真的真的不会色性大发扑倒他，毕竟事后实在太麻烦了。
郁南衍没回话，姜知言以为他被自己戳中了心思，正想着要不要指天来个发誓，却见郁南衍突然动了。
下一秒，天旋地转。
等姜知言视线重新清楚，发现自己已经被半压在床上，郁南衍的一只手扣住了她的右手，一只手则按在自己腰侧的床上。
两人四目相对，距离恐怕不到二十厘米。
姜知言能清晰地看到郁南衍暗沉的碧眸，里面的情绪太复杂，她解读无能。
“了了，现在还觉得你能对我怎么样吗？”这次郁南衍的声音是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了。
郁南衍实在怀疑莫非是自己太好说话，给了姜知言什么错觉？以至于她竟然质疑起……
被突然袭击的姜知言咽下了口水，“我错了！老板，我错了！”
这个样子的郁南衍莫名有种危险感，很有求生欲的姜知言马上认错，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错在哪？明明是好心让郁南衍睡床啊。
男人，可真难懂。
郁南衍松开了姜知言的右手手腕，直起腰后吐出一口浊气，“我出去一下。”
不待姜知言说什么，卧室门就被关上，速度快的好像后面有什么鬼怪在追他，只留下一脸懵逼的姜知言。
——郁南衍这是怎么了？难道男人每个月也有那么几天？
无法理解的姜知言想想还是决定先把自己的事管好，拿出那个小小的行李箱开始把东西一样一样放好。
同时心里在思考，这次起码也要住两三天，不知道郁南衍是不是打算这两三天都陪郁老爷子？又不能开两个房间，睡沙发的话无论是她还是他估计都不愿意对方睡，所以究竟在不好意思什么啊？
姜知言心里的小人无奈摊开手，对男人这种生物再次表示不理解。
等她整理好东西下楼时，本想问一下旁边的佣人郁南衍在哪，没想到李耀白的咒骂声已经传到这来，此时比起刚才的中气十足，已经能明显听出一丝嘶哑。
这小孩不会真骂了半个小时吧？那姜知言还得夸他一句词汇够多够有毅力。
而且仔细听，会发现咒骂的对象还是郁南衍。
很好，不用找了，锁定目标。
姜知言过去后就看到一副“搞笑”的画面，李耀白被两个健壮的保镖控制住无法动弹，只能朝郁南衍一顿“祖安输出”。
郁南衍却安安稳稳坐在那，眼睛盯着面前的笔记本电脑似乎在工作，一旁放着茶水和水果。
两边简直就是两个画风。
如果不是场合不对，姜知言绝对能笑出声。
“南衍？”
被李耀白的咒骂覆盖了脚步声，等姜知言到面前了郁南衍才发现她，“你……”
郁南衍的话没有说完，因为此刻看到姜知言的李耀白又一次高喊起来，不过这半小时并没有让他稍稍聪明一点，看到姜知言的他竟然连着两人一起骂。
这下直接惹怒了郁南衍，“闭嘴。”
两个似乎带着杀气的字一出，李耀白脸上的横肉不由一抖，可他很快又昂起胸膛，“你叫我闭嘴我就闭嘴？等我妈回来了，我一定不会让她饶了你们，把你们全部抓起来枪毙！”
——这小鬼还知道枪毙？
因为胖加上一直挣扎，其实李耀白早就没了力气，完全是靠一股子熊劲儿在支撑。
他从小就活的随心所欲，小时候犯了错郁小姑也从不会骂他，反而责怪旁边的保姆，李耀白从出生到现在都不知道换了多少个保姆。
这也养成了他现在这副自私自利、看不清形势、不会思考的模样，反正在李耀白心目中，不管发生了什么事，爸妈都能为他解决。
像他前段时间打伤了一个同学，结果还不是那个同学家长上门道歉？所以对郁南衍这个“抢”他们家东西，现在又折磨他的人，李耀白真是没有一点好脸色。
“是吗？”
姜知言先出声，她丝毫没有“不和小孩计较”这种好品德，凭什么？
大家都是第一次做人，凭什么要让着你？
就凭你年纪小听不懂人话？
如果是个可爱又乖巧的小孩，姜知言不介意送点东西吃点小亏，但面对李耀白这样的。
不好意思，我就是小气，我就是忍不了。
“你知道你妈犯罪起码要关三十年，你爸从犯二十年起步吗？”郁小姑和她丈夫具体要关多少年在判决还没下来时姜知言也不知道，但不妨碍她吓吓这个小孩。
“这代表什么你知道吗？代表起码二十年你都见不到他们，只能在这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他。”姜知言指指郁南衍，“说你这顿没饭吃，这个地方的人就没人敢给你一滴水喝。”
好像有点把郁南衍形容的有些过于凶神恶煞了，算了对付熊孩子自然是恶人还需恶人磨！
“我不信！”
李耀白昂起头，“你们都在骗我！”
如果他脸上的表情和他的话一样坚定，姜知言可能还真信一分，可惜……
“那你就接着闹，我倒要看看你爸妈会不会出来救你！”姜知言泛起一丝冷笑。
随即转过头看向郁南衍，“南衍，我有点饿了，我们去吃饭吧？”
郁南衍起身，“好。”
两人没再理李耀白，任凭他在身后怎么大吼大叫，这个别墅的人也不敢违抗郁南衍的命令给他任何一点帮助。
倒是晚上郁老爷子还想起这个外孙，提了一嘴知道了郁南衍的安排后也没再说什么，他相信郁南衍有分寸，而且李耀白也的确该治一治了。
实在想不明白好好的一个孩子怎么会被养成这幅模样？
这个答案在第二天得到了解答。
郁南衍拿着这份调查报告，一字一字看过去时是真的很想去监狱亲口问问郁小姑到底脑子是怎么想的？
一旁的姜知言很好奇是什么结果让郁南衍露出这样的神情，但这是人家的家事她也不好询问。
谁知下一秒郁南衍就把报告放在她手上，“你看吧，看完有什么想法就告诉我。”
如果是平常，郁南衍恐怕会立刻把李耀白送到他那个爷爷奶奶家，从此和郁家没有半点关系。
可现在这个时间，如果真那么干了，也许李耀白付出的就是一条命，哪怕他父亲再不是人，李耀白再熊，扯到命上一切又不一样了。
加上郁老爷子现在的身体状况，恐怕真的接受不了刺激。
姜知言一目十行的看完，很快给出了自己的想法，“郁家是不是献祭了上一代的智商和情商才生出一个你？”
上到老大郁南衍亲爹，下到郁小姑，明明是三个妈，却如出一辙的奇葩。
郁小姑连私生子都能忍，绝！
哪怕是抱着养废的念头，可每一次看到李耀白不就想起自己丈夫出轨的事？
这不也是在折磨自己？郁小姑后来能干出这么疯狂的事好像也不难理解了。
“你是不是在想怎么处理李耀白？”
姜知言紧接着说道，“你觉得这样怎么样？直接把这件事告诉李耀白，让他这段时间乖点别惹事？”
反正之后郁小姑不可能出来，郁家也不可能帮渣男养儿子，李耀白迟早要送走也会知道这件事。
这段时间不送回去已经仁至义尽，告诉他就是为了让他安分点。
这件事上李耀白有没有错姜知言没办法判断，可是郁家没有对不起他，别说郁小姑把人养废这件事，人家亲爹都看着不做声不心疼，难道还要怪郁家？
昨天李耀白闹到凌晨才低头认错，可是一看就不是真心的，那隐隐看向郁南衍的目光都透着一股恨意，这一刻完全不像小孩子。
姜知言在福利院待过，知道有些孩子真的可以做出很多成年人都不敢做出的恶毒事情，李耀白这样的，绝对不要想着以德报怨，他某些方面和郁小姑还真是一样。
只记仇不记恩！
“我不信！你们骗人！你们骗我！”
嘶啦——
报告被狠狠撕开，李耀白尖锐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我要妈妈，我要见我妈妈！”
他想跑出去，却被门口的保镖拦住。
一个小孩又怎么有力气冲破保镖的阻拦，很快李耀白就被丢回房间。
郁南衍也不想和他废话，只是让人看好，一日三餐照常送过来就行。
知道这孩子不是郁家的血脉后，郁南衍也懒得管教他，等过了这段时间把人送走后就再无瓜葛。
很快，房间门被关上，偌大的房间只剩李耀白一个人，在他砸了一些东西又踢翻几样后，有危险性的物品很快被佣人收走清理，期间不发出一点声音。
李耀白想跑跑不了，骂人也没人回应，简直憋屈到了极点。
在佣人们全部走光后，他忍不住抬起右手臂，上面带着一块儿童专用的电话手表。
可以打电话，还有绿泡泡功能，是现在小孩子几乎人手一块的东西，李耀白自然也有。
来郁家又不是坐牢，他们自然不会把李耀白的东西都收缴，而且保镖也觉得一个孩子能联系什么人？
像他之前拼命打过郁小姑和李光华的电话都没有人回应，而爷爷奶奶那边也只是让他安心先在郁家待着，根本派不上用场。
等等！
李耀白冷静下来后想起一个人。
据他说是妈妈的朋友，也许能帮他联系到妈妈呢？
李耀白才不信郁南衍和姜知言说的话，他们就是趁妈妈不在欺负他，等妈妈回来了，他一定要把他们全部吊起来抽鞭子！
就像电视里演的那样，让他们疼的哇哇叫。
“喂？史叔叔吗？我是李耀白！郁明娜的儿子！史叔叔你要帮帮我！”
……
住进本宅的第二个晚上。
郁南衍也不好再去陪郁老爷子一晚，他本想自己在卧室外面的客厅一直工作，谁知十一点时卧室门突然打开，穿着可爱卡通睡衣的姜知言走出来，看到郁南衍后露出一抹无奈的神情。
几步走近郁南衍，姜知言直接拉住袖子把人扯进卧室。
当然她没那么大力气，主要还是郁南衍没有用力挣扎。
“要不这样，我在中间放几个装水的碗？”姜知言就像在看一个任性的小孩，“你难道还想通宵工作吗？”
——我以前也经常通宵工作的。
这句话郁南衍没有说出口，因为姜知言已经转身关上卧室门，拿起两个枕头竖放在床的中间，大概怕郁南衍不放心又拿出一把伸缩军刀放在郁南衍的枕头边。
这把刀还是姜知言随身携带，以防万一的工具。
没想到会在这一刻用上。
“行了，睡吧，别像个小媳妇一样扭扭捏捏！”
姜知言率先爬上床的右边，盖好被子，然后拍拍枕头，“我还要玩会手机，你要睡的时候告诉我一声，我会关灯的。”
郁南衍：……
头疼，哪怕通宵工作都没这么头疼！
50. 第 50 章 咸鱼进行时（三十七）……
十一点半, 洗漱完的郁南衍上床。
一张大床被两个枕头分成两半，还不是平均分，姜知言给郁南衍留的位置大了些, 大约是三分之二。
毕竟郁南衍身高腿长九头身，不能委屈了人家。
上床后郁南衍没有马上躺下去，而是看了一眼姜知言。
因为床大的原因, 两个人的距离并不近, 估计相隔了一米。
此时的姜知言已经完全躺倒, 只是现在正背对着他, 捧着一只手机露出“不太友好”的笑容。
当然，以郁南衍的视角是看不到这个笑容的, 他只能看到姜知言披散的黑发和没入被子的一团。
小小的拱起, 莫名透着几分可爱的一团。
此时此景, 明明应该是一个很暧昧的环境，郁南衍心底却十分平静，也许一开始有些不能说的想法。
但当他真正上床，那些躁动似乎就慢慢消失了, 只能感受到一股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的懒意。
平缓、安静。
就像加了一点点糖的白水，细品一下就能感受到那丝淡淡的甜味。
不会齁嗓子, 却能让人由心一笑。
这是一种很难形容的感觉。
郁南衍以前在创业的时候也需要和一些老总吃饭，那时候饭桌上那些在外面一副精英正经模样的老总一旦酒过三巡就喜欢讲一些带颜色的话。
说真的, 郁南衍对这些很反感。
轻微的洁癖让他不喜欢和人过于亲密的接触, 特别是涉及到“性”这种更亲密的事。
在郁南衍的认知中, 人与人之间, 灵魂上的交流比□□更重要，灵肉结合应该是一件水到渠成而不是因被欲望驱使去做的事。
不然和野兽有什么区别？
此刻他似乎就感受到了这种灵魂深处的满足，仅仅是两个人待在一处, 哪怕不说话也没关系，就够了。
“你要睡了吗？”
姜知言微微转过头，“那我关灯了。”
郁家老宅的这个房间不像姜知言的那个房间，用上了智能家电，关灯只需要喊一声就行，这里还得手动。
不过灯就在床头边上，伸个手就能够到。
“了了。”郁南衍的声音因为心底的宁静也变的平和，“你真的不怕我对你做什么吗？”
他心里隐隐有个答案，但郁南衍想听姜知言亲口说出来，也算是一点小小的任性。
果然，姜知言放下了手机，坐起上半身看向郁南衍，眼神深处带着天然的信任，“不怕，因为我知道你不会。”
哪怕心里说什么真发生了自己也不吃亏，甚至放了枕头给了小刀，其实只是姜知言想逗逗郁南衍，这些东西根本不会有任何用处。
因为姜知言心里清楚，郁南衍不会的。
不是那种强忍欲望的不会，而是真的心平气和的不会。
郁南衍不是小说里那种隐忍霸道的总裁，她看过好几本男女主同睡一个房间时男主各种克制给自己做心里建设，有些不想伤害女主还会去冲冷水澡。
那时候她看到这样的情节心里也会嗷嗷叫，觉得男主真好真男人，可当同样的情况放到郁南衍身上。
姜知言心里仿佛天生就有了一个答案。
郁南衍不会这样。
他们两个如果有一天真的发生关系也应该是水到渠成，自然而然发生，而不是仅仅因为躺在一张床上。
所以姜知言有时候看到男人出轨的理由是什么一时意乱情/迷，一时冲动就睡了时，她是想笑的。
这么精/虫上脑控制不住自己，还当什么人，不如去动物园挂块牌子当新物种展示。
“说来真奇怪。”姜知言轻笑一声，“总觉得现在我们两个有种老夫老妻的既视感。”
郁南衍也笑了，他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很久之前，郁南衍曾对姜知言说过一句话，他觉得自己和姜知言在某些方面挺像的。
那时候姜知言不理解还想追问，可郁南衍没有回答，现在他这个想法依旧没变。
他们两个，天生一对！
“晚安，了了。”
“晚安。”
视线陷入黑暗，没有纠结没有失眠，两个人的睡眠质量在这天晚上都格外好，像姜知言一觉醒来就是天亮。
旁边郁南衍的位置已经空出来，以他的作息现在估计不是在运动就是在工作。
姜知言看了眼时间才七点半不到，她平时一般是八点起床，哪怕来到本宅也没打算改变作息。
赖床，是世界最美好的事情之一！
区区半个小时却能开启美好心情的一天，是工作时姜知言梦寐以求的事，还好现在终于实现了。
姜知言下楼时已经是八点半，一抬眼就看到了坐在轮椅上和郁南衍聊天的郁老爷子。
经过两天的修养加上孙子的陪伴，郁老爷子恢复的很好，至少现在脸色看起来比前两天要好多了。
倒是那位三奶奶依旧不见踪影。
上次郁南衍过生日时老爷子知道他不喜欢其他人，所以那天这位三奶奶很主动的避开了他们，据说是和小姐妹逛街去了。
但这次，姜知言得到的消息则是这位听到一些女儿干的事后就大受打击，这段时间一直躺在床上，本来作为长辈，两人刚到时也该去看她一眼。
可三奶奶拒绝了探望，不知道是不是被打击的太狠还是没脸见他们。
想她中年丧子，老年后女儿丝毫不顾老母亲的处境干出这种事，的确会让一个人承受不住。
“丫头。”
郁老爷子先看到姜知言，笑着朝她招招手，“快来吃早饭，有你喜欢的水果。”
“哎～”姜知言露出灿烂的笑容，“来啦。”
她先走近老爷子，“爷爷，你看我今天身上有没有什么不同？”
姜知言没有问郁老爷子的身体情况，也没有说一些常规客套的问候，这些没意义而且身体状况一眼就能看出来再不行问管家也一样。
她现在就像一个和爷爷撒娇的孙女般，熟络又亲昵。
“嗯——”老爷子沉思一秒，然后很配合的做出恍然大悟状：“今天丫头特别漂亮，是不是因为戴了爷爷送的发夹？”
“Bingo！”
姜知言竖起拇指，“好看吧，我特意配的衣服，爷爷你品味真好，这发夹一戴我气质都不一样了。”
她过来时带了好几件郁老爷子送的礼物，相信老人家看到姜知言有用，应该会开心的。
果然……
“哈哈哈。”郁老爷子被逗笑，“那是姜丫头你好看，戴什么都好看！”
“哇，爷爷你这样夸我，我都要飘了，等下南衍吃醋怎么办？”
“哈哈哈，不管南衍，丫头我前两天刚到手一块玉，给你做个镯子怎么样？你喜欢什么花纹的？我跟你说女孩子一定要戴点玉，养人的……”
王管家在一旁看着姜知言和郁老爷子其乐融融的模样，脸上也不由挂上笑容。
他想起偶尔和林叔的交流，真觉得南衍少爷这个妻子娶得好，哪怕家世在其他人眼中一般般，可人好就够了！
特别是看到南衍少爷此刻的模样，和一年前简直判若两人，让一直担心这个孙子的老爷子都时不时夸赞姜知言两句，可见是十二分的满意。
但是这个孙子好了，王管家的视线又不由飘向二楼，那里还有一个头疼的呢。
吃完早饭的姜知言正想推着老爷子去花园散散步透透气，震天踹门声就响起，“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李耀白尖锐又刺耳的嗓音让人不由皱起眉，郁南衍已经提前和老爷子说过会关李耀白几天好好让他反思一下。
所以郁老爷子倒也不惊讶李耀白会做出这种事，只是他年纪到底大了，又想到进了监狱的女儿不知道有生之年还能看到几次，忍不住看向郁南衍。
“南衍，关几天也不是事儿，要不……”
大概是因为自己当年教老大老二时奉行的就是棍棒教育，不听话饿几顿关一天结果教出来这样两个人，让郁老爷子也不由反思自己的教育是不是有很大问题。
如果可以，他还是希望李耀白自己能懂事明白点，毕竟以后不出意外的话这个外孙就是他来养了。
李耀白的爷爷奶奶只是普通农民，能给的资源肯定比不上郁家。
郁南衍和王叔对视一眼，李耀白的事他已经告诉了王叔，这位老管家的想法和他一样是先瞒着老爷子，等他身体好点再说。
可是如果现在放李耀白出来，谁知道这个熊孩子会干出什么事，保镖哪怕二十四小时全跟着也不能确保万无一失。
“爷爷，这样吧，他每天能写十张大字就让他出来一个小时怎么样？”
姜知言在一旁也看懂了老人的纠结，主动提了一个建议，长时间关一个人的确不是好主意，但想出来也没那么简单。
一个小时的话，保镖看牢点应该出不了什么问题，现在只希望那个二把手快点被抓到。
李耀白一开始听到这个要求时还大喊大叫，但见完全没有回旋的余地，王叔把练字的东西一放就走人后终于慢慢安静下来。
谁也不知道他经历了怎样的纠结，反正下午五点多李耀白还真完成了十张大字，然后晚上的时候被放出去先在别墅里面玩了半个小时，又跑到花园那玩了半个小时。
全程三个保镖看着他，并没有出现什么大问题，除了时间一到让他回去时极度不情愿是被保镖硬扛回去的。
“你们明天就回去吧。”
晚上饭桌上，郁老爷子突然开口，“我身体好了，你们留在这也没用。”
郁南衍和姜知言倒觉得还是留几天好，至少要把李耀白这件事先解决，谁知老爷子这次难得强硬起来，一副你们不走我就生气的模样。
这可真是……
知道老爷子也是怕那个不知道躲在那的二把手伤害他们，偏偏又和李耀白的事冲突，真的巧的不能再巧。
最后两人只好先答应下来，打算明天看情况有没有机会把这件事告诉老爷子。
晚饭后，姜知言吃的有点多加上今天没锻炼，索性和郁南衍一起慢悠悠来个消食散步，不一会儿就走到了花园。
刚好他们到时李耀白已经被抓了回去。
姜知言就看到一个带着草帽的园丁正拿着铲子小心翼翼地在修补被挖的坑坑洼洼的草坪。
“这是？”
一旁的保镖出来解释，“刚刚小少爷挖土时挖了不少这样的坑，园丁正在修补呢。”
——都这么大了还玩泥巴？
姜知言无力吐槽，可能也是想通过挖土来泄愤？只是辛苦园丁还要一点点修补。
“晚上这么黑也看不清，你明天再干吧？”
路灯再亮花园这边也好不到哪去，反正这事也不急，姜知言就顺口说了一句。
园丁急急站起来，不过还是低着头，“没事没事，少夫人这很快的，我很快就能搞定。”
既然人家都那么说了，姜知言也不再劝说，只是花园现在这副模样他们也不好再逛，于是绕过这片又去另一边散了一会儿步，半个小时后打道回府。
回到房间的姜知言和郁南衍分头行动，一个在客厅处理一些工作，一个则去卧室打算洗漱。
不过……
姜知言皱着眉看向自己的头发，早上戴着的发夹不见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明明还在的，难道是散步的时候丢了？
这发夹本身就不是夹得很紧的那种，戴了一天加上姜知言现在头发柔顺光滑，掉了也正常。
但这是老爷子送的礼物，随随便便掉了可不行，再加上发夹上面的钻石和珍珠，本身价值也不菲。
趁现在还早，自己衣服还没换，姜知言拿起手机走出卧室。
“怎么了？”
办公的郁南衍看向姜知言，怎么一副要出去的样子。
姜知言也不瞒着，直接指指头发，“爷爷送的发夹掉了，应该是晚上散步的时候掉的，我想出去找找。”
“明天让佣人找就行。”
“没事，我们也没走多少地方，早点找到早放心，毕竟是爷爷的心意。”
“我和你一起。”
见郁南衍拿起外套，姜知言来不及拒绝也拒绝不了，索性就算了，两人出房门时门口的保镖还守在那。
听到姜知言出来的理由后立马拿出小型电筒要帮着一起找，倒让姜知言有些不好意思，因为自己一个不当心还要麻烦这么多人。
所以还有其他佣人想上来一起帮忙找时，被姜知言连连拒绝，让他们忙自己的就行。
按照晚上出去的路线，四人先到了一开始的花园，本来坑坑洼洼的几个大洞果然已经被填好，乍一看似乎没有遭到破坏。
那位园丁估计也下班了，此时花园里一片安静看不到第五人。
在手电筒的照射下，姜知言扫视了一遍，并没有什么发现，反倒是保镖似乎看到什么，走过去用脚轻踢草坪。
刚被填好的草坪还很松软，一下子就被掀开露出里面的泥土，只是一小块碎玻璃的反光，并不是钻石。
保镖顺手蹲下想捡起碎玻璃，不然等下扎到什么人就不好了。
姜知言和郁南衍也回头打算去另一边看看，这里刚刚他们没待多久，应该不在这。
谁知两人还没走出几步，身后的保镖突然出声。
“少爷！土里有东西！”
只见保镖徒手挖出一个大约乒乓球大小的黑色盒子，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东西。
专业的保镖迅速从口袋里拿出手套戴上，另一个保镖则拿出对讲机呼唤同伴。
姜知言和郁南衍也被快速带离这，生怕这黑盒子里面有什么东西。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眼底都闪过不好的猜测。
果然十分钟后，他们得到保镖的汇报结果。
盒子里的是一枚微型炸/弹，最新款价值不菲，一旦启动能把直径十米内的东西都炸的粉碎。
别看范围好像不大，可谁知道本宅里有多少这玩意儿？
郁南衍脸色瞬间恐怖的吓人，他边让其他保镖去排查这玩意，另一边则去抓那个园丁。
和他绝对脱不了干系！
最后。
“把李耀白给我抓过来！”
“再把爷爷也请过来，然后报警！”
今天这事儿，必须先解决了这个家贼！
51. 第 51 章 咸鱼进行时（三十八）……
李耀白被揪下来时还在那大吵大闹, 但是当他看到郁老爷子还有郁南衍等人都一脸严肃地看着他时，也感受到了这股不同寻常的气氛。
其实李耀白心底还是有几分怕郁老爷子和郁南衍的，只是从小养成的坏脾气让他选择用大吼大叫来掩饰这份怕。
——反正他们也不能拿我怎么样！
这就是李耀白的底气, 他还只是一个孩子，是一个杀人也不会有事的年纪。
别看李耀白一副不聪明的样子，可在有些事上这小孩精着呢。
但今天, 好像不太一样。
李耀白也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 小孩子特有的第六感让他不自觉安静下来。
郁老爷子依旧坐在轮椅上, 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个“外孙”, 心里却在回忆刚刚楼上的事。
花园发现炸弹的事瞒不了老爷子。
这是郁南衍第一时间就想到的，郁家不可能悄悄处理掉这些炸弹, 即使他们有这个能力, 这时候也不能这么干！
势必需要和警方合作调查, 这样一来动静肯定不小。
老爷子只是老了，不是瞎了傻了。
本来顾及老人家的身体才暂时隐瞒，现在看来与其让他痛心“外孙”竟然是这样一个恶魔，还不如短痛！
两害相权取其轻。
“说吧, 到底怎么回事？”
老爷子还没睡，坐在轮椅上面容威严又肃穆, “别觉得我老了就想瞒着我，这两天你们两个人的眼神真当我没看到？”
能创下南恒这么大一份基业的老人又岂是简单的, 有些事只是他不想说而已。
郁南衍和王叔对视一眼, 似乎在组织语言, 大概是想用一种相对委婉的方式告诉郁老爷子。见他们一时不说, 郁老爷子直接看向姜知言：“姜丫头，他们不说你说！你放心，爷爷我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不活个一百年都算亏了！”
“额。”
突然被点名的姜知言一愣，她说？她说什么，这件事当时自己看到时都觉得无话可说，现在要复述一遍都不知道从哪开始。
“爷爷，还是我说吧。”
郁南衍上前一步，半蹲下握住老爷子苍老到似乎只剩一层皮的手，即使房间里开了暖气，这手依旧带着一分凉意。
“李耀白不是郁明娜的孩子，是李光华的私生子。”
郁老爷子的手猛的一颤，即使他已经做好心里准备，可这个消息还是让他控制不住做出本能反应，“是那个畜生把孩子换了？”
郁南衍没想到郁老爷子第一反应会是这个，但刚刚自己的话的确有歧义，他不再犹豫。
既然已经说了，那就一五一十的说清楚。
“不是，当年……”
大概是郁明娜觉得没人会怀疑有女人会心甘情愿地把私生子当成自己的孩子养，还编织谎言，所以当郁南衍要求查郁小姑当年怀孕时的记录时还是挺好查的。
也拿了李耀白的头发和郁小姑房子里没清理的头发做DNA，和郁明娜没有血缘关系，和李光华是父子的可能性为99.99%。
“糊涂！”听完整个事件的老爷子气的大骂一声！
报复出轨男人的办法有那么多！郁小姑偏偏选择最折磨自己的一种！
郁老爷子甚至能猜到郁小姑当时的想法，面子真的有那么重要？他们可是亲父女，女儿遇到这种事做父亲的还能嘲笑她不成？
即使郁小姑恨自己，那她亲妈呢？连母亲都一起恨上了吗？
郁老爷子重重地叹了口气，他也知道现在再来探究这些事已经没有意义，还是先处理好李耀白的事为重。
然后郁南衍又说起姜知言因为发夹掉了去花园找，发现炸弹的事。
听到这话，郁老爷子也顾不上伤心，比起本就不喜欢的“外孙”，肯定还是郁南衍和姜知言的安危更重要。
“姜丫头是个有福的，多亏了你，多亏了你啊！”
如果不是发现的及时，谁知道几天以后整个郁家是不是变成了炸/弹窝。
据保镖的初步判断，这款炸弹刚研究出来没多久，体积小方便携带最关键的是还能躲避目前绝大多数仪器的探查。
当然与它匹配的还有昂贵的价格，这么小小一颗大概就要百万左右，初步探查光花园里就发现了八颗。
哪怕不合时宜，姜知言初初听到时还是想感叹一句：难怪这些人铤而走险要去走/私，果然是暴利行业。
可惜，这种违法的事终有一天会被发现，谁也逃不出法律的制裁。
姜知言走到郁老爷子另一边蹲下，“是老天都看不下去，保佑我们呢。”
看着孙子和孙媳妇，郁老爷子受伤的心得到了一定治愈。
即使他没教好孩子，但老天还是偏爱他的，至少南衍和他媳妇都是个好的，自己千万不能轻易倒下，他还要看着两夫妻过幸福的日子！
回忆结束，郁老爷子沉下脸看着李耀白，此刻心里对这个孩子已经没有一丝愧疚。
的确是郁小姑故意把人养坏了，可能会有人觉得这个孩子也很无辜，可是要怪也去怪李光华。
如果他没有出轨，如果他出轨后索性硬气离婚，如果他愿意私下好好教这个孩子，都不会养成现在这样。
郁家对李耀白没有丝毫义务和责任！
郁老爷子从来不是一个心肠软的邻家老爷爷，纯正的好人也不可能在尔虞我诈的商界闯出赫赫名声，他的好和容忍只对自己的家人，说句双标也不为过。
“李耀白。”
郁老爷子直呼大名，“你是怎么和那个人联系的？他又让你做了什么？”
李耀白被这样一吓，瞬间就想上演一哭二闹，可是郁老爷子不惯着他，“我不会打你，但你哭一分钟，我就关你一天，哭两分钟就两天，也不会关你现在这个屋子，就你之前躲的柜子，我说到做到。”
李耀白打了一个吓嗝，颤抖着嘴唇，整个人开始哆嗦，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是真的，外公说的是真的。
“我、我不知道，史叔叔是、是妈妈的朋友，我打、打电话给他，我想回家，我、他就是让我去花园挖几个坑，妈妈就会来接我……”
李耀白的话有些颠三倒四，但大致还是能听懂。
那只电话手表早就被摘下，可他们没有贸贸然马上打这个电话，而是打算等警察来了再做决定。
等待过程中，那个园丁也被带了回来。
郁家本宅的佣人很多都是直接住在这的，而且不少还是子承父业，可以说几代都在这干活，毕竟这里不仅包吃包住，福利待遇好。
说实话事情也不多，平时就老太爷一个主人在这，吃喝方面都很简单。
像这名园丁也一样，今年三十多岁在郁家已经干了十多年，他的父亲曾经也是郁家的园丁，是一个很勤劳健谈的人，两父子之前一直勤勤恳恳打理着郁家花园，把它打理的漂漂亮亮。
只可惜那位父亲几年前去世了。
“老太爷。”
园丁大概是知道这件事败露了，也不挣扎就一脸心如死灰地站在众人面前。
保镖问他话也没有隐瞒，该知道的全部都说了。
只是听完的来龙去脉的众人心里真是有一句脏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园丁虽然其貌不扬，却有一个漂亮的老婆。
有一次来找他时被郁二爷看中，稍稍给了点首饰和钱那个女人就抛弃园丁和郁二爷好上了。
但郁二爷什么性子，吃到嘴后就不珍惜，也不可能离婚娶一个园丁的老婆，给了一笔分手费就打发了。
那位老婆享受过好的又怎么可能再去和园丁过普通日子，很快就傍上了另一个土老板，如果这样也就算了，哪怕再憋屈园丁也只能忍。
可他的父亲却被这件事气的直接突发脑溢血，在医院抢救了几天依旧没抢救回来。
至此，园丁就恨上了老婆和郁二爷。
那位老婆现在过得很不好，年纪大了容貌也没几年前好看，据说已经做起了皮肉生意，可罪魁祸首郁二爷却还过得好好的。
“那个人把控制器给我了，我没想伤害老太爷你们，只要等郁二爷单独到花园里，我就会让他付出代价！”
郁老爷子深吸几口气，吓得王管家连忙拿药拿水，而一旁的医生更是拼命让老爷子冷静。
郁南衍和姜知言一人一边握着郁老爷子的手，似乎在给他力量。
“混账！这个混账东西！”
郁二爷在知道可能有人会报复郁家后就带着现任老婆孩子直接去了国外。
哦，把他大儿子倒是留下来了。
老爷子大概也是不对这个儿子抱有什么希望，没有特别伤心。
可现在知道郁二爷还干出过这种事，真是恨不得立马冲到国外把人的第三条腿都打折了！
“那你之前是怎么和那个人联系的？”
见郁老爷子慢慢平静后，郁南衍接着开口询问。
“都是他单方面联系我，东西也是放在我家门口，然后我借着买花的名义藏在泥土里带进来的。”
不过园丁大概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哪怕二把手已经借用李耀白的手将机会递到他手中，园丁匆匆忙忙埋东西的时候还是有几个浅了点，不然也不会被保镖发现。
“你就这么相信他？”
姜知言觉得那位二把手着实有些恐怖，这件事连郁老爷子和王管家都不知道，他又是怎么了解一个园丁的恨意。
甚至还能恰到好处的利用一个孩子挖坑，让园丁能理所当然的填坑然后把东西埋下去。
难道是之前郁小姑告诉他的？
想到郁小姑时时想抓郁家人的把柄，甚至不惜主动制造把柄，这种可能也不是没有。
“不然呢？”园丁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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