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集：谈项目。 (9)
只要考虑一件事，兴趣。
“对了，很多男生都喜欢玩游戏，南衍你要不也试试？”
“对啊，哥！现在超火的一个竞技游戏，我已经是最强了哦，带你完全没问题！”
一说起游戏，郁君策瞬间来劲了。
他大学的时候起码有大半时间都花在这个上面，要不是最近工作太忙郁君策觉得自己可以玩一天游戏！
同时他心里也在暗搓搓的盘算，要是让他哥也迷上了游戏，以后不就可以一起玩，还不会被骂！
越想越觉得是个好主意，郁君策顿时比姜知言还激动，十分殷勤地向郁南衍安利起这款游戏来，得到了郁南衍一个“看穿一切”的眼神。
还好此时姜知言也说了一句，“君策你这么厉害啊，我玩这个水平一般，还坑过队友。”
姜知言在游戏方面属于人菜瘾大，如果是那种抽卡类拼欧气的她完全没问题，妥妥的欧皇转世，可如果换成这种实力比运气更重要的竞技类……
姜知言只能祈祷对方队伍里没有大神，那这样大概还能菜鸡互啄几局。
“唉？那还不简单，知言姐你跟着我混，我保证分分钟带飞你，刚好很久没玩我掉了好几段，我今天就给你展示一下什么叫大神。”
姜知言被郁君策自卖自夸的样子逗笑，刚想说一句好啊，郁南衍开口了。
“我要玩。”
“欧耶！”郁君策欢呼，他已经决定一定要用各种办法让郁南衍体会到游戏的乐趣，现在先进行第一步：下载游戏。
一旁的林管家看着热热闹闹的三人，特别是郁南衍认真听郁君策讲游戏规则，姜知言在一旁补充的样子，真是分外和谐。
只是一年不到的时间，少爷的情况就有了这么大的改善，那林管家在有些事上自然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再说一遍，不要小瞧任何一位任龄超过二十年的管家。
看姜知言和郁南衍的身子越靠越近，林管家微微一笑，接着转身就嘱咐厨房，给三人准备清凉降暑的饮料。
不然玩游戏玩“上火”了可得不偿失！
这天晚上，同样被放了一天假的赵涛收到了郁南衍的消息。
「郁：你会玩xxx？」
赵涛一愣，这不是这两年很火的一款游戏吗？
赵涛不知道该说真话还是假话。
作为首席助理，他真的很忙。
可作为男生，即使再忙，哪怕宁愿少睡一个小时也要多玩一局。
「A赵涛：会一点点，郁总有什么事吗？」
是要和这个游戏合作还是收购？如果是的话他到时候能不能偷偷用私权给他心爱的角色来一套皮肤？
「郁：上线，君策拉你」
在经历了好几次的猪头队友后，郁南衍终于决定组建自己的队伍，郁君策算一个，姜知言必须算，那现在有了赵涛也还差一个……
找谁呢？韩逸？
郁南衍现在也不得不承认，能被这么多人喜欢的东西也的确有可取之处，特别是最后取得胜利的那一刻。
他甚至也开始考虑南恒可以和这家来个合作，最好能建议他们出个程序，有些猪队友就该在低端局，千万别混上来嚯嚯别人！
而赵涛，看着郁南衍发来的这句话，心里瞬间悔恨，装什么装！
他拿着最强的称号说只会玩一点点，郁总该不会觉得自己在装逼吧？
郁南衍的自控能力很强，哪怕昨天玩的时候看得出来有些上头，可第二天依旧能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中途没有一丝念头想起游戏这东西。
让郁君策的计划还没开始就破产了。
不过郁南衍昨天也对姜知言说了，之后每周他都会给自己一天休息的时间，希望到时候姜知言能多带他放松以及玩。
姜知言自然没问题，她本来就觉得郁南衍在工作上的劲头实在太猛了，每天睡眠时间也太短，只是人家是老板也不好说什么。
现在看到郁南衍自己有意识的想调整，姜知言自然是赞同的，甚至决定这个礼拜要苦练技术，下礼拜要还是玩游戏，坚决不能拖后腿！
当然，在等来郁南衍下一次的休息日之前，牧熙辰的画展先开始了。
姜知言早就在绿泡泡上说过自己会和丈夫一起来，看牧熙辰的反应似乎很是欢迎，还说到时候一定会好好招待他们夫妻。
姜知言道谢一句，但没说郁南衍的身份。
一来没必要，二来总不能聊天的时候突然来一句：你知道我老公是谁吗？就是那个南恒的董事长啊！
听着不像在介绍，像是在炫耀。
所以姜知言打算到了现场再看，有机会就说，没机会就算了，反正画展看的是画又不是人。
这种场合没必要太过隆重，姜知言选了一条中规中矩的裙子，给自己化了一个妆，就轻便下楼。
而郁南衍自然也是日常西装+衬衫组合，他天生丽质，连妆都不用化就显得肤白唇红。
偏偏这是人家天生自带的，羡慕不来啊。
“你和牧熙辰关系很好？”
坐上车开始向目的地出发后，郁南衍突然出声询问。
他没问过姜知言和牧熙辰是怎么认识的，只能凭那副画猜测是在旅游途中相识。
而这次去画展也是姜知言告诉了林叔，然后林叔再告诉他的，所以对于两人的关系郁南衍还真不好判断。
能到送画的程度，应该关系不错吧。
谁知，姜知言摇摇头。
“算不上很好，我是在旅游途中认识他的。”随即姜知言讲了两人的相识过程包括画的来历，“不过他人倒是挺单纯又热情，也算是朋友吧？”
虽然牧熙辰的表现有些过分热情，但姜知言想到自己那位名义上的公公第一次见面不也是这样？
也许这就是艺术家的特质吧。
郁南衍听着这话，心里倒是对这位“单纯又热情”的年轻画家多了一分在意，能得到姜知言这份评价的人，会是怎么样的？
“知言！”
一道甘冽如清泉的声音传来，随后郁南衍就看到了牧熙辰，比资料和报道照片上更干净更出色的牧熙辰。
“我好想你啊！”
牧熙辰露出一抹真切的笑容，两个酒窝顿时格外明显，下一秒他似乎才看到郁南衍。
“你就是知言的丈夫吗？”
牧熙辰马上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她就是为了你才拒绝我的求婚吗？”
姜知言：……
她反应极快，“求婚？你那几句玩笑话明明是在找玩伴吧？小孩子还学人家求婚！”
旁边路人的视线若有似无的扫过这边，显然牧熙辰的出现加上三人优秀的容貌和气质，吸引了画展馆中不少人的注意力。
哪怕他们这时候还没真正进去，可门口的人依旧不少，特别是刚刚牧熙辰的话一出，这些视线中瞬间带上了八卦意味。
什么情况？两男争一女？！这么刺激的吗！
作为另一方的郁南衍脸上没有丝毫变化，他主动伸出手，“你好，我是郁南衍，了了的老公，很高兴认识你。”
双手相握，一个笑容灿烂，一个面容冷峻，两个同样出色的男子站在一起，画面是真养眼。就是怎么感觉气氛怪怪的？
44. 第 44 章 咸鱼进行时（三十一）……
“真是郁总啊。”
在郁南衍刚介绍完自己, 一道男声从他左侧传来，一脸高兴地看着郁南衍，“郁总您还记得我吗？”
牧熙辰的名气的确不小, 可说实话来观看他画展的不是真心爱画或者想提前买下等升值的收藏家就是同行，偶尔也有几位富豪圈的过来买几副充充门面。
毕竟比起那些已经“过世”的画家，画又少又贵, 牧熙辰在当代画家里已经算是“性价比”很高的一位了。
加上他还年轻就有这名气, 等再过几年说不定能更有造化, 毕竟艺术界大部分还是觉得愈老愈吃香。
这位显然也是富豪圈中的一位, 可看他惊喜又谦卑的态度就知道在这个圈子里地位显然比不上郁南衍。
哦，不对！在这个圈子里能比得上郁南衍的还真没有, 顶多几位老人家有资历需要尊重, 在其他方面, 郁南衍真的可以说一骑绝尘。
郁南衍看着面前的中年男子，“吴总。”
他记性不错，倒是真想起来了这人是谁，淡淡打了声招呼后又把视线转回姜知言身上。
“不是想看画吗？走吧。”
郁南衍说完这句话微微抬起自己的左手, 这个动作姜知言很熟悉，之前去参加晚会、婚礼时进场没少做。
但现在只是去看画展, 也要这样吗？
姜知言熟练地挽上郁南衍的手臂，“熙辰, 那我们先进去了。”朝牧熙辰小弧度挥挥手, 说完后又看向一旁那位吴总, 面带笑意：“吴总, 我和南衍就先走一步。”
老板的面子要照顾好，既然郁南衍做了这个动作，那她肯定不能给他当众跌份。
“哦哦, 好的，不打扰郁总和郁夫人了。”
吴总也是个识趣人，能上来打个招呼混个眼熟就行，再耽误下去那就是没眼色的表现了。
倒是牧熙辰直接跟了上来，“知言，我带你、你们吧，去看我的画呀~”
姜知言微微摇头：“不用，熙辰你忙你的事去吧，我和南衍会自己慢慢欣赏的。”
见牧熙辰似乎有些不乐意，姜知言又补充一句：“今天来的人不少，熙辰你应该有挺多事的，你经纪人说不定还在找你呢。”
大概是姜知言提到经纪人三个字让牧熙辰想起什么，他不情不愿地点点头，“好吧，那我等下再来找你，知言你一定要等我哦~”
本来稚嫩的脸庞说出带着撒娇意味的话，如果换成有些女性恐怕会母爱顿起，完全不会觉得牧熙辰娘或者烦人，然后就快速“好好好”“没问题”，不过分的要求立马答应。
这就是脸的作用。
可惜姜知言没什么“慈母心肠”，她再次和牧熙辰挥挥手，挽着郁南衍走进画展。
留在原地的牧熙辰很快就被经纪人找到，“小祖宗哎，不是说了今天的画展黄主席会来，让你别乱跑吗？”
经纪人对牧熙辰真是又爱又恨，觉得自己再这样下去恐怕四十不到就得带个假发了！
牧熙辰无所谓地撇了下嘴，“那个老头子，就会倚老卖老，我不喜欢他。”
“嘘嘘嘘！”
经纪人连忙紧张地看向周围，还好此时这一块都没人，“小祖宗你注意点啊！人家好歹也是画协的主席，随便说你几句你现在还扛不住的！”
牧熙辰这次没再说话，但眼神中都透出一股不屑。
经纪人见状也不再说他，选择换个话题，“姜小姐来了吗？不是说今天会来看你？”
牧熙辰的女人缘一向很好，不过经纪人也是第一次看他对一个女生这么上心，可姜小姐已经明确表示自己结婚了，牧熙辰应该就是单纯的合眼缘吧。
就像小孩子喜欢玩具一样，这段时间爱的不得了，但过段时间说不爱也就不爱了，在艺术界这种短暂的喜欢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来了。”牧熙辰不开心地撅起嘴，“我不喜欢知言的老公！”
冷漠又无情，做事霸道还□□，一看就知道不是会哄人的性子，姜知言和他一起生活一定很辛苦！
经纪人也知道姜知言会带丈夫一起过来，所以并不意外三人相见，倒是对牧熙辰的评价感到有些好笑，“不用你喜欢，姜小姐喜欢就行。”
说完还好奇了一下，“姜小姐的丈夫是个什么样的人？看姜小姐气质出众，年纪也轻，没想到这么早就结婚了，对方应该很优秀？”
加上那次遇上时姜知言住的酒店和穿着都不便宜，家庭背景应该不错。
这样的人，经纪人并不反对牧熙辰多认识一点，像之前送的那幅画就当是前期投资好了。
艺术界，说实话没人脉没资本想要出头是真的很难，即使是牧熙辰他不也……
牧熙辰垂眸：“是郁南衍。”
经纪人一愣，这名字好像有点耳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还好牧熙辰补充一句：“南恒的董事长，创立NY的那位。”
“什么？！”
经纪人惊讶地喊出声！
下一秒又马上捂好嘴，“竟然是他！那可真是不得了的人，你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吧？人家可比黄主席要厉害多了，挥挥手就能让你这辈子没出头的机会！”
对于这种顶级财阀，背后有的力量真的是普通人难以想象的。
而且经纪人想到自己偶尔听到的传闻，这位郁总可不好惹，年纪轻轻就能当上南恒董事长，还把南恒经营的越来越好的人怎么会简单。
“你确定是他吗？”
这位郁总很是神秘，在网上也没照片传出来，牧熙辰应该也没见过啊。
姜知言虽然看着家庭背景不错，可这已经不是不错而是超级好了，经纪人还是有几分不信。
牧熙辰被这样质疑有些不爽，如果是其他人他早就回一句“爱信不信”。
但看经纪人跟了自己很多年的份上，他还是不情不愿的解释一句：“那个斗鸡眼的吴总认出来了，郁南衍自己也介绍了。”
“那感情好！这次可是个好机会，这画送的值了！”
经纪人瞬间露出笑容，没想到姜小姐真人不露相，竟然是郁南衍的夫人，“熙辰你一定要把握机会啊，这种时候不能耍小孩子脾气！要是有机会一定也要送郁总一幅画……”
听着经纪人那絮絮叨叨的声音，牧熙辰不耐烦地皱起眉，“你再说我就回去了！”
“好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经纪人连忙闭嘴，因为他知道牧熙辰是真能干出这种事的。
牧熙辰勉强被安慰住，可是想到姜知言笑脸盈盈地挽着郁南衍的模样，他就不太开心。
——明明那时候和我一样都那么寂寞，为什么现在却慢慢变了？
牧熙辰永远记得姜知言仰头看天的那个画面，他一眼就看出，两人是一样的。
一样的寂寞，一样的不屑。
之后能再次相遇不就证明两人间的缘分吗？
可偏偏……
牧熙辰微微眯眼，未来还很长，未来的事谁也说不准不是吗？
姜知言是第一次来看画展，里面很大但人分散开后看起来并不多，大家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小声交谈着，不吵闹反而更显静谧。
两人来到相对空一点的一副画前，看着这副取名为《雾下》的画，整体色调都是灰蒙蒙的一片，看着就有些压抑。
作画时间再和牧熙辰的年龄换算，这应该是他十六岁时的作品。
十六岁啊，是个情绪丰富很容易被触动的年纪呢。
“喜欢？”
看姜知言认真盯着画的模样，郁南衍同样压低声音。
他虽然也没来过几次画展但知道这种画展就是一种变相形式的卖画，只要价格谈妥，画就能当场带走。
姜知言探头，凑近小声嘀咕：“我只是在想，那点红的真不是不小心滴上去的？”
在整副暗色调的画中，这一点红是格外突出，姜知言还听到旁边相隔半米左右的几个人在说这点红是点睛之笔，瞬间提升了整幅画的格调，什么黑暗中的希望这类。
姜知言家破产的太早，十二岁的她在艺术这块只能算刚刚入门，后面更是完全没有接触，根本感受不到刚刚那些人讨论的东西，这才注视的久了一点。
而且从整幅画来看，姜知言能感觉到这就是一副黑暗压抑的作品，似乎并没有希望更没有新生，当然这只是她的感觉。
作为不专业人士，这种说出去会被人笑的话姜知言也只会和郁南衍说，反正她是什么样的人，郁南衍早就知道了，完全没有在他面前附庸风雅的必要。
郁南衍眼底浮现笑意，但面上很认真地点点头：“也许吧，我对这些东西了解不多。”哪怕自己的亲爹也是一位小有名气的画家，可郁南衍属于“务实派”，对诗词歌赋和画画这类艺术处于有一定了解却没任何兴趣的阶段。
如果姜知言是一位喜欢“艺术”的女性，估计郁南衍只会敬而远之。
果然他的回答得到了姜知言一个“赞同”的目光，她就很受不了诸浩那股子文艺青年的模样，爱脑补还想的格外多，不过不知道诸夫人这件事爆出来的话诸浩会不会受到牵连？
两人随后又漫步逛了下画展的其他地方，只是不到半小时姜知言就觉得“脚酸”，如果一定要逛肯定还能逛下去，可是真的好无聊啊。
姜知言觉得自己对画展的好奇已经随着这一次彻底消失，以后除非是工作要求，她应该不会再来看这些高雅艺术品了。
还好这里也考虑到了这点，某个拐角有些偏僻的位置放了两三张桌子和一些椅子供人休息。
只是那里现在还没人，毕竟距离早上开门还不到一个小时，大家都还没到需要休息的时候。
姜知言扯了扯郁南衍的袖子，一句话都不用说，郁南衍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呼——”坐下的感觉真爽！
姜知言看了眼时间，离十一点还有几分钟，“我们十一点半走吧？”
她本来就没想逛一天，来满足一下好奇心顺便赴一下牧熙辰的约就够了。
十一点半走的话刚好可以在外面吃顿饭再回去，自从前几天姜知言的膝盖摔伤后，在饮食上就得到了林叔严厉的控制。
她现在疯狂想吃重口味的东西！
今天这么好的机会，当然不能错过。
盘算的很好的姜知言本想和郁南衍在这坐到十一点半就向牧熙辰告别离去，没想到被牧熙辰先一步找到这。
“知言！”牧熙辰笑的一脸灿烂，“我就知道你在这！”
这次他身后还跟着那位经纪人，看到两人很是有礼貌的打了招呼，看样子是知道郁南衍是谁了。
“刚好。”姜知言看了下时间离十一点半也就差十分钟，“我们正想和你告别。”
“啊？”牧熙辰眉心一皱，“知言你这么快就要走了吗？我还没带你看画呢！”
姜知言心想再看下去她就要废了，脸上却露出歉意：“我和南衍刚刚都已经看过了，熙辰你画的很棒，但南衍下午还有事，抱歉。”
日理万机的郁南衍有事再正常不过，虽然郁南衍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下午有事，但这种时候他很乐意配合姜知言。
“那没事啊，知言你让郁总去忙，我带你玩！”牧熙辰一脸天真笑容的提出建议，“郁总不介意吧？”
正常情况下这个问题能怎么回答？
当然是不介意！
在很多有钱人看来，面子大于天，即使介意也不能表现出来，毕竟这不是什么大事，一说介意倒显得自己小气似的。
一旁的经纪人却忍不住皱眉，为牧熙辰皱眉！
这种时候他强留姜知言干什么？郁南衍就算真说了不介意心里肯定也不爽，谁知道背后会怎么暗搓搓的搞牧熙辰一下。
——这家伙怎么这么糊涂！
“介意。”
就在经纪人暗暗焦急甚至想上来打圆场时，郁南衍先开口了。
他丝毫不觉得自己这个回答有什么问题，甚至偏头看向姜知言，碧眸里荡漾着不知是笑意还是爱意，“我与了了新婚燕尔，着实一刻也不想与她分开，牧先生应该明白？”
明白什么？
牧熙辰没想到郁南衍会这么不要脸，什么一刻也不能分开，那上次云城旅游你怎么不在？
“你……”
“哈哈哈，郁总和郁夫人真是恩爱有加啊。”经纪人率先一步冲出来，“那我和熙辰就不耽误二位了。”
他在对面两人看不到的角度暗暗使劲戳了一下牧熙辰，人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凑上去不就是结仇吗？！
经纪人现在已经不指望牧熙辰能和郁南衍打好关系了，他只希望郁南衍大人有大量，忘记牧熙辰的“不敬”之举。
身为话题中心，却插不上话的姜知言：……
郁南衍同志，你看样子不止进修了情话班，还去上了演技班啊！
这眼神……
四目相对时，姜知言率先挪开视线看向牧熙辰：“哈哈，就是这样，熙辰我们先走了，你不用送！”
看着姜知言和郁南衍远去的背影，确定周围没有人后，经纪人终于忍不住：“熙辰你在想什么呢？！那可是郁南衍啊！”
他说完这一句突然发现牧熙辰表情有些呆滞，经纪人吓一跳，难道是自己说的太过分了？
谁知下一秒牧熙辰突然激动起来：“好漂亮！刚刚害羞的知言好漂亮！我要画下来！我一定要画下来！”
说完转身就跑。
一脸懵逼的经纪人伸出尔康手，可惜没有任何用。
牧熙辰的确有时候就会这样，灵感来了谁也拉不住，自己现在过去也一样。
不过刚刚姜小姐害羞了？
他怎么一点都没看出来？
45. 第 45 章 咸鱼进行时（三十二）……
离开画展的两人随即坐上车, 姜知言拿出手机开始搜索美食，同时看一眼郁南衍：“我不回去吃饭了，你是和我一起还是？”
郁南衍露出了然的眼神：“一起, 想吃什么？”
这几天姜知言在林叔无微不至的照顾下，比“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还更甚一筹, 加上没有运动, 她很是怀疑再这样下去自己恐怕要横向发展了！
——等吃完这顿, 我就减肥！
心里暗暗发誓, 姜知言可不想衣柜里那么多漂亮衣服就从此蒙尘，那简直就是不能忍受的浪费！
世界三大难题之一——吃什么？
姜知言露出纠结的神色, “都想吃啊, 火锅、烧烤、私房菜……只要不是清淡养生类型的, 我现在都！想！吃！”
最后三个重音可见姜知言这几天吃的有多清淡了，可清淡不代表就会瘦，那可都是妥妥的“营养”！
对于姜知言的纠结，郁南衍不是很理解, 因为他对食物的要求一向来很简单。
“可以都吃。”
但是不理解没关系，郁南衍哪怕不知道之前很流行的那个段子, 可他已经身体力行地表现出“小孩子才做选择，大人全部都要”的架势。
让姜知言一时语塞, 她的确可以都要, 可胃口有限实在没必要啊！
等等！
姜知言突然冒出一个主意, 的确有一种方式可以满足她的要求。
“我们去吃自助吧~”
自助好啊, 火锅、烤肉、甜点什么都有，想吃什么吃什么！
“自助？”郁南衍吃过酒店的自助，说实话也就那样, “这边过去一个小时，有家五星级酒店的自助还算可以，是南恒旗下的。”
“No，No，No！”
姜知言晃晃食指，“那些自助没意思，我要去吃自带火锅和烤肉的自助！”
——自助还带这个？
郁南衍没有出声，他的眼神中已经透出这个疑问。
姜知言也不多解释，趁司机等红绿灯的时候就搜了自助两个字，再按人气排下来，如果只有她一个人或者和乔夏一起，估计就选一百多一位的那种。
不过现在是和郁南衍，姜知言想想选了一家三百六十八元一位的，据说里面肉和海鲜都很不错，还有什么A8级牛肉，评分不错，至少她想要的涮和烤都有，而且离这边也不远！
但去之前还有一个问题，他们两个的衣服。
为了看画展，姜知言穿的是一件不算特殊可也是一条贴身裙子，郁南衍的穿着倒是和以前一样，一样的正式。
两个人穿成这样去吃自助，不用想就知道会得到什么样的目光。
姜知言倒是不在意别人的目光，可穿成这样最大的两个毛病：一是不好发挥，二是吃的时候万一溅到，这衣服的价格说不定都能承包几年的饭钱。
刚好，这家自助餐所在地就是个商场，姜知言带着郁南衍进了一家运动服饰店，给自己挑了一套黑色短袖配宽松运动裤的搭配，鞋子顺便也直接换了。
同时头发上的装饰去掉，随手扎了一个丸子头，这样的姜知言走出换衣间时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
从刚才的知性优雅一下子变成一个刚刚上大学的女孩子，洋溢着青春和活力。
“很好看，刚刚那套鹅黄的也好看。”
郁南衍真诚地夸赞一句，他手里还帮忙拿着姜知言的包和其他东西，看着就像一位二十四孝好男朋友。
让一旁的导购在姜知言出来后都忍不住向她夸赞一句：“小姐，您的男朋友对您真好，您刚刚进去换衣服时就一直盯着，让他坐下休息会儿都不肯。”
很多男生都没什么耐心陪女孩子逛街，导购见的多了自然也有应对方式，她看郁南衍气质容貌这样出色估计在女人缘方面肯定不错，这样的人往往也更没耐心。
但没想到自己猜错了！
所以在姜知言面前想要帮帅哥美言几句，毕竟看两人的穿着打扮都不便宜，说不定心情一好就成交一笔大的。
“唉？一直站着干什么？”
姜知言诧异地看向郁南衍，“多累啊。”
她和乔夏逛街的时候都是能坐就坐，想到这姜知言还给了郁南衍一个“怎么这么笨”的眼神。
一旁的导购：……
不是，这位小姐您都不感动一下吗？这个反应是不是不对啊？
郁南衍却还是好脾气地伸手想帮姜知言拿换下来的衣服，“不累，那套鹅黄的也要了吧。”
姜知言点头，“行。”
看此时已经十二点多了，姜知言快速扫了一遍男装区，“你自己的呢？不换吗？”
郁南衍微微皱眉，露出一抹“为难”，“我的衣服都是林叔准备的。”
言下之意，我不会挑。
姜知言也没怀疑，很主动地担下任务，“那我帮你选吧，不许说不好看！”
郁南衍嘴角上扬一度：“你选的都好看。”
此时姜知言完全没考虑过郁南衍在国外这么多年，怎么可能自己不会买衣服。
在她心目中，郁南衍不会也不屑于骗人。
只有一旁的导购露出了单身狗的微笑，她只是一个无辜可怜的导购啊！
为什么工作还要吃狗粮？！
很快，郁南衍怀中也被塞了一套黑色的运动装。
耐脏又符合郁南衍的气质。
“去吧，别老是穿正装啦，你又不老。”
明明三十岁不到，郁南衍的心里年龄却成熟的很，第一次见到他也完全不会把他当成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姜知言还有些怀念当初在海岛时郁南衍那年轻的穿着，小鲜肉才是硬道理。
郁南衍很乖，连衣服都没打开看一眼就进了换衣间，似乎很信任姜知言的目光。
五分钟后，身穿一件连帽短袖卫衣和休闲裤的郁南衍出现在姜知言面前，他似乎有些不自在。
看向姜知言时明明没说话，却仿佛在问：这样好看吗？
“Good！”
姜知言竖起大拇指。
果然人好看，穿什么都很好看。
说起来明明在大部分人眼中，如果同时看到郁南衍和牧熙辰，绝对会认为牧熙辰单纯善良，郁南衍深沉不好惹。
姜知言却觉得郁南衍更纯粹干净，他有自己的骄傲，一些事不屑也不会去做。
反倒是牧熙辰，在老是说些不合时宜的话后，这份单纯干净在姜知言眼中就大打折扣。
人单纯没问题，可是说话也得分的清场合。
毕竟“纯”和“蠢”还是有区别的，特别是牧熙辰在明知道姜知言结婚的情况下还说那些带着暧昧意味的话，如果她和郁南衍是真夫妻会怎么样？
虽然两人不是，也还好不是。
但这不是牧熙辰可以说这些话的理由。
他已经二十四岁，不是两岁，没有人有义务一直纵容这份“单纯”。
姜知言已经决定要疏远牧熙辰，让自己感觉不对的人，还是早点远离的好。
此时一旁的导购也是一串彩虹屁，把郁南衍夸的天上有地下无。
“对了，鞋子鞋子！”
在得到尺码后，姜知言又递给郁南衍一双白色运动鞋，“鞋子也得换，不然太不搭了！”
他现在穿的可是皮鞋，再贵也不行！
“好。”
郁南衍当然没有意见。
等真正一身全部换掉，站起来那一刻，姜知言眼睛闪亮亮，“南衍，你现在好像小说里的那个大学校草主席啊！”
就是那种气质沉稳，事情可以放心交给他的可靠成年人的感觉。
被夸的郁南衍发现了，姜知言似乎真的很喜欢他穿的简单干净，上一次眼睛这么亮的时候他没记错的话就是蜜月之行自己换白T的时候。
似乎……找到了什么财富密码？
郁南衍心里开始盘算，当然面上还是很镇定地收下了这声夸奖，颇有荣辱不惊的大将之风。
“这套也能试试吗？”
姜知言拿着手中嫩粉色的T恤，朝郁南衍露出期待的笑容，她真的真的很好奇。
粉色和郁南衍，会发生什么样的化学反应。
郁南衍没有马上答应，反而指向她手中的衣服，“你穿我就穿。”他一眼就看出这件短袖是情侣款。
果然，导购也在旁边补充，“这边还有女款，小姐我帮您拿来吧，您这么瘦，穿S绝对够了。”
姜知言目露纠结，她除了小时候，是真的没穿过粉色衣服，感觉太嫩太、就不太合适。
可是导购此时已经把衣服拿来了，而郁南衍也看着她，大有一种你不答应我也不答应的架势。
“行！”
好奇心占据上风，两人双双进了更衣间，只是一件T恤而已，换换很快的。
在郁南衍出来没多久，姜知言也出来了。
两道粉色身影互相对视。
姜知言的容貌本就偏向乖乖女类型，穿上这粉色衣服后更显可爱，就像一只萌萌哒的小兔子？
而郁南衍……
“噗！”姜知言忍不住捂嘴笑出声，“有点奇怪唉！”
不是说不好看，脸好身材好的人穿什么都好看，只是之前郁南衍成熟稳重的气质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然后前面换的衣服颜色暗沉倒也还好，现在换上粉色。
就、就奇怪。
“小姐，您男朋友穿这套很好看啊！我是第一次看到这么适合粉色的男生！”
很多男生因为不注重防晒皮肤会相对黑一点，而粉色又极度挑肤色，皮肤黑的人一穿只会更显黑，甚至皮肤稍微黄点都不行。
偏偏郁南衍的皮肤绝对算得上白皙，和粉色一配就显得人更年轻几岁，和旁边同样皮肤白的姜知言站一起，不要太配！
“好看的，真的。”姜知言也点头赞同，“这几套我们都要了。”
“好勒！”导购立马露出灿烂的笑容，开在大商场里的店都不便宜，他们家还是有名的牌子，姜知言他们这一次又买鞋又买衣服的，粗粗一算就得超五千，这可抵好几单了。
郁南衍想从换下的西装里拿出银行卡，却被姜知言制止，“我买单。”她晃晃手机，“现在都用手机支付啦，您老的银行卡还是继续放着吧~”
导购看到这一幕马上补充一句：“先生，本店也支持银行卡的。”
姜知言点出付款码，“没事，扫我的就行。”
郁南衍站在一旁也没和姜知言争，甚至看到姜知言愿意给他花钱心里还有点小高兴。
——这代表姜知言是真的把他当自己人了。
倒是导购心里暗暗嘀咕，一般这种时候男的不都该抢着上来付钱吗？这男的看着一副精英有钱人的模样，难道真实身份是被人养的…小白脸？
这么一想，再结合姜知言刚刚挑衣换衣的场景，似乎能对的上？
导购不由羡慕地看了姜知言一眼，有钱真好啊，还能养这么帅的小鲜肉，她也好像这样。
完全不知道导购脑补什么的两人就穿着这套粉色的衣服直奔自助餐厅，现在都十二点半了，再不去不说食物少多少，她也饿了！
来到四楼，姜知言把提前买好的券给前台核销，就带着郁南衍走进这家自助餐厅。
里面的装修很清爽大气，中间一圈全是食物摆的满满当当，两人被领到一张空桌上，服务员温馨提示了一些注意事项，比如时间和不能浪费就离开了。
“好多人在看你呀。”姜知言调皮的朝郁南衍眨了一下眼睛。
工作日人不算多可饭点时间，这家也坐了七七八八。
两个人一路过来时不知道吸引了多少人的目光，当然姜知言有自知之明，看的肯定不是她。
而是一旁格外“耀眼”的郁南衍。
郁南衍早就熟悉这种被人注视的场合，没有丝毫不适，正打量他面前这张桌子。
一个凹陷下去的盘子应该是烤肉用的，另一边则应该是煮火锅用的，竟然还真有可以一次满足两种需求的地方。
“我们去拿东西吧？”
进餐厅前，两人的东西都已经寄存了，现在身上就带了一只手机，所以一起离开也没事。
不然姜知言怕郁南衍第一次来犯迷糊。
“一般来说呢，吃自助肯定要挑贵的不饱肚的吃，但这条对你无效，你想吃什么就拿什么，只要能吃完。”
郁南衍随时就能吃到世界各地的顶尖食材，完全不需要来自助餐厅大饱口福。
果然下一秒，郁南衍就夹起一个可爱的猪头奶黄包，“这是包子？”
“对，甜的，你可以试试。”
姜知言自己想吃的那就多了，首先五花肉拿两盘，等下要烤，还有餐厅宣传的特级牛肉也尝尝，现在有点饿就拿点卤肉垫垫胃。
等两人回去时，两手各拿着一个盘子，看到这样造型的郁南衍，姜知言又是一阵好笑。
让郁南衍都觉得再这样下去，姜知言恐怕饭都不用吃了，光笑都笑饱了。
一趟自然是不够的，姜知言后面又跑了好几趟还调了酱汁，把一张桌子摆的满满当当，空间丝毫不浪费。
“准备！开动！”
姜知言将五花肉率先用食物夹放到烤肉架，同时抬头看向郁南衍，“你今天什么都不用动，放着我来！”
郁南衍：……
不是错觉，姜知言这会儿真的格外主动。
似乎看画展时还没这样，好像就是自己换下西装穿上休闲服后开始的，只是换套衣服而已，态度变化那么大？
郁南衍有些不相信地试探性询问一句，“了了。”
“嗯？”正在专心烤肉的姜知言头都没抬一下，“怎么了？”
“你喜欢我这样穿吗？”
“喜欢啊，很好看！”
以为郁南衍换了装扮不自在没信心，姜知言顿时好一顿夸，这就让郁南衍误会了。
如果是了了喜欢，他换下风格也没事。
——幸亏换了衣服。
一个小时后，姜知言满足地眯起眼，同时摸摸肚子，“南衍你饱了吗？”
郁南衍点头。
不过怕姜知言晕车，他们没有马上回去，而是又去商场逛了会儿。
在一家饰品店中，姜知言兴致勃勃地又给郁南衍尝试了棒球帽、无度数金属边眼镜、金属项链等等，大有一种把他当成人型模特打扮的意味。
还好郁南衍今天也格外配合。
只是，当穿着粉色T恤、白色运动裤，脖子上挂着不明项链的郁南衍出现在郁家别墅时，正拿着手帕在检查卫生的林叔手一抖，差点把那个价值五百万的花瓶给摔了。
而今天同样没去公司的郁君策和赵涛更是惊恐地张大了嘴。
好半天，郁君策才喃喃出声：“赵哥，我是不是没睡醒？我好像出现幻觉了。”
赵涛同样表情梦幻：“是做梦吧？我掐自己都不疼。”
下一秒，郁君策阴恻恻的声音传来，“废话！你掐的是我，当然不疼！”
姜知言无语，这帮人怎么回事？
郁南衍不就换了身衣服吗，一个个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像她、多淡定！
46. 第 46 章 咸鱼进行时（三十三）……
炎热的夏天终于过去, 转眼就进入十一月。
又是一觉睡到自然醒的姜知言缓缓睁开眼睛，在半梦半醒之间赖了一会床后才摸出手机看了下时间和日期。
八点十七分。
十一月四日。
看到十一开头的月份，她忍不住掐指一算。
按合同签订的日子, 一月五日来算，再有两个月就满一年了！
好快！
这也就是说，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也即将满一年？
姜知言熟练地去卫生间洗漱, 刷牙的时候看到镜子中的脸时, 已经没有最开始的陌生感。
她是姜知言, 姜知言就是她。
这张脸白里透红、细腻光滑, 不健康的苍白早已是过去时，厚重的黑眼圈也在昂贵的护肤品以及良好的作息下逐渐消失, 皮肤和精神状态一看就能看出真的过的很好。
可以说和十个月前完全判若两人, 看着整个人都年轻了几岁。
果然, 有钱+不工作才是年轻的秘诀！
收拾好自己，姜知言像往常一样下楼准备吃早饭，却看到以往都是带着笑意的林管家此时正一脸严肃的看着手机，直到发现姜知言了才回过神重新挂上笑脸。
可惜还是慢了一拍。
“林叔, 出什么事了吗？”姜知言认真询问道。
如果是以前的自己，一定不会这样问出来, 而是假装没看见，同时心里想的则是要尊者对方隐私, 如果林叔愿意说就会主动告知, 如果不愿意说她问了岂不是很尴尬。
但现在的姜知言已经慢慢明白, 真正关心一个人时其实不需要考虑那么多, 对方也不会觉得你多管闲事。
因为都知道，这真的是在关心他。
林叔想想这件事也瞒不下去，还不如早点说出来让姜知言心里有数。
“少夫人, 您先跟我来。”
林叔手里端起一个盘子，上面放着一杯热牛奶和其他食物，这就是今天姜知言的早饭。
然后带着姜知言来到一个二楼的客房，让她坐在沙发上，自己则坐在对面，同时将餐盘放到姜知言面前，示意她边吃边听。
——林叔不愧是专业管家，什么时候都不忘照顾人的使命。
姜知言也不客气，端起热牛奶先小口喝了一口，接着捧在手中看向林叔，表明她已经准备好。
“那起案子有结果了。”
能被林叔用“那起案子”代替的，不用想就知道是郁明娜和诸夫人的那起走/私案。
郁小姑想要祸害郁家和郁南衍，估计林叔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她，只能模糊过去，他相信姜知言能明白。
“结果不好吗？”
难道是证据不足？姜知言第一时间想到这个可能性，不过以郁南衍的性格，应该不会存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他一定选择一击毙命不给人留翻身的机会。
林叔果然摇摇头。
“警方从她们两人身上揪出了一个隐藏很深的跨国走/私团伙，又埋伏了将近半个月，几乎端掉了这一窝。”
“几乎？”
姜知言很快从这句话中提取到了关键信息，“逃了几个？”
林叔心里暗暗夸赞姜知言的敏锐，“一个，却是那个组织可以称得上第二把手的一个人。”
这样的人，比逃掉好几个底层小弟更可怕。
“会来报复我们？”
姜知言没有用郁家或者郁南衍，而是直接用了“我们”，因为她现在就是郁家人，如果真要报复，自己肯定逃不了。
“按道理说，几率极低。”
郁南衍又不会傻到大张旗鼓的告诉别人：我们郁家内讧了！郁小姑参与走/私了！还是我举报的！
知道这件事和郁南衍有关的整个郁家也只有郁老爷子和他的管家，还有姜知言、郁君策以及林叔。
上次姜知言可能没注意，林叔在把这件事告诉她和郁君策时，整个餐厅除了他们三人外是没有其他人的。
林叔早就做好安排，保证谈话不会被第四个人知道。
而郁小姑当时也是在郁南衍办公室被秘密带走，中途没有接触过任何除警方以外的人，按道理不会有人知道郁南衍在这件事中起的作用。
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就怕万一这个人知道郁南衍是导致他们落网的罪魁祸首，说得难听点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这些人手里估计都是有几条人命的！
被抓到后不是死刑就是无期，万一人家狗急跳墙觉得带走一个是一个，难道郁家还真赔命吗？
反正现在不管是郁家本宅还是这里，包括南恒那边都暗暗多了很多布置，这些布置估计一直要持续到那个人被抓为止。
“被动等对方，恐怕不是事儿。”
姜知言也知道这事情的确不好做，“警方那边就没有什么动作？”
林叔：“有那个人的画像，警方也在全力抓捕他，以现在的科技，除非他躲到什么山沟沟里隐姓埋名一辈子，不然迟早会落网。”
“确定是在花国境内？”
“确定！”
随后姜知言也得到了那位二把手的画像，整个人面相并不凶恶反而胖乎乎地看着有几分和善，这也验证了那句古话：人不可貌相。
“消息是凌晨五点的时候到我们手里的，少爷早上去公司就是处理一些事，接下去先暂定一个月，恐怕都会在家里办公。老太爷本来是要求您和少爷一起搬到郁家本宅去，那边的安保比这要好不少，不过少爷拒绝了。”
姜知言又想到一点：“这会不会主动暴露了？”
本来人家都没怀疑到郁家的，但看郁家的动作，会不会就直接锁定了郁家，这有点掩耳盗铃的感觉。
不过还没等林叔回答，姜知言自己很快想到了。
“那些人是不是已经确定这事是坏在郁明娜和诸夫人手里了。”
“没错。”
林叔露出赞善的微笑，郁南衍的夫人不是那么好当的。
不仅平时要处理好一些人际交往，这些林管家可以代劳，关键时刻临危不乱同样重要。
谁让两人暴露了可能不好找，但谁暴露了找起来并不难。
既然是郁明娜和诸夫人害得他们团队被一锅端，那让他们的家人付出代价不是很正常？
唯一不好办的就是无论是郁家还是诸家都不是普通人家，凭借二当家一个人可能根本干不了什么。
现在就看这位是选择逃命还是以命换命，如果要换，是换诸家还是郁家。
不管是谁被选中，做好万全准备肯定是不会错的，总不能拿自己的命去赌那不知道多少的可能性。
姜知言吃完了早饭，顺便也了解了更为详细的事情始末。
比如郁小姑的丈夫同样被看管起来，而那个未成年儿子则被带到了郁老爷子那，孩子的爷爷奶奶都是农村乡下的，根本保护不了孙子，甚至他们都还需要警方保护。
而诸家那边似乎已经确定诸国伟以及诸浩对走私案毫不知情，暂时也放了回去。
姜知言还知道了诸夫人的一些走私证据竟然是诸浩收集并上交的，她真没想到那位学长有这么敏锐的时刻，所以虽然有时候爱脑补和多管闲事了些，诸浩品性至少不坏。
十点左右，郁南衍和郁君策回到别墅，连带着还有赵涛，他这段时间也会住在郁家，还好二楼客房多，再来几个也不怕。
“知言姐！”
郁君策应该也知道了这件事，但脸上并没有害怕和担忧的神情，反而一脸高兴自己可以居家办公！
哪怕同样是工作，在家和在公司可是完全不同的感受！
“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一切的。”郁南衍看着姜知言，慎重地说道。
姜知言笑了：“我不担心，倒是觉得别墅接下去可能会热闹很多。”
之前郁南衍哪会这么长时间宅家里，更何况这次还有郁君策和赵涛，总觉得会很热闹。
果然，在中午四个人吃完中饭后，郁君策就想去姜知言房间打游戏，被郁南衍一个眼刀后不死心的又想联合姜知言和赵涛，“哥~吃完饭需要消化一下的，难得我们四个人都在，再过半个月，这个季度的排位就结束了，我还没上最强呢！”
因为大腿抱得好，姜知言这只菜鸟现在离最高段位也就差了两段，要是努力一下，说不定还真能拼个最强炫耀一下。
“你想玩吗？”
郁南衍无视郁君策背后的唠叨，只看着姜知言。
姜知言：……
“想。”老实回答。
几个人一起玩游戏比她一个人玩有趣多了。
那就开干！
四个人来到郁南衍的房间，四个人四张懒人椅，同时拿出手机。
“韩逸也来。”
郁南衍说完这句话，本来还差一人的小队瞬间满员。
韩逸作为资深游戏大神，可谓是一拖四的好手，更何况队里除了她，都是高手。
就连刚玩没多久的郁南衍，现在技术也能甩姜知言几条街了！
因为韩逸不在，大家还是开启了语音。
郁君策：“卧槽，下路有人堵我！快来个人！”
赵涛：“来了来了！你抗住！”
姜知言：“……我死了。”
哪怕是郁南衍，打游戏时的话也会被平时多几句，可平时骚/话和郁君策一样多的韩逸今天却格外安静。
一开始大家还没感觉到，等一局结束，看到韩逸那凶残的战绩，他们才发觉韩逸的不对劲。
“逸哥，你咋了？这么凶残，失恋了？”
郁君策本来是随口一句玩笑话，谁知道……
“呜哇！爷不就是爱玩游戏一点吗？哪不关心她了！”
韩逸直接嚎哭出声。
竟然被郁君策说中了，韩逸真失恋了！
这该怎么安慰？
韩逸大概急需别人的安慰，知道郁南衍他们今天都在郁家别墅后，直接就说自己也来。
“我真的不明白啊！我本来都打算在她生日那天求婚的！”
韩逸很痛苦，郁南衍拒绝不成，其他人更无能为力。
所以一个小时后，大家就等来了满脸憔悴的韩逸和……
“谢医生？”
哪怕之前看病的时候谢医生都是带着口罩的，但他的眉眼其实认真看还是能认出来的！
谢天帝也从姜知言的声音和眉眼认出了她，“姜小姐？”
再看三男一女的站位，姜知言肯定不是郁南衍的手下，那她出现在这里就证明，“你是King的妻子？”
“嗯？你们认识？”
韩逸也一时忘了失恋的痛苦，诧异地看向两人。
姜知言则看郁南衍和谢天帝，郁南衍看姜知言，其他人这个看看那个看看，场面一时有些混乱。
五分钟后，大家坐下。
“所以，韩逸和谢医生都是你大学的同学？”
郁南衍点头。
”谢医生？和哥又是大学同学，那你岂不是心理医生？“郁君策是知道郁南衍大学修的双专业，其中一个就是心理学，话脱口而出后才发觉不对劲。
——如果谢医生是心理医生，那知言姐为什么会认识他？
郁君策顿时面露尴尬，甚至想打自己几巴掌。
就你有嘴，一天到晚叭叭叭的！
姜知言却很淡定，也不避讳什么：“那段时间工作压力很大，就找谢医生看了两次，很有效果。”
成年人压力大再正常不过，“姜知言”那病的起因也是这个，她不算撒谎。
“姜小姐客气了，我根本没帮上什么忙，您自己心态好才是关键。”谢天帝不是在谦虚，他是真的这么想的。
这次看到姜知言，单看气色就知道她过的很好。
说实话，姜知言真的是他多年职业生涯里遇上的最神奇的一个病人。
两次问诊，一次确定自己生病，一次确定自己好了。
中途发生了什么？他根本没有插上手啊！
如果是其他身体上的病这还不算稀奇，可这是心理上的病！姜知言既然能这么快调节好自己，又是为什么会把自己折腾成那副模样？
不理解，不明白！
“好了好了，你们认识怎么了？先来帮我想想怎么办吧！”
韩逸找谢天帝本来就是想寻求解决办法，知道郁南衍有空而且在家后就直接带着人一起来了。
想着姜知言也在，她作为女生说不定更能理解女生的想法呢？
姜知言听着韩逸在那讲自己和女朋友间的二三事，思绪却忍不住飘散几分。
郁南衍和谢医生是大学同学，看起来关系还很好，而自己和谢医生也认识。
是该感叹首都真小，还是……
其实姜知言一直有个疑问，当初郁南衍为什么要找她签这份合同。
总不能是在年会时一眼就看出她能担此重任吧，这骗三岁小孩也不相信啊！
韩逸的哭诉从下午两年持续到四点，中途众人出了无数主意都被驳回，到最后都想直接掐死韩逸一了百了！
像郁南衍似乎是早就知道会这样，在韩逸开口十分钟后就离席表示要去工作，也没人敢拦他。
“呼——”
趁着借口上厕所，姜知言总算溜了出来。
她回到自己房间呈大字型躺在床上，决定不到吃晚饭的时间绝对不出来！韩逸这个“祥林嫂”真的太可怕了！
[郁：在房间？]
看到郁南衍的消息，姜知言随手就回了一个在。
下一秒，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
依旧是那扇门。
不过这次姜知言吸取教训，直接坐起后就喊了一声，“进吧，我OK了！”她竟然懒得连开门都不去了！
郁南衍打开门，走到姜知言面前。
似乎觉得这样居高临下看人不好，他拿过一张椅子，和姜知言面对面坐好。
姜知言：“怎么了？”突然很正式的样子。
郁南衍微微凝眉，似乎在组织语言，大约五秒后才缓缓开口：“年会，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在见到谢天帝的这一刻，郁南衍就知道这件事必须有个交代，不然姜知言哪怕不来问，心里总归会有个疑问。
甚至不知道哪一天这个疑问就会扩大变成怀疑。
郁南衍不允许！
即使现在看起来再小的问题，他也不想让它横在自己和姜知言之间。
看姜知言没有马上接话，郁南衍斟酌一秒再次开口。
“其实，现在回想起来。”
“我对你，应该是一见钟情。”
姜知言眼睛瞬间瞪大：……啊？
47. 第 47 章 咸鱼进行时（三十四）……
如果有一天, 有个人告诉姜知言，郁南衍会对某人一见钟情，她一定是笑着摆手, 直呼不可能！
郁南衍是谁？
冷静、理智的代名词。
公认的理性大于感性，规则重于人情的执行官。
这样的人，现在告诉她, 对她是一见钟情？
“哈、哈哈。”姜知言尴尬地笑了两声, “真、真没想到呢。”
她来这里才不到一年, 其中和郁南衍相处就占了十个月, 那仅剩的一个月中自己是确定没见过郁南衍。
除了年会那次，可是这可能吗？
姜知言觉得就算真是一见钟情, 郁南衍一见钟情的对象也不是自己, 而是真正的姜知言。
想想冷酷霸总和单纯萌妹, 很配啊。
就像电视剧和小说里说的那样，历经人性、经历复杂的总裁第一次看到世界上竟然有如此单纯可爱的妹子。
一见钟情，似乎也不奇怪。
年会那次，应该就是郁南衍确认了自己的身份, 才会回去拟那份合同吧。
所以自己不仅占了姜知言的一切，还抢了她的姻缘？甚至是这十个月的享受, 原本也不是她该拥有的。
姜知言不知道自己现在心里这股苦涩的情绪具体是什么，她告诉自己“姜知言”早就去世, 因为那一场高烧, 她不可能后面遇上郁南衍。
但是, 想到本来一个父母双全, 家庭幸福，自己条件又出色，并且很快就能遇上自己美好的另一半的女孩却这样死去。
姜知言这个既得利益者真的能安心享受这一切吗？
之前不知道合同理由的时候还能各种猜测, 毕竟“姜知言”的记忆中也没有郁南衍，可现在知道了原因。
姜知言觉得自己做不到心安理得地享受一切。
她嘴巴微张，开始纠结该怎么解除合同，如果只是把全部的钱还回去倒也还好，这十个月就当自己调养身体了。
她有手有脚，还会饿死不成。
可姜知言没记错的话，那份合同上，双方无论谁没正当理由违约，都是要赔钱的。
郁南衍赔五千万，姜知言赔五百万。
这是给姜知言的一个保证，毕竟五千万对郁南衍来说也就是一个收藏品的价格，可对姜知言来说……
五百万！把她卖了都赔不起啊！
除非双方都同意解除。
让郁南衍同意这个？
姜知言开始思考这和赚五百万哪个更容易些？
不知道自己一句话就要失去“老婆”的郁南衍看出了姜知言的不相信，虽然这份不相信中好像还夹杂着其他复杂的情绪，但郁南衍也无法完全解读。
他按着自己的心意直接讲了两人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见面。
在郁南衍的叙述下，姜知言一愣。
医院？谢医生？
那不是自己刚来的时候？
她开始努力回忆，那时候、好像开门时的确差点撞到一个人，那个人竟然是郁南衍？
“可我、我那时候带着口罩，带着帽子，整个人又裹得严严实实……”姜知言边说边手舞足蹈的比划着。
那时候的姜知言，刚刚在医院挂了几天盐水，好不容易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又察觉到“自己”状态不对，匆匆来看心理医生，整个人的状态是真的很差，哪怕是唯一露在外面的眼睛，她也可以确定一定是布满红血丝，满眼疲惫。
这样的自己，郁南衍却说对她一见钟情了？
姜知言差点就直接问出来：你眼睛没问题吧？
不过心底倒是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自己暂时不需要走最后一步了。
至于那隐藏的极深又快速闪过的小喜悦，连姜知言自己都没发觉。
郁南衍对上姜知言的眼神，本来有些冷漠的五官不知何时变得柔和，他难得露出一个笑，不是以前那种浅浅的，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的笑，而是真真正正，弯了眉眼、嘴角上扬的笑。
“因为你的眼神很漂亮。”
眼神、漂亮。
这不是姜知言第一次听到这四个字，两个词的组合。
当时玩真心话，郁南衍说的时候还被郁君策吐槽是不是用错了，但是现在她突然似乎有一点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她的眼神？真的很漂亮吗？
反正姜知言自己看不出来。
“可是，你之前那样子。”姜知言露出纠结的神情。
——这就是大佬的一见钟情吗？
她以为单纯的想找个员工当挡箭牌呢。
签完合同当天就出差，之后也是一副冷淡的样子，哪怕后面慢慢熟悉起来，也是好几个月后的事了。
“因为我那时候不明白。”
别说姜知言不相信，即使是郁南衍自己。
此时要是回到一年前，亲自告诉他以后会对一个人一见钟情，肯定也会被当成疯子。
是啊，郁南衍怎么可能会一见钟情呢？
“一见钟情只是一个引子，是我想要认识你了解你的引子。”
因为想要认识，所以注意到了人声嘈杂的食堂中姜知言那一句带着玩笑意味的话。
也因为这句话，萌生了想要结婚的念头。
只是十万块一个月，对郁南衍来说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然后第三次，年会上两人正式见面。
首都人口有千万，偏偏那么巧两人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就“遇到”了三次。
郁南衍不会怀疑这是姜知言的设计，因为这三次明显是他在意她，而不是她在意他。
郁南衍更愿意把这三次相遇称之为“缘分”。
神奇又美丽的缘分。
他以前不喜欢懒散不上进的年轻人。
不喜欢把时间浪费在吃喝玩乐上。
更不喜欢考虑人际关系，被“杂事”牵动情绪。
但如果这一切的起因是姜知言，那就全变成了喜欢。
喜欢姜知言晒着太阳时慵懒的模样。
喜欢姜知言吃到好吃的食物时满足又幸福的笑容。
也喜欢姜知言偶尔的调皮，偶尔的靠谱，偶尔的强势。
一切的一切。
郁南衍都喜欢。
直面郁南衍真情告白的姜知言：……
脸不受控制的有些发烫，她觉得自己这时候应该说些什么。
“啊，这样、就…那个，你最近变化挺大啊，情话说的挺溜的，哈哈、哈。”
——要命！我在说什么？
姜知言心中懊恼的小人开始捶墙！
郁南衍没生气，更没有嘲笑姜知言，反而很认真的说道：“因为爱情，不是只会让人变坏变疯狂，它同样会让人变好。”
“我很喜欢现在的自己。”
上次被姜知言直接拒绝时，郁南衍固然有些伤心但他也发现了姜知言的问题。
她害怕爱情，觉得爱情会让人变得疯狂，会伤害到很多人。
郁南衍不知道从未谈过恋爱，家庭也很和睦的姜知言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可他愿意用自己的例子来告诉姜知言。
爱情，真的没有那么可怕。
它也许会让人变坏，却也同样会让人变得更好。
姜知言咬唇，“可是我还是害怕。”
这种怕也许在这段时间已经好了一点，但几十年的想法和深入骨髓的害怕，不是那么简单就能消失的。
至少进步的是，现在姜知言可以说出这份害怕。
“没关系。”
郁南衍看着微微低头的姜知言，心念一动竟然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好似在安慰她，“我很有耐心的。”
哪怕老了姜知言还害怕，郁南衍也没关系。
他本来就没想过要和任何人组建家庭，更没想过孩子的事。
在之前的计划里，郁南衍是打算培养郁君策的。
这家伙可能平时看着不靠谱，但郁南衍知道郁君策其实很聪明，只要好好引导一下，接替南恒不是问题。
至于NY，自然有韩逸去考虑。
实在不行，培养郁君策的孩子也行，他应该会结婚生子？
“那个。”姜知言举手，“合同好像还剩两年，两年以后我是不打算留在首都的。”
首都物价那么高，姜知言这点养老钱得省着点花，加上首都的公务员不仅难考还很忙，她还是想选一个有外卖生活节奏又不快的二三线城市养老。
郁南衍：“南恒在全国都有产业。”
姜知言又不怕死的试探：“那要是我喜欢上别人了呢？”
郁南衍：“如果有我在了了你还喜欢上了别人，那只能证明我的无能，我会选择……”
“放手？”姜知言抢话，不是都说有一种爱叫放手吗。
郁南衍微笑：“不，我会强求。”
姜知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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