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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流浪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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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的兵符还是不翼而飞了。

    之后坏消息接踵而来,两洲抗旨之后,太上皇决定顺应民意,回皇城看看当朝皇帝现在是什么情况,虽然全程不提摄政王,但是携带大军南下,是什么目的谁都清楚。

    周一与这会儿在周府,在确定兵符真的失窃了之后,几乎把整个书房给砸了,他叫来了副将,一句话都不说直接把人的手掌刺穿,钉在了地上。

    听着副将的惨叫声,神色阴翳:“昨日只有你进了本王的书房,把兵符交出来!”

    副将痛得脸色扭曲:“大帅,属下真的没有偷兵符,属下昨日也没有到书房来。”

    “还敢狡辩!”周一与手下用力,“你假传我的命令进了书房,外面的守卫难不成看到的是鬼不成?”

    副将语气哆嗦地:“但是属下昨日真的在营帐中,其他人也可作证的!”

    周一与听到他的话,眉心微微拧紧,他暂时松开了副将,让人把能给他作证的人招来。

    几个将领被叫来,看到躺在地上的副将,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主帅没事不会轻易处置副将,副将可是左臂右膀的存在。

    “你们昨夜,都跟黄副将在一起吗?”周一与问。

    听到周一与的问话,将领小心地应答:“是。”

    周一与皱眉看着他们:“你们都待在一起做什么?”

    “昨夜天气骤凉,有小兵送了几坛好酒,我们就喝了几口暖暖身子。”其中一个将领道:“贪杯多喝了几口,大伙儿就都在营帐里歇下了。”

    “这种时候,你们还敢在军营里喝酒?!”周一与一听就知道他们这是中了计了,怒得拍桌子,“你们眼里还有没有军法!”

    “属下该死。”几个将领见那木桌都要被拍裂了,赶忙跪下。

    周一与脸色沉得吓人,副将这会儿也明白他们可能是给人耍了,这会儿也顾不得去追究酒的来源,他想到刚刚大帅说的话,脸色发白:“大帅,是兵符……”

    “闭嘴。”

    副将被他怒瞪了一眼,话都不敢说了。

    周一与回身去秘格里面取了几份信件出来,对面前几人:“本王拟了几道密信,你们两个,带着越州剩余的兵马去拦截太上皇的兵马,最好烧了粮草。”

    下面的人一听,顿时跟着一哆嗦:“大帅,我们真的要跟太上皇对上吗?”

    他们就算在周一与手底下,也知道太上皇的性情,先前做那些事情都是没对上太上皇的,这会儿一想到要对上太上皇,便忍不住胆寒。

    周一与听到对方的话,眼神一冷,问话的人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喉咙就被长剑划破,睁着眼睛倒在了地上。

    周一与握着剑,看向剩下的人:“你们还有什么疑问吗?”

    其他人对上他的目光,赶忙低头:“属下定完成将军的嘱托!”

    周一与冷着脸,把密旨交给他们:“王将军,你快马加鞭,把先前山上准备的人马带过来。”

    “是!”

    看着他们散去,周一与只庆幸自己先前早有准备,用兵符在信里留了印,不然大军不见兵符,在面对太上皇之际,不一定会听他差遣。

    安排好这些,他便让人传出消息,大抵是先前皇帝前往凤凰城寻找太上皇的时候,被太上皇毒害之后中毒,逃回皇城之后才倒下。

    现在太上皇毒害了皇帝之后,欲抢夺皇位。

    这消息一传出去,百姓们又开始摇摆不定了,不确定到底该听谁的,动乱之际什么消息都有,连太上皇十几年前为了夺位弑父杀兄,杀害太子什么的各种消息都有。

    探子回报之际,白亦清他们自然也听到了这些谣言,他比太上皇还生气:“周一与现在是什么话都敢说了。”

    上辈子都没有这种谣言出来,周一与这是打算破罐子破摔啊。

    “他说的也不全是假的。”

    宫殷淮倒是没有生气,语气平静:“他现在是想扰乱视听,让更多人相信他的话,只要认为孤是个残暴的君王,百姓们就会跟着他反抗孤。”

    白亦清皱着眉,上辈子西洛被宫嘉文糟蹋了三年,国库亏空,百姓民不聊生,这一对比他们自然觉得还是太上皇执掌朝政的时候好,虽然残暴无情,但是好歹手中富余,不用担心哪天被饿死或者动乱死了。

    “不用担心。”宫殷淮揉掉他眉心拧起的八字,提起周一与的时候语气格外冷:“给他一点希望,得好好体会一下绝望才能对得起他当年对我的救命之恩呢。”

    白亦清也想起来周一与曾经还救过太上皇一次,也是真的佩服他的胆量,当然暴露之后他的下场只会更惨。

    他知道太上皇对于当年自己跟莲妃被陷害的事情耿耿于怀,在后宫受苦那么多年,当年但凡欺辱过他们母子的,他都处理了,没想到还有这么一条漏网之鱼,还得被恶心一次。

    在大军压境之际,周一与派出去传令的人全部没了回信,他坐在书房内,脸色沉得吓人。

    副将急匆匆地从外面进来,这会儿神色惶惶:“大帅,太上皇带着兵马已经到了皇城之外五十公里。”

    这个距离,骑兵快马加鞭,估计不过半日就能到皇城之外了。

    周一与问:“乌达那现在是怎么说的?”

    副将听到他这么说,愣了一下:“乌达那王子说,他跟太上皇的仇是无解的,只要您愿意打开边境的防线,他会亲自率领他们族中最强健的兵马来,会帮我们击退另外两洲的兵马,还想杀了太上皇报仇……”

    副将越说越小声,他每次提到太上皇都控制不住地胆寒,当年太上皇还是刚登基的时候,在战场上杀敌无数,还闯入外族后防线,把乌达那族的首领脑袋一剑劈了下来,从此结下了死仇。

    周一与听完他的话,没有马上回答,像是在考虑。

    副将知道外族对边城百姓的危害,犹豫地劝道:“大帅,若是把边境防线打开,到时候外族带着兵马进来,只怕就不好再赶出去了。”

    周一与道:“去把信号放出去。”

    来的时候为了以防万一,周一与一听提前跟外族的人说好了,也备了人马准备传信号,只要信号一点燃,到时候边境的防线便会打开,这是他最后的筹码了。

    副将听到他这么说,还想再说什么,被周一与冷睇了一眼,手掌隐隐作痛,便不再多说,退了下去传信了。

    周一与坐在椅子上往后靠了靠,他就算不好过,也不会让宫殷淮好过。

    皇宫附近的一家客栈内

    两个穿着华丽裙子的姑娘正坐在客栈窗边,周瑞看着对面扮相美.艳的太子,他是怎么也想不到,他们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也不知道太子打哪里学来的易容术,这几日他们易容之后,在大街都贴着他们画像的情况下,都没有人认出他们,毕竟谁也不会想到,两个男人怎么会变成两个女人了。

    他们还配合着偷走了周一与的兵符,其中惊险自是不必提,周瑞现在就是庆幸自己身形比较清瘦,不然不是被当做粗使丫鬟就得当拖油瓶连累太子。

    刚扮作女子的时候他还有些许不自在,现在都快习惯了。

    他们这会儿靠在窗边,一边注意着皇城的动静,就听到一声炮响在空中炸开,周瑞顿时精神一震,看向对面的言遥。

    言遥慢条斯理地端着茶杯抿了一口:“落网了。”

    ——

    白亦清他们所在的地方远远能看到皇城,城门紧紧闭着,下一刻皇城上方有冒烟的眼花炸开。

    “周一与发信号了。”杨瑜在旁边道:“太上皇,这会儿天色还早,今日要直接攻城吗?”

    杨梅也跟着兴奋道:“冲吧,太上皇还有爹爹,我能打前线……”

    话还没说完就被杨瑜拿披风蒙住脑袋:“在太上皇面前不许放肆!”

    杨梅还在披风里挣扎,杨瑜转而看向太上皇,等着他回答。

    宫殷淮道:“当然,紧迫点也好,不能让他高兴太久。”

    “那我先带一队人马冲上去吧。”杨梅从披风里面挣扎出来道。

    杨瑜还想叱责,宫殷淮便道:“可以,跟着薛明羽一起去。”

    说完还看向薛明羽:“你不是很着急吗?可以先冲到皇城前,好歹拉近了一些距离。”

    薛明羽:“……”每天对自己说一句,弑君不可。

    虽然这么说,薛明羽还是带着杨梅先一步往皇城的方向而去,周一与放在前线的兵马还是得清理掉,不可能真的做到不伤一兵一卒。

    不知者无罪,而明知道周一与要做什么还跟着他的人,宫殷淮一个都不打算放过。

    白亦清跟着他们到了前线,他第一次看到真实的战场,两兵交战,战鼓震天,杀戮的气息在皇城前面弥漫。

    看来周一与连虚与委蛇都不打算做了。

    84、女子

    白亦清今天没坐在宫殷淮身前,而是坐在他身后,这会儿紧紧圈着太上皇的腰,免得自己不小心掉下去。

    他今天身上也穿着铠甲,歪头看着前方的战场,虽然有些混乱,不过还是明显能看出他们这边占有优势。

    白亦清这几日听着他们说战略,也大概知道他们想做什么,问道:“先前周一与的信号放出去了,边境的防线会不会出漏洞?”

    虽然知道太上皇他们已经早有准备,不过现在三洲统帅都集中在皇城,他怕边境的防线会出意外。

    “有漏洞,老鼠才会钻。”

    “嗯……”白亦清靠着他的后背,跟太上皇呆久了他也大概猜得出太上皇的思路,问道:“您想把外族也解决了吗?”

    “辞景真聪明。”宫殷淮笑着夸道。

    白亦清皱眉道:“但是现在西洛的兵力都在这里,要是蛮族闯入,边境的百姓不是要遭难?”

    宫殷淮接过侍卫递过来的一把弓,凤眸含着笑意:“谁说兵力都在这里的?”

    听太上皇这么说,白亦清愣了一下,刚想要问一句难道不是?脑子突然就清楚了。

    如果要说其他有点实力的兵力,那就是周一与留在越州的兵马,还有他养的私兵。

    兵符也有了,现在兵马都在越州,现成的人马,太上皇这是要借力打力啊。

    见太上皇是早有准备,白亦清终于放心了一些,边境的百姓本就过得艰难,能避免战乱还是避免比较好。

    在他们说话的这段时间,皇城守备军已经被压着打到城门口,城门还是依旧大门紧闭。

    前方有将领喊话:“太上皇亲临,速速开门,若再执迷不悟,一律视为叛党,杀无赦!”

    城门依旧紧闭,白亦清就注意到皇城城门上方出现了一道黑影,赶忙示意宫殷淮往那边看。

    周一与站在城墙上,看着下方黑压压的兵马,旁边的副将一直跟他报兵力损耗。

    形势对他们来说很不利,派遣出去的兵马也一直都没有回信,他猜测可能在半路被截杀了。

    副将说一半,突然衣襟被巨力扯住,他整个人被周一与拉到身前,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就被一箭羽穿喉。

    周一与瞳孔微缩,把死不瞑目的副将扔在了地上,即使距离这么远,箭羽的力道一点都没有减弱的意思。

    能做到这种程度的,只有重型大弓才能做到。

    他看向箭羽射来的方向,果然就看到宫殷淮手握着弓,即使距离这么远,他还是觉得能看到宫殷淮脸上嘲讽的神色。

    周一与沉着脸:“弓箭手准备!”

    宫殷淮收了弓,有些遗憾:“这么多年,倒是没让他迟钝了。”

    白亦清也看到刚刚那一箭了,心脏都跟着紧张地砰砰跳,“真的是差一点就能成功了。”

    宫殷淮笑道:“看来老天也不想让他这么轻松死了。”

    他跟另外两位将军道:“准备直接攻城,留下周一与的活口。”

    “是!”

    薛明羽也不想拖拖拉拉地打,带着人便先一步冲入了最前线。

    攻城车早就准备好了,士兵们举着盾牌将攻城车运到城下哐哐砸门,震得人心口震颤。

    皇城的城门再坚固,也防不住被这么砸,没多久就发出了一声脆弱的悲鸣。

    上百年的皇城城门宣告寿终,跟随着攻势砸倒在地上,兵马冲入了城门内,败势笼罩在所有守城士兵头顶。

    周一与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败得这么快,明明先前准备了那么久,那么多……结果临到头,全部没用。

    连亲儿子都不站在他这边——

    他被亲兵护着往外撤,皱眉问身边的亲兵:“边境现在是什么情况?”

    “属下不知。”亲兵声音带着恐惧,“但是太上皇所带着的兵马均没有回撤的意思。”

    周一与拧着眉心,还没想明白为什么宫殷淮对边境的动静无动于衷,就察觉到有杀气袭来。

    他闪身躲开袭来的剑,拔出佩剑反手横切,把对方的招式挡开,也看清了来人。

    “薛明羽。”周一与看到他,心口的火气就更盛了,“你明明也不满他当政,为何要帮着他来对付我?”

    薛明羽皱眉看他,目光的跟看傻子似的:“我不爽他就要爽你了?”

    他手中的剑毫不留情地攻向周一与,声音冷淡:“别太高看自己了,比起你,还不如让他当政。”

    周一与:“……”

    他被薛明羽的话气得发疯,挥舞着长剑反击,然而就算这些年他没有落下功夫,对上薛明羽还是很吃力,被打得节节败退。

    “大帅,您快跑。”亲卫拼死冲上来,挡在他身前。

    周一与眼看情势已经没法继续撑下去了,即使再不想逃,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败了。

    他咬了咬牙,带着人往外撤退,结果刚摆脱掉薛明羽的纠缠,三支箭羽就插入他面前的脚下,直接封住了他的退路。

    抬头就看到宫殷淮在身前不远处,刚射箭的弓弦还在震颤,他抽出箭羽重新搭在弓上,眯着眼睛对准他的心脏:“敢再动一下试试。”

    周一与一下子就僵住了身体,每次对上宫殷淮冰冷的目光,都像是被毒蛇盯上一般。

    ——

    白亦清进城之后没有随着太上皇一起去追周一与,即使是有准备,宫殷淮也不放心带他去前线,太危险了。

    他也知道自己的能耐,没有跟着去,就跟着罗刹他们一起到了皇城内没被战事波及到的地方。

    外面这么大的动静,皇城里面的百姓都大门紧闭,他们这一路走下来,没见到一户开着门。

    罗浮有些头痛地揉了揉眉心:“我去敲门问问。”

    白亦清身体刚好转一些,要是站在外面染了风寒,他会先被主子锤死。

    罗浮走到客栈外面敲门,门内没有半点动静,仿佛没有人似的,他靠在门外,扬声道:“我们什么都不做,只是要落脚,问一遍,有么有人,没有人我就直接砸门了。”

    “有人有人,大人息怒,千万别砸门。”里头立马传来了声音,接着是一阵匆忙移动东西的声音。

    然后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一个老头探头出来,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们,目光惊惧:“大人……”

    目睹这个过程的白亦清:“……”

    他上前两步,对老人友好地笑了笑:“老人家莫怕,外面风雪太大,我们只是想借地避避风,一会儿就会离开。”

    白亦清长得好看,看着也无害,老人也放心了一些,道:“请进。”

    老人是这个客栈的掌柜,小客栈似乎住的人不多,他们进来厅内空荡荡的没见到旁人。

    估计都知道形势不好,躲在楼上了。

    “几位大人先喝口热茶。”掌柜也看得白亦清他们身上的衣服不凡,不敢怠慢地过来给他们倒茶。

    白亦清刚要打听一下皇城最近的情况,就听到楼上有人下来,他便抬头望去,就看到两位女子从楼上下来。

    对方应该是听到刚才的动静下来查看楼下的动静的,往他们这边看过来,两边的人一对视,顿时都默了。

    85、兄长

    白亦清刚喝进去的一口茶直接就喷出来了,差点咳得眼泪都出来了。

    对面的人见到他们之后,神色也是各种颜色走了一遍,最后干脆转身往楼上走了。

    旁边的罗浮在他们转头之后,终于控制不住笑出声来,疯狂地锤面前的桌子:“姑娘……噗嗤……留步,哈哈哈……我忍不住了……”

    罗刹:“……”默默转身。

    白亦清也缓过气来了,捂着嘴笑道:“见都见到了,你们还上去做什么?”

    两位“姑娘”见逃不过,只好转而走下来,其中那位容貌艳丽的姑娘没好气道:“笑够了没?”

    近距离看了之后,白亦清更是笑得不行:“你们打扮得好漂亮啊。”

    他先前一直很佩服言大夫能在皇城里面藏得那么深还没被周一与的人搜到踪迹,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

    一旁的掌柜还疑惑地看着他们:“几位认识?”

    “我们认识的。”白亦清眼泪都要笑出来了,抬手擦了擦眼角,“掌柜的你继续忙,不用理我们。”

    “哦好。”外面还在打战,掌柜的也没心思八卦别的,给他们把热茶跟点心放上,就跑到内堂里面去继续躲着了。

    言遥往他们面前一坐,有些无奈地揉了揉自己眉心,也是没想到他们藏在这么个小客栈,还能跟白亦清他们碰见。

    “差不多得了,再笑一会也给你们打扮一个。”

    白亦清他们这才忍住了笑意,他注意到言遥身边的另一位女子,觉得有点眼熟,不确定地问道:“这位是?”

    “在下是周瑞。”周瑞主动回答,就是脑袋快要低到地上去了。

    白亦清恍然:“原来是周公子啊。”

    他先前就跟周瑞见过一面,不过周瑞现在这个装扮,他一时也认不出来啊。

    周瑞;“……”现在就想钻地缝

    言遥端着热茶喝了一口,已经神态自然地问了他们外面的情况:“你们现在都进来了,是不是城门已经破了?”

    “是啊。”白亦清便简单地把外面这几日发生的事情都跟他们说了一遍,“现在周一与应该也无路可逃了。”

    言遥皱眉看了一眼外面:“那你接着在这里面呆着,我出去一趟。”

    白亦清看他匆匆欲走,赶忙伸手拉住他:“言大夫,你要这么出去吗?现在外面很乱。”

    虽然知道了言遥是前太子宫黎,不过白亦清还是改不来称呼,干脆继续叫着言大夫了。

    “城门都攻破了,不会有多少危险。”

    言遥神色略冷:“我得去看看,不能让周一与简单地死了。”

    白亦清也知晓他们之间的恩怨,又不放心让言遥一个人出去,便道:“那我们一起过去吧。”

    现在外面都安静下来了,想来周一与也该被制住了,不会有什么问题,他也不太放心太上皇那边。

    言遥也没什么意见,他们便一起离开了客栈,往城楼的方向走。

    白亦清想起来一路上都很着急的薛明羽,便跟言遥道:“薛将军这次也一起来了,他很担心你在皇城里面遇到危险。”

    “明羽啊。”言遥笑了笑,“他一直就是这样,喜欢操心很多事情。”

    白亦清干笑:“是吗?”是喜欢操心跟言遥相关的事情吧。

    其他事情上薛明羽都表现得格外冷漠。

    “从小到大他都是这样,老板着一张脸管这管那的。”言遥拍了拍白亦清,笑道:“这次的事情他肯定又去殷淮面前闹了吧。”

    白亦清点头,有些好奇:“言大夫你怎么知道?”

    “猜的。”言遥脸上带着无奈的神色,“他从以前就这样,一会儿见面可能又要念叨我,跟老妈子似的……”

    白亦清张了张嘴,还是决定闭了嘴,既然薛明羽都没有跟言遥说自己的感情,自己还是莫要介入多说,该知道的时候也许就知道了。

    大街上空荡荡的,他们正说着话,往城楼方向走到半路,就看到有人骑着马从城楼那边往他们这边赶,马上的人还穿着铠甲。

    对方看到他们也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不断地抽着马鞭迫使马跑快点,喊道:“滚开!”

    “公子后退些。”罗浮抽出腰间的佩剑,挡在他们面前,“有人专门赶上来送死了。”

    白亦清跟着言遥一起退到一旁,就看到罗浮飞身而起,越过狂奔的马儿直接提剑朝马上的人扫了过去,对方也有两下子,及时歪身躲开,不过也因此没办法在狂奔的马上保持平衡,一下子就从马上摔下来,躺在地上半天没能爬起来。

    罗浮手中的剑抵在他脑袋旁:“看这衣服,叛军小头目啊。”

    见罗浮已经把人扫下来了,白亦清他们这才走近,对方摔下来的时候把头盔也摔掉了,他一走近就看到一张眼熟的脸。

    哦~又遇到熟人了。

    对方也注意到了他,因为疼痛而狰狞的脸上又染上了一层怒火:“是你!”

    “认识的?”言遥看他们的表情,便问道。

    “白府的嫡长子。”白亦清道。

    面前的人是他同父异母的兄长,叫白明轩,虽说是兄长,不过他们从小到大面也没见过几次,估计十根手指都数得清。

    而且从小到大,白明轩一直看他不顺眼,跟他说话经常夹枪带棒的,白亦清自然也不会去贴他的冷屁股,后面白明轩入了军营,他们就更不用见面了。

    “白亦清。”白明轩被罗浮的剑抵着,不敢爬起来,只能瞪向他:“遇见兄长,非但不拜见,还让你的仆从这么对我!”

    白亦清奇怪地看着他:“兄长?我有兄长吗?”

    白明轩瞪他:“你什么意思?”

    “我还记得你以前跟我说过,我只是个妾室生的,配不上当你的兄弟啊。”白亦清看着他,眼里没半点情绪,“这会儿怎么又攀亲带故起来了?”

    白明轩没想到以前那个唯唯诺诺的小屁孩现在敢这么顶撞自己,一时受不了,怒道:“我听说你攀上了太上皇,本来还不信,现在看你这个样子看来都是真的。”

    他语气带着不屑:“身为一个男子,却用自己的身体攀附着一个男人,你也不嫌丢……啊”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罗浮一拳头给砸没了,捂着自己脸话都说不出来了。

    罗浮甩了甩自己的手:“你对我们主子的宝贝说什么胡话呢?回头气着了你赔得起?”

    白亦清:“……”什么宝贝!罗浮怎么什么话说得出口啊!

    教训完白明轩,罗浮看又看向他问:“公子,需要我帮你清理门户吗?”

    白明轩眼睛立马瞪大,他也意识到现在局势对自己不利,就算再看不上白亦清,还是低下头求饶:“这么多年白府上下也没有对不起你,我也没对你怎么样,你能不能放了我?”

    “孤怎么听到一坨垃圾在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预定?

    86、掌嘴

    听到太上皇的声音,地上白明轩的脸刷地一下子就白了,人控制不住地发抖。

    要不是被罗浮拿剑抵着,他现在能立马原地消失。

    白亦清听出太上皇的声音在头顶,有些惊讶地抬头往上看,正好就看到他从屋顶一跃而下,落在他身边。

    “殷淮。”他视线在宫殷淮身上扫了一圈,确认他没受伤,这才放心下来。

    “周一与那边处理完了?”

    “嗯。”宫殷淮上前揽着他,握住他有些冰凉的手道:“有不长眼的来冒犯你了?”

    白亦清道:“他是白明轩,白府长子……”

    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一声狼狈的栽倒声,一回头才发现薛明羽也跟着太上皇一起过来了。

    不过他落地的时候好像出了意外,在言遥身边栽倒了。

    言遥伸手把人提起来:“怎么了这是?这么久没见刚见面就给我扣这么个大礼?”

    薛明羽:“……”

    他抬头看了一眼言遥那张上了妆之后显得很美.艳的脸,立马移开目光:“属下没事。”

    “你什么时候成了我属下了。”言遥有些好笑,“赶紧起来。”

    薛明羽这才起来,站在言遥身边目光远眺,仿佛在走神。

    宫殷淮在知道白明轩的身份之后,也没了兴趣,不想污了白亦清的眼,便让人把他拖下去解决。

    白明轩吓得疯狂挣扎:“太上皇饶命,别杀我,我什么都没我做!”

    他看了一眼被太上皇亲密搂着的白亦清,病急乱投医地喊:“亦清,我错了,以前都是我的错,但是我们好歹兄弟一场,你让太上皇饶我一命……”

    白亦清听着他狼狈的哭求,只觉莫名其妙,甚至有些好笑:“白府为叛党,你看着自己身上这身衣服,求我作甚?”

    白明轩哑然,他说不过白亦清,便想要拉他下水:“可……别忘了你也是白府的人!”

    他说着看向站在白亦清身边的太上皇,道:“太上皇,您若是要惩治白府,那凭什么白亦清可以置身之外?!”

    在场众人:“……”

    这白明轩怕不是个傻的,是个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太上皇跟白亦清的关系,而且太上皇看起来像公正廉洁的人吗?

    果然宫殷淮听了之后,脸色顿时一沉:“你算什么东西?孤需要你来教怎么做事?”

    白明轩对上太上皇的视线,吓得一哆嗦,张了张口愣是不敢出声,很快就有士兵上前来把他拖了下去。

    白亦清看着白明轩被拖下去,没有半点心绪波动,白家有今日都是自己争取到的,怪不了谁。

    一旁言遥见他们把闲杂人等处理掉了,这才开口问道:“周一与呢?没把他杀了吧?”

    “没有,给你留着呢。”宫殷淮看向言遥这身装扮,没有半点惊讶,可见不是第一次见过他这个样子了。

    言遥颔首道:“那我现在就去见他。”

    “去吧。”宫殷淮看向一旁不知道在看什么的薛明羽,道:“让薛明羽带你过去。”

    言遥应了一声,便招呼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薛明羽一起,远远还能听到他的声音:“明羽,你怎么老是走神呢?”

    薛明羽:“……”

    白亦清看着他们走远,就听到宫殷淮道:“我若是惩治白家,你会不舒服吗?”

    他听到太上皇的话,倒是愣了一下,毕竟太上皇向来都是直接做,很少会问旁人意见。

    “嗯?”宫殷淮揉了揉他脑袋,“在想什么?”

    白亦清摇了摇头,道:“就像先前说的那样,白家做的一切都是自己应得的。”

    宫殷淮摸了摸他脑袋:“他们给你下毒的仇可得另外算。”

    听到太上皇这么说,白亦清突然想起一件事:“我想去白府取回我娘亲的东西。”

    他当时跟莲华走得匆忙,很多带不了的东西都没有带,白府要遭殃了,他想把娘亲的牌位从白府里移出来。

    生前被白礼安留在府中无法离开,死后也该让娘亲离开那个牢笼。

    宫殷淮听道他这么说,道:“孤陪你一起去。”

    白亦清摇头,道:“这会儿皇城这么乱,宫里应该也有不少重要的事情需要您去处理,我带着罗浮他们一起去白府就好了……”

    “不行。”宫殷淮直接否决,牵着他往白府的方向走,“宫里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知道自己说服不了他,白亦清便老实闭了嘴,被太上皇牵着走在大街上,感觉还挺新奇的。

    这画面要是让皇城任何一个人看到,估计都要吓死,这么一想,他就忍不住想笑。

    察觉到他的情绪,宫殷淮拉着他的手紧了紧:“辞景心情不错?”

    “还好。”白亦清抿住笑意,“我是在想,我们这样子要是被人见到,怕是有些骇人。”

    宫殷淮听着他的话,凤眸瞥了他一眼:“哪里骇人了?以后都会知道的。”

    “啊?”白亦清正在看路,没听清太上皇说了什么。

    “没事。”

    白亦清瞅着他,还想问,就听到宫殷淮道:“到了。”

    他一抬头就看到熟悉的大门,这会儿白府紧闭大门,有士兵上前去敲门,等了一会儿也没人来开门。

    宫殷淮道:“直接撞开。”

    “是。”

    几个士兵上前撞门,没多久大门就被撞开,门开了之后入目的便是空荡荡的,士兵们先行,白亦清他们进去之后就没碰见人。

    “这白府的人是都逃了?”

    罗浮飞身上了屋顶看了一圈,这才重新跳下来:“没看到人。”

    “跑不远。”宫殷淮使唤一个跟在身边的将领,“你带人去抓捕白礼安。”

    “是!”将领领命退了下去。

    白府没有人,白亦清还挺高兴的,毕竟在这里面的熟人他并不想见,他带着宫殷淮先去祠堂找了娘亲的牌位,小心地捧了下来。

    万和上前帮他把牌位接过来:“公子,我来端着吧。”

    白亦清刚把牌位先交给万和,就听到太上皇道:“你以前住在何处?带我去看看。”

    他看向宫殷淮,道:“好久没回来了,估计没人收拾,可能会很脏。”

    “没事。”宫殷淮道,“我想看看你长大的地方。”

    白亦清心里一暖,握着他的手:“那就带你去看看吧。”

    白府不大不小,他们走了一会儿才到他从小住到大的院子,比起白府其他建筑,这小院显得有些清苦。

    白亦清上前两步,推开小院的大门,院子里原先种着的花草都枯死了,让小院看起来更加荒凉。

    屋里如他所料般,灰尘都堆积得肉眼可见,这次既然来了,正好可以把他院子里先前没带走的一些存书搬走。

    宫殷淮一看小院的环境,就知道白亦清在白府里过的是什么日子了,越看脸色越沉。

    白亦清一回头就看到太上皇脸色黑得吓人,大概知道他在想什么,有些好笑:“怎么又生气了?”

    宫殷淮搂着他,下巴抵在他脑袋上:“要是早十年认识你就好了,不会让他们欺负了你。”

    白亦清被他抵着脑袋,听着太上皇的话心里暖洋洋的,也抱着他,正要说话,就听到有人来报:

    “太上皇,属下等人在后院抓到了几个躲着的白府家眷!”

    他扭头看过去,正好就看到被士兵推上来林氏,正是白府的主母,她居然还没逃走。

    林氏被士兵拖上来,狼狈地跪在地上,一抬头就看到白亦清那张脸,顿时面色狰狞:“是你这个贱种,你回来了!”

    白亦清以前见过的林氏都是典雅端庄的,虽然从这人对自己下毒就知道她的本性,但是现在这个样子还是第一次见到。

    估计这才是她真实的样子吧。

    旁边宫殷淮听见这女人的话,神色顿时阴沉了下来:“来人,掌嘴!”

    87、后宫

    林氏刚刚注意力全在白亦清身上,这会儿突然听到旁边的声音,才注意到宫殷淮的存在。

    她以前跟白礼安参加过几次宫宴,自然见过宫殷淮的,这会儿见到他更是脸色发白。

    她刚要说话就被一记耳光给打得晕头转向,惨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下一记耳光又甩了下来。

    很快林氏的脸就都肿了,一直到宫殷淮喊了一声停,掌嘴的侍从才退了开来。

    宫殷淮垂眸看着狼狈得像疯婆子的林氏:“孤正要找你呢,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

    林氏这会儿也不敢嚣张了,吓得就赶忙磕头:“妾知错了,太上皇饶命啊,一切都是白礼安做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饶命?”宫殷淮看着她的目光,就像在看着死人,“你这条命没那么容易丢。”

    林氏闻言,还以为太上皇要放了自己,结果就听到他对身边人道:“把她拖下去,一天喝三次寒草,等什么时候要没救了再送去给言遥当药人。”

    林氏在听到寒草这两个字之后脸色顿时一僵,下意识地看向了白亦清。

    白亦清本来就看着她,在看到她这个表情之后什么哪还能不明白,笑了一声:“看到我还这么好好活着,是不是有些不敢相信?”

    林氏瞪圆了眼看他:“你知道了?你……怎么可能知道?”

    “怎么不可能知道,那么劣质的毒。”白亦清看着狼狈跪在地上的林氏,有些好笑,“也是我傻才会被糊弄这么久。”

    林氏听到他这么说,也知道自己做的那些都暴露了,脸色渐渐扭曲:“那可真的是可惜,没能把你毒死。”

    “掌嘴。”宫殷淮在旁边说了一声。

    林氏其他恶毒的话没来得及说就被打散了。

    “辞景受的苦,你不感受一下就死了怎么行?”宫殷淮看着她,目光一片冰冷,“好好受着吧,不会让你轻易死了。”

    林氏被打得眼花缭乱,听到太上皇的话眼睛瞪大,想起先前进来的时候看到白亦清跟太上皇的动作亲密,也意识到了什么,疯疯癫癫地大笑:“原来如此,别的没学会,你倒是跟你那个妖女娘亲学会了学会了勾……呜呜。”

    她话还没说完,旁边的侍从眼疾手快地拿破布堵住了她的嘴,把人拖了下去。

    白亦清倒是不在乎林氏说的话有多难听,不过他看太上皇脸色不太好的样子,便拉着他说话:“真要给她喝寒草?”

    “嗯。”宫殷淮偏头看他,“心软了?”

    “不。”白亦清道:“我还想让她喝苦药一边医治着。”

    他苦了这么多年,没道理有机会让他们苦的时候,还放他们一马,这么多年他被病痛纠缠,始作俑者不尝尝怎么行。

    宫殷淮听到他的话,笑了一声:“可以,让言遥弄个更苦的药给她喝。”

    白亦清这才满意了,把自己小院子先前没来得及搬走的东西收拾好了之后,他就跟太上皇一起回了宫。

    今天的大战显然已经清楚地告知了皇城里的所有人,发生了什么,之前周一与有令,罢朝三日,那些朝臣即使是猜到了什么也不多话,毕竟在太上皇回来之前,周一与才是掌管兵权最多的人。

    所以在听说周一与败了之后,这些人生怕太上皇追究,便拉帮结伙地跪在皇宫外面恭请太上皇,尤其是那些跟周一与有过交集的人,一个个心口发慌。

    宫殷淮暂时没理会那些人,而是带着白亦清直接去了皇帝的主殿,结果主殿的侍从估计早得到消息了,全跑得一干二净,他们推门进去的时候就闻到一股恶臭,白亦清拧住眉心,然后宫殷淮就把他重新推了出来。

    他什么都没来得及看清,就问宫殷淮:“里面怎么了?”

    虽然刚刚他闻到那味道立马就屏息了,不过还是闻得出来,那味道恶臭得就像什么动物死去之后腐烂的味道,特别地恶心。

    宫殷淮把他带离了主卧,这才道:“宫嘉文死了。”

    白亦清一愣,立马就知道刚刚闻到的那个味道是什么了,顿时有些唏嘘,虽然宫嘉文无能还莽撞,但是好歹也算是当皇帝的,最后竟然死了都没人给他收尸。

    看这情况,也不知道死了多久,可谓是非常惨了。

    宫殷淮让万和去处理这里的残局,两人便也没有进去主殿,而是去了书房,书房也是被砸得满目疮痍,宫殷淮很是不悦地啧了一声:“一群废物,搞得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白亦清也是好笑,最后还是万和带着人收拾出来一个可以坐人的地方,宫殷淮即刻招来了杨瑜跟杨梅:“反正现在也没事,这张名单上面的人都跟周一与有勾结的,你们现在就带着兵马去抄他们的库房,先给孤填一填这亏空的国库。”

    宫殷淮说得理所当然,下面的杨梅也很高兴地应下来:“刚刚架打得还不够,我们现在就去!”

    话刚说完就被杨瑜给拍了一下脑袋,她顿时就老实了,杨瑜接过宫殷淮手中的名单,道:“太上皇,若他们抗旨的话,要如何处理?”

    “周一与跟外族勾结企图篡夺皇位,他们便都是同谋,若是敢抗旨,一律杀无赦。”宫殷淮说道:“告诉他们,若是老实配合,还可能免了死罪。”

    “是!”

    杨瑜离开的时候,顺便把跪在皇城外的朝臣挑着一起带走了,一切都进展得很顺利,那些手脚不干净的朝臣府邸里肥水很足,全给刮过来之后,虚空的国库立马就富裕了起来,他们被刮了油水也是不敢怒不敢言,只求太上皇能饶了自己一家老小。

    这一天战役已经结束,士兵们还都在收拾战场,到晚上他们就收到了好消息,边境安排的陷阱逮住了乌达那族的王子,这下人证物证都齐了,宫殷淮让人传了消息出去,周一与勾结外族,犯上作乱,戕害当朝皇帝,死罪当诛。

    而那些与周一与有勾搭的,重者牵连九族,轻者流放边境,贬为庶民,就连抛妻弃子逃跑的白礼安在几日之后也被抓了回来,白亦清连他的面都没见着,只听得太上皇提了一句,他也懒得去见。

    这几日太上皇忙着处理这些乱臣贼子,朝堂上被肃清了不少人,剩下的朝臣们都人心惶惶,生怕自己不小心沾到泥点也跟着遭殃,宫嘉文当皇帝的时候他们都松懈了,现在太上皇回来了,一个个皮都绷紧了,生怕出点差错得被太上皇抓去补国库。

    白亦清这几日倒是清闲了许多,他前两日倒是跟着太上皇一起面见那些朝臣,不过鉴于不管是朝臣还是太上皇都老是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醋坛子翻了好几次,后面他就没有去了,带着万和跟莲华在皇宫里面逛。

    逛完皇宫之后他觉得,还是云宫更加漂亮更大些。

    他们这会儿刚逛到皇宫门口,然后就看到一群人跪在宫外,白亦清眯着眼睛看去,才看清是一群衣着艳丽的女子跪在门口,他觉得这个画面分外眼熟,转而看向万和:“那边是怎么回事?”

    万和也才注意到外面的情况,正想带白亦清离开,还是慢了一步,他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呃,老奴去问一下。”

    白亦清拉住他:“我跟你一起过去。”

    万和脸色为难:“公子,这……您还是不要过去吧?”

    “怎么了?”白亦清看他神色,恍然道:“这是后宫的嫔妃?”

    太上皇的后宫太没有存在感,以至于他没有太多记忆,这会儿看到这些女子才想起来。

    见瞒不住,万和只好点头:“太上皇没跟您说估计是不想让您知道,这几日太上皇重新接掌皇位,想要遣散后宫……”

    白亦清听到万和的话,顿时一愣:“遣散后宫?”

    88、完结篇

    关于太上皇要解散后宫的事情,白亦清还是第一次听说,他挺惊讶的。

    这几日虽然宫殷淮很忙,但是吃饭睡觉他们都在一起的,他都没听说过这件事情。

    万和苦着脸:“这事情太上皇没跟您说,老奴也不敢多说,要不您去问问太上皇?”

    “他现在在忙着,我也问不了。”白亦清又看向了跪在外面的女眷们,道:“那现在她们跪在外面又是为了什么?”

    万和又不敢不说,他怕白亦清会误会,便解释道:“她们都是被家族送来皇宫的的女眷,只要入宫的女眷,太上皇都会让她们自己选择离开或者留下。”

    “这些嫔妃都是当初选择留下的,现在要遣散后宫的话,若是家族不愿意收留她们,她们可能就无处可去,所以就来求太上皇收回成命。”

    白亦清听了,眉心微拧,万和看他拧眉,赶忙道:“公子您别生气,虽然她们都是宫里的嫔妃,但是太上皇都没有进过后宫,也没碰过后宫的嫔妃。”

    他其实想说的是,让白亦清千万别为了这个生气,不然太上皇知道了,他可就遭殃了。

    听万和这么说,白亦清回过神来,摇了摇头道:“我没有生气。”

    他知道世家女子的难处很多,从小被娇养长大,少部分有勇气的,确实可以摆脱家族离开,重新过活;而大部分没那个勇气,只能依照父母之命决定嫁娶。

    这也是个问题啊。

    他跟万和回了主殿,正好遇到宫殷淮从书房里面出来,离开的还有好几位朝臣,看到白亦清回来,宫殷淮便上前牵住他的手:“又出去闲逛了?”

    “嗯。”白亦清任由他给自己暖手,道:“刚刚看到宫门口跪着人。”

    宫殷淮已经先一步得到万和的通风报信了,点头道:“这个决策不会改变,她们这么跪着也不能解决问题。”

    “她们之所以这样,是因为无处可去吗?”白亦清问道。

    宫殷淮牵着他的手带他往主殿走,道:“是也不是。”

    “嗯?”白亦清看他。

    宫殷淮看他好奇,便耐心道:“一是觉得被遣返回家没脸,重新嫁娶也困难;二才是家族不收容。”

    “不过既然遣散了后宫,便不会让她们的家族拒绝收容她们。”

    白亦清听着,道:“她们不愿意回家,估计是知道回去过得也不好。”

    宫殷淮看向他:“辞景不乐意我遣散后宫?”

    “啊?也没有。”白亦清也不觉得把女眷们一直放在后宫虚度年华有什么好,摇头道:“我只是在想有什么办法可以让离宫的女眷们过得更舒心。”

    “不用操心。”宫殷淮拍了拍他脑袋,“我会安排好。”

    白亦清习惯想什么就问什么,便道:“您怎么突然想要遣散后宫了?因为我吗?”

    上辈子他没活到太上皇登基,自然也不知道太上皇有没有把后宫给遣散了,实际上太上皇的后宫存在感太模糊了,以至于他一直不记得。

    “明知故问?”

    他们已经到了屋里,宫殷淮坐在椅子上,把人拉过来摁在自己腿上,抬头吻住他的唇。

    即使已经习惯两人之间这种亲密的动作,白亦清被吻住的瞬间还是脑袋放空,心跳如鼓,很容易就红了脸。

    等他被放开,连耳朵都红了,呼吸也跟着急促了些:“外面还有人……”

    “不怕他们看。”宫殷淮拥着他,温热的气息拂过他颈侧。

    白亦清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栗,身上的皮肤都跟着发红了,他脸颊发烫:“现在还是白天呢。”

    “我又不做什么,辞景你在想什么?”宫殷淮含笑地看着他。

    知道他这是在逗弄自己,白亦清瞪他:“那你放开我。”

    “不放。”宫殷淮把人拥得更紧:“等登基大典,你也跟我一起。”

    白亦清听到他这么说,吓了一跳:“什么?”

    宫殷淮不高兴地看着他:“辞景不愿意吗?难道你还想跑?”

    白亦清噗嗤笑出声,对上太上皇不满的视线,这才解释道:“这也不是我愿不愿意的事情啊,登基大典那么大的事情,你带着我会不会不太好?”

    宫殷淮先是遣散了后宫,登基大典又带着个男人,这一行径跟直接说自己不喜欢女人喜欢男人差不多了。

    皇帝断袖了还这么嚣张,会不会把那些朝臣给气吐血了?

    “没有不好的。”宫殷淮跟他额头抵着额头,注视着他:“我就是想让天下人都知道,你的存在。”

    白亦清手勾着他的脖子,亲了亲太上皇安抚道:“这不着急,您先处理完那些烂摊子再说。”

    “烂摊子随时都能处理,这件事才重要。”宫殷淮搂着他:“你就说你愿不愿意。”

    “登基大典不是玩笑……”

    “带着你也不是玩笑。”

    白亦清说一句太上皇堵一句,只能无奈道:“我跟你一起去登基大典,到时候是以什么身份见人呢?总归不太合适。”

    他觉得到时候自己跟太上皇一起在大典上露面,隔天可能西洛上上下下的百姓都会知道太上皇喜好男风,再夸张点,没准他就成了红颜祸水?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不会不合适。”宫殷淮道。

    白亦清还是不放心,很是狐疑地看着他:“应该不会让我当个男妃子男皇后吧?”

    毕竟太上皇什么都干得出来,他觉得这种事情也非常有可能发生,他虽然乐意陪在太上皇身边,却也不想如女眷般在后宫安个位置。

    宫殷淮捏着他的脸扯了扯,“我平日都不去后宫,让你当什么妃子皇后。”

    白亦清被扯得脸痛,赶忙拍开他的手:“冬天伤害加倍了!”

    宫殷淮看他脸一下子就红了,便给他揉揉:“我都没用什么力气,陶瓷娃娃。”

    白亦清瞪他,宫殷淮笑着亲了亲他的脸:“亲一下就不疼了。”

    “幼稚。”白亦清抿了抿唇,还是忍不住翘了嘴角。

    至于大典的事情,既然太上皇都那么说了,他多少放心了一些,想来也就是去大典走一遭,估计不会有什么幺蛾子……

    皇帝驾崩,摄政王反叛,如今太上皇平定了叛乱,西洛上上下下都巴不得太上皇快点登基,先前边境被外族闯入让所有人都人心惶惶。

    西洛已经安定了近十年了,宫殷淮在位的时候,边境的蛮子被打得不敢靠近西洛边境百里内,结果这换皇帝都还没有一年,竟然还给外族大开城门。

    而且新帝上位之后就加重了赋税,对民间的事情不闻不问,只顾花天酒地,百姓们也苦不堪言,这次听闻太上皇会回来接掌皇位,一个个都很高兴,完全忘了当初宫殷淮禅位的时候,他们也很开心。

    三天后的登基大典

    白亦清天还没亮就被太上皇从床上挖起来,整个人还在没清醒,靠在太上皇怀里不愿意睁开眼睛,刚睡醒声音还软绵绵的:“不想起。”

    宫殷淮搂着他,笑着帮他把衣服穿好:“那你再睡一会,等你醒来,再开始大典仪式。”

    白亦清本来都要睡着了,听到他这么说,顿时人也清醒了过来:“那不行。”

    他说着一低头,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颜色鲜红,外袍上还绣着华丽的金纹跟金龙,赶忙道:“我这衣服是不是穿错了……”

    “没有穿错。”宫殷淮给他收拢好衣襟,目光灼灼,“真想现在就再给你扒下来。”

    白亦清对上他的目光,一下子就知道这人在想什么,赶忙攥紧了自己的衣襟提醒:“大典要开始了。”

    宫殷淮可惜地收回目光:“那就等大典结束了再扒。”

    白亦清:“……”

    “来人。”

    宫殷淮话音刚落,万和就带着侍女们进来,白亦清就被侍女们抓过去按在椅子上,见宫殷淮也任由侍女们侍候,便乖乖坐着任由她们帮自己束发带冠。

    等他这边弄好了,宫殷淮也弄好走到他身边,然后他就发现,太上皇身上穿的衣服跟他的竟然还差不多,两人都穿着暗红色的龙袍,仿佛下一刻就要去拜堂似的。

    “我们的衣服一样?”白亦清看看他又看看自己,确认自己没有看错,这大典可是万民围观的啊。

    “嗯。”宫殷淮搂着他的腰,把人拉到自己面前来,白亦清自从回来之后就吃得好睡得好,长了一点肉,脸上的气色也好了许多。

    他原本就长得好看,这会儿精心打扮之后,更是让人移不开眼来。

    宫殷淮抿着唇:“应该让他们准备惟帽才是。”

    白亦清有些好笑:“你怎么不说,让他们准备个红盖头啊。”

    宫殷淮顿时眼睛一亮,白亦清见他这样,生怕他真的弄了个红盖头给自己戴出去,赶忙道:“我开玩笑的,你弄来我也不会戴的!”

    他要是戴红盖头出去,这登基大典怕是要废了。

    不过现在问题也挺大……

    他看看自己跟宫殷淮基本一样的衣服,拽住他的衣袖:“咱们穿这样出去,外面看见了岂不是太明显了,你到底是想做什么?”

    “明显不好吗?”宫殷淮倒是挺满意的,“让他们都知道你的身份,就没人敢再盯着你看了。”

    “啊?”白亦清有些疑惑,他天天在宫里,哪有人盯着他看啊?

    宫殷淮看他这个样子就很想揉他脑袋,不过看他束得规规矩矩的头发便作罢了,道:“大典要开始了,走。”

    白亦清就这么被他拉着出了门,从坐御辇一直到举办大典的太庙,宫殷淮都没有跟他透露一句,随着御辇一停,就听得外面人声鼎沸。

    他莫名地开始紧张了起来,现在穿成这样还跟着太上皇一起进去太庙,真的好像成亲啊。

    正想着一只手伸到他面前,他抬头就对上宫殷淮的眼睛,心一下子就平静了下来,伸手放在他手心。

    宫殷淮握紧他的手,把人带到自己面前来抱了抱,语气跟哄孩子似的:“不用紧张,谁敢对你不敬我就弄死他。”

    白亦清忍不住笑出声,什么紧张的氛围都给他这句话给搅和了,反握着他的手:“好。”

    他们从御辇里面出来,外面的声音就更大了,白亦清任由宫殷淮牵着自己登上高台,看着下面密密麻麻的百姓,旁边的官员也看到了他,眼里都带着疑惑,但是鉴于太上皇也在一旁,觉得大典更要紧,便没有说多什么。

    登基大典的仪式不多,进太庙叩拜先皇之后颁布遗诏,不过叩拜跟遗诏这一步在宫殷淮这里直接就省了,由万和拿着圣旨上前宣誓。

    白亦清跟宫殷淮站在一起,后面跪着一群朝臣,在太庙之外则是过来参看大典的百姓,他走神听着万和宣读,就觉得挺神奇的,重生之后发生了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要不是有痛感,他时常会觉得这其实是一场梦。

    察觉到他在走神,宫殷淮握着他的手一紧:“在想什么?”

    “没什么……”白亦清偷偷答完,又觉得他们这么小声说话很好笑。

    看他笑了,宫殷淮捏了捏他的手指:“仔细听了。”

    白亦清刚想问听什么,就听到万和念到了自己的名字:

    “朕今再登皇位,政务繁忙,无力全心处置,白亦清为朕亲密之人,德才兼备,性格温厚,特封为正一品亲王,赐封号景,与朕一同执掌朝政。众必视之如朕!”

    待听到内容之后,白亦清怀疑自己耳朵不太好了,后面的官员也是一片哗然。

    本来宫殷淮带白亦清出现在大典,已经有不少人有意见了,这会儿居然还要让这个不明来历的男子当异姓王,皇帝的权利相当,这怎么可以!

    刚上任的言官想上前谏言,结果被宫殷淮冷冷瞥了一眼,要说出口的话顿时死在了嘴里。

    他扫了一眼身后的朝臣:“众卿家对朕的旨意有何不满吗?”

    最近朝堂被进行大清洗,朝上的官员差不多少了一半,本就是人心惶惶的时候,这会儿被这么一问,哪里敢出来说话。

    “微臣不敢,谨遵皇上旨意!”几个老臣互看一眼之后,便一起出声道。

    剩下的人见此,就算觉得有违规矩也不想出来当出头鸟,便跟着道:“微臣谨遵皇上旨意。”

    “好。”宫殷淮满意地点头。

    白亦清眼看着他三言两语就把人都给摆平了,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宫殷淮在这些朝臣面前真的是宛如恶霸一样。

    他扯住他的袖口,小声道:“您这是做什么啊?我什么都不会当什么王爷?”

    虽然他读过书,但是朝堂上这些政事完全都没接触过,给他这么大一个官位,肯定要受人非议的。

    “没事,有什么不懂我来教你。”宫殷淮不管这会儿旁边那么多人,揽着他道,“你若是愿意就做一点活儿,若是不愿意,也可以当个闲散王爷,有什么朕给你顶着呢。”

    白亦清本来措不及防被这个消息砸得心慌慌的,被他这么一说,多少放松了一些,好气又好笑地掐了他一下:“这么大的事,你还故意不跟我说。”

    “嘶,下手这么狠?”宫殷淮握住他的手,“白疼你了。”

    “……”

    跪在后面的官员就看着前面两人明目张胆黏黏糊糊地说话,新亲王还掐了一下皇上!而且皇上居然还不生气!!

    朝臣们一个个都惊得掉了下巴,虽然先前有听到一点风声,说皇上当太上皇的时候身边有一个很受宠爱的男子,但是跟宫殷淮接触过的朝臣都知道他那冷心冷情的样子,不认为有谁能让他有什么改变。

    没想到啊没想到。

    注意到后面灼热的视线,白亦清也注意到两人的动作太过亲密,便把宫殷淮推开,正襟站好:“大典还没结束呢,回去再说!”

    宫殷淮朝万和看了一眼,万和立马火速念完旨意。

    大典结束之后,宫里还有摆宫宴,朝臣们左等右等,没等到皇帝跟景王爷过来,最后还是皇帝身边的大总管万和过来通知皇帝觉得累了便不过来了,让宴席直接开始。

    虽然皇帝跟景王爷没来有些可惜,不过不用在皇帝的威压下战战兢兢的,朝臣们也高兴地推杯换盏起来,十分的热闹。

    皇帝寝宫内

    刚才万和口中累了的皇帝这会儿正实现自己先前的话,把自己给白亦清穿上的衣服又扒了下来。

    帘帐落下,进行了一番晋江不能播的运动,白亦清的手被宫殷淮抓着,十指相扣摁在锦被里面,只能咬住宫殷淮的肩膀发表不满。

    结果他这一口非但没有让宫殷淮收敛,反而变本加厉了。

    宫殷淮抱着他,还一直在他耳边念着他的名字,念得他耳朵都红了,到底是舍不得下狠口,他只能做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先前在大典上戴着的金冠被摘下来丢到了床下,两人青丝覆着青丝,宛如结发缠绕在了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 【别锁啦,我来个滑跪】

    到这里就完结啦,之后可能会有两三篇番外,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么么(づ ̄3 ̄)づ╭?~

    89、番外

    距离登基大典已经过去有一段时间了,对于白亦清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王爷,朝臣们虽然表面上不敢表现有哪里不满,但是私底下都暗骂荒谬,觉得白亦清以色侍人根本不能服众。

    不过这是一开始的态度,现在他们巴不得景王爷天天来上朝,因为只要景王爷来上朝,皇上的脾气就格外地好,也不折腾人了,就算笑着也不是要杀人的那种阴恻恻的笑。

    有时候就算犯了错事,皇上心情好也不会送人上黄泉路。

    当然,要是景王爷有时候不上朝,那就是阎王爷驾到了,皇上整个早朝一点好脸色都不会给,这时候谁要是自讨没趣,下场就不好看了。

    先前皇上登基后便遣散了后宫,景王爷便主动接过了这件事情,这几日一直在宫外忙着给离宫的女眷安排出宫后的事宜,以至于这几日景王爷都没有来上早朝。

    今日朝臣们来上早朝,看到最前面景王爷的位置空着就暗暗喊了一声糟,果然接下来皇上来了之后,殿堂内仿佛附上了一层厚厚的乌云。

    下面的朝臣一个个都低着脑袋,不敢抬头去招惹心情不好的王。

    等朝臣行礼完毕,万和才高声道:“有事起奏。”

    下面的朝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算有事的也不敢出来当出头鸟。

    宫殷淮坐在龙椅上,垂眸睇着他们:“看来各位爱卿都很闲?”

    先皇留下了不少烂摊子没有处理,西洛不少地方都有大大小小的事情,怎么可能会闲。

    听到皇帝的话,有事的朝臣只好硬着头皮出来禀报手里头的事情,最后早朝在皇帝三连问“尔等都是废物?尔等脑袋是放着好看的?需要朕手把手教你?”中结束。

    白亦清刚回到宫里,就看到宫殷淮臭着脸回来,忍不住笑:“又有谁得罪您了?”

    “你。”宫殷淮看到他在,难得没有主动过来抱他,站在不远处冷睇着他:“景王爷这是忙完了?”

    听出来他的不爽,白亦清有些好笑,走过去主动抱住他,靠在他怀里:“我忙了这么多天,好累啊。”

    宫殷淮手顺势就搭在他腰背上,对着他根本硬不起心肠:“还不是你自找的?累了就别弄了,让旁人去弄。”

    白亦清趴在他肩上偷笑:“都弄得差不多了,今天之后应该就不会那么忙了。”

    宫殷淮哼了一声:“那些事情有我重要?你那么在意?”

    “当然没有。”白亦清可熟悉这种提问了,立马道:“你最重要,谁都不能跟你比。”

    他要是回答得慢一点,醋坛子就要碎了。

    宫殷淮对他的回答很满意,低头在他唇上亲了亲:“累了就去再睡一会。”

    即使旁边伺候的侍从对他们这样已经习惯了,没人往他们这边多瞅一眼,白亦清还是红着脸攥着宫殷淮的衣服:“现在还在外面呢。”

    宫殷淮便把人揽着往屋里走:“瘦了,等会让万和给你把补药弄好,喝了再睡。”

    白亦清:“……”

    在喝了补品之后,宫殷淮便陪他睡了一会儿回笼觉。

    白亦清疲惫了好几天,这会儿被这么抱着暖呼呼的,很快就睡着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等他醒来已经是午时了,他下意识的往旁边蹭了蹭,结果蹭了个空。

    嗯?

    他睁开眼睛往旁边看,没看到宫殷淮在,他也没怎么在意,只当宫殷淮是有事情忙去了,结果刚掀开被子,就看到被子下面有一团雪白,白亦清一下子瞪圆了眼。

    龙床上怎么会有一只猫?!

    他靠近去看,发现这白猫的颈背有长长的绒毛,看起来就很好摸。

    这么想着,他就伸手去摸了,手刚触碰到毛绒绒的触感,白猫似有所感般,翻身抱住他的手,粉粉的猫爪搭在他的胳膊上伸了伸爪,白亦清的心一下子软得一塌糊涂,伸手大胆地摸了摸。

    似乎是被他的动作吵醒了,白猫睁开眼睛,一蓝一黄的异瞳朝他看了过来,张口:“喵~”

    叫完白猫似乎也愣住了,低头看自己的爪子,猫脸瞬间严肃。

    白亦清对上白猫的视线,莫名地就觉得熟悉,便伸手把白猫抱到怀里来,轻柔地给它顺毛:“你是哪里来的啊?”

    他觉得不可思议,外面守卫那么严密,这白猫是怎么躲过那些守卫还钻到龙床上来的,看毛发雪白干净,也不像是野猫。

    白猫眯着眼睛看了他一眼,然后伸爪在他手上按了按,白亦清疑惑地伸手过去接它的爪子,然后手心就被温热的爪子给按住。

    “怎么了?”

    “喵!”

    然后他就感觉到猫爪在他手心写字,他觉得这画面熟悉,好像叫做风水轮流转。

    仔细一辨认,白猫写了两个字:辞景。

    白亦清:“……”

    他把白猫抱起来,跟它眼对眼,试探地问道:“殷淮?”

    白猫点头:“喵~”

    “噗。”白亦清忍不住笑出声,怎么也不敢想象宫殷淮居然变成了一只猫了。

    他被白猫瞪了一眼,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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