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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反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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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备感温暖之余,终让他察觉……

    倍感温暖之余, 终让他察觉出不对来,他沉默了片刻,又问:“今日是怎么了?可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他思来想去也想不到什么异常, 两个人整日在一处,哪里会有问题呢?

    “没有, 没有任何事, 你不要多想,”陆澜汐在凌锦安的怀中暖笑起来, “我只是觉着, 我很幸福, 真的。”

    “有了你, 我也是一样。”他手上力道加重,将这世间他最宝贵的东西牢牢圈好, 就好像一闭上眼, 便是地老天荒一般。

    “若是有一天,我变得很丑很吓人,你会不会就不喜欢我了?”她窝在凌锦安的肩头小心翼翼地问。

    “竟说些傻话, ”他一顿,忽然想到什么, “我问你,我之前残了, 眼瞎了, 你有没有不喜欢我?”

    很快感觉到怀里的人用力的摇头,于是他接着道:“那便是了,我也一样,不管你是什么样子,我都爱, 这辈子下辈子都不会变。”

    至此他似终于明白陆澜汐这两日的心神不宁源自何方,许是因为自己见好,她是怕些什么,便多心了。

    这样好的女子,管是什么长相,在他心里便是无人可及的,他多想将自己的心掏出来让她瞧瞧,也省得她这般胡思乱想。

    “若是像怪物一样丑呢?”她仍不死心。

    “那我也变成个大怪物,这样我们两个在一起,正好合适,”他玩笑似的拍了她的头顶,“好了,不要一天总想那些有的没的,我对你的心,日月可鉴,你且好好待着,我自有安排,我答应你,以后不会再让你吃一天苦,京中贵女有的,你有,她们没有的,我也会让你有。我会让你做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相信我好吗?澜汐。”

    他字字句句说的郑重,犹如盟誓。

    她当然相信他做得到,若不是出了这档子事儿,他现在定是不一样的,可惜自己福薄,看不到那一天了。

    ......

    夜幕墨蓝,夜空之中繁星点点,遥遥戈壁之中一片长暗,看不清来时路,亦看不到未来。

    篝火起,吉若拾了块干木丢到火堆里,火烧得正旺,将她的脸照的红亮,五官也更加立体,她衣衫染血,原本的水蓝色已辨认不出,发丝凌乱,脸上还挂着污迹。

    蒲怀玉才给凌秀平上过药,扶着他躺下,好在伤口绷的不算太开,只是人虚弱的厉害,又在风沙外等了许久,所以服了药早早便睡下了。

    三人窝在一处土坡后,遮了身后大半的风。

    蒲怀玉起身坐到篝火旁,三人的狼狈程度如出一辙。

    他定睛瞧了对面的姑娘一眼,自打那峡谷出来,她便没说过一句话。

    “不管怎么说,好歹出来了,一路往前走,用不了多少时日,便能到大梁了。”说着,他自身上掏出身上可以证明身份的玉牌拿在手里把玩,“到了大梁境内,就近去寻当地的官府,自有人一路护送我们回京。”

    对面吉若仍是一言不发,无动于衷。

    “你是不是后悔这一趟?”他突然问起。

    吉若这才缓缓抬起头来,目光对上他的,仍是他见过的坚定,“有什么好后悔的,我吉若做事,从来没有后悔一说。”

    “可我看你的样子,倒是不大像。”蒲怀玉重新将玉牌收好,将手边的水囊朝她丢过去。

    吉若一把接过,有些气他此时说的像是风凉话,“你可知,阿鲜死了。”

    她鼻尖儿忽然一酸,火苗的热烈暂且掩了她微红的眼圈儿,“阿鲜自我六岁起就跟着我,一直做我的武卫,处处保在我身边,见不得我受一点伤害,少时调皮,每每惹了祸事,都是他替我顶着,任由我父王责罚。他待我,就像是兄长待自己的亲妹妹一般,也正是因由他的存在,他对我父王忠心一片,对我亦是,与吉敏相比,他才更配做我父王的养子。”

    说到此,她轻抽了一口,微垂下眼眸,“就连当初我打算救下凌秀平的时候,他本是不同意的,但是后来,他同我讲,只要是我想做的,他一定会奉陪到底,他也愿意随着我堵这一把。”

    “他是这世上,除了我父王,唯一一个会无条件支持我的人。”

    两行泪水终于忍不住流下来,汇成两条溪流,“就在今日,我什么都没有了,只身一人走出大迟,未来会怎样,我也不知道,就像是现在,睁着眼朝前看,却什么都看不到。”

    听出她话中的深意,蒲怀玉轻笑一声,似是一下子懂了她的心境。

    父王死的蹊跷又突然,整日在所谓兄长面前演戏扮蠢,如今脚下踏着血水一路逃出来,除了同他归往那毫不了解的大梁,别无他法。

    至少在现在在她看来,蒲怀玉和吉敏都是一样的。

    “你倒是同我之前见过的所有女子都不一样,”蒲怀玉一顿,“不过你放心,你我有交刃之盟,我蒲怀玉定不会食言,阿鲜也不会白死。”

    吉若不答,这些时日的相处,蒲怀玉的心情她也多少了解些,她也相信他不是恶人,至少不是吉敏那样的恶。

    ........

    鞭炮声声,旧岁飞去,年初一天还未大亮,便听着街头巷尾欢动声响不动,爆竹声起伏不断,整个京城都笼罩在一片热闹喜庆之中。

    街上孩童欢笑声离老远都听得见,承安王府上下皆换上新衣新饰,喜红的窗花剪成各色形状,贴的到处都是,年味儿正浓。

    按例来讲,初一时,京中的文武百官命妇皆要入宫去给皇上皇后请安,还要留下宴饮,承安王与承安王妃自是少不得。

    可今年不同,承安王躺在榻上半死不活,加之皇上不待见,崔玉儿怕独自入宫应付不来,索性同皇后告了假,只说在府里料理承安王。

    好在皇后性子温和,也深知其中内情,也便允了,没难为她。

    不必入宫面圣受旁人冷眼,崔玉儿也乐得自在。

    不过每年这时这炮竹声响便扰得人别想睡觉,干脆起来梳妆,换了新衣,等着一会儿下人们来堂上叩拜。

    今日她穿的是一件暗红色玉织锦锭孔雀袍,以金色丝线暗绣,红金相配,更显明艳尊贵,发梳流云追月髻端庄气派。

    指甲上亦新涂了大红色的丹蔻,显得素手莹白,婢女跪在地上将底铺了玉珊绒布的托盘高举过头顶,里面摆放了新打的首饰两套,皆是黄金所制。

    崔玉儿细扫一眼,素手捏起一支九天云动芳芒钗在发髻间斟酌,尚未插稳,便听有人飞步跑进来。

    崔玉儿听了一时有些恼,正想看看是谁这般大胆,年初一年好没规矩,朝铜镜中斜了一眼,才想发作,一见是田嬷嬷,不禁有些奇怪。

    她可从来不是这般不稳重的人,怎的今日好生奇怪。

    崔玉儿在凳子上侧过身来,见着田嬷嬷脸色惨白,将屋里的小婢子都打发了出去,待人走干净后,未等崔玉儿开口问,便扑通跪下来:“王妃娘娘,大事不妙!”

    闻言崔玉儿眼珠子一亮,眉目高挑,第一反应便是:“王爷咽气了?”

    “不,是二公子回来了,二公子和二皇子一同回来了!”田嬷嬷字字句句说的清楚。

    崔玉儿也听得清楚,可连在一起,一时便好像有些不懂了,“你说什么?”

    她下意识的复问一嘴。

    “二公子回来了,咱们的二公子回来了,和二皇子一起,现在人已经进了宫了,”田嬷嬷眼下已是急的直抖肩,“王妃娘娘,这该怎么办,您快拿个主意啊!”

    她这回彻底傻了眼,外面爆竹声阵阵,将她整个脑子都炸得嗡嗡响,她一时失神,在心口憋了气,半晌忘了呼吸,“这不可能,这不可能,你听谁说的?”

    “外面都传遍了,现在满京城的百姓都在说此事,说是四更天回来的,若不出意外,宫里传讯的人怕是一会儿就要到了!”

    田嬷嬷作为崔玉儿的心腹,向来消息灵通不会出错,更何况是这么大的事。

    这事发突然,将崔玉儿打的措手不及,时隔这么久,凌秀平一点消息也没有,按理来说,若是他和二皇子都活着,他们又为何不回京城,却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呢!

    心里憋的那口气一下子吐出,振得她一阵心慌,她六神无主,眼珠子乱飞,似要抓住些什么不合理的东西质问,“我问你,可有人亲眼见着?凌秀平当真是活着的?或者说,他有没有缺胳膊少腿?”

    “据说外表看起来,完好无损。”

    田嬷嬷一听便知她的深意,身为世子便不能身有缺陷,若凌秀平回来,身体无恙,只怕这世子位就要易主。

    “完好无损......”崔玉儿艰难起身,手撑在妆台上,身子摇晃站得不算太稳,“既然能同二皇子一齐回来,这便说明,当初战场上他弃二皇子而逃的消息大半不实,他一回来......必能知道凌锦安这些日子在府里的遭遇,说不定,还会将凌锦安中毒的事怪在我的头上,他的脾气……”

    凌秀平和凌锦安相比,脾气秉性更要霸道一些,凡事凌锦安三思后行,而凌秀平则是怎么痛快怎么来。

    若是他真回来了,面对这样的承安王府,这样的兄长,还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

    “不行,你快去,你快去杨府递帖子,我要见杨行,”崔玉儿抬手虚指门外,刹时又觉得不妥,“不,备轿,我直接去!”

    顺着便要往门外冲,田嬷嬷忙从地上爬起来将人拦住,“王妃娘娘,您糊涂了啊,今日是初一,杨大人这时候在宫里呢,您去了杨府也见不到人啊!”

    崔玉儿现下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乱转,脑子里一点主意也没有,除了杨行,她不知该同谁去商量。

    “您先冷静一下,想来这会儿杨大人也知道这件事了,待他出宫,会想法子来见您的。”田嬷嬷忙劝慰道。

    这件事一出来,哪里是那么好处理的,真让人始料未及,猝不及防。

    崔玉儿既出不得们,又不知该如何处理,只能一甩袖子让自己冷静下来。

    安稳了还不足一炷香的功夫,只听门外婢女来报:“王妃娘娘,宫里来人了!”

    屋里的人听了脸色大变,三步并作两步出了门来,立在门口,将婢女吓了一跳。

    “宫里的?可有说过是为了什么事?”

    小婢女被吓得不轻,不敢抬眼,只瑟缩着小心回答,“来的是位公公,并未说是什么事。”

    “将人带到这里来吧。”她佯装镇定,实则藏在袖口里的手已经在抖。

    原本以为,凌锦安残了,凌秀平死了,王府便人她的了,谁知却忽然翻转,到了这种地步。

    良久,婢女引着一个太监打扮的人到了福寿堂前,崔玉儿微一眯眼,只觉着这人眼熟。

    “奴才见过王妃娘娘。”这公公一见着她便跪下来,脸上堆着殷勤的笑意。

    这公鸭嗓子一开口讲话崔玉儿才想起来,曾经面圣时见过这人,是皇上身边的一位。

    即便心里再慌,也要拿出些王妃的气势来,尤其是在这群奴才面前,暂不能丢了面。

    她将肩膀微沉,下巴微微扬起,说话不算客气,“大过年的,不知公公来此为何?”

    “回王妃娘娘,大喜事,小凌将军今晨回京了,跟着二皇子一起入宫面圣,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讲明了当初战场上的实情。原是为了保护二皇子,小凌将军不顾自己的安危引开敌军,身负重伤,险些丢了性命,二皇子千辛万苦才将人找到,待伤势见好,这才回了京城。”

    这小公公说的眉飞色舞,就像是亲眼见了一样,“圣上龙颜大悦,平了小凌将军的不白之冤,得知他身上还有伤,亲命几位太医随着小凌将军一同回府,这会儿人已经在路上了。”

    “皇上顾念着承安王身子不好,想着让王爷先行知道喜讯,特意遣了奴才先来报个信!”

    最后一句,是刻意提的,想要讨几个赏钱。

    这天大的喜讯对于崔玉儿来说就是天大的祸端。

    可再焦躁,也不会忘了规矩,宫里人多,小人更多,保不齐得罪了哪个就扯点火阴你一把,像太监这种,更得罪不得。

    于是她便习惯性的客套了句,“这的确是天大的喜事,有劳公公了,年初一的跑一趟,去下去喝杯茶吧。”

    “多谢王妃娘娘。”小太监欢天喜地,这喝茶之意,便是领赏。

    待人走后,崔玉儿头偏过一侧,朝田嬷嬷道:“想来再过不久,人便能回来了,吩咐下去,让人在门口迎接,该摆起来的,还是要摆。”

    “锦秀苑那边……”田嬷嬷试问。

    提到锦秀苑,只听崔玉儿苦叹一声,显得有些力不从心,连声音都变得恹恹的,“凌秀平都回来了,凌锦安怎么还可能困得住,找人去通知他吧。”

    ……

    承安王府门前久不曾这样热闹过。

    上次门前鞭炮齐鸣,锣鼓声声,街头巷尾都挤满人头时,还是凌秀平自战场凯旋。

    这次的动静,比以往哪次都大,几乎半个城的人都围到了王府附近,围了个水泄不通。

    当初王府出事时,所有人都以为凌秀平贪生怕死,加之世子出事,一时凌家成了京城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如今事态逆转,凌秀平清白于天下,皇上顾念他身上有伤口,亲自赐了八抬御轿送他回家,同时又由皇城护卫给其开路,左右各有几位翰林圣手随行,不用问也知是怎么回事。

    承安王府若起,定要比从前更加辉煌。

    此事一传千里,京城可谓炸了锅。

    无论如何,门面还是要做好,崔玉儿听报信人说人已经快到了门口,这匆匆出来,亲自到门口迎接。

    对于京城的百姓来讲,今日不光能看见少年将军凌秀平的真容,还见了承安王妃,可谓大饱眼福。

    这些贵人向来只存在于传闻中,如今得见真人,说出去也是一件了不得的事。

    遥望御轿浩浩荡荡朝这边来,前有护卫提刀开道,后有太医的轿子紧紧跟随,好不气派。随着他渐行渐近,崔玉儿的心也一点一点提了起来。

    从前在王爷面前演得一手乖顺,如今面对此情此景,却笑的比哭都难看。

    轿子终于停在王府门前,轿夫压了轿,由人将轿帘撩开,一瘦长苍劲的身影自里面弯身出来。

    围观的百姓皆踮脚伸脖前探一二,有人在前看清这位小将军的真容,许是因为受伤的关系,脸色不太好,唇上染着淡淡的白,整个人看上去精瘦,身子却站的笔直,眉眼干净俊秀,鼻梁高挺,眉骨棱角恰到好处。若是将养个假以时日,定会容光焕发,比现在强上千百倍。

    “秀平,我可怜的儿啊!”见人出来,崔玉儿忙扑过去,同时摆出一副慈母样,扯了凌秀平的胳膊,挤了两滴眼泪出来,假意上下打量个遍,最后才抬眸望着他,“我儿吃苦了!”

    面对她戏子般的表演,凌秀平面目表情,心无触动,甚至还有些想笑。

    今日入宫,自蒲怀玉的亲信那里也听说了他离京后承安王府所发生的一切,更知崔玉儿的所作所为,这一路上气的他身子颤抖个不停,险些又将自己身上将将愈合的伤口绷开。

    他直挺挺的立在那里,头没有低下半分,只将眼皮垂下睨着她,开口第一句话便是,“我父王呢?我大哥呢?”

    崔玉儿一怔,心虚的要命,瞧着他的脸色和神态便知他已经清楚了一切。

    看,凌秀平就是凌秀平,只要他愿意,就可以在任何地方,任何时间给人难堪,连演戏都不肯。

    “你回来就好了,你父王他们……”无论如何,崔玉儿的戏还是要演的,抽出帕子擦了眼泪,作伤心状,“他们等了你好久了,可算等着你了,快去看看你父王和大哥吧!”

    说到此,凌秀平懒得再多给她一个眼神,长腿迈出轿子,大步走向朱红色的大门内。

    走时候问心无愧,归来时亦是坦坦荡荡,王府内外皆迎跪了一地人。

    崔玉儿随后进门。

    凌秀平环顾四周,离家多时,虽看起来同从前没有什么变化,却又好像变了许多。

    他大步走向凌熠寝殿方向,众人在身后浩浩荡荡跟了一群。

    还未到寝殿,便听身后有人大声唤他。

    “秀平!”——这声音一听便知是凌锦安。

    凌秀平一阵惊喜,脚步顿住,转身朝身后望去,众人亦是同时回头。

    下一刻,在场所有人在看见凌锦安的瞬间皆是一脸错愕,几乎惊掉了下巴。

    崔玉儿更甚,一双眼睛瞳孔巨缩,眼白突兀,脸上非喜非惊,若真的形容起来,便是惊怖。

    只见凌锦安正站在抄手游廊那端,身侧由陆澜汐微搀着,一步一步朝这边走来。

    眼睛上仍旧覆着白纱,可双腿行走毫不费力,脚下踏实,行动自如,与从前无异。

    与凌锦安的惊喜相比,崔玉儿简直不敢相信,她下意识的别过头去与田嬷嬷对视,视线交汇之际,她满眼充斥着四个字:“怎么可能!”

    凌秀平快步迎上去,原本冷着一张脸,却在看见自己兄长的瞬间温起来,他行到近前,从头看到尾,亲眼见证凌锦安的腿脚无恙。

    “大哥,我回来了!”两兄弟的手紧紧握在一处,激动之情难表。

    凌锦安看着眼前的一个轮廓,照比之前又清晰了些,是他自小便疼爱的弟弟秀平没错,良久才开口道:“秀平,你受苦了!”

    这些苦,与父王和兄长遭受的相比已经算不得什么了,他不过是受了皮肉伤,可父亲和兄长,却因为他的关系凭白蒙受不白之冤!

    “哥,我来时,听闻你出事了,他们讲你的腿和眼睛……”话说了一半,凌秀平又仔细打量了一遍,“可我现在看你的腿……”

    凌锦安浅笑起来,笑中似有深意,“此事说来话长,过后再解释与你听,现在,你随我去见见父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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