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耽美小说网 > 穿越重生 > 被穿土著回来了[七零] > 第17章 ·

第17章 ·

<<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
    盛景玚没有强势盯梢,问清她的工作时间和住址后便打算离开。

    走之前意味深长的说道:“你今天看地板的次数特别多,地上有你能看见而我却看不见的宝贝吗?”

    真一:……

    这是在内涵她心里有鬼吗?

    她抬起眼,没好气的看了盛景玚一眼,可一对上他幽深的眼眸又忍不住犯怂。

    只能讪讪地低声抱怨:“你明知道我纠结为难,还阴阳怪气,哼。”

    盛景玚眉眼微亮,眼里的笑意更深,动作潇洒地站起来,微微俯下身体,两只手撑在桌上。

    真一原是坐着,见他靠过来,下意识仰起头。

    说不清这一刻潜意识里迎上去是想凶盛景玚还是想怎样,但她很快意识到这个动作不该出现,别过脸干咳两声:“说话就说话,干嘛突然靠这么近,很吓人的好不好?”

    盛景玚笑了一声。

    看着这姑娘虚张声势、色厉内荏的神色,连忙收敛笑意不再撩拨她,声音温柔的主动递了台阶:“好,是我错了,这回原谅我吧。”

    祈真一:天哪,是不是妖怪上了盛景玚的身,简直不像他了。

    她一副被吓到的模样,秀美的小嘴微张着,露出几粒整齐又洁白的牙齿,嘴角那颗小虎牙尤其明显,显得十分可爱。

    盛景玚脸上再次挂上笑容,再也忍不住地曲起食指在真一挺翘的鼻梁上轻轻刮了一下。

    “傻子。”

    真一有些恍惚,伸手在他碰过的位置轻轻摸了摸。

    她抬头看盛景玚,声音飘忽,还有几分惆怅:“……你才傻。”

    “嗯,都傻。”

    真一反倒语塞了。

    她伸手在空中扇了扇风,有些别扭的看着盛景玚:“你快回家吧,命格不够硬的人晚上留在火葬场不大好。”

    沾了太多阴煞气的人运气会比别人差一些。

    “明天早上我来接你?”

    真一:“……做什么?”

    盛景玚笑着摸摸她的发顶:“不想到我家看看吗?以前你——”

    “哎,知道了知道了,我六点下班,你要来就来吧,过时不候啊。”

    怕他又说出什么不得了的话,真一赶忙应了。

    她实在不想回顾自己厚着脸皮问东问西的愚蠢往事,不是觉得太丢脸伤自尊,就是有些羞窘。

    换做现在的她,哪怕对盛景玚依然好奇,也能克制自己的心情,不会像愣头青似的冲上去查人家户口,还色眯眯地偷捏他的腰……

    还好他不晓得自己是故意的。

    哎,也不知道当时的她在盛景玚眼里是什么形象。

    想起盛景玚刚才随口说的“女流氓”,真一垂着头,恨不得当场挖个洞把自己埋了。

    “嗯。”

    盛景玚应了声,走出休息室。

    真一绷着的肩膀卸下力气,长吁一口气,就听令她头痛的声音再次响起:“忘问了,你这身体能吃东西吗?温祖庙路口有家空心麻圆特别好吃,炸得酥脆焦香,外面沾满了芝麻,那滋味,绝了!”

    塌下去的肩膀再次绷紧。

    听清话后,真一眼睛一亮,随着盛景玚的描绘馋得直咽口水。

    然而很快,眸底的光亮逐渐变得黯淡。

    她摇了摇头:“吃不了,只能闻闻味儿。”

    “……”盛景玚默了默,安慰道:“没关系,先攒着。等能吃了咱们再吃个痛快。”

    “我真走了啊。”

    真一挥挥手,没心没肺:“去吧去吧。”

    盛景玚离开后没有回家,骑着单车七拐八拐,去了东川小学附近的家属楼。

    “盛哥,你咋来了?快进来。”年轻却秃了顶的男人热情的招呼他,回头喊妻子:“英子,盛哥来了,多弄两个菜啊。”

    “诶!”

    徐茂的老婆王英当初被人陷害差点错过这份工作,能顺利到东川小学当老师,盛景玚帮了点小忙,后来两口子跟盛景玚才开始走动,而徐茂呢,是个手上功夫不错的木匠。

    盛景玚今天来主要是叫徐茂帮忙打一套家具。

    他在县里有房子,但几乎没住过,是以那房子空荡荡的,卧室里都没有正儿八经的床,他将三条长凳并排放好,上面铺一块木板就成了床。

    那会儿不讲究,是没工夫,也没心情。

    盛景玚在运输队上班,为了赚钱他几乎跑的长途。长途货车司机累,但有个好处便是可以干一些不那么合规矩的事,比如当倒爷。

    危险,但来钱快。

    祈真一消失的这几年,他一直在找她。

    找她就得请那些躲着藏着的大师。

    这年头可不是说几句感人肺腑的话就能请别人出山的,那得真金白银地砸。

    有钱尚能请鬼推磨,大师也是凡人,破四旧让他们不得不低调做人,收起吃饭的本事,其实日子过得并不痛快,盛景玚便掐准了这一点。

    他找到的也不是全都有本事的。

    有半罐水只会点皮毛的,也确实有算天算地的,他这几年赚的钱,一部分汇回西北林场那边改善家人的生活,一部分花在这上头。

    有位叫明正的大师便很肯定的回答说,祈真一能回来,但需要契机。

    当时盛景玚欣喜若狂。

    然而一年又一年,祁珍过得越来越好,祈真一却没有丝毫消息,好似这个世界就没有她这个人。

    偶尔,他也会怀疑自己做这么多到底有用无用,甚至会产生放弃的念头。

    但他骨子里犟,特别护犊子。

    再看祈家的态度,浑然不觉他们的女儿/妹妹换了人,他就越不能放弃。

    如果一个人消失了,连最亲的家人都不在意、不知道,如果回不来,永远都不清楚也就罢了。

    如果回来了,那有多伤心呢?

    ……

    “盛哥、盛哥!”

    徐茂拔高声音,打断了盛景玚的走神。

    “问你要啥样式呢,你乐呵啥啊,你刚才那表情好渗人。”说着,他还演了一下盛景玚的迷之微笑。

    盛景玚收起笑容,略挑起眉梢:“你随便弄,挑些小姑娘喜欢的花样子。”

    徐茂:“你有对象了?啥时候找的啊,哪家的,不会是黄小娥吧?”

    那姑娘喜欢盛景玚的事,附近几条巷子都知道。

    黄胖子是运输队食堂大师傅,胖墩墩地跟座小山似的,嗓门大如雷。不过他女儿黄小娥随妈,不像爹,长得白白净净,说话轻风细雨特别温柔,运输队好些大小伙子喜欢她。

    但她就看上了盛景玚。

    而她爹,黄胖子呢,不乐意闺女找跑车的人。

    为啥呢?

    一嘛,跑长途累,十天半个月见不到人,要是到更远的地方呢,比如从东川到东北那边,个把月不归家是常有的事。

    二呢,长途司机容易在外头乱来,搞出花边新闻,他们一个个还特别淡定,装得多顾家。其实啊,天高皇帝远,媳妇又不可能知道,有人可不就懒得管自己的小老二了。

    去年就有人抱着孩子从外地找过来,在运输队闹得那叫一个厉害。

    因着这事,运输队家属院那边好多媳妇老娘都揪着男人耳朵,让他们能不跑就不跑长途。

    家里有闺女的,爹妈就得把这事拎出来说一说。

    黄胖子那段时间见了盛景玚就眼睛不是眼睛,眉毛不是眉毛,但凡路过,必翻白眼以示他的不喜,打饭时那勺子抖得跟得了羊癫疯差不多。

    一大勺子到盛景玚这儿得少个二分之一。

    盛景玚不太关注不熟的人,不知道黄胖子为何看他不顺眼,他这人嘛,不爱找麻烦,也不喜欢去问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在他看来,黄胖子既然看他不爽,那他不到食堂吃饭就是了。

    这么一来,黄小娥撞见他的几率大大降低。

    所以,徐茂这么一说,他还愣了两秒:“黄小娥,谁?”

    徐茂:“……”

    嘿,看来不是啊。

    “你们队食堂那黄胖子家的啊,盛哥,你别说不认识啊,人家姑娘每次遇到你都含羞带怯的,还给你送过清凉茶。”

    盛景玚淡淡地看着他,也不说话,徐茂自己就觉得没趣了:“得,我不瞎猜了。你那屋子差的东西挺多,全都做吗?”

    “嗯,尽快。”

    从徐家离开,盛景玚才回家把里里外外都抹了一遍,一直忙活到深夜,到了睡觉的点他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就觉得挺不真实。

    ……

    另一边的真一却没有他这般患得患失的情绪,只有盛景玚在眼前,她才会被悸动裹挟思维。

    一离开盛景玚,她就是那个脑子里只有拿回自己身体的小唠叨鬼。

    想祁珍的次数比想任何人都多。

    这一晚,她照常没呆在休息室,而是去了停尸房。

    在蔡叔、大旺他们上班前,她才回到休息室装睡。

    大旺一进门见真一正好睡醒,八卦兮兮地问她值班心得。

    “小祁,第一天单独上夜班,害怕吗?”

    怕她一个小姑娘值夜班心慌,他今天特地提前了二十分钟过来。

    他看看真一的脸色,啧啧称奇:“我每次值完夜班就觉得自己被吸干了一样,第二天精神特别不好,两个黑眼圈大得像被人打过一样,你咋就不上脸呢?真睡得这么踏实?”

    真一提了提眼角,佯装出睡眼惺忪的模样。

    转头笑他:“你明明睡得挺香的啊……”

    前几晚她偷偷跑回来疗伤,每次路过休息室都能听见大旺打呼噜。

    大旺摆手,脸乍青乍白,跟吞了屎一样。

    他原地抖三抖,才神神秘秘道:“别提了。香个屁啊香,你请假回老家那几天,我特么撞鬼了。”

    真一:“啊?”

    大旺惨白着脸,继续说:“连续几个晚上,一到十一、二点,就有东西从休息室外飘过,吓得我没尿裤子!你想啊,啥东西会在那时候出来,肯定是鬼啊。你昨晚真没听到啥动静吗?要不,还是跟熊叔说像以前那样两个人值班吧,两人也能壮壮胆。”

    真一:??!!

    “呃……可能是我太粗心了,很早就睡了,没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真一尴尬地对着手指,她真不是存心挑在十二点吓人。

    子时月华正盛,而大伙儿都深眠了,她出来也不会吓到加夜班的路人,这才在这个时间回来,倒是没想到阿旺根本没睡着,倒是被她吓了好几天。

    一想到他这么壮实的体格躺在长凳上瑟瑟发抖,真一有点想笑。

    “阿旺哥,那我现在可以先回家吗?”

    “嗯,一会儿蔡叔他们就来了,你回去吧,咱们这儿早十分钟晚十分钟不算旷工。”

    阿旺检查了一下上衣口袋里的红绳,无意间又瞥了真一一眼,诧异道:“你的红绳呢,诶呀呀,你咋那么不小心,在场子里丢啥也不能把辟邪的红绳丢了,当心沾上霉运。”

    说着,跑抽屉又寻摸了一根出来递给真一:“一旦丢了就来休息室和熊叔的办公室领,知道了吗?”

    “知道了,谢谢阿旺哥。”

    真一捏着红绳,乖巧道谢。

    心里却觉得惊奇,原来这红绳作用这么大吗?

    难怪第一天去搬尸体时,杜嘎子的红绳不见了那么紧张。

    可为什么她拿着红绳却没有任何不良反应呢?看来对鬼也不顶用嘛。

    如果老柳树听到这话,定会嘲笑她,再让她好好分辨一下什么叫真鬼,什么叫假鬼!

    真一想趁盛景玚没到前溜之大吉,便提前了十几分钟离开。

    没想到刚出大门,盛景玚已经在旁边等着了。

    真一:!!!

    “嗨,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啊?”

    盛景玚轻飘飘地看她一眼,踢开车子脚架,漫不经心道:“你不老实啊。”

    “……”真一脸颊鼓鼓:“谁不老实了?这是意外。”

    “接班的人提前来了,他让我早点下班的,人家一番好意,我当然不能不领情啊,你以为我是特意避开你啊,你想得美,我才没有呢,我还准备在门口等你,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她一紧张,就会不自觉地话多。

    小嘴一张,噼里啪啦就是一堆。

    夹杂着十七八岁的她不会用到的词,这让盛景玚意识到在他变老变成熟的同时,其实祈真一也在不知不觉学习了新的东西。

    虽然不知道那几年是谁在陪她打发时间。

    “祈真一,你有没有发现自己嘴皮子越来越溜了?”

    真一顿时被噎住。

    盛景玚笑:“上车。”

    他长腿一跨,骑上单车,又似笑非笑着问:“还想坐前面?”

    这话问得真一脸登时绯红。

    原来那会儿他就对自己的心思一清二楚啊。

    真一差点哀嚎。

    太要命了,那短短的一个礼拜她到底都说了哪些虎狼之词,干了哪些色胆包天的事啊,十八岁的她真是勇士!

    真一的记忆随着盛景玚的调侃再次拉到出事前一天……

    盛景玚载她回家,她没坐后座,而是坐在前面的横杆上。

    说来,两人其实没什么亲密接触,哪怕是她坐在前面,盛景玚也很君子地没有接触到她一根毫毛。

    但那种被人环抱着的感觉,就像被人特别用心的保护着,仿佛吃了一百颗糖,甜到齁。

    真切的让她感受到了什么叫做谈对象。

    难怪知青们就算不打算跟村里年轻人结婚,也会跟他们聊聊人生,压压田坎,做别人眼里谈对象的事。

    无疑,这种行为确实让她们这种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看得目瞪口呆。

    村里其他姑娘甚至在背地里说女知青们行为不检,放浪得很。

    但真一却觉得她们给自己打开了另一个世界的大门。

    很惊奇。

    还很羡慕。

    羡慕她们的热情大方。

    她们漂亮,自信,谈吐之间特别有文化,除开偷奸耍滑和眼睛长头顶上瞧不起山里人的少数几个,真一对其他知青都抱着憧憬的态度。

    也是当知青来了后,真一才模模糊糊的感觉到,出生和眼界对一个人的影响其实是巨大的。

    她可爱、淳朴、善良,在父母兄弟眼里,她是最好的姑娘。

    甚至在寨子里的叔伯婶子中间,真一的名声也非常好,毕竟她长得不难看,性子也和善,从来没传出过她和嫂子吵架的消息。

    但当她站在谈吐自如、引经据典的知青面前,她不自信,她畏缩,甚至感到自惭形秽。

    她开始反省,是不是自己学的太少了,哪怕没钱上学,如果自己想学总该有办法的。

    在这种跌跌撞撞、自我摸索的阶段,真一遇到了盛景玚,这才做出了一系列大胆热情的事。

    现在想来,只觉得好笑,还有种“原来我还干这种事”的惊叹!

    真一也就别扭了一会儿,就侧着身体大大方方坐上后座:“才不要坐前面呢,硌得屁股疼。”

    当然,后座也颠得屁股疼,但比较起来,还是要好一些。

    “等我回到身体就努力赚钱,到时候买四条腿的车,那肯定不硌人。”

    盛景玚:“到时候你载我?”

    真一脆生生地夸下海口:“没问题!谁让咱们是朋友嘛。”

    吹牛还不忘夹带私货,盛景玚对她这点小心眼不生气,反正也左耳进右耳出,不想跟她争执。

    真一见他没反对。

    当他默认了两人关系的新定位,松口气后越发淡定坦然。

    “走了,你抓好。”

    她将爪子从坐垫下的支架收回来,轻轻揪着盛景玚的衬衫。

    盛景玚嘴角扬了扬,平静地提醒她:“衣服不牢,这条路又不是水泥路,一会儿颠来颠去你把我衣服扯皱巴了。”

    真一偷偷翻了个白眼,小气。

    她缩回手,特别有志气的什么也不抓了。

    没想到下一秒,温热的大掌就抓起她的手往前一拉,环在盛景玚精瘦的腰上。

    真一觉得这样太亲近了,不符合她心里对“朋友”的定义,就要撒手,就听盛景玚戏谑道:“几年没见,祈真一你越来越矫情了啊。”

    嗯,激将法嘛,她知道。

    但她就吃这一套啊。

    “谁矫情了,抱一抱而已,你小看我。”

    盛景玚语气带笑:“我哪敢小看你。”

    他什么直白的话都没说,但真一就觉得他什么都说了,他肯定在内涵她。

    就好气。

    盛景玚带着她到昨天提过的温祖庙买麻圆,除了麻圆,还有豆浆和一些小吃。

    真一只能闻味儿,看着盛景玚吃得一脸满足简直嫉妒死了。

    觉得他不仅变得比以前话多,还变坏了,从闷葫芦变成了蔫土匪。

    “为什么这家店可以做买卖,不是投机倒把吗?”

    周围还有不少来吃早餐的人,真一没想惊艳众人,把声音压得很低很低,自然,两人是靠得极近的。

    盛景玚也学她一样小声回答:“不是个体经营,看到招牌没,是挂在街道办下面的,其实和国营饭店没什么区别,只是这里不做大菜,只做小吃。”

    真一恍然大悟,还想问盛景玚这是挂羊头卖狗肉还是咋地,突然“啪——”地一声。

    有人用力拍在他们这张桌上。

    蘸酱都洒出来了。

    随后一个尖利年轻的声音嚷嚷道:

    “表嫂,你不是送元青和幼珊去学校了吗,怎么在这里?还有,他是谁?你给我表哥戴绿帽子??”

    祈真一:???

    作者有话要说:

    红顶寨是个环境较为封闭,但相对淳朴的山寨。

    没有迫害知青的事,真一看到的只是红顶寨的知青风貌……
【全网热门完本耽美小说 www.dmx5.cc 手机版阅读网址 m.dmx5.cc
<<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
添加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