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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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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觅的表情,裂开了。

    把花泥往脸上敷的时候她有多期待,现在心中就有多沉重。

    仿佛鼻尖都闻到了泥土的味道。

    她缓缓的,露出了极为和善的表情,看向殷如意。

    “再给你一次说话的机会。”

    想到殷如意这个狗脾气,阮觅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他抱在怀中的剑上。

    眯着眼道:“不然你这剑……”

    只说了前半句,留白令人生出无限的猜想。

    殷如意猛地觉得背后有些凉,拿着剑的手紧了紧,那浓黑俊秀的眉也悄然拧起来。

    虽然不知道自己哪里做得不对,但是迫于压力,真的开始对着阮觅的脸仔细研究。

    半晌后,那双平日里冷傲的眼闪过一丝茫然。

    薄唇抿得紧紧的。

    解决一件事情不一定要从正面着手,当你实在找不出别的方法时,或许应该另辟蹊径。

    全新的角度,全新的方法。

    殷如意大脑飞速运转。

    最后绷着身体,僵硬道:“对不起。”

    阮觅沉默了。

    沉默之后,痛苦面具。

    开始反省自己,和他计较做什么?

    没必要,真的没必要……

    她心里安慰自己,又长长叹了口气。

    “说说吧,到底是什么事?”

    往椅子上一坐,开始谈正事。

    现在倒是能看出来,没出什么坏事。

    不过她还是对殷如意急匆匆赶过来的事情很好奇。

    而她那样一问,殷如意又抱着他的剑隐进阴影中去了。

    这个样子,让阮觅的好奇愈来愈重。

    她调整好脸上的表情,尽量温和。

    “要是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也不急,先坐着,慢慢说。”

    像是哄骗小动物上钩的恶毒猎人。

    ……

    来时,似乎乘着云踏着马,连身后的万丈明光都成了他的点缀。

    浩浩汤汤,气势磅礴。

    心中有数不清想说的话。

    可一见到人,却是什么也说不出了。

    殷如意垂眸看了眼手中的剑,他从不知道自己是这般懦弱的人。

    阮觅没有催他,撑着头,让脸上的花泥充分与空气进行交流。

    室内安静下来,谁也没有说话。

    等那些花泥都凝固了,也到了酥春说的该将其洗干净的时候。

    阮觅便站起身,态度自然地朝殷如意打了个招呼:“我先去把脸上的东西洗干净。”

    说完便想离开,她估计等殷如意开口说话还得好一会儿。

    但她刚一起身,殷如意的声音就从阴影处传出来。

    “你脸上,是什麽?”

    显然过了这么久,还是没有想明白这个问题。借着这个当口有些尴尬的问出了口。

    “这个啊,”阮觅揉了揉脸,“翠莺专门给我做的花泥,用杏花捣碎,再加旁的东西。敷在脸上能养肤。”

    阴影后没有再传来声音,似乎因为阮觅的回答陷入自闭。

    殷如意确实没有想到,杏花竟然还有这个用处。

    而自己刚才还说那是泥巴。

    得知真相的殷如意再次闭上了嘴。

    等阮觅把脸上的花泥洗干净,再去待客室时,殷如意还规矩地待在那儿。

    只是从阴影中走了出来,双手搭在打开的窗户边沿。

    头微垂,一些细碎的发丝落了下来。

    时下有些男子爱将鬓角拉出来,做出飘飘临仙的模样。还有些,则是额前耷拉着一点碎发,遮盖住额头。

    殷如意倒是一直维持着将头发全部束起来的模样,露出干净的额头,那眉骨也因着无遮无拦,更为清俊挺拔。

    不同于成年者全然的巍峨厚重,他毕竟年少,那挺起的眉骨,比起连绵起伏的群山,更像是嶙峋石峰。

    带着少年人独有的凌厉,尖锐,与灵秀。

    此时,他正皱眉,眉骨比之以往更为突起。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露出来的神色也带着秋日落叶的寂寥之感。

    阮觅站在门口看了会儿,才走进去。

    “殷兄?如意兄?殷如意?”

    她给殷如意喊神似的,一连喊了好多遍,这才将窗边的少年喊回神。

    “现在怎么舍得把剑放下来?”阮觅笑着坐下去,看到桌案上的剑,不禁调侃他。

    这把剑铸得好,剑鞘光滑黑沉,让人一看就有触摸的冲动。

    于是阮觅伸出手指,在剑鞘上摸了一下。

    指腹传来顺滑感觉,果然很舒服。

    殷如意静静看着她把玩那把剑,忽地脸颊涌上一阵热意,眼神飘忽。

    片刻后,还是努力地将视线移回来,硬声道:“你干什么?”

    那语气是冷硬又直接的,故而听起来有着满满的不悦。

    阮觅倒是没有被他吓到,反而理直气壮呛声:“上面有灰,给它擦擦。你看看你,一把剑都打理不好。”

    说完后还指指点点,露出一脸的嫌弃。

    熟悉的心梗感觉,殷如意噎住了。

    冷峻的眉眼下又闪过些懊恼。

    他一贯拿阮觅没有办法,刚开始接触的那段时间里,他就明白这件事。

    来之前,他在问自己,对她是什麽感情?

    来的路上,他问自己,她对他是什么感情?

    可到现在,他连一个问题都没有弄清楚。

    喜欢,自然是喜欢。

    可他喜欢到了什么地步?

    难道喜欢一个人,便一定要将这件事说出来?

    殷如意避开阮觅的眼神,看着窗外。

    郑小七曾笑说他不懂人情世故,也不会讨姑娘家开心,是个迟钝的人。

    可有些人是生来迟钝,有些人则是后天迟钝。

    殷如意大概是两者皆占。

    因为明白,所以只能欺骗感知,掩埋情感。

    有些事就算开口问了又如何?是那样的结局,终究是那样。

    更何况他到现在都还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

    幼年所见所闻,给他感触最深的便是——

    若没有足够的觉悟、坚定、能力与承担,还是不要开始得好。

    像是他母亲,遇到一个没有担当的人,最后才变成那副模样。

    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殷如意心中很清楚。

    故而,他决定在没有彻底明白自己的想法前,不给阮觅增添烦恼。

    紧绷的身体满满放松下来。

    ……

    纵然平日里表情不多,可阮觅一直看着他,也能从那张假装高冷的脸上瞧出些端倪。

    见他一会儿沉重,一会儿淡然,心中的猜测也越来越多了,好奇得不得了。

    但这事儿殷如意显然不愿意说出来,她也没开口问的打算,只能自己抓心挠肝的在那儿好奇。

    “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殷如意说着就要走,干脆利落得阮觅都没有回过神来,只能愣愣点头,“嗯……好的,慢走。”

    等走到门口,殷如意又停下来。

    挺直的背在门檐投射下来的阴影下,仍旧是宽阔。

    随后,他抱着剑转过身,唇边带笑,眉眼张扬。

    “就算不敷花泥,也挺好看的。”

    说话时习惯性地微微扬起下巴,给人一种倨傲之感。

    最后一个字的尾音融入春风中,殷如意没有再停留,毫不犹豫转身便走,潇潇洒洒。

    等人走后。

    阮觅反应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当即震惊了。

    这样的话,竟然是从殷如意口中说出来的吗???

    这就和翠莺换上笑吟吟的表情一样,吓得阮觅久久不能回神。

    ……

    大雍春闱发榜之日在四月十五,因着杏花多雨时节,故而也被称为杏榜。

    那一天正好是阮觅的生辰。

    也就是十五岁的及笄礼。

    两个日子撞在一块儿,阮觅想着把及笄礼的时间往后推几天,阮祈却说大雍从未有过这种做法。随后学了阮觅平时胡搅蛮缠的模样,闹得让阮觅捂着心口躲了起来,再也没说过挪日子的事情。

    崔颜知道这件事的时候,神情还是同往日一样。

    “若是考中,就算不去看,名字也不会跑走。”

    他淡定得很,连犹豫都不曾有,便选择去参加阮觅的及笄礼。

    事情也就这样定了下来。

    除了自己认识的好友,别的人都是阮祈同阮母拟定的请帖。

    及笄礼那日,阮觅先是被迫观看了段意英幸灾乐祸大笑的模样,然后才在两人的祝福声中开始了及笄礼的流程。

    顺元帝倒也记得自己给阮觅封了郡主这件事,在及笄礼开始前,送贺礼的太监便一脸笑意地过来了。

    好听的话不要钱似的通通往阮觅身上扔。

    阮祈自然私下里给了个满满的荷包。

    那太监也有趣,本是要走的,拿了阮祈的银子后脸上的亲近更加明显,竟留了下来,站在一旁观礼。

    上回段意英及笄礼时,顺元帝遣了皇子过去。

    不过阮觅终究不是宗室,这回便只有内侍前来。

    送了东西就走也是正常操作,但送完东西后还留在这儿观礼,就让许多人暗中揣摩顺元帝的用意了。

    这是……专门给这位清乐郡主撑场面?

    阮觅看了那内侍几眼,脸上带着温和笑意,实则心中在想顺元帝到底想干什么。

    若是没有顺元帝的授意,就算阮祈给几百两黄金,内侍也不敢自作主张在宫外逗留。

    至于顺元帝只是单纯的派人来祝贺的这个可能,阮觅压根就不信。

    实在是顺元帝坑过她太多回了,条件反射便想了各种阴谋诡计出来。

    殊不知那内侍心中也各种心思。

    隐晦的瞧了几眼阮觅,想起昨日在皇宫内发生的事情。

    梓宁大公主近来梦魇越来越严重了,甚少进宫。

    昨日却在日落时分,一身煞气地进了顺元帝的书房。

    这位公主在宫中一向是没有限制的,什么地方都畅通无阻。

    不过,显然是心情不好。瞧那脸上的阴郁,似乎含着刀子和风雪,看一眼便叫人心中发冷。

    内侍守在殿门口,看似严肃,实则心中想的事情很多。

    他是皇帝身边的内侍总管,但一般情况下都是守在殿门口的,很少有进去伺候的机会。

    顺元帝同前面几任皇帝不同,他很有个人领地意识。

    只有在需要的时候才会宣内侍进去。

    不知道这回,是什麽事啊……

    内侍心中好奇。

    不到一会儿,忽地听到了里面的传唤声,他立马收起脸上所有的表情,恭敬的,躬身垂头走进去。

    “陛下。”

    先是向顺元帝行礼,随后又朝着段般若道:“奴才给公主请安。”

    跪完后没有人喊他起身,段般若更是盯着内侍的脸看了起来,直将内侍看得背后发寒。

    “你说想要个面善的过去,这个如何?”

    在段般若面前,顺元帝从来没有架子,笑呵呵地让段般若自己选择。

    段般若没有回答他,而是朝内侍道:“说句好听的话来听听?”

    这一刻,在内侍眼中,段般若化身成了手执长刀的人,只要他行差踏错半步,就会迎来人头落地的结局。

    内侍冷汗涔涔,吓得嘴巴不敢停,一连说了一箩筐的吉利话。

    半晌后才被段般若喊停。

    “可以,就他了。”

    内侍不敢抬头,却听得那人声音中的郁气浓郁得化不开,好似黑夜。

    “交代你的事好好儿做。”

    他抖了抖,连连应声。

    这架势,内侍还以为要叫自己去做什么丢性命的事情。

    可在这位公主走后,顺元帝却让他明日去阮家参加那位清乐郡主的及笄礼。

    内侍不解,如此大费周章的,竟然只是为了去参加一场及笄礼?

    只要是皇宫中出去的人,送上贺礼,就代表着皇室的荣宠,这是多少人都求不来的。

    为何还要看他吉利话说得如何?

    不像是上位者对下位者的恩宠,倒更像是下位者有求于上位者时的小心翼翼。

    看着阮觅,内侍忽地想起了去年有关梓宁大公主同面前这位清乐郡主的传闻,一下子,心中百转千回。

    原来如此。

    ……

    在那内侍不动声色的打量时,阮觅只当作没有发现。

    她将披散着的长发散在身后,抚了抚衣袖,走了出去。

    这是及笄礼中,梳发的流程。

    她今年开春时长了不少,似乎趁着春日万物生长的时节,也偷偷溜进了长个子的队伍,整个人开始抽条了。

    原本就纤细的人,如今更加瘦削。

    五官也因着长了一岁,变得立体起来。

    像是从墙头探出嫩枝的树,努力的绽出了一个花骨朵儿。

    透着坚毅,冷静,温和,与清丽。

    崔颜看着她跪坐下去,乌黑长发被一点点梳整齐,眼中情绪藏得极深,无人可窥视。

    他身边是白颂,此时唇角挂着笑,眼角眉梢都透着春日的灿意。只是没有人会觉得他真是个同外表一样的温和好人。

    无他,只是那缠绕在骨子里的疯狂尽数透露出来,叫人一眼便知。

    他也同样看着礼堂内的人,越过人海,穿透一切,目光直白且尖锐。

    视线在触及不远处老实站着的内侍时,眉悄然挑起,眼中阴郁之色更加浓厚。

    似乎想起了某件令他极不开心的事情。

    陈章京,殷如意,魏驿蔺,江连年,还有郑小七和青杏,都同他们坐在一块儿,视线齐齐落在阮觅身上。

    只是有些人的目光坦荡,有些人眼神深沉。

    为阮觅担任正宾的是鳞京一位名声极好的夫人,她笑着,高声念出祝辞:“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

    ……

    “你挤开点儿,我还要给我们家少爷看榜呢!”

    “骑着马过来就了不起啊!有本事下来啊!一头畜生占这么多地方。”

    贡院门前,刚贴上去数张皇榜。

    在负者张贴的官差一走后,守在这儿看榜的人立马拥上去。

    “余秦,张德顺,李独……有了有了!少爷你考中了!”

    人群中多得是不想面对现实的质疑声,只有偶尔,才会响起一道惊喜的呼喊。

    阮觅派来看榜的小厮,手中还拿着笔纸,准备把这张榜从头到尾抄下来。

    只是在抄之前,还是没忍住去找里面有没有自己认识的人的名字。

    习惯使然,他没有从第一个开始找,而是从最后一个开始看。

    不是,不是,还不是。

    视线从一排排名字上掠过,自家小姐告诉他的那两个人的名字迟迟没有见着。

    等快看到前面几个名字了,小厮心里已经不报什么期望。

    要说排在后面,那还有些可能。

    排在前头,那不是做梦吗?

    算了算了。

    小厮叹口气,老老实实准备抄皇榜了。

    只是在看清楚那张明黄色的榜上第二个名字的时候,整个人都傻了。

    崔、崔颜?

    再看第三个。

    陈章京?!!

    这、这不就是小姐让他看的两个名字吗?

    竟然将前三占了两个。

    小厮呆在原地,脑中被狂喜充斥,连说话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耳边传来旁人的议论声。

    “今年的会元,是洪人元啊。了不得了不得,看来很有希望继续他们洪氏一门三探花的美谈啊。”

    “不过后面二人,又是何人?怎的从未听说过这名号?”

    “陈章京我倒是知晓,那是青州解元,为人低调,你不清楚也是正常。不过这崔颜,倒是真没听说过,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人物?”

    皇榜之下,有人哭有人笑。

    置身事外者对着高居榜首的那三人议论纷纷。

    ……

    及笄礼已经进行到一半了。

    阮觅穿上繁贵的礼服,头上带着的钗冠压得她头都抬不起来了。

    走路时,两侧的步摇晃动,黄金铸就的薄片流苏打在脸颊上,惹出痒意。

    她一步一步往前走去。

    身后有友人在看着她,前面是亲人温和的面容。

    她再次准备跪坐下来。

    却忽地有个人闯了进来,大喊道:“中了!两位公子都考中了!”

    今日是什么日子,在场的人都知晓。

    所以这句有些没头没尾的话谁都听懂了。

    考中了?

    他们纷纷转过头去看那小厮。

    阮觅怔了下,似乎愣神了很久,又好像只是睫毛轻眨的一瞬间。

    转过头时,黄金流苏在空中剧烈晃动,一头钗冠摇摇欲坠。

    可见其主人的动作有多么剧烈。

    自那小厮进来,喊出第一句话后,崔颜始终没有动作。

    旁人转过头去看那小厮,崔颜却在看着阮觅。

    看她愣神,看她猛然回神,继而又转过头来,也看她钗冠两侧的步摇划开的弧度。

    然后视线对上。

    穿越挡在两人间的所有人,越过年岁,直抵最初的时候。

    在沽源村重伤被围时,阮觅曾问过崔颜。

    “你读书好吗?”

    “你会考取功名吗?”

    “你以后能不能当大官?”

    这些问题,当初的崔颜点了头。

    如今这一切,都像是他对当初回答的实现。

    读书好。

    会考取功名。

    他总是一点一点的,在实现自己对阮觅的承诺。

    能看出她潜藏在坚韧外表下的不安彷徨,用自己的方式,进行安抚。

    四月杏花其实已经凋谢大半,但空中的杏花香气却是一年中最浓郁的时候。

    有几片粉白色花瓣从风中掉落,晃悠几下,落在礼堂内。

    人群只是骚乱了一会儿,不一会儿便静下来,。毕竟在场的人都明白自己过来此地是干什么的。

    小厮脑子清醒后才猛地回过神来,慌张地跑开。

    不过还是有些人低声讨论此事。

    大多是些年长的夫人。

    她们看着面色淡定的阮觅,心中很是满意。

    “这阮家女,看起来是个不错的孩子。能静得下心,沉得住气,稳重。”

    “先是被阮大学士看重,又得了陛下青眼,被封为清乐郡主。如今在及笄礼上,又有两位登上今年会试前三。阮家女,是个有福气的。”

    福气二字一出,身边那些夫人看阮觅的眼神就更加具有深意了。

    她们给自家小辈挑选妻子,除了家世容貌性情才智,还要会加上一项,福气。

    福气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却是极为难得。

    “章夫人,我记得你家小儿子已经到了适婚年纪,心中可有人选了?”

    章夫人皮笑肉不笑,“年夫人这般问,倒是让我想起来,你娘家好似也有个外甥,今年刚及弱冠。不知可有想法了?”

    明明心中想的事情都是一样的,却偏偏谁也不肯说出口。

    话语中暗藏机锋。

    谨慎又含蓄。

    这些话,阮觅自然不知道。

    在人群安静下来后,她没有受到一点儿影响一般,继续跪坐下去。

    最后顺利完成了今日的及笄礼。

    宾客散去。

    阮觅穿着华服,顶着珠钗站在东房内。

    虽说这一身压在身上让人觉得窒息,可这一刻,阮觅却觉得浑身轻得厉害,要不是这些华服钗冠压着,她可能连脚都落不到地上,轻飘飘到天上去了。

    她什么也没想,只是站在那儿。

    感受着室内淡淡的杏花香气,还有四月里温热的风。

    闭着眼,还能感觉到外头逐渐热起来的金色阳光。听到院子墙角处花苞绽开的细小声音。

    一切都是明亮,富有生机的。

    在这一刻,阮觅忽地察觉了这个世界的美。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1-10-23 23:50:42~2021-10-24 23:50:2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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