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章节
来会发生什么,那我就按照自己想的来好啦。”
【系统】:“……”
【系统】道:“请您不要。下一章剧情:沈静突现异状, 炼化炉发生暴动。”
鹿鸣道:“别急别急, 你看你, 一紧张连剧情题目都不对偶了。”
【系统】:“……”
实在想不到什么反驳的话,【系统】在他脑海里发出了一长串“滴——”的忙音。
鹿鸣皱了皱眉, 默默在身后握紧了拳头,手中隐有灵光一闪,吓得后面的小弟子差点路遁,死死忍住了,鹿鸣微笑道:“不要觉得我现在心情好就可以挑衅我, 宝贝儿,你最近过得有点舒服是吗?”
“……”
【系统】一点都不想跟他说话,但是又实在不堪受辱,沉默了半天只憋出一句:“您为了把蓟和救回来,又牺牲掉了自己两年的寿命,这样做值得吗?”
“……”鹿鸣顿了一下,没预料到它会问这个,静默半晌,“不值得我会去做?你问了句废话。”
【系统】道:“可是……”
“别可是了,”鹿鸣转过一蓬凌霄花,不知用什么仙力护住了,隆冬时节开得正盛,“我是个仙君又不是凡人,都过了大乘期了我还会在乎那区区两年寿命,就算没有永恒的生命我也得救他,你这个机器人懂个屁。知道什么叫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么?”
不懂感情的机器人机械道:“这不在我业务范围之内。请恕我无法回答。”
“那你想体验一下吗?”
“……”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鹿鸣觉得似乎听到【系统】发出了一丝抽气声,但声音还是很生硬:“不想。我只存在于你的灵识之中,是无法与任何活物产生联系的。”
“谁说要跟人联系了?”
鹿鸣在路上装逼如风地走着,看到前边已经露出了大殿辉煌如白昼的灯光,他突发奇想,揪住已经打算开溜的【系统】道:“哎,我觉得你跟蓟和的【系统】应该比较有话聊,他那边那个似乎比较乖一点儿,怎么样,改天我帮你问问他,让你俩搞个联谊?”
“……”
【系统】彻底不再说话,在他脑海里发出了长达五十九秒的忙音。
等到来到大殿时,不远处正好敲响了酉时的钟声,一声一声如同涟漪一般波荡开来,绝青宗陷入了夜晚的寂静,那钟声也就越发显得悠长而阔远。
鹿鸣抬脚走进殿门,向庭芜已经在座位上等着了,他此行居然还带了尹荣过来,就站在他身后,神情淡然地垂首侍立,看不出丝毫情绪。
当然,鹿鸣也并不是很想知道他们俩之间现在究竟什么情况,自己这边都乱糟糟的,哪还有心情去操心别人的屁事,瞥眼瞄了一下,见向庭芜面前的一杯茶水还冒着热气,看来是刚到不久。
鹿鸣走过去,路过向庭芜一步都没停,径直走到上面的正位上,方才一撩衣摆坐下了。
向庭芜略略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只是正襟危坐,半点不肯开口的样子,细看神色也比先前冷峻了不少,知道他这段时间应该经历了一些事情,便不动声色开口道:“多日不见,鹿宗主倒比往日更加冷淡,今日下午我用戒环给鹿宗主传音,久久得不到回应,所以才亲自来拜访。”
鹿鸣淡淡道:“是么?”
他冷哼一声,心道我的戒指被炸碎了,里面的邪灵都被我给封印了,信号中断,你当然打不通了。
向庭芜攥紧了手指,看着他道:“修仙界每一位宗主的戒环都是能够互相沟通的重要法器,如今鹿宗主这边却不通音信,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鹿鸣道:“无事。”
向庭芜拧紧眉头,语声凉凉道:“戒环是宗主的代表,只有当他卸任宗主之位时才会失去与其相连的灵息,鹿宗主还好好坐着绝青宗的宗主之位,怎么突然……”
“向宗主就是为了这件事而来?”鹿鸣居高临下瞥他一眼,“我倒不知绝青宗与玉简门什么时候私交这么好了,这么点小事也能劳动向宗主大驾亲自来探望。”
“……”
向庭芜沉默了一会儿,他一言不发看着鹿鸣,漆黑的眼眸有些阴鸷。
鹿鸣目不斜视,装作沉思的样子想了想,道:“还是说……”刻意压低了声音,“向宗主听说了别的什么事,不放心,要来探查一番?”
向庭芜与他对峙,握紧的右手发出“咔咔”声响,能看到隐约的青筋。
“鹿宗主。”
就在这时,后面一直沉默的尹容突然开了口,语气平静而淡然:“听说前些日子鹿宗主带着两个徒弟到淮河以南,不知经历了什么,回来后两个弟子都开始闭门不出,此事当真?”
鹿鸣斜倚着身后的靠背,意态闲闲道:“何处听说?”
“……”
尹容抿了抿嘴唇,一向处变不惊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丝犹疑的神色,她低头看了看向庭芜,没有得到回应,便默默地垂下了眼。
鹿鸣不怕给她难堪,他这个人颇有点没心没肺,对于不在乎的人几乎没有一点宽容之心,相比让尹容他更讨厌别的门派在自己地盘上安插眼线。
鹿鸣曲起胳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但却没有挑破这一层,只是看着向庭芜凝重的脸色,道:“我门下弟子闭门不出什么时候也成了稀罕事,难道玉简门门风开放,所有弟子不论男女皆要在外面抛头露面不成?”
向庭芜抬头盯着他的眼睛,缓缓皱起眉头,神情中有掩藏不了的探究之意:“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似乎鹿宗主比往昔更加凌厉了一些,眼神还是淡漠,但从前说话从不这样咄咄逼人。”
鹿鸣没有别开目光,直视着向庭芜,如果不是人设实在不允许,这个时候他都要翘起二郎腿了,“不都是拜向宗主所赐么?”
向庭芜眉头重重跳了跳,知道他意指什么,心里微怒,当下也不再委婉试探,挺直了脊背开门见山道:“既然鹿宗主是这个态度,那我也就不卖关子了,弟子不出门不是什么大事,据说前段时间鹿宗主从南方回来,还带回来了一位客卿。”
鹿鸣微微一顿,缓缓抬起了眼。
向庭芜眼眸幽深:“如今修仙界人人都传,这位客卿与当年的道陵君十分相似,只是仙法不如其精通,不知此事真与不真呢?”
“……”
鹿鸣眯起了眼睛,冷冷道:“此事向宗主又是从何处得知?”
向庭芜道:“这么说,确有此事?”
“绝……”
刚要开口,门外突然闯进来一个小弟子,顾不得还有客人在此,他急匆匆地跪倒在鹿鸣面前,语声急切道:“禀宗主,药室里那个女人不知怎么突然发了病,神志不清,见人就咬,看守的师兄们不敢对她使用仙法,其他两位仙君都在炼化室里盯着炉子里的东西,弟子擅作主张前来通禀宗主。”
鹿鸣:“……”
他恨恨地在心里叹了口气,没料到这个剧情触发得这么快,只得从椅子里站起来,快步走下台阶,下面向庭芜也立刻起身,在鹿鸣经过他身边的时候沉声道:“新近贵宗似乎请来了不少贵客,左右也无事,不知道我们有没有这个资格,能和这位女客人见上一面呢?”
鹿鸣脚步不停,从他面前走过,面上冷笑道:“向宗主若实在清闲,又爱管闲事,那便来吧。”
他们赶到的时候,沈静似乎已经安静了一些,被看守的弟子们按在床榻上,因为得了吩咐,他们不敢用仙索把她捆缚起来,便只能这样日夜看守。
其实自从鹿鸣他们回来之后,沈静已经像这样发作过很多回了,耿茗座下有寥寥几个女弟子,她们给沈静剔除了身上旺盛的毛发,给她洗澡,全身上下收拾齐整,又换上干净衣服,使她终于有了正常人的模样,但是行为举止依然混沌。
耿茗使用仙术探得她的神识,发现里面掺杂了很多东西,纠纠缠缠在一起,想要恢复正常恐怕很不容易,因为一些痛苦的经历,有时一个不注意就会像一个真正的野人一样突然发狂,作出伤人的举动。
看到鹿鸣进来,几个弟子想要行礼,但是又怕松开沈静又要发病,正不知怎么办才好,鹿鸣举起手摆了一下,道:“松开吧。”
弟子们便放松了钳制,互相看了几眼,默默退下去了。
鹿鸣走上前去,身后向庭芜和尹容也跟上来,沈静挨着旁边地柜子坐着,看到他们几人也没什么反应,她神情平和,经过这段时间的悉心照料,肤色变得十分光洁,一头青丝垂到背后,还是能看出往日美人的影子,只是毕竟已经不再年轻,眼角有了细细碎碎的纹路,眸子也混浊了不少。
向庭芜仔细盯着她的脸,神情凝重道:“这女人很是熟悉,好像……”
沈静听到声音突然抬起了头,眼珠在几人中间转了转,最后落在了后面的尹容身上,她认真地望着尹容的脸,慢慢开口:“你怎么来了……你也是来找陆大哥的吗?”
82. 困兽 他们早年都有牵扯,多年困兽之斗……
尹容不知怎么微微一顿, 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沈静和她对视了几秒之后,却静静地垂下了目光,两手摆弄着胸前的衣带, 不再说话了。
向庭芜还在紧紧地盯着沈静看,眉头微蹙,眼里有掩饰不了的探究狐疑,突然他身形一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想要开口,停了停,又把话生生咽了回去。
他往后退了两步, 沉默地站到尹容身边,寂静了两秒,转头去看尹容,那神情甚至有点讨好的意思, 但尹容只是低着头,没有丝毫回应。
鹿鸣在一旁目不斜视,他能明显感觉到两人之间微妙的气氛, 一直处于被压制被强迫的地位的尹容, 不知道什么时候隐隐有了一丝掌控着什么的气质, 即使她只是默默地站在那里,垂首帖耳, 向庭芜的视线却总是如有实质的粘在她身上。
鹿鸣若有所思,抬头看了沈静一眼,走过去,把手放在她后背上,缓缓送入一股灵流, 沈静受惊颤了颤,但却没什么激烈的反应,依然摆弄着衣带,喉咙里偶尔发出沉重的吞咽声。
一时间没人说话,鹿鸣微微倾身,不动声色道:“她似乎认识你,亦或是你认识陆羽?”
声音波澜不惊,在这寂静的房间里却像一颗石子被投进湖面,激起一朵小小的水花,尹容低垂着的头有一丝动摇,脸颊两侧的线条都有点绷紧,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回应,反而是向庭芜闻言皱着眉头,出声道:“鹿宗主这是什么意思?”
他侧过身站在尹容前面,看起来是一个维护她的姿势。
鹿鸣的视线依然放在沈静身上,没有瞥开一点,他淡淡道:“不过是随口一问,向宗主这么紧张做什么?”
向庭芜神色颇为阴郁,“我倒看不出来是随口一问。”微微转头看了一眼坐在榻上举止呆滞怪异的女子一眼,“这女子一看便知不是正常人,言语无状,她说出来的话怎可当真?”
“是么?”
鹿鸣轻笑了一声,终于给沈静输送完灵力,慢慢收回了手,他站直身体面对着向庭芜,道:“向宗主执意要跟过来一探究竟,现在见到了人,不知作何感想?”
向庭芜又转头看了看沈静,眼神不知怎么有些躲闪,他沉着面色与鹿鸣对视,冷静道:“这女人不知道经历了什么,外表迟滞不似常人,但看其眼神,却又隐约掺杂着一丝痛苦之色,不过再奇怪也没有什么,天下可怜人何其多,却不是你我应揽之事,我倒不知绝青宗什么时候成了人间的收容院,什么样的人都收。”
鹿鸣闻言并没有什么反应,对于他这话连一丝愠怒之色都没有,还慢条斯理地撩了撩衣服下摆,直接在旁边的椅子里坐了下来,道:“向宗主这话我不明白。”
向庭芜对他竖起眉毛:“有何不明白?”
鹿鸣抬眼看了他身后的尹容一眼,目光澄澈,又静静收回,望着自己衣袖上的霜枝的花纹道:“绝青宗确实不会多管闲事,任何人的痛苦经历都是他们自身的造化,我绝不会多加干涉,能够被带回绝青宗的都是与修仙界有联系的人,这个女子必定不是从人间随便捡拾到的,向宗主何以认为她只是一个寻常女子呢?”
“……”向庭芜眼神阴沉,紧紧地盯着他,一会儿又收敛了锋芒,道:“鹿宗主究竟想说什么?”
“想必向宗主也看出来了,”鹿鸣把胳膊肘放在旁边椅子的横木上,微微靠着后面的椅背,“这女子面容已不再年轻,依稀是故人神色,”他抬头轻轻扫了向庭芜一眼,闪过一丝微渺的光,“不知向宗主还记不记得沈静这个人?”
向庭芜神色一僵,好像一道惊雷劈下,震得他忘了反应,眼神里闪过一抹很复杂的东西,但他毕竟历经千帆,再大的事都能做得到处变不惊,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往后撤了一下身子,似乎是想要去感知后面那个人的存在,但是尹容却并像很不解风情似的,又与他拉开了一点距离。
向庭芜脸色越发难看。
鹿鸣把他们的小动作都看在眼里,也不说破,他乐得看他们互相试探磨折,好像在做困兽之斗,知道这都是咎由自取,各人有各人的缘法报应罢了。
他冷冷地看着面前两人,眼神淡如琉璃,是前所未有的冰凉,看似在看着他们,实际上瞳孔都没对焦,茫然地凝固在了某一处。
在他眼前,有一个巨大的虚拟面屏,好像LED屏一样闪过一幅幅过往的画面。
是凄清寒凉的郊野,陆羽满身伤痕倒在一片枯草丛中,应该是刚被绝青宗的人扔了下来,应仍清用了很残酷的的方式折磨了他很久,就是想让他和沈静断了联系,但是都没有结果。
当时他只是一个乡野间自在修行的散修,因缘巧合邂逅了沈静,却不想在那之后彻底改变了自己的命运,再也无法回头。
草丛里满是血迹,看起来触目惊心,陆羽虚弱地睁开眼,入目所及一片浓郁的碧荫,感觉身体仿佛被火烧灼一样的疼痛。
然后他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
他想动一动,可是身体却像被什么终于压住了一样,再然后他就听见了一声轻轻的询问:“你是谁?”
肩膀被触摸了一下,一碰即走,“你受伤了,是什么样的仇家这么狠?”
不是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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