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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049 妻主 该怎么努力让你过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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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婶回去的时候林昔他们也已经回来了。

    暮色袭来, 天光渐渐黯淡屋里却没有点灯。

    马婶敲了敲房门,得到允许会进了屋。

    这是一个套间,里外两间, 一路上旦凡住宿这两个人也都是住在一间, 只是白天赶路时却总是见林昔在补觉,也不知道夜里都在做什么。

    她想着宋叔的交待觉得不太好办。

    主子们的事哪轮到她来管, 再说她感觉这两个都是拎得清的,应当不会做什么错事。

    “打听清楚了。”她开口先叹了口气:“这事…这事忒荒唐了。”

    要是没有公子的娘这个人,寡夫改嫁在这个世界也还是较常见的。但这明明是前头相好的刚死了没三个月,还有可能是自己失手打死的, 这人得多大的心才能心安理得的改嫁?

    “知道嫁的是哪家吗?”林昔沉声问。

    她现在心情复杂,感觉季云知应当比她更复杂。

    一个无情的男人搅乱了他一家的生活,结果他家破人亡了,这个男人却越活越滋润?还二嫁了?

    季云知一时间不知道是该气愤还是悲哀。气男人无情?他有什么立场?气娘识人不清遇人不淑?那不是她活该?他爹明明也不差啊, 也很会讨好女人啊, 要不然也不可能教他那些为夫之道了。

    可他娘就喜欢外面的,总往外面跑, 这样的结果怨得了谁?不正怨她自己?

    她活该,自己何必替她生气难过抱不平?

    还是他该替自己和爹悲哀?

    马婶说是一家商户, 季云知就更觉悲哀无用了。

    他为谁哀怨?又摆给谁看?

    “呵!”冷笑一声,心内一片荒凉。

    林昔摆摆手先让马婶出去了。

    “别难过,为这种人不值得。马婶已经备好了东西, 明天一大早我们就去祭拜爹娘。”她把爹摆在前头, 希望季云知听了心情能好一些。

    季云知感觉心里憋了一肚子的话,可到嘴边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他想去那人家里摔打一场,最好把他家给掀了, 可是这样做有什么好处?

    倒像是他上赶着给他们正身份,承认他们一样,他傻了才会去那样做。

    他也想暗中使坏,把明天的婚礼给搅黄了,可又一想,他图什么?他巴不得那人赶紧嫁了,然后彻底跟他们一家没关系了。

    所以他现在到底在闹心个什么劲,难受个什么劲儿?

    “林昔,我难受,我不想他好,可他们一家怎么样又关我什么事?我为什么会这样不痛快?”季云知终于忍不住哭诉起来。

    林昔把人揽进怀里,轻轻拍着哄着:“别难受,有我呢,我给你想办法。”

    许是连日奔波,气了一场哭了一场,季云知很快就哭累睡着了。

    手却紧紧抓着林昔的衣角,林昔费了很大的劲儿都没办法把自己的衣角解救出来。可见他此时心里是多无助,多依靠着自己。

    “别怕,别怕,有我呢。”她长叹几声,在他身边守了许久,直到窗外透进来大片灯火,她才终于脱身而出,敲响了隔壁的门。

    “马婶,有件事想请马婶连夜办好。”林昔要办的事挺急,她从袖中取出钱袋尽数交给了马婶:“不用心疼钱,把事办妥要紧。”

    “这…”马婶一咬牙接过了钱袋:“行,我这就去办,一定给主人办好。”

    林昔也没有胃口,随意吃了点东西便回了房,季云知睡得极不安稳,蜷缩成一团正在梦里小声呜咽着,林昔赶紧过去拍拍他的背,他这才像小兽一样挪过来,渐渐的睡沉了。

    林昔就靠在床沿半躺着揽了他一夜。第二天天还未亮,街里有了响动,季云知一个激灵,醒了。

    “醒了?”林昔迷迷糊糊也睁开了眼:“再睡会儿?”

    “睡不着了。”吉时未到,外面只是来帮忙上妆、道喜的街坊友人们登门,十多个人就把那小院里里外外占满了似的。

    季云知靠窗看着,还真是热闹喜庆。

    他还是意难平,想做点什么。

    “要不然,我们赶车去撞他的花轿?”感觉那商人挺看重他的,一应礼节规格都不低。

    “肚子饿不饿?”林昔却担心他的身体,今天还有大事要做呢:“我让店里早点准备饭菜,现在或许已经做好了,我端来你吃点?”

    季云知不想吃,他一点胃口也没有。

    林昔便劝他:“今天还得祭拜爹娘,你到时候饿晕在路上,是想告诉他们我对你不好?不让你吃饱穿暖吗?”

    “没有,我就是…吃不下。”一想到对面的所作所为心里就堵得慌,偏又发作不得。

    “之前爹还在的时候,经常带我来这里,一会就是半天。”他目光哀痛:“一开始我只是好奇问爹在看什么,爹说看风景。我还傻傻地问好看吗,爹有时候不说话,有时候会说挺好看的,有时候又会说像看戏。”

    “那时候我不懂,也想探出去看一看,可爹总拦着,说小孩子看不懂,我就在屋子里玩。有一次玩累了我就躺在里面睡着了,醒来的时候看到爹像是被风迷了眼,正揉着眼睛落泪。”

    “我就爬到他身上,给他吹眼睛,他哭止了,我也第一次看到了外面的风景,是真的挺好看,像戏一样。”原来他娘每次休沐大半天不在家是去了这小小的院子,还怕被人发现,每次都乔装打扮一番偷摸到这里。

    却不知每次她前脚出门,后脚爹就带了他来了这客栈,就坐在窗前看她贼头鼠脑偷摸着进院,比戏还好看。

    “那时候我不明白,问爹那是娘吗?为什么她总猫着腰捂着脸?为什么进了院会让里面的人小点声,就连里头的孩子见到她时的欢呼明明那样的雀跃却不得不压抑着。”现在想想,那家人又图的什么?日子过得这样不痛快就没有怨恨吗?

    肯定是有的吧,或许那次失手也是积怨已深全然暴发出来的结果?那他娘还真是活该呢。

    想到这,他又开始混乱了,他连恨连怨的资格好像都没有,更找不到该恨该怨的人。

    “我想我爹,我想先去看我爹。”他现在唯一还对他娘感恩的,就是一有能力就派了人来救他接他,他已经不敢去深思这一点点的恩情中多少是真爱多少是算计。

    他会崩溃的。

    林昔无疑只能做一个合格的倾听者:“好,先看爹,先去看咱爹。”

    出去喊店小二,把昨夜吩咐做的素粥素菜端了进来,“多少吃点,今天会很累。”少了了跪拜和哭祭,都是费体力的活儿。

    马婶还没回来,眼瞅着外面越来越热闹她也暗暗着急,但为了能让季云知多吃两口,她不得不陪着他装作没事一样一起吃。

    终于当一顿早饭吃好,她端出去交给店小二时,马婶回来了,面带喜色身后还跟着两个人。

    “主人,事办好了,另外,”她引出身后两人:“这位是福店掌柜,这位是季大人故友。”

    福店也就是寿衣店。

    至于另一位…林昔听着季大人这称呼,那之前应当也是朝中官员?此时也是一身布衣,或许也是同获了罪的。

    果然,那位故友先不顾形象的抹了泪:“我竟不知季大人已经回来了,只知道她也得了机缘已然安全,竟不知…”

    林昔连忙拱手沉痛道:“烦劳这位大人记挂。”

    “嗨,什么大人,如今平头老百姓,你便是小公子的妻主?”来人姓申名秋,之前在朝中受季母帮衬许多,所以十分感念她的好。

    林昔:“是。”

    申秋赞了她一通:“好孩子,难为你有这一份心,我听闻此事便也想着来出一份力,只是为何非要这样急?”

    马婶就将一街之隔的喜事说了,她之前在那家做工近两年,只是每次季母去的时候她都会被打发去做别的事,所以几乎没碰着过。要不是后来她实在急着脱身不想在那家做了,这才无奈接下找季云知的任务,还真不知晓这其中内情呢。

    可见季母的谨慎小心。

    “竟有这等荒唐事!”申秋也是气愤不已,却也颇有些尴尬:“会不会弄错了?季大人…对亡夫很是情深,这里面或许有误会?”

    能有什么误会,季父早在发现之初就调查个一清二楚,那人曾是季母屋里的贴身伺候过的,只是后来不知犯了什么事,据说是被打杀了,谁知道竟是被养到了外面,还早在季父之前就有了孩子,还在季云知之后又添了一个儿子…

    这事清楚的很。

    季父一开始还在意、难受,后来“戏”看得多了便也想开了,只是这心中郁气越积越深,早早的就去了。

    因此季云知也只知他娘外面有人,却也不知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历。

    说到底,季父还是把他保护得太好了,若是舍得下心疼多教他些现实,也未尝不是好事。

    众人一阵沉默,倒是福店的掌柜趁机同林昔说上了话。

    掌柜姓秦,她说:“是这样,多年前季大人为亡夫订过棺木,当时也为自己留了一副棺材,当时说要百年之后要与夫郎合葬,一应物品也都是早早就备好了的,不用再付银钱。只是这消息来的突然…老板派小的来问问主家的意思,这事怎么办。”

    马婶已经把银钱归还了林昔。

    林昔愣住了:“这…我需问问郎君的意思。”

    众人称是,申秋想见见季云知托林昔也进去问问。

    季云知听后很是一番迷茫:“你是说他大喜的日子,我们被场隆重的葬礼?”

    然后眸子猛地一亮:“可以吗?我们的钱够吗?”

    林昔哭笑不得,往他脑门上一弹:“你都在听什么?”关注点也太偏了。

    “不要多想。”她柔声安抚道:“我们就是回来祭拜,当初娘既然为自己选了棺木,那她的心愿也是要了的,只是这样一来就要再选日子,另外合葬的事…”

    “嗯。我知道。”时间太赶,动坟挖土哪是那么轻松容易的事,至少得请风水大师来看过方位选了日子才行。

    季云知就戴了帷帽出来,见过申秋后便一起讨论这件事。

    最后一致决定,今天祭拜季父的同时补了季母的七七纸。

    结果一看日子,巧了,今天又正好是个十七的日子,凡是烧七撞上带七的日子,那说明这人生前恐有大罪过,得仔细的办一场法事,好好超渡亡灵。

    这事福店熟,就交给了秦掌柜先回去张罗。

    申秋想起自己认识一位风水大师,便揽了迁坟合葬的事,忙去找风水大师算日子。

    林昔和季云知出了客栈,回到之前的家门外,望着贴着封条的宅院大门,一时无语。

    林昔不知内里如何,只知烫金的牌匾如今歪歪扭扭,上门季府两个大字,可以想象当初是何等的气派。

    季云知此时已经平静了许多,倒好奇起来:“你就不想知道我娘之前是什么官?”

    林昔笑着看他一眼,:“好奇。”

    “那你怎么不问?”他更好奇了。

    林昔挠挠脸颊:“我怕…自己自卑。”

    “…”季云知眨眨眼,要不是时机不对,他肯定会大笑三声,林昔会自卑?

    “骗人也不找个好点的理由。”他嘟囔一句。

    林昔却敛了笑,严肃道:“真的。你是不知道,有句话叫贫穷无知能限制一个人的想象力,我不曾知晓你有多么风光,就不会觉得给你吃口肉、穿件朴素的新衣是多么不起眼,就不会去想你脸上的笑是真的还是装出来的,就不会烦恼自己是不是配得上你,也就不会自卑了…”

    季云知从不知她也会有这样多的想法,突然有些惶恐不安:“我,我是不是不该带你来这里?要不我们现在就走?我们不从这里出发了。”

    他本来想回来看看,顺便从这里一路祭拜,去看望他的娘爹的。

    此时才惊觉自己失策了,好像让林昔不自在了。

    “不用。”林昔却像是突然想通了一样,舒出一口气来,周身气势一变,“是我想岔了,该问问的,这样我才能知道你之前过着什么样的生活,我该怎么努力才能比你之前过得更好!”

    像是誓言,似是情语,一阵阵回响在季云知脑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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