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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023 妻主 我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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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家, 林昔正拿了单子和张宛商量修房的事。

    林家三间正房坐北朝南,厨房坐落在东边,南边院墙处是兔窝, 林昔本来是准备全部翻新大修一次的。

    首先房顶要补, 三间正房如今只有一间能勉强住人肯定要大修,厨房打算推倒重盖, 她还想在西边盖两间厢房,到时候一间当客房一间放杂物。

    西南角还想再起一间茅厕,每次如厕都要跑到外面去,她实在很不习惯。

    这里的人还没有在家如厕的习惯。

    另外南边一溜墙, 她想加盖几间木笼,到时候不管是养鸡还是孵鸽子还是养其他家畜都有地方。

    正屋前留出过道,左右两边辟两块空地出来,可以种点瓜果蔬菜, 这个季节下种已经晚了, 但是可以去集市上买点秧苗,还想再弄两棵葡萄藤, 过个一两年就可以坐在葡萄架下坐在摇椅上乘凉休息了。

    想一想,这还没怎么样, 养老的生活都已经谋算好了。

    林昔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对张宛说:“桌椅板凳搭兔窝的时候已经修过了,倒是不急着换新的, 就是想再打两个衣柜, 书桌也想弄一个,其他的…暂时没想到。”

    计划排得满满当当,可钱就那么些。林昔苦哈哈地把手上的钱袋子交出去不好意思地直冲张宛笑。

    张莹听到消息也赶了过来,她抻着脖子往外瞧, 好像这样能瞧进林昔家里似的:“那…妹夫那边有啥要求和想法吗?你要不要问问?”

    林昔赶紧让她别胡说:“真不是妹夫。”

    又一想,确实也需要听听季云知的想法。不知道对方会住多久。

    张宛要是知道她在想人家住多久这个问题,一定会暴起的。

    “那我一会儿问问他。”这些人总拿她和季云知开玩笑,搞得她这心里也别别扭扭的,总觉得跟他说话有些难为情。

    张宛盯着林昔列出的单子,仔细看了看,指着某处写下又被炭灰擦掉的痕迹问:“你这个是写的什么?买什么?”

    “衣服,”林昔探头看了眼:“本来还想买几身男装。”季云知没换洗的衣服,就跟她刚来时一样可怜。

    可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一想到买男装林昔的脑子里就会出现当初在山上救宋叔前捡到的那个包袱,里面华服锦锻晃眼的很。而自己能买得起的就是深巷老大爷卖的那种灰布土衣,所以拿不定主意,她也准备回头问问季云知的意思再说。

    “还买男装?你还要买男装? ”张宛声音刚拔起来,张莹咳了一声:“姐,这不是划了。”

    张莹知道张宛的脾气,这样生气那是真当自家妹子了。

    她也挺喜欢现在这个懂事的林昔,于是在张宛嚷嚷之前笑骂了一句:“你这还修个什么房子,都快当散财童女了。”

    张宛把单子一扔,她可不管这破事了。

    结果没一会儿,又巴巴地拾在手里别别扭扭地问她:“你还多少银子吧。”

    林昔把交出去的钱袋子打开让她看。

    张宛先注意到的是,这个袋子竟是之前装鸽子蛋的精致彩袋,顺嘴问了句:“孵出来了吗?”

    “还没研究出来怎么孵呢。”林昔挠挠头,更加不好意思了。

    去集市的时候刚打听了两句就发生了后来的事,她现在用稻草盘了个窝,暂时把鸽子蛋们放在了里面,不过听那卖鸽子的说似乎还不太行,还得去找点羽毛之类铺进去,保暖。

    当然,如果有柔软的布料什么的话也行,可那样的料子贵啊,她之前就舍不得买,现在更舍不得了。

    张宛拨拉了两下,气得往后一仰差点没摔倒,张莹赶紧给人扶住,问:“还多少?”

    “就这点了?”张宛没空回答她,快速拨拉着袋子里的银子。

    零零碎碎加起来连十两银子都没有。张宛算了算,差不多三百两银子在林昔手里连一个月的时间都没待住,就没了,飞了!

    林昔挪了挪屁/股,不敢看她:“我还留下来点,当日常花销和备用金。”

    她手里总共也就近二十两银子,留了一半拿出来一半:“张姐看看,能修多少是多少。”

    想了想又补充句:“东屋最要紧,实在不行只糊窗纸,补屋顶。”这样风吹不进雨淋不透,屋里好歹算是能好好住人了。

    “嘶~”张宛倒吸一口凉气,气得说不出话来:“你就紧着他吧。”

    这个他是谁,大家心知肚明。

    转头一想心疼夫郎是美德,没句能靠着这点温柔相待把人彻底留下呢?

    这才深吸一口气:“我多少给你添点。”

    林昔张嘴就要拒绝,张莹在旁边说:“我也添点,可不是让你白用当是借的,等你日后有钱再还。”

    接着完全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张家姐俩面对面坐着商量起这房子到底怎么修了。

    “西厢房就别想了,三间正房肯定得修起来。”

    “家具倒也好说,我家还有些木料,咱们自己打,能省点钱,就是不太好看。”

    两人又齐齐转头来看她。

    林昔愣了下,忙点头:“实用就行。”

    “那成。”重新拿过单子,张宛在林昔列好的清单上一条条划着。

    “妹夫的衣服你姐夫已经改出来两身旧的,先凑合着。”张宛低头边划边说:“茅厕和重建厨房你选一个,估计钱只够弄一样。”

    林昔一怔,瞬间有些生理性反胃,这就非得这两个里选一个吗?一边进,一边出……

    “我选茅厕。”毫不犹豫。

    张莹嘿嘿笑她:“穷讲究,城里也有不少人家里没茅房呢。”

    一挑眉,她逗林昔:“是因为那位?”

    林昔已经不想解释了,这些人…不管男女八卦是人的天性,她说得再多也抵不过他们脑补出的内容,随便吧。

    “那我回去再问问季公子的意见,要是没什么问题咱们就动工?”

    “去吧去吧,”张宛摆摆手:“这两天我让你姐夫多陪陪他,帮你看着点人,也替你说说好话。”

    “这两天我和你莹姐先去找人找材料,你…去问清了有什么要添减的,尽早说。”她心里又气又有期待,气林昔都快把人捂心口上了,又期待季云知能知道林昔对他的好,安下心来过日子。

    “行,麻烦张姐了。”林昔朝两个人摆摆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知道我让张姐受气了。”

    听她这样的客气,张宛反而气不起来了:“我受什么气,左右过日子的人是你,到时候吃糠咽菜喝西北风的也是你不是我。”

    “我已经想好了,以后肯定再也不乱花钱了。”林昔保证,她准备今天下午再往山上去一趟。

    不过快入夏的山里怕是难找鲜货,要么过了季,要么刚长果,总得快入秋时好东西才会慢慢地出来。

    她没抱太大希望,但蘑菇菌子之类的山里总是不缺,她不知道季云知馋不馋这些,总之先弄回来再说。

    张宛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来,才不信她。

    “反正你记住,日子过不下去了,我可不帮你。”

    林昔嘿嘿笑着:“那可不成,我还就赖定张姐了呢。”

    张宛狠狠瞪她一眼,再一次感叹人与人之间奇哉妙哉的缘份。

    张莹在一边酸溜溜:“我这亲妹子倒比不得昔妹子香了,哎!”

    三个人笑着散了场,林昔低着头往家去,还没进家门就听到了铃铛稚嫩的声音。

    “哥哥,兔兔草。”

    “这样喂吗?”还有另一道充满了生机和好奇的男声。

    “可不能叫哥哥,这是,是姨夫,昔姨姨的夫郎。”张夫郎边说边小心瞟着季云知的脸色,见他好似全然没听到一样浑不在意,这心也不知道是该放下还是该抬起来。

    林昔慢慢靠近,不知是什么心理竟没有直接进院,而是小心地站在院墙外的一块大石头上,抻着脖子往院里南墙处看。

    季云知身上穿着一件干净的衣服,这件衣服应该是张夫郎曾经还算得上好的一件,虽然已经洗得泛白发旧,但隐约能看出些鲜艳的颜色,显得院里的男人特别的不一样了些。

    林昔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了,只能叹句:果然人靠衣裳马靠鞍。

    她捏了捏袖子,里面硬梆梆几块东西,这是留下的那半银子,得贴补家用可不能乱花。

    不知为何,她又想起了曾经在衣铺里看到的那件蓝色纱衣,轻柔飘逸,或许就该穿在季云知这样的男子身上?

    林昔挠了挠脸,隔着墙头看里面一大一少一小三个人喂兔子。

    季云知头发半干,因为天气暖和就没有擦得很干,长发及腰,发顶半干了发尾却滴滴答答还落着水珠。

    他从小铃铛手里接过兔草,学着她的样子往兔子嘴边递,竟似也觉得十分有趣似的,弯着腰听那笑声似乎十分开怀。

    不知道表情是不是她想象中的模样。感觉像个小可爱。

    林昔想:要不然,当成弟弟来养?

    然后就听张夫郎在里面问起来:“你觉得昔丫头怎么样?”

    林昔心扑嗵慌了一下,正在纠结要不要听下去肩膀就被人一折拍。

    王景红站在她身后直皱眉头:“林昔,你不进家门站块石头上干什么?”

    掩住了院里的声音。

    “我,我看看这块石头结结实,想凿个石凳出来坐。”她脸上升起一些热意,眼角余光小心地瞟向院门口,里面的人应当是听到她们说话了。

    “看着倒是大小高低都合适,得敲一敲才知道里面有没有裂,没裂就好说。”

    “嗯。”林昔赶紧点头:“那我回头敲一敲。你这是去哪?”

    王景红是来传话的:“我找你。我娘说你要是打家具就去我家拉木头,有几块板子很不错。”

    早几天村里就听说她要大修房子的事情了,村长就派王景红来帮衬帮衬。

    正说着话,张夫郎等人出来了。

    “怎么都站在外面说话?”张夫郎看向林昔,笑着对她说:“妹夫这里打点好了,我先回去做饭,一会儿给你们送过来。”

    “辛苦姐夫了。”林昔赶紧道谢,目光往他身后瞟了瞟。

    季云知躲在张夫郎身后低头看鞋尖。

    他又不傻,知道这些人总是妹夫妹夫的叫是什么意思,他目前对这个身份不抗拒但也没有过分期待和喜悦。

    只是单纯觉得林昔是个不错的好人,这个不错包括多方面,比如长得不错、脾气不错、人品不错等等。

    反正他要不想被抓入罪都得找个人嫁了,这个人除了住的地方不太好,其他方面他都还挺满意的。

    也不是不行。

    只要她不要总生气不理人就成。

    季云知想着,该怎么哄人,他从小在家就受宠,但每次闯祸总能把盛怒之下的娘爹哄得笑开怀,那…用在这个人身上也有效果吧。

    王景红还不知道林昔又带了人回来。

    昨天大家伙只见着牛车上的大浴桶,村里人好一通羡慕,都说林昔这日子是真的过红火要起来了。结果议论半天,谁能想到桶里还装了个大活人?

    王景红也没猜着,小声道:“你那口子又跑回来了?”

    林昔还没反应过来,倒是季云知耳朵支楞起来微微皱着眉头瞧了张夫郎的背影一眼:不是说…家里没人的?

    怎么听这意思大约是有人?跑了?又回来?这是个什么意思哦。

    张夫郎反应够快,:“什么那口子,昔丫头上次只是好心救了个人,可没有任何关系。”

    “可村里人都说…”

    “村里人哪天不八卦,有几件能当真。”

    这倒也是,王景红还当季云知是茧儿:“那这咋又回来了?”

    “这才是昔丫头那口子呢,昨儿你张姐不是还去了王三姨家问日子。”张夫郎真是要急死了,怎么这昔丫头什么也不说呢,好歹解释一句啊,没见这人都耷拉下脸了,肯定是要不高兴了。

    “好了好了,昔丫头快带着妹夫回去,我先回去做饭,一会儿记得过来吃。”张夫郎拉着小铃铛就走到王景红面前:“正好你张姐找你有事,跟我家去吧。”

    王景红还是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不过还是跟着张夫郎走了。

    小铃铛本来要留下来,她喜欢好看哥哥,可惜被张夫郎拉着的挣脱不开,只得一路摆手:“哥哥,一会儿,饭饭。”

    季云知努力挤出一抹笑来朝小铃铛挥挥手,结果微微侧头就看到林昔缓缓走了过来,吓得他赶紧低头。

    那口子指的是茧儿吗?他这心里一会儿闪过一丝庆幸和喜悦,一会儿又隐隐有些不得劲。

    怪怪的,可能是突然一下子不用逃亡,没了那丝紧张不适应了吧。

    林昔也正不自在着,她往前迈了两步,季云知堵在院门口,虽然瘦小一只可到底又是那么大一个人,完全忽视不了。

    她往左迈迈往右挪挪,感觉好像不管从哪进去都会蹭着他似的,这家门一时间有些不知道怎么进了。

    转念又一想,自己又不会真拿他当什么这口子那口子的,蹭着了又怎样,一抿唇就打算硬着头皮迈进去。

    季云知张了张嘴还没发出声音呢,就见眼前的人侧着身子就挤过去了,好像他是什么洪水猛兽。

    明明小铃铛夸他是好看哥哥来着。曾经…也算是清贵公子呢。

    “那个,”撇撇嘴,他小跑两步追进去。

    林昔听到他喊就住了脚,结果季云知情绪低落刚把头低下,就这样没收住脚一头撞在她身上。

    林昔在这个社会的身板算是较瘦且矮的,但也比季云知高些,两个人面皮都嫩,否则当初车上的大叔也不会看错林昔的年龄。

    只是架不住林昔心理年龄大啊,二十多的大姑娘感受着身后撞过来的人,下一刻咻的一下像是被烫了脚就跳出去了。

    季云知耸着鼻子嗓子里带着些哭腔:“对不起。”

    “没没没,”林昔尴尬的挠头:“我,就是吓了一大跳,没想到你跟得这么紧,没撞疼吧?”

    她紧张的问。

    “没有,”季云知吸一下鼻子:“谢谢你救茧儿…和我。”

    “茧儿?”

    “就是,那个撞了头的…你,你不知道吗?”他大着胆子抬起头,眸子润润的像蒙了一层清新的细雨。

    “我不知道。”林昔的目光只对上一瞬就觉心一跳不敢再看:“人一接回来就送去王婶家了。”

    她指了指张宛家隔壁:“王婶王叔还挺喜欢他的,没想到醒来没两天就走了。”

    季云知吸溜着鼻子:“不是说,是跑的?”

    这走和跑,差别可大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纠结起字眼来,就好像只是一时兴起,想问问。

    林昔也没想到,他竟表现得这样自然活泼:“腿长在各人身上,是跑是走…”她突然不知道怎么形容了,好像怎么说都有些别扭。

    幸好季云知也只是一问,见她有些苦恼便善解人意的转了话题:“你人真好。”

    林昔不好意思地红了脸,他又来了一句:“是个好人。”

    林昔:…明明前后一个意思,怎么就莫名感觉有些细微的异样呢?

    “谢谢,”抿抿嘴,在对方似有期待的目光中,她又道:“你也挺好。”

    季云知果然就高兴了些,“我们一会儿要去铃铛家吃饭吗?”

    他不好意思地揉揉肚子:“我,饿了。”

    早上他没好意思吃鸡蛋,只喝了一碗粥,刚才他还把鸡蛋给了小铃铛。舒畅的一通热水澡也消耗了他不少的力气,他有些饿了。

    林昔想想自己家现在也没什么好饭菜,不如就领了张夫郎这个好意,点点头:“有点心,你先垫垫?”

    季云知连连点头,明显能感觉到他的开心和对其他人话的不介怀。

    林昔不知道他是真的不介怀还是小孩子还不懂,但…不可能不懂吧。

    上次进县城买的点心早吃完了,这是对面王叔送来的,茧儿突然走了王婶王叔这心里总觉得过意不去,时不时送她些吃的用的。

    点心就放在屋里一个瓦罐里,家里没有其他装东西的地方,也就这里面能存住东西不被老鼠等东西偷吃了去。

    “味道一般,你先凑合吃点。”她把整包都递到季云知手里:“那个…有点油,也没个帕子…”

    她不知道这人挑不挑这些。

    幸好季云知不挑:“没事,我不讲究。”

    比东躲西藏时饿肚子强多了。

    他小口咬着点心,文正优雅、姿容秀气。

    林昔这才发现小铃铛说得果然没错,这是个好看哥哥。玉手纤纤、面容精致白嫩,一双大眼睛总闪着灵动的光芒,不期然的就会被抓住眼球,惹人怜惜疼爱。

    “要水吗?”她下意识声音就轻了两个度。

    季云知摇头,吃完一块点心就不吃了:“谢谢你…”

    他唇角紧抿,小声叫道:“林昔。”

    “啊?”林昔一愣。

    他连忙紧张地问:“我,我能叫你名字吗?”

    “可,可可以,可以的。”好家伙,什么时候被叫一声名字这样心慌了?她想想自己前世二十多年,不管男女老少被多少人叫过名字,可都没有今天这样怪异的感觉。

    果然是受张宛他们影响了,没办法正常面对吧。

    不知道现在厚着脸皮去求王婶收留,王婶他们还敢不敢收。

    “我叫季云知,你可以叫我云知,也可以叫我阿知。”季云知自我介绍:“我,我今年已经十五了。”不是小孩子了。

    “哦,我十九,马上就二十。”她下意识便答。

    季云知的眸子马上一亮:“恩人的生日快到了?”

    林昔又是一怔,她怎么感觉自己现在这样被动呢?怎么反倒是季云知更像是主人,她倒拘束了不少呢?

    “快,快了。”忍不住偏头问:“你,不怕吗?”

    一路追捕被抓,林昔想着,如果是她遭遇这些,现在怎么也不可能像他这样,坦然接受现状了?

    对!接受!认命!

    林昔突然知道是哪里不对了。

    “你可别听张姐他们胡说,我,我没打算娶你的。”说完觉得这话有点歧义,果然就看到季云知的眼睛里湿润起来,连忙解释:“我的意思是,我救你并不是为了要娶你。”

    “那为什么?是我不够好吗?”季云知委屈地吸了下鼻子:“我洗干净后应该还挺好看?”

    他把自己往林昔跟前凑凑:“你看看,洗干净了,不脏的,身上也洗干净了。”

    他还自己撩起袖子露出光洁的手臂,嗅了嗅:“不臭的。你闻闻…”

    林昔可不敢闻,吓得直往后退,直到后背挨上了墙,退无可退,季云知的眼泪也终于掉下来了。

    “你,你为什么不娶我呢?”他一开始只是伤心,怕是对方嫌自己不够好,后来便怕起来,抹着眼泪呜呜哭:“我不跑的,我不会跑的,你为什么不愿意娶我呢。”

    “不,不为什么,两个人得,得…”林昔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得两情相悦,互相喜欢,才,才能成亲过日子啊。”

    “你又不喜欢我。”

    谁知季云知抹一把泪,秀气的鼻子都哭红了:“谁说不喜欢,你人好,我喜欢的。”

    林昔:……立时腿就发了软,顺着墙沿滑坐在地上,晕晕乎乎脑内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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