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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大结局下 全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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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纭裳离了酒宴, 独自去了北园。

    三年前,郡主府改成了长公主府。长主对皇上说,不必劳师动众, 大兴土木, 还是老地方住着舒服。

    现在想来, 长主大概早盘算着要去南阳,不会在宁安久住。

    裴纭裳有些日子没来了,今天是中秋, 宴席上来的,除了裴家兄妹,还有几位都是长主和王爷的故交好友。

    皓月当空,花枝潋滟, 北园这个时节的桂花开得繁茂,浓郁的花香沁人心脾。

    只是,过于枝繁叶茂便遮挡了视线, 她借着薄薄的醉意爬上了一棵桂花树。

    骑在树枝上赏月,最是方便,清辉百里,一览无余。她撑起手肘托着腮, 惬意地枕着一树花香, 披着一片月光。

    北园的景物还是老样子,没多大变化,她想起当初自己每天闲来没事,都会在北园游逛。后来,郡主从角斗场救回了苏亭之,把他安置在北园养伤。

    纭裳给他送过饭,为他插过花, 心里悄悄地同情过他,嘴上却毫不留情地和他吵过架。

    她叹了叹,所谓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这么好的北园,可惜,苏亭之再也不会来了。

    “我听说你没吃饭,所以过来看看你死了没。”

    “听说你昨晚去行刺郡主了?你是打算同归于尽,还是想去找死?”

    纭裳发现,这么久了,她和苏亭之的对话依然能记得这样清楚,她喃喃自语:“你该不会……是被我咒死的吧?”

    “其实,我没有那么讨厌你。”她望着天,深深地陷在回忆里,“你长得好看,就是太麻烦……”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周遭的宁静,差点让她睡过去。

    她想起了哥哥替苏亭之带回来的十两银子,伸手在身上摸了半天,没摸着。

    闲了没事,谁会把那么大锭银子揣在身上?她摸出一块碎银子,醉意阑珊,左右打量,略带了点嫌弃。

    她举起银子,对着深蓝的夜空,不知道中秋的月亮里面是不是会有月老出现?

    “我今年忘了要做心愿娃娃,现在,就拿你当我的心愿娃娃吧。”

    “我曾经说过的,若要找夫君,定要找个功夫好的,像我哥那样;要找个脾气好的,才不像某人,总那么别扭。月老,中秋佳节,您大方点儿,送我个如意郎君呗。”

    她扬手把掌心里的碎银子凌空一抛,抛完,她自己都笑了。

    傻不傻?这个时候,北园哪里有人?所有人都在前面忙着招呼客人,就算有闲着的,也都躲懒过节去了。再说了,万一自己臂力惊人,一下子砸到了北园看门的老大爷,这事儿自己可绝对不会认!

    “哎哟”一声,有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响了起来:“哪儿来的大胆狂徒,竟敢拿银子当暗器来偷袭本将军!”

    裴纭裳吓了一跳,躲在树上循声看去,只见树影斑驳下,有人踏着明月清辉缓缓走来。

    她认出来了,这不是石将军么?在今晚的酒宴上,她已是第二次见到此人。

    上一回,是三年前大军凯旋,石骏和连老将军一道入城。那天围观的人可多了,石骏骑着高头大马,年纪轻轻的就已功成名就,在入城的队伍里显得格外打眼。

    路边好些姑娘对着他暗送秋波无果,后来,都干脆改成明着送菠菜。纭裳可没那么无聊,远远地望了一眼就走了。

    石骏顺着“暗器”飞来的方向,轻而易举地发现了“刺客”藏身的树桠。他抬着头,笑了笑:“我刚刚在酒宴上见过你,你是裴纭衣的妹子,叫什么来着?”

    “干嘛要告诉你?”她双颊被酒气染了红云,看起来不好惹,但脑筋却清醒,“把我的银子还给我!”

    石骏歪着头想了想,骁勇直率的小将军学会了用谋略。

    “我刚才看见,你哥哥带着小满姑娘欢天喜地地出府看灯去了,宁安城中秋节的灯会最好看,我也正打算去逛逛。你与其独自在此赏月,不如同去?”

    纭裳爱热闹,看表情是蠢蠢欲动的。只不过,她与石骏不熟,一同去,不妥吧?

    “你不去,我可走了?”石骏作势转身,“听说,今年若答对了灯谜,奖品是珍香楼新出的桂花糖……”

    “哎……谁说我不去?”

    桂花糖的吸引力打消了她的疑虑,她说服自己,不熟怎么了?反正长主的朋友都是好人,一同去,全当多个保镖。

    只不过,这事儿断不能让哥哥知道,否则,他定会笑话自己没脑子,被一块糖就能轻易哄了去。

    “那就走吧!”石骏停顿了一下身形,故意皱眉头,“只不过,大街上看灯的人太多,万一走散了,我如何寻你?总归得有个称呼吧?”

    她迟疑着开口:“我叫裴纭裳。鸿衣羽裳的裳,是从前长主教的。”

    “纭裳,我记下了。”他仰着脖子问,“还不走吗?”

    纭裳满脸懊恼,刚才发酒疯,不知道自己怎么爬上来的,现在低头看了看,这树可真高。

    “我好像……下不来了。”

    “……”他忍俊不禁地笑,露出洁白的牙齿,比月光更爽朗。

    石骏上前半步,向她伸出只手来,小将军的肩膀和胸膛,让人看起来就觉得踏实。

    他温声地说了句:“下来,有我接着你。”

    ……

    事隔多年以后,每当想起这晚的事,裴纭裳总会轻叹:“我当年可真是个傻姑娘,居然就为了一块桂花糖,让人给哄了去!”

    石骏总是会笑着安慰她:“我愿意捧着这世间最甜的糖,一辈子小心翼翼地,哄着我的傻姑娘。”

    **

    长主府的酒宴散了,明日,江酌和阮筱朦就要离开宁安,去南阳。

    席间的梨花白酿得极好,离开时,楚蓦已经喝得面若桃花。

    马车缓缓而行,经过宁安最繁华的街道,他伸着两根修长如玉的手指,挑开窗帘向外张望。

    犹记那年中秋,也是这般人潮如水,各类的花灯琳琅满目,彩灯照得夜空色彩斑斓,宛如神话世界。

    楚蓦心神一动,下了车。他打发马车先回去,他想在街上走走。

    流光下的热闹,那都是别人的,而他的心,冷冷清清。只有楚星不远不近地跟着,尽忠职守又不上前打扰。

    天空绽放出绚烂的烟花,人群在雀跃,孩子们在奔跑。

    在汹涌人流波及的地方,楚蓦看见一对年轻羞涩的男女,那女子被牢牢地护着,在与世隔绝般的沉浸中,露出明媚的笑容。

    当年似曾相识的画面,他至今想想,仍会为之心动。

    只是,他想守护的人,从来不属于他。

    不远处,站着母子俩,一个提着花灯,一个举着心愿娃娃。童稚的声音在问:“把心愿放在娃娃的口袋里,真的会灵验吗?”

    “当然是真的,所谓心愿,都是心诚则灵。”妇人温柔浅笑着,牵着孩子远去。

    “假的……”楚蓦站在灯火阑珊的角落里,自言自语。这世间有些事,讲的是缘分,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

    他转身回家,偌大的楚府,如今没有了爹娘和妹妹,只剩下他形单影只。

    他在房间深锁的箱底,取出个旧年的心愿娃娃,从它的口袋里,抽出一张纸。

    那年,阮筱朦曾经问过他,心愿口袋里,写的是什么。可是,楚蓦一直没有答。

    后来她说,我不会爱你,戏做得再足,也只是戏。楚蓦说,于我不是戏,而是一场梦。

    在那段岁月里,他一厢情愿地沉醉在梦里,明知道是假的,可他依然期盼,当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朦朦就是他的未婚妻。

    他微微地抖着手,将纸条凑近了桌上的烛火。纸上写着六个字:夜未央,梦莫醒。

    而梦,终归是要醒的。

    纸条燃了起来,像金色的蝴蝶,飞落在地上,化成了灰烬。

    楚蓦垂着眼眸,轻轻地说了句:“珍重。”

    既然不能爱你,那么唯有祝福。

    三年前,他曾在新皇面前许下宏愿。他此生不愿高升,只求做一辈子大理寺卿,他的心愿,就是平天下冤狱,求人间正义。

    楚蓦要为大越的百姓寻求光明,而他自己,往后余生,便是永夜。

    他想起,阮筱朦曾经念过的一句话。她说,是某部野史中的某个姓戴的文人写的。

    ——“我夜坐听风,昼眠听雨,悟得月如何缺,天如何老。”

    从此,这便是他一生的写照。

    **

    小公公四喜是现如今皇上身边的红人,就算朝臣们见了他,也当不看僧面看佛面,言语间需带着几分恭敬。

    唯有一人,四喜自知得罪不起,若惹了她不高兴,皇上必定要了他的小命儿,半点不带犹豫。

    此人,便是眼前这位歪在贵妃椅上吃葡萄的主儿,当今皇帝的亲姐姐,护国长公主殿下。

    今晚刚散了酒宴,楚蓦、石骏和连老将军等人陆续告辞离府,阮筱朦正醉心于吃几颗酸甜可口的葡萄解解腻,这位四喜公公便来了。

    “这么晚了,皇上打发你来做什么?”

    四喜猫着腰,撅着屁股,只恨没生出条尾巴来卖力地摇一摇。

    “回长公主殿下,这头一件要紧的事儿,是皇上刚刚得到消息,骠骑将军之子容沛捉到了葛观尘和温年,已将二人下狱。皇上说,葛观尘之前招摇撞骗,还曾于兰林殿内谋害长公主,其罪当诛。只是温家,毕竟沾亲带故,恐招惹非议,说皇家六亲不认。当如何处置温年,还请长公主示下。”

    “这事儿要是问我……”阮筱朦慢条斯理地咽了个葡萄,“皇上知道的,我这个人从来不在乎旁人说什么,我行我素惯了。做皇帝的,不怕六亲不认,就怕昏庸无能。要我说,杀了吧。”

    当年在牧云峰上,江酌跳崖,阮筱朦就打定主意,一个都不会放过。还有后来,温年接应温皇后逃走,把楚蔷带到龙隐山,害她身死。温年此人,早就该杀了。

    她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便是生杀予夺,四喜应道:“奴才明白。”

    阮筱朦想了想,又忍不住交待:“容沛在此事上立了功,皇上该好好地赏他。另外,听闻他与工部侍郎卢大人家的千金下月完婚,到时我不在京城,还请皇帝上心,以示皇恩浩荡。”

    她觉得容沛是个可用的人才,只是前几年,阮初胭对他若即若离地折腾,他的婚姻大事都快成了他爹娘的一块心病。如今,他好容易是想开了,要成亲了,皇帝多加重视,也算对容卢两家的拉拢。

    “是,皇上竟和长主想到一块儿去了,皇上也是这么说的。”

    阮殊棋仁厚聪慧,阮筱朦和江酌又在身边辅佐三年,她是非常放心的,也不过是想到了,便多叮嘱两句。

    四喜向身后随行的人示意了一下,毕恭毕敬地说:“这第二件要紧的事,是御膳房做的中秋小饼,皇上觉得味道不错,特意命奴才送来,给您和王爷尝尝。”

    这算哪门子要紧的事?随行太监小步上前,跪在地上,将打开盖的食盒举过头顶。阮筱朦十分捧场地取了一块,咬了一口。

    她点点头:“确实好吃。”

    “皇上就知道您会这么说,”四喜在这儿等着她呢,“所以,做小饼的三个厨子也送来了,皇上说,让他们跟着长主,去南阳伺候。”

    “……”

    阮殊棋这几日已经送了她四名技艺精湛的绣娘,两个擅长烹茶的宫女,外加一个乐师班子,至于吃穿用具,更是多不胜数。再这么下去,皇宫都该搬空了。

    在他心里,南阳究竟是何等穷山恶水的地方,他又是有多不放心?

    “代我谢过皇上。”盛情难却,阮筱朦只能照单全收,她看了眼四喜,“可还有事吗?”

    “有。”

    四喜小心谨慎地奉上个匣子,她打开看了,是一方小小的金印。

    “皇上说,三年前登基,皆因长主谦让,今特赠金印一枚,堪比传世玉玺。长主此去,沿途州郡若遇贪官污吏,尽可先斩后奏,便宜行事。此印,可号令大越国上下,如皇帝躬亲。”

    阮筱朦这回真的呆住了,这是手足同胞的深情厚义,也是一个君王莫大的信任和倚重。阮殊棋能做到这个地步,她知足了。

    若按常理,这样的馈赠没有一个臣子敢收,收了难免让人揣度有狂妄僭越之心。可是,阮筱朦了解阮殊棋,他从小就爱粘着唯一的姐姐,像苏亭之对清兰公主的依赖。自己若是不收,刻意保持君臣的距离,反倒会让他不安,觉得自己在疏远他。

    “回去告诉皇上,说我很喜欢。”阮筱朦起身,郑重地收下金印,小小的一方,重如泰山。

    从前虽不曾明说,朝臣们也明白护国长公主的地位,如今有了这方金印,便是名正言顺地,手握天下生杀。

    “四喜啊,以后,我与王爷不在京城,皇上的起居你可要更加谨慎上心。若是龙体出了什么岔子……”

    她语调往上一挑,四喜哧溜就跪下了。

    阮筱朦勾唇一笑:“那我就给你改名,叫丸子。”

    什么四喜丸子?绝对是完蛋的完!四喜笑得比哭还难看,忙不迭地表决心:“长主放心!只要奴才还有一口气在,必定为龙体康健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阮筱朦知道他忠心,只是担心他小事上耍滑头,吓唬完,又打赏了些金银,四喜眉开眼笑地回宫复命去了。

    他前脚刚走,阮筱朦就听见后头传来一声轻笑。

    “要我说,杀了吧。”江酌在学她刚才说话,他用戏谑的语气问,“长公主殿下当初若不谦让,做了大越国的女帝,莫不是个暴君?”

    珠帘一响,两根修长如玉的手指挑着,七彩晶莹的串珠如雨点在他掌边轻跳。

    他走出来,面若二月春晓,衣袂翩翩,恍如数年前,盈香阁初见的模样。既有其父的器宇轩昂,又有其母的清秀俊雅,清冷中藏着说不出的锋芒。

    “我不做女帝,那还不是为了你。”阮筱朦白他一眼,继续吃葡萄,“当了皇帝,为了平衡各方势力,难免要坐拥三宫六院。偌大的后宫,要是都空着,倒也可惜,如果真有艳福,养上一后宫的燕燕莺莺……”

    “你敢!”声音冷得像冰凌乍裂,严冬飘雪。

    “我不敢……”她瞬间怂了,手握天下生杀的长公主转眼变回软萌可人的小娇娘。她嘟着嘴,颤了颤,“你竟然,凶人家……”

    江酌来到她身边坐下,瞧着是正襟危坐,眼睛都没瞟她一下。手上却是灵活地剥了个葡萄,用隽白优雅的指尖拈着,送到她嘴边。

    他的语气是冬去春来,温软的柔声款款:“我也不敢。”

    阮筱朦偷笑着张嘴接了,吃完又对着他“啊”了一声,等着俊美的王爷继续亲力亲为地投喂。

    江酌扔了个葡萄在自己口中,蓦地俯身,在她轻轻的娇呼声里,含住了她的粉唇。

    下人们早就退了个干净,这是杜桑平日里训练有素的结果,无论丫鬟仆从舞娘小厮,眼力要好,手脚要轻巧,不然,没资格在主子跟前伺候。

    耳鬓厮磨,唇齿交缠,渐渐便失了控,裙裾被推上来的时候,阮筱朦娇·喘微微地按住了他做乱的手。

    “有件事要告诉你……”

    “嗯,”他没停,吮着晶莹小巧的耳珠,让她浑身发软,“你说。”

    “我有了。”

    江酌猛地一顿,用漆黑的眸子静静地看着她。他平定着粗重的气息,嗓音喑哑:“你说什么?”

    他更多的是惊讶,眼尾情动的一抹微红,挑着喜忧参半的心绪。

    “我早就知道了,”阮筱朦瞥他一眼,带着娇嗔和任性,“所以,我很久没喝燕窝了。”

    大婚几年,他们一直没有孩子,阮筱朦奇怪,肚子为何迟迟没动静。就在数月前,她发现自己每天吃的燕窝被人动了手脚。

    府中的孙大夫是整个大越的医中翘楚,新帝刚登基那会儿,江酌就请了他来,专门为阮筱朦调理身子。

    孙大夫跪在地上赌咒发誓,那加在燕窝里的东西,只是不让女子受孕,对身体绝无半点危害。这事儿是王爷让他干的,王爷心疼长主,担心她经历过蛊毒之害的身子,受不住怀孕的辛苦。

    阮筱朦努了努红唇,明眸似水,娇嗔满面:“我把那燕窝,赏了几盏给大黄,省得它出门瞎逛,处处留情。”

    江酌哭笑不得,捏了下她粉嫩温软的脸:“大黄是公的,怕是……不管用。”

    他叹了口气,缓缓地抬手,拥她入怀,紧紧不放。

    “当初,是苏亭之舍了自己的性命,才换你平安。我怎敢,再让你受半分苦,遭半点罪?你蛊毒初清时,身子虚弱成什么样,我是知道的。我那时便想着,哪怕今生不要孩子,也要如珍似宝地将你捧着,当眼珠子似地疼着,护在我的心口上,过一辈子……”

    阮筱朦伏在他的胸前,能听见他的呼吸和心跳,也能感觉到他的深情和宠溺。他在人前清冷孤傲,但他婚后对妻子的呵护,一点一滴,阮筱朦都能体会到。

    “可是,我想为你生个孩子,”她柔柔地说,“他也会一半像爹,一半像娘,就如你那样。我知道,你一直过得很孤单,你娘离开得早,到后来,公爹也走了。”

    “以前,我总担心你爹会记仇,不喜欢我。毕竟,我往他的茶杯里洒过盐,往他帽子里放过蚂蚱,还偷过他的战马……可是,我以后能将功折罪啊,我能做个贤妻良母,生几个健康可爱的孩子。你放心,我的身体早就好了,而且,有孙大夫在呢。”

    阮筱朦是真的想要孩子,想要一个属于她和江酌的孩子。三年前,若非江酌棋高一筹,早算到对方会拿阮殊棋来威胁他,他恐怕已经死在龙隐山中。

    他早防着破阵时,郭恩这种没“棋品”的人会狗急跳墙,于是,他提前收买了怼怼身边的人。他先是设计将人抓了,软硬兼施、威逼利诱之后,又把人放了。当然,也亏了阮筱朦有宝藏在手,收买人的时候,有钱就是好办事。

    江酌为了营救阮殊棋,在确定阮殊棋脱离危险之前,他只能装死。同时,也让郭恩自以为得手,从而掉以轻心。

    当时阮筱朦昏迷,又是事态紧急,所以这一切,江酌只能自己拿主意,倒差点把阮筱朦吓死。

    他是江家唯一的儿子,他若有个三长两短,江家就绝后了。可现在,江酌为了不让她承受辛苦,居然主动不要孩子,阮筱朦知道了,又是心酸,又是心疼。

    如玉的俊脸埋在她的颈窝里,江酌悄悄地红了眼。“你不是将功折罪,你是我今生的福气。”

    “明日出发,我想先绕道云深谷,再去看一看他。我还想叫人在他的墓边,种几棵松柏,以后到了冬天,可以为他挡一挡雪。你知道他这个人,最娇气了。”

    江酌贴在她耳边说:“好,我陪你一起。”

    “等到孩子出生,咱们也要去告诉他,让他知道,自己当舅舅了。”

    孩子的舅舅一个是当今大越的皇帝,一个是前朝大成的皇子,外人看着,定觉得是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好,都依你。”

    阮筱朦抱着他的窄腰,弯着嘴角。

    “和我一起,放弃这京城的繁华,去南阳,你做个闲散王爷,我做个酒楼的老板娘。以后,你会后悔吗?”

    前半辈子,她为原主未完的心愿活着,揭开真相,夺回江山;后半辈子,她要为自己活着。她才不想每天早起上朝堂,面对一群啰嗦的老头子,从此,她可以过着惬意的日子,“两人对酌山花开,明朝有意抱琴来”。

    “今生无悔,”路路在她的额前温柔地吻了吻,“你要江山,我便为你浴血沙场;你想归隐,只要有你的地方,就是故乡。”

    一座城,一壶酒,一世长安,今生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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