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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第八十四个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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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佛陀节是盛节, 本来应该是比较庄重严肃的节日,但天宫这么多年了,哪里有什么庄重严肃的时候, 有的除了散漫便是浪漫, 仙君们天天绕着漂亮的仙子, 而仙子们天天追着英俊的仙君,有伴侣的便凑在一起围一桌下下棋, 嗑嗑瓜子喝点酒, 最重要的还是聊八卦。

    节日就是为了给他们机会,更多的人凑在一起交流交流八卦的,而天鹊桥上的, 便是专门供给男仙女仙们交流感情的,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还流行起佩戴面具这一做法,倒多了几分神秘感。

    舒蕴解读这行径, 就是所谓的变装舞会的简易版, 方便了一众试图偷情的渣男渣女。

    不过多亏了有今日,因着东方幽为了不那么引人注意,是以让舒蕴头一次见到他穿上除了黑色以外颜色的衣服。

    “——陛下,这紫色可衬得你风姿卓绝, 绝色无双啊, 蕴儿看着都忍不住要将陛下藏起来了!”舒蕴讨好的话利索地蹦了出来, 自藏书阁那晚之后,她现在看东方幽何止是顺眼,她都开始怀疑自己眼中开始冒粉红色的爱心了。

    越看越好看。

    一袭紫衣衬得他宽肩窄腰,长身鹤立,墨发半束着, 佩着时下仙君流行的发冠样式,眉目幽静凉澈,带了几分邪气,分明是少年阴柔美男子的长相,偏偏却有震慑人心的威仪,让人不敢冒犯,他这般的,走出去其实也没人敢抬头直视。

    东方幽是素来爱听舒蕴好话的,她有意讨好,自然是从话语到腔调,再到肢体动作都无一不是透露着满满的崇拜,他扣着她的腰垂眸在她的唇瓣上咬了一口。

    桃子精大概是很喜爱这桃花盛开的季节,连衣裙都绽满了桃花,淡黄色过度着浅浅的蓝,轻易便染上了余晖的光泽,一袭黄昏色调的大袖衫泛着点点夕阳下的桃花美色,甚是娇贵醉人。

    他将面具戴到她脸上,是他特意寻的狐狸纹式的面具,两个都一样,架他脸上倒还好,到了舒蕴脸上就显得大了,看着有些滑稽,却也刚好将她独特的法印给遮挡住了。

    舒蕴:“这面具倒让我想起在你王都里逛街市的那日。”

    “嗯,后来你就走了。”东方幽提起这事就觉得糟心,丝毫不想跟她聊这个。

    舒蕴:“……”

    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今日天宫似乎多了很多人啊,都是生面孔。”舒蕴扬着脖子细细地扫过眼前那些面孔,基本每十个才有一个认得出来的,证明确实多了很多不认识的,戴面具的就更不知道是谁跟谁了。

    “似乎……就连戴面具的都比上次我参加佛陀节的时候要多上不少,以前最多也就三分之一的人这么玩,现在感觉过半数都带着面具。”

    下界在战斗,天宫的仙人们还在戴面具玩你追我赶的游戏?

    东方幽微蹙了下眉,脑子里突然想起那个长洲公主说的那番话,垂眸有些不满地看着她,“哦,那你上一次来,也戴了面具?跟谁?好玩吗?”

    一连串久违的阴阳怪气,一本正经地装着满满的酸醋味。

    舒蕴袖子下轻轻挠了挠他的手心,带着几分抱怨地娇嗔道:“小凤凰你怎么那么想我,我这么漂亮的脸,戴面具做什么,陛下才是第一个给我戴面具的人呢,我怎么知道好不好玩。”

    话说得还有几分委屈兮兮的,但东方幽听着却十分悦耳,鼻腔轻哼了一下,他就是喜欢听他的小桃子精这般话,不管是榻上还是塌下,她只要愿意,只需开口,她总是能踩准点让他愉悦,不管话是真是假。

    “你这几日,倒是乖巧得让我有些看不懂了?”东方幽停下脚步攥紧了她的手,回头看着她眼里含着笑,但嘴上却有些迟疑,伏在她耳边低声地问:“真的……没有在打什么小主意?”

    舒蕴:“……”

    她抿了抿嘴一言难尽地看着这小白脸,果然,东方陛下平时被人捧多了,在她这里就还是更喜欢被她虐,被她嘲讽,被她指着鼻子使唤。

    “今天你可得老实安分一点,听到没有,得寸步不离地跟着我。”东方幽声音低沉地从她耳畔掠过,气息打上来像磨砂一般滑过心尖,痒痒地。

    舒蕴耳根有些烫,避开了他的呼吸,“你这人怎么回事啊,我真心实意对你好点,你还浑身不自在了,你是不是心里头恨不得我打骂你,你才爽?”

    天宫的作风素来不羁,美名其曰释放天性,今日节日的不羁更是比往日还要浮夸,下界将领在作战,上界的仙君却天天和女仙们饮酒作乐,都大难临头了,拜托你们长点心吧,人魔界天天都在时刻准备着,你们看不到吗!

    舒蕴作为他们的一员,莫名生了几分羞愧,不免心里对比起了魔宫的规矩和严谨,她甚至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当时将这两界给画反了,像是少予那种在天宫里反而显得分外奇异……

    她瞥了眼不远处在主席附近端坐一方的少予,英招……咦?英招为什么回来了?

    她满脸震惊地扭头看向东方幽,而东方幽此刻正满脸嫌弃地看着他们周遭几个打情骂俏的仙君仙子,其实吧,人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不过,东方幽嫌弃的表情又让舒蕴这个作为亲妈作者感到更羞愧了……

    “哼,你要是敢这样,我就把你捆起来,或者把你变回桃子,每天挂在树上看我吃点心。”东方幽低低地说道。

    舒蕴:“……”

    这关于桃子的话题不说还好,一说起,舒蕴就觉得膈应,尤其是对佛陀节会供蟠桃这一环节感到膈应,今年是没有娑罗桃的,虽然蟠桃跟她没什么关系,但桃子和她都是一家人啊,瞧着可怜的同伴一个个落入旁人腹中就觉得心酸。

    她一想起自己最早的时候,也是一个桃子,也是同样一个佛陀节,也是同样的东方幽

    “——啊,我想起来了,你们娑罗桃近万年来化形应该就只有你一个吧?”

    舒蕴听他一提及这个话题心里头“咯噔”了一下,眼睛流光微转,对于他说的话有了几分了然,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面无表情的说,“行了,你不用说下去了。”

    她有预感,狗男人准备开始嘲笑她了。

    “嗯,我记得佛陀节每三百年会将结果的娑罗桃放出来供仙家朝拜,一般一盘也就一两个吧,能化形的我也没见过,那次刚好就被我碰上了,娑罗桃比较珍稀,当时掉地上的时候我瞧着应该是已经开了灵识了,那桃子傻乎乎的,见我将她捡起来还一个劲地骂我,我还发愁呢,怎么元始天尊养出来的桃子脾性这么差——”

    他顿了顿,转身看向她,掐了她脸一下,“——原来,是那桃子傻到以为自己被放盘子里是要被吃掉呢。”

    东方幽话音刚落,自己就开始控制不住笑意,瞧她难得露出窘迫的神色更是绷不住开始笑了起来,压抑之下的闷笑,他抬起眼帘看着她,墨瞳在阳光下如刚出水的黑珍珠,风华如月,被他这么嘲笑,让舒蕴看着又是脸红又是生气。

    “你给我闭嘴吧,你再提一次这事,你这一刻开始单身了!”舒蕴又羞又恼甩开他的手又甩不掉,扭捏着身子生着气。

    这事其实埋在她心里很久了,倒不是为了自己那丢人的糗事,那会儿她甚至都不知道穿进来个什么世界,满满的惊慌,东方幽是她来到这个世界上有意识起,第一个遇见的人,他将她捧了起来,又放了下去,擦肩而过。

    现在想起来,都觉得这个天道可真会和她开玩笑,因为他放下了她,她才会被少予带走,才会有后面那么多事,而命运就像一个圆盘,最终又轮了回来,他俩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人却又凑回了一起。

    他们两个本就是要抓紧时间,不是真的来过这个节的,东方幽拉着她沿路便上了天鹊桥,跃过无数对真假难辨的情侣,入了上清院,他俩就摘了面具。

    里面空无一人,想来东方幽果真都打点好了一切,连个仙婢都没有。

    “——穿上这个,进去之后一直裹着,可以遮掩你身上的气息,瞒过元始天尊。”东方幽将少予给的法器拿了出来,给她披上,胸前系了个结,然后将帽子带她头上,“裹好了,前面你带路。”

    舒蕴垂眸看着这月白色绣着红莲花的斗篷觉得有些许眼熟,看了好几眼才辨别出来这不是原剧情里少予会给冯仙仙用以遮掩气息的法器么?竟到了东方幽手里?

    “怎么?”东方幽看她神色有些奇怪,“这法器有问题?”

    她睫毛翕动,舒展着眉眼摇了摇头,牵起他的手往前走,“没有,不过你竟然还有要我带路的时候啊,我还以为你无所不能呢。”

    东方幽握着她的手心拢了拢,垂着眸并没有说话,他若是当真无所不能倒也好,可惜他不是,从他身边多了一个舒蕴开始便不是,有弱点,他就无法无所不能了。

    三十三天宫是九重天上的尊神所住的宫殿,可如今神族凋零,要么大多都化成了清气回归天地,要么有繁衍后代的如华胥氏、东方氏、涂山氏这种上古神族等都统领一方领土,所以这三十三天宫如今也只剩下元始天尊一人居住,孤寂得很啊。

    天阶入口乃是上清院里的莲池展开的,舒蕴以往平均每年都会来天尊这里听一次教,自然是识得如何开启天阶术法。

    东方幽站在旁边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看,平时讨巧卖乖的脸偶尔露出如此认真的表情,灵力自她身上而发,呈幽蓝,白玉纤细的手指交错着结印,施咒结印复杂,金黄色的咒术自她而起,盘成一个巨大的圆轮,没一会儿便张开了天阶的入口。

    东方幽紧紧抓着她的手谨慎而戒备,神力张开溢出,时刻等着是否有任何意外发生在她身上,不过一切却也如少予所说的,舒蕴上这天阶很顺利,一路而来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三十三天宫是偏远于九重天的宫宇,悬浮与天外,是距离星辰最近的地方,羲和神女的日阳也照不到这里,因此整个宫宇都是一片漆黑,只有各种灵火和明珠绽着光,站这里仿佛还能听到星辰移动的声音,偶尔还能看到某些星辰坠落闪过的痕迹。

    在舒蕴的理解上,三十三天宫的概念已经是外星之外的概念了,整个宫宇只有清气,浓郁地笼罩这片幽静的天地,无多一丝尘埃。

    “——那边,就是我长大的桃树。”舒蕴有种带男朋友回家的感觉,虽然感觉哪里都怪怪的,不过还是有些小兴奋地拉着东方幽过去那棵树下看。

    娑罗树就长于元始天尊院落的正前方,是整个三十三天宫最明亮的地方。

    东方幽对她这一脸平静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忧,有些分不清她是故作冷淡还是当真无所谓接下来发生的事,他跟着她抬头看了看这娑罗树,此刻十分凋零,全身散发着金色的光泽,上面未结果实,灵气却十分旺盛,隐隐还能感受到这娑罗树下有股神力在张开又合拢。

    “天尊说我当时就长在向西的最高处,结了万年才熟,以为是长不出灵识了,正准备放法器里养呢,没想到,我竟自己有了意识,果然天赋异禀。”舒蕴话说得很得意,眉眼弯弯的,清媚的脸都散发着柔和的光。

    东方幽点头应着她,抬头触碰了一下这娑罗树,他也是头一回见,此树根本不是真的桃树,只能算是汇聚魂魄的法器,利用桃子以神力编织魂魄,让散掉的魂和元神重新凝结出新的肉身,但是这娑罗树只能用于神族,因为只有神族才可以靠神魂塑造新的肉体。

    大概是近数万年来神族凋零实在太快,元始天尊才会打造这么一种法器吧,但活下来的目前只有舒蕴一人。

    舒蕴扬着头安抚性地摸了摸他的耳朵,男人垂眸看过来,眼底仅是压抑,她轻柔地问道:“你很不高兴吗,是很危险吗,我会死吗?”

    他轻缓了下呼吸摸了摸她的手,又顺着覆上了她的手腕,玉环因为来到这种清气旺盛的地方发着幽光,“不会,在这里可以保证你神魂不散,肉身不灭。”

    “既然这样,那你这一副我快死的表情做什么——啊!”

    舒蕴刚说完就突然因为地上的一阵剧烈地颤抖而往前摔。

    东方幽一把扶稳了她,舒蕴一双狐狸一样的眼眸展露了几分受惊后的神色,让他想起那次解禁制时舒蕴梦里出现的岳姬,那是大概是岳姬最后的记忆了,对他的银月破充满了恐惧和慌张无措。

    他在树下唤了一个卧榻,将她压了上去,安抚着道:“别怕,都是我的人。”

    舒蕴睁圆了眼睛有些惊慌地抓着他,“东方幽,你干什么,他们又干什么?天宫被毁,整个天地就无法正常运行了!”

    到底是做了什么才会引起三十三天宫的颤动,她突然便想起梦里东方幽当年是如何将鲛人的行宫毁了,至此之后整片若水苦海尽数消失在了西海,只剩余下的支流流入南境,还有那些顺流而下不得不避难的鲛人也随之入了南境。

    可若是天宫出事,首先遭殃的就是这个凡界。

    “东方幽你——”快让他们停下来!

    “——如此,他们便不会扰了我们,他们若是识相,便什么事都不会有,若是不识相……”东方幽顿了顿,撑在身子在她上方俯视着,轻碰了一下她的法印,“我也没办法,我只管你,他们,我可管不了了。”

    “魔族也不是热衷杀人的,本座下的令,也只是要取了苏芜罢了,不是要毁了天宫,其他人安分的,我一个也不会动。”东方幽看着她这么紧张,叹了口气,“告诉你只是让你有个准备,我没法预料等会儿会发生何事,所以你要听话,不想他们死,就撑着出去吧,不然我怕我太生气了,你回来后连娘家都没了。”

    舒蕴:“……”

    这个时候这么威胁她真的合适吗?

    “不过我看天宫那群人应该没什么志向,你倒是放心好了,我瞧着估计都在想怎么假装被打败然后好投降。”

    舒蕴:“……”

    不用这么鄙视吧?

    “昆仑和长洲都差不多,我瞅着天宫的人估计跟不会好到哪里去,所以我们开始吧——”

    “——等一下!”

    东方幽:“又怎么了?我说了我管不着外面的事,你要真关心,我们现在就快点开始。”

    “不是,我就是想说,我昨晚回了一趟我之前的院子,就是晨曦宫我住的那个院子……”舒蕴停顿了一下,瞧见东方幽不知为何有些怪异的神色,不明就里地又继续讲下去,“如果我……我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你就把我房内桌案上一个施了封印的梨花木盒子取回来,里面有些东西,你一看就知道了,你的就你拿走吧,还有些别人的,你帮我给他们——嗯?你干嘛?”

    舒蕴话还没说完,眼前便一阵黑影,冰凉柔软的唇就覆了上来咬着她的下唇,或轻或重的,仿佛咬到了她的心脏,有一下没一下的揉捏,她略微有些难耐地扭了扭,男人的手便抱得更紧,东方幽身上常年染着淡淡凤凰花的味道,从唇齿渗入她口腔,让她如脚踩棉云般,爬不起来又生怕自己掉下去。

    于是,将他攀附得更紧,如菟丝花一般,仿佛抓到了唯一的倚靠。

    她脑子有些迷离地回应着,伴着沉沦又隐约觉得自己这是要死了吗?东方幽才这样?

    唇舌见暗藏着隐晦的恐慌和不安,一直磨着她,带着几分攻击性地吞噬,交换着呼吸,仿佛不住地试图将她融入他炽热的体内。

    就在舒蕴差点觉得东方幽要直接在这里胡来的时候,随着三十三天宫第二次剧烈的地颠,她突然胸腔就被张开,东方幽赤红色的神力便如泉涌一般的流入,剧痛也随之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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