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而另一边。

    在叶栀跟沈清归推着自行车回大队长家后, 两人处对象的消息就如同龙卷风一般席卷整个清河村

    “我，我没看错吧？刚才过去的是小仙女跟沈家那小子吧？”

    “他们这是处对象了？”

    这话一出，村口叽叽喳喳的声音顿时一静, 而后迅速爆发剧烈的争吵。

    有人信，有人不信。特别是一些早就想打叶栀注意的男青年们，拒绝承认这个令人伤心的故事 。

    “怎么可能。小仙女这么有钱，怎么会看上沈家那个穷货。”

    “对啊，对啊。他们可穷了，现在还住在当年咱们村不要的破地方, 都没钱修理了。台阶还是黄泥巴，听说屋子都是漏水的。”

    “他不是拖拉机手吗，假的吧？”有没去过沈清归家的人，不相信。

    “那是你没去过。拖拉机手又怎么了, 还不是欠下一屁股的债。”

    “欠债？怎么欠的？”

    “这就要说沈小子那病秧子的娘了。”有一个年老的婶子解释：“在那小子十几岁的时候, 他娘大病了一场，差点死掉了。后来是那个小子东拼西凑, 求人跪地的借钱才能活下来的。听说啊，那小子能当上拖拉机手, 就是因为没钱还, 大队长逼于无奈才推荐他。不然你们以为，以他们家穷得连衣服都穿不起, 怎么还清欠下的钱？”

    “衣服都穿不上？那也太穷了吧。那叶知青怎么会看上他啊！”

    “也不一定是人家叶知青看上他的吧？”

    “什么意思？”

    “还能是什么意思？使手段啊, 我可听说了, 今天人家叶知青前脚离开去县城，他后脚就跟上了。谁知道是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不会吧？”

    “难说。听说那沈小子的娘，她的病还靠药吊着呢。而且叶知青长得又漂亮，还有钱……”

    ……

    这里的人越说越起劲, 越往后就越是难听到极点，甚至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别人。

    赵来娣就是在这样的揣测中露出微笑的，她本以为今天下午一闪而过的念头，会很难实现。谁知道不过是随便散发个假信息就成了真，真的是天助我也。

    肯定是那个姓沈的穷鬼趁着叶栀落难，趁虚而入了。

    赵来娣压抑不住自己的兴奋，连忙从小路转到另外一条小路，然后直奔知青院。她才到知青院门口，就撞到了同样从外面回来的郑志清。

    郑志清看到赵来娣出现似乎并不意外，他打量着赵来娣，视线在她的脚下停了几秒，“跑来的？来找陈媛？”

    赵来娣意会，立马弯着身子，把重量放在右脚上。她低下头，弱弱的道：“嗯，能，能帮我喊她出来吗？”

    “啧，等着。不过，我劝你还是收敛一点。不然牵连到别人就不那么愉快了。”说完，郑志清就进去了知青院。不到两分钟，陈媛就从里面出来。

    她似乎才刚洗了澡，头发都是湿的，行动间隐约有一股兰花香飘来。

    赵来娣下意识的深吸一口气。

    陈媛注意到赵来娣贫民一般的恶心样，蹙起眉头，要往前的脚步立马停止了。她把擦头发的毛巾盖在头上，问赵来娣：“你过来做什么？”

    “有点事，关于叶知青的。”

    “什么事？叶栀回来了？”叶栀借车去县城，陈媛是知道的，但她没有深想，问话的语气不甚在意。

    赵来娣眼眸闪过一道光，她抬起头，陈媛刚好看到了那道余光。原本不甚在意的态度，在这一刻莫名的变得在意起来。

    陈媛等着赵来娣说下去。

    “她跟我们村里的人处对象了。”

    陈媛心脏跳动的频率骤然加快，她问：“是谁？”

    “我们村里最穷的拖拉机手。”

    最穷的，拖拉机手？

    陈媛第一时间没想起是谁。因为沈清归在这个清河村真的没有太大的存在感，或许新人在第一次初见时，会因为他的样貌会多加留意。但过后，就会因为他沉默得近乎哑巴的态度，很快就会远离他，到了最后就会无视他了。

    陈媛想了许久，才稍稍记起他的容貌，但随后，眉头不仅没有松下来，反而变得更难看了。

    “他，不是长得还不错吗？”

    “但他穷。”赵来娣强调。

    “可是……”

    “他穷到屋子都是破的，欠下一屁股债没钱还。家里还有一个靠着高昂医药费维持生命的老母亲。”

    “但是，他不是拖拉机手吗？”陈媛还是不想让叶栀嫁给一个随时能翻身的人。不然，她回来就没有意义了。

    “但是他当拖拉机手就是为了还他几年前欠下的债，村里的人说，他几年前的债都没还清呢。”

    “真的？”这下陈媛开心了。

    什么样的债务能还几年都还不清的？这可不是一笔小债务啊。

    “你没骗我？”陈媛怀疑的看着赵来娣。

    赵来娣眼里的光已经消失了，她似乎又恢复了唯唯诺诺的样子，但陈媛知道，就是这个唯唯诺诺的人，心灵比谁都要恐怖。她可以因为一个诺言而牺牲一切，包括她自己。

    “村里的人都这么说的。”赵来娣回答：“而且沈家是逃饥荒来的，房子还记在咱们村子里，不是他个人的。”

    连房子都没有，这下陈媛终于放心了。

    穷到这个地步，叶栀只要一嫁人就永远不可能翻身，那到时候她再寄信回去给……她也不算违背诺言不是？

    毕竟她回来以后一直都是按照对方的要求行事，她逼得叶栀无路可走，但她真的没想到叶栀这么蠢，不找有钱有势的男人帮忙，反而找了个穷鬼……

    那就不是她可以控制的了。

    陈媛笑得恶意满满，即使再次看到赵来娣像只狗一样嗅着自己洗头后散发的兰花香，也不再觉得恶心了。

    “喜欢这个味道？”陈媛高傲的问。

    “喜欢。”赵来娣眼里有一瞬间陷入回忆，“我奶奶以前也有这个味道。”

    陈媛：……

    这个丑女人有病吧？

    竟然敢把她辛辛苦苦买到的昂贵肥皂摁到她奶奶上？

    别以为她不知道她奶奶已经死了很多了。

    陈媛觉得再也无法直视自己洗头用的肥皂了，最后扔给了赵来娣，当做她散布谣言的报酬。

    赵来娣也没嫌弃陈媛用过，她小心翼翼的把肥皂包好，回家藏在了只有她自己才能找到的地方。

    ……

    第二天，热闹不仅没有因为时间的过去而消散，反而越演越烈。

    加上男女主这一天都没有出来上工，那些喜欢用恶意去猜测别人的村民们，都开始散播叶栀有身孕了。但他们不敢大肆宣扬，只是在背后悄悄的传着，却越传越激烈。到了最后，连一向不怎么跟村民打交道的知青都有所耳闻。

    戚朗因为有东西落下，去上工走到一半路程后又跑回了知青院，因此落到了最后。等他再出门时，就听见了赵小赵跟孙肖说着从乡亲们那里打听来的关于叶栀怀孕的流言。

    戚朗吓得连水壶都拿不住了，连忙跑上去问赵小赵，“赵知青，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村里的人真的在传叶知青在搞破鞋？”

    搞破鞋可不是小事啊，要是严重，可是会被批*斗的。

    戚朗见过这里的人搞批*斗，他们可不像一些城镇的人，还有点道德廉耻。如果是女人，一旦被批*斗，可是会……

    戚朗不敢回想，见赵小赵因为自己的出现而吓得话都不敢说，又催促的问，“赵知青，你别不说话啊！你刚才说的，是不是真的？”

    “戚知青，你要吓到赵知青了。”孙肖看不过去，出来说话。

    然而戚朗哪里还关注这些，这可事关人命啊。

    戚朗着急道：“那你晚点再安慰一下赵知青吧。你们两不是偷偷处对象吗？现在比较急的是叶知青的事啊。赵知青你说啊！”

    赵小赵才恢复的脸又因为戚朗的话而变得嫣红，她细声道：“戚知青，你，你别胡说，我，我跟……”

    “我知道你跟孙肖的事，但是我们能讲重点好吗？”戚朗真的是个急性子，都要被这对偷偷摸摸的情侣给搞疯了，处个对象又不会死人，只要提前报备就好了，何必呢。

    戚朗的连番催促，搞得赵小赵也慌了，他偷看了一眼孙肖，见他没有反对，才道：“是，是的。我也是早上才听到的。他们说，叶知青这么快公布处对象，是，是怀了。”

    “放屁！”戚朗想要打人了。

    赵小赵被戚朗突如其来的粗话吓得颤了颤，原本接着要说的话都被打断了，但好在也没忘记，她接着说，“还，还有。”

    “竟然还有？还有什么？”

    “还有，还有人传，叶知青这么快处对象，是因为沈同志欺骗了叶知青。”

    这话孙肖还没来得及听说过，孙肖抬眸看了一眼赵小赵。但赵小赵全服心神都在快要炸了的戚朗身上，没有注意到。

    “什么！

    “哪个王八蛋说的？我大……我们沈同志又怎么会是这样的人！”

    “不行，我要找大队长，不能让这些人再污蔑人了。”

    “这，这可是会死人的！”

    说完，也不管赵小赵和孙肖了。戚朗立马飞奔去村口会议大厅，现在快到中午上工时间，赵大队长一定在那里的。

    戚朗离开后，赵小赵才慢慢恢复心跳，她偷偷的看了眼站在她身边的孙肖，问他，“我，我们要跟着一起去吗？”

    “这倒不必，我们本来就跟叶知青不熟悉，免得惹麻烦上身。”叶栀这个名字就代表麻烦。

    “可……”

    “你刚才为什么没有把沈同志欺负叶知青的流言告诉我？”

    孙肖的声音并没有变化，还是一开始认识的沉稳没有太大辨识度的声色，也没有一般人质问的强势。

    但莫名的，赵小赵却隐隐听出了质问。

    赵小赵以为自己听错了，她连忙看向孙肖，只见阳光下的男人容貌平平，唯独一双眼睛与众不同，但此时也聚起了质问了。

    赵小赵有点委屈，“我，我没来得及说戚知青就出现了。我，我都被吓到了。”

    孙肖一愣，回想一下，确实是当初戚朗打断了两人的对话。毕竟刚才他们都以为知青院里没人了，才这么光明正大的靠近说话，连音量都没怎么收敛。

    孙肖眉头一紧，眼里划过懊恼，他连忙安抚赵小赵，“对不起小赵，是我错了。我不该怪你的。我只是，只是以为你隐瞒我。你知道的，我最讨厌别人骗了，我……”

    “我懂，我都知道的，你是因为被人欺骗过。孙肖……同志，你对我没有任何的隐瞒，我也不会对你有所隐瞒的，请你相信我。我说话有点慢，我，我以后会改的，这样就不会出现像今天这种事了。”

    孙肖：……

    不是，今天的主要原因不是因为我们光明正大、说话太大声导致的吗？

    不过看到赵小赵像打了鸡血一样为他，孙肖最后还是把吐槽的话压下。

    想着，下次再让她改正吧。

    他有点累了。

    ……

    戚朗的速度很快，在赵大队长要去田里巡查时，抢在了他出门之前来到了办公大厅门口。而后又快速的把自己听到事告诉赵大队长，赵大队长一听，气得差点没把大木桌子给拍烂。

    “胡闹！他们这是想干什么？”

    “还能做什么，当然是探讨真相啊！”陈书记也在办公大厅，戚朗的话他也听到了。他本来对叶栀搞对象非常反感的心，因为戚朗带来的消息，气顺了不少。又见赵大队长拍桌子发火，还不忘添油加醋。

    “陈奇！”

    “请喊我陈书记。”

    “难道我说错了？他们不是探讨真相？这叶知青才来我们清河村吧？一年的时间都不到，就公开处对象，人家陈媛陈知青来了咱们清河村这么多年了，也没对外公开过谁，你说是吧戚知青。”

    听到陈书记点名将陈媛跟自己拉在一起，前一刻还在替叶栀担忧的戚朗，脸色变了两变。他的脸色很不好，似恶心，又像是怒到了极致，要发疯似的。

    从陈书记点名将陈媛跟戚朗绑在一起，赵大队长就知道要遭了。他连忙挡在了陈书记和戚朗之间，拉着戚朗示意他不要冲动，一边目光如刀看向陈书记。

    “陈奇，当初的事已经了了。你确定要翻出来？你是不是不想要你现在这个位置了？”

    再三被赵大队长喊出本名的陈书记：……

    他忘记这茬了。

    “我可没这么说啊赵大柱，你可别胡说。”陈书记试图用它标志性的微笑来掩盖自己说错的话，他笑道，“我们不是在说叶知青和沈清归的事吗？”

    “说到沈清归，赵大柱你最有资格说话了。当初收留他们这家跑饥荒来的，可不是你跟老村长么？现在闹出这样的事来，你们最好查清楚，要是那沈清归真的是做了什么污蔑我们清河村名声的事，这次可没什么大人物帮忙压下去了。 ”

    “不管是叶知青，还是归子，我都相信他们。这件事我会查清楚，要是被我发现这背后有谁在胡说八道。不管是谁，我都会不会再放过他的。希望，这里面没有陈书记你认识的就好。”

    这是反威胁上了。

    所谓同类相聚，能跟陈书记走到一起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人。

    陈书记也知道自家有什么人，被赵大队长威胁后，脸色不是很好看。他冷哼了一声，觉得心肌梗塞，甩手就走人了。

    等陈书记走后，赵大队长才放开戚朗的手，“进来吧。”

    戚朗其实刚才并没有想要做什么，他只是……有点压不住怒火而已。经过赵大队长和陈书记的交锋，戚朗心里的邪火也消散得不多了。也知道自己确实冲动了。既然当初选择了妥协，就不应该再有什么不满的。

    “大队长，我……”

    “你不用说，我都知道。但既然当初我们都选择把这件事掩埋，就不要再拿出来了。除非，你现在能把那个人干倒，不然，你就必须忍耐。”这样的话根本不像是忠诚为民的赵大队长会说，戚朗恍惚的盯着赵大队长的脸，莫名有点慌。

    他记得当初的赵大队长，不是这样的。

    “不用意外，我也老了。不服老也不行了。很多事情，我已经有心无力了。但你们还年轻，以后不要冲动，好好的想想以后的路怎么走，才能不被人陷害。”

    戚朗总觉得赵大队长话里有话，可他没听懂，加上真的担心流言会压垮沈清归和叶栀，他着急的问赵大队长怎么处理。

    “这事你不用管，我去查一查，不会让那些藏头露尾的小人得逞的。你先回去……”

    “不好了，大队长，上次那个疯婆子又来抢人了！

    赵大队长的话还没说完，外面突然冲进来一个青年，嚷嚷着抢人。

    赵大队长和戚朗对视了眼，连忙跑出去。只见村口果然来了一批外人，个个凶神恶煞的，领头的是一个妇女，也是一个熟人，竟是上次带着傻子讨要叶栀的姜婶子。

    赵大队长眉头都要拧断了。

    真的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小女娃，到底得罪了哪位大神啊？

    赵大队长，不，现场所有的人都以为姜婶子又来找叶栀的麻烦了。

    “叶知青怎么这么倒霉呢！才被一个泥腿子定了名分，又来一个傻子要抢人，真的是……”

    有人感慨，却被赵大队长瞪了一眼，就再也不敢说话了。但话里的嫌弃、同情、幸灾乐祸却在这些人之间传染似的，迅速传开。

    这群人来势汹汹，赵大队长先是让人找队里的民兵，还有干部出来。然后自己来到了打着头阵的姜婶子面前。

    他道：“这位……你又带人来我清河村闹事了？我告诉你，要是你再无缘无故的污蔑人，我们真的会报警的。”

    姜婶子的表情没有一丝的变化，听到威胁也不怕，她让人抬出一担米，还有一个大红盆，两条毛巾，还有她自己拿出一封用红字封好的像红包一样的东西，递到了赵大队长眼前。

    赵大队长的脸色更难看了。他以为姜婶子听不懂人话，还要抢人，正要让他们滚时，姜婶子终于说话了。

    她说：“我是来跟王招娣提亲的，你把她喊出来。她上次去县城的时候拿了我十块钱，加上后来她女儿从我儿子手上拿走的十块，加上我现在要给的六十块，一共八十。这是当初商谈好的礼金，还有我身后的……赵大队长是吧？麻烦你喊王招娣出来，让我带走她的女儿。”

    姜婶子的话才落，四周寂静一片。

    “不，不是来抢叶知青的么？”

    不知道是谁悄悄问了一句。

    姜婶子眸光闪了闪，“娶知青，我可娶不起。这是当初谈好的，麻烦这位大队长帮我找人吧。我们这是正常过礼，这位村里的大队长，不会也管吧？”

    姜婶子才说完，她带来的人开始躁动不安了。仿佛在说，要是赵大队长要管，他们也要管管了。

    赵大队长黑着脸，看了这些人好一会儿，才让人喊王招娣出来。他没有让人找赵来娣，毕竟在他眼里，赵来娣还是个孩子，即使犯了错，她一个小姑娘……傻子再有钱，还是一个坑。

    王招娣来得很快，毕竟她早就知道有人带人来闹事了。但没有想到是找自己的，她开始很怕，但听到是姜婶子来送钱的，就立马把害怕都抛诸脑后，跑去村口，连过去喊人的人都追不上她的脚步。

    “你，你真的要娶我女儿？”王招娣眼里放光的看着姜婶子手里的红包，“你要给多少钱？”

    姜婶子冷笑：“你还想要多少？当初谈好多少就多少。你上次拿走了我十块，你女儿又从我儿子手上拿走了十块，加起来二十，这里还有六十，一共八十。加上身后的这些，再多就没有了。”

    “我什么时候……”

    王招娣想说她没有拿走她的十块，可视线跟姜婶子冷到要杀人的眸光对上时，她一个激灵想起了当初让姜婶子算计赵文文时，抢走的十块……

    她以为这个死老太婆已经忘记了，谁知道，还等着她呢……

    “说啊，怎么不说？”姜婶子示意王招娣说下去。

    可王招娣哪里肯，赵大队长还在一旁呢。

    可她不说，不代表姜婶子就帮她隐瞒。姜婶子有一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狠劲，她看着赵来娣和赵大队长，狠厉道：“怎么不说下去了？”

    “那十块钱不就是你当初让我陷害那个叫赵文文的女孩，抢走我的钱吗？”

    姜婶子话都没说完，赵大队长已经火冒三丈了。

    “王招娣！”

    “好，好的很。以后你们家的事，我不管了。”

    “不是，大队长，我没有啊！”王招娣打死都不能承认，上次的教训，她到现在都觉得身体隐隐作痛了。

    “没有？那要不要找你女儿出来作证？对了，你还不知道吧。当初你们大喊大叫的让我算计赵文文的话，被我娘家邻居听到了。如果你需要证人的话，我可以给你带来。”

    当初几人相谈是在姜婶子的娘家谈的，那里是县城独栋的房子，看着就有钱有势。王招娣还不知道姜婶子家出事了，或者说姜婶子家出事除了县城个别的人，没多少人知道。所以姜婶子的话才落下，王招娣就腿软倒地了。

    不用说，姜婶子说的话是真的了。

    原本还有些愤怒外乡人欺负自己人的村民们，看到王招娣这副鬼样子，哪里还有什么出手帮忙的动力。

    这样不顾同乡情谊的人，死不足惜。

    到了最后，清河村没有一个人再为王招娣说话，等赵来娣被带过来时，赵来娣只感觉到众人看她的目光都充满着厌恶和排斥。

    这，是怎么回事？！

    还能是什么事，自食其果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