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放手。”叶栀气鼓鼓的打着男人健壮的手臂, “嫁给你？你是不是还没睡醒？”

    “无缘无故生气、吓我，哦，现在还多了一个拉我车, 你知不知道刚才很危险的。要是我摔倒了怎么办？你赔给我啊？”

    “嗯，赔我自己给你。”

    叶栀：……说骚话也不能原谅。

    “你别转移话题，说，你的大脑袋在想什么鬼东西，为什么无缘无故的生气，还来县城里堵我？要是你今天不说出个所以然来, 沈清归我告诉你，我跟你没完。”

    “你被欺负了……他们说你要找个厉害的人嫁了。”声音隐隐带着委屈，“乖乖，我也很厉害, 嫁给我好不好。我以后都不会让人欺负你, 我保证。”

    叶栀没有第一时间从这么大的信息量里反应过来，她下意识的眨了眨, 好不容易从里面提取一些自己能懂的信息，沈清归又说话了。

    他说：“乖乖, 我拿到了县城货运部的正式工, 我们搬到县城里住吧。”

    叶栀又眨了眨眼睛，她怀疑沈清归在说胡话, 把手放到了他的额头, 一摸：“没发烧啊, 怎么说糊话了。”

    正式工是怎么好拿的吗？

    多少人为了一份正式工，都头破血流了。

    沈清归没想过叶栀是这样的反应，眼里划过丝丝笑意，他抓着她的手, 把它贴到了自己的脸上。沈清归昨晚又深夜外出了，差不多天亮才回来，然后睡了不到三个钟头又去上工，匆匆忙忙打理的脸并没有整理干净，脸上还存着胡渣。

    叶栀的手本来就软、又嫩，即使工作了大半年，这手都没有一点劳作痕迹。所以胡渣扎到手时，叶栀下意识的想要抽离。

    可男人狗仿佛早就猜到了她下一步的动作，按着她的手，把它死死的压下。

    叶栀：……

    “嘶，难受！”她磨牙，“你这是找到了新的惩罚方式是吧？快放手。”

    沈清归垂眸，把她的手拉开看了看，见白皙手掌只是微微红，又把它摁回脸上，道：“我本来没想到了，但……你要是喜欢，我就换这个。”

    叶栀气得啊，要咬人了，“谁，谁说喜欢了！

    “你别胡说。”说得好像她有什么特殊爱好一样。

    “那，换回之前的？”沈清归尝试妥协。

    什么之前？

    之前什么惩罚？

    叶栀已经被男人带弯了，完全不记得自己根本不用受罚的事。

    叶栀没想明白，问他：“之前有什么惩罚。”

    “就是……”男人眼里含笑，低头，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叶栀娇嫩的脖子上，叶栀一个激灵，热气从脸上直接炸开。

    她记起来了，是咬脖子。

    这个狗男人，竟然还没忘记这一茬？

    “沈，沈清归，你不要乱来啊。现在，夏天，真的会中暑的。”

    沈清归眼里的笑意怎么都压不住了。

    小傻瓜。

    “那你知错了吗？”

    叶栀哪里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但男人的灼热逼着她头皮发麻，只能点头：“知错，知错了。你真的不能乱来啊。”

    “那，你以后还会乱来？”

    “不会了，不会了。”

    “被欺负了会跟我说？”

    “说说说，必须说！”

    “还有，以后不能单独一个人来县城。”

    “你，你不是说以后搬到县城么？”

    沈清归楞了一秒，而后脸上冰雪初融。

    沈清规笑起来真的很好看，偏冷的五官没了防备，露出最真实的自己。他眉眼柔和，双眸含星，像一个大男孩给予你整个世界。

    叶栀一瞬间被这样的笑容给吸引住了，她呆呆的看着沈清归，沈清归没忍住轻轻的在叶栀的脸上落下一吻。

    “是的，你没说错。”

    见她还没反应过来，又吻了一吻，“真乖！”

    叶栀：……妖孽，作孽啊！

    ……

    后续的回程，是沈清归带着叶栀回去的。

    因为后座有东西，叶栀就被男人强行安排在了前座。说是前座，不过是一条长长的铁管而已。上面包着几块破布，应该是预防没位置，前面坐个小孩的。

    被当成小孩的叶栀，第一次坐在这样危险的位置上。

    她一开始是不愿意的，但沈清归又哄又骗，最后还吓她，说要用胡渣来扎她，才逼着她妥协。

    微风徐来，叶栀弓着身子，死死的抓住车头。

    为了不让自己脑洞大开，想一些不必要的‘鲜红色’情节，叶栀没事找话题聊

    “你，你是怎么找来的啊？”有了第一句话，叶栀似乎也不那么紧张了，她逼着自己看向前方。

    而且这次沈清归驾驶得很稳，并没有出现第一次的车祸现场，慢慢的叶栀也放松下来了。

    “跑来的。”沈清归垂眸，看了一眼小姑娘依旧绷紧的后背。

    叶栀：……？？？

    “跑了多久？”

    “一个小时。”

    “你不会说真的吧？”叶栀开始还以为是个玩笑，没想到沈清归真的回答了，吓得差点没摔下自行车。

    沈清归连忙捞住她，忍不住用下巴点了点她的头，教训道：“乖点，别乱动。”

    叶栀一言难尽，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你真的从村里跑到了县城？”

    “清河村一共之后两辆自行车，一辆是大队长的，一辆是老村长家。老村长家的有人使用了。”

    意思就是，最后一辆自行车都被叶栀骑走了，他又不能自己开拖拉机来，只能跑步过来。

    叶栀：“……你傻呀。就为了找我？”

    “找媳妇。”

    叶栀：……这天没法聊。

    她又不敢打他，怕狗男人拉着她殉情，只能轻轻的哼了一声发泄。

    “那，你刚才说我要嫁人是怎么回事？”

    说起这个，沈清归的眼里霎时聚起了戾气，“村里传的。”

    “谁这么无聊啊？谁传的？什么时候开始传的？”

    “这个我回去查。”

    意思是不知道了。

    不过叶栀也大概猜出是谁，不是赵来娣，就是陈媛和陈书记了，走不出这三人的。

    “那，还有，你刚才说找到了正式工，是上次那个大哥帮忙的？”

    “我们要不要送他什么礼啊？”

    叶栀用的是我们，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她越来越把自己当成了沈清归的人了。

    沈清归用下巴蹭了一下小姑娘的头顶，他低声道：“不用。不是他找的。这个工作……跟上次证据有关，后来又因为我帮了一些忙，县长直接奖励的。不过对外，会说是陈二哥帮的忙。”

    原来如此。

    那她就放心了。

    或许是有了对话，加上男人骑得真的很慢，又时不时护着她不让她累着，叶栀早就没有一开始的抗拒了。甚至到了中段路程，叶栀还当着沈清归的面，唱起了歌来。

    是甜蜜蜜。

    叶栀的声色偏软，微微带点甜，高低的音符哼出来后，好像四周荒凉的道路都变得欢快甜蜜起来。

    沈清归没听过这首歌，只觉得四周都充满了五彩缤纷的甜；也第一次觉得，这条又长又荒芜的道路，也并不是那么的寂寞难熬。

    到了后半段，快要接近村口了，两人才下车行走。

    沈清归推着车，叶栀跟随在他的身边。这时的天已经完全漆黑了，夜间的乡村没有白天热，时不时有山风吹来，带着丝丝清凉，伴随着田间时不时传来的几声蛙叫蝉鸣，难得有一种乡村惬意。

    两人都没有说话，心有灵犀的去感受这一刻难得的平静。

    到了村口，沈清归就把车还给了叶栀，只是在手要离开车头时，视线落在后座，看到上面两个分量不小的包裹，问叶栀。

    “这东西，我帮你带回去？”

    叶栀也把视线落在上面，突然有点头疼。

    她刚才跟邮政员抬上车时，发现里面的东西硬邦邦的，想到自家大哥总是认为她过不好日子的性格，她非常怕他给她寄大铁锅来。

    叶栀摇头，“不用了。这是我大哥寄来的，我都不知道有这事。要不是今天突然去邮局，还不知道他会联系我了。”

    “要是你帮我拿回去，还要你深夜再偷偷拿过来，多麻烦。”

    “你大哥？”沈清归抓住‘大哥’和‘会联系’这几个字，瑞凤眼在黑夜里闪了闪。

    “对啊，或许说已经断绝关系的大哥。”叶栀没隐瞒，她想看看沈清归会有什么反应。

    但沈清归能有什么反应。他往四周看了一眼，立马抓住她的手，捏了捏，“以后，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不怕我连累你？”

    “那你怕我连累你吗？”沈清归试探。

    “我可是有很多敌人的，各种神经质知青还有干部。”

    “我也有很多，明面上的，暗地里的。只是以前我一直不肯面对，一直躲在这里，他们找不到我而已。那乖乖，你怕了吗？”

    叶栀看着沈清归没有立马回答，她知道现在的沈清归在跟她摊牌，告诉她，他的身份可能不是那么的简单，甚至更复杂。

    其实想来也是，虽然沈清归在那本书上是一个炮灰，但一个跑饥荒来的炮灰，明明没读过书，又怎么会在高考恢复后，突然成了高考状元，然后又突然的死去呢！

    想到沈清归在书中最后的下场，叶栀的心脏猛地刺痛了一下。她下意识的抓住沈清归的手，两手相握是，才发现男人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平静。他一向火气旺盛的手，冰冷一片。还有他的双眸，再也没有刚才那样璀璨了。

    她另外一只手触摸上男人的脸，她发现，其实两人都是胆小鬼。

    叶栀释然了，她道：“那如果我说，我也一样呢。就像我一开始说的，我已经不是什么千金小姐了，以后可能什么都没有，还可能会被拉出来……□□？”

    □□二字，叶栀说得很轻，却也很重，压在两人中间宛如泰山压顶，谁都呼吸困难。

    沈清归没想那么多，在叶栀再次说话后，他几乎停止跳动的心，才稍微恢复正常。他不怕麻烦，不怕困难，他只怕他的小姑娘会远离他而已。

    “我不怕，我也不会让你有事的。你要相信我。”

    “那好，最后一个问题。你娘搞定了吗？”

    小姑娘永远是这么犀利，不过他娘……

    沈清归轻笑，微风徐徐而来，吹散了阴霾，“我娘答应了，你现在要跟我回去见她吗？”

    这下倒叶栀惊讶了。

    她一直以为沈母才是他们俩在一起的最大磨难，可现在沈清归却告诉她搞定了？

    “你娘什么时候答应的？”叶栀自从上次见过沈母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了。不过以她上次见沈母的精神状态，沈母病情应该有好转才是。难道是因为身体好了，才答应的？

    可是，又不对啊！

    “你有什么隐瞒我？”

    “你娘一看就是不喜欢外来人，特别是我们城里来的人，她莫名有一种排外的警惕，你娘又怎么会答应你跟我搞对象？”

    沈清归这下真的乐道不行了。

    他一直都知道眼前这个小姑娘敏锐，却没想到她不过见过他娘两次，就能把真相看得这么透彻。真的是，让他爱得恨不得把她融进他的灵魂里，永远不分开。

    “你说得没错，我娘确实因为某些原因不喜欢外来的人，但她不是讨厌，她只是是惯性使然而已。她以前，被不熟悉的人伤害过，所以来到了清河村后，她就一直不对外接触，甚至命令我限制我的自由，怕我……”

    “怕你被外面的精彩世界给勾住魂，心野了，收不回来了，是吧？”叶栀点着他的心脏，调侃。

    沈清归捉住她乱作怪的手，又揉了揉她的头，道：“乖乖真聪明。所以，她才不让我接触外面的人，其实不止外面的人，清河村的很多人，她一开始也不让我去接触到。”

    这就解释得通了，为什么在她到来清河村时，很多人似乎对沈清归都不怎么感兴趣的原因。

    毕竟一个隐形人，加上家里穷得几乎揭不开锅，很难让人对他有兴趣。

    “那为什么现在不怕了？”叶栀接着问。

    “因为她现在有了希望了。”

    “跟你现在晚上不睡觉，每天出去浪当夜猫子有关？”

    沈清归眉心一跳：“……红军告诉你的？”

    “我猜的。不对，你的黑眼圈告诉我的。”沈清归的憔悴，她不是没有发现，只是两人关系不明朗，还在相互试探中，叶栀之前不想打破两人微妙的平衡，就一直没有说。

    但是现在，既然男人什么都不怕了，明知道她得罪了人，还敢光明正大的出去找她，那她也没必要矫情。

    他不放手，那她就相随。

    不过

    “你以后不许给我熬夜。”

    “你肯定是没看过中医宝典。宝典说熬夜会使人短命的。我告诉你，要是以后你比我先去见阎王了，我就自杀下地府杀了你。”

    沈清归：……

    为什么他的小姑娘总能语不惊人死不休？

    “就胡说。”他抓着她的手，“那我们现在是公开了，是吧？”他问得小心，似乎是被她上次吓怕了。

    叶栀笑着拉起两人相握的手，在他的手背上亲了亲，“你说呢？”

    当然是公开啊！

    ……

    最后分道扬镳变成的秀恩爱。

    两人光明正大的推着自行车路过风吹雨打、依旧人满为患的村口，再光明正大的推着自行车来到了赵大队长家。

    赵大队长一家都在等着叶栀回来，春花婶子也是中午下工才知道叶栀被自家老头子当众撸了工作，气得一天都没个好脸色。加上叶栀莫名其妙的去县城，晚饭都不让吃了，除了小孩和儿媳妇，所有人包括赵大队长都在饿肚子等着叶栀回来。

    所以当叶栀带着沈清归进入赵大队长家时，双方都是震惊的。

    特别是春花婶子，她看着叶栀和沈清归快要拉手的距离，又看着叶栀借走的自行车现在被沈清归推着，脑海迅速翻滚了许多可能。正要想着怎么问才能不让两个小年轻害羞，又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时，她生的粗线条儿子赵红军就哇哇大叫起来

    “哥！你竟然跟叶知青在一起了？”

    赵红军的声音很大，没有吓到当事人，反而吓到了赵家大哥赵卫国。赵大哥他差点就以为，糟心弟弟是在说他了。天地良心啊，他从来没想过要换媳妇的啊！

    春花婶子没动手，赵卫国就想动手了，啪的一巴掌打在了赵红军的后脑勺上，“好好说话！”

    “还有，小声点，你是怕没人知道吗？”

    “痛啊大哥！”

    “你还知道我是你大哥？”

    “我怎么就不知道了？难道你是收养的？”

    赵卫国：……没忍住，又糊了他一巴掌。

    要是打脸的话，绝对会对称。

    赵卫国：“你收养，我都不可能被收养。”

    赵红军震惊了，他看着他亲娘，“娘，我不会真的是……”

    这两个糟心玩意儿！

    要不是现在有更重要的‘瓜’要吃，她都要跟这两货断绝关系了。

    春花婶子坐着厨房门口处，离两个糟心儿子距离有点远，她打不着，就一巴掌打在了坐在她身边的赵大队长的手臂上，“管管那两个收养的玩意儿。”

    赵大队长：……

    真的是，一言难尽，亲生都能说收养。

    他又不能跟自家婆娘呛，只能瞪着两个搞事情的儿子。

    赵大队长还是有一家之主的威严的，看到赵大队长瞪过来，赵卫国和赵红军立马闭嘴，也知道自己把剧情带歪了。只能安安静静的看着自家娘亲发挥。

    可春花婶子哪里知道怎么发挥，她虽然一直期待叶栀能看中沈清归，沈清归能主动出击，但那也只是想象而已啊。就像做梦一样，哪会有人想到有一天梦会成真的。

    春花婶子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于是，自从赵红军大喊后，这个屋子静得呼吸声都听不见。

    叶栀：……

    没办法，叶栀只能推了推沈清归，让他发表‘获奖’感言。

    沈清归确实有很多话要说，但现在应该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吧！

    他无奈，只能把自行车推进院子里，然后把叶栀的两个包裹拿下。才拉着叶栀往里走，坐到赵大队长和春花婶子面前。

    “赵叔，婶子。”沈清归说得很严肃，让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

    叶栀也不自觉的坐直身子，正当她以为沈清归要说出什么感动天、感动地的感想时

    沈清归道：“我们俩处对象了。希望赵叔、婶子能当个见证人，然后赵叔帮忙登记一下。”

    然后，就没了。

    叶栀：……

    她惊奇的看着沈清归，“就没了？”

    叶栀话一出，大伙的视线转到了叶栀身上。

    沈清归没懂，“还有什么？”

    叶栀那个气啊，她也一巴掌糊人了，“不是应该还要见家长，礼品，酒席什么的吗？”

    这话顿时又把氛围拉到了另外一种寂静，不过静了不到两秒，整个大厅里就爆发哈哈的大笑。

    是春花婶子在笑，其他人，包括沈清归嘴角都拉高了。

    叶栀不明所以，但感觉自己闯祸了。

    果不其然，春花婶子笑完后，就拉着叶栀的手，把她拉到身边坐下，点着她的头。

    “你啊你，肯定是跟文文靠得太近了。这些话能是女孩子说的吗？”

    “不过，这话也没错，但那是定亲的事儿了。”

    “归子现在要我们见证，是因为你是知青。知青谈对象的话，要先跟村里打个招呼，好让一些牛鬼蛇神少打些主意，也算是公开了。”

    春花婶子的意思是，她一个女知青搞对象要分三步走，第一步是沈清归现在做的，而她说的是第二步，是下一步……

    叶栀的脸霎时通红一片，她刚才的行为，着急得好像要把自己卖了一样……

    夭寿了！

    叶栀捂着脸，把自己埋在了春花婶子的怀里，再也不敢出来了。

    沈清归看着快要挖地洞的叶栀，眼里聚满了璀璨的笑意。

    欢笑声、调侃声，还有为以后做打算的探讨声，汇聚成一只无形的巨手，把今天所有的愤怒、不甘都通通碾碎。

    赵大队长依旧没有插话，他看着自己的媳妇一边抱着叶栀，一边问沈清归话。而自己的两个儿子在一旁给有的没的建议，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回到了没有糟心事之前。

    挺好的。

    等春花婶子问完后，趁着她跟叶栀进厨房拿晚饭时，赵大队长说话了。

    他问沈清归：“决定了？”

    沈清归认真的点头，“我只要她。”

    “那就不要辜负人家小知青。”赵大队长对叶栀很是愧疚，他抓着没有吸食的竹烟筒磨搓了一会儿，接着道：“她是个好姑娘。”

    “我知道。叔你放心，未来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让她有事的。”

    “你知道就好。你娘那里，说了吗？”

    “说了，我娘她不会再反对的。”

    赵大队长深深的看了沈清归一眼，他浑浊的眼睛难得的露出精光，他面容严肃，似乎以一个女方长辈在打量着男方后辈。

    沈清归没怕，面容依旧平静，但那双极少露出情绪的双眸，此时露出了原本该有的锋芒。

    像狼，更像是一个捍卫主权的统治者。

    “那就好。”赵大队长放下竹烟筒，站起来，“虽然我不知道你婶子为什么对叶知青那么好，但她是真的把叶知青当众亲人的。我不希望有一天你让她们伤心了。”

    沈清归一愣，而后眸光坚定的道：“绝不会有那一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