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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七九&八十 他祝得到了新生的我未来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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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向阿提卡斯索要的东西, 不是珠宝原石,而是药材原料。

    一直以来,我服用的药物仅仅只有抑制奴佛卡的功效, 也托它的福, 最近一段时间,我没有再听到过那不讲逻辑、没有智商的神之音了。

    可抑制只是抑制, 它并不能治好我,不能让我回到从前的模样, 不能让我离开仁爱之地、回到我的家、去见我的孩子们。

    听到我的请求, 阿提卡斯明白了我的打算, 毕竟这一段时间, 他也一直在研究着彻底摆脱奴佛卡的药物。

    他答应了我,却不看好我, 也跟我坦言道,他其实早就做好我在仁爱之地里住个一年半载的打算了。

    我没有和他争辩。

    在我的眼里,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因为我不仅是天才,还是实干派的努力家。

    从这以后, 我便把我的宝石床搬到了实验室里, 日日夜夜地泡在此处, 无时无刻不和试管仪器打交道, 也和同样药学知识丰富、并且比我更了解奴佛卡的阿提卡斯交换经验——他不仅来自于奴佛卡盛行的尔锡王国, 而且在亚兰特帝国内流通的奴佛卡, 生产、品控全是这位四皇子殿下的一条龙服务。

    “……”

    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 我只无语了一下,之后便接着去找那个念书时候、一门心思扑在学问上的自己。

    大概是被我感染了,阿提卡斯在旁边默默看了几天后, 也忍不住把他的床搬来了实验室,跟我一样开启了疯狂的学术模式。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只知道在失败了三千六百五十九次后,我们得到了一瓶药剂。

    我们不太肯定它的功效,却也没有让别人为我充当小白鼠。

    因为它的数种原料非常珍贵,哪怕有钱,短时间内也难以弄到手。阿提卡斯已经偷偷地把仁爱之地的珍惜药材库搬空了,我们着实没有多余的原料可以制作第二管药剂了。

    和阿提卡斯同样血丝密布、黑眼圈围绕的眼睛对视了一下后,我仿佛英勇就义般地喝下了那管药剂,然后躺在了宝石床上、躺在了所有人的爱之中。

    我闭上了眼。

    长期的缺眠让我不多时便昏睡了过去。可我又没有完全失去意识,而是恍如陷入了一片混沌,浑浑噩噩地在没过了脚踝却不及膝的浑水里逆流而上。

    我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

    也没有去思考这件事的意识。

    我只走着、游荡着,却并未随波逐流,而是跟随心的指引,对抗水流,朝上而去。

    水流渐渐变得湍急起来。

    但它不能阻拦我。

    水底下的石地变得锐利而扎脚。

    也依然不能阻拦我。

    我的妈妈、爸爸、哥哥和姐姐在岸上微笑而无声地朝我挥手,让我过去,回到温暖的、没有伤痛的家里。

    我视而不见。

    走了许久,只有流水声哗哗的世界里,终于有了第二道声音。

    我对它很是熟悉。

    因为它曾无数次地趁虚而入,骗我点燃了奴佛卡,害我烧钱。

    回想起跟脚边流水一样哗啦啦流走的真金白银,我心中顿时浮现出了三个字。

    ——我恨它。

    死骗子,快把我的钱还给我!!

    大概是痛恨的情绪太过浓烈,也唤醒了我的意识,因此,当神之音出现的瞬间,也不听它到底在跟我说些什么,我极其不耐烦地直接甩了一句话过去。

    “别废话了。既然不能把我的钱还给我,那就快点给我滚。我要回家带孩子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我觉得它好像无语了一下。

    尽管我已经用上了像是嫌弃狗屎一样的语气和口吻了,但神之音它还是尽忠职守地做好它的本职工作——以让我快乐的名义劝我烧钱。

    ‘你忘了我曾经带给你的幸福了吗?’

    ‘失去了我,你将会变得不幸和痛苦。’

    ‘回到我的身边吧。现在,尚不算晚。’

    我觉得自己听了一堆垃圾,于是直接甩出了滚蛋三连。

    见往日无往不利的大招突然不起作用了,神之音似乎慌了一下,可也只是一下,它继续锲而不舍地以击垮我为方针逼我烧钱。

    ‘你真的觉得那名叫帕什的骑士是真心爱你的吗?’

    “起码他没有像你一样骗走我的钱,甚至还倒过来给了我很多钱。”

    ‘发誓会一辈子爱你的卢西恩,在得知你的真面目后,还会待你如初吗?’

    “哪怕他不爱我了都没关系,反正我已经从他那里骗走了很多钱。”

    ‘……’

    神之音似乎又沉默了一下。

    或许是在惊异于我是一个跌到钱眼里的女人。

    沉默的尽头,是它放弃了和我谈与我有金钱交易的男人们。

    它转而跟我谈起了我的孩子们。

    ‘你根本就不爱他们,而是在利用他们获得家的感觉。’

    我很赞同它的后半观点,“你说的没错,所以我现在非常想利用他们,非常想回家。可只要你还在我的脑海里,我就没法回家。”我甚至开始反向劝说它,“你不是一直很想让我得到幸福吗?现在是时候了。大气点,放手吧。”

    ‘人是会变的。尽管他们现在都看起来很在意你,给了你温暖和亲情,可他们只是心智不成熟的小孩子。依靠身边唯一的大人,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等他们长大了,总有一天,他们会伤害你,会在你的心上、身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的伤痕。’

    ‘你已经看过了很多幼崽在长大后——不,即使还未长大,便已经用他们的武器对准了父母的例子了,不是吗?’

    如它所言,这样残忍的例子比比皆是,不在少数,根本无从反驳。

    我,便是其中最鲜明的例子。

    所以,缄默良久,尽管我在害怕着、畏惧着,可最终,我选择了接受这种可怕的可能性。

    “我失败了第一次,也有可能面对第二次的失败。”

    我毁了我的第一个家。往后,也有可能毁了第二个。

    “可是人会在失败、挫折、懊悔中成长。而成长的意义,是为了不重蹈覆辙,不让同样的失败、挫折、懊悔重来。”

    虽然在失去第一个家后的我,此刻也依然懵懂,但至少,我会努力不再犯下同样的错误,不让相同的悲剧重演。

    “我想要的不是虚假的你,而是真实的未来。”

    “我想见证他们的成长。”

    “我想去爱与被爱。”

    我一直都不是一个感性的人,可不知何故,说着说着,我的声音带上了哽咽。

    “所以,拜托了,不要再把我束缚在过去了……放我回家吧。”

    我沉浸在悲伤和想念里不能自拔。

    以致于根本没有留意,哗啦啦的流水声消失了,脚边的小河流、霾一般的雾气通通消失了,讨人厌的神之音也消失了。

    它既没有大方地祝福我,也没有小气地诅咒我。

    它只是那么消失了,消失得彻彻底底,恍如从不曾在我的生命中出现。

    当身体里一直渴望着快乐和幸福的强烈欲望如冰消气化、无影无踪,我猛然间意识到——我自由了。

    真的自由了。

    被从名为奴佛卡的牢笼中释放了。

    恢复意识之后,我看见了阿提卡斯那张疲容满面却依然美丽精致的脸。

    见我醒了,他问我怎么样。

    我则一脸感动地告诉他,太好了,我以后再也不用烧钱了。

    感谢天,感谢地。

    感谢美丽的阿提卡斯,感谢所有人。

    好不容易从烧钱的深渊中被拯救,从今往后,我,露薇尔,一定好好做人!绝不会辜负所有人对我的殷殷期待,必将成为一个好人回报社会、报效帝国——如果过了两天我还记得这件事的话!

    站在温暖的阳光底下,我仿佛得到了新生。

    我闭着眼,双手张开,仿佛在拥抱自然与大地,又狠狠地吸了一口空气。随即,草叶的清香、花朵的芬芳全部涌入了我的鼻腔,让我不由再一次地慨叹生命的美好。

    阿提卡斯为我送别。

    面带微笑,他抱了抱我,很有一种亲切的感觉。

    又对我笑道:“虽然很开心看到你能够痊愈,但……到底还是有些舍不得你走。”

    我立刻在心里吐槽。

    这哪里是舍不得我?

    明明是舍不得我的眼泪才是。我走了,怕是再也没有人知道他的恶趣味,天天在他面前哭了。

    吐槽也只是在心里,想起阿提卡斯这一段时间来对我的悉心照顾,让我空手而来、满载而归,我再怎么坏也好,也不能当着他的面拆他的台——尽管他肯定看出来了。

    于是我只假笑道:“等以后有空了,我会来看看您的。”

    不知为何,我虚伪到不行的笑容不但没有能惹起阿提卡斯对我的厌恶,反而让他大笑了起来,笑声爽朗,真实无比,不太像是他这张虚假的皮囊能发出的笑声。

    “怎么听起来我像是空巢老人?”

    “那您也可以来看看我。”我非常欢迎这位殿下到我的庄园里做客,同时也认认真真地嘱咐他:“但您一定要记得做客的礼仪,给我和孩子们带一点点点点的礼物。”

    阿提卡斯早已习惯了我暴露了真面目后毫不客气的口吻。

    他也一如既往地宠着我,应了声好,还让我尽管在日后找他帮忙。

    “以后如果有事,随时可以来找我。”阿提卡斯像是兄长一样地揉了揉我的脑袋,也像是在为调皮任性的妹妹的未来而担心,“虽然露薇尔很能干,大多事情米迦也会照拂你,但有一些事情,也只有我才能办到。”

    “好,我就不跟您客气了。”

    应后,我提了提裙摆,向他行了一个告别的礼仪,便转身踏上了放在马车车厢旁边的小阶梯。

    而在我收起了小阳伞,即将低头弯腰进入车厢的时候,一直静静凝视着我离去背影的阿提卡斯叫住了我。

    我顿足,回首,望向他。

    只见一直挂在他唇边的浅笑依然在,他站在柔和而不灼人的阳光底下,绑成了马尾、柔顺地垂在他肩上的银发恍然会发光,他的脸庞则被日光照得朦朦胧胧,一切美得宛如一副水彩画——被他的母亲、兄长亲自用笔刷一笔一笔完成的美丽水彩画。

    见此一幕,我不觉得有任何唯美的感觉,反而是心脏好似被揪了起来。

    正当我在为这名美丽的青年心痛之际,他为我送上了祝福。

    “露薇尔,祝你幸福。”

    我先是怔了一下,旋即向他展露了一个自信的笑容,企图用这微不足道的力量为他洗刷掉画布上的水彩墨。

    “我会的,祝您也是。”

    那种没有人性又自私自利的亲人就别管他们,放任他们自我毁灭算了。至高无上的神虽然瞎了很久,但偶尔也会开一开心眼制裁人间的混蛋们。

    像阿提卡斯这般好的人——对,没错,对我好的人就是好人,值得拥抱幸福的未来。

    ——虽然我没有将这些大逆不道的说出口,但如果是阿提卡斯的话,他一定会懂的。

    ……

    乘着阿提卡斯为我安排好的马车,我回到了我的家——沙弗莱庄园。

    由于我是一个人静悄悄回来的,所以也没有人迎接我。

    迎接我的只有尽忠职守的守卫——见是没有提前预约拜访的马车,他把我拦了下来,没有让我直接进到庄园里头去。

    被拦截了的我不仅没有一丝的不痛快,反而感动于他的称职。

    我让马车车夫就把我送到这里,给了他小费后,示意他可以回去复命了。

    而见了我,守门的守卫先是一惊,然后用见了心肝小宝贝的欣喜表情看我,接着拔腿就想往主楼奔去,大声昭告他们美丽又迷人的女主人回来了。

    我阻止了他。

    因为我要亲自给他们一个惊喜。

    一路上,我的脚步轻快——就差没有提着裙摆跳上一曲热情飞扬的伦巴。

    我仿佛被插上了翅膀,明明走着路,却更像是在飞。

    我最先找到了最近正在研究种植出宝石树而抢走了我一首饰盒宝石的莎拉,以及,据说已经会喊妈妈了的五女儿小雪莉。

    她们没有留意到我的存在。

    全副注意力都集中在会客厅里——此时的她们正无声无息地扒在只有半掌宽的门缝之间,莎拉的脑袋在上面,雪莉在下面,两人仿佛连呼吸都秉住了,一动不动地偷窥里面的动静。

    我有点好奇,于是也跟着凑了上去,探出了脑袋,搭在了莎拉的上边。

    当眼睛往会客厅里一扫,我顿时惊住了。

    大惊!

    当场愣在了原地,脑子一片空白,只死死地盯住了视界里的身影。

    我在心里疯狂咆哮。

    ——怎么回事?!

    我不在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我的房子里居然有我不认识的野男人在!!

    有不认识的野男人也就罢了,最大的问题在于,为什么他正和我的宝贝女儿有说有笑?!

    他干什么?

    这个野男人要对我的宝贝女儿做什么啊啊啊啊啊?!

    我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不要像一头发疯了的小鹿一样在丛林里一边尖叫一边乱蹦乱跳,劝诫自己要理性对待这件事。

    我做了一个深呼吸,然后揪住了正看热闹看得津津有味以致还没发现我的存在的莎拉,把她拖到了小角落,开始审问。

    察觉到自己的后衣领被人拎了起来,莎拉马上开始口吐芬芳,但吐到了一半,刚发现了是我的,剩下的芬芳便吞了回去,转而欣喜地抱住了我,双眼亮晶晶的像是天上的星星。

    “坏女人你回来啦!!”

    我还不回来?

    再不回来我的宝贝女儿守护天使就要被外面的癞蛤/蟆叼走了!!!

    一想到这里,我觉得自己又快要气死了。

    莎拉也感受到了我直破云霄的怒气,她也难得地做了一回乖女儿,踮着脚给我顺背,让我消消火,别跟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野男人一般见识。

    莎拉的贴心、雪莉的可爱让我好受了一点。

    憋住了怒火、忍住了立刻冲进去把野男人撵走的冲动,我问莎拉:“怎么回事?”

    闻言,她双手抱胸,小大人似地勾了勾嘴角,嗤笑:“还不都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咯。”

    可恶!

    我就知道肯定是这样!

    我家守护天使是多么的好啊,绝对早早便被外面的野男人们惦记上了。平时是碍于我的老巫婆黑寡妇形象不敢伸出他们的魔爪,而现在,我一不在,外边的那些狂蜂浪蝶就全都扑上来了。

    “我家宝贝女儿是他们能够肖想的吗?!”

    莎拉和我同仇敌忾。

    “没错,也不对着镜子照照看自己是什么样子!就他们那个狗屎附身的模样,怎么配得上我温柔美丽善良纯洁的大姐姐!”她极为嫌弃地呸呸呸了好几下,“还不如给我买了巧克力的凶凶大叔。”

    见我们两个气得不行,不知道正在发生什么的雪莉也生气了,她恨恨得剁了两下脚,宣泄她的怒火。

    这一刻,我们母女三人统一了战线、达成了共识——必须一致对外,保卫我们的天使,守护她的美丽。

    但,在进行天使守卫战之前——

    一脸狐疑,我问莎拉:“你刚刚说的凶凶大叔是谁?”

    莎拉眨了眨眼,然后竟是直直反问我:“我怎么知道他是谁?你听错了吧?”

    反问完,她倒吸了一口凉气,满目忧伤,还假假地抹了抹眼角,替我伤感:“年纪一大就会耳背。你真是不认老不行了。”

    “……”

    “闭嘴。”她要是再多说上两句,我们恐怕要先内战了,于是我手一指会客厅,发出了指令,“开工了,快去干活。”

    “领命!”

    有了我当她的靠山,莎拉更是无所畏惧了,仿佛世界上不存在她不能捣的蛋,哪怕此时此刻坐在会客厅里的是我们帝国的国王,她也能指着国王的鼻子,把他骂走。

    在我严阵以待的瞩目下,莎拉带上了她忠诚的小士兵,雪莉,冲上到了天使守卫战的战场上。

    为了守护她美丽的大姐姐,她英勇地给予了比三个雪莉还要高的敌人沉痛的打击!

    拿出了平时能把我气哭的真本事,莎拉完成了伟大的使命,把觊觎我方珍宝的敌人直接气得怫然离场,在曼雅的面前出尽了洋相。

    气得满脸通红却不能对莎拉回击的野男人,在会客厅的门口撞上了守株待兔的我。

    认出了我,他不仅没有反思他的过错,居然跟还有脸跟我投诉!

    “管管你的女儿吧!”

    我怒极反笑。

    “我的女儿轮不到阁下操心。她那么天真浪漫,见过的人无不爱的不得了,你一个大男人居然还能跟那么可爱的她置气?阁下的教养可真是……”我极为鄙夷地斜眼藐视他,重重地啧了一声,“有待提升。”

    直白的嘲讽让他更是怒不可遏,好似只要嘴再张大点就能喷出一团火来。

    当瞧见他的肌肉动了动,手臂也下意识地抬了起来,我更是蔑视。

    真要命。

    这种有家暴倾向的男人居然还敢妄想我的宝贝女儿?

    “想打我,是吗?”

    想着我的宝贝女儿不知道在这种人的跟前受了多少委屈,我更是难受的不得了,心想必须好好地出了这口恶气。

    “你今天敢在这里动我、我的女儿、甚至于庄园里的任何东西,哪怕一下,我明天就能你的家族落得跟死狗一样的地步。”

    虽然我不知道他是谁,但,那都不是事。

    坦白说,整个帝都,年轻一辈里,我得罪不了的人除了身怀皇室血统的那几位,还有几个年纪轻轻就疯了的男人们,我想横着走,不,哪怕是交叉步、蛇皮滑步这么地走,也没有半个人敢说我一句不是。

    “听懂了的话就请快滚吧。”我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厌倦于和无能小辈的纠缠,“看到你的脸我真是快吐出来了。也真不知道曼雅的忍耐力是有多好,居然能忍你这么久。”

    野男人气得摔门而去。

    他伶俐地滚了,我却仍不满意,直道如此没有根性的男人更加要不得,实在配不上我的守护天使。

    我所有的怒火在看见曼雅的瞬间化为乌有。

    “您回来了!”

    曼雅无比惊喜地望向我,如画的眉眼也随即生动起来,宛如花苞一瞬绽放,开得美丽灿烂。

    “恩,我回来了。”思及我不在的时间里,她都要一个人承受被外头苍蝇狗屎日日恶心的苦难,我愧疚又心疼地拍了拍她的背,痛道:“你受苦了。”

    曼雅欣然接受了来自老母亲牌的关怀,却不能理解。

    “啊……?”

    我知道她有苦难言,只眼角湿润地继续安慰:“不要紧,都已经过去。”

    曼雅愣了一下。

    也不知想起了些什么,她脸上喜悦渐渐沉淀了下来,只余岁月静好的温柔。

    她浅浅地笑了笑,认同道:“您说的对,都已经过去了。所以,请您也不要再为我担心了。”

    我因她的话而出神了。

    正逢这时,一直在旁边被迫看我们母女情深的莎拉坐不住了,她忍无可忍,咚咚上前两步,伸手拆散了我们。

    还气冲冲地朝我们吼道:“你们两个别再抱在一起唧唧歪歪了,恶心死了!”

    睿智的我早已看穿了一切。

    我既不生气,也不羞愧,只笑着调侃她:“你是在吃醋我没抱你吧?”

    一见莎拉一副被踩中了尾巴的猴子般地急得跳脚的样子,我便知道自己肯定说中了。

    她仍不坦率。

    “才不是!”

    不是就不是呗。

    反正不诚实的小孩子不配拥有老母亲的抱抱。

    如此想着,我略过了莎拉,转而抱起了看我们吵架而兴奋得拍手手的雪莉。

    让她坐在了我的手臂上,我哄她:“来,雪莉,妈妈回来啦,快点叫妈妈。”

    被我气得要死的小恶魔莎拉自然不可能让我如愿以偿,她开始像狒狒一样大喊大叫起来,试图击垮我想听被叫一句妈妈的美梦。

    ……

    傍晚时分,从学院归来的乔洛斯和蒙利查也见到了我。

    蒙利查是诚实的好孩子,他很开心地欢迎我回家。

    不过乔洛斯却没有这么直率了。

    我明明就瞧见他在看到我的那一瞬间,直接开心得笑了起来,可也只是短短的一瞬,便把笑容敛起,重新变成了酷酷的大哥哥的身份角色里。

    看来,虽然他人是长大了不少,可这股傲娇劲却依然顽强健在。

    最近忙得快要吐血,索性就住在公司里的伊莲恩,在得知消息后也忙不迭地赶了回来。

    一见她,来不及叙旧,也不立刻抓着她汇报公事,直接有三个字从我嘴边蹦了出去。

    “你瘦了。”

    伊莲恩默了默。

    后眼神复杂地看了看我,还了三个字回来。

    “你胖了。”

    “……”

    我们两人对视许久,最终很有默契地泯然一笑。

    酷酷的她给了我一个不算热情的拥抱,却很窝心。

    “欢迎回家。”

    ……

    伊莲恩推掉了本来要在晚上开的会议,乔洛斯也临时取消和朋友们的酒会,曼雅也差人去通知一位贵族夫人自己因故不能出席夜晚的宴会。

    我们一大家子人好好地坐了下来,一起吃了一个晚饭。

    自从劳莱伯爵死掉以后,孩子们都开朗了很多,本来的用餐规矩被我粉碎了个彻底,大家都不忌讳于一边吃一边说,因此此时——互相揭短,在我不在的时候,谁干了什么坏事、丢脸的事,全部分享于餐桌之上。

    我一直悉心听他们说。

    和他们一起笑,一起闹。

    好热闹。

    是我一直渴求渴望的热闹。

    明明所有人说的都是些没有营养的话,我却觉得很幸福,甚至于想一辈子停留在这个瞬间。

    而不止伊莲恩,我的孩子们也都是聪明而成熟。

    他们完全不问我失踪的这段时间去了哪里,甚至避之不及,即使是话多多、最口无遮拦的莎拉,也没有追问过一字半句。

    这一刻,我好像突然知道了家是什么意思。

    即使在外边被人如何轻贱践踏,遭遇了这般那样的磨难,被伤得体无完肤,对一切感到心灰意冷,甚至曾经想过一了百了,可只要回到了这里,回到了因爱而非血缘相连的地方,便会觉得世间又变得这般温暖,是如此温柔,如寒冬乍暖,杏花初开,忽地有了继续前行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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