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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六七&六八 原来我才是最有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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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顿时噤了音。

    他没有骗我。

    就在帕什带着我躲到了一丛灌木后的不久, 从草叶枝木的间隙中,我看到了卢西恩的身影。他左右张望,也许是发现我和帕什皆不在营地后, 出来找我们。

    只要我在这时高喊, 卢西恩便能发现我,把我从帕什的身边带走, 可我没有这么做。

    我当前的状态太糟糕了。

    卢西恩爱的是三百六十度皆美丽得无懈可击的娇俏小姐,而不是眼前蓬头垢面、失魂落魄的邋遢女人。

    我不能以这幅姿态出现在他面前。

    绝不能。

    我明明是如此下定决定的, 可帕什却在尽他的一切所能把我往极限逼。

    他的话像是魔鬼的低语一样让人心悸, 也根本不在意我是多么的恐惧, 只自顾自地继续说了下去。

    他的唇贴在我的耳边, 低声述说着有关于我的恐怖故事,他的鼻息又暖又潮, 却让我的心渐渐沉了下去,浸在了凉丝丝的冰水里,每泵动一次便将彻骨的寒意带到了身体的一处, 滚烫的血液里仿若结了霜。

    “露薇尔,我为你杀死了一个小混混根本是你无中生有想出来的。那一年, 那一天, 那一个晚上, 是你来到了我的面前, 第一次对我笑了, 还用那么甜美的声音问我, 能不能帮你杀死一个名为贝哈巴的中年男人。”

    我脑海的神之音反驳了他。

    ‘他在撒谎。你恳求他杀死的, 只是一个总是骚扰你的混混。你的父亲贝哈巴还活着,他入赘了一位男爵夫人的家中,他和他的新夫人、和你的哥哥姐姐一起快乐地生活着。’

    帕什的话音和神之音交错在我脑海中响起。

    “我不仅杀死了贝哈巴, 还杀死了瓦托和辛西娅,那两个总是把你关在黑房子里、扮鬼吓你的哥哥和姐姐。”

    ‘他在颠倒黑白。瓦托和辛西娅都没有死,他们一个利用关系进了帝国武技学院,一个醉心娱乐、整日整夜地出现在社交场合。只要去调查一下,便会真相大白。’

    “为什么要逃避现实呢?是因为父亲和孩子的死亡彻底压垮了你的母亲,让她决定自杀,而让你后悔了吗?”

    我恍然看见了有一个世界正在我的认知里逐渐崩塌。

    这让我心慌起来。

    “闭嘴……”

    我软弱无力的声音根本无法停下他或它的嘴。

    帕什还在喋喋不休地低声说着他的臆想:“露薇尔,不要将所有的错全部拢在自己的身上。你没有错,错的是他们。他们不该打你、又吓唬你,让你的精神和身体都到了极限——”

    帕什的声音终于停了下来。

    是因为我的动作停下了他。

    我扭过了身子,脖颈也跟着向后转了过去,我扬起了脖子,朝他的脸凑了过去,试图去找那张让人痛恨又厌烦到了极点的嘴。

    这个探索的姿势很让人难受,但比起内心的苦痛,躯体的难过着实算不上什么了。

    我只亲到了他的掌心。

    我看到他指了指一个方向,似笑非笑——却更像是因为我的热情主动而措手不及地跟我说:“你的卢西恩,可就在那儿。”

    我知道。

    因为我能听见卢西恩靴子踩在杂草枯叶上发出的嘎吱响动。响动离得很近很近,大概只要我们再提高一点音量、又或者制造出了一些不属于森林的动静,卢西恩便会马上发现我们——他爱的女人正在和向她求婚的男人,在森林里苟且。

    即使如此,我也没有停下我的动作。

    我什么都不想管了,当意识到只要我一安分,我身后的男人又会开始说些我不想听的话后,我只想让他闭嘴而已。

    于是我拿开了他的手,对着他的唇,吻了上去。

    和之前帕什耍无赖骗走的、一触即离式的亲吻不同,我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甚至于,当察觉到草叶和靴底摩擦的声响消失、卢西恩已经离开了我们周边之时,我依然没有停下。

    反而变本加厉。

    形如摆脱了束缚,又如脱缰的烈马,我不再克制自己,任由呼吸加重、亲密而暧昧的响动在静谧的树林里回荡,肆无忌惮地和他接起吻来。

    我的脑袋在他的上面,嘴唇也是,这让我体会到了把控男人的快感。

    出于我的坏心眼,当察觉到他渐入佳境时,我会故意离开他的唇瓣,让他不能得到我,只能像等着饵料的可怜小鱼等待我的垂青。

    可当他有些恼火了的时候,我又加强了攻势,孜孜不倦地向他索取,强迫他热情地回应我。

    戏弄他的愉悦消除了我对他的厌恶,这也让帕什那张看上去很吸引女人的脸蛋,看起来没有那么讨人厌了。

    我蓦地想起了第一次学习骑马时的骑姿。

    因陌生,又因刺激和兴奋,我的一颗心提了起来,摇摇欲坠地,不断惊起心悸的感觉。

    为了让带了烈性的马不把我甩到草地上,我全身的力量都压在了他的上半身,他不得不寻找支撑,努力不被我压垮。

    为了与我绝对占优的姿势抗衡,他已经很费劲了,以致没有功夫拦下我的下一步举措了。

    我伸手去解马鞍。

    历经和我一同的热身,他的皮肤和想象之中的一样热,大概是我的手过于冰凉了,当掌心犹如按在滚烫铁板的时候,他似乎被我冷得颤了一下,嘶鸣般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没有给他分神的机会。

    不甘浅尝辄止,我企图与他更加深入地纠缠。

    不过,连第一颗纽扣都还未解开,他的手便离了我的后颈,转而捉住了我的手腕。

    明明他的声音是那么的嘶哑,眼睛里也涌现出了浓烈的色彩,可他阻止了我的下一步动作。

    他叫我的名字。

    “露薇尔。”

    我不听。

    又去亲吻他,却被他推了回来。

    很少尝到被男人拒绝滋味的我顿时觉得有点委屈,我红了眼眶——大概不只眼眶是红的,因为我们激情的亲吻,我的心跳早已变得又乱又快,加快流动的血液让我寡白的脸终于有了颜色,变得绯红,而被他撕咬摩擦的嘴唇同是鲜红欲滴。

    我问他:“不可以吗?”

    老实说,明明我身下的这个男人是个比我还坏的坏男人,此时此刻,我颇有一种强迫良家妇女的感觉。

    看来不是错觉。

    就连从帕什嘴里说出来的话,也变得正直无比。

    他看起来头疼极了,既为我,也为被撩拨起了欲望的自己。

    “你被禁药控制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有点怀疑与我厮摩的人是不是那个名为帕什·拉格瓦桑的男人了。

    因为他不可能说得出如此磊落的话。

    按照我对他的了解,刚才率先去解扣子的人不该是我,而是他。

    果然。

    从帕什口中吐出的下一句话,让我深刻地意识到一切果然是我的错觉,他还是他,那个口无遮拦的死流氓。

    “你最好不要在神志不清的时候跟我做/爱。”他看着我的目光逐渐变得危险起来,话语露骨至极,“换在平时也就算了,要是在高潮的时候,从你的嘴里听到别的男人的名字,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做什么。”

    “……”

    我沉默了一下。

    两下。

    三下。

    然后果断忽视了帕什后半段的警告,逃避了他假设的危险可能性,专注于对他质疑我被禁药操控的言论而不满。

    眉心紧蹙,我推开了他,让他能清清楚楚看见我整张脸、看清楚我当前的状态,我反驳了他:“我没有被禁药控制。”

    他的嘴角向上扯了扯,嘲笑我:“连它捏造的虚假记忆你都相信了。还说它没有控制你?”

    我安静了下来。

    帕什大概并不知道,我脑海中的那个不实世界,早在我触碰禁药之前,便确确实实存在了。

    我总是嫌弃我身边的男人都是疯子、都有神经病,这一刻,我陡然发现,原来我自己才是病得最不轻的那一个。

    我也不知道是从何时,自己开始生了病。

    或许是在看到同窗的家庭美满之时,也有可能是在某一年新年的时候,当独身一人走在大街上,瞧见万家灯火,欢声笑语从每家每户传到我耳边的时候。

    ——我拥有一个幸福的童年,双亲疼爱我,哥哥姐姐爱护我。所有的不幸,是始于流言蜚语的出现。也是因此,父亲才带着哥哥和姐姐离开了我和我的母亲,和一位男爵夫人结了婚。而在那之后,我的母亲才因此才愈发地陷入绝望的深渊,最终选择自杀。

    这一切,不过是由我自己塑造出来的不实世界,是虚假的幻象。

    为了让它真实到足以欺骗自己,我并没有一昧地让它变得美好又幸福。

    它本来可以存在许久,因为我曾经的确对它深信不疑。

    但是。

    我脑海中的神之音摧毁了它。

    是的。

    并不是帕什,而是由于我吸食奴佛卡从而出现在我脑海里的神之音。

    我想不到,这个被所有人、包括帕什在内皆忌惮不已的禁药,居然如此的劣质。

    没错。

    劣质。

    劣质到了极点。

    它只知道一昧地追求美好,以致用来欺骗我的谎言丝毫不讲求逻辑,没有一点儿事实根据。

    我的哥哥瓦托最讨厌舞枪弄剑,他跟我一样阴险狡诈,最喜欢干的事就是欺负我、捉弄我、吓唬我,像他那样的败类,怎么可能走关系进入帝国武技学院?

    再说了,就算我一箱钞票甩给了那家学院、还利用了我超凡的人脉关系,也没能为乔洛斯弄来一张免试入场券,它又怎么可能这么随便地收了没一点本事的瓦托?

    还有更离谱的。

    我的姐姐辛西娅因为其貌不扬,尤其在我对比之下,本来平凡的样貌变成了丑陋,她自卑得不得了,就连出门买菜都能要了她的命,这样的她又怎么可能醉心于人来人往的社交场合?

    我都快气死了。

    本来塑造好的、足以完美自欺的不实世界,充满了爱与温情,还有一点点悲伤的幻梦,就这么被脑海里的神之音轰成了碎片。

    不得不说。

    伪劣产品,真的害人。

    我实在太郁闷了,导致从我嘴里说出的话语,也充满了恼火的意味。

    我对认为我被禁药控制的帕什没好气道:“那时候是我拜托你去杀了我的父亲。由于担心你的手脚不够利落,我还特地带上了凶器尾随你们。最后发现你处理尸体的手段粗糙得令人咋舌,所以在你走后,我亲自上马,动刀分尸、抛尸,一天后再去管制所报案。”

    说到最后,我已经有点不耐烦了,所以在问他看法的时候,语气极为恶劣。

    “够了吗?”

    之后,我不单没有告诉帕什,根本不是他,而是劣质产品摧毁了我的不实世界,反而把锅全部安在了他的身上。

    “你摧毁了我的梦,帕什,你得为这一切负责。”我强迫他背上责任,“用你的身体负责,是第一步。”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爽快利索让帕什感到了错愕,他看起来脸色有点奇奇怪怪,也不开口说话。

    但才不管他,我的食指狠狠地戳了戳他硬邦邦的胸膛,警告他:“如果你再跟处女一样扭扭捏捏磨磨唧唧的,我就去找卢西恩了。虽然他是一个很保守的人,但如果是为了我的话,会变得很开放也说不定。”

    我说要去找卢西恩的话刺激到了帕什,我感觉他捏住我手腕的力度重了几分,紧紧的,很像是有一个重重的铁栓锁在了我的身上。

    听到我的威胁后,他又笑了起来。

    但跟之前那些阴阳怪气的笑声不同,听起来很开怀,也像是颇感意外。他似乎在高兴着。

    他向我承诺:“好,我会好好负起责任来。”

    帕什的干脆利落让我满意地点了点头,我索性也不动手了,把主动权让给了他。

    “行,那你自己脱吧。”

    可又回想起了帕什往日对我的揶揄捉弄,难得找到了报复机会的我好整以暇地双手抱胸,用视线非礼他,又以流氓无赖式的笑容调侃他,想把他逼得哪哪都不自在——跟他曾经对我做的事情一样。

    帕什却并没有按照我写好的剧本走。

    按照我的预想,他本该是局促地别开视线,害羞地解开自己的衣服扣子,然后——我们干柴撞上烈火,烧得痛痛快快红红火火。

    他连第一步都走错了。

    脸上不光没有显露出半点羞赧,那双碧蓝色的眼眸还无比深情地凝视我,仿佛一个绝世好男人,对我许诺:“哪怕全世界的人都不喜欢露薇尔,我也会永远爱着你。”

    “……?”

    谁让你爱我了??

    我只想要你的身体,你为什么要给我你的爱!

    我们只建立肉/体交易就好了,没必要升华到感情的高度啊!

    但——

    仔细地想一想,得到他的爱、他的诺言,对我来说,似乎也没有什么坏处。

    所以。

    然后。

    我也被他带歪了。

    “如果你骗我的话,我会杀掉你。”

    “不骗你。”帕什笑了笑。

    “话说起来……露薇尔你知道吗?” 他伸手,大掌温温柔柔地抚过我的发顶,眼神缱绻,仿佛我是他一生挚爱,“那些想杀我的人基本上已经死光了,只有你,能把剪刀抵在我的脖子后,还能全身而退。”他幽幽一叹,有点惆怅,“我可真是爱惨了你。”

    我花了整整三秒钟来消化帕什的话。

    之后,我傻了。

    他知道?!

    他居然知道我曾经用剪刀抵在他的脖子上?!

    那会儿他不是被士兵打得直接昏死过去了吗?怎么可能会知道我曾经确实有过斩草除根的念头?

    我咽下一口唾沫,根本不敢跟着帕什的这句话往下接,只眼神飘忽,在苦思冥想了一阵后,终于想起了本来的正题。

    “谈……谈完感情了吧?接下来,我们来谈谈低俗的情/色交易吧。”

    帕什没有揭穿我,只轻声应了句好。

    而在那之后,我的视界转瞬一片黑暗,失去了意识。

    ……

    接住了被他一个手刀打晕了的露薇尔,帕什轻轻一叹,拇指揩走了她脸上的泪水。

    她看起来很难受。

    因为她一直在哭,完全没有停过。

    哪怕是说着那些惹人发笑的话、或是威逼或是利诱,泪水也没有止过。甚至于和他接吻之时,她的嘴唇、身体也在颤抖,一直紧紧攥成拳的手把他的衣领揪得像是一块废了的布。

    她像是察觉不到一样。

    犹如一具扯线木偶,她生动地表演出了所有的表情,心脏那里却开了一个大洞,空空荡荡,透着冷风。

    可人偶是精致的。

    哪怕是在现在如此糟糕的状态,他的露薇尔依然很漂亮。

    漂亮到让他即使深知她是这般空洞洞的模样、和他的亲密只不过是为了用爱与性/欲填补禁药在她心里凿开的大洞,还依旧沉迷在她的亲吻之中不可自拔。

    即便理智一遍又一遍地提醒他,不能这么惯着她,也仍然无法终止身体对她的渴望渴求。

    当她用那双玫瑰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你,便没有办法拒绝了。

    想来不止是他,其他的很多男人都无法拒绝——卢西恩、乌卡兰、许多他不能得知姓名的人。

    他不知道她用这幅姿态去勾引过多少男人。

    他不想知道,也不必知道。

    因为他永远不会阻止她。

    他所爱着的露薇尔从来不是什么好女人。

    他知道她干了很多坏事,他也帮着她做了很多坏事。她脸上的表情那么丰富多彩,可心里的感情却贫瘠得可怜,像是一片旱地,因干旱得太久了,无论浇灌多少甘霖,也始终爬满了龟纹,满目疮痍。

    他可以容忍露薇尔做所有事情——无论是骗了谁、害了谁,还是杀了谁,这些都无关紧要。可他唯一无法忍受的,便是她触碰了禁药奴佛卡。

    那种肮脏的东西只会玷污了她。

    唉,真是的。

    吸他不好吗?偏要去碰那些戒断起来又累又苦的东西。

    如此慨叹着,帕什认命地把怀中的女人抱了起来,往营地的方向走,打算带着她先一步夜以继日地赶回帝都。

    能帮他的露薇尔摆脱奴佛卡的人,只有帝都有。

    ……

    想了想露薇尔对她女儿儿子的在乎,帕什到底没有拍拍屁股一走了之,打算先和即将被抛下的下属们打一个招呼。

    但在见到下属们之前,他更先遇到了发现露薇尔不见踪迹而四处找寻的卢西恩。

    他站在那里。

    似与黑夜融为了一体。

    当望见了他怀里的露薇尔后,焦急的神色渐渐从卢西恩的脸上淡了下来,转而被隐怒所覆盖,最终又屏气吞声,变得面无表情,像是变了一个人。

    他的声音再也寻不见往日温和,反而渗出了一股森森的冷意。

    他说。

    “把她放下。”

    帕什一动不动。

    似笑非笑的神情中透露出了兴味盎然。

    眼前的这个人,和露薇尔所得知的卢西恩、和他认知里的卢西恩,俨然不是完完全全相同的同一个人。

    怎么说呢?

    类似于跨物种的变化?

    在帕什看来,这有点像是从小绵羊到大灰狼的神奇变化。

    大概是出于不断地失去着最爱的女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被他们夺走而无能为力,让他绝望、痛恨起自己的无力,而让这头本来乖巧温顺的小绵羊,不合理地长出了一颗尖牙,又或者是毒牙?

    倒也不枉他当众向他的露薇尔求婚示爱,被下属们看了一场免费的热闹。

    很好。

    姑且如此保持下去吧。

    这位二皇子党派的公爵之子对露薇尔的执念越深,便越对他们有利,才更有价值。

    想到这里,帕什不仅半点不将小绵羊第一次展露出的尖牙放在眼里,反而更是用了心地去刺激他:“很遗憾,希拉阁下,这一次,你依然没有办法留下你心爱的露薇尔。”

    大概是诅咒卢西恩上瘾了,帕什又以可以把死人气活的语气惋惜道:“你又得看着她再度被别的男人,毫无阻碍地、轻而易举地从你的身边带离。这全赖您没有能守护她,不是吗?否则的话,也不会被小公爵给骗走了。”

    伴随他话音的落定,附近的区域忽地多出了几道黑影。

    他们身姿轻巧,形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地从阴暗处现身。

    是神圣骑士团的骑士们。

    明明在白日的时候一个二个皆是光明磊落、顶天立地的帝国骑士,可当下,黑夜成为他们的掩护后,乍一眼看去,恍然全部变成了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有人朝卢西恩笑了。

    “抱歉了阁下,我们的副官大人终于铁树开花了,只能委屈您一下了。”

    还有人调侃:“我们副官能有喜欢的女人着实不容易。您长得好,又受欢迎,想必有许多小姐钟情于您,所以就请把这位小姐让给我们副官吧。”

    不得不数。

    这一幕颇有点像是一群暴露了本性的斯文败类在欺负一个老实人。

    不,也许不是老实人了。

    只不过老实人的影子还投射在他的脚下,以致他暂时没有能完全摆脱掉这个形象。

    也幸亏如此,希拉公爵府邸的家族骑士们,才没有和神圣骑士团的骑士们刀对刀剑对剑地撞上。

    帕什带着露薇尔坦坦荡荡地从卢西恩面前走过,又在所有人的注目下上了马,朝帝都的方向绝尘而去。

    看到这一幕,又回想起刚才,希拉公爵家的家族骑士们相互对了一个眼色,自觉有必要在返回帝都后向公爵大人禀报。

    可这念头才刚刚浮现,便只听有一道略嫌阴沉的嗓音乍然响起。

    “管住你们的嘴。”

    措手不及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当意识到声音的主人确然是那位温文尔雅的公子后,他们更觉错愕。

    但像乌云雷雨密布一般的阴沉也只持续了一小会,再眨眼时,那位以好脾气闻名帝都的公子嘴边又挂起了温顺绵软的笑,他云淡风轻道:“如果任何一个人说了哪怕一句、一个字眼,就所有人一块从公爵府滚出去吧。”

    家族骑士们纷纷垂首,暗自心惊。

    只怕,是要变天了。

    ……

    始作俑者帕什对这一切暂时一无所知。

    但即使知晓,大概也只会报以一笑,然后——继续努力使坏刺激小绵羊到大灰狼的质变过程。

    自营地离开之后,已度过了一个夜晚加一个白天。

    此时是第二日的晚上,已经两日没有合过眼的帕什准备暂作调整。

    想来露薇尔是不愿意暴露了她和他在一起的情报,所以为掩人耳目,他只在廉价旅馆租了一间房。

    刚一到地方,露薇尔便醒了。

    她清醒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朝他勾了勾手,示意他靠近。

    帕什如她所愿。

    可才刚一靠近她,她便像以屠杀旅人为食的美女蛇一样缠了过来,双臂勾住了他的脖子,贴住了他,以所有男人无法拒绝的声调说:“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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