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六一&六二 为了竞争我,他们火/药味……
我佯装自己瞧不见听不懂他的暗示, 只把目光投向远方,生无可恋道:“它们冲过来了。”
帕什也随我望向的方向看去,语气比我还要平淡, 跟贵族们寒暄时说的‘今天天气真好’是同一个语调:“我知道。我也看得挺清楚的。”
你知道?
既然知道, 你还一动不动的?
啊——
疯子。
这个人就是跟乌卡兰一模一样的疯子!
我默了一下,又收回了目光。
“你这是趁人之危。”
他同样回首, 脸上挂着让人讨厌的漫不经心,坦率承认:“当然。机会千载难逢, 我怎么能错过?”
微顿, 帕什的一双碧眼开始反复打量我, 把我瞧得哪哪都不对劲之时, 又语出惊人:“露薇尔,你是不是爱上我了?对别的男人献吻大大方方的, 怎么一到了我这儿就这么拖泥带水了?”
这个男人的话术可真是不得了。
我点头,是承认我爱上了他。
我生气,同样变相承认了自己爱上他了。
算了。
我不跟他计较。
他大概觉得自己占便宜了。
真巧, 我也这么觉得。
已经对帕什失去了所有耐性、并且不想再和他多废话一句的我,伸手便抓住了他的衣领, 用力向下一拽, 仰头便对着他携了似笑非笑笑意的唇亲了上去。
由于我用力太猛了, 我撞到了他的鼻子。他也因此微微倒吸了一口气。而在他把那口气吐出来之前, 我的嘴已是结结实实地压在了他的唇上, 而报复性地狠狠啄了一下后, 还舔了舔, 末了一副恋恋不舍的姿态离了它。
他大概果真是一路马不停蹄、风尘仆仆赶到弗里城的。
他的嘴唇有些干裂。
有点咸,还有点腥。
但——无论如何,我收获了在帝都女性评选中‘最想亲吻的男人’排名第三的吻。
占便宜的人, 绝、对、是、我!
我心里得意得忘形,表面却淡定得不得了。
甚至不以为意地用手背擦了擦嘴,抬高了下巴,睥睨道:“别说亲吻了,连爱我都能面无表情地跟你做。”
他低低笑了声。连眼睛里都装满了笑意。
“那可真是让人期待了。”
话音方落,冲在了最前方的、小山丘一样的魔物高高跃起,朝我们泰山压顶般地坐来,旋即,仿佛足以掀翻整座城市的动静在我的耳边炸响!卷起的风沙如罡风一般凌厉,本来唯美的花海瞬间变成了废墟。
一阵天旋地转后,我发现我被帕什抱了起来,然后极速朝某一个方向奔跑。
我有点懵。
抹掉了一脸的灰后,愣愣地微仰脑袋,看他。
“我,还活着?”
帕什嘴边的笑意更深了,“我不会让露薇尔死的。”
“是吗?”我低喃。
下一秒,当认清楚了我们正在前进方向,我马上犹如炸了毛的猫科动物,恨不得用尖牙咬死他,“那你得先解释一下为什么我们正在往城中的方向跑!!!”
我们本来的位置是在靠近城门一带的平地上。但现在,我们正往建筑密集的中心跑去。而这,根本、完全、绝对不是逃生的路线。
帕什没有回答我的质问,直接用行动解释了一切。
看来乌卡兰是早有预谋,弗里城中的士兵、守卫、前来参加神之福音/会的客人们,在此时此刻完全不见了踪影,只剩下弱小无力的居民们在躲避乱跑乱撞、随便动几下身子便能毁掉一栋楼一条街的魔物们,看上去比我还可怜无助。
不止我在看他们,帕什也在看他们。
而看着看着,他便停下了脚步。
我:???
我一头雾水之时,只听抱着我的男人正气十足地喊道:“我是神圣骑士团的副官,帕什·拉格瓦桑。大家不要慌张,现在,请立刻前往城北避难。在城中肆虐的怪物,将会由我来引开、歼灭——”
从混乱中骤然响起的指挥犹如一束光突破了厚重的云层,普照大地。
这一刻,他如同英雄一般地降临在了这片被遗弃的土地,满怀孤勇与正义,将孤立无援的人民拯救于非难之中。
他的身姿、他的行动、他的话语无一不在昭示他是真正的骑士,也正如曾经宣誓的誓言一般,他的生命,只为人民而存在。
我想。
所有人都会记住他的名字、记住他的光辉。
而不仅是这里的人,不久之后,整个亚兰特帝国都会流传有关于这名骑士的传说与事迹。
刹那间,我不仅明白了帕什的目的,还体会到了隐藏在他无私奉献面孔下的深深疯狂。
正在被迫陪同帕什在弗里城中转圈圈、四处引导人民群众的我有点崩溃:“你想刷声望就自己去刷,干嘛牵扯上我?”
他则一击必杀了我:“这你得去怪乌卡兰。他说只有露薇尔才能引走怪物。”
“……”
这个男人不仅刷声望是一把好手,连甩锅,也是。
我没有办法。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畅行无阻地游走在弗里城中,引领惊慌失措的人们,用充满了力量的声音不断为他们带去信念与勇气。当然,随之而来的后果便是,我们的身后——跟了一大堆的跟屁虫。
下巴抵在帕什肩膀上、正往后看的我突然就释然了。
我觉得,用这个心态坦荡地迎接死亡,挺好的。
不久之后,帕什终于停了下来。
他把我放在了一栋看上去还算结实的三层楼建筑的顶层边沿,让我坐下。从我当前的角度俯视而去,之后,我的心态变的莫名的好,连人都不想骂,甚至觉得这还真是‘众星捧月’的公主待遇。
帕什问我:“露薇尔觉得这里怎么样?”
我的脸上闪现出圣光:“挺好的,真的。”
那个向我提问的疯子也发出了和乌卡兰相似的爽朗笑声。
而在我用和蔼的眼神看他的时候,他跳了下去,跳进了被我们引诱而来的怪物堆里。
然后,杀了起来。
我对武技没有一星半点的研究。
别说武技了,我连帕什的身影也瞧不仔细,我企图用视线追上他的身影,可每每我刚刚从怪物堆里寻见了他,下一秒,便是一堆血花在我眼中炸开、一个庞然大物的轰然倒下。
我觉得我就跟美杜莎似的,视线投向哪儿,哪儿就没了生气。
我不知道帕什杀了多久。
也数不清有多少次红色的花朵在眼前绽放。
总之,等我回过神之后,便发现方圆一英里内,再也没有一只活的怪物向我们叫嚣。
活着的、还喘着气的,只剩下我和帕什。
我默了一下。
又默了一下。
之后还是默了一下。
帕什的战斗力着实震惊了我。
纵然他的体格是强健的,但我从来没有将其和他的武力连系在一起。
我对帕什的印象,一直停留在多年之前,那个被士兵打得奄奄一息、躺在潮湿的石板地上如同病弱的小狗的那一瞬间。
当时我蹲在神智不清的他的身边、将剪刀抵在他的脖子上,他也无法反抗,我像是神一样可以自由地把控他的生死。
良久,巨大的心理反差使我终于忍不住朝旁边正在清理武器和盔甲的骑士问:“你不是个文官吗?”
他反问我:“只有文官的战斗力,我能活到现在吗?只怕当初就被露薇尔找来的士兵打死了。”
我无视了他内涵我的部分。
“我听说文官是不用参与战斗的。”
“对,所以我从来没有参加过战斗,之前只专门干那些见不得人的脏活。”帕什一句话都不离开我,“能让伤透了我的心的露薇尔活到现在,我可真是很努力了啊。”
那就请你继续努力下去。
这是很重要的事情,千万不能半途而废。
“这次的功绩足以让你问鼎神圣骑士团团长的位置了吧。”
“加上这个,就够了。”
帕什取下了一直挂在我脖子上的项链。
尽管他已经认认真真地清洁了双手,也脱掉了脏透了的手套,可我仍闻到了一股腐烂的恶臭。不仅仅是已成为尸体的魔物身上的腥味,更有他为了竞争团长之位,一路走来、让恶之花绽放的腐臭。
不过,我想,从我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可能跟这个臭味一模一样。
……
等天色蒙蒙亮的时候,不止是神圣骑士团的骑士们,发觉被换了人所以往回赶的卢西恩也是到了。
他们找到我们的时候,帕什正在指挥幸存者们做着救援和修补的工作。而我,则在一旁捧着热茶欣赏他的无耻。
我的这幅模样落到了莎拉的眼里,就变成了妻子对丈夫的深情凝望。
她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我,那震惊的小模样恍然在说‘这才一个晚上的时间,你就抛弃了我的第一个新爸爸帮我找到了第二个新爸爸了吗?’。
从不可思议之中,我还看到了渐渐往‘盲目崇拜’发展的趋势。
莎拉,快停下,别用那么可怕的眼神看我!
我可不是你的好榜样,曼雅才应该是你人生的灯塔啊!
当意识到用眼神喝止莎拉无果,我只得把注意力放在旁边一脸忧心忡忡的卢西恩身上。
我很好地控制住了我的表情。
当与他的视线对上的一瞬间,我先是一怔,随后如同终于见着了救星一般流露出喜悦的神色。
我顾不上从我掌心滑落的水杯了,任由热茶打湿了裙摆,只踉踉跄跄地站起了身,似下一秒便要飞身扑向卢西恩的怀抱。
可我才刚迈出了一步,手臂便被捉住了。这颇有点像是被命运拎起了后颈。
“伯爵夫人,请您稍等片刻,我马上会护送您返回帝都。”
我:“……”
我们三个人站在一条直线上。
我向着卢西恩,恨不得马上投入他的怀抱,试图刷高自我们分手后减少的亲密度、好感度,帕什却拽着我的手臂,让我不能得逞。
眼下萦绕在我们三人之间的氛围有些微妙,也很熟悉——往日总能见到男人们为我争风吃醋的画面。可如今,我着实地认为这场面有点糟糕。
不是错觉,我确确实实地闻到了硝烟的味道。
空气里仿佛有星星点点的火花跃动,只要再增上一点儿柴火,便能让它烧得又红又旺。
我觉得自己就像夹在两块饼干中间的馅料,美味可口的奶油栗子味,太过香甜了,谁也不舍得放嘴、撒手。
但比起没有智慧的奶油栗子馅料,我更加有思想。
按照我扒高踩低的行事方针,我应该立刻反手给帕什一巴掌,趁他怔愣的时候脱身,然后果断地投向卢西恩的怀抱。
可现在,情况有些变化——等帕什回到帝都,他极有可能在神圣骑士团团长的竞选中胜出。
当着一群人的面当众给未来的神圣骑士团团长一巴掌……那我的寿命或许就只剩下三天了吧。
噢,不,三个小时会不会更加精准?
我乱七八糟胡想的时候,卢西恩先是动了。
他朝我们走来。
卢西恩一离得近了,我只觉得抓着我手臂的手更紧,犹如铁钳一样地钳着我,让我哪里都不能去。
我总觉得当前的自己像透了被拴着脚、关在笼子里,时时向往外界美好天地的金丝雀。
卢西恩在我跟前站定。
他勾起了一贯的温和微笑,态度却很强势。也许是因这罕见的强势,我不是太敢和他对视,总觉得有几分心虚。
他道:“且由我来护送伯爵夫人返回帝都吧。眼下弗里城需要统帅指挥,骑士阁下是不二之选。再说了,拯救人民的英雄如果能留在这里,想必更能安定人心。”
我目瞪口呆。
我发誓,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卢西恩如此强势的一面。
帕什似也对卢西恩的态度颇感意外。
蔚蓝色的眼眸略沉了几分,但下一秒,象征着骑士意志的暗芒复燃。而仅是一瞬,我也无比清楚地看见了——笑意和杀意一同出现在了他的脸上。
笑意是对我,感慨我能让软弱的公爵之子也变得敢于公然反抗为他安排了婚约的家族。杀意是对着卢西恩,大概是觉得他碍眼了。
“感谢您的看重,兹事体大,我不会在弗里城停留,将即刻返回帝都向团长报告。”
他驳回了卢西恩的话。
我本以为接下来,我也会享受被公爵之子和未来骑士团团长你争我夺的公主待遇,不料,我身后的那个狗男人竟是松开了我的手臂,拒绝按我剧本上写的去演。
他既诚恳,又彬彬有礼:“假如您不放心我的话,我可以安排我的下属护送伯爵夫人。”
谁要跟你的下属在一块?
借这好几日的旅程,我和卢西恩发展一下感情线不好吗?
我不以为然,并如扑腾着翅膀的小鸟立刻朝卢西恩飞去。
不过,我才刚刚迈了一步,却因为身后男人的话立马停了下来。
他说得公正无比,无可反驳,是那么那么那么地令人讨厌。
“我充分能理解希拉阁下对伯爵夫人的挂心,可到底,您在帝都可是有一位侯爵小姐的未婚妻。若是不幸有些什么谣言传了出去,对你们三人无一好处。再说了……”
别再说。
铁定不是什么人话。
我不听,我不想听!
但再怎么不想听也好,我也不可能当众捂住耳朵,朝他翻白眼。
于是,帕什接下来的话相当嚣张地飘进了我的耳朵,把我拿捏得死死的。
“像是如伯爵夫人您这般善良的人,想必也不愿意看到那位尊贵的侯爵小姐如此难堪吧。”
我自己的人设我自己立!
谁让你多管闲事了??
我心里气得要死,最终却只能扼腕于错失了和卢西恩亲近的机会。
只好借这个当口,最后刷上一点存在感。
我先是一愣,后对卢西恩展露了一个甜甜的微笑。
并随即发出了多年的绿茶功力,把自己代入了名不正言不顺的第三者的身份角色里,大方宽容到令人咋舌。
“骑士阁下说得没有错。不管怎么样,帝都的那位侯爵小姐都是无辜的,我不能让她遭到流言的中伤。我会拜托骑士阁下护送我和孩子们回去。谢谢你来救我,我们帝都再会吧。”
见卢西恩的脸上涌现出了懊悔和自责,为了不使他反抗家族的决心黯然,我又满是憧憬地补充了一句:“我很期待我们往后在帝都的重逢。”
卢西恩默了下。
沉默的尽头,不是完全的妥协,而是困兽犹斗。
“请骑士团的阁下相陪,我们……一起回帝都吧。”
“这……”
见帕什居然迟疑了,生怕又从他嘴里听到些能要人命的鬼话,我马上回首瞪了他一眼,警告他不要得寸进尺,并告知他这是我最后的妥协。
我隐隐地觉得他好像又笑了。
而为难了一会,他终于颔首,应了声好。
……
虽说是一块走,可仅仅是马车一块走。
我,还加上莎拉,都坐在帕什安排的马车里。
往日天不怕地不怕的莎拉竟乖巧无比,她安坐在座椅上,一动不敢动,非常有贵族小姐仪态的,淑女地、文静地坐着。
也不敢去看对面的男人,只双眼盯着窗外不断滑过的风景,避免和帕什对上视线。
见她这样,我觉得自己也不能落于下风。
作为孩子的好榜样,我比她更为严格地要求自己,争取举手投足间都能展现出贵族夫人的风采。
以致,当下的场面很像是——两个犯了事的女骗子加一个审判她们罪行的审判官的组合。
见当帕什轻咳了一声后,莎拉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便叫停了车夫,让莎拉到卢西恩的马车里呆着去,顺便还给她安排了一个攻略新爸爸的任务。
莎拉求之不得,却又不敢表现得太兴奋雀跃。
笑得像朵花的笑容只绽放了一瞬,便马上紧紧抿起了唇,学着她的大姐姐轻轻提了提裙摆,朝帕什行了礼,才屁颠屁颠地跑掉了。
莎拉一走,我和帕什就都不做人了。
尤其是我,瞬间被抽没了全身的骨头,就差没直接瘫在马车里了。
帕什似乎很无语。
他不仅无语地看着我把放在他那边的软垫占为己有,还无语地啧了一声。
但终究,我并不是那个最让他无语的女人。
回想起莎拉如同被从大牢里释放的欢快模样,帕什的眼睛里掠过几丝困惑。
“她好像很怕我。”
对于这一点我也很纳闷。
明明上次莎拉见到帕什的时候,还在调侃我给她找了个穷帅穷帅的新爸爸。
此时的我显然还没有意识到,莎拉之所以会对帕什避如瘟神,实在和我有莫大的关系。
——当见识过自己妈妈超强的演技以及非凡的变脸功力后,莎拉意识到她的妈妈绝对骗过很多人,尤其是男——人——!
眼前这个看起来傻兮兮的、像是笨蛋老实人一样整天把正义和勇敢挂在嘴边的骑士大人,或许……不!也一定是她的妈妈祸害的对象之一。
所以,当共处同一个空间的时候,莎拉极为担心演技不精的她,会一不小心便拖了老母亲的后腿,耽误了她的事业、演艺生涯的发展。
对目前莎拉来说,骑士大人的等级实在太高了,还是那个公爵大人的儿子,比较符合她目前的水准。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她演砸了,凭借那位大人对自己妈妈的爱,也必定会原谅她的!
我自是想不到我的女儿是如此的煞费苦心。
此时此刻,我只借着莎拉对帕什避如蛇蝎的事情开始发挥。
窝进软垫中的我懒洋洋地掀了掀眼皮,睨了对面的男人一眼,挖苦道:“别误会了。那可不是害怕。大概是知道某个混球欺负了她的妈妈,所以看你格外不顺眼、才对你爱理不理吧。”
“这么说来,她对我没有笑脸,都是因为你?”
我甩了一双白眼过去,以相当自豪的语气理所当然道:“那当然。我可是莎拉最爱的妈妈呢。为了替心爱的妈妈出口气,给讨厌的男人冷脸,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可她抛下你奔向卢西恩的时候,倒是毫不迟疑。”
“……”
这个男人,他是不是不跟我抬杠就会死?
我一边痛恨帕什只知道欺负我,一边又不由回想起方才莎拉一溜烟不见得飞快、一点也不担心我的样子,脸色随即有点青了,还有几分受伤的感觉。
但——
受伤归受伤,认输是绝不可能认输的。
“你懂什么?”我对他嗤之以鼻,“那是我聪明的乖女儿去帮我搬救兵了。”
话落,我又恶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明明非常心虚却恍然在述说着某种事实:“你等着吧,不出片刻,莎拉就会带着我亲爱的前男友来救我了。”
按照我的预想,我这两句话对身经百战的帕什来说,应该是没有什么战斗力的。作为一个非常有准备的女人,我甚至预想到了他的对答,然后准备好了让他震惊的反击。
可帕什没有按常理出牌,他没有接着杠我,而是直接沉默了。
他居然沉默了?
他为什么要沉默??
他凭什么?谁允许他沉默的???
他一沉默,我准备好的反击不就都白费了吗?!
正当我琢磨我方才所言的杀伤力究竟体现在哪、思考着该怎么样才能让帕什继续按我的剧本演下去的时候,他终于出声了。
他甫一开口,我便仿佛见到了一个被女朋友抛弃在乡村、苦等了大半辈子最终从别人口中得知女朋友已经离过三次婚并第四次傍上了大款的可怜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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