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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总管太监在线黑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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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越下越大, 片刻间便已经快要将那翠绿色边给盖住。

    小太监走了老远,说了半天的话都不见一声回应,一回头才发现, 那贺将军还停在假山那处。

    他赶紧往回走, 一边走一边嘘声问:

    “贺将军怎么不走了?”

    听到他声音贺勇这才缓过神, 趁着那小太监没走到自己面前,他快速弯腰从雪地里将那抹翠绿捡起收进自己袖口。

    就在这转瞬之间,他看清了手中之物, 是一个绣工品相都十分不堪的小荷包。

    虽说这荷包上绣工差劲,但面料却异常难得,贺勇用手指捻了捻,正是那南渝出产的素锦。

    这素锦就连宫中都难得一匹, 那个会舍得用来这样糟蹋?

    “不慎被雪灌进了靴子,已经抖出去了,我们继续前行吧。”

    小太监闻言连连点头:

    “这天气弄湿了靴子可了不得当心着凉了, 不如贺将军去前面亭子等着,奴才让人送来干净的鞋袜换一换如何?”

    贺勇本就随意找了个借口,听他这么说直接摆了摆手:

    “不碍事,就不必劳烦小公公了。”

    见他加快步伐一副匆匆之色, 小太监没多说, 领着人连跑带颠的出了宫。

    *

    覃年年被小春子和姚福抬回石安秋的院子,姚福身强体壮还好一些,小春子瘦弱,到清居时他已经累的上气不接下气,直接瘫在了床边。

    这时的覃年年还有些神智,看着小春子那样子,还忍不住调侃:

    “本姑娘已经够瘦了, 一看你就不经常锻炼,看看人家姚福一看干活多,大气都没喘一口。”

    看着脸色苍白浑身湿漉漉的女人,小春子忍不住撇嘴:

    “姑娘你这话就不对了,总管身边的奴才里就属我最麻利了,万事都得操劳着,硬生生给累瘦了!”

    小春子为自己鸣不平,说他身子骨不行可以,他打小就比旁人瘦弱,挨一刀后就更不行了,但干活他可一点不偷懒。

    一旁的姚福憨憨的,也不言语,覃年年夸他,他脸一红,嘿嘿一笑。

    小春子虽然嘴上愤愤不平,但该干的活确实一样没落下,屋子里加了炭,又唤来婆子宫女替覃年年换了衣服擦了身子。

    而姚福则是被他赶出去找太医抓药,这种跑腿的事,正适合他那种铁憨憨。

    忙活完所有事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覃年年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觉,直到听到有人说话时,她才悠悠转醒。

    “怎么样了?”

    说话人声音压的极低,似乎生怕屋里面的人惊到。

    小春子一直守在卧房门口,听到石安秋的话,他战战兢兢答:

    “睡了有两个时辰了。”

    他说完石安秋压着嗓子‘嗯’了一声,随后又问:

    “太医来看过了吗?”

    小春子回:“看过了,特意请的徐太医,看完叮嘱了几句开了方子就走了。”

    “没说其他?”石安秋冲着里面落下的围账看了一眼,“有没有生病?会不会落下什么病根?”

    听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小春子有些意外的怔了怔,他抬着头有些惊讶的望着面前的男人。

    相处这么久,总管一直都是冷冰冰不近人情的,除了必要一般不愿开口,哪怕就是开口也是言简意赅,多一个字都不会说。

    如今竟一口气问了这么多,一时间,他竟有些恍惚……

    看着他半天不回话,石安秋眉头一皱,狭长眸子立马沉了下来。

    感受到死亡的威胁,小春子瞬间打了个寒战,对上石安秋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他身子一颤,赶紧回话:

    “回……回总管,徐太医说姑娘身子本就寒气重,又着了凉,肯定要烧一阵,病根到不至于,几贴药下去保证活蹦乱跳。”

    本身寒气重?

    石安秋紧锁的眉头又紧了几分,“药喝了吗?”

    小春子摇头:“姑娘一直睡着,奴才没敢惊扰。”

    男人闻言让小春子替他掸去身上的雪,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又在炭盆旁烤了一会儿,确保身上没有一丝凉气后,这才往里面走去。

    为了让覃年年睡得踏实,屋子里只点了两根蜡烛,烛火微弱昏黄,勉强能看清事物。

    借着这点光,石安秋摸到床边,动作轻柔的掀起床围一角,低头时正好与小姑娘迷茫的目光相对。

    “好些了吗?感觉怎么样?”

    说话间他伸手碰了碰她额头,很热,很烫。

    覃年年不知是不是烧糊涂了,她已经忘了自己是谁,稀里糊涂的看着眼前人傻笑。

    就在石安秋准备收回手时,覃年年突然抓住他,将他根骨分明的指紧紧的握在手心。

    “哥哥年年不疼了你别担心,一会儿我就去跟爹爹讲,是年年自己从树上掉下来的,不让他罚你了好不好?”

    女孩声音轻软,苍白的面颊上透着一丝不正常的酡红,可见真的是烧晕了。

    男人始终低着头,他的脸被床围的阴影覆盖,藏蓝色宫衣与黑暗融为一体,唯有垂在身侧的那只手,青筋暴起。

    “你烧糊涂了。”

    他声音低哑,隐约间透着一股隐忍。

    石安秋后背僵直,被她握着那支手烫的让他心慌。

    半晌他才动了动手指,试图将手从她手心抽出。

    谁知一动又被她紧紧攥住,她慌张的像个丢了心爱玩具的孩子。

    “哥哥你别走……你是不是还在生年年的气?怪年年不该把你最喜欢的那只鸟儿给放走了?”

    石安秋薄唇轻动,没能吐出一个字。

    床上女孩像是着了魔,一边抽泣一边呢喃:

    “哥哥你别生气年年是吃醋,醋你对那只鸟儿那么好,你说过只喜欢年年的,不可以再喜欢其他人……就算是只鸟儿都不行。”

    说是认错,她言语里那句话都霸道的要命。

    “哥哥你气归气,年年怎么哄你都成,你别离开年年好不好?只要你不走,年年什么都答应你!”

    床边的男人,听着这一句句匪夷所思的话,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原本震惊的眼眸,也开始慢慢转为阴沉。

    就在他以为她会到此为止的时候,女孩眼睛突然睁大,目光涣散的盯着石安秋的方向,突然坐起,从呢喃变成大喊,从抽泣变成嚎啕大哭。

    她松开他的手,两手紧抓他胸口衣襟,望着他的脸对着模糊记忆中的那人问:

    “可是哥哥,你不是说你最喜欢我吗?为什么你要帮着旁人欺负我?你不喜欢我了是不是?那你现在喜欢的人是谁?是她吗?所以你要帮着她一起来欺负我是不是?”

    被抓着衣服的石安秋始终未动,任由她随意拉扯。

    屋子外闻声的小春子赶紧跑过来,听着覃年年又哭又闹的声音还以为出了什么事,谁知道一进屋就看到她拉扯石安秋这一幕。

    小春子吓得心惊胆战,心里不禁暗叹,这小祖宗可真要命!!

    他赶紧冲上前准备把他家总管从那小祖宗手里救出来,谁知还没等走近,就听石安秋厉声吼了一句:

    “滚!!”

    小春子停都没敢停,转头撒丫子就往门外跑,他心知自己没有覃年年那胆子,一不小心就容易丢了命。

    覃年年抓着石安秋,只片刻后,又突然失了魂一样软着身子躺回了床上,病恹恹的,仿佛刚刚那个撒泼的人不是她一样。

    石安秋胸口衣服被扯得皱巴巴,他无心理会,紧咬着牙关望着床上的人儿,眼尾泛红,面上脂粉被雪水弄花,活生生一副恶鬼的模样。

    屋子里的炭盆烧的火红,房内渐渐恢复平静。

    看着覃年年那人畜可欺的可怜模样,石安秋突然笑了,嘴角高高扬起,露出一个诡异的弧度。

    而那眸,却阴鸷的可怕。

    他抬起那只被她抓红的手,缓缓放在她额头,贴着她滚烫的皮肤,一路下滑:

    “是啊,哥哥最喜欢你了,年年那么乖,那么听话,哪怕你放走了母亲最后留给我的那只鸟儿,我也没有怪你,依旧那么喜欢你。”

    他修长泛着青白的指尖,顺着她小巧的鼻梁又滑到那已经失了血色的唇上,点在那里。

    男人脸上脂粉混合着那股阴沉,让他气质中多了几分阴柔。

    他垂眸盯着那张毫无防备的睡颜,手指又渐渐向下,最终落在她白皙漂亮的脖颈。

    “可是年年,哥哥那么喜欢你有什么用?你这个小白眼狼,还不是为了他人三言两语,就把哥哥给卖了啊……”

    说话间,他神色依旧温柔,笑的依旧那么开心,可那泛红的眸却更加冷戾死气沉沉。

    他放在她脖颈的手指从一根变成两根、三根,最后五个指头全部贴在了她嫩滑的皮肤上,渐渐收拢。

    “你说你都已经忘记了,还提起来做什么?”随着手指收紧,女孩面容开始变得扭曲,他扔笑:

    “活着,不好吗?”

    【叮!目标人物黑化值增加20,目前黑化值为95%。】

    ……

    【宿主醒醒,宿主再不醒就出人命了!!任务要失败了喂!!!】

    以上帝视角看到一切的轮回镜方了,它努力用自己那点灵力刺激着覃年年的神智,生怕她因为这点病丢了命。

    【卧槽脸都青了,你是不是挂了???】

    在它几近崩溃的时候,突然听到覃年年有气无力的喊了一句:

    【你才挂了,你全家都挂了!】

    轮回镜:【……】

    从石安秋手指贴近她脖子时,覃年年就已经醒了,可因为思绪混沌,再加上发烧,她有些控制不了自己身体。

    这一耽误,就被掐了脖子……

    她还清楚的记得自己胡乱说的话,那些话完全不受她控制脱口而出,可见是原主曾经经历过的,也就是资料里缺失的那些。

    哥哥,是他吗?

    她努力睁开眼,看到的就是石安秋那鬼魅一般吃人的眼神。

    “哥……哥……”

    她深情的注视着他的眸,用尽全身力气。从嗓子里挤出这两个字,随后头一歪,就失去了意识。

    看着她突然瘫软的样子,石安秋像突然缓过神,松开她,猛地从床上站起身,向门外冲了出去。

    【叮!目标人物黑化值减少百分之30,目前黑化值为65%。】

    外面的雪已经停了,冷风像刀子似的在身上划。

    石安秋回了自己房间,屏退了所有伺候的人,灭了蜡烛,独自坐在漆黑的房间里。

    不知过了多久,守在外室的姚福突然听到里面喊了一声:

    “给我拿壶酒。”

    姚福起身的瞬间,又多嘴问了一句:

    “总管要不要再炒两个下酒菜?”

    就在他探头等回话时,一个碧玉雕琢的花瓶飞了出来,正好砸在姚福的脚边。

    “酒,咱家只要酒!!”

    姚福领命赶紧跑出去,没一会儿就捧着一壶酒送了进去。

    里面的人接了酒之后就没了动静,姚福又不敢去看,只能蹲在门口守着。

    大概又过了两三个时辰,姚福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惊醒,他睁开眼,只见小春子神色慌张的跑了进来,抓着他就问:

    “总管在不在?”

    姚福迷迷糊糊点了点头,打着哈欠指了指卧房:

    “里面呢,才喝了壶酒,这会儿不知醒没醒着。”

    “哎哟,这就遭了!”小春子闻言急得直拍大腿:“那边姑娘又烧起来了,跟个小火炉似的,水和药一样也喂不进去,我这怕……怕……”

    怕人熬不过去。

    姚福瞬间明白了小春子的意思,人立马就精神了起来。

    “徐太医下午来时候不是说没事吗?怎么会烧的这么厉害?”

    小春子眉头一皱,又不能说是里面的那位吓得,只能连连摇头:

    “赶紧把总管叫起来,太医院那头没有他的牌子我们哪里请得动啊!”

    姚福听话想了想,一把拉开房门冲里面小心翼翼的喊了句:

    “总管您睡了吗?姑娘那头……”

    话还没说完,只听里面应了一声,随后声音嘶哑道:

    “听见了,让小春子先去伺候着,我马上过去。”

    小春子闻声先跑了回去,紧接着没一会儿石安秋就走了出来,他身上还带着酒气,没了脂粉的脸,看起来有些憔悴,眼下乌青一片。

    姚福琢磨着应该是一晚上没合过眼。

    他几步又回到覃年年的卧房,一进屋就闻到了扑鼻的药味,他先看了眼站在床边的小春子,小春子立马把药碗递了过去:

    “这都热了第三碗了,就是喝不进去。”

    石安秋接过药碗,手指碰到小春子的瞬间,他惊讶的看向石安秋,张大了嘴巴:

    “总管您手怎么这么烫?”

    石安秋不语,转身坐在床边。

    床上的人躺的规矩了些,小春子给盖好了被子,脖颈那里虽然掖了被角,仍旧掩饰不住那泛青的淤痕。

    他目光只在那淤痕上停了两秒便快速转开,舀了一勺药吹凉后递到她嘴边:

    “张嘴,吃药。”

    ……

    床上人纹丝不动,嘴巴紧闭着没有一点反应。

    看着他命令似的口吻,小春子有些站不住,他抹了把汗:

    “总管啊,覃姑娘她烧晕了,听不见您说话的。”

    所以别说吓唬,就算这会儿把她头砍下来她也绝对没有一点反应。

    石安秋也撩到如此,看着她红彤彤的脸,才一晚上时间,好像就瘦了一圈。

    他想了想,突然想起他下午救他时她说的那句话,看着碗里黑乎乎的药汤,犹豫了片刻,扭头对小春子吩咐:

    “去给我端一盘蜜饯来。”

    小春子疑惑了一下,不敢多问,小跑去取。

    在他离开后,石安秋从容淡定的端起药碗,凑到嘴边,喝了一口,然后对着覃年年低下头。

    在做这个决定之前,石安秋想,自己应该是厌恶的,就像以往那样,他厌恶与人接触,就仿佛他人厌恶他阉人身份一样,恶心至极。

    可真到了这一刻,看着眼前的粉唇,他心里突然升起一抹没由来的悸动。

    而在心底的某个他不敢触动的角落里,默默的飘出一个想法,这大概,就是他触碰她最好的借口了吧……

    他垂下头,薄唇与她紧贴在一起。

    他感受到了她的温度,除了苦涩的汤药,鼻间还闻到了她身上的馨香,每一处都那么清甜可口。

    若他是个正常的男人,恐怕这会儿已经化身为狼了吧。

    若不是他,她的人生也该是完整的。

    可是,凭什么?

    他已经不完整了,那她就该陪着他不完整。他也曾想过放了她,是她自己不肯放了自己,怪不得他。

    抬起头时,男人的脸以如冰霜,他重复着同样的动作,一次两次,直到碗里的汤药见底这才停下。

    小春子已经取来了蜜饯,见他放下碗赶紧递过来一张干净的帕子。

    石安秋擦了擦嘴,含了一颗杏脯在嘴里,有些酸,他眉头皱了皱。

    “药喂进去了,一会儿你拿着我的牌子去太医院请位太医过来看看,余下的就自己张罗着办吧。”

    小春子领命,石安秋吩咐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覃年年在床上躺了三天,这三天仿佛又回到了她刚来清居时候的样子,有人伺候有吃有喝,唯独见不到石安秋。

    他又开始躲着她了,在躺着的这几天里,她思考了一下那天自己迷迷糊糊时候说过的话。

    似乎她更加印证了自己的想法,她和石安秋以前就认识,而且认识时间还不短,似乎关系还匪浅……

    她努力想了想,昏迷前似乎听到他说自己听信别人的话抛弃他,这会是他黑化的原因吗?

    没想出所以然,第四天覃年年实在躺不住,不顾小春子的阻拦,她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就出了院子。

    宫里到处都是积雪,哪怕宫人们努力清扫,边边角角还有那墙头,也都积满了雪。

    覃年年一路走,先去了御膳房拿了一盒新做的点心,随后马不停蹄的拐到了舒宁轩。

    舒宁轩地方不大,跟其他妃嫔的寝宫相比略有些偏僻。

    覃年年过去宫人只听到她的名字就把人放了进去,一进门,她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香味。

    “奴婢给舞婕妤请安。”

    她微微欠身,等待了片刻,珠帘才被缓缓撩起,一道淡紫色身影被虚扶着走了出来。

    那人并未直接看她,而是冲身旁丫头问了一句:

    “凝儿是谁来了?”

    凝儿闻言回:

    “是御膳房的丫头来送点心的。”

    仙舞点头,坐稳后挥手:

    “让伺候的人都下去吧,人多我看着头疼。”

    因她怀了龙嗣,宫人们都乖乖退了出去,生怕晚一步惹她不悦。

    待人们离开了,覃年年打开食盒将点心递了过去:

    “奴婢是御膳房的粗使丫头,那日受人诬陷承蒙娘娘相救,奴婢感恩,特来致谢。”

    仙舞看着覃年年没有一点虚假的面容,眼底的防备少了些许。

    “难怪觉着面熟。”

    覃年年浅笑:

    “不过一面之缘便能让娘娘记住了奴婢相貌是奴婢的福分。”

    她话说的乖巧,仙舞眼底立马染上了几分满意,她转头看着那碟精致的糕点开口道:

    “舒宁轩今日份例的糕点已经送来了,你拿来的本不该是我的,若有人发现了问了,你该如何?”

    覃年年笑容不变:

    “娘娘福泽深厚,又怀有龙嗣多吃一盘又如何,奴婢既舍了,是您的便就是您的,旁人既是问也是如此。

    就如同那日您亲眼瞧见奴婢被罚,您转身走奴婢就得跪,您开口奴婢就能活着,奴婢深知这个道理,您是主奴婢是仆,得您一救奴婢感恩戴德。”

    覃年年说完仙舞久久不语。

    那日她确实亲眼看到她被罚,当时她没有站出来,私心里其实想着,如果她死了自己顶了她的宠这件事就没人知道了,就算知道也死无对证。

    可后看着漫天大雪,她还是没有忍心,只能搬出皇上又说出龙嗣这件事给她一个下马威,只盼着她能彻底死心。

    如今听了她这一席话,仙舞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

    覃年年知道自己该说的都说清了,于是福了福身:

    “时辰也不早了,奴婢就不打扰舞婕妤休息了。”

    就在她要出门的那一刻,仙舞眼神一紧,捏着身下锦被,低声道:

    “那日想要你命的并不是齐妃。”

    覃年年闻声回头,二人目光对视,仙舞眼神恢复到以往的干净,用唇语对她说了几个字:

    “小心贵妃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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