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祓禊（4）

    叶绍和狐之助之间的交谈结束, 本丸其余刀剑男士也缓缓往办公室方向前进……

    当看到两把样貌和自己所认知有些不一样的山姥切同时出现时, 叶绍忍不住偷偷地打量了好几眼没有拿被单遮住自己的山姥切国广, 以及——

    神态自若跟山姥切一起并排进来的山姥切长义。

    但貌似山姥切长义并不喜欢叶绍在打量自己的同时，还偷偷打量着山姥切国广, 他故意站到了山姥切国广的前面，挡住了叶绍看向山姥切国广的视线。

    “啊咧？”鹤丸倒是不管，“不拿被单盖住自己的山姥切国广殿？”

    “啊。”山姥切国广应了一声, 再没有下。

    看来今晚想要听到他别扭的介绍语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不过这样也好，看到眼前两振相处融洽的山姥切，叶绍松了一口气。

    “我就是长义锻造的本歌，山姥切。在聚乐第的作战，这个本丸的实力取得了高评价，因此我被分配到了这里。”长义在介绍自己的时候, 特别强调了来历，但回忆的神色却有些讥讽。

    山姥切国广垂下了头。

    当年是他带队去聚乐第的，但……那时共同作战的栗田口队友没一个在上一任审神者活下来。

    物是人非形容的就是这样了吧？

    叶绍点了点头, 对于这振会自我介绍的长船派打刀印象不错。

    啊……要是烛台切他们也在就好了。

    看着眼前的长义, 叶绍忽然有点想念烛台切、小龙、物吉他们了。

    “聚乐第？”鹤丸似乎对这个地方有点印象, 但却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叶绍知道鹤丸在困扰什么，“就是前辈说什么都不愿意参加的时政活动之一。”

    联系山姥切长义话内容，鹤丸忽然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

    没有出战, 自然就没有战斗实力评估, 而没有战斗实力评估，时政自然也就不会将山姥切长义分配到他们本丸。

    嘛……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谁让晴明一向都不参与这些会在其它本丸暴露出自己实力的活动呢？

    当然，有关于山姥切长义，还有一件事，是叶绍没有说出来的——

    原本在活动结束后，时政就分配了一振山姥切长义给晴明。但不巧的是，晴明刚浏览完那些拿到山姥切长义的本丸审神者们在论坛发表的“水深火热”生活吐槽帖。

    一想到帖子描述的那些“鸡飞狗跳”生活，想到自家本丸已经有了鹤丸还有一整个寮的晴明，用“不想自家性格害羞又容易自我厌弃的极度敏感打刀——山姥切国广难过”为由，拒绝了。

    “现在火速而来！我叫蜻蜓切，无论何时都做好出阵的准备。”蜻蜓切刚进入办公室，马上就对上座坐着的审神者开始了一番自我介绍，内容依旧是熟悉的简短有力。

    看来像是本丸里最正常的一位枪了。

    鹤丸点了点头。

    在门口就听到蜻蜓切介绍自己的话，刚入室的清光也自然地介绍道：“啊……我是川下之子，加州清光。虽然不好上，但性能很不错的喔。”

    “清光殿，不说出‘希望审神者以后能好好珍惜我，打扮我’的要求，可是会被冷落的哦~”留意到叶绍闻言就变得有些微妙的表情，想到他和本丸清光之间的别扭，原本只是想逗弄眼前这振清光的鹤丸忍不住露出恶作剧得逞的笑容。

    然而这一振加州清光历经的事情比较多，对于鹤丸的建议，他只是看了一眼其旁边的审神者，便补充道：“这么可爱的我，记得要

    好好对待喔。”

    叶绍：“嗯，我知道了。”

    “哈哈哈哈哈，原来是这样吗？”日月见清光提出“好好对待”的要求就被叶绍回应了，他大概明白鹤丸提醒清光的用意了。

    日月是离审神者最近的刀剑，他声音几乎就是贴着叶绍耳畔响起的，“我的名字是日月宗近。嘛……身为天下五剑之一，被称为最美。诞生于十一世纪末，也就是说……嘛，已经是个老头子了。哈哈哈……身为老头子的我，很喜欢被人照顾，能拜托审神者大人日后多多照顾我吗？”

    “我知道了。”叶绍耳廓红了一些，默默地点了点头。

    “啊啊啊！还有我，还有我，我也想被审神者大人照顾！”大和守安定见审神者又回应了日月，也“不甘示弱”地举起了，“我是大和守安定，冲田总司的爱刀之一。不好上，但我想性能还不错。请多指教！”

    叶绍：“请多指教。”

    和泉守跟着堀川来到会议室的时候，就看到里面一片欢乐的样子，不由面面相觑。

    “咳……”堀川是最快调整状态的，“和泉守兼定的搭档也是助——堀川国广，此刻归来了。今后也请多多指教！”

    “啊，欢迎回来，麻烦你了。”叶绍知道堀川的“归来”所指有日月让他去喊其余刀剑付丧神来到办公室的意思，便回应了他这句话。

    随后叶绍看向还没有自我介绍的和泉守兼定。

    和泉守兼定：“我是土方岁使用过的名刀，和泉守兼定。虽说如此，我不是那个评价很高的二代兼定，而是十一代或者十二代兼定锻造的刀。嘛……身处武士终结时代的最前端，对这样的诞生也没有什么抱怨呢。”

    话虽这么说，但心里还是有些不愉快的吧？

    叶绍大概从这些刀剑男士们的自我介绍了解到一些内容了，看来未来的自己，还需要为这个本丸的刀剑付丧神准备不少的出门修行装备啊。

    最后的脚步声从门外响起，药研藤四郎在室内稍微安静了一些才走进来，当留意大家放在自己身上的视线，“药研藤四郎。”

    “嗯？”静等他下的鹤丸却发觉对方已经不说了，不解问道：“还有呢？”

    药研看了一眼鹤丸，又补充了一句，“是把短刀。”

    鹤丸：“……”好吧，又是一把有问题的刀。

    “那么就轮到我啦~”鹤丸看向大家，笑嘻嘻地道：“我是鹤丸国永，是你们审神者的家人，嘛……虽然这么说，但这孩子却不是刀剑付丧神呢！哈哈哈，怎么样，被吓到了吧？”

    “嗯……虽然我来自唐……”叶绍忽然想到他们可能不大熟悉国的历史，话说到一半急忙改了另一个说法，“啊，也就是奈良时代。但却只经过短短的四年半历史时期，然后就在这里了。虽然来历悠久，但其实也没有多少经历过太多。”

    叶绍像是没有看到一众刀剑对自己露出的“见了鬼”的表情，继续说道：“因为我说了，你们也听不到我的声音，看不见我的口型，所以……我的名字就不说了吧。”

    “但在我们那边，各大门派义士几乎都是用‘二少’或‘少爷’来代替我们名字称呼的，你们随意。”叶绍一下子回想起诸如此类的“藏剑家的少爷们”“藏剑家的二少们”“小黄鸡们”等称呼，为了考虑到自己在外的形象，叶绍果断只告诉了刀剑们最正常的称呼！

    “‘少爷’吗？还真是符合审神者气质的称呼呢~”堀川第一个接受了叶绍的昵称。嗯嗯，起码喊起来比“主人”这样的称呼，更让他习惯一些。

    自己的心理压力没有那么大，而且这样的称呼审神者自己也

    颇为熟悉，比起喊“主人”更能让他放松警惕。

    很好很好。

    “哈哈哈哈哈，还以为自己是老头子，没想到少爷……嘛，这都不是刀剑男士么？”忽然想到鹤丸从一开始就特地强调了审神者的身份，日月笑着点了点头，“应该说，果然是不愧跟刀剑们一起长大的‘少爷’吗？”

    就连自我介绍的语句，都充满了阐述“自己锻造于什么年代，有着怎样的故事”的调子。

    叶绍这样的介绍语给鹤丸带来不少的惊喜，没想到这个孩子竟然会将自己所处的具体时代告诉这些刀剑，看来叶绍已经将他们当做是自己的伙伴了。

    也希望，这些家伙，不要辜负了自家孩子的期望啊！

    “好了，既然大家都到了，我们就在这里开始吧。”叶绍站起身，说了一句在场全部刀剑和狐之助都听不懂的话语。

    而后他们惊讶的发现周围的场景不知为何，突然就改变了！

    原本拘束的办公室，眨眼间就变成了金灿灿的一片麦田，天空极为刺眼，入目除了白便没有其余的颜色，唯有远处的鸟居是这一片白色与金色交织的天地最温柔的色彩。

    “嗯？”鹤丸忽然觉得眼前的画面很熟悉，“啊啦啊啦，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也出现在这里，但感觉似乎不怎么妙啊……”

    与鹤丸同样有感的还有日月，“不知道为什么，待在这里总让我有种快要被碎刀的错觉，哈哈哈哈哈，虽然有形之物终将消散，没什么不同，但现在我还不想这样……”

    即便是都感觉到了压抑，却没有一振刀在这里向带他们来到这里的“少爷”拔刀。

    看来情况还不算太坏，叶绍眼神掠过鹤丸的时候，笑了笑，“姥爷之前不是很好奇，我在御馔津那遇到了什么吗？”

    见叶绍毫无芥蒂直接提起“御馔津”，鹤丸当即表情都僵硬了。

    能够让叶绍敢念到“御馔津”的名字，要么她就在附近，要么这里就是她的地盘！

    “嗯？稻荷神？”日月没想到竟然能从自家审神者和鹤丸的对话里听到熟悉的名讳，在听到这个名字时，脑子就控制不住想起某个家伙啊。

    然而现在却不是回忆的时候，日月跟周围的同僚对上了个眼神，预备从这奇怪的地方逃出去！

    在一众刀剑纷纷意识到不对劲想要逃出这里的时候，叶绍右当即夹住一张写满符的纸张，左操控着灵力画出法阵，“天圆地方，律令九章，吾今下，万鬼伏藏！急急如律令。”

    “呵——”

    将试图逃出结界的众刀剑以锁链固定在了原处，叶绍腕一翻，轻剑赫然出现在上，“别怕，我会温柔点的。”

    一众瞪大了双眼：“？？？！！！”等等，你要干什么！？

    ---

    “怎么突然放出结界？”晴明看着原本在室内静坐的稻荷神突然以身为圆心，释放了狐狩界。

    御馔津睁开眼看向晴明，“是小绍在借用狐狩界。”

    马上想到叶绍本丸里的状况，晴明大概知道了他借狐狩界在干什么，道了一声“原来如此”之后，便起身离开办公室。

    果然——

    改天还是找个会教教叶绍吧，真正的阴阳师是怎么为被污染的式神刀剑祓禊的。

    不然总是这样暴力，叶绍本丸迟早要闹出不好的传闻来。

    “主人，我回来了。”压切长谷部按照晴明的要求去时政那里跟进了叶绍在现世“转学”后续的进展，“不过在叶绍居住的房子一楼出现了剑痕和刀痕，看残留的气息判断，应该是鹤丸殿，需要

    我将他带回来吗？”

    “不用。”晴明想到了现在叶绍正在做的事情，要是鹤丸还跟他在一起的话，恐怕现在正在吃苦头了。

    啧……

    谁让他非要等不及，在自己接到叶绍的通讯之后就直接舍弃了海边度假跑去找叶绍，亏他还担忧这件事，还特意将去海边游玩的时间缩短了。

    谁知道这只鹤早就跑去叶绍那了。

    晴明：“他一定会在小绍那过得非常难忘的。”

    压切长谷部：“？？？”

    ---

    鹤丸了无生息地躺在床铺上，只要一闭眼就看到那闪瞎眼的金色麦田，“啊……刺激过度，要死了。”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叶绍在用轻剑挑出附着在他们身上的秽气之后，还要切重剑对因秽气被强硬挑出而被折腾到轻伤的他们再来一次“风来吴山”。

    回想起那时结束了“风来吴山”的叶绍依次检查刀剑男士们祓禊状况的表情，鹤丸强忍住自己不要将这么可爱的叶绍和魔鬼相比较，但当叶绍说出，再来一遍的时候。

    鹤丸还能清晰回味起当时崩溃的心情。

    幸而他的影响是最浅，只是因为靠得太近日月被传染到了一些，才得以跟同样受影响不重的狐之助还有蜻蜓切一起被叶绍丢出结界，不至于“再来一遍”。

    但当听到叶绍让自己可以先行离开时，鹤丸的心情犹如过山车一般，起起落落真是被惊吓过度了！

    那种犹如“私刑”一般的虐刀行为，鹤丸一点都不想再来一遍。

    得以躺在床上休憩，鹤丸一点都不想去同情那些个家伙们……

    尤其是那些个家伙们里面的日月宗近！

    谁能想到那个看起来一点异常的日月竟然离暗堕只有一步之遥？！

    还以为他只是被本丸之前的暗堕刀剑污染了一些，不小心靠得近了一些……害得他白糟了这个罪。

    “想回去……”鹤丸毫无灵魂地瞪着眼看天花板，希望木色调的天花板能洗刷干净自己在一片金色里的视觉污染。

    ---

    时间越发临近新一周第一堂课的上课铃响，夏目所在班级的同学越是担忧叶绍没有来上课是不是因为生病了？

    “怎么回事？叶绍到现在还没有来学校？是生病了吗？”西村要值日，到校时间比夏目要早，自然也不能像往常那样遇到和夏目一起来上学的叶绍。

    夏目闻言只是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啊，不，其实，他是知道的。

    夏目回想起上周深夜间时分发生的事情，不禁神色恹恹。

    上周放学之后，他和叶绍道别，叶绍那时看向自己的眼神和往常也没有什么区别。

    但偏生在深夜时……他感觉到了奇怪的灵力波动，探出头，就看到了叶绍房周围被架起了大型的结界，里面很多装扮正规严肃的人在来来往往走动，他们在快速结印打包叶绍的私人物品。

    那个结界之大，看一眼就知道它不可能是在叶绍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设下，那么这个为了不让寻常人留意到房屋真正状况的结界，多半也和叶绍本人有关？

    叶绍这是干什么？

    搬家吗？

    忽然，夏目就想起那些年他不断搬家不断转学的经历，该不会叶绍也……

    不过，他不是已经和叶绍成为友人了吗？为什么他要离开却不告诉自己呢？

    上课铃声响了，老师走进教室的第一件事就是让大家安静，然后告诉了众人并不大想知道的消息——

    “在正式上课之前

    ，有件事情我得要先告诉大家，虽然我还没有说，但大家似乎都已经猜到了。”面对这些懂事的学生，老师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拜托，千万别是什么不好的消息。”班里唯独西村完全没有将老师接下来的话跟叶绍联系在一起。

    但他此时说出来的话，却是班里全部人的心声。

    难怕想法有点南辕北辙……

    老师：“叶绍同学转学去东京了。”

    咦？？？

    西村在听到老师的话时，脑袋一片空白。

    果然……回想那天晚上的画面，夏目发现自己此时一点都不惊讶老师说出来的消息。

    “诶？！怎么这么突然？”

    “因为家长在东京定居想要更好地照顾叶绍同学，所以便将他接过去了。”

    “啊……虽然很不舍得，但是想想，跟父母在一起的话，叶君会更开心一些吧？”

    “是啊是啊！”

    “嘛，虽然叶绍同学跟大家相处的时间不多，此次离开又太过于匆忙，不过……”老师说到这里便走向门口，伸拖进一个大袋子，“在离开之前，他还给大家各自准备了离别礼物，希望大家能够接受他的心意。”

    夏目：“……”有心情准备礼物却连一句好好的道别话都不跟自己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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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跟夏目不知道，这些礼物都是晴明安排压切长谷部转交给时政，再由时政转交给学院老师一样，叶绍本人也是对“自己”给每位同学都准备各不相同的送别礼物一事毫无所知。

    毕竟，他已经连续天都待在狐狩界里给本丸的刀剑们祓禊，已无暇分心外界事情了。

    除了在第一天晚上，叶绍送出的狐之助、鹤丸和蜻蜓切之后，接连天都再送一振刀剑男士出来过。

    祓禊仪式一旦开始就不能停下，不做到完全拔除，是不可能将刀剑放出来。

    看着眼前剔除干净又马上心生阴暗重新被污染了的刀剑，叶绍面无表情地给他又加多了一层缚！

    叶绍：“再来一遍，我会彻底把你们身上的污秽给拔除的，别担心。”

    闻言，瞬间心如死灰的刀剑男士们：“……”不，我们非常的担心！

    ---

    作为轻度感染的狐之助，在稍微休息了一晚之后，第二天一大早就精神抖索地跑到本丸门口迎接同为狐狸式神的同僚们入驻本丸。

    原本一同分配到该本丸的狐之助们还有些紧张，不知道要它们这么多狐之助的本丸审神者到底持了怎样的想法，毕竟任何一座正常的本丸都是希望刀剑男士多一些，而非增加像它们这样身份可疑的量产式神。

    尤其还是，在得知了即将赴任的本丸还是座暗堕本丸时——

    紧张、害怕的心情就久久萦绕在每一只狐之助的心。

    【真可怕啊，可能那座本丸连一只狐之助都没有了。】

    大家都抱有同样的想法，在赴任的路上表情犹如要去赴死一般。但当看到本丸门口站着迎接它们的同僚时，这种不安便消失了。

    像狐之助这种量产式神，彼此之间的联系和意识交流都非常神奇，只需要一眼就立刻确认彼此的状态。

    也就是说，狐之助比其他生命体更加容易通过同僚的精神状况观察到整座本丸的状况。

    而眼前同僚的精神状况无疑是非常好！浑身一丝暗堕气息都没有！

    甚至状况比那些排名一二毫无不良事件出现的本丸狐之助精神状态还要好！

    就像是新生出来一样。

    新赴任

    的狐狸式神们放下心来，自然无比配合同僚工作，当得知自己在本丸竟然能够从事处理书和检测刀剑男士们精神状况这些重要工作时，众狐之助们都雀跃了起来。

    天啊！这座本丸的新一任审神者绝对是它们遇到过有史以来最好的一位了！

    面对同僚们的雀喜，狐之助也倍感高兴。然而就在它把教导同僚胜任工作岗位已经过去的第四天，它开始心神不宁了。

    已经连续天没有看到本丸仅剩的几振刀剑男士们从结界里出来了。

    审神者大人不会有事吧？

    狐之助禁不住为叶绍担心了。

    “这座本丸只有两振刀剑男士吗？”稍胖一些的狐之助被安排了负责书的工作，它在做记录的时候才发现，在它到来本丸之后，貌似那两振刀剑男士就一直躺在床上？

    胖狐之助又询问向本丸土著狐之助道：“审神者大人呢？”若是受伤导致必须卧床休养的话，可以让审神者为他们入的。

    “审神者大人正在为刀剑男士们祓禊，今天已经是第四天了……”狐之助刚这么说完，忽然审神者的起居室发出了一道声响。

    它和同僚抬头看向声源处——

    就看见几振像是从水里捞起来，完全没有之前帅气样貌，甚至精神恍惚，身体极度衰弱的——和泉守兼定、堀川国广以及药研藤四郎，均都一脸生无可恋地从审神者起居室走了出来。

    本丸审神者的居所建在二楼最拐角楼梯口位置，当时装修的时候，为了让审神者更方便工作，直接就将办公室和起居室建造在了一起。

    平时休息的时候，只需要发动结界，内外空间就彻底隔离开来，互不影响。

    但是现在……

    目睹眼前一幕的胖狐之助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在疯狂呐喊：这几位刀剑男士们为什么会从审神者大人的起居室里衣衫不整地走出来啊？？！！！

    otz，它才刚上岗啊，就这么快让它接触到本丸的“暗流”了吗？

    看到眼前这一幕，忽然就想到今后自己会如何委曲求全，臣服在新上任的审神者“淫威”下的胖狐之助，开始为自己命运多舛的后续狐生瑟瑟发抖。

    “啊……我要废掉了。”和泉守出来看到外面的色彩，还以为出现幻觉了，一阵发昏，直接就栽倒在了地上！

    和泉守昏倒，堀川国广被吓得不知所措，一边呼唤着他的名字，一边试图将他扛起，“兼先生！请振作起来啊！兼先生！！！”

    药研藤四郎整个人都协靠在门框上，对于眼前的一幕全然有心无力，甚至对外界反应能力都出现了可疑的滞后，“大将……太过用力了……”

    不！我什么都没有听到！那些什么糟糕的台词统统都是幻觉！能够接受它们这么多狐之助的本丸审神者一定性格极好，为人正直！我绝对不要被这些刀剑的“表面”给迷惑了！

    新狐狸式神·胖·狐之助嘴里絮絮叨叨，求生欲望前所未有的强烈！

    审神者大人只是在祓禊而已……眼前这几位刀剑男士们所呈现出的“惨被糟蹋”样子全都是幻觉！！！

    强行给自己洗脑的胖狐之助镇定下来之后，再看书却一个字都看不下去了。

    胖狐之助：“……”果然还是很在意啊！

    本丸狐之助很能理解这些刀剑付丧神都经历了什么，毕竟当时的自己只是经历那么一瞬，都以为快要死了。它主动走上前，跟刀剑男子们打招呼，表示了最基本的迎接礼仪，“欢迎归来，各位大人，都辛苦了。”

    完全不在状态的刀剑们完全无暇关注狐之助。

    反

    倒是狐之助的同僚——观察着此处刀剑男子们状态的胖狐之助听到了它在说什么。

    辛……辛苦了？

    祓禊这种事情，难道辛苦的不是作为施术者的审神者大人吗？

    陷入迷之想法泥潭的胖狐之助：“……”

    失策了。

    之前只听说这座本丸是座暗堕本丸，在清剿完了暗堕刀剑们之后，重新翻修过后，时政才为幸存下来的刀剑男士们寻找新一任新审神者。

    而有关于这位新人审神者大人，它们只知道其是位非常年轻的少年，除此之外一概不知。

    胖狐之助虽然不想往不好的方向去揣测一位愿意接纳它们进入本丸工作的审神者，但是……现在的情况也太令狐匪夷所思了啊！

    不是它想往奇怪的方向去想，而是现状避着它不得不去……

    胖狐之助克制自己脑子不要再去想那些乱八糟的东西，然而这一份克制却在看到山姥切国广和山姥切长义一同从起居室内走了出来后，彻底崩了。

    哦，其实这两振刀的状态稍微比刚开始出来的振刀好一些——

    但也就是衣服穿得比较得体那种好一些而已！

    他们的身体和衣服也还是像受了伤一样，出现了破损啊！

    山姥切国广与山姥切长义见和泉守昏在了起居室门口，当即心照不宣弯下腰一人扶起一个胳膊，直接将和泉守从地上架起。

    “堀川殿，请不要在少爷房门口做出这么失礼的举措。”山姥切国广对堀川国广的大喊大叫行为表示了不赞成，“会吵到少爷和日月殿办事的。”

    会吵到少爷和日月殿办事的……

    脑海里不断重复播放山姥切国广最后一句话的胖狐之助：“……”

    终于，它放弃了思考，四肢发僵，彻底失去了求生欲望，直接仰头蹬腿，从座位上直直掉了下去。

    转头就看到自己同僚四肢僵直从位置上掉下去的狐之助：“？？？”

    这一天，莫名重伤的全员都记住了那一片闪瞎双眼的金色，至此之后，不想再搞事情。

    叶绍【事后`茶jpg】：“滚筒洗衣”可不是白被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