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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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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那“大鱼”的靠近,夏京彦在湖底,这才看清楚那魔物的模样。

    从体型来看,倒是很符合传说中水怪的大小,宛如一个鲨鱼。

    只不过,这魔物通体没有脸,只有嘴,身体两侧的嘴像是可以张开的门闸,锋利而密集的牙齿开合着朝着他而来。

    它的背上有一个阴阳八卦一样的圈,圈的两边长着两颗纯黑的眼珠,像雷达一样不时立起来左右转动着。

    看上去骇人又诡异。

    就连野史传记里都没记载过长得如此怪异的生物。

    有附近游过的鱼意外靠近,它身侧的嘴张开就直接吞了进去。

    魔物离夏京彦越来越近,尤其在看到夏京彦的瞬间,它似乎还在加速。

    夏京彦保持在原地尽量没有挪动,等到它冲过来的同时,夏京彦一直放在身后的水刀当即抽了出来。

    它张开嘴的时候,水刀刺穿过去。

    湖面巨大的共鸣声震动起波纹,夏京彦被这水波冲了出去。

    伴随着湖水里难闻的腥臭味,上官拂晓的声音隐隐约约传了进来。

    “夏哥!你快点啊,那些人面鱼追上来了!”

    魔物身上这一个伤口,足以让那些人面鱼缠住它了。

    夏京彦趁着魔物发狂之前,当即游了出去,翻上了摩托艇。

    “走!”

    话音刚落,魔物跃出了湖面,两边的嘴都扑了个空。

    随即又落入了湖水里,和那些人面鱼纠缠在一起。

    上官拂晓已经被这魔物吓得忘了动弹,夏京彦轻拍了他一下催促。

    上官拂晓这才咽了咽口水,扭头不敢再看,朝着坟地所在的方向而去。

    回头,夏京彦能清晰地看到刚才他所停留的地方水花四溅,湖底显然是一场激战。

    太阳已经在湖面上露出了头。

    夏京彦看向坟地,还有时间。

    “快点!”

    这一边,白可摔下来的同时,借力踩在了倒塌的棺材上。

    “没事吧师父?”高善言都快吓死了,心惊肉跳地跑了过去。

    “没事。”

    白可重新扬起头来,故意站到了黑暗的阴影里,不让人看到她眼睛的情况。

    高善言重新看向头顶,“怎么办,我们够不着了。”

    白可的语气里很淡定,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很简单,要么等水位漫上来我们漂上去,要么就你们叠罗汉,把我抬上去。”

    高善言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水位已经漫过了人的一半身体,再这么等下去,谁知道会是怎么样的后果。

    他甚至不敢往下想。

    “师父,你踩着我,你先上去解锁啊。”

    说完,高善言转头对那些撞门的人喊话道:“你们盯着那个门有什么用,真正的门在上面!要想出去,就过来帮忙啊!”

    门那边没有人动。

    显然,这群在这里呆的时间比较久一点的“老狱友”,并不认为白可这样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女孩子,真能出得去。

    “你们别在那白费力气了,上面怎么可能出得去,快点过来帮我们撞门啊!”

    “对啊,撞开我们才出得去!”

    “……”

    高善言简直被这帮人给气死了,“人家明摆着要把你们弄死在这里面,怎么可能会让你们把门撞开?你们有没有脑子?是被关太久大脑退化了还是怎么地?”

    一直不怎么开口的对面,听到高善言的话以后,破天荒的跟他吵了起来。

    尤其现在还涉及到生死的情况下,每个人身上的暴躁情绪都显露出来。

    “我们被关的比你们久多了,不比你们清楚?你以为头顶的锁开了,你们就能出得去吗?你们才是天真。”

    “就是就是,要能出去我们早出了,哪里用得着等到现在?”

    “你们还不快来帮忙撞门!等什么呢!”

    高善言气得跳脚,“你们这些扑街,憨比!你们压根就不知道头上有锁吧?这门看着像是出口,其实根本不可能出得去,怎么都关这么久了,还没清醒?这锁才是我们出去的希望!撞那门有个屁用!”

    “屁大个锁能打开这个监/狱一样的地方?你当把我们关进来的人是傻的嘛?”

    “……”

    两边吵了起来。

    “高善言。”白可突然叫住了他。

    高善言当即收麦,跑了过去:“师父。”

    “他们想送死你管那么多干嘛?”

    “哦,师父,我这就来帮你。”

    科学家闻声也跑了过来,跟高善言站到了一起。

    两个人直接原地扎桩。

    白可踩着他们的肩膀往上走,但始终还差一段距离。

    在加上水位的上涨,想要坚实地站在地上反而成了最困难的事情。

    “还差一点,你们找个棺材去踩着,再试试。”白可跳了下来,重新开口道。

    可是,目前这些棺材都没什么用了。

    水位已经涨到了脖子。

    棺材都是木头,轻的那些都已经漂了起来。

    如果是直接游上去,那还是差很大一段距离。

    锁近在咫尺,却怎么也够不到。

    “师父,怎么办?”

    白可皱起了眉:“只能等了,等水位漫上来再去开。”

    “可是那样的话,氧气会不够的啊。这水上涨的速度太快了。”更何况,要是两边水压都一样了,那估计更难打开了。

    门那边水位已经漫过了三分之二,这种情况下门那边是彻底没戏了。

    那群人实在没办法,折返回头看向了白可。

    此时的白可背对着他们,仰头看着上面,在一片混乱之中,她就像是一个运筹帷幄的将领,不慌,不急,不焦,不躁。

    明明是大家都快要同归于尽的情况下了,她还和刚来时一样。

    甚至从她说话的语气里,都听不出一丁点即将死亡的恐惧。

    这份沉稳,就好似她有百分百的把握一定能出去一样。

    这牢笼一样的空间里,几乎所有人早就放弃生的希望了,但看着她,好像又能重新燃烧起希望来。

    他们不想死,一点都不想死!

    门那边有人朝着他们过去了。

    “我来帮你们吧!”

    高善言:“???”

    1个,2个,3个……

    原本那里的人都相继涉水而来。

    就像刚才他们之间压根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心照不宣地什么都没说。

    高善言翻了个白眼,倒也没拒绝。

    这种时候,要想出去,只有赌一把了。

    大家手勾手,脚并脚,形成了一道人形架子。

    “师父,你再试试看。”高善言站在最底下对白可说道。

    白可往旁边扫了一眼,她知道,这是他们把所有生的希望,都寄托在她一个人的身上了。

    白可踩着他们,重新往上爬,终于够到了顶端。

    白可仔细地看了看这锁的情况,无非就是一把普通的锁,要打开算不上难。

    但是她手表里的那根细针太短了,伸不进去,要想开锁就需要一个稍微长点的工具。

    想了想,白可当即伸出手把文/胸摘了。

    用牙齿咬断了上面的布,抽出了里面的钢圈。

    然后折叠,捏到一起,在墙面上磨出形状,直接掏进锁孔里撬锁。

    几分钟后……

    锁开了。

    高善言:“???”

    !

    还能这样?

    解开了锁就可以推开玻璃顶了。

    可是,此时,水已经漫了上来。

    两边的水压,导致这玻璃被吸住,根本无法顺利的打开。

    水已经漫过了头顶,现在屋子里的人已经被迫游在水面上了。

    不会游泳的人抱着棺材飘着,会游泳的人全部涌到了白可所在的方向,“大家跟我一起推,把这玻璃板给推开我们就能出去了!”

    一句话,激起了所有人的求生本能。

    每个人拼尽全力找到合适的位置,扶住玻璃板,然后一起数123往侧面发力。

    “1.2.3……推……1,2,3,推……”

    高善言在后面喊着口号,要在水里发力本就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但这个时候,谁都顾不上了,水位越来越高,即便艰难,大家也还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气。

    “推啊!”

    “1、2、3……推啊!”

    “咔哒……”

    玻璃松动了。

    “大家加油啊!动了动了,马上就能开了。”白可在旁边喊道。

    众人再次发力。

    即便有人跟不上了,被滑进了水里,也立马又重新游了上来。

    所有人的目标全部放在了玻璃板上。

    此时,头顶的玻璃板已经打开了一条缝,缝隙打开的同时,原本在外面的水也灌了进来。

    两边的水导致他们所在空间的水位迅速上升。

    大家只能憋气,再次用力推。

    终于!!

    玻璃板被推动了。

    白可半个身子游到了玻璃板那,然后抓住了着力点,配合着所有人用力又往外面推了一些。

    玻璃板留出来的空间正好够一个人穿过。

    他们所处的位置,和湖面还有一段距离。

    但只要能游出去,他们就都没事了!

    此时,一道熟悉的尖叫声从湖面上传来。

    “夏哥!他们在这里!在这里啊!”

    听到这个声音,白可原本紧绷着的弦终于松了松,还好还好,他们都赶来了。

    来得真及时。

    白可片刻不敢耽误,当即扎入水中,示意里面的人一个个往上游。

    有了夏京彦他们的接应,她就没那么紧张了。

    湖面上,上官拂晓开着摩托艇赶到了他们所处的位置。

    夏京彦入湖配合着白可救人。

    上官拂晓也将摩托艇先系到了一边,跳入湖中帮手。

    “快点。”

    “咱们得快点,人面鱼那边拖不了太久的。”

    上官拂晓一边接人一边催促着。

    本来以为这里面无非就是白可和高善言,谁能想到居然还关着那么多人!

    夏京彦之前时间估算的正好,现在反倒时间不够了。

    白可一直在湖里护送着牢笼里的人出去,她游了下去,确保这房子里没有人了,再往上游。

    “夏哥,来了,来了,快走啊!”上官拂晓惊慌地声音蓦地传来。

    不远处,那魔物显然已经摆脱那些人面鱼冲过来了。

    湖面被激起的水花离他们越来越近。

    此时,白可抬头,看到了夏京彦。

    阳光洒落的湖面上,那张熟悉又英俊的面孔离她很近,白可听到了他焦急地喊声:“白可!快上来!”

    白可刚要出去,忽然想起来自己的眼睛现在不能被人看到。

    她又特地往旁边游了一段,和夏京彦隔了一段距离。

    湖水一股突如其来的阴郁能量冲击而来。

    白可当即朝着能量冲击来的方向看过去,说来也是巧了,白可忽然明白为什么当地人对这片湖面有一种天然的恐惧感了。

    因为它吧!

    看来,这就是他们养的魔了。

    游这么快是打算来吃掉她的吗?

    那正好了,她自己的麻烦,自己解决!

    “给我刀!”

    白可背对着夏京彦游出湖面喊道。

    夏京彦解下身上的水刀递给了她。

    “你要做什么?”夏京彦急道。

    “你们先上岸,这里交给我。”白可丢下这句话以后,又一头扎进了湖水里。

    “白可!”

    “师父!”

    大家都没反应过来,白可已经主动朝着那魔物游了过去。

    夏京彦心里咯噔一声,转头对上官拂晓道:“你们把人送上岸,这魔物冲白可来的,不会攻击你们。”

    说完,他也追着白可而去。

    湖水里,白可因为头顶的光亮,再看湖里的魔物都清晰了不少。

    “我还当是真的魔呢,原来就是个恶心玩意儿。浪费感情。用邪/术养成的垃圾,真以为就是魔了?魔要混到这种地步,那简直老脸都丢尽了。”

    白可对着逐渐靠近的魔物点评道。

    说完,出湖面换了一口气,然后握紧了手里的水刀,扎入水里,朝着它同步而去。

    两相迎面,白可在它冲过来的瞬间,不躲不闪,不惊不惧。

    在魔物的嘴张开的同时,整个人往上一跃,手里的水刀扎到了它背上的眼睛里。

    “滋滋滋滋……”

    魔物发出诡异又阴森的怪叫。

    声音凄厉像是鬼怪的尖嚎。

    “还想吃我?”

    白可心里冷笑,只要避开了它那些嘴,这么大一个魔物,根本奈何不了她。

    白可翻到了它的身上,拔出了刚才刺入的水刀。

    魔物泥鳅一样的快速甩动着身体,想要将她从自己身上甩走。

    湖水因此波动起来,白可被湖水里的力量给推出去老远。

    而趁着刚才的靠近,白可才发现他的身上还长着一张张人脸。

    看数量还真不少。

    按说这每一张面孔,应该都是一个被它所吞噬掉的魂魄。

    就这数量,一个人以200万算,这整个村子倒是挣了不少钱啊。

    白可看着每张面孔上痛苦扭曲的表情,无一例外都是死不瞑目的样子。

    白可低头,眼球变色,面向人脸。

    “吱——吱——吱——吱……”

    魔物身上再次发出各种奇怪的叫声。

    人脸的眼睛里,开始流血。

    那些原本被吞噬的魂魄,像是忽然之间被唤醒一样,在魔物的身体里翻涌起来。

    魔物本要来攻击白可,但鱼身却痛苦而不受控制地开始摆动着。

    白可趁着它慌乱的时候,砍向了它的鱼尾,鱼鳍。

    魔物剧烈的挣扎扑腾着,被她刺瞎的那只眼鲜血横流。

    仅凭着白可身上的气息,魔物冲了上来要跟她拼命。

    白可的眼球变化着颜色,头顶金色阳光洒向整片湖面。

    日出快结束了!

    白可再次游到了它的身上,它后背处那个八卦一样的中心,是它的命眼所在。

    对付诛杀阵的魔物,最好的办法就是断它的阴阳两脉,此后,便也就废了。

    白可盯着那只未被刺伤的眼睛,对视之际,魔物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惊吓。

    魔本是恶,却属阴物。

    但要是比阴性能量的话,它到底是个假的,何以为惧?

    果然,与白可近距离对视以后,那魔物的抽动比刚才更加厉害了。

    而白可趁着它抓狂的时机,一只手死死地抓住已经瞎掉的那只眼睛,另外一只手抄起水刀刺向完好的那一只。

    “滋……”

    凄厉的喊声回荡在整片湖水里。

    魔物像是彻底失控一样将白可甩了出去。

    随着太阳当空,白可最后一丝力气耗尽,没有抓住,被甩出老远。

    被白可重伤的魔物无法控制地开始往下沉湖。

    血水飘荡。

    整个湖水里都是腥臭的气味。

    还有那些不断从魔物身体里往外飘散的黑气,围绕在周围。

    这魔物……彻底被白可废掉了。

    远远地,她仿佛看到有一大队鱼群游来。

    但是,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往上游了。

    眼睛用力过度已经一片模糊。

    身上像是被抽走了全部力量,连扑腾一下的力气都没有。

    此时……她好像看到有一束光朝着她照耀而来。

    那束光很熟悉,又很温暖。

    白可任由那束光走近,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白可猛然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已经躺在了民宿的大床上。

    看着周围熟悉的环境,她脑子里有一瞬间的空白。

    缓了几秒,才反应过来现在她是平安的回到了住处了。

    吱呀

    门被推开了。

    安娅端着餐盘走了进来。

    看到白可醒了整个人顿时笑逐颜开,“师父!你醒啦!”

    白可点了点头。

    “你感觉怎么样?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安娅关切地问道。

    白可摇了摇头:“没事。其他人怎么样了?”

    “他们都没事了!”安娅激动起来:“师父你可太厉害了!你救出来的那些人,我们暂时都全部先送去医院了。他们本来都想来感谢你呢,被我给打发走了。”

    “那魔物呢?”

    “你干掉它了啊!啊啊啊啊啊,师父你简直就是我的偶像!”安娅在旁边碎碎念。

    白可脑海里那束熟悉的光一晃而过。

    “谁把我送这里来的?”白可追问道。

    “京彦哥啊。”

    提起这个,安娅整个人都手舞足蹈起来,眉飞色舞地对白可说道:“我的天啊,师父你是不知道当时的情况有多凶险!那魔物把那些人面鱼全部给引来了。差点你就要和那魔物一起,成为人面鱼的下酒菜了!”

    “说重点。”白可聒噪地掏了掏耳朵,强调道。

    安娅立马坐好:“当时我们就在不远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那些人面鱼简直就是魔鬼啊!要从他们嘴里逃生特别难!京彦哥下去救你的时候,那些人面鱼围攻你们两呢!这要换任何人都不敢下去了,但是,京彦哥居然毫不畏惧,直接任由他们咬,强行护着你杀出一条血路的!”

    “我的天啊!你都不知道他被那些鱼给咬成什么样了!我都不敢看,掉了好多肉啊!他抱着你出水的时候,浑身上下除了脸,全是血。我这辈子第一次见识到了什么叫做血肉模糊!真的太惨烈了!”

    白可愣住了。

    居然……是夏京彦又救了她吗?

    他还真是……每一次都兑现了自己的承诺啊。

    “他人呢?”白可问道。

    “在隔壁休息呢,刚刚才帮他处理完那些咬伤。本来我们想把他送医院的,但是他死活不去,我们就只能简单帮他处理了。”

    白可当即下床去看他。

    房间里,夏京彦像是睡着了。

    白可小心翼翼地走到了他的床边,看到他的胳膊几乎都包满了纱布。

    原本就冷白的皮肤,此时看上去比平时更加苍白。

    几天不见,笔挺俊朗的脸明显消瘦不少。

    也憔悴了很多。

    不知为何,看着他如此虚弱的样子,白可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自认为铜墙铁壁一样的她,头一遭为一个人感到了难过。

    而刚坐下没多久,白可就发现夏京彦睡梦中的表情似乎有些痛苦。

    不知道他梦到了什么,像是在经历着什么可怕的事情。

    睡着了也无法安稳。

    一滴泪水从他的眼角滑过,白可愣住了。

    推了推他试图把他从梦魇里叫醒,“夏京彦,夏京彦……?”

    睡梦中的人忽地睁开了眼睛。

    白可正好迎面看到了那双深眸里未散去的惊慌。

    下一秒,她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呢,就被夏京彦直接揽入了怀中。

    白可:“???”

    白可寻思着他估计是被吓到了,“没事没事,一个梦而已。呸呸呸,醒来呸三声,噩梦变好梦。”

    夏京彦:“……”

    过了好一会儿,夏京彦似乎才从梦魇中清醒过来,推开了她。

    “你没事吧?”白可试探地问道。

    夏京彦抬眸看了她一眼,“我做了一个噩梦。”

    “什么噩梦?”

    “你离开我了。”

    “……”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暧昧?

    等等。

    不对。

    所以,他刚才流泪是因为这个?

    !

    不对啊,夏京彦,你不对劲啊

    白可觉得这气氛有些奇怪,所以也没接话。

    夏京彦重新躺了回去,看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两人之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氛围。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微微扭了扭头,暗沉的眼眸因为她的出现而染上了几分亮色。

    “怎么过来了?”夏京彦问道。

    白可估计他应该缓过来了,这才切入主题问道:“听说你受了不少伤,感觉如何?还疼吗?”

    夏京彦的语气倒是轻松,“还好。你呢?”

    “我能有什么事儿啊,我更好啊。”

    “……”

    白可的视线停留在他的纱布上,就看他这个被包扎的状况,白可也大致能想象得到他身上伤口的惨烈程度了。

    想到刚才安娅的话,她这心里不仅不太舒服,太堵,特别堵。

    这男人……干嘛总是这么不要命的保护她啊!

    “一定很疼吧?”白可用眼神指了指他的身上。

    还没等他回答,自己说着就拿出了一个小铁盒,“这个是我们山里特制的止疼药草,含在嘴里,能缓解疼痛的。”

    白可拿了一颗出来。

    夏京彦动都没动一下,直接张口。

    白可顿了顿,喂到了他嘴里。

    指尖不小心触碰到了他的嘴唇,有些温热。

    像触电一样。

    她急忙把手收了回来。

    耳根又开始烫了。

    夏京彦看着她逐渐转红的耳朵眼底浮现笑意,“你紧张什么?”

    “啊?没有啊。”

    白可迎上对面的视线,眼神不有自主地飘到了他的唇沿,一瞬,又把头扭开了。

    夏京彦:“……”

    明明面对着魔物她都能镇定自若,此时,却不知道为什么有种说不上来的慌乱。

    尤其想到他刚才那滴眼泪,简直跟滚在她的心口上一样。

    “那个……该不会留疤吧?”白可只好转移话题故意问道。

    夏京彦笑了笑,“无所谓,丑点挺好的。”

    白可:“……”

    四目相对。

    白可在夏京彦漆黑的瞳仁里看到了自己。

    完了完了,今天这是怎么回事。

    这空气里怎么这么热啊。

    白可走过去把窗户打开了,没话找话,“之前我就说咱们配合的好,没事的吧,啊哈啊哈哈哈……你看,现在可算是解决他们了。”

    夏京彦淡淡应了一声,明显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

    两人之间再次陷入沉默。

    半晌,白可忽然开口,道了一声“谢谢。”

    夏京彦的视线嗪住她。

    白可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他的下半句,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

    白可:“?”正常不是该回一句不用谢?

    夏京彦歪了歪头:“只是谢谢?”

    白可怔住了,迎上他似笑非笑的眼眸,想了想,道:“我……会负责的。”毕竟也把人伤成这样了,该弥补点什么的。

    夏京彦继续问道:“怎么负?”

    “你想要什么,尽管开口。”

    夏京彦非常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时限呢?”

    “这……至少也得到你康复吧。”白可顺口答道。

    夏京彦明显对这个答案不太满意:“这么短吗?”

    “那你想要多久?”

    夏京彦接的比她问的还快:“……这辈子吧,怎么样?”

    “……”

    “你想的美。”白可立马表明自己不当第二个冤大头的立场。

    夏京彦:“……”

    夏京彦深深觉得她把话题跑偏了,又给强行拉了回来,“那你说说,你要送我什么礼物吧?”

    “你随便开口,我无条件满足你。”

    “真的?”

    “当然。我可不是小气的人。”

    夏京彦坐了起来。

    白可:“???”

    夏京彦:“拉钩。”

    白可:“???”

    多大人了,拉什么勾。

    “我不会赖账的。”白可强调道。

    夏京彦艰难地抬起他的胳膊,举起小拇指,“拉钩。”

    “我不会跑的。”

    “快点,手好疼。”

    “……”

    好吧。

    白可伸出小拇指跟他拉钩盖章。

    “说吧,你要什么礼物?”

    夏京彦看向她,眼眸清亮,“你啊。”

    白可惊住了,以为自己听错了:“嗯?”

    夏京彦一字一句,郑重其事地说道:“我、想、要、你!”

    白可:“……”

    白可脸上的表情瞬间就消失了。

    没有喜悦,也没有感动,取而代之的是让人难以看透的平静。

    空气里的气氛都像是瞬间被降了温。

    冷了下去。

    就连夏京彦也对她这个反应始料未及。

    “夏京彦,你之前怎么说的?”白可反问道。

    夏京彦还记得刚合作的时候,他们打架那一次,两人都强调了无数次不可能会喜欢对方。

    夏京彦曾经也是这么认为的。

    可是,刚才他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被魔物缠住了,没有脱困,就这样被魔吞噬掉。

    他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她消失在了自己的面前,离开了他。

    那一刻,他简直心如刀绞。

    醒来之后,他都心有余悸。

    看到白可就在床边,看到她完好无损的就在他的面前,他险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就像在湖里的时候,他冲进去人面鱼群将她捞出来的时候,他甚至感觉不到身上的疼痛。

    满脑子都只有一个想法,带她走。

    带她离开。

    平安的离开!

    夏京彦26年以来的人生,从未像这样在乎过一个人。

    在乎到,对于她的一切,就像是本能一样。

    本能的想要靠近她。

    本能的想要保护她。

    本能的想要陪伴她。

    如果说之前,他还没有搞清楚自己对她,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感情的话,那么经过这一天,经过刚才的那个梦,他非常清楚了。

    他喜欢她。

    非常非常喜欢她。

    这种喜欢就像是和自己的身体,和血液,融为一体一样,成为了生命里的一部分。

    不能失去。

    也不想失去。

    所以,刚才他才会不由自主地说出了那句话。

    甚至什么表白时会有的惊慌紧张,他统统都没有。

    就那样自然而然地说了出来。

    他不是一个擅长表达自己感情的人,但对她的心意,他却能准确无误的全部传递给她。

    因为刚刚才在梦里目睹了一次失去,所以他想在清醒的时候,重新握住她。

    可是,看白可的样子,似乎……对于他这个回答,非常不满。

    夏京彦忽然觉得他或许有些心急了,面对着白可的质问,他故作轻松道:“我忘记了。”

    “那我帮你回忆一下,你说你喜欢软的,萌的。”

    “这些……你有。”

    “……”小老弟,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

    “我好像没有哪里和这两个词搭边吧?”白可疑惑道。

    “有。”

    “?”

    “我说有,就有。”

    白可觉得他不对劲,非常不对劲,这突如其来的夸奖怎么回事?

    他这几句话,把她搅得一团乱。

    “你是不是被谁上身了?”

    白可说着还打算来喷点口水骂点脏话去去晦气什么的,夏京彦无奈地叹了口气。

    “没有上身。”

    白可一脸不信:“那你说什么胡话呢?你之前不是斩钉截铁地说你不可能会跟萨满在一起的?”

    夏京彦:“我没说过。”

    白可:“你说过了。”

    夏京彦:“没有。”

    白可:“……”

    “夏京彦,你到底怎么回事?”

    夏京彦再次叹气,无比认真地看着她说道:“我在说我的心里话。”

    白可:“……”

    “所以,你刚才在开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

    “……”

    白可更加心乱如麻了,好端端的干嘛说这些啊。

    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白可当即起身,打算赶紧终止这次谈话。

    夏京彦着急起身拦住了她,但起得太急,加上整个人都不太方便,一下子没控制好力度,往旁边栽了过去。

    白可当即一惊,回头,急忙去扶他。

    夏京彦整个人抱住了她。

    两个人顺势倒在了床沿。

    同时愣住了。

    白可想翻身起来,却被夏京彦压住了双手。

    夏京彦俯身逼近,语气全然没有平时的冷冽,反而,还带着几分委屈:“刚才拉过勾的。”

    热气扑面,白可不自然地把脸往旁边侧了过去:“不算了。”

    “你不讲武德。”

    “这才是我。”

    “……”

    “白可……”夏京彦压低声音叫她的名字,刚要说什么,门突然打开了。

    “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

    火百介火急火燎地声音传了进来。

    推开门的那一刻。

    火百介感觉到一束索命视线。

    “打扰了……告辞。”

    白可急忙叫住了他:“回来,出什么事儿了?”

    火百介偷瞄了一眼夏京彦。

    夏京彦:“……”你死定了。

    火百介:“……”白老板救我!

    屋子里重新坐满了人。

    火百介顶着来自床上的压力,硬着头皮说道:“钱家村的所有村民们都不见了。”

    “什么叫不见了?”白可疑惑地问道。

    “就是,现在,整个村子里,只有我们和村长钱平了。”

    上官拂晓觉得奇怪:“不对啊,你不是跟他们在一起的吗?”

    火百介:“本来是的。但是我们不是说好了一起去找高善言嘛,找着找着我才发现他们都不见了。我就看见他们看了个手机上的什么信息,一下子人都没了。”

    “这怎么回事?”安娅也很是莫名,“难道是因为我们发现了他们的秘密,所以他们要藏起来了嘛?”

    白可想了想,“或许……是怕替转术暴露。”

    火百介:“可是,现在已经失败了,本就暴露了啊。藏起来有什么用?”

    夏京彦不悦的声音从背后传了过来:“不管他们躲起来是为了什么,先找到人要紧。”

    “但是不知道他们藏在哪里了啊?”

    白可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找村长。”

    “没用,我问过了,他不肯说。”火百介无奈叹气道。

    白可笑了,“把他给我捆来。”

    不一会儿,火百介等人就把钱平五花大绑送到了白可的面前。

    白可站在湖边,对钱平问道:“村长,说吧,你们村的人都上哪里去了?”

    钱平显然对于他们的欺骗非常愤怒:“你们把我们的魔都搞了,你们也休想离开这里!还有心思找他们,先想想自己吧!”

    白可把他捆到了摩托艇上,“你废话咋这么多呢。你只需要说他们去哪儿就行了。”

    “我不知道。”钱平翻了个白眼说道。

    白可也不动怒,“那些人面鱼都打捞过来了吗?”

    “嗯。”上官拂晓应了一声。

    白可把钱平吊了起来,像钓鱼一样,把他架到了湖面上,然后蒙住了他的眼睛,“我跟你说啊,下面这些鱼可都是吃人肉的,你要不说,我就丢你下去喂鱼了啊。”

    钱平压根不信她说的,“你别做梦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放。”

    钱平刚落入湖水里,就被咬了一口。

    疼痛让他瞬间清醒,尖叫起来:“啊啊啊啊……这是什么,这是什么?”

    “都跟你说了这些鱼吃人肉的,还不说嘛?”

    “我不知道。”

    “放!”

    钱平再次被咬住了。

    这一次,脚上因为被咬,血如泉涌,钱平什么也看不见,但疼痛却真实得让人崩溃,“啊啊啊啊啊……别咬了。我……我是真的不知道。我也就是个傀儡村长啊啊,我不是真的村长的。”

    白可走近了他:“谁让你当傀儡的?”

    “那老板。就是你们民宿的老板。”

    “他们会躲哪里去?”

    “我只知道这里有逃生洞,但我不知道在哪里。真的不知道啊……”钱平的求助声里带着哭腔。

    白可想了想把他拉了回来,摘下了他的眼罩。

    “真的不知道?”白可再次问了一遍。

    “我发誓,我不知道。我对于他们来说,还是个外人啊。”

    钱平说着急忙看了看自己的脚,发现上面的确有了一道口子,但是不像是被鱼咬的。

    扭头看过去,只见岸边上官拂晓手里拿着把刀在霍霍。

    钱平:“???”

    玩我?

    白可:“你没用了,把他关回去。”

    钱平:“……”

    前脚送走了钱平,后脚他们就又再次回到了屋子里聚头。

    安娅:“我在想,他们该不是等我们自己离开吧?”

    “有可能。”火百介应和着点了点头。

    上官拂晓:“可是我们不可能走啊,我们还要找操控者呢。大不了我们跟他们耗着,我们就不走,看他们怎么办?”

    夏京彦想了想分析道,“替转术失败了,操控者应该受了很重的伤。”

    安娅:“为什么会受伤?”

    夏京彦:“知道热力学第二定律吗?”

    安娅:“能量永远无法百分百转换?”

    “不错。”

    白可看了他一眼,立马明白了他的意图,解释道:“替转术本质是能量转换的过程,但是这个转换是需要对等能量才能实现的,而在转换过程里,那些浪费掉的,无法再利用的能量就叫做熵。就像为什么都说金字塔是最稳定的能量场,因为三角能量是最稳定的,现在两个角的能量都已经塌了,那第三方要承载的,就是全部无法再利用的能量,也就是最大值的熵。”

    上官拂晓:“那熵值爆表会怎么样?”

    白可笑了笑:“科学家们把宇宙的终点称为熵,你们说会怎么样?”

    “毁灭或者死亡?”

    白可不置可否。

    火百介立马站了起来:“那这么说,这个操控者一定快死了,他们会去医院!我们去堵他们!”

    夏京彦:“这里既然有地下通道,我们是无法堵到他们的。”

    火百介懵了:“那怎么样才能知道他们在哪儿啊?”

    夏京彦看向白可。

    白可笑了起来:“晒月亮。”

    作者有话要说: 夏京彦:坏我好事……受死吧。

    火百介:我错了……

    卡到现在才发出来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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