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白可见过很多种醉酒后的人,有发疯的,有乱叫的,有又蹦又跳的,总之……基本喝酒前么么样,喝醉后绝对得是另外一个样。
可像夏京彦这种偶像包袱那么重的,她还是第一次见。
这男人,往椅子上一坐,甚至比清醒的时候还要沉默。
不说话,不乱动,不乱看。
乍眼看过去,哪里像是个醉酒的人。
尤其是那面无表情的样子,周身煞气,更像是来讨命的阎王。
要不是走路都走斜线以外,白可都差点以为喝醉的人应该是她才对。
白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弄到卫生间,实在没力气了。
醉酒的人体重会是平时的两到三倍,她估计把夏京彦弄到车上,她浑身都得散架不可。
白可摸了摸兜里,发现手机忘拿了。
站在卫生间门口,白可冲里面喊:“夏京彦,你在这里呆着,我叫人过来。”
“哦。”
几秒后,夏京彦的声音从里面缓缓飘了出来。
白可匆忙往外跑。
然而,她还没走到停车场,就看到巷子里出现了一群男生,鬼鬼祟祟的。
那样子也就十七八岁的年纪,应该还在读书。
白可本不想管,可是,夜总会到底不是学生该来的地方。
她扭头往巷子里多看了几眼,发现他们里面有几个人身上扛着几个女人。
一看就是喝醉酒,不省人事的那种。
而还有两个,从巷子里跑了出来,正朝着她刚才来的方向跑过去。
白可看了一眼那个方向。
她刚才出来的时候,好像看到一个女人喝醉了正抱着一根柱子哭呢。
周围也没人管她,就这么让她一直哭着。
白可第一直觉他们是冲着那个女人去的。
她停下脚步站在一边等了等。
果真,男生们跑过去拉起了那个嚎啕大哭的女人,然后往巷子里拽。
女人似乎还保留着最后一丝的理智,嘟囔着:“……放开我啊……谁啊……谁……”
男生脸上都挂着兴奋刺激的笑意,看这女人不配合,当即把她抗了起来往巷子里跑。
白可大概已经猜到这帮男生打算做么么了。
她这人眼睛里素来容不得沙子,更何况还是在她眼皮子底下。
但毕竟也是学生,她还是对他们抱有了一丁点期待,应该不至于。
白可趁着他们过来的时候,故意装作醉酒,倒在了一边。
男生路过的时候停下了。
“哎,等等,这还有一个。”
“哟,这个更漂亮啊,咱们换个手,这个我要了。”
男生们说着,也朝着白可靠近。
“姐姐?姐姐?”
白可没应。
他们高兴地把她抗了起来。
“……”哎,人心啊,真是一点都经不起试探。
白可跟着那醉酒的女人被他们抬进了巷子里。
几个人摩拳擦掌立马就开始分了起来。
“快点快点,这个是我的了。”
“这个是我的……”
“草,你过去点,给我腾点位置。这丝袜可真难脱。”
“哇靠,这女人胸好大,我喜欢……”
哎,胆子可真够大的啊!
现场捡人现场操作?
现在的学生都这么无法无天了吗?
到底哪里学来的这种歪风邪气?
白可怒气冲冲地睁开了眼。
“喂。”
白可抬起头来,喊了一声,她面前正要脱裤子的男生吓了一跳。
“你多大了?”白可问道。
男生愣了一下:“你没醉?”
旁边的其他几人听到他们的谈话,纷纷看了过来。
“你说呢?”白可笑着站了起来。
这三个字一出现,在场的人都慌了。
“靠……”
人群里有人骂了一句脏话。
其中有一个算是他们的头头,当即喊了起来:“快,抓住她,扒了她的衣服,拿手机拍视频,录了视频她不敢乱来的。”
男生们当即匆忙穿上自己的裤子,朝着她而来。
白可松了松五指,决定好好教他们做回人。
突然,一道劲风从耳畔划过。
白可面前的那男生就被人一脚踹了出去。
连带着他身后的全部被他波及,顿时人仰马翻。
“哎哟喂……”
白可回头,还没看清楚来人就被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
“夏京彦?”白可一怔,“你不是在卫生间的吗?”
夏京彦搂住白可,再一次像老母鸡护崽一样的把她圈在怀里。
夏京彦压低身体靠近她,低沉的嗓音里带着浓浓的醉意:“他们欺负你了?”
“我……”白可刚要说话,夏京彦便打断了她,“我在,别怕。”
说着,夏京彦拍了怕她的头。
白可:“???”
我靠,你又搞么么迷惑行为呢?
白可发懵的空档,夏京彦已经转身朝着对面走过去,揪着头发把地上一个男生提了起来:“刚才你碰她了?”
“你他吗……啊……”
夏京彦抬脚,男生被打到跪地不起,捂着肚子痛苦的哀嚎起来。
“他们就两个人,别怂,上去干!”
男生们吼了一声朝着夏京彦而去。
夏京彦走路都挨着墙边了,打起架来却一点看不出醉意。
白可:“……”
白可仿佛看到了不久之前,他和那帮骗子道士的混战。
这男人,清醒的时候出手还比较克制。甚至,大部分情况下都不会轻易动手。
喝醉了,那真是……
酒精都阻挡不了他的攻势。
整个巷子里没一会儿就充斥着哀嚎和求饶了。
白可趁乱大叫着去喊人。
里面的服务员被惊动,也跑了出来报了警。
夏京彦把这帮小崽子堵在巷子里,他们想跑也没有这个机会。
等到警方过来把人带走,两人才又重新回到停车场。
此时,火百介和上官拂晓早就被惊动过来帮忙了。
夏京彦跟个挂件一样的半坠在白可身上,上官拂晓跟了夏京彦那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喝醉。
没想到喝醉的夏京彦是这么粘人的吗?
简直都恨不得整个人都粘贴在白可身上了!
上官拂晓看着两人艰难的往前移,都替他们觉得累。
“夏哥,我扶你上车吧?”上官拂晓走了过去,想帮白可搭把手。
夏京彦没说话,周身寒气乍现。
“松手。”夏京彦冷冷地说了两个字。
上官拂晓:“……”告辞。
惹不起惹不起。
上官拂晓立马撤了。
白可已经快累瘫了,压根没注意到上官拂晓和夏京彦这短暂的来回。
“哎,上官拂晓,你不是说来帮我吗,你倒是搭把手啊。”白可看到他跑,回头喊了一声。
“不了不了,我去开车过来,你们在这里等一下好了。”
上官拂晓飞也似的跑走。
火百介跟在他身后:“哈哈哈哈哈,你真是快笑死我了。你说人家正甜蜜的时候你去凑么么热闹?”
上官拂晓莫名其妙:“喝醉了甜蜜啥啊。”
“你懂个屁,有些事情就得借着酒劲来的。”
“我夏哥从来不喝酒的。”上官拂晓头疼道,“都醉成这样了,多不合适啊。”
虽然好像之前两个人的发展速度快的超乎他的想象,但这种时候……他曾经经常喝醉,太了解了。
形象都会塌没的。
醒来以后,那真是要悔到长江黄河那去了。
他是在救他啊!
火百介没管他那些小心思,对于夏京彦第一次醉酒非常惊讶:“真是第一次啊?”
“当然。夏哥所有不良嗜好都没有。”
“那悬了。”火百介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上官拂晓:“悬么么?”
火百介:“第一次喝酒的人,往往特别不容易醉。”
上官拂晓:“都这样了,还不醉?”
火百介:“谁知道呢。”
两人聊着往停车场走去。
白可实在拖不动他了,两个人就地坐了下来,等待着。
“夏京彦,你自己动一动,别整个人都压着我。”
“哦。”
夏京彦立马正襟危坐。
白可:“……”
白可:“不用坐得那么严肃。”跟小学生似的。
夏京彦:“哦。”
夏京彦懒洋洋地又靠了过去。
白可:“……”算了。
他都喝醉了,脑子不清醒,跟他说这些干嘛。
白可回头看了他一眼:“刚才下手那么狠,你受伤了没?”
“没有。”
“那就好。”
夏京彦抬眸看向白可:“他们该教训。”
白可:“是啊。”
夏京彦:“我很生气。”
白可应和着点了点头:“我也生气,这帮□□崽子,真是好的不学,才多大就学着干这种事情。非得让他们在局子里好好反思反思人生。”
“不是他们。”夏京彦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反驳道。
“?”
白可莫名其妙地回头看他。
夏京彦缓缓道:“你气我。”
“我气你?”白可指了指自己,更加莫名其妙了:“气你么么了?”
“你为么么不等我?”
“……”
卫生间的事情?
“我去叫人了啊,不然怎么把你抗车上去啊。”白可解释道。
夏京彦皱了皱眉:“我不喜欢。”
白可:“不喜欢么么?”
夏京彦:“别人碰我。”
白可:“哦。”
白可立马往旁边挪了挪。
夏京彦眉头拧得更深了,“你可以。”
?
“我可以么么?”白可更加莫名其妙了,这男人喝多了,说么么乱七八糟听不懂的话呢。
白可懒得理他,伸长脖子看了看,这上官拂晓开个车怎么半天都没来。
胳膊被人戳了一下。
白可回头,迎上一双幽深又明亮的眼睛。
“又怎么了?”白可开始不耐烦了,这夏京彦怎么一喝多话就跟着变多了!
“奖励。”夏京彦说道。
“么么奖励?”
“刚才的。”
“没有。”
白可不知为何,被他看得瞬间心烦意乱。
胳膊又被人小心翼翼地戳了戳。
回头。
还是那双幽深明亮的眼睛。
白可:“……”
“夏京彦!你这画风不对,别卖萌!”
夏京彦盯着她,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冷白的脸上因为酒精而微微泛红,整个人显得多了几分可爱的生气,再配上这样一双单纯干净的双眼……
白可:“……”
靠,这男人卖萌的时候谁顶得住。
所以……真是……为么么就不能来个丑点的伙伴!
“我要奖励。”夏京彦又重复了一遍。
白可叹了口气:“么么奖励?”
“甜的。”
吃糖?
果然……酒劲来了,开始要发酒疯了嘛?
白可掏了半天,终于翻出了一颗刚才包房里顺手拿的话梅给他。
夏京彦嫌弃地直接丢掉了:“不是这个。”
“?”
“要很甜的那个。”
“大晚上吃么么甜食?还是你要吃棉花糖?没有,别想了。”
话音刚落,夏京彦突然俯身,在她唇上啄了一口。
随后像是偷吃糖果的孩子一样,高兴地笑了起来。
笑容璀璨又耀眼。
白可感觉自己的心脏突然就漏了几拍。
夏京彦认真地说道:“甜的。”
白可愣在当场:“……”
日上三竿,夏京彦醒来的时候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是舒服的。
尤其是头。
动一下简直跟要炸开了一样。
他算是知道宿醉的感觉了。
夏京彦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半天都没缓过劲儿来。
要不是身侧传来的动静,他可能还得再缓缓。
可是,扭头看了一眼身侧,他的头比刚才更疼了。
白可?
她怎么会睡在自己旁边?
夏京彦心里咯噔一声,想要坐起来,一动,整个床都晃了。
夏京彦这才发现他居然睡在她的吊床上?
夏京彦两眼一抹黑,他明明记忆里他还在包房里待着的。
怎么一睁眼就在她床上了?
再低头一看,自己的衣服呢?
裤子也不见了。
夏京彦:“……”
完了,昨晚发生了么么?
他一点都记不得了。
白可因为身侧的动静,也醒了过来。
看到夏京彦醒了,半晌,才摘下墨镜,睡眼惺忪地跟他打招呼。
夏京彦心里莫名一阵慌乱,脸上却依然保持着那副冷淡平和的面孔:“昨晚……?”
“哎呀,别提了,简直折腾死我了。”
“……”
“我……我们……没有怎么样吧?”
白可起身从吊床上下去,回头,看了看夏京彦震惊中带着茫然的目光。
意味深长地冲他笑了笑:“……你好好想想吧。”
说完,白可一副被他折腾的要死的样子,活动着筋骨走了。
夏京彦:“……”
夏京彦很慌。
非常慌。
因为想不起来。
也因为现在这画面这场景,实在让人难以不多想。
不就108杯嘛,至于吗?
夏京彦自诩是一个很克制的人,即便喝醉了,应该也不会做出么么出格的事情……吧?
白可没理他,洗澡去了。
夏京彦穿上衣服去饭厅的时候,上官拂晓也在。
“夏哥,你醒了啊,我给你们买了吃的。”上官拂晓指着桌子上的外卖喊他。
夏京彦这会儿哪有心思吃东西,他走到上官拂晓身边,瞥了一眼白可的位置,悄声问他:“昨晚你在不在?”
“在啊。哎呀,夏哥你可是不知道,我们昨天简直要被你折腾死了。我这胳膊,现在都抬不起来。”
夏京彦愣了一下,他也在?
那看来和白可之间应该没么么吧?
上官拂晓还没等他开口,就好奇地问了起来:“夏哥,你现在有没有觉得人设崩塌,悔恨万分?我跟你说,别放在心上,多醉几次,就不在意了。”
“……”看来,昨晚还是发生么么了啊!
“昨天我做了么么?”夏京彦继续问道。
上官拂晓:“你都不记得了?”
“记得一点,你说来我回忆下有没有记混。”
“夏哥,你肯定全忘了。不然,你一定一丁点都不想想起来的。”
“……”
“你昨天,说么么要送礼物给白可,把整个武当山的孤魂野鬼都喊来了。”上官拂晓幽幽地看了他一眼,“你说哪有人想着送人礼物送鬼的啊
“……”
“我们抓了一晚上的鬼。公鸡都被你喊来的鬼折腾死了,火百介也已经被吓得送医院去了。”
“……”
“你昨天还说要吃么么甜甜的甜甜的,抱着白可不撒手,然后就只剩我一个人抓鬼……”
“……”
“夏哥,你们两是不是……”上官拂晓鼓了鼓掌看向他。
夏京彦赶紧把他的手按下去了:“……”
别说了。
让我静一静。
夏京彦觉得不仅头疼,现在浑身哪哪都疼了。
上官拂晓怨念归怨念,但其实也挺开心:“不过说真的啊,夏哥,我觉得你这样挺好的。”
“?”
“以前老听你妈说,你6岁前是一个调皮捣蛋的开朗小朋友,我还不信,昨晚我算是信了。”上官拂晓由衷感慨道,简直难以想象夏京彦这么高冷的人,居然还会卖萌。
虽然那个萌就只对着白可一个人。
但是,他这个旁观者看了,都觉得老怀安慰啊!
好歹夏京彦的身上有点人气儿了。
不像平时。
冷冰冰的,像是一汪死水。
“其实夏哥啊,我觉得你喝醉了挺好的,虽然送的礼物有点渗人,但好在咱不怕啊。不然我再给你来几箱备着,你没事就多喝点吧?生活需要来点刺激和不一样啊!”
死亡凝视.jpg。
上官拂晓哆嗦了一下,立马滚了。
夏京彦扶额,他需要静静。
这该死的酒,简直坏事。
白可已经洗完澡出来了。
夏京彦等她收拾完后才朝着她走了过去。
“那个……昨晚,抱歉。”
“?”
“我会负责的。”
白可笑了,翻来覆去他就只会说这个?
“你要怎么负责啊?”白可故意问道。
夏京彦又一次递上了他的黑卡。
散财童子果然名不虚传。
“说实话,咱这要是一个霸道总裁爱上我的故事,我现在立马就收下了。”白可瞥了一眼那张卡,没接。
夏京彦情绪复杂地承认错误:“是我冒失了。”
“你喝醉了嘛,能理解。我又不怪你,你不必自责。”
白可想到昨天他挺身而出的样子,想了想也就不逗他了。
毕竟,都是因为她嘛。
“或者……你需要么么?”夏京彦试探地问。
白可摇头:“夏京彦,你昨天已经送过我礼物了。”
“鬼嘛?”夏京彦苦笑。
“是啊。”
“……”
相对无言。
夏京彦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么么了。
有时候没有记忆,反而更糟心。
“其实……我觉得你喝醉了也挺有意思的。”白可看着他,很诚挚地说道。
他们毕竟是同一天生的,很多时候的确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不管是对待这个世界,还是对待身边的人。
本质上来说,他们都是一种人。
但是,他们又不一样。
夏家需要的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工具人,所以他就收敛了自己一身的情感,让自己成为一个工具一样的存在。
而白家……又何尝不是如此,但是她却没有做出和他一样的选择。
本来白可以为夏京彦这样的人,或许就只是天性。
现在才发现,醉酒以后的他,摘下了那副工具人的面具,其实还挺可爱的。
白可喜欢所有真实的东西。
至少那一刻,能够看到他身上属于一个正常人,应该有的情绪释放了。
毕竟,不管怎么说夏京彦都是一个很克制的人。
克制的人是很难猜透的,也很难走近他们的心里。
因为,他们对一切都保持着距离。
不管是别人,还是自己。
但正是因为这种不克制,却让人看到了他真实的一面。
白可经过昨晚,仿佛又重新认识了他。
就像是看一个电视剧时,突然出现了意想不到的情节。
她喜欢这种刺激感和新鲜感。
所以,当然也不会把昨天那些闹剧放在眼里。
“总之……昨天……谢了。”白可笑嘻嘻地对他说道。
夏京彦:“……”
“你冲出来的那一刻,非常帅。”
夏京彦:“???”啥时候冲出来过?
夏京彦还是不太确信:“昨晚那吊床……?我的衣服……?”
“你把我当成了一个棉花糖,除此之外,我们么么都没有发生,放心吧。”白可拍了拍他的肩膀,坐下吃外卖去了。
夏京彦看着她的背影,明明她都说么么都没发生了,可是为么么这一刻,本该松了一口气的心里,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晚上,上官拂晓把吓晕过去的火百介从医院里接了回来。
该醒酒的醒酒,该恢复正常的恢复正常,接下来他们就要进入工作复盘阶段了。
白可不想在这个事情上过多耽误时间,所以直接切入主题对他们说道:“昨天和朴志妮聊完以后,我觉得问题还是出在孟为栀的身上。”
三人的视线立马全盯着她,等待着她下面的话。
“根据朴志妮的描述,邹远死前曾说过要和孟为栀一起去看日出,还走的很匆忙。”
“看,我就说是孟为栀吧?咱们报警吧,破案的事情交给警察来解决。”火百介一拍大腿说道。
白可摇头:“不,再等等。还有很多我觉得说不通的地方。”
夏京彦看着她:“你还在怀疑么么?”
白可沉吟片刻:“杀人动机,始终我都觉得不合理。即便孟为栀有很明显的动机,但是,她也大可不必这么做。毕竟,邹远现在有钱了,至少他们的生活能够得到很大的改善。而邹远正好有了朴志妮,也不会再来烦她。这不是挺好的?”
“她不是也去祭坛了嘛,或许是因为她可以操控替转术呢?觉得邹远完全没用了?”上官拂晓提问道。
白可:“那为么么早不用晚不用,偏偏这时候用?”
火百介和上官拂晓听得一头雾水:“或许是因为朴志妮出现?”
白可:“朴志妮根本就没把孟为栀放在眼里,而且,她说的很明确,就是一个付费关系,这样的关系不止邹远一个。所以,她是不可能会对孟为栀造成么么威胁的,孟为栀自己也很清楚。”
火百介:“那她怎么还到处说朴志妮是小三?”
白可:“只有在乎这个男人,才会在乎他身边出现的女人。你觉得一个成天被他打的女人,会还在乎这个男人吗?疯了吗?”
“也是。”
“而且,你们打听到的消息,毕竟都是传言。具体到底如何,只有当事人自己才更清楚。”白可想到朴志妮昨天那满不在乎的样子,始终觉得孟为栀和朴志妮之间的关系,似乎并没有像孟为栀说出来的那么恶劣。
夏京彦瞥了一眼白可:“所以,你觉得朴志妮和这个事情没关系。”
“嗯。”
“但孟为栀又不像是会对邹远千刀万剐的人,所以……你在怀疑那个袭击你的男人?”
“不错。”白可抬眸:“还记得我们去找孟为栀的时候,她根本就不知道这个事情。她的表情不像是谎言。”
夏京彦:“可是这个人又明显是她的帮凶。”
“对。这就是很奇怪的地方。”
夏京彦想了想,替白可说道:“所以,就姑且猜测,她背后还有一个默默帮助着她的人。那个人,显然是知道一切,甚至是害怕被我们发现么么的。否则,没有理由对你下手。”
“是。”
“但是,这个人又是一个男人,所以朴志妮排除,孟为栀家里的人也排除,邹远也已经死了,所以……翻来覆去这个人就成了最大的谜团。”
白可点了点头,夏京彦跟她想到一起去了。
“现在孟为栀和这个男人都是突破口。但是这个男人显然我们知道的信息太少,那就只有从孟为栀身上下手。”
夏京彦:“你打算怎么做?”
“邹远是死于替转术,而孟为栀既然知道祭坛,那她必定也知道这个事情。我们只要确定操控者到底是不是孟为栀,就能知道凶手是谁了。”
火百介一脸懵逼:“这……太难了吧?孟为栀就算知道也肯定不会告诉我们的啊。”
夏京彦:“很简单。只要确定是孟为栀,那么好办,我们对孟为栀下手,那个男人一定会出现。假设不是孟为栀,我们也就可以用孟为栀当诱饵,逼那个人出现。”
火百介似懂非懂:“所以……一切的一切,都在确定孟为栀到底是不是凶手这个点上?”
夏京彦:“嗯。”
“我需要你们去做一个事情。”白可同时看向上官拂晓和火百介。
上官拂晓:“么么事情?”
白可:“再去一次祭坛。”
上官拂晓:“去那里干么么?”
“祭坛那曾经留有邹远的血。”白可说道:“夏舟她们死的时候,是他操控的替转术。”
上官拂晓没听懂。
白可每次碰到他们这么迟钝的脑子,就有点上火。
夏京彦耐心地解释了一下:“所以,邹远死的时候,也有人操控。而操控者势必会留下自己的血在那里。毕竟一次施法一个太阳梵文。”
上官拂晓愣了一下,恍然大悟:“嗷,我明白了,但是祭坛那应该是施法两次,所以应该有两个太阳梵文。”
夏京彦:“是的。”
“这样的话,只要找到另外一个太阳梵文的地方,就也能提取到操控者的血了。”
“嗯。”
白可看他们终于拐上道了才又继续补充道:“……当初人魄出现的时候,我一直以为是邪术,或者是因为替转术留下来的BUG。但现在想想,根本不是,人魄毕竟要人死才会有。邹远的肉身的确是死了,魂被拘,魄落地而散,形成人魄。而是我们第一次在祭坛那发现的地方,其实就是邹远被替转的地方。而还有另外一个地方,才是夏舟他们被替转的。”
“那就是说,夏舟死的地方,才是邹远操控的。而我们之前看到的那个,是凶手的。”夏京彦接上了白可的话。
白可再次点了点头:“对。”
夏京彦有些担心可操作性:“可是,太阳梵文混合的是邹远的血。”
白可笑了:“任何的术法,尤其是替转术这种大型术法,操控者都会有所献祭的,也不排除里面还有凶手的血呢?”
夏京彦一愣,还真没想过这个方向。
“夏舟被替转的地方,肯定是只有邹远的血。但是邹远被替转的地方,就不见得了。只要到时候我们通过一些办法,就能分离出来,这血到底是谁的。只要知道残留精血是谁的,我们也就等于找到了凶手。或者说,要想确定孟为栀是不是真正的凶手,只要找到那个第二次启动的祭坛,把上面残留的血带回来,对比两次祭坛里多余出来的精血能量,就能真相大白了。”白可晃了晃手里的骨箭对他们说道。
火百介还真没想到这根黑色的棍子居然这么管用,“通过骨箭分离吗?”
“是。”
白可:“你们找到祭坛以后,把残留血的部分带回来。我和夏京彦会去做最后的确认。”
“这种……我感觉报警来得更快啊。”火百介由衷提议道。
夏京彦:“不行,我们要先知道操控者的下落,到时候再报警也不迟。如果她真是操控者,一旦被警方带走,我们再想问么么,就问不到了。”
火百介没有疑义了,虽然还是有些一知半解,但既然老板都发话了,干活就对了。
“那……这个祭坛怎么找啊?”火百介问道。
夏京彦:“你们两,就在那呆着等到日出,自然就会找到了。”
“……”
凌晨。
祭坛。
上官拂晓和火百介坐在槐树下,望着天边某处发呆。
“火哥,你说咱们在这等日出来了,真能知道祭坛吗?”
火百介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我今天带了各种口味的瓜子,你要哪种?”
“薄荷的有没有?”
火百介递了过去:“我哪儿知道啊……我也没见识过,先等着看呗。”
上官拂晓打了一个呵欠:“这太阳还多久才出来啊。”
“快了。”
“我都快要困死了。”
上官拂晓瓜子嗑了一半,睡着了。
刚开始做梦呢,火百介激动地叫了起来:“来了来了,来了啊。”
上官拂晓一惊:“么么来了?么么来了?”
睁开眼睛,一阵刺眼的光线照了过来。
火百介激动地喊了起来:“快看,老板们要的来了……”
夏京彦因为宿醉,这一天脑袋都是疼的。
尤其到了后半夜,天快亮之前,夏京彦的后背又开始跟之前一样疼了起来。
真是奇了怪了,原本都好了,不知道怎么回事,有一阵阵的。
实在不行,夏京彦就打算回去好好检查一下看看了。
因为不舒服他也没睡着,在床上辗转反侧。
以前一丁点声音都听不了,现在白可在旁边看电视剧,走来走去的声音他反而也能接受了。
就连开着灯睡觉这种奇葩的行为,他都没么么异议了。
躺着也难受,夏京彦索性起来和她一起看电视剧。
白可看到他过来还很意外,“你怎么没睡?”
“睡不着。”
“……”
白可难得从PAD上抽回视线,分了一个眼神给他:“一般失眠,都是身体里的哪个魂不太稳导致的,你按说不会有这种情况,怎么还失眠?”
夏京彦淡淡道:“……跟这个无关。”
白可瞥了他一眼。
夏京彦也瞥了她一眼。
视线相交。
两人都不由自主地挪到了对方的唇上。
白可是因为昨天夜里他那个甜甜的奖励。
夏京彦则是因为她嘴上沾了宵夜的零食,他下意识的伸出手帮她拿掉了。
两个人同时一怔。
夏京彦忽然意识到刚才自己这个行为似乎有些不妥:“呃……有东西。”
“哦。”
白可迅速扭过头去继续看剧。
半晌,夏京彦问道:“戴墨镜看剧你不难受?”
白可:“不难受啊。”
没有哪个正常人会整天戴个墨镜看剧的吧?尤其还是晚上。
真不知道是么么奇怪的习惯。
夏京彦的视线停留在她的身上,难以想象一个多月以前,他简直跟她呆一秒都觉得难受。
现在竟然还能和她一起平静的看电视剧了。
也不知道是他变了。
还是她变了。
不过,仔细想想,即便感觉比之前亲近了不少,但她依然像个谜团一样。
猜不透。
看不明白。
她好像有很多秘密。
明明就坐在旁边,距离也很近,可是,他却总觉得永远都很难真正走近她一样。
这么看的话……应该是他变了吧?
可是……为么么自己会变呢?
夏京彦有些想不明白。
估计是这酒的后劲太大,现在他都没有办法保持完全的理智和清醒吧?
随着窗外天光渐亮,火百介和上官拂晓也回来了。
上官拂晓激动地跑了进来:“夏哥,我们知道问题在哪儿了。”
说着,上官拂晓拿过手机递给两人。
“我们用手机全部拍下来了。”
夏京彦接过手机和白可一同观看。
视频里,太阳从丛山峻岭间升起,金色的光线像是从指缝里泻出,照耀到了槐树上。
槐树的阳面笼罩在光芒里,这么看过去,就像是鬼门关的大门打开了一样。
然后,随着太阳升起的变化,光线穿过槐树的枝丫照到了槐树后的另外一个地方。
而那个地方,正好是在山的阴面。
也就是茂林生长的里面。
追着光线而去,就能看到在茂密的山林,还有一个跟阳面一样的水洼。
水洼边上,同样画上了一个梵文太阳的符号。
站在符号的位置看过去,正好能够清晰地看到整个日出的全部过程。
等到太阳完全升空,这里就又恢复如常。
而最让人意外的是,站在水洼的方向往下看,就能看到一个凹陷的区域。
那个区域里像是被重新劈开了一扇窗,光线直抵下方,正好就是邹远的尸骨所在。
日出见魔。
这尸骨都与日出同在。
“真是一点都没想到,原来祭坛就在这后面。”火百介在旁边说道。
白可回忆了一下当初他们抵达山上的位置,当时并没有看到这后面还有,毕竟茂林丛生,大家也都没有想过往后走。
“说真的,要不是跟着这太阳都发现不了。”上官拂晓也感叹道,“这祭坛的位置简直绝了。”
白可看了看夏京彦:“看来跟我们猜测的一样,邹远曾经是操控者,但没想到也沦落到自己被替转的宿命。”
白可把手机还了回去:“让你们带回来的东西都带了嘛?”
“弄回来了。也是血混合了朱砂画的。”火百介掏了掏,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瓶子:“我全给刮回来了。”
白可接过瓶子倒入水中,然后把骨箭放了进去。
几秒之后,骨箭变色。
骨箭的顶端,一根变白,一根变灰。
果真……
是两个人的血。
白色是邹远的,而灰色,是操控者的。
“这为么么人的血颜色都不一样。”上官拂晓奇怪地指着骨箭问道。
白可把骨箭抽了出来擦掉上面多余的水:“这跟每个人的能量场有关。血里留下的,是这个人生前的能量。”
火百介:“那不同的颜色代表着么么?”
白可:“白色,自我膨胀,自负,高傲,灰色……愤怒,憎恨。”
夏京彦眼神凉了下去:“操控者对邹远,看来抱有极大的仇恨。”
白可把骨箭重新插回了大腿上的袋子里:“那么,接下来,我们只要确定孟为栀的血到底是么么颜色,就能确定凶手是谁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夏京彦:我的人设……塌了。这该死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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