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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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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冉坐着发呆。

    徐斯年对着电脑开始敲代码, 一串串难懂的数字在电脑上显示,手机屏幕也亮着,不断更新着符号。

    像是流水一样刷新。

    徐斯年还下载了一个音频剪辑软件。

    他戴着蓝牙耳机, 神情严肃,把一些长音频挑出中间的内容剪辑完毕,拼凑在一起, 最后打开了微博页面。

    他先把剪辑好的音频上传,然后开始编辑微博。

    五分钟后,这条微博发了出去。

    之后, 瞬间引爆社交网络。

    这段音频所包含的信息太多了。

    娱乐圈潜规则、职场PUA、经纪公司抽黑分成等等,所有的苗头都指向了辰冬娱乐。

    林冉是直接点开的徐斯年微博。

    @徐斯年:不好意思, 来晚了。

    我于上周五和经纪人提出口头解约, 之后去剧组拍完剩余戏份后, 在周一去公司和经纪人进行了商榷,因为提前解约的行为确实违反了合同, 所以本着契约精神,我自愿承担赔偿。

    当时算出来的赔偿金额是三百万元人民币, 于七个工作日内交付完成即可,算是共同协商出来的结果,我以为可以好聚好散。

    但没想到, 在收到法院传票之前,竟然先在网络上收到了律师函。始料未及,背后之人的用意也无暇去猜, 只希望别让喜欢我的人担心,所以出面解释一些情况。

    在辰冬娱乐待了三年,我所接到的工作都是“替补”,收入微薄。但公司合同有规定, 不能参加公司安排以外的与演戏相关活动来获取收入。在这种情况下,我的经纪人钱海潮先生,他屡次通过威胁恐吓的手段让我参加酒局,甚至想让我通过□□的方式来得到资源,在拒绝之后,我在公司的位置就变得透明起来,他甚至多次打压我,直言我除了这张脸之外没有任何在娱乐圈混的资本,不□□就注定红不起来,并且他很擅长笼络人心,在对我进行过打击之后又会鼓励我只要我努力,成为厉害的演员指日可待。我暂且将他的行为理解为职场PUA。

    我走的路堂堂正正,每一件事也都无愧于人。

    辰冬娱乐和钱海潮先生对我有知遇之恩不假,但其恶劣行经与我行事理念不符,怕日后再闹出更多事来,是故提出解约。

    剩下就没什么想说的了,大家听音频吧。(这些只是一部分,其余的部分会提交法庭。)

    明摆着要打官司的节奏。

    辰冬娱乐刚,徐斯年比他更刚。

    不就是律师函吗?

    你给我发一个,我也给你发。

    而徐斯年手中的证据也足够给他信心让他上法庭。

    林冉点开了那段长达三分钟的音频。

    外放。

    徐斯年看了她一眼,“能不听么?”

    林冉愣了秒,按了暂停,“为什么?”

    徐斯年摘下蓝牙耳机,合上电脑。

    他长出了一口气。

    哪怕发了那样一条足以扭转形势的微博,他的心依旧是紧着的,就好像有人抓着他的心脏,逼得他喘不过气来。

    “为什么?”林冉又问了一句。

    徐斯年却没解释,反而改了口,“你听吧。”

    说完之后他就起身去了阳台。

    林冉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发呆。

    那个暂停键就挂在屏幕正中间,她点也不是,不点也不是。

    顿时两难。

    思虑了会儿,她拿出耳机把徐斯年的那条音频点开。

    耳机里率先传来钱海潮的声音。

    他的声音很平,带着一丝惋惜,“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啊,只要你陪他睡一觉,什么都有了。”

    “你靠着这部剧一定能青云直上的。”

    “到时候没有人不知道你徐斯年。”

    徐斯年拒绝了,“我不需要。”

    之后大概又换了个语境,钱海潮的声音比之前急切许多,“这次我可是求爷爷告奶奶得过来的机会,只要去吃个饭,喝点儿酒就行,不需要你怎么样!这次总可以去了吧。”

    徐斯年答应了,但紧接着就是徐斯年质问他,“不是说只吃饭喝酒吗?为什么要给我加催/情/剂!我说过了,我不做!”

    “你人现在在哪?”钱海潮问他,“那药不是我加的,我也不知道啊,反正你都这样了,不如就顺了**的意,他可说了这次能给你男主角的。”

    徐斯年骂了句:“滚!”

    之后又是第三个场景。

    许是他惹钱海潮不高兴了,钱海潮厉声道:“你自己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在这个圈子里你算什么东西!真以为自己混成了一线大明星,拉屎都有人捧你臭脚吗?我告诉你!你现在就是个十八线!连网红都不如!你要是再这样下去,这辈子都别想红!让你□□都是给你面子,你不要给脸不要脸了!就你现在这样的背景,有人肯睡你都不错了!也不看看你得罪了谁!”

    徐斯年回他:“和你没关系。”

    然后电话挂断。

    三分钟的音频。

    大概换了六个场景。

    每一个场景里的对话都让人听到窒息。

    林冉在听到第三段的时候就已经流泪满面。

    从心酸到心寒,再到悲伤。

    她望着窗外那抹孤寂的背影,心里好像堵了块大石头。

    满腔的悲郁没有发泄的地方。

    她知道徐斯年进这个圈子背负了太多东西,承受了很多恶语,但没想到,现实像一座大山压下来的时候可以,他连一个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林冉关掉音频,背过身擦掉眼泪。

    然后给周邺发微信,让他推个业内好律师过来,准备给徐斯年打官司。

    之后坐在沙发上发呆。

    就像徐斯年不敢让她听这段音频一样。

    她现在听完了之后不敢过去。

    那是徐斯年血淋淋的过去,是他在不服输的时候摔过的一次又一次,他本来已经打算向生活妥协,但因为她再一次站了起来。

    撕碎了伤口展示在众人面前。

    那些人不认识他。

    他可以肆无忌惮。

    但她知道。

    林冉看着微博舆论风向,买了营销号搬运徐斯年的微博,也让后援会发文站在徐斯年这一边。

    当晚,徐斯年的微博粉丝暴涨三十万,突破百万大关。

    新一轮风暴再次开始。

    林冉花钱让徐斯年发博澄清这件事登上了热一。

    狠狠压制住了辰冬娱乐。

    然后各大营销号的口径全都倒向了徐斯年。

    微博吃瓜路人对于那段音频爆发出了极大的愤怒,而有一部分人对于他爆料出来的那些导演则特别好奇,不过因为他隐匿的太好,一点儿信息没泄露出来,大家都不太好扒。

    微博上的事情算是先告一段落。

    林冉关掉手机。

    钱海潮那些话像是魔咒,在林冉耳边不断回响。

    眼泪顺着侧脸滑下,落在沙发上。

    心情跌到了谷底。

    徐斯年双手插兜站在阳台上,身形颀长,背影桀骜。

    他在俯瞰万家灯火,而林冉在看他。

    就在林冉发呆时,徐斯年的电话响了。

    来电显示:钱海潮。

    林冉看着那三个字都恨得牙痒痒。

    她想都没想就接了起来。

    钱海潮的语气很平静,“年年,这些年来我对你也算不错吧,你怎么会说那些话来诬陷我?那些根本就不是我的声音。”

    林冉:“???”

    他不会是想了半天就想到了反诬陷这招吧?

    林冉忍不住嗤笑了声。

    那头终于察觉到不对,立马换了质询的语气,“你是谁?”

    林冉咬牙切齿,“关你屁事!”

    “徐斯年呢?”钱海潮问。

    林冉:“你找他做什么?”

    钱海潮:“和你无关。”

    “那你就闭嘴。”林冉深呼吸了一口气,直接骂道:“你还是人吗?啊?!我就问你!但凡有点良心,是个人也干不出来这种事啊!你在想什么呢!说他除了脸什么都不会!他会的东西多了去!会做饭会弹琴会唱歌会跳舞会演戏,他站在舞台上就是明星本星知道吗?”

    “你还骂他?他家要是没破产轮得到你哔哔!大少爷给你打工你是不是很骄傲?你这种仇富的败类!就算是破产了,你也不配给他当经纪人,提鞋都嫌你手臭!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身而为人你怎么能那么恶毒!?”

    “你!”钱海潮顿时语塞,心口堵着一口气想要回骂,可还没骂就被对方把话给堵了回来。

    “我怎么了?我说得不对吗?真的,但凡是个人他都做不出这种事来!”林冉厉声道:“咱们法庭上见!”

    “违约金你们都别想好好拿到。”林冉说:“谁怂谁孙子!”

    说完之后直接挂断电话。

    钱海潮没再打电话过来。

    世界都安静了。

    但伴随着安静而来的,还有无边无际的孤寂。

    林冉闭上眼睛,好像能听见风在她耳边缓缓吹过。

    良久之后,她终于起身去了阳台。

    宁江今天风不大,只是很冷。

    那种冷中裹挟着一股潮湿,像下雪的前兆。

    徐斯年在阳台上站了好一会儿,吸了下鼻子,尔后揣在兜里的手指微微动了下。

    想抽烟。

    烟盒里的烟还有一大半。

    这包烟还是大个半月前买的,他没有烟瘾,只是烦心事多了的时候喜欢抽点儿,像在找寄托。

    他拿了一支烟放在嘴边。

    啪嗒。

    微弱的火光在黑暗中亮起,烟雾飘散开来。

    心里很乱。

    那一段段语音听下来趋近麻木。

    他有电话录音备份的习惯,只是很少回去听,也不会可以去找储存在了哪个文件夹里。

    和钱海潮的每一次聊天,他几乎都有印象。

    从通话记录找内容,飞快。

    但内容往往都不堪入耳。

    如果不是他自己听,他都快要忘记了自己还有那么狼狈的时候。

    狼狈到恨不得回到过去,删掉和钱海潮的一切关联。

    这些事情似乎就不会再发生。

    他不知道别人听到那些录音是什么感觉。

    他只觉得脊背生寒。

    之前去和盛何借住房子的时候,许久未见的盛何说他好像一夜之间就长大了。

    诸如此类的说法他还听过不少。

    但每次他都会在心里想:是哪一夜?

    是他爸破产之后选择跳楼,他们站在ICU之外无能为力的那一夜?

    还是他妈住在病房里,一日比一日身体差,最终去世的那一夜?

    抑或是阿礼哭着跟他说,哥哥,我们没有家了的那一夜?

    太多太多个夜,他辗转难眠。

    成长从来都不是一夜之间的事。

    徐斯年的烟燃至尾端。

    火星忽明忽灭,他听到了身后门被拉开的声音。

    徐斯年捻灭了手中的烟,将烟头弹进了不远处的垃圾桶,挥手散了散烟味,正想着回头说些什么,猝不及防间,林冉从后边抱住了他。

    双臂紧紧箍在他的腰间,脑袋埋在他的背脊。

    “怎么了?”徐斯年的手覆在她的手背上,温声问道。

    话一出口才发觉自己的声音带着几分哑。

    “没事。”林冉说:“就想抱抱你。”

    “哦。”徐斯年应。

    “你抽烟了。”林冉闷声道。

    “嗯,闲着无聊就抽了一支。”

    “徐斯年。”林冉抱着他,声音哽咽,“你别怕,我一直都会在的。”

    徐斯年愣了下,他嘴角扯了抹笑,想说些什么,却又觉得言语太过单薄。

    终究什么都没说。

    但是林冉的热泪好像透过了他的衣服,灼热的温度留在了他的肌肤上。

    “林冉。”徐斯年说:“如果说,我真的在那些日子里想过妥协呢?”

    向钱海潮妥协,向那些不堪入目的潜规则妥协。

    林冉摇头,“没关系。那都不是你的错。”

    “林冉。”徐斯年说:“不是如果。”

    “我真的想过妥协。”

    “不过是一具肉/体,睡一觉也不会少些什么。”

    “但我发现我做不到。”

    “钱海潮说得也没错,我就是假清高,放不下大少爷的架子,但我忘了,我家已经破产了。”

    “有一次从酒店出来,连我自己都在怀疑,我到底在坚持什么?”

    徐斯年的声音散在柔和的风里。

    他感觉脸上有细碎的小点子飘下来,冰凉又均匀。

    他仰起头看,空中白色碎粒飞舞。

    他说:“林冉,下雪了。”

    林冉的脑袋依旧埋在他后背,胳膊箍的他愈发紧了。

    她没有去看最喜欢的雪,良久之后才闷声道:“徐斯年,你不是假清高。”

    “有些事情,很多人做并不意味着就是对的。”

    “无聊的酒文化,娱乐圈潜规则,无论什么时候都是错的,不是你错了,是这个世界错了,但你不需要为这个世界的错误去怀疑自己。”

    “但我也想过出卖身体。”徐斯年勾唇笑了下,雪花正好落在他的唇上,瞬间融化,“所以我并没有多高尚。”

    “不是的。”林冉哽着声音说:“你也才22岁呀,想要逃避这些事情很正常呀,为什么要这样说自己呢?”

    徐斯年的心忽然阵痛。

    他才二十二岁呀。

    连他自己都快忘了。

    在他被快马加鞭催着长大的时候,从没人想过,他其实才22岁。

    按照正常的流程,他现在应当在准备出国,或是找地方实习。

    绝不是像现在这样,被推上一个又一个风口浪尖。

    “林冉。”徐斯年喊她的名字,声音千回百转,“下雪了。”

    “一切都会好的,是吗?”徐斯年问。

    林冉松开徐斯年,尔后仰起头看。

    纷纷扬扬的雪洒落下来,世间一切好像都被裹上了纯洁的色彩。

    那些晦暗的、污浊的东西全都被覆盖上。

    徐斯年转过身来。

    他看见林冉的眼睛红彤彤的。

    客厅的光映射过来,细碎的雪粒落在她脸上,瞬间又化掉。

    徐斯年说:“下雪了。”

    林冉笑了下,“我看到了。”

    “还有后半句。”徐斯年说:“你今天很好看。”

    林冉愣怔了半秒。

    在她印象里,徐斯年是很少这样直白夸人的。

    但这份愣怔并没有持续多久,徐斯年的声音愈发柔和,他低声问:“我可以吻你吗?”

    林冉望着那双眼睛,有一瞬间的失神,甚至还没从他的声音中缓过神来,徐斯年的脸便在自己面前不断放大,直到——他吻了过来。

    徐斯年的唇上带着凉意。

    有雪花在他们脸颊处轻轻吻过,又融化在他们的吻里。

    徐斯年的动作很慢,林冉睁着眼睛,她的手指细细描摹过他的眉眼。

    指腹忽然多了一抹湿润。

    那是徐斯年不为人知的、不愿被看到的伤口。

    他吻她的动作停了下来,和她额头相抵,颤着声音说:“别看我了。”

    林冉闭上了眼睛,她微微踮起脚尖,吻在他的眼睛上。

    他迎光而立,眼睫微颤,却没有睁开眼睛。

    林冉的唇离开他的眼睛,应了一声好。

    下一秒,徐斯年便抱紧了她。

    胳膊揽在她腰间,慢慢俯下身去,吻向了她的唇。

    这一次带着攻城略地的迅猛。

    雪越下越大。

    徐斯年的名字在热搜上挂了一天一夜。

    粉丝涨了近七十万。

    辰冬娱乐起初真的没想到他会存有三年的聊天记录,也断定了之前发生过的事情他没有证据,这才直接甩了律师函出来。

    可没想到,不到两个小时,徐斯年打了一个漂亮的翻身仗。

    辰冬娱乐本就不好的名声雪上加霜。

    林冉和徐斯年第二天和律师面谈,商榷了一番后,律师说胜诉的概率很高。

    因为徐斯年的是直接证据。

    而在舆论方面,辰冬娱乐就直接夹起了尾巴做人。

    钱海潮直接被人叫成了“拉皮条的”,网友攻占了他的微博,在下边阴阳怪气的嘲讽他,骂到他怀疑人生。

    这场风波过去,战争却悄无声息拉开帷幕。

    因为林雾最近迷上了下围棋,所以阿礼每天晚上放学都会由林家的司机接到海湾别墅,陪林雾下棋,然后在那吃一顿晚饭,将自己的作业完成,大概十点,司机会将阿礼送到他们楼下。

    徐斯年准时在楼下接着。

    他原想推脱,但谢芷汀邀请阿礼过去的态度很诚恳,而阿礼这个玩伴对林雾来说很不错,并且阿礼也很想和林雾一起玩。

    于是,徐斯年提出由自己支付林家司机每个月的工资,但这个提议被谢芷汀驳回。

    她说,阿礼相当于给林雾请的家教。

    让他不必客气。

    周一是《暗恋》剧组的团建活动。

    其中包括了吃饭、唱K等活动,徐斯年有问林冉要不要一起去,林冉有公司的事儿便没去。

    但是给他留了忠告:小心姜小鱼。

    当然了,林冉的原话没有这么直白。

    她只是说:出门在外,要小心一点,千万不要喝别人给你倒得茶,尤其是绿茶。

    徐斯年先没明白,但思考了会儿便也了然。

    他直白的问:“你让我小心姜小鱼?”

    林冉:“我表现的有那么明显吗?”

    徐斯年点头:“醋味快溢出来了。”

    两人兵分两路。

    一个公司,一个团建。

    林冉公司里没什么大事儿,就是一如既往开会,然后商量下一步计划。

    许言在《暗夜芳华》的戏份很快就要结束,那位影帝舅舅打算带着她上新综艺《我和我的家人们》,真的只是稍带,但有不小的流量。

    而孙潇处在艺考的关键时期,原定的选秀也一并取消了。

    高考复习时间和选秀时间完美撞上,孙潇想去选秀,林冉让他去高考。

    孙潇觉得自己成绩都已经落成了那个样子,去高考简直就是在浪费资源,反正也考不上,不如去参加选秀,说不准一炮而红,还能多挣点钱。

    这个想法被林冉骂了一顿,没有文化的人怎么去做别人偶像?到时候学历扒出来,只有高中?

    肯定要被人轻视。

    最终,孙潇被说服乖巧去参加艺考。

    他有七年中国舞的经验,却报了表演专业。

    他说,这样可以体验很多种人生。

    鹿禾一如既往,进组、综艺、杂志、采访,行程越来越多,几乎没有休息时间。

    大家在各自轨道上行进着。

    林冉从公司出来后刚五点半,天已经黑了。

    她看了眼比她后出来的周邺,蹭个车去海湾别墅。

    结果在路上,她接到了汤昕奕的电话,“林冉,你哪儿呢?”

    开口就是熟悉的味道。

    “回家路上。”林冉回答:“怎么了?”

    “回什么家!别回了。”汤昕奕说:“来喝酒。”

    电话里传来的声音很嘈杂,她说话的声音也大,一听就知道是喝醉了。

    林冉皱眉问她,“你在哪儿呢?”

    汤昕奕:“寒山啊,就长鹿山大饭店这块,上次咱俩路过,你还说要来陪我一起喝酒的,怎么?你说话不算话啊?”

    林冉:“……”

    “你一个人?”林冉问。

    汤昕奕:“不然呢?”

    “你是觉得我除了你以外还有朋友?”汤昕奕说得理直气壮,“你少废话了,快点过来,不然我一口酒都不给你剩。”

    林冉急了,立马道:“你别喝了,我现在就过去,你千万给我剩着啊,别跟陌生人走了。”

    “我又不是三岁,还跟陌生人走。”汤昕奕嘟囔了句就挂断了电话。

    林冉再打过去,她就不接了。

    她一边打电话一边和周邺说:“调头。”

    周邺:“??”

    “去趟寒山。”林冉说:“我朋友喝醉了,我得过去接她。”

    周邺:“你真把我当司机了啊。”

    林冉瞟他一眼,“要不是我不会开车,我也不至于这么低声下气啊。”

    周邺冷哼一声,“那你倒是趁早把驾照考了啊。”

    “迟早有一天。”林冉放狠话的同时还不忘把地址给爆了,“寒山酒吧,别导航错了。”

    周邺冷漠道:“不去。”

    “拜托你闪耀点人性的光辉吧。”林冉说:“不行明天放你一天假?”

    周邺:“不去。”

    公司的休假制度对于他来说形同虚设。

    有事儿就得过去,没有休息日。

    林冉无奈,“那你要不找个路边把我放下来,我打车过去。”

    周邺继续开车,直接屏蔽了她的话。

    林冉看到他导航已经变了目的地,直往寒山酒吧而去。

    她也没再开口。

    只是给汤昕奕的电话一直打不通,她有些着急,嘟囔道:“这个汤昕奕怎么不接电话啊。”

    一旁的周邺耳朵微动,佯装无意地问:“谁?”

    “汤昕奕啊。”林冉说:“就之前和我一起去找你的那个女孩儿,要不是她,我都找不到你家在哪。”

    周邺很冷漠的应了声哦。

    之后林冉感觉车的行驶速度都变快了。

    她疑惑地看着路边风景飞快倒退,“你加速了吗?”

    周邺面无表情:“没有。”

    林冉:“……”

    是她的错觉吗?

    到寒山酒吧也就二十分钟车程。

    一到那边,林冉就让周邺找个位置把自己放下,然后告诉他可以走了,周邺却飞快找到停车位,然后和她一起下车。

    林冉皱眉:“你不是着急回家?”

    周邺:“你们两个女生,不安全。”

    林冉:“???”

    大哥,你刚刚在路上可不是这么说的。

    林冉也来不及计较那么多,她飞快在嘈杂的坏境中找汤昕奕。

    最后还是吧台上伸了一只胳膊出来,汤昕奕大喊了一声,“我在这。”

    林冉坐过去,汤昕奕已经喝得烂醉,却还要和她喝。

    林冉陪着喝了两杯,要带她走。

    汤昕奕却皱了下眉,悄悄趴在她耳边说:“嘘!我们去唱歌。”

    林冉:??

    汤昕奕揽着她的肩膀,“走,我请你唱歌。”

    林冉:……

    “我一定要悄悄学会唱歌,然后惊艳所有人!”汤昕奕说。

    林冉合理怀疑她受了刺激。

    但她根本拗不过一个酒醉的人,幸好KTV离这边不远,走着都能过去。

    汤昕奕走路都晃,偏偏还倔的不让人扶。

    在路上就开始唱歌,声音高亢。

    “分手快乐!祝你快乐!你一定是死的最早的!”

    林冉在后边听得嘴角直抽,想远离她还不敢离她太远,于是一路接收了众人诧异的目光来到KTV大堂。

    在开包间的时候,她的眼角余光好像看到了赵卓成。

    但一晃眼又不见了。

    周邺跟在她们身边,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唯独电梯和她们乘坐了同一班,一直眯着眼的汤昕奕忽然瞪大了双眼,她盯着周邺瞠目结舌,“他……他怎么在这?”

    林冉无奈,“他开车载我过来的。”

    下一秒,汤昕奕又恢复了原样,只是语气满含惋惜,“算了,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林冉:“……”

    姐妹,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林冉她们订的包间在7楼,电梯一路直上。

    服务员带着她们找过去,拐了三个弯才到,汤昕奕拿着话筒瘫在沙发上,十分豪迈,“来,给我先上十首《分手快乐》。”

    说着就清唱起来,就是在路上那一句。

    林冉先给她点了一首,然后把重任交给了周邺,她直奔卫生间。

    从卫生间出来以后,她迎面撞上了一个熟人——

    姜小鱼。

    气氛有一丝尴尬。

    本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林冉侧过身子给她让了位置,在擦肩而过那一瞬间,她听到姜小鱼说了句,“你老公和我求婚了。”

    林冉:“???”

    一脸懵逼。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明天上午十点见好伐?我想睡个懒觉到八点。

    大家早点睡!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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