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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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疼你一辈子
热闹了一天, 亲朋们各自散去,唐建国把村里想闹洞房的小年轻统统撵走。真是的,我家闺女能随便闹么?万一给整生气了怎么办?别人发火顶多拿扫把打人,她可是会动弩的!
唐建国将最后一位客人送走, 然后带上三花做的吃食, 再拎上女婿孝敬的好酒, 跑去找唐耀祖了。
老哥俩先后嫁了闺女,心里都不得劲儿, 同病相怜的, 打算喝到天亮一醉方休。
沈时和被虎子拉去西屋, 她最近给小孩讲了不少医学常识, 被虎子划分到最喜欢名单里。依照惯例, 凡是虎子稀罕的人,都会获赠一幅小螃蟹。如今,他的螃蟹已经画得有模有样,对于弟弟只画螃蟹这事儿,唐昭从不会说“你练练别的吧。”而是到季节就买几只蟹回来,养在家里叫他观察。
沈时和拿到画很是惊喜,整幅画墨色浓淡相宜, 螃蟹形态各不相同。唐曜还专门练了“唐曜画”的落款, 行书流畅,还挺唬人的。
听说这些都是唐昭教的,沈时和对弟媳妇的印象分又涨了两个百分点。
过了一会儿,三花端着自己做的酱牛肉和油炸花生米进来, 还拎了一瓶葡萄酒,“姐,我爸找耀祖叔去了, 估计今晚不能回来。我姐他俩在那屋唠嗑呢,估计也不能出来。就剩咱仨了,咱们喝小酒呗?”
“行!”沈时和也挺痛快,“不过虎子只许喝一杯。”
虎子急了,“那我第二杯咋办?”
“喝汽水!”沈时和一点儿没客气,“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喝完第二杯就打醉拳。”
“那你想不想看我打醉拳?”
沈时和挺想看,但她不能纵容小孩喝酒,葡萄酒也不行。
唐曜西屋热热闹闹的,东屋这边却极其安静——沈晏清已经呆住了。
他猜到唐昭会不甘于婚礼的简单,但是他没想到,她居然如此注重仪式感。
房间内红烛摇曳,她换上大红喜袍顶着红盖头安静坐着。喜袍是大乾制式,层层繁复,绣着龙凤呈祥的纹样铺了一炕;盖头四角垂着流苏,上面绣的是鸳鸯。
门边椅子上放了一叠红衣,是他的。
饶是他遇事从容,此时也无法镇定。他实在想不到,自己竟然还能穿上宽袍大袖,在七十年代大旺村,在自己的新婚夜。
换好衣裳,满目尽是耀眼的红,他拿起桌上秤杆,挑起盖头。
那一瞬好像回到从前,回到上辈子曾想象过的大婚场景。
她含羞带怯抬起头,乌发挽着,发间别了一支簪。水眸撩起,眼波流转,见到他后笑了,又马上用双手捂着脸,垂着头不敢看。
他低声笑着,在她旁边坐下,她偎在他怀里,小小声地说:“殿下,你可真好看。”
“你更好看。”他在她发间一吻:“衣裳是你做的?”
她点点头,“这种样式不敢叫别人看见,只能自己偷着做。”
“绣了多久?”
她凑到他耳边,“从订婚就开始偷偷绣啦。”
他虎起脸,“从现在起,一年之内不许动绣活。”说完又惩罚似的轻轻掐她的脸,“眼睛不要了是不是?”
她吐了吐舌头,乖巧地摇他胳膊,“你别生气呀,咱俩喝合卺酒呀。”
还准备了这个?
她指了指身后,他不由失笑,真的有合卺酒——窗台上,一个匏瓜破成两半,用红丝线连着,里面盛了佳酿。他将匏瓜拿来,两人各取一瓢饮,相当于同饮一卺,从此夫妻一体,同甘共苦。
“殿下,来坐帐呀。”她拉着他的手,和他并肩坐着。他心里暖融融的,时代让礼仪变得简洁,她倒好,但凡有可能实现的,她半点都不马虎。
周围是散落的红枣、花生、桂圆、莲子,她也不拘,剥了颗花生来吃,然后笑着把他的衣襟放到自己衣襟上面。
他却握住她的手,将二人衣襟放到同等位置。
她笑了,彼时夫君是天,衣襟要压在上头,他这样无疑是告诉她,咱们之间是平等的,那些旧规矩无需理会。
她心想,新社会就是不一样,把我们俩的封建思想都改造了。
二人端坐着,她转身从柜子上端下一盘饺子。他夹了一个喂她吃,她咬了一口大声道:“生的!”
他被逗得直笑,明明都是她自己准备的,偏偏整得跟不知道似的。
他把半生的饺子放到一边,又倒了茶给她漱口,然后取下她的簪子,墨发倾下,瀑布一般。
他将人揽在怀里,“昭昭,咱们安置吧。”
啪嗒,灯关了。
“殿下,你对我好点儿。”
“放心,一辈子都疼你。”
第二天,唐暖在外面喊吃饭的时候,唐昭还没起呢。沈晏清无奈,把自己的小媳妇抱起来,给她穿衣服穿袜子。她哼哼唧唧不想动,沈晏清笑问:“这是累着了?”
唐昭点点头:“又困又累,只想睡觉。”
沈晏清把鞋子给她套上,又给她打水洗漱,唐昭这才反应过来,“殿下,应该我伺候你更衣呀。”
沈晏清笑出声,“快点儿吧,都等咱们呢。”
两个人一起出去,面对沈时和的戏谑目光,唐昭这个害臊,随便吃两口就回屋躺着。
过了中午,沈晏清又跟唐耀祖借了大解放去市里,他得先把沈时和送上车,再把唐暖送回学校。
沈晏清不让唐昭跟着折腾,唐昭便送大姑姐到村口,然后回家收拾东西。她把唐曜的柜子都整理一遍,将沈晏清的衣物挪到自己这屋。
全部收拾好她又累了,刚躺着歇了一会儿,春妮来敲门,一进屋就朝她嘻嘻坏笑。
“不许笑!”唐昭大声道,“唐春妮,你不要那么龌龊好不好?”
“行,我尽量高洁一点儿。”春妮笑眯眯坐下,“怀上没?”
唐昭一枕头飞过去,春妮笑得倒在炕上,“我换个问题,你们打算啥时候生?”
“这两年怕是不行。”
“他家不得催你啊?”
“这不是在大旺村嘛,我俩的事儿自己做主。”
春妮点点头,“那我帮你跟妇女主任多要点儿计生用品。”
唐昭一把将她的嘴捂住,春妮自打结了婚,动不动就整这些虎狼之词。
春妮闹够了,用胳膊肘拐了下唐昭,“大花,你家那位晚上咋样?”
唐昭白了她一眼,拒绝回答。开玩笑呢,闺房之乐能随便跟别人分享么?
她表面上一本正经,却想着自家殿下昨晚表现,脑子里不由冒出四个字——龙精虎猛!
唐昭的这场婚礼,让村里人津津乐道了一个夏天。但婚礼之后,一家人再度低调起来。
唐昭今年没接太多单子,两个火柴厂的花火基本达到饱和,也无需增添新的内容。印刷厂已经攒了两年的挂历模板,而且都抢手得很,今年大可重复使用。所以她只接了一套挂历,画十三张水果就好。
其余时间除了质检,她拼命学习新知识。因为拿到举荐名额,她会在九月份跟殿下一起去京市,为了更好适应,她得不停充实自己。
婚后半个月,公社放映队来村里放新电影,一家人坐在场院上激动地看完影片,一个个憋得贼难受。尤其是唐建国,特别想在场院喊一嗓子:“这故事是我女婿写滴!”
影片看一次是不够的,于是唐建国带上虎子去市里电影院,刚坐下就跟旁边人显摆,“这电影可厉害了,原著是我女婿写的。”
旁边的人并不给他面子,“可拉倒吧,这牛谁不会吹,我还说这片子原作者是我二大爷呢。”
唐建国觉得,大女婿肯定不想白捡这大侄子。
夏天过去一半,沈晏清去了趟省城。工农兵学员的政审和体检都结束,却迟迟没能接到消息,他觉得不能傻乎乎在家等,必须去问问情况。
“小沈来啦,快坐。”吴副局长看见他,面色不自然起来。
沈晏清道:“我来取我的准入证。”
吴副局长叹了口气,“我也不瞒你,你的准入证没发下来。”
“哦?”沈晏清问,“是我的小说没按时完成?还是没配合制片厂工作?”
“怎么会呢,工作都完成得挺好,一点儿没毛病。”
“那是我政审不合格?还是体检不合格?”
“都合格!”
“那么,林业局今年没有推荐权了?”
“当然不是!咱们有无数优秀的林业工人,当然有权推荐学员!”
沈晏清点点头,“既然这样,我不能通过的理由是什么?”
吴副局长叹了口气,“是学校那边考核没过,说你接受再教育的时间没达到三年。”
“呵,”沈晏清被气笑了,“虽然年限未满,但是我有特殊成绩,咱们不早就达成共识了么?”
“可是对方就是用这个卡着,我们推荐的其他学员都过审了,去京市的、去西北的都有,就你一个没过。我们局长都拍桌子了,但是人家就咬着这条不放。”吴副局长道,“你也别着急,我们这边再使使劲儿,如果实在不行,明年你也下乡三年了,谁也没理由卡着你。”
沈晏清站起身,淡淡说道:“那就麻烦您了。”
他告辞出去,吴副局长不由擦了把汗。沈晏清再能耐也不过是个年轻人,可是刚才自己居然有种面对上级的错觉,让他给问出了一头汗!
95、论使坏的风格
沈睿吃完午饭走进办公室, 脚步中带着志得意满。
他十九岁进入轻工部门,当年便跟着同事在东北做了一次有关葡萄酒的考察调研。如今刚满二十岁,又在“推动北方酱香酒”的研发工作里,跟着队伍各地取经, 见世面长能耐。
他并非技术人员, 但是组织会议安排行程这一类的工作, 对他来说没有任何难度。现在提起沈睿,谁不说一句“不愧是沈老的亲孙子, 天生办事能力强”?
要说开心, 还得是最近——他跟他哥沈铮阴了沈晏清一把。
当年, 他们哥俩撺掇郑云吹枕边风, 最终让沈忠毅给沈晏清报名下乡。沈晏清在不知情的情况下, 外面已经有了关于沈家的、干部子女带头接受再教育的佳话。
舆论四起,沈铮还找人写了报道。在强势的外界声音里,沈老爷子不得不妥协。
名字已经在名单上,而且是被称道的表率,这样一顶大帽子扣下来,沈晏清不得不去。只是,原本他应该去条件更艰苦的地方, 后来不知怎的竟去了东北。
虽然稍有遗憾, 沈铮还是很高兴,他只比沈晏清小一个月,从小到大处处被压一头,两人是堂兄弟也是宿敌。只有把长房长孙弄走, 他才能成为最优秀的那个。
接下来,原本属于沈晏清的报社名额归了沈睿他哥沈铮,而现在, 沈晏清想靠上大学回京的计划也被狙了。
一想起这些,沈睿就忍不住得意:呵,在小山沟里慢慢哭吧,轰了我的眼镜还想回来,想得美!
沈睿今年也打算读大学,他已经顺利拿到准入证,虽然报的并非沈晏清要读的那所,但是他单方面认为,这个名额就是从堂哥手里抢的。
诶嘿,真开心,这就叫人逢喜事精神爽呀。
沈睿的内心充分膨胀,两条腿搭在办公桌上,一边晃一边哼起了小曲儿。
只要沈晏清不回来,人间一切都值得,哈哈哈!
借着午后暖洋洋的日光,沈睿睡着了,睡梦中依稀听到楼下有人说话,好像还听到自己的名字。他笑,咱是优秀青年嘛,随你们议论,但是介绍对象就别想了,咱已经有未婚妻了。
等他睡醒,想起下午有个会,便洗了把脸晃到会议室。说来也怪,今天会议内容没什么出奇,与会人员也没什么变化,可他就是觉得自己处在一个诡异的氛围里。
比方说,小张的问话:“沈睿啊,葡萄酒挺好喝的吧?”
废话,国宴都用,当然好喝。
比方说,李秘书的暗示加提醒,“小沈啊,走路总摔总撞,可能是神经有问题。”
再比方说,刘大姐的语重心长,“撞倒了人,扶还是不扶,这得问良心。作为一个有良知的人,怎么能不扶呢,是吧?”
这都什么跟什么!
其他的人倒是没说啥,可是看他的眼神总是带着些探寻。
沈睿觉得,自己一定错过了什么。
直到会议结束,主任把他单独叫过来,一脸凝重,“去东北那次吧,你眼镜碎了,配的镜片也不合适,走路直摔跟头,是我同意你直接回京的。”
沈睿一头雾水,这事都过去一年了,现在提这个干啥?
主任叹了口气,“不是我不帮你,咱俩是一起去春丰市的,我也被你连累了,现在一起被查。小沈呐,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沈睿还是不明就里,主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赶紧想办法吧,这事儿不解决,你的学也不用上了。”
沈睿就是再懵圈,此时也嗅出不对来,“主任,啥事儿这么严重?”
“你还不知道吗?宣传栏上贴着呢,你没看见?每个领导办公室门缝里也都塞了一份,大概是生怕领导们不知道。”
沈睿暗道不好,撒腿直奔宣传栏,果然,版面正中贴着几页纸,有几个人正围在那里指指点点。
沈睿跑到近前定睛一看,上面是份举报材料,罗列了他去东北的“无状行径”:第一,沈睿明明对书法绘画一窍不通,却偏要占用书画爱好者的名额去参加研讨会,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把人家获奖的小画家骗走了,艺术馆领导想在聚餐的时候表扬小画家,结果连人都没看着;其次,沈睿仗着人多,强行敲开已经关店的验光配镜,让值班的老师傅在非工作时间给他配眼镜;再次,沈睿利用工作之便,跟葡萄酒厂硬要了两箱酒;最后,因为走路撞墙,撞倒两位老人不扶……
卧槽卧槽!谁特么这么缺德!
沈睿气炸了,一把将宣传栏上的纸撕下来。他特想骂人,老子工作没好好干么?这些旁枝末节拿出来是恶心人的么?还有上面第三条,老子要是想拿好处,张一次嘴就跟人家要两箱酒?太特么看不起人了!
还有,这材料是手写的,小学生字体,是怕被认出笔迹怎么滴?每个领导办公室塞一份,这得抄多少遍?你们爪子不累吗?
魂淡,有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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