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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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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叡跟萧平说了会有戏看,果不其然第二天, 大魏欲与匈奴和亲的话便被放了出来, 这一次和亲,是大魏要为匈奴两位王子选亲, 两择其一, 选一女而嫁之。

    透露出来的信息是叫人趋之若鹜的,二择其一, 这一必然是未来的匈奴单于。

    比起萧思要嫁入大魏来,一个女郎, 就算是匈奴右贤王的女儿, 都只是联姻来,匈奴两位王子, 甚至是未来的匈奴单于自然是比她重要多了。

    因为匈奴两位王子并不算太聪明, 那么若是嫁给了匈奴的未来单于,这阏氏的地位……

    匈奴是有女单于的,若是嫁了匈奴单于,单于无用, 匈奴的阏氏会如何?

    有人若有似无的将这些话传出来, 虽然没有说破,说一半留一半的也是够诱人的了。

    大魏自出了女帝, 有了女官, 女子们都是好学上进得很, 成为匈奴的阏氏, 将来能够掌控整个匈奴, 如何不让人动心。

    这动心的人还不仅仅是女人,男人们何尝没有那样的野心。

    这下,本来只是惹得男人们相交的匈奴两位王子,更是受到了不少女郎的围攻,大魏的女郎们呐,温柔如水的温柔如水,热情似火的也热情似火,在这样无数女郎以围攻,而且一个个都不带重样的情况下,两人哪里还顾得上蔡思。

    好在如今蔡思的心思都花在萧平的身上,一个全心全意的妻子,她如今正是扮演这样的角色,除了晚上,蔡思是将所有的心神都用到了萧平的身上,只盼着萧平能快点点头答应这门亲事。

    曹恒当日既然说了要召萧平进宫询问一二,萧平与曹恒说好,曹恒也就让人将萧平说的话传达蔡思。

    “萧霁月蒙你错爱,然婚姻大事,关系两人终身,不能轻率,平只愿觅得一心之人。”萧平让曹恒代传的话,没有说同不同意这门亲事。

    蔡思听闻却是暗自欢喜,萧平肯给她一个机会,她一定会紧紧地捉住这个机会,绝对不会放弃的。

    曹恒是信得过萧平的,萧平既然有把握对付蔡思,也正好如今匈奴那两位王子被一群女郎围着,千娇百媚的女郎们,一个个都有她们的好,看得两人眼花缭乱。

    透过这两人,曹恒算是看到大魏的女郎,究竟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票能做到什么地步,就算知道家里人是存了利用她们的心思,在她们看来,这都是她们的机会,捉住这个机会,她们就能掌握自己命运,这是多么让她们心之向往的。

    “陛下,您没说和亲的人选定下了何人,如今往两位王子面前去的都是各世族的女郎,倒是没有曹氏与夏侯氏的女郎。”曹恒一将风放了出去,政事堂一群老狐狸立刻明白曹恒的用意,然后观察下来发现,哎哟,一个曹氏女与夏侯氏女都没有,这不对劲呐!

    曹恒却不以为然,“朕早就说了,两姓联姻,两厢情愿,谁去都一样。”

    墨问道:“陛下,怎么说匈奴都大魏的一处屏障,若是匈奴有乱,这对大魏不是好事。”

    “想反的人拦不住,不想反的人你也劝不了。”曹恒幽幽地吐字,然后盯着墨问道:“一个耳根子软的匈奴单于,你道用得着我们动手?”

    冷洌地冲着墨问呲牙,墨问一凛,低头品着曹恒话里的意思。匈奴哪怕丹阳本事了得,还有大魏在背后当靠山,还不是照样有人想把丹阳拉下来,一个单于要是没用,叫一个女人控制住,呵呵,你说说看最后会变成什么样?

    墨问一下子傻了眼,半天终于是消化完脑子里的想法了,深以为,额,没错,真要是这样,都不用他们大魏动手,这得自己把自己作死。

    “陛下是真要将谁嫁入匈奴?”杨修探头把心里的想法问出来,曹恒这究竟是用计,还是真想来着的?

    “郎有情,妾有意,让他们成亲不是理所当然?”曹恒一副杨修是不是脑子被人踢了,怎么问出这样傻的问题来的表情,叫杨修颇觉得心塞,最后闭嘴。

    墨问轻声询问道:“那陛下,若是选定的人是一个心怀叵测的人,那是拦还是不拦?”

    摇了摇头,曹恒道:“为何要拦?”

    ……那还不是怕挑起与大魏战事,所以防火防盗,更防人!

    曹恒道:“我们是要与匈奴交好,不是要与匈奴交恶,坏人一桩亲已经做过了,再坏第二次,那两位匈奴王子是要生气了。”

    悠悠叹上一句,墨问嘴角抽抽,敢情这里面还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

    “再说了,人家未必能看上我们大魏女郎。”曹恒最后补这一句,谁都不觉得曹恒说的是真的。

    就现在他们知道的情况,哈吉和木泰对面大魏那些女郎那是垂涎三尺,恨不得泡在温柔香里,再也不出来了。

    怎么看都不像是看不上他们大魏女郎的样子。曹恒突然侧过头道:“眼看着端午节就要来了,这么多年没有好好热闹过了,也好,趁此机会,让匈奴人都好好地见识见识,大魏人打成马球到底是打得怎么样。”

    ……马球啊,曹恒哪怕不精,那也是有人精的。

    “陛下只是想让他们看看大魏的马球打得怎么样?”墨问凉凉地问一句。

    “你有什么想做的只管说。”曹恒一副极是好商量样子,墨问不禁摸了摸脖子,感觉好冷好冷的呢。

    赶紧摇头,“陛下想多了,臣什么都不想做。”

    力表清白,绝对没有一点要看戏的意思,他是清白的,清清白白的!

    曹恒道:“你是怕大魏吃亏还是怕匈奴吃亏?”

    紧接问上的这一句,墨问更是赶紧的摇头,摇头表示自己绝对绝对没有任何看大魏热闹的意思,“必须想看匈奴吃亏。”

    大魏自曹盼建立以来,从来就不吃亏,曹恒是持续发挥这一优良传统,一定也不会让大魏吃亏的。墨问是只怕匈奴亏吃大了,到时候反目成仇怎么办?

    曹恒道:“又或者,和亲一事,你想管?”

    继续放着冷气,墨问反省自己是怎么得罪女帝陛下了,极是不善的说话,要命吗?

    “陛下既然已经让安乐侯和萧寺卿管,臣就不插手了。”墨问认怂从来都是万里挑一的,听听他的话,一点首相的风度都没有!

    曹恒冷哼一声,“想看戏就好好看,事情不想管的,那就少问,对不?”

    对的对的,陛下说什么都是对的,没有一丁点的问题!

    墨问一个劲点头,收获一干人鄙视的眼神,墨问直接无视之,你们要是有骨气的,你倒是上,上啊,等着干嘛!

    眼神交流,那是谁都不肯退这些一步。

    倒是刚进政事堂不久的李严听着曹恒与众人的对话,其实是很难想像到,这样一个叫万邦臣服的朝廷,中枢一个个都是如此欢快,认怂全无骨气,曹恒这个外人都认定冷心冷肺的女帝,除了放点冷气,说几句冷话,却不会对下臣说什么重话,体罚什么的就更少了。

    大魏朝的气氛,政事堂的气氛说起来都很神奇,神奇得李严就算已经当了不少日子的中书令,很多时候都有一种自己是不是在做梦的感觉。

    “陛下,右贤王之女与萧寺卿的婚事是不是早该定下来?”本以为到此为止,事情算是谈完了,没想到崔申在这个时候再次出声,提议的是蔡思和萧平的事。

    曹恒是知道萧平对蔡思之间的事的,听闻倒是诧异地问道:“原因?”

    崔申道:“这门亲事早日定下,谁都能早日安心。”

    玄之又玄的一句话,却是事实,曹恒道:“谁跟你提什么话了?”

    问得崔申一顿,即答道:“陛下,无须谁与臣提什么话,文姬夫人与臣接二连三催促了。”

    蔡琰亲自出马,也就不奇怪,曹恒点点头,“婚姻大事,父母之命,纵是两国联姻,那也没朕多嘴多问的余地,你们说是吗?”

    ……就算这门亲事是两国联姻,曹恒也没有逼人非结不可的意思,更别说如今萧平与蔡思之间的关系算是曹恒默许的,萧平都已经同意把自己都用上了,什么时候能订下这门亲事,萧平一定会跟曹恒提的,反之萧平既然没提,曹恒也不打算催。

    崔申皱起眉头,“陛下并没有说笑?”

    曹恒一张正经不过的脸,怎么看都不像是在说笑,直接一声都不吭地看着崔申,崔申道:“若是文姬夫人与萧家议定亲事?”

    “他们自成他们的婚,只是朕会让礼部准备此事。”曹恒算是把自己的位置说破,崔申……

    和亲弄成这样,大魏绝对是古往今来第一个。

    可是曹恒在理,无论是说的还是做的,都是依礼而行,从来没有逾礼,谁还能挑她的刺?

    “臣这就给文姬夫人回话。”为君尊重臣子,不想将臣子当作奴仆,随意婚配,他们这些为臣的应该高兴才对,所以,一个个也不敢就此事催促曹恒,那就让两家的长辈碰头吧。

    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反正想赶紧定下婚事,那就麻利点。其实蔡思追着萧平满洛阳的人都知道了,知道,女方家为了自己的名声,也是得要麻利地把事情准备起来。

    墨问抬头看了曹恒一眼,萧平想要拿捏住蔡思,亲事就不能由萧平提起,蔡琰这个时候出面,与萧平的母亲提及此事,蔡琰会说什么,不用问他们都能想到。

    如果墨问猜得不错,和亲一事只怕一开始提起的人就是蔡琰,所以最想将这门亲事迅速定下来的人也是蔡琰。

    萧平此人,对于了解周不疑的人来说,身为周不疑的徒弟,萧平也是他们想要的乘龙快婿,蔡琰这一次得夸蔡思一句有眼光。

    有了崔申传话,蔡琰第二日便与萧府下了贴子,蔡琰是曹盼也得恭敬唤一声先生的人,她这一生纵然颠沛流离,又几嫁于人,回归大魏之后所做所为却是叫人心生敬重的。

    所以拿到蔡琰送来帖子的萧府,萧平特留在府中,静候蔡琰的到来。

    蔡琰如约而至,萧平的母亲是个慈祥的人,又因早年吃过太多的苦头,虽然眼下萧平有出息,她却还是一样谦和。

    见到传说中的蔡琰,连忙与蔡琰见礼,“久闻夫人大名,今日得见,实三生有幸。”

    蔡琰一辈子高傲,最近却为了蔡思的事几经奔波,颇见疲惫,面对萧家太夫人,露出一抹笑容道:“你夸赞了,不过是一个寻常妇人罢了。”

    “夫人与先帝一道为天下子女子出力,叫我们都看到了希望,何必谦虚。”萧太夫人满脸笑容,因吃过苦头而显得比同龄人更显老态的一张脸,却是真心实意的敬佩。

    蔡琰道:“不过是为先帝马首是瞻罢了,没有先帝为我们领头,我们是做不到的。”

    一个领头人,那是她们的精神支柱,蔡琰也罢,郭夫人也罢,无论曾经的她们心里有过多少念头,在曹盼没有做出那些事之前,她们都只将想法藏在心中,连做都不曾想过去做。

    所以,在她们心里,曹盼才是一切的希望,而她们不过是做了最简单的事。

    提到先帝,那更是改变他们一家命运的人,萧太夫人更是听得笑容满面,“先帝啊,可惜了先帝英年早逝!”

    这份惋惜并不仅仅是她,这天下的人,与曹盼走了一遭的人,都会发出这样感慨。

    “陛下一生,活着的时候无愧于天下,就算不在,不仅我们会记着陛下,后世之人,他们都会记着的。”

    蔡琰不禁又改了口唤起曹盼一声陛下来,情到深入,总是不自觉就唤了出来。

    “极是,极是。”萧夫人连连点头表示此事不假,蔡琰没有忘记今天来此的目的,目光看向一旁的萧平,萧平与蔡琰作一揖,蔡琰道:“我想与萧寺卿谈一谈。”

    萧太夫人早得了萧平的吩咐,忙道:“夫人稍坐,我去厨下看看,与夫人备了些点心。”

    “有劳了。”萧太夫人找借口要离去,蔡琰起身相送,萧太夫人连忙让她坐下,自退了去。

    厅中只剩蔡琰与萧平二人,萧平看向蔡琰,蔡琰开门见山地道:“萧寺卿喜欢思儿吗?”

    萧平不答反问道:“萧女郎又喜欢平吗?”

    问得蔡琰哑然,蔡思打的什么主意从一开始她再清楚不过,那样一个女郎,根本听不得进蔡琰的劝,所以蔡琰别无他法,只有想着办法让蔡思留下,这样一来,才能救她,也叫匈奴免于战事。

    “和亲一事因何而起,夫人是心里清楚的,所谓的喜与不喜,其实并不重要。”萧平平静地将事实说破。

    “不错,和亲一事是我提起的。可是,我希望思儿能有一个好归宿。”曹恒的谋算,蔡琰不是蠢人,自然看得分明的,萧平是一颗棋子,一颗引得蔡思入彀的棋子,偏偏蔡思自作聪明的以为她才主控全局的人,蔡琰看在眼里,但为大魏,为了匈奴,为了她的儿孙们,她却不能告诉蔡思。

    当然,最重要的是这个人是萧平,萧平一未娶,更未定婚,这么多年是如何洁身自好,她一清二楚,这样一来,哪怕明知这是一个局,身入局中,蔡思能得这样的好夫婿也是她的福份。

    “夫人,我的妻子,我若娶她自会对她好,只要她不心生算计,她就会是我的妻子,我必不负她。”萧平如此告诉蔡琰,蔡琰听得心中自是欢喜,连连点头,“好,好!”

    “可是夫人,她若不守为妻本份,更欲挑起大魏与匈奴之间的战事,我也不会由她胡作非为。”萧平是把丑话说在前头,一点含糊。

    蔡琰看着萧平的脸,一脸的严肃,表明他一点都没有开玩笑。

    “我是大魏之臣,我能有今日,能够堂堂正正地站在这里,与夫人说话,一切都是大魏所赐,陛下所赐。无论任何人,敢对大魏不敬,企图挑起战事,我都绝不会放过。”萧平并不介意让旁人知道自己原本是什么样的人,处在什么样的位置。

    正因为吃过太多的苦,他记着曹盼的恩情,此一生,都愿意为了这样一个人建立起来的大魏,守住这样充满希望的大魏,容不得任何人毁灭。

    “我明白了。”蔡琰也是为臣的,纵然对蔡思有一腔亲情,但若临国事,关乎两国,蔡琰也会毫不犹豫地取舍,这就是大魏,一个从上到下都透着清醒,知道各自地位的大魏。

    萧平道:“夫人也知道,我并非有意不提亲事,我只希望这些时间能让她考虑得更清楚,做人做事,究竟应该怎么样。”

    解释了由着蔡思追着他整个洛阳跑,叫整个洛阳的人都知道蔡思心仪萧平,想要和亲的人了只有萧平。

    “我明白,并无怪你之意。”不仅仅是萧平,还有曹恒也是,曹恒的心思,蔡琰并不难猜到,但却同样怪不起曹恒。

    纵是两国和亲,曹恒从一开始就表明对臣子的尊敬,无强人所难之意,这是极其难得的。

    至于蔡思,她是咎由自取,大魏不与她计较,一则是看在蔡琰的面上,手下留情;二则也是因为她现在做的都还在大魏能容忍的份上,故才没有人与她追究。

    萧平现在就让蔡思知道什么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那比以后再跟蔡思说,再说蔡思的不是,也是让蔡琰哪怕想挑刺也挑不出来。

    蔡琰知道萧平深意,看着萧平的目光更是不一样,与萧平轻声地道:“来日还望你多担待。”

    多担待,萧平听着看着蔡琰带着哀求的脸,最终点了点头,只要蔡思不做出有损大魏的事,无论是什么,他都会如答应蔡琰那样的多担待。

    萧家做主的人就是萧平,蔡琰亲自上门原就在萧平的预料之中,等到蔡琰离开了萧府,萧平与蔡思的婚事也算是定下。

    听到这个消息,蔡思眼睛直发亮,这些日子她不是没有再问过萧平娶她的意思,萧平却从来没点过头。

    若是早知道蔡琰出面能定下此事,她绝不会等到现在,而是早就去寻蔡琰让蔡琰出面,也不至于让她等那么久。

    蔡琰从回来之后就无力地坐着,而说完结果她便一直注意蔡琰的表情,最后化作一道叮嘱道:“你嫁入萧家,一定要记住,你是萧家妇,往后你那些心思不要再动,霁月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知道蔡琰想要的是什么答案,蔡思含糊地应着,至于心里是怎么想的怕是只有她自己知道。

    “我会上折请陛下赐婚。”曹恒不想从一开始和亲就赐婚是不愿强臣之所难,也是对臣子的尊重,如今蔡琰为了锦上添花请她赐婚,曹恒自无不应的道理,只可惜这里面的弯弯道道,蔡思并不能完全的明白,只是点点头道:“都听祖母的。”

    蔡琰想到曹恒,再到萧平,最后目光落在蔡思的脸上,蔡思是要与大魏为敌的人,这样一种不安份的人,嫁了人之后,她若是还不明白自己与大魏差距,有的是苦头吃。

    这些话,蔡琰不是没有跟蔡思说起过,无奈蔡思从来都听不进去,眼下也只为萧平同意了亲事而高兴欢喜着,蔡琰且看她离开,脸上尽是为自己的目标达成而欢喜。

    “夫人!”蔡琰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疲惫,抚过头想要休息休息,一旁的侍女担心地唤一声。

    “无事,与我磨墨。”蔡琰吩咐下来,侍女连忙上前办事。

    可蔡琰执起笔的手,竟然在不断地发颤,叫一旁的的侍女看得大惊失色,蔡琰却用另一只手捉住了颤抖的手……

    曹恒在蔡琰当日去了萧府之后,很快同时收到萧平与蔡琰的折子,都道亲事已经定下,想请曹恒赐婚。

    两家都已经谈妥,赐婚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曹恒自然是配合的。

    不日,赐婚的旨意送达,同时曹恒也让人将这门亲事定下的消息送往匈奴,不管是丹阳还是蔡思的父亲,都在等这门亲事真正的落定,曹恒送了消息过去,自然是让他们都欢喜的。

    这是大魏自建朝以来,匈奴与大魏第一次联姻,虽然联姻的两方都不是大魏的王子公主,匈奴的王子公主,但双方都代表了自家的国,亲事也是十分郑重,萧平的聘礼由大魏所出,这也是表露了大魏对这门亲事的看重,蔡思在得知之后,眼中闪过了笑意!

    之后大魏与匈奴两方来信,用最快的速度定下婚期,七月初十九,那便操办起来吧。

    在此之前,端午节到了,自曹盼去后,虽说多年的习俗叫百姓们都刻进了脑子里,朝廷就算不再大办,百姓们都自发在这一日如同从前朝廷主办一样的高兴热闹。

    当初曹盼种下的种子,经年累月的只会长成参天大树,朝廷就算没有大肆兴办,赛龙舟事宜朝廷也还是在端午那一天主持的。

    但都知道先帝驾崩,新帝与先帝感情深厚,先帝去了,新帝心里难过不想再理这些事,那也是常理。

    谁要是父母刚去就一副乐呵呵的样子怕是要被人指着鼻子骂不孝了。

    事隔多年,永明八年,女帝再主端午节大节,匈奴的人早就听说过大魏的端竿节了,没想到有机会能够亲眼看到,自叫他们高兴。尤其听说端午节这一日,洛阳城的男男女女都一道出来打马球,赛马,更叫他们心之向往。

    “驾,驾!”策马于前,男男女女争夺着地上的马球,都想抢过入球,可惜却叫一个红衣少女从侧而来,直接抢过了球,一杆子打向一旁的铜镜,一击而中,引得一阵喝彩声。

    曹恒在一旁看着马球赛打得不错的红衣女郎是真看越眼熟,曹恒侧头问道:“这是秦侍中府中的?”

    那张脸还有那一身骚包的红衣跟秦中一个模样,秦无高兴地道:“回陛下,正是小女秦时。”

    秦时,正是秦无跟曹永为女儿取的这个名字,曹恒道:“时?”

    “是,时势之时。”秦无肯定地告诉曹恒,时,正是这个时,没有错,一点都没错。

    “子阳,你家的女儿定亲了?”秦无与曹永只有一双儿女,女儿是得尽秦无的真传,那张脸长得是真美,可惜秦无把人藏得严实,轻易不叫人见,如今见到了,蠢蠢欲动的人趁机问起。

    秦无一眼扫过问话的人,正是杨修,淡淡地道:“你家的儿子都成亲了,我家女儿订没亲订亲又如何?”

    “子阳啊,咱们的交情如何?”杨修突然冒出一句地问,秦无凉凉地道:“说有交情也有点交情,说没交情也没交情。”

    几十年同殿为臣,叫秦无那么说得好像什么都不是,杨修一副倍受打击的模样。

    “子阳,我们的交情是说有就有,说没有就没有的?”就算是被打击了,杨修也是不死心。

    “你要是敢打我女儿的主意,咱们别说没交情了,完全是要反目成仇的节奏。”秦无暗含警告地放话。

    杨修赶紧地道:“子阳,你可不能坏我名声,怎么叫我打你女儿的主意,我哪里打你家女儿的主意了,我,我就是想着给她找门好亲事,就算我儿子成亲了,我还有侄子啊!”

    便是觉得秦时长得这般好,他要帮着家里的子侄们,把人娶回去。

    没想到秦无一听连忙道:“你可别,我家的闺女,婚姻大事她做主,不管是谁,但凡她喜欢,人品端正的就好,你想做媒人,得她愿意。”

    宠女儿宠成这样,秦无是丝毫不曾掩饰的,杨修眼睛放光,“只要你家闺女同意就行,那好说,极是是好说。”

    家里的子侄看到这样相貌出众的女郎,能不动心,既然动心,利落地把人给娶回来。

    只要美人倾心,人品端正,后者他们家的人已经达到了要求,前者呢,努一把力一定能成。

    杨修打得算盘直响,马球场上这会儿打得就更激烈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匈奴的两位王子已经上了球场,二对一的跟秦时抢着球,秦无一看立刻跳了起来,“什么情况,这两个小子,他们这是怎么回事。”

    准备就要下场,杨修赶紧的拉住他,“你干嘛去?”

    “当然是帮我闺女去,没看到她那是一对二吗?”秦无挣扎着往前去,曹恒这会儿开口道:“秦侍中莫急,纵是以一对二,你家的女儿也应付得了他们。”

    说得一点没错,哪怕匈奴两位王子左右夹击想抢秦时手里的球,他们愣是使出浑身解数也没抢着,秦时又将一球打了进去,引得一片喝彩声。

    秦无一看笑得嘴都快咧到后脑根了,“好时儿,好时儿,打得漂亮,漂亮!”

    杨修一看秦无没有上场的意思了,果断松开手,秦无坐回原来的位子,曹恒道:“秦小娘子颇得侍中真传。”

    “都是先帝的功劳,这孩子能学得那么好,都是先帝教的,臣后面也仅仅是指点一二。”秦无可不敢什么功都揽了,自家闺女这一身打马球的本领不是他教的,而是曹盼教的。

    这事不说曹恒都快忘了,当年打马球是曹盼弄起来的,秦时这个小女郎自小就长得好,好得让曹盼也颇是稀罕,偶然一次秦时进宫见到曹盼与秦无打马球,聪明的小姑娘立刻求着曹盼教她打马球。

    彼时的曹恒已经在六部学习,事情多如牛毛,虽知道秦时小姑娘的确跟曹盼学了不短时间的打马球,但她并不知道秦时学得如何。

    后来,秦时小姑娘当年学得也不久,之后再未进宫,曹恒也将这件事给忘了,叫秦无提醒才想起来。

    “啊,子阳不说这事我都快忘了。”别说是曹恒了,当初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少,但都忘得七七八八了。

    “我记得你家闺女也没学多久。”杨修被秦无提醒了,皱着眉头想了想,记忆慢慢复苏,也想起来秦时学的时间并不长。

    “打马球讲究的是天份,先帝都夸赞我闺女有天份,所以不需要多学,看她现在打得,是不是有先帝的风范?”秦无那叫一脸自得的,杨修突然觉得手有些痒,很是想揍上他一顿,好在最后都忍住了,动文还能跟秦无吵上几句,动武是绝对的完败,他就别傻傻的去送死。

    “啊,结束了,你家闺女夺魁。”杨修想了下,发觉自己绝对不是秦无的对手,想着转移下注意力,别看着秦无万一没忍住,倒叫自己吃亏了。

    马球场上确实是分出了胜负,就算是以一对二,还有其他的对手,秦时女郎照样赢了这一场赛。

    秦时手里拿着今岁马球赛夺魁得的奖品,一杆上好的马球杆,高兴地往秦无那儿跑来。

    相貌本就出众的女郎,一身红衣似火,眼波流转,自信张扬,那叫一个引人注目。

    “阿爹阿爹,我赢了,我一对二我都赢了,是不是很厉害?”秦时高兴地拿着马球杆与秦无挥动着,那叫一个可爱。

    秦无本就长得极好,这会儿见到秦时这般的高兴,他也十分的高兴,连连点头道:“是极是极,时儿真是厉害。”

    秦时得了父亲的认可更是高兴,秦无可没忘曹恒,与秦时道:“你赢了这上好的马球杆,快谢过陛下。”

    年少之时,她们倒是见过,只是随着年岁渐长,曹盼去世,曹恒成为大魏的女帝,秦时也要读她的书,学自己该学的东西,一恍倒是多年不见了。

    “多谢陛下。”秦时礼数周到地与曹恒见礼。

    “这是你该得的,不必谢朕。”瞧着秦时的眉眼,目光坚定,眼神清澈,举止落落大方,刚刚一场马球打下来,不知引得多少儿郎动心。

    “马球打得极好,武功如何?”曹恒想到秦无的文武双全,询问一句。

    “陛下要亲自试试吗?”被问到武功,秦时满怀期许地看向曹恒,因为武力值比不上曹盼,曹恒多年从不松懈,但很多人都忽略曹恒会武这事。

    难得有人想跟她过过招,曹恒其实也有点技痒,“来!”

    额,好好说着话突然就要打起来,怎么都让人觉得转变太大,秦无虽然也知道曹恒的武力值跟曹盼比是没得比,要是跟普通人还是能对付得了的,自家闺女也算半个普通人吧。

    所以,秦无一声不吭地退到一边去,由着两个技痒的女郎动手。

    不是,突然就要过招,杨修跟秦无咬耳朵地问道:“你家时儿的本事如何?”

    “应该还行。”秦无憋了半天吐出这一句,杨修觉得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怎么觉得你说这话有哪里不对劲?”

    “你想多了。”板起一张脸,秦无显得很是无辜地反驳一句,杨修一想也是。

    而那头,秦时和曹恒已经打了起来,秦时攻,曹恒主守,来回几十个回合,打得如火如荼,凤鸠以过来人的语气道:“时儿要输了。”

    别看曹恒只守不攻,以守反攻的,反杀无数,在凤鸠话音落下,曹恒已经紧扣了秦时的双手,任秦时怎么挣扎挣扎不开。

    输了秦时也输得起的,曹恒松开了,秦时满是敬佩的道:“陛下武艺高强,时敬佩之。”

    曹恒听着这客套的话,“你吃亏在年幼,若是我们年纪相当,这胜负未定。”

    “输给陛下,时并不冤。”秦时抱拳以对,这时候哈吉与木泰两位匈奴王子走了过来。“想不到陛下身手如此了得,秦女郎也是。”

    “不过是几招防身术而已,不值一提。”曹恒很是不以为然地说。

    而那两位的目光更多地落在秦时的身上,曹恒微微一顿,秦无直接地站在秦时的面前挡下两人的目光,同时目光灼灼地反盯着这两位,不让他们看到秦时。

    看不到想看的人,两人脸上的失望挡都挡不住,倒是秦时从秦无的后面探出脑袋来,“两位王子马球打得可没有丹阳单于好。”

    “是,我们并不敢与姑母相比。”哈吉话接得极快,“秦女郎马球打得好,武功也是极好。”

    秦无听着这别有用意的夸赞,很想把秦时塞回后头藏起来,别叫这群臭小子瞧见了,把他家闺女给叼走!

    “你们马球打得不好,武功也不好,自然觉得我是极好的,可是大魏的女郎,会打马球,会武功的多了去。”秦时并不将他们的夸奖放在心,甚是不以为然地挥了挥手,表示这并不是什么值得她骄傲的事。

    曹恒的目光落在秦时的身上,秦时注意到了,回头冲着曹恒露出一抹笑容,眨了眨眼睛,又往那两位匈奴王子身上飘去,曹恒……是她想的那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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