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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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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舞这一回去的快,回得就更快了, 利落地将曹恒要的东西都呈上来, 曹恒翻开看,越看越是皱着眉头, 看完之后又问燕舞, “他做的这些事,吏部知道多少?”

    “吏部只看政绩, 看的是结果,他做的这些又不影响政绩, 吏部自然是不查的。”燕舞答得理所当然, 曹恒……

    好,确实是这样, 曹恒得承认燕舞说得没有错。

    “诸葛子瑜啊, 朕是越来越不喜于他啊!”曹恒吐出这一句,燕舞也好,夏侯珉也罢,都不作声了。

    曹恒看了看他们, 只想说曹盼一生从来不以喜好用人, 对于旁的人,同样也是这么教的, 伺候她一辈子的人, 在这所谓的喜与不喜之前, 果断是一句意见都不发表。

    “吏部既然看政绩, 这些年他是无功也无过, 考评只有一个中,所以一直不升也不降?”曹恒接着又问燕舞这一句。

    “陛下,这个问题你应该问的是吏部尚书,奴答不上来。”

    就算燕舞历经曹盼一朝,她还是牢牢地记住自己的本份,不该她管的事,绝对不管。

    曹恒瞥了燕舞一眼,道:“那就去传政事堂诸公觐见,即商量一下荀中书令的谥号,还有由谁来接任中书令一职。”

    “诺!”这是燕舞能做的事,必须麻利地去办。

    走了一个燕舞,还有一个夏侯珉,“这一次,为何特意提醒朕此事?”

    夏侯珉朝着曹恒露出了一抹笑容,“因为陛下为难。”

    因为看出来曹恒过了一遍人之后却发现没有一个合适,没有合适的,曹恒又必须要找一个合适的,夏侯珉也是找了许久,这才想到这个人,李严。

    曹恒对夏侯珉这样说,点了点头,表示没错,可以的,夏侯珉确实是可以担起夏侯氏的人。

    难得露出一抹笑容,夏侯珉也笑了,能让曹恒一笑,太不容易了。

    伸出手牵住曹恒的手,曹恒反握住他的手,“阿珉,你这样很好,将来也要这样。”

    这一句,第一次显露曹恒对夏侯珉的依恋,夏侯珉点头表示道:“会的。”

    好不容易能让曹恒习惯了他,舍不得了,他又怎么会愿意毁了这一切?

    夏侯珉的目光灼灼,这时传来了一道哭声,颇是凄惨,曹恒听出了声音,却是曹永乐的。

    婴儿的哭声,总是分外的清晰,曹恒立刻走进去,只见曹承和曹衍站在曹永乐的榻前,见到曹恒一来,曹承立刻大声地道:“母皇,衍儿打永乐。”

    对于这一句,曹恒已经一上扫过四周,屋里并没有伺候的人,只有他们兄弟二人,曹衍睁大了眼睛,“母皇,我没有!”

    没有啊!曹恒对此并没有说什么,夏侯珉已经先一步将曹永乐抱起来,轻声哄着。至于比曹恒还回来得晚的人,一个个看到曹恒在,都连忙与曹恒跪下了,“陛下。”

    “你们为何都离开三位殿下?”曹恒没有作声,夏侯珉已经开口询问,跪下的人,既有伺候曹承的,也有伺候曹衍还有曹永乐的。

    三个孩子,三拨伺候的人,既然都不在屋里,只让三个孩子单独留在屋内,这是失职。

    曹恒额头的青筋跳了跳,显得对这件事十分的不满。

    “回皇后,奴婢是给大皇子拿东西去了。”

    “奴婢也是!”一个又一个的出声,都表示是被曹承给打发出去的,他们并不是有意要离开主子的。

    被夏侯抱在怀里哄的曹永乐已经不哭了,曹恒走过去从夏侯珉的怀里接过,一眼扫过夏侯珉,再冲着曹承与曹衍道:“这里交给你。都跟朕来!”

    听到曹恒这一句话,曹承与曹衍都一顿,但只能老老实实地跟上,夏侯珉目送他们离去,目光一凝,脸色一沉,“来人!”

    一声令下,一群人走了进来,为首的正是胡安,胡本的义子。

    “皇后!”与夏侯作一揖,胡安一副尽听夏侯珉吩咐的模样,夏侯珉道:“他们既然伺候不好,换了。”

    无论是谁有什么吩咐,他们都忘了自己最应该做的事,既然忘了,这样的人就不必再留。

    “皇后!”听到夏侯珉的吩咐,一群人都哀吼地唤了一声,十分伤心的样子,夏侯珉毫不犹豫地吩咐道:“堵了他们的嘴。”

    叫喊的人即让胡安带上来的人将他们的嘴堵住,夏侯珉眼中闪过一道冷意,胡安与夏侯珉再作一揖,“奴去再选人送来。”

    夏侯珉应了一声,至于那头叫曹恒带了进去的兄妹三人,不哭的曹永乐在曹恒的怀里很快露出笑容,曹恒一眼就注意到她脸上的指印,目光闪闪。

    “母皇。”外面奴仆的叫唤曹承与曹衍都听到了,曹衍走过去,伸手拉了曹恒的衣袖,显得有些害怕。

    “忘记自己的本分,忘记自己应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什么事就受罚,谁都不会例外。”曹恒没有安慰曹衍的害怕,不仅没有安慰,更是残酷的告诉曹衍,“你将来也会一样。”

    曹衍这些日子虽说是跟着曹承上课,书不用背,字也不用写,他却是读得十分认真的,比起同龄的孩子来,他懂得更多。

    “母皇,我没有打妹妹。”曹衍再次与曹恒重申这一句,曹恒道:“那么是谁打的妹妹。”

    曹衍低下了头不发一言,曹承已经大声地道:“就是衍儿打的永乐,就是他,就是他。”

    连着重复说了两遍,曹恒并不见喜怒,“承儿你过来。”

    曹恒这样冲着曹承吩咐一句,曹承看了曹恒一眼,曹恒见他不动,再次问道:“怎么,让你过来,你不愿意?不肯?”

    询问的语气,乍听好像很是客气,连着两问,曹承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不敢再犹豫地走上去,“母皇。”

    站在到曹恒的面前,曹承抬起头等着曹恒发话。曹恒道:“伸出你的手来。”

    被那么吩咐,曹承本能立刻把手往后缩,急着要藏起来一般。曹恒道:“怎么?伸个手都不肯?”

    已经六岁的曹承很明白,莫说他们家里,就是这个宫里,乃至天下,曹恒说的话都没人敢不听,更别说是他。

    曹承不得不将手伸出来,曹恒再与曹衍道:“衍儿,你的手也伸出来。”

    曹衍听到吩咐二话不说的伸出来,摊开在曹恒的面前,曹恒与曹承道:“明白了吗?”

    乍听这一问,曹承自然是不明白的,不明白地看向曹恒,曹衍却踮起脚看看自己的手,再看看曹承的手,还有曹永乐的脸蛋,“妹妹脸上的手印……”

    曹恒一看曹衍都能明白的事,而曹承被曹衍提醒了却还是不明白,一脸莫名不解的样子,心里的想法……

    “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曹恒无论心里在想什么,只平静地询问曹承,曹承根本不明白曹恒跟曹衍说什么,只管反问道:“母皇说什么?”

    曹恒皱起了眉头,她是怎么都想不到曹承竟然会蠢成这样,蠢也就罢了,还自以为聪明。

    “你以为,做过的事能没有痕迹?”曹恒这样询问曹承,“衍儿一点就懂的事,你到现在竟然还在问朕在说什么。”

    真是完全不明白曹恒意思的曹承看向曹衍,想从曹衍那里得到提示。曹衍想要给曹承解释一下的,结果曹恒一个眼神扫了过去,“此事朕在教训你大哥,没有你说话的余地。”

    便是不准曹衍再开口,曹衍乖乖地闭嘴,不敢作声。

    曹恒道:“你以为把事情推到衍儿的身上,事情就真能扣到衍儿的头上了?你也不想想你的手跟衍儿的手难道是一样的?”

    手,手啊!曹承本来还是不明白的,提到了手,一下子看向曹衍的手,再有自己的手,又落在了曹永乐的脸上,才不过一个月的孩子,脸上白白嫩嫩的,一个耳光打了过去,印子一清二楚。

    曹承一下子明白了,连忙地唤了一声母皇,曹恒道:“从现在开始,想清楚再跟朕说话。”

    隐含警告的一句,曹承已经呆住了,急切地冲着曹恒想要解释,曹恒抱着曹永乐在手上,目光盯着曹承连移都不移开,“想清楚,想明白。”

    再次重申了那么一句,这时候平娘急急地走进来,唤了一声陛下,曹承是直接地冲到了平娘的身后,唤了一声平娘,平娘也朝着曹恒唤道:“陛下。”

    “平娘要不要过来看看永乐。”曹恒根本不管曹承的动作,只是这样地与平娘说了一句。

    平娘微顿,最终还是要往曹恒那里走过去,曹承着急地想要捉住平娘的衣袖,平娘朝着曹承道:“大皇子这是怎么了?奴去看看小公主,刚刚说是哭得很大声,是怎么了?”

    “没怎么,叫人给打了。”曹恒风轻云淡地说了一句。

    “叫人给打了,谁打的?”平娘极是惊讶,顾不上曹承,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了过去,果然看到曹永乐脸上的巴掌,惊讶是不必说的。

    “谁打的?”气得大声地叫嚷了一句,颇是要跟人拼命的架势,“我们大皇子!”

    曹恒把做事的人那么告诉平娘,平娘已经惊住了,不可置信地看向曹承,“大皇子?”

    曹承看到平娘那样的模样,似是受了刺激,硬着脖子大喊道:“对,就是我打的,谁让母皇更喜欢她。”

    这一份妒忌啊,从前曹衍出生的时候,曹承妒忌过一回,没想到到了曹永乐,还要再来一回。平娘眼中的震惊无法掩饰,求救一般地看向了曹恒,曹恒将曹永乐放到了平娘的怀里,“平娘,永乐困了,你抱她回去歇会儿。”

    “陛下!”平娘这般唤了一声,曹恒摇了摇头,“平娘走吧。”

    曹恒已经再次催促,便是不容平娘再多说一句,平娘最后看了一脸乞求的曹承一眼,只能抱着曹永乐退了下去。

    好啊,这便只剩下母子三人了,曹衍一副安然的模样,虽然有些担心曹承,但是……

    曹恒与曹承冷哼一声,“你以为,谁能救你?”

    “母皇,我就是不小心。”曹承竟然在这个时候还谎话连篇,曹恒看着这样的曹承,想到怀他之时的心情,还有生下他那种滋味,吐了一口气。

    曹恒是不想对曹承动怒的,所以她很努力地让自己沉住气,“同一个问题,你有三种说词,谎话连篇,朕是这么教你的,还是你的先生们是这样教你的?”

    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曹恒并没有直接问罪于曹承,只问她这个做母皇的,还有曹承的所有先生,他们哪一个教的曹承如此?

    曹承睁大了眼睛,“没有,没有。”

    曹恒听到这个答案,至少怒气没有那么重了,“没有,那你能不能告诉朕,为何说谎?又是为何要那样伤害永乐?”

    这两个问题,哪一个都很严重,曹恒需要曹承一个解释。

    “我,我,我……”曹承我了半天,哪一个都答不上来,曹恒并没有不满,只管耐心地等着曹承回答。

    “我,我不喜欢永乐,比不喜欢衍儿更不喜欢。”曹承大声地冲着曹恒叫唤了一句。

    不喜欢,又是不喜欢,因为不喜欢,所以就算他明知道那是他嫡亲的妹妹,血肉至亲,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婴儿,他就可以毫不留情地给她一巴。

    “如果有一天,你不喜欢这个天下,你是不是也要毁了这个天下?”曹恒一直都在忍着,忍啊忍的,冒出这一句,质问于曹承。

    这个问题吓得曹承连连摆手,“母皇,我没有,我不敢。”

    曹恒对于这样的答案,更加不悦,只是因为不敢而已,竟然是这样的原因?

    “你出去,站在外头,迎着整个洛阳宫背论语。”曹恒显然是气极了,气极之下,她却连一句话都不想跟曹承说,只管吩咐曹承出去,在外头呆着,背论语。

    “母皇。”听到被罚,还是要在人来人往的洛阳宫下背书,曹承急忙地唤了曹恒一声,曹衍却已经拉住了曹承,唤了一声兄长,不想却叫曹承一把挥开了,“你别碰我。”

    曹恒冷漠地看着曹承,对于倒在地上的曹衍,“扶你弟弟起来。”

    曹承对于曹恒的吩咐硬着脖子地回答,“我不!”

    这一句,曹恒拧紧了眉,“好,好,好骨气,好胆量。”

    从小到大,敢这么硬着脖子冲曹恒嚷嚷的人,曹承绝对算是第一个,曹恒早已气极了,再气,她依然没有将这股火发出来。

    “朕再问你一句,你扶是不扶?”曹恒忍着怒决再问曹承一句,曹承毫不犹豫地道:“我就不。”

    曹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来人。”

    一声令下,燕舞立刻出现了,曹恒指着曹承道:“送他离开洛阳宫。”

    燕舞大惊失色,“陛下,让大皇子离开皇宫,送到哪里?”

    “朕只要他离开洛阳宫,他要去哪里,是他的事。”曹恒这样地回答燕舞。

    曹恒是大惊失色,“母皇。”

    “母皇?你怎么这会儿才想起来朕是你的母皇,母皇这两个字代表什么?母者,生育你的人;皇者,大魏的皇帝;哪一个身份,是你足以用这样的态度跟朕说话?”曹恒的声音真是半分怒火都没有,只是平静地询问曹承。

    曹承面对这样的曹恒是真怕,怕极了啊,战战兢兢地想要上前捉住曹恒,曹恒毫不犹豫地避开了,“害怕了?不需要怕,你既然敢对抗朕,就不需要害怕。”

    摇着头,曹承听着曹恒的一句一句是真的怕死了,怕到了极至,“母皇,母皇我知道错!”

    听听这认错的态度,曹恒看向一旁已经站起来的曹衍,曹承从始至终都没有看过曹衍一眼,这还是从小到大,和他玩在一起,从无不应的弟弟,他竟就这样对待的曹衍呐!

    曹恒现在听着曹承说的话,那是一个字都不信。

    “燕舞,送他出宫,从此以后,他只管凭自己的本事活下去。”曹恒出声催促燕舞,燕舞心中的震撼是无法形容的,难以相信曹恒竟然下这样的命令。

    “陛下。”燕舞轻轻地唤了曹恒一句。

    “朕是在给你下令,不是在征询你的意见。”曹恒冷声地提醒燕舞,“如果你不做,朕自然会吩咐别的人去做。”

    曹恒语气中的不悦已经表露得一清二楚,燕舞拿不准曹恒这是为什么,但也知道曹恒绝不会无缘无故下这样的令,反之,她既然下了这样的令,就是曹承犯下的罪,只有这样的惩罚才能对曹承有利。

    想到这里,燕舞立刻作一揖,“诺。”

    说着一把捉住曹承,要将他带离,曹承是真的怕了,惊恐地挣扎着,“母皇,母皇我知道错了,母皇,我知道错了。”

    “母皇,兄长,兄长已经知道错了,请母皇饶过兄长这一回,母皇。”曹衍也在一旁的为曹承求情,他其实也害怕这样的曹恒,但是就算再怕他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曹承被带出宫。

    曹恒对于曹衍的求情道:“知道朕为什么赶你兄长出宫吗?”

    曹衍顿了顿,利落地回答道:“兄长,兄长是有错,可是兄长已经认错了,母皇。”

    走了过去拉了拉曹恒的衣袖,一再拉着,满目哀求,只想让曹恒改变主意。曹恒摇了摇头,“他认错,除了嘴上说一说,他都做了什么?什么都没有做。衍儿,如果朕告诉你,你如果愿意和你兄长一道离开,你们熬过三天,朕就让你们兄弟再回宫,你陪不陪你兄长去?”

    “我陪。”曹衍或许都未必能明白曹恒话里的意思,但是曹衍捉得到的重点是,他如果陪着曹承一起离开,三天之后曹恒就会让他们一起回来,如果他不陪着曹承,那么……

    曹衍看着曹恒,再一次坚定地冲着曹恒道:“我陪着兄长。”

    十分的坚定,没有一丝的犹豫,曹恒是很满意的,点了点头,“好,很好,朕就如你所愿。”

    目光看向了燕舞,燕舞这会儿已经快傻了,曹承犯错曹恒要罚也就罢了,曹恒竟然连不犯错的曹衍也要罚?

    但是,这是曹衍同意的,燕舞没办法,只能将这兄弟二人一道带了出去,准备送他们一道离的宫。

    “我不要,我不要。”曹承本来为曹衍的求情而高兴,但是就算曹衍求情,曹恒依然还是没有答将这件事掀过,曹承叫唤着是怎么都不肯,面对燕舞捉住他,他竟然一个转头照着燕舞的手咬下了,燕舞吃痛地松开了捉住曹承的手,曹承已经冲了过去朝着曹恒大喊大叫。

    “曹永乐才出生,你就要为了她不要我,他们说的一点都没有错,你就是偏心,你就是比喜欢我更喜欢曹永乐。”

    这样的话一喊出来,燕舞皱紧了眉头,亦是十分的为难。

    曹恒对曹承一而再,再而三的所谓控诉已经十分厌倦,“好,他们说的一点都没错,朕与你说的就全是错。既然这样,你跟着他们去,往后都听他们,这样不是更好?”

    冷清绝情得燕舞听得都一抖,曹恒是真不在意曹承对她是什么样的态度,但是曹承的所作所为,曹恒都是用衡量的目光在看,这样的的衡量,是基于江山社稷,而不是单纯的一个母亲,“我,我……”曹承是真的想哭,他有满腹的委屈,但是在这样冷绝的曹恒面前,这些所谓的委屈也好,都是一个笑话,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怎么?舍不得?你刚刚已经说了,朕不喜欢你,既然觉得朕不喜欢你,你又何必在这儿呆着,朕赶你出洛阳宫正是如了你的愿,让你好好地去看看,你认为的好是有多好,你认为的不好,有多不好。带走!”

    曹恒已经下令催促,一个招手,那是连贴身的暗卫她都唤出来了,暗卫不由分说地提起曹承就往外走,燕舞还没想好曹衍是捉还是不捉的好时,曹衍已经跑了过来,“燕,燕暗首,让我去陪兄长。”

    燕舞……看了一眼曹恒,曹恒道:“送他们去,叫人护好他们。除非他们有性命之危,否则不必理会他们。”

    当着曹衍的面是半点都不避讳,燕舞实在是拿不准曹恒的想法,但让人护着,是让燕舞暗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样,曹恒总还是顾念他们的安危了,真心是难得,难得!

    燕舞是二话不说地与曹恒作一揖,拎着曹衍追着那之前已经带着曹承离开的人的背影而去,夏侯珉在这个时候才缓缓地走进来,曹恒回过头看他一眼,却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陛下,政事堂诸公已经到了。”胡本在外头小声地唤了一句,曹恒道:“朕这就去。”

    丝毫没有要为刚赶两个年幼的儿子离开宫门而担忧的意思,夏侯珉与曹恒作一揖,“宫人我都处置,人会另选的。”

    “好!”曹恒并不过问夏侯珉究竟是怎么管理内宫,就如同夏侯珉也从来不管曹恒想用什么办法教好孩子那样。

    曹恒无论做再多,目的都是想让他们好,这一点,夏侯珉从来没有怀疑过!

    曹恒到太极殿的议事殿时,他们已经议论了起来,一个个都是为荀顗的逝去而难过,,但也知道这都是天命,不是他们想就能够改变的。

    至于接任的人选,其实他们都有讨论过,依从前曹盼的规矩,这一个人必然也是出身世族的人,曹恒到的时候,本来说着话的人都一转头看向了曹恒,齐齐见礼,“陛下。”

    曹恒微颔首,“荀中书令逝去一事,你们都知道了,接任之人,你们有什么想法?”

    听着这样的询问,墨问先出列,轻声地道:“陛下,眼下并没有相对合适的人选。”

    政事堂可是大魏的政治中心,随便弄个人进来给自己添堵,曹盼一朝没有这样的事,都已经安安稳稳当了那么多年皇帝的曹恒也是绝对不想的。

    墨问提了没合适的人选,理是那么个理没错,杨修道:“先拖一拖。”

    曹恒也不想随便弄个人,这也是为大魏好,其实杨修很清楚,寒门里合适的人选并不少,但就是为了不打破寒门与世族在政事堂持平的局面,不愿引得世族的动荡,曹恒是生生忍了没提,墨问也同样一开始就表态,没有合适的人选,是吧。

    曹恒道:“拖,想拖就能拖?”

    杨修是既站在世族的立场,也站在大魏的立场,觉得这事不定也好,不定就不定,只要世族没有叫寒门给盖过了,一切都好说。

    但是,不是所有的世族都像杨修这样讲道理的,杨修觉得没有合适的,空着也行。但是丞相啊,宰辅之位,多少人趋之若鹜。

    对,大魏改了相制,把一个变成了七个,还有一个因为曹盼的缘故不设了,那也是宰相之位,能够坐上去,必须要努一把力是吧。

    曹恒这一句话落下,司马末已经出列道:“陛下心中已有人选?”

    这话落下,一群人都齐齐看向曹恒,曹恒点点头,“益州李严。”

    这个名字一出,众人都十分惊讶地看向曹恒,显然没有料到曹恒心中的人选竟会是李严。

    “陛下。”司马末首先唤了一句,想要说明自己的想法,曹恒已经问道:“李严是世族吗?”

    “是!”这一点上司马末必须是要承认的,一点都不打折。

    “当年刘备将蜀汉托付于诸葛丞相与李严,是与不是?”曹恒接着又再问了一句。

    “是!可是……”司马末就应一声是,也是想要说一句不是的,曹恒扬起了手,意示他先什么都别说。

    “李严有才吗?有能吗?”曹恒又继续地再问,一群人都不作声了,无才无能的人,刘备是傻还是瞎,会让他与诸葛亮一道为托孤大臣?

    虽说有分别,那也必须是能跟诸葛亮有那么一点的可拼之地。

    “当年要不是这位,我们大魏危矣。”秦无幽幽地说了那么一句,行军打仗的事,他比谁都更清楚,既然清楚,就得认了李严也算是大魏的功臣了。

    ……这么另所指的,谁还能听不出来,听出来,这心里吧,百味交杂,一点都不打折!

    “比起闹腾的人,一个识时务又有本事的,还得是世族,你们有合适替代的人只管说,朕绝无二话,一定用。”曹恒就是这么毫不客气地表明,她也想宁缺勿滥,可是世族容她这般?

    为了避免弄个刺儿头来让她不好做事,她退而求其次,选个识时务的人,有什么不妥?

    其实曹恒心情不难理解,这也是为了大魏用心良苦,李严,那就李严吧。

    左右衡量完,墨问作一揖表示同意,其他的人,秦无也表态同意。

    世族,好吧,司马末更多想到利于大魏,那也同意了吧。

    崔申想了想,也是实在想不出有哪个比李严更合适的,只能跟着其他人一道,附和了曹恒。

    半数表态都是同意的,只剩下杨修跟凤鸠就算不作声,同样改不了这定局了。

    曹恒道:“这份诏书,杨中书令,还得你写。”

    ……他都不同意了,诏书还是要让他来写啊!杨修还是只能老老实实地去写了。

    不用说,这一道诏令一下,都已经半截入黄土的李严真的是惊呆了,他,他,竟然还有为相的这一天,是不是疯了,是不是弄错了?

    不,诏书都在他手里,上面写了他的名字,还有官阶,中书省中书令,他,他真的入了政事堂?

    当年哪怕曹恒跟他说过,他但为大魏所用,大魏就绝不会亏待了他,他也绝对想不到,这不亏待,竟然让他当了大魏的中书省中书令,成了宰相。

    李严高兴吗?当然高兴,他都要高兴疯了,这样的事情,有生之年竟然还叫他遇上了,必须山呼谢恩!

    但是其他人自然是炸了,诸葛家,尤其是诸葛瑾,气得都要疯了。

    “李严,李严这样的小人也能入政事堂,大魏是疯了,疯了吧?”诸葛瑾在自己的府里是一声一声地大声质问,一副恨不得曹恒要是在他的眼前,他一定要问个明白的样子!

    诸葛均其实早就已经辞官回了南阳,但是荀顗的死讯一传出,诸葛瑾就一副十万火急的让他赶来许都。

    是的,当年曹盼就是把诸葛瑾发配到了许都,让他掌了许都的大小事宜,官衔不小,那了完全比不上中书令这个位子!

    所以,诸葛瑾也是想到了如今的大魏,世族的身份能够出任中书省中书令一职的并没有真正适合的人。

    荀家,已经连着出了两任宰相,荀攸更是在世,荀辑是不可能再成为第三个宰相。

    至于其他的世族,杨家有人了,司马家也有人了,旁的,要么就是跟曹恒作对的人,要么就是无能之辈,看来看去,没有一个是可以当这个中书令。

    想到与曹恒的关系,曹恒是不喜欢他没有错,可是相比之下,他是一力偏向曹恒的人,曹恒是明白的,明白得知道,他会是合适的人选。

    所以他急忙找了诸葛均来,想着商量下,用什么样的方式再出现在曹恒的面前,让曹恒意识到这一点。

    结果,他还没来得及运作,曹恒竟然定下了李严,李严!

    想到李严,诸葛瑾是真的咬牙切齿,这样的一个小人,一个惯会见风使舵的小人,曹恒竟然也让他成为大魏的宰相,她是不是疯了?

    越想,诸葛瑾是越气,气得随手抄了桌上的杯子往地上那么一砸,诸葛均本是要劝的,看到他这个模样,哪里还会再劝。

    李严升迁,前往祝贺的人着实不少,荀辑虽说在气头上盼着自己能入政事堂,但他心里也知道,亲爹这个大魏建朝初封的宰相都还活着,再有荀顗这也是荀家人,刚刚从任上逝去,荀家的风头太大了!

    树大招风,真想要荀家死,直接提了荀辑入政事堂可以,荀家却要如履薄冰,反之,也是为了荀家好!

    曹恒因着此事,专门召了荀辑进宫,算是就这件事与荀辑解释了一回,荀辑心中感念曹恒还记得他的心情,再之后是半分的怨念都没有。

    李严设宴那一日,他也是高高兴兴地前去道贺敬的酒。

    若说一开始对于李严进为中书令还有异议的人,喝完了贺酒之后,基本上都不再作声了,曹恒啊,并不是胡乱捉人的,李严是有真本事的人。

    早年为刘备与诸葛亮一般执掌内务,诸葛亮的光芒万丈直接将他掩盖得七七八八,反之在一般人眼里,李严也是数一数二的。

    至此,政事堂人员再次配足了,一群无论心里想着什么的人,都只能将心思藏起来,老老实实的办事。

    眼下大魏朝关注的事,自然还是扬州那端,萧平与东倭的使臣是几回交手了,东倭使臣是来了不下三次了,每次给一点筹码,每次加重那么一点,萧平是直接狮子大开口,半点松动的意思都没有。

    而且扬州的军士也十分配合,在东倭一边派人来谈和,一边还暗派了兵马摸入大魏境内,做什么事的兵马,全都砍了,人头尽往东倭境内丢回来,水军陈列也是越来越多,大有随时都要动手的样子。

    萧平到了扬州后和东倭交手的事曹恒一清二楚,并没有要催促他们回来的意思,都是后话!

    另得往回说的是,曹恒下令将曹承与曹衍赶出了洛阳宫,这么一丢,丢得离洛阳宫老远。

    暗卫也好,燕舞也罢,人丢下了,立刻消失不见,曹承立刻当街就哭了起来,哇哇大哭,似是要将这天都哭破了。

    洛阳的百姓许久没有见过这样的事,还有曹衍在身边唤着兄长,你别哭,曹承气得再次挥开了曹衍的手,一旁的的百姓瞧着议论纷纷的,有人直接去找了巡逻的防卫,和他们大概说了事情的经过。

    暗卫与燕舞的手脚都太快了,他们根本还没来得及看清发生了什么事,只看到了两个衣着不凡,长得又十分漂亮的小郎君被扔在了大街上,小的那个倒是不哭,大的那个是大叫吵闹个不停,有人猜测,莫不是这两个孩子是被拐子拐了的?

    “小郎君,你们知道自己家在哪里吗?”姜维难得带人巡逻一回,结果就碰上曹承与曹衍,曹承在那儿大哭,曹衍要安慰曹承的,结果是曹承根本不领曹衍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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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熊孩子该该怎么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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