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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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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还说着扬州的事, 一个转身就出事了!

    曹恒拍拍曹衍的发项, 曹衍已经站了起来, 都无须曹恒开口就已经退到了一边,曹恒道:“拿来。”

    既然说是出事, 一定是有消息传来了,曹恒伸手,燕舞立刻将东西递了上来, 曹恒打开一看,目光微沉, “不错,好胆识。”

    燕舞道:“扬州有水军驻守,海贼大举来犯,陛下, 有一就有二。”

    “知道朕在想什么吗?”曹恒反问了燕舞一句, 燕舞一顿,曹恒道:“大魏水军一直拿海贼练手, 练了那么多年,还有这样一批能攻入扬州境内的海贼, 说明了什么?”

    燕舞也不是傻的,曹恒的话音刚落下, 燕舞的脸色已经变了, “要么就是海贼藏得太好, 要么就是扬州出了问题。”

    曹恒道:“朕最不希望的是第二种, 第一种, 这群海贼会是极好的对手。”

    听着曹恒那么一说,燕舞也是正色以待,曹恒道:“让朕好好地看看,大魏的水军,是不是像他们自己跟朕说的那么厉害。”

    显然对于扬州出事曹恒并没有过多的焦急,这些事,急也急不来。

    水军,那是大魏并不能说有多强悍的一项,总要经过一些沉淀,才能慢慢地长成。

    只是第二日早朝,扬州发生海贼入侵一事,朝中的臣子都已知晓,知晓都纷纷各抒己见,更多的竟然是在指责扬州的水军,练了那么多年,为何却叫海贼轻易地攻破了?

    曹恒面对那些人想要问罪扬州将领的架式,曹恒问道:“朕在这个时候撤了扬州的的将领,你们上?”

    面对一个个迫不及待,非要曹恒松口的架式,曹恒这么问了他们,本来说得义愤填膺的主儿立刻消声了。

    “看着你们呐,朕只想到四个字,纸上谈兵。听你们说来大魏打仗就不该有败。”曹恒把他们想说又不敢说的话吐露出来,这下头刚刚说得最兴的人,更是低下了头,不发一言。

    “胜败乃兵家常事,古往今来,谁都没胆子说自己一生不败的,谁都做不到的事,你们却要求旁人做得完美,在朕看来,要么你们上,你们能做到你们对别人要求的,再来跟朕说旁人的不是。”曹恒十分不善地说来,一个个更是缩了缩脖子。

    “比起你们想着如何问罪扬州的官吏,朕更希望你们给朕出谋划策,告诉朕,扬州这事,你们有什么好的办法能帮到扬州的官民。”曹恒转了一个话题,直指他们与其挖空了心思想把人拉下来,不如趁机表现,多立战功,有了战功,大魏不会薄待他们,岂不是比取而代之更好?

    ……好像真是那么一回事,做人呐,不能只看眼前的事,应该看得远一点。

    曹恒话音落下,曹永出列道:“陛下,扬州之事,臣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臣相信区区的海贼入侵之事,扬州的将士能够处理好的。”

    “依你所见,需要多少时日?”曹恒顺着曹永问,毕竟曹永驻守扬州多年,扬州的事曹永相对很了解。

    “半个月。”曹永吐露了她认为比较可能解决问题时间,曹恒思量了半响,半个月算不得多,从洛阳往扬州一个来回也要半个月。

    “好,朕和众卿都安安生生等上半个月,半个月之后再议。”曹恒还是愿意相信扬州的官吏们,除非发生接二连三的事证明他们没有能力处理好现在扬州的情况,否则曹恒是不会立刻就派人前往扬州。

    墨问等人都没意见,扬州的官吏都是朝中选拔放下去的,多年考核来看,都不是白吃饭不做事的。所以给他们一些时间,让他们去处置也是必须的。

    虽说把事情全权交给扬州官吏处置,曹恒还是让燕舞密切注意扬州的动静,一但扬州的官员没办法处理好这些事,那就立刻应急处理。

    燕舞明白,多一句话都没有,只管密切地注意扬州的动向。

    扬州啊,对于摸上岸来的海贼,扬州的官员都是愤怒的,见到那被烧了的房屋,一群守将都气得咬牙切齿。

    “他奶奶的,咱们大魏自建国以来,什么时候吃过那么大的亏,这些海贼,我们杀了那么多次,竟然还没杀完,更叫他们摸清了我们的防守,趁着我们散兵的时候杀上岸来,烧了那么多百姓的房屋,还有抢了百姓的东西,你们说,这口气能咽得下吗?”

    “不能!将军,我们要捣海贼的老窝,把他们都一锅端了。”

    “对,将军,请带领我们把海贼一网打尽,让他们再也不能伤咱们大魏的百姓。”

    为将为兵,皆为驻守家园,护卫百姓,百姓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叫人欺负了,这个仇怎么能不报。

    不报他们还是军人,还敢穿着大魏的军装,着这一身铠甲,说自己是当兵的?

    “海贼是要歼的,但事情不简单,你们想,我们的防守海贼是怎么知道的,那么巧,他们趁着我们换防的时候进来了,杀了咱们的百姓,烧了百姓的房子。”

    打仗,不是一味去打就成,必须也得动脑的,曹盼一手训练出来的将士,更是得会动脑,不战而屈人之兵,不用自己将士伤亡就能打赢一场仗,这才是王道。

    “将军的意思是,咱们扬州出了内贼?”

    话到这个份上了,必须都有这样的想法了。

    “这种事情,咱们去跟扬州刺使提起,打仗的事我们做,找内贼这样的事,就让他操心去。”

    术业有专攻,有问题,发现问题了,更得想着该怎么的解决问题,所以必须一股作气,两下合作,一起把内贼给清理出来,之后再要怎么样,费心也不用他们费心,他们只管等内贼被了捉了出来,再一股作气,把海贼一网打尽。

    “朝廷那里,陛下……”

    有人提了那么一句,那位将军道:“怎么,你们是怕被罚啊,咱们没能守护住扬州,就算被罚也是理所当然的。不过就算挨罚,也得等扬州的事情解决之后。”

    为将者守不住百姓,让海贼杀上了岸,这是他们的失职,既是失职,朝廷如何处置他们都是理所当然的。

    但那也是事后的事,这个时候,他们应该想的是怎么样将海贼还有内贼一网打尽。

    扬州出了这样的事,县令问责,刺使也是必须慎重的,内政归刺使管,将士对外,一向分工明细,至于私底下他们怎么合作处理事情,就是他们自己的事了。

    曹恒不慌不忙地等着扬州消息后,半个月后,不出曹永所料,消息传回来了,海贼三千人,尽被扬州将士所歼,他们不仅杀光了海贼,更连他们的老窝都给端了,把他们从百姓手里抢的东西,全都给拿了回来。

    事情办妥了,同样由他们查实的内贼还有请罪的折子也挂附上来,曹恒看了一眼,“你们怎么说?”

    “扬州太平,百姓安乐,自是一切都好。内贼处置自有律定,至于将士们,功过相抵,以斥责便罢了。”秦无最先开口表的态,荀覬是持不同意见的,与曹恒作一揖。

    “陛下,虽说功过相抵没有错,但是其过当罚,其功当赏,若是皆道功过相抵,往后守城之将皆以思量,无需守卫,只要事出之后能够平息,长此以往,将士还会尽职尽责卫国守民?”

    荀顗说得倒在理,曹恒沉思着,杨修也道:“陛下,荀中书令说得在理。”

    墨问也在这个时候表态地道:“陛下,功而赏,过而罚,不可功过相抵,此风不可长。”

    显然他考虑的问题是跟荀顗一样,曹恒道:“不错,此风不可长,功归功,过归过,不能混为一谈。”

    秦无还想说几句的,凤鸠在一旁也道:“将士守城,守住了不算功,守不住却是大过。”

    这一句秦无是同意的,为将士者,国家养了他们那么多年,就是想让他们保家卫国,守城是他们应尽之责,守不到,就是他们的过错。

    他刚刚话里的意思,反倒是显得有功而不论过了。

    意识到这一点,秦无立刻止声了,曹恒道:“如此,扬州的所有官将,皆罚两年的俸禄,罚下他们的俸禄,全都给受海贼之乱的百姓。”

    听到曹恒这一操作,所有人都表示没问题,这挺好的,非常的好!

    事情便定下了,杨修连忙将诏书拟下,送到曹恒的手上,叫曹恒过一过目,曹恒看完之后,即刻盖下了玉玺,将诏书立刻的发出。

    诏书中将为何罚人的原因说得明明白白,至于后来诛杀了海贼,这个功,随后才发下来。

    一功一过的,叫人听得心里那是止不住的儿嘀咕,功过相抵不就好了,偏偏弄了两份诏书来,还一前一后的发下来了,真是怪!

    但是被罚的人,无论是刺使还是将士心中都没有半点的不满,恭敬地接下了一罚一赏。

    扬州这点动静是谁都瞒不过,曹恒那桌案后面是一副大图,一副大魏国土与各国相连的图,更有那江水河流,全都标得一清二楚,曹恒此前点在扬州之地,海贼,这应该不会是第一批,也绝不会是最后一批。

    就是不知道,在大魏这样接二连三的除海贼之下,这样的一批海贼与扬州内部合作,一同谋扬州之利,这些人,只是捉出来的几个而已?

    曹恒心里存疑,肚子里的孩子动了动,曹恒伸手抚过小腹,孩子再次跳动也动,曹恒道:“你将来是想当个将军,还是想要文武并兼?”

    尚未出生的孩子,是给不了曹恒想要的回应的,不过也没关系,曹恒并没有一定要得到回应的意思,此时此刻,她想到更多的是,海贼上岸,会不会仅仅只是开始?

    不出曹恒所料,一个月后,大魏出海的船只被人袭击了,船人皆下落不明!

    消息再次传回了洛阳,叫一群刚刚安定下来的朝臣一下子又沸腾了起来,曹恒道:“逃回来的人说清楚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吗?”

    “只说是突然叫人袭击,因是夜黑雾重,都看不清谁是谁,接着被人用迷烟攻击,再之后他们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崔申将扬州递上来的奏折那是好好地研究了几回,最后得出结论,事情呐,扑朔迷离!

    曹恒道:“那人是怎么逃出来的?”

    “恰好那小兵躲在厨下,外面的人放迷烟攻进来的时候他用湿布捂了口鼻,随后装昏,在被人搬上甲板的时候偷偷潜入了水中,才逃回扬州报信的。”崔申还算是比较清楚事情发生的经过,这般曹恒回答,曹恒道:“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发现?”

    “小兵只是小兵,懂得不多,依他所言,偷袭他们的人,应该是哪一国的水军假扮的海贼。”崔申继续地说。

    曹恒听着继续道:“你们现在怎么想?”

    这么转头的一问,问得下头的人都对视了一眼,半天没回答,曹恒继续问道:“你们是不想说,还是什么都没想?”

    “陛下,若真是他国的水军假扮的,他们图的是什么?”有人尖锐地问了这个问题,曹恒反问道:“你说呢?”

    想让曹恒回答他的问题,这个问题不是更应该由他们自己想好了告诉曹恒?

    君臣之间,相互的关系是不是倒转了?有问题不想着怎么解决,反倒是都想让曹恒动脑,他们不动?

    冷冷一瞥,曹恒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们,那一位刚刚提问的人与曹恒作一揖,“臣有此问,是因为臣并不知道大魏出海的船上有什么,故而不解。”

    这样的说词,曹恒还觉得能接受一些,“金银玉器,丝绸琉璃,于大魏而言略显珍贵,于他国,更是难得的一见的宝物。”

    曹恒答得这么爽快,很是让他们顿住,曹恒道:“朕告诉你们了,你们说说看,现在这件事应该怎么办?”

    询问众臣的意思,众人都对视了一眼,曹恒登基都好些年了,这是个心里有数的女帝,谁都不会觉得曹恒那么一问是真不知道怎么办,她问只是想听听群臣心里是怎么想的,跟她想的是一样还是不一样。

    所以,这是一个表现的机会,曹叡出列,“陛下,此事既是为利,也是为国。”

    曹恒听着意示他继续说下去,曹叡再接再厉,“无论那是海贼也好,假海贼也罢,我们的船队落在他们的手上无非是两种结果,要么死,要么他们想用人换他们想要的东西。”

    一众听着曹叡这话,死死地盯着他,似是在想,这位还真是百无禁忌,什么都敢说。

    “不错,安乐侯所言非虚。”杨修在一旁十分认同曹叡所言。

    “如此情形,依你所言当如何?”曹恒继续询问曹叡的意思,问题意识到了,那么都想想应该怎么的处理?

    曹叡道:“解决办法无非两种,杀大魏军民者,虽远必诛;想从大魏这里得到东西,大魏既要救到人,也绝不受人威胁。”

    威胁这种事,有一就一定会有二,曹叡考虑的是长久性的问题,这个态度一定要从一开始就让人明白曹恒道:“朕也是此意。”

    好嘛,曹叡竟然那么明白曹恒的心思,甚至还有配合之意。

    都不由地多看了曹叡几眼,已经年过三十的曹叡早就蓄起了胡须,虽说看起来没有那样俊美了,必须也是个美郎君。

    曹恒道:“扬州之事等等消息,等他们的消息传回来了,再好好看看,究竟这些人,都算怎么的一回事。”

    “诺。”情况都已经假设过了,要怎么处理,只等事情出来,“不过,扬州的兵马,总不会不去查查吧。”

    那逃回来的小兵,一定记得位置在哪儿,既然知道,不派人去查,找出蛛丝马迹,在人没出事之前把人救出来,一群难道都是吃白饭的?

    下面的人都很明白曹恒话外的的意思,个个都不作声了,拿眼看向一旁的曹叡,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这兄妹两人在这个时候显得特别的像。

    曹恒不管下面的人都是什么样的心思,她只想知道,这些事究竟是意外还是有人蓄意而为。

    有意还无意,总会知道的。

    扬州里头,用不着曹恒提醒,已经有人带着逃出来的小兵往小兵所指出事的地方去了,很快找到了他们赶来想要找到的蛛丝马迹。

    “好啊,敢打大魏主意,不教训他们一顿,真以为我们大魏的人都好欺负了不成。派几个人去摸清楚了他们的点在哪里,我们的人是什么情况,记住,别轻举妄动。”

    曹恒对手下的官将还是有所了解的,了解得就知道他们不是那种等人推一推才会动的人。

    真要是这样,大魏早就乱成一团了。

    各司其职,这是曹盼早就说过的话,各自做好各自的事,尸位素餐者,曹盼可是眼里不容沙子的人,知道一个她就能捋一个。

    也正是因为如此,大魏到了曹恒的手上,曹恒自然也是按曹盼的规矩办事的,这么多年来下来,曹恒也算是体会到了曹盼的诸多不易,更知道大魏的天下有这样的安定是多么难得。

    所以,每每看着曹承时,曹恒的目光更多透着审视……

    扬州接二连三的事情发生,再有曹恒撂明白放出来的话,也让大魏的官员们意识到,曹盼刚平定了天下就要重启丝绸之路,曹恒呢,刚刚坐稳了江山就思量着怎么的开通海贸。

    海贸啊,这可是从前没人走过的一条路,瞧瞧这接二连三发生的事,都看出来各国的不善了吧。

    看戏的人有,这想着如何让曹恒拉上一把,一块分点红的人也同样有。

    比如曹氏里的人,就有不少心思活络的,比如曹庆,曹庆的爹,在曹林一事上的表现自是叫曹恒十分满意的,满意得吧,当日联名上折参了曹林的人人,曹恒都大赏。

    至于那些心里或是与曹林有着同样心思的人,又或是想着两不相帮,且由着他们闹事,也未尝没有曹林闹成了他们跟着占便宜,要是闹不成,也怪不着他们的人,曹恒直接置之不理。

    曹庆啊,算是管着曹恒的私库,虽然这私库他知道得一清二楚,却是连他亲爹,他也从来没有吐露过一句。

    如今曹茂催着曹庆进宫来问问海贸的事,虽然这海贸的利曹茂早就知道了,那也绝对不能在没有曹恒的意示下告诉任何人的。

    这样的为人处事也是曹茂教的曹庆的,所以曹茂从来没有问过曹庆这样的问题。

    曹庆进了宫来,见到大变样的曹福,意识到有段日子没见曹福了,曹庆高兴地打招呼,曹福翻了一个白眼,“你现在是以茂叔叔为目标?”

    “怎么说话呢,我那是要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曹庆挥手表示曹福压根就不懂他,是吧!

    “你怎么变瘦了?”曹庆之前是完全没有意识到,走近一看,哎哟,曹福瘦了,瘦多了啊!

    曹福翻了个白眼,“要是让你出海转上几圈,你会比我更瘦。”

    上下打量了曹茂一圈,曹茂的身上的肉可不少,曹茂……

    “所以你到底干什么去了?”自曹恒登基之后,曹福就神出鬼没的。

    曹庆一直想问问曹福做什么去了,曹恒那里,问了一次,曹恒没有回答,他那是再也不敢多问了,总想着找个机会问问曹福好了,没想到这都几年了,每次跟现在一样见面都是说不上几句话,曹福又不见了,想问,怎么问去?

    曹庆这会儿终于是能当着曹恒的面把疑问问了出来了,曹福道:“出海了。”

    ……曹庆睁大眼睛,“怎么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你管着陛下的钱,还不许我给陛下办别的事?”曹福昂头地问曹庆,曹庆翻了一个白眼,“岂有此意。”

    曹福笑了笑,“我跟你说,这外面的世界是真的好大,你要是有机会,不如也跟我一块去走走。”

    曹庆本来是想反讥一声,想到另一回事,“不对啊,扬州的船队不是出事了,你怎么回来了?”

    “出海的又不是只有扬州那边。”曹福这样说了一句,曹庆……

    他到底是错过了多少事,曹恒这开了海贸不说,还不止一条。

    咽了咽口水,想到这几年曹恒那迅速增长的私库,难怪会有这样的涨势,想到曾经曹恒为了零花钱费尽脑汁,还得要跟曹盼借钱开马球场的日子,真是恍如隔世。

    曹恒道:“此事你知道也无妨,只是事情没有好妥,不宜外传。”

    “哎,陛下放心。”曹庆是什么人,能帮曹恒管着私房,自然是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的。

    “这个时候进宫来,有事?”曹恒问了曹茂一句,曹茂忒老实地道:“陛下都把海贸的事丢出去了,还能不知道我为什么进宫?”

    说着话是直接坐在了曹恒的对面,曹恒扫了他一眼,“茂伯父有什么打算?”

    “啊,父亲说他不贪,他会砸些稀奇的东西进去,给多少,陛下看着给就行。”曹庆把曹茂的原话带到。

    “茂叔那是大智若愚的人。”曹福在一旁笑嘻嘻地说了一句,曹庆毫不客气地道:“怎么觉得你回来之后整个人都变了,听听你这话说得,那么咬文嚼字的,听得我好不习惯。”

    曾经他们都是一样没文化的人,现在倒好,一个不察,曹福变了,变得他得要仰望,曹庆表示,这不行,绝对的不能接受。

    一听曹庆这话,曹福没能忍住地吐了一句滚,曹庆……

    “对嘛对嘛,这才是我认识的曹福。”曹庆被怼了一句不以为怒,倒是显得十分的高兴。

    曹恒看着他们斗嘴,倒是显得有些放松,虽然她这会儿挺着个大肚子的,依然惬意得让人看着上一眼都觉得舒服。

    “陛下,那海贸的事?”这边斗完了嘴,曹庆可是半点没忘了正事,这不赶紧的追问一句。

    “独家的生意母皇不做,朕也不做,无关大魏社稷之根本,自然谁想做都可以做。”曹恒这样的说来,曹福听明白了,曹福一旁道:“那这批陪着我们一道辛苦打下基业的人呢?”

    曹恒道:“既然是他们拿了性命去挣回来的,大头自然归他们头上,任何人,都不能抢。”

    曹福一听便放心了,曹庆也意识到,海贸的生意,曹恒怕是要弄得跟丝绸之路差不多,但凡有胆有识的,想要走的都能走,不愿意走,花钱让别人帮忙走的,她也绝对不会拦着。

    “陛下之言,臣明白了!”曹恒思量的是利于大魏之事,曹庆自认是比不上曹恒的深谋远虑,他就认准了一样,绝不给曹恒惹麻烦,安安份份的做好自己分内的事。

    至于海贸之事,他们能挣多少,最后又能得多少,想必曹恒也不会亏待了他们。

    曹庆自然是信得过曹恒的,问定了事,盯着曹恒的肚子看了一眼,“陛下生了两位皇子了,这一胎,该是个公主吧。”

    已经很久,不,是从来没有收获曹恒赞赏眼神的曹庆立刻被曹恒一个肯定的眼神给吓住。

    “陛下。”曹庆是被吓得颤颤地唤了一句,曹恒道:“你说得没错,朕就是想生个公主。”

    曹庆看了看曹恒那张脸,“若是长得像陛下那是极好,但这性情吧,还是像先帝的好。”

    说起曹盼的性情,那是没有不夸的,听多了夸,曹庆这听说曹恒想要个公主,深以为那么一位公主,还是像着先帝那样的好。

    “咳咳咳!”曹福咳了几声,真是要以为曹庆傻了,这不是等于拐着弯骂曹恒的性情不好?

    没想到啊,曹恒却点了点头,“朕也是这样的希望的。”

    好吧,就连曹恒自己都觉得曹盼的性情要更好一些,想要肚子里的孩子多像着曹盼一点,这谅完全没有任何的问题,真的!

    曹福这些年在外头也是长了不少见识,和曹恒再聊了聊在外头的见闻,曹庆在一旁听着也长长见识,那么多年没见着曹福了,曹恒自然是留了曹福在宫里用膳,曹福看到曹承还有曹衍,那叫一个满脸笑容的,“见到大皇子跟二皇子,臣就想起了小时候刚见陛下那会儿。”

    曹恒侧过头想了想,第一次见曹福的时候,那是什么时候了?

    她从记事起曹福就陪着她了,倒是真忘了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在什么时候。

    “陛下那会儿跟二皇子差不多,也是这样小小的,就是板着一张脸,先帝没少因为陛下板着的一张脸嫌弃陛下的,只是陛下压根没管,任先帝怎么嫌弃,就是不改。”

    想到曹恒从小被人夸赞沉着稳重,只有曹盼是一直嫌弃她太老成,毛都没长齐的小朋友,却像个小老头一样,任曹盼怎么折腾,她就是不哭也不闹,让曹盼也只能说,实在是莫可奈何了。

    “先帝还跟我们说过,谁要是能在一天之内逗得陛下笑了哭了,她一定有赏。一度让下面的人都使出了浑身解数,就是想得先帝赐的赏,结果倒好,整整半年,无论是谁使了多少手段,陛下是既没哭过,也没笑过,更别说想让陛下一天之内,又哭又笑了。”

    曹福长了曹恒几岁,算是看着曹恒长大的,也正因如此,曹恒小时候的事,她是记得比曹恒还要清楚。

    夏侯珉道:“此事我倒也知道,但是陛下当时又是被吓,又是被逗的,一回两回的就成了习惯,那些人的把戏也没什么新奇的,自然逗不了陛下,也吓不了陛下。”

    曹庆挥手道:“总之,先帝是以看到陛下变脸为喜,我们也是想沾先帝的光,想能多看看陛下变脸的样子,可惜一直没能如愿。”

    一堆人一块,都是埋汰曹恒那没有多余表情的脸,曹恒对于两个儿子在旁边听得一副十分好奇,对于曹福说到有趣之处还笑起来,丝毫不以为然。

    “啧啧,你们看到了吗?你们的母皇听了半天我一直说她小时候的趣事都没不以为然,喜的也罢,羞涩的也好,都是毫不动容,你们要多学着点。”

    曹福那么说了半天,侧过头教导小朋友。

    “姨母,母皇这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是真正的帝王风范,可不好学。”能说得这么利落,还会用成语的,自然是曹承。

    “嗯,一定好好学。”长大了几个月,曹衍说的词也就多了一些,点着头表示曹福说得对,一定要多学学曹恒这个不为万物而动容的气度。

    曹福看了看曹承,又看了看曹衍,伸手摸了摸他们的发项。

    “姨母,再给我们说说母皇小时候的事,我们想听。”曹承捉住曹福的衣袖,难得听到关于曹恒小时候的这些趣事,曹承是盼着能多听一点。

    “平娘看着你母皇长大,对你们母皇的事知道得更清楚才是,怎么她没跟大皇子说?”

    曹福对平娘是十分熟悉的,熟悉得完全不觉得平娘会不跟曹承说关于曹恒小时候的事。

    “咦,平娘总说母皇小时候怎么稳重,怎么叫皇祖母欢喜,才不会像姨母这样说得绘声绘色母皇那些小事。”曹承说到这里撇了撇,显得有些不满。

    “哥哥,平娘有说的。”曹衍在一旁帮着平娘说了这一句,曹承道:“没说。”

    “有的。”曹衍地重申了一句,曹承瞪了曹衍一眼,“我说没有就没有。”

    曹福听着这话啊,不由地拿眼一看了过去,只见曹恒已经看着这兄弟二人,曹恒的脸上看着似是全无情绪,但曹福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好了。”曹恒出声说了一句,曹承立刻止了声,曹恒道:“你们好好地吃。”

    曹承与曹衍听着都低下了头,闷头吃菜,再也不敢多说了。

    曹福也不再继续刚刚的话题,与曹恒再次提起了海上的事,将尴尬带过。

    等吃饱喝足离开,两人并肩出了宫门,曹庆顺口地问道:“如何?”

    “什么如何?”曹福反问了曹庆一句,曹庆给了她一记跟我还装傻的眼神,不过既然曹福想要摊开的说,那就说开好了,也无所谓,“大皇子和二皇子如何?”

    “才多大的孩子,能看出什么,你是想多了吧。”曹福不以为然地说道。

    曹庆哼哼了几声,“小吗?当年陛下还小的时候那是什么样子的,你刚刚说得那么清楚,也一定都记得的。”

    宠辱不惊,沉着稳重,这就是诸公对曹恒自小的评价,但是曹承与曹衍……

    “我都离开洛阳多少年了,洛阳的事我不清楚,不过我们是陪着陛下打小走来的,陛下是什么样的人,咱们心里都有数,既然是有数,有一些事咱们就少管。”

    曹福意有所指,曹庆再次不客气给了她一个白眼。

    “跟我说话你还打起官腔来了,干嘛,你是要?”曹庆直问。

    “再说了,咱们心里有底跟那要不要掺和难道不是两回事?”

    接着又怼了一句,直指曹福太没意思了,竟然跟他装傻装到这个地步。

    结果太得瑟了,被曹福不客气地踢了一脚,直问道:“把你刚刚说的话,再给我说一遍。”

    曹庆被她那一脚给踢得那叫一个痛,是真痛的,哪里还敢把刚刚的话再说一句。乖乖的闭嘴。

    曹福显得有些烦心,曹庆瞧着没能忍住地问道:“怎么了你?”

    “你都看出来的事,陛下会心里没数?”曹福郁郁地说了一句,曹庆反倒宽慰起她来了。

    “没事,有陛下还有政事堂诸公教着,陛下虽说冷清了点,却也一直都是讲理的人,政事堂的诸公,既是追随先帝打下江山的人,同样又是教出陛下的人,一定也会教导好大皇子跟二皇子的。”

    “要是政事堂诸公教着出来,人还是不成器……”说到这里,曹福已经止了话。

    意思,曹庆清楚着,两人对视了一眼,皆是一阵叹息,只希望吧,这都是他们想多了,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对吧!

    “算了,那还不知道是多少年后的事,我们现在就操心十几年后的事了,这样会很容易老的。”曹庆走了过去想勾搭上曹福的肩,结果被曹福毫不犹豫地丢开了。

    “拿了我当你的狐朋狗友?”

    “不是,咱们从小一起长大,狐朋狗友能跟你比?”曹庆表示曹福绝对要高上一档不止。

    “那个齐司深,怎么没看见?”曹福不跟他贫嘴,只问了自己没看到的人,曹恒道:“回齐家了,陛下有事让人他办去了。咦,这人真不经念的啊,刚说人,人就来了,靠,怎么那么重的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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