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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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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会吃。”曹盼这样地回答,墨问道:“臣要是吃了呢?”

    “你既不会, 又怎么吃。”曹盼笃定地说。“糥米易积食, 你知道这个理,既然知道, 当然是连吃都不会吃, 因为你认定了自己吃不完。”

    ……墨问顿半响,“臣其实最不该问的是粽子是什么做的。”

    不问, 他绝对会去吃,问了, 糯米啊, 二十七个糯米掺粳米做的粽子,虽然只有一半的糯米, 墨问太清楚自己, 清楚就得认了,他绝对撑不住。

    虽然说他想要曹盼那一盏琉璃灯,比起自己的身体,他定是更爱惜自己的身体。

    “你自己都说跟朕打赌的就是傻子。明知是傻子你还是跟朕赌了, 那你能怪谁?”曹盼拿了墨问刚刚说的话来捅人心, 墨问……明知是傻子才做的事,他偏偏竟然还去做了, 那是傻子里的傻子。

    曹盼道:“无知啊, 输给朕你不冤的。明日记得把飞剑带进宫来。”

    “等等, 陛下, 臣还有一问。陛下往日吃得少, 七个粽子,陛下是怎么吃完的?”哪怕输了,墨问也必是要再问到底的。

    “茶能消食,你不知道?”曹盼幽幽地吐字,墨问……

    所以说,他到底是有多傻啊,从一开始曹盼盯着他的飞剑,那就是非拿到不可了。赌约一开始,飞剑就是曹盼的囊中之物,墨问哪怕吃也未必真能吃下一般食量那么多的东西,不吃,曹盼来吃,如现在这般,曹盼同样稳赢。

    墨问无力地萎下了,“陛下,下回陛下再看中臣什么,您直说,别这么打击臣行吗?”

    “行!”曹盼点头表示这点要求她必能满足于墨问的,墨问更想哭了!陛下实在是太不客气,太不客气了!

    “阿盼。”东西到手了,曹盼吃得也实在是有点多,丹阳骑马而来,比起赛龙舟来,丹阳更喜欢打马球。

    打了一圈回来了,丹阳这么直呼曹盼之名的,“有人在击剑,我们也去吧。”

    曹盼让人办的这样一场端午盛会,岂会只有一两样好玩的,打马球,赛龙舟,还有击剑,蹴鞠,放风筝。

    这会儿这片城郊是人山人海,这一处曹盼与朝臣聚会之地,反倒是人最少的了。

    “好好的端午佳丽,难得热闹一场,诸卿且自寻乐去,夕食时辰再回来,今日我们就在这城郊吃一顿野味,就地取材。”曹盼选了在这个地方办端午的盛会,自然不是毫无准备的。

    玩累了必是要吃,地方够大,有山有水的好玩,好吃的东西也是不少。

    “陛下,有没有酒?”曹盼手里什么东西出名?这酒必也是要算一类的,扬声高问,曹盼道:“今日的酒,管够。”

    “陛下英明!”有酒啊,好酒者岂能不山呼曹盼英明,丹阳已经拉着曹盼起身,“我们快去吧,难得出来玩,一个个事还那么多!”

    对于大魏朝臣的嫌弃表露无疑,一群人那叫一个冤枉啊!

    曹盼道:“走。阿恒。”

    要玩也不能忘了带上曹恒,哪怕丹阳其实更想跟曹盼单独去玩,曹盼唤了曹恒,也绝不会表露一丝反对之意。

    曹恒与诸公作一揖,方才跟上曹盼,曹福跟曹庆是二话不说的也跟了上去,以至于夏侯珉晚了几步追来,也就不那么显眼了。

    “无知啊!以后得了好东西还与我炫耀吗?”曹盼一走,一个个捅心的人往墨问那儿去,秦无拍着墨问的肩,一副好哥们的模样,内容却只让墨问想让他有多远的滚多远。

    杨修补刀,“陛下这些年难得看上一样东西,无知是个有福气的!”

    墨问真是快被气成河豚了,朝着他们大嚎道:“滚,都给我滚远点!”

    杨修与秦无大笑一声,满脸喜色是拦都拦不住。

    周不疑摇了摇头,颇是无奈地道:“击剑处陛下设了彩头,你们要不要去瞧瞧?”

    “彩头?元直可知是何彩头?”听说有彩头,一个个本来对击剑并无多少兴趣的,都急切地追问周不疑。

    周不疑瞥了他们一眼,“想知道是什么,去看便知。”

    说罢与荀攸还有那些个王侯作一揖,便往击剑那处去。

    他这一去,听说有彩头的人都想着去看看,墨问正输给曹盼一柄飞剑,心情郁闷着,暗想要是曹盼的彩头不错,台上的人又都是没本事的,倒是可以上去拼一把。

    “你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念头趁早给我都丢了,新媳妇都快进门的人了,若是丢了人,我饶不了你。”墨问正心里暗打盘算,结果什么都还没做,崔今走了来与他一念叨。

    “女侯,你怎么知道我打别的主意?”墨问被自家夫人,大魏第一位女侯给说得心虚,反问了一句。

    崔今是忍了又忍才没当众拧他耳朵,不能拧耳朵,必须也要拧把腰。

    “嘶!”墨问腰间挨了一拧,痛得呲牙咧嘴的,“夫人,夫人,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我适才与你说的话记下了?”崔今再问了墨问一句,墨问那腰间白嫰肉还在崔今手里呢,忍着捂脸地忙点头,“记下了,记下了。夫人吩咐绝不敢忘,绝不敢。”

    忠心表得确实不错。崔今这才松了手。

    墨问的腰总算得了自由,那是一个死里逃生的。缓过了半口气地问,“夫人,咱们一道去看看击剑?”

    这般提议的,崔今眼刀子甩了过去,墨问连忙解释,“夫人你瞧难得陛下办了这么大一场宴会,那就是让我们都放松放松,想我们这些年殚精竭虑的,从未松快过,陛下也是体恤我们不易,既是如此,理当尽情享乐。”

    一通说着曹盼一番良苦用心的,万不该辜负了曹盼这片心意才行。

    果然在自家夫人心里,必是陛下排前头,他在后。他说的事十有八九是过不了崔今那一关的,曹盼的话,说一句准一句。

    “那就去吧!”崔今果然是答应了,墨问连忙地道:“夫人请,夫人请。”

    如此以夫人为主的姿态,好些人看了都道:“早些年墨侍中是入赘沥阳侯的,本以为随着墨侍中位高权重,这夫妻必生龌龊,不想过去这么多年,沥阳侯所生三子,除了次子随墨侍中姓墨,其余二子皆随沥阳侯姓。偏偏这些多年来,墨侍中身侧从无婢女侍妾,当年见墨侍中越发高位想看笑话的人,都不知如何羡慕沥阳侯。”

    “羡慕也是羡慕不来的。”幽幽一声长叹,多少心酸藏在心底。

    倒是都争相前去看的击剑,这个时候的台上两位年纪相仿的郎君打得甚是激烈,只见那一个青衣服饰的郎君一击出往白衣服饰郎君的心口,白衣郎君竟然在那青衣郎君出击落在他胸前时以手中的木剑相抵,同时借着青衣郎君击来的力道将青衣郎君反弹了回去。

    “好!”见白衣郎君身手如此了得。下面一片叫好声!

    “他是诸葛瞻。”曹盼轻声地吐字,很是肯定台上那一位刚刚大放异彩的白衣郎君是何身份。

    曹恒点了点头表示曹盼没有认错,上面的白衣郎君就是诸葛瞻。

    曹盼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确定年少有才,可惜差得太远了。偏偏被人捧得太高。”

    这一点曹恒是同意的!“母皇打算召见他吗?”

    “若你是我,你召不召?”被问到自己,曹恒沉吟了半响答曰,召!

    听着这句,曹盼笑意加深了,意示曹恒说说理由,曹恒道:“用人而已,不是只有唯我所用才是用,借一个不会出仕的诸葛瞻,收拢天下士子之心,何乐而不为!”

    理由说得条条是道,曹盼点了点头,“的确如此。”

    得了肯定,曹恒一直藏在心里的一些不安也总算是消散了。

    “我说,你们两个出来玩能不能好好地玩,看个击剑的还管他是谁,说什么用人不用人的,累不累啊!”丹阳是听她们说得头昏脑胀,实在听不下去了,立刻出声表示抗议。

    “也对,我们是来看击剑,胜与负总是要分出来的,谁胜了,谁败了,彩头就一个,总会有人得,管是谁得了。”曹盼这附和丹阳的话,叫丹阳高兴得像个孩子,“就是就是,我们好好看,要是你们愿意上场也行!”

    曹恒一听道:“即是由民乐之,我们就不去凑着热闹。”

    说话看了曹盼一眼,曹盼道:“我又不是你,不曾年少轻狂过,倒是你如果想上去的,只管上。我给你撑腰。”

    连想都没想,曹恒连连摆手,“别,母皇,东西是你拿出来的,我再赢回来不像样!”

    曹盼没有说话,便知这事曹盼不强求,曹恒暗松了一口气,台上已经分出胜负,赢的自然是诸葛瞻!

    “承让了!”诸葛瞻彬彬有礼地朝败者作一揖,那青衣郎君败了也不是输不起的,与诸葛瞻还作一揖,“兄台剑法高招,在下自叹不如,不知兄台尊姓大名?”

    问得客气,诸葛瞻便也回得客气,“诸葛瞻!”

    “啊,竟是蜀汉孔明先生之子!”总有人知晓天下事的,诸葛瞻的名字不响,诸葛亮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因着诸葛亮的名号被人指了出来,夸赞诸葛瞻的话不绝于耳,什么颇有其父之风,年少有才,文武双全的……都是捧人的话。

    曹恒拧了拧眉,一旁的夏侯珉见此动了,曹福问道:“阿珉,去哪儿?”

    “我想讨教诸葛瞻几招。”夏侯珉的声音飘入在耳,也让曹恒回过了神,欲阻拦的,曹盼却道:“你不想年少轻狂,实不该拦着不让人年少轻狂!”

    如果曹盼不是用看戏的语气说,曹恒会更愿意相信曹盼说的话,果真是让夏侯眠年少轻狂,放纵一回。

    “想什么?”曹盼见曹恒拧着眉头的,笑笑问了一句,曹恒摇头,并不回答。

    曹盼并不是非要答案不可,倒是夏侯珉上了台,与诸葛瞻作一揖,诸葛瞻也是认得夏侯珉的,还以一揖,“夏侯郎君。”

    “夏侯不才,欲与诸葛郎君讨教一二。”夏侯珉道明来意,诸葛瞻并不多言,只道:“请!”

    请便动手吧,有人与夏侯珉拿来了木剑,夏侯珉接过木剑,诸葛瞻亮出剑,“夏侯郎君,请!”

    请,夏侯珉便出手了,一出剑攻向诸葛瞻,诸葛瞻是一步不退地迎面击上,两把木剑相撞,发出一阵撞击的声音。

    “他们身手都不错。”丹阳只是陈述这么个事实。曹恒瞧着台上的人,丹阳说话这会儿功夫,上面两人已经交手数回,皆是正面迎接,如此击剑,叫下面看着的人大呼精彩过瘾!

    “这两位郎君的身手我看是难分胜负了,难得如此精彩,有陛下的彩头在前,不如我们也加点彩头,赌他们谁赢谁输?”

    有人这般提议,引得一群人都连连附和。这便开局了!

    曹恒听着皱起了眉头,动不动就赌,都是曹盼领头养成的风气。

    “胡本!”曹恒正暗里腹诽着,曹盼唤了身侧的内侍,胡本应声走了来,“陛下!”

    曹盼从腰中拿出一个荷包,圆鼓鼓的,丹阳问道:“阿盼,这是做甚?”

    “有人开局,岂能不下注。这袋东珠拿去下,下他们和局!”曹盼将自己要下的注说出,胡本一顿,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和局?”

    点点头,曹盼很肯定地说,“嗯,和局!”

    胡本确定没听错了,自拿着曹盼递来一荷包的东珠连忙去了,丹阳看了曹恒一眼,“阿恒不下注?”

    “除非万不得已,否则我不想赌!”一句道破她与曹盼不同之处,丹阳想劝一句的,曹盼已经拦着她道:“阿恒与我本就不同,不赌有不赌的好!”

    曹盼赌徒的性子如今适合,曹恒要是跟她一样,曹盼倒是更担心。所以在这一点上,曹盼是高兴曹恒不赌的!

    丹阳哪怕与曹盼相交多年,在洛阳也住了不少日子了,但是曹盼行事想法,她弄不明白的多了去了,她是早想透了,她和曹盼不一样,绝不费尽心思地要去弄懂曹盼。

    当朋友,只要合得来就好,懂不懂她的心思又有什么关系。

    下面开局,上面打得那叫一个胶着,两人的击剑都不错,你来我往,你攻我守再伺机反攻,打得叫一个不留余力。

    谁能想到两个看起来斯斯文文,弱不禁风的郎君,竟有如此本事。

    这个时候更让人想不到的是,诸葛瞻突然在与夏侯珉又一次碰剑之后叫了停,“夏侯郎君,你我今日是难分胜负了。女帝陛下设下击剑台,还拿出彩头来,可不是让我们两个霸着台不分胜负的。若是夏侯郎君愿意,改日你我私下讨教,再分个胜负如何?”

    夏侯珉看着诸葛瞻的笑脸,知他说的是实情,今天想跟诸葛瞻分出胜负是不可能了,坏了陛下的安排实为不妥。即收回了手中的木剑,“改日再与诸葛郎君讨教。”

    言罢作一揖,这便下了台,诸葛瞻显然还有话要与他说的,结果他走得这般干脆,他也不好当众高声唤回夏侯珉。

    曹盼瞧着笑了笑,“是个聪明人,但是聪明人对直肠子的人,想用他们,绕弯子是没用的。”

    “这又是指的谁跟谁?”丹阳见他们这就收了手,颇是惋惜没能再看下去,结果好,曹盼又冒出了一句她听不懂的事,这聪明人是谁,直肠子的人又是谁?

    “你明白?”丹阳不明白曹盼无所谓,只侧头问了曹恒是不是明白,曹恒点头。

    “丹阳不明白没关系,阿恒明白就行。”曹盼如此地告诉丹阳,丹阳……

    “走,带你去放风筝。”击剑的热闹看完了,曹盼一手捉了曹恒,致力要带曹恒去玩!

    “母皇吃了那么多的粽子,不撑?”曹恒有些担心曹盼身体!

    “没事,刚刚走路的时候我偷偷按了按,无妨。”敢吃,女帝陛下自是早有准备,万不会自己坑了自己。

    曹恒忍不住地道:“飞剑就那么好,值得母皇绞尽脑汁也要赢了才好。吃了这么多个粽子,要是平娘知道了,一准会念叨母皇不知爱惜身体。”

    瞥了曹恒一眼,曹盼道:“你现在是要代平娘念叨我了?”

    一句话堵得曹恒说不上话,丹阳道:“阿盼呐,有没有人堵得你说不上话的?”

    “有!”曹盼很肯定地告诉丹阳,还给补充,“他就是一句话都不说,也能把我堵得死死的。”

    丹阳想要追问是谁有这本事,曹恒已经出声抢过丹阳的话,“母皇准备的风筝是什么样的?丹阳姨母会放风筝吗?”

    “风筝没放过,有阿盼在,阿盼肯定会,一教着我,我也就会了!”丹阳对曹盼那信任呐,曹恒都不用多想两句话转移丹阳的注意力,丹阳已经冲着曹盼问,“打马球,赛龙舟,放风筝,阿盼你怎么懂那么多?”

    曹盼侧过头道:“许是,上辈子学的!”

    丹阳不雅地翻了一个白眼,“就你有上辈子,我们都没有?”

    “我是例外啊!”曹盼俏皮地说这样的一句实话,未必见得有人会信。上辈子,她的上辈子!

    “陛下,这是下注赢来的彩头,只有陛下下了和局,赔的是一赔五,这都是陛下!”胡本怀里抱着一堆的东西回来,曹盼连看也不看,“你瞧着今日谁的差事办好了,赏下去吧!”

    有钱的女帝向来大方,莫说胡本听着高兴,伺候曹盼的人,哪一个都高高兴兴。

    “来,放风筝喽!”曹盼连拿去下注的东珠都没问胡本要回来,接过燕舞带人拿来的风筝。

    “瞧着墨家巨子做出来的风筝是不是能飞得更高些!”燕舞取了三只风筝来,大同小异的造型,并无什么繁杂的纹样,曹盼随意取了一个,期待地说了一句。

    “奴与陛下拿风筝。”燕舞将曹盼的风筝拿在手上,让曹盼拿着线那一头。

    测好了风向,曹盼拿着线并不让燕舞走得太远,感受到一阵风吹来,曹盼喊了一个放字,燕舞一放手,曹盼位着线扯动着,风筝迎风吹上了天,丹阳瞧着这般的简单,赶紧的招呼着侍女也帮着她放风筝。

    “丹阳,别走得太近,一会儿风筝打架了!”曹盼这会儿的功夫将风筝放得极高了,今天的风顺着一个方向吹,这才叫曹盼的风筝飞得这般快。曹盼也怕丹阳一个弄不好,放着两只风筝凑在了一起,真打了起来,她头大得很。

    被曹盼喊了一声,丹阳赶紧离得曹盼远一点,曹恒也拿过剩下那只风筝,让赤心帮忙。

    没一会儿的功夫,曹恒的风筝飞上了天,倒是丹阳试了好几次,刚飞起来,一个转弯,直接扑地上了!

    “不是,这风筝是不是坏的,怎么你们的都能飞起来,我的就是飞不起来!”丹阳瞧着曹盼跟曹恒各拿着线,风筝越飞越高,稳稳的飘在空里,她倒是好,连风飞都不飞起来,郁闷是必须的!

    “丹阳姨母,风筝想要放起来,是有技巧的。”曹恒后来居上,接过丹阳的话。

    “那,你那个给我,你把它放上去。”顺竿子爬说的就是丹阳这样的。曹恒能拒绝?

    不能的!既然不能,曹恒将手里的线递出,“丹阳姨母!”

    丹阳立刻走了过去接手,再把她手里那线塞到曹恒的手里,“阿恒,赶紧的放起来!”

    ……曹恒对于这样脸皮厚的人,亦是无奈之极,拿着丹阳的风筝,放吧!

    不意外,还是迎风一放就飞了起来,刚刚控诉她那风筝是不是坏了的丹阳啪啪啪的被打脸,以至于刚要安慰曹恒一次不行多试几次的话,丹阳咽了回去。

    “丹阳,你再不动动,风筝要掉下来了!”女帝陛下好意提醒一句,丹阳迎头一看,果然见她的风稳在天空飘浮一副要倒的模样。

    “动动,怎么动?这样?”丹阳真是新手上路,拉着线拼命的抖,不抖风筝坠落得还没那么快,她这越抖,风筝坠得就越快了!

    “嘣!”的一声,丹阳正努力想救风筝,一不小心用力过猛,线都被扯断了,风筝随风飞走,一下子不见了!

    “风筝,我的风筝,我的风筝啊!”丹阳一片哀吼,曹盼愉悦地笑出声来,“丹阳啊,看来你是学不会放风筝了。”

    都已经稳稳在空中飞着的风筝都叫她放得要落地,结果线都被她扯断。

    丹阳……曹盼突然也扯断了手里的线,这让丹阳很是意外,曹恒看向曹盼。

    “放得太远的风筝就别想再收回来,想收回来的就别放得太远。是吧!”曹盼目光扫了曹恒一眼,曹恒心下一沉,果然,哪怕是放个风筝,曹盼同样是另有外指!

    “陛下,出事了!”曹恒正想曹盼指的是谁时,一身铠甲的紫梢急行而来,曹盼却不意外,“看,人多了,事也多了!”

    “你那风筝收回来。好好收!”曹盼将手里的风筝线扔了,边走边与曹恒说了一句,曹恒应下,风筝她会放了,她还得学着收回来。

    出的事确定有点大,曹盼到的时候,看到一群黑衣束身的人被绑着,冷冷地笑了,“你们还真是不负朕望啊!”

    “山阳公如何?”看完了这群人,曹盼又问起了被刺杀,又被救了一回的刘协。

    “陛下放心,山阳公无恙,只是受了些惊吓!”魏止身上的的铠甲染了血,事情的经过他亲眼看到,答起来十分笃定!

    “山阳公来了!”正说人刘协便了进来,曹氏三姐妹也一并来了!

    “陛下,这些刺杀山阳公的人,是陛下安排的?”一来,曹节代为开口直问。

    显然紫梢说的出事了,便是刘协遇刺,还被人救了!

    从曹节话中之意不难听出,所谓刺杀刘协的人,竟然说是曹盼安排的。

    “刺客,救驾的人,不都在这里。真真假假的,一问便知!”曹盼没有回答,只是指了面前的两拨人半点尴尬都无。

    倒是好好的日子突然出现刺杀的事,被行刺的人还是禅位于曹盼的山阳公刘协。听着消息的人但凡能进来的,全都往前凑了,好些人竟然都急切地询问刘协,“山阳公如何?”

    刘协被吓得不轻,如今脚还软着,比起他身边与他有着同样经历的三位曹夫人那淡然的神情来,差得有点远!

    曹节得了曹盼这一句,扬声道:“如此,陛下该让人当众审清楚的好。我们曹家自得了天下,这么多年来陛下待山阳公如何,身为山阳公的之妻,我比谁都清楚,陛下真要取山阳公的性命用不着等到现在,更用不着大张旗鼓的折腾,我们三个都是曹氏女,为了家族荣誉,许多事我们也敢做。”

    说着目光往刘协的身上那么一扫,刘协止不住地抖了抖,曹节这意思他太清楚了,不过是指曹盼果真想要刘协死,曹节姐妹三个,哪一个都会乐意帮曹盼一把,怎么可以会闹得人尽皆知,用着行刺这样拙劣的手段。

    可是,哪怕这是真的,那你也别当众说出来,说出来了,显得你这心里没有刘协!

    刘协心里的念头多得不必说了,却独独不敢说出来,不仅是不敢,满脑子想得最多的是,他这脸是越来越没了。

    “姐姐不必动气。”曹盼这些年与兄弟姐妹的关系都不错,她又是个大方的,她连曹氏与夏侯氏的族人都能拧成一股绳,同父的兄弟姐妹们,自然也是让她们全都一心向着她,也向着大魏的。

    “山阳公说句话,您是不是信了刚刚那刺客的话,果真觉得你先前禅位时陛下不杀你,如今天下都稳了,陛下才急吼吼的要取你的性命,多此一举?”曹节开了口,在她左侧微胖的是曹宪也补着话,曹宪那是直接了当的直问刘协,话里将时势点得明明白白的,既是让刘协多动动脑子,何尝不是说给在场的人听的。

    刘协……老婆哪一个都厉害,更是一心的向着曹盼,真怕她们动手。

    “我,我自是不信的。”哪怕一开始刺客出来了,救驾的人也来了,刺客喊的是奉曹盼之命,救他的人也喊着代诛魏帝的狗贼,他虽然不算太聪明,这事巧得他没办法相信这两拨人来得那么巧。

    “陛下,我们等一片忠心为陛下,陛下竟要将我等弃之!”黑衣刺客一副不可置信地朝着曹盼喊,曹盼道:“把他们都放开了!”

    曹盼这吩咐让所有人都一惊,刚刚说着信曹盼的刘协都懵了,这是一伙的?一伙的?

    魏止虽然奇怪曹盼为什么下这样的令,还是听话地把人身上的东西给解开了。

    “杀!”黑衣人给解开了,还没人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曹盼一个杀字落下,嗖嗖嗖数箭飞入,箭箭射破那些黑衣人的脑门,血肉模糊,黑衣人多是睁大眼睛地倒在了地上,一片死寂。

    曹盼走到刘协的面前,“你说我真要你的命,用得着派人出现在你的面前?”

    都没人看清箭从哪里射来的,黑衣人全都死光了,死得还那么的惨烈,好些人看着地上那脑浆血流一地的,都极是想吐!

    刘协好些年没有看到曹盼这杀神的模样了,就一个字,刚刚还活生生的人却全都死光了!

    对于曹盼的恐惧全都回来了,刘协颤颤地开口,“不,不用。陛下真想要我的命,一声令下,我会死得比他们更惨!”

    认怂得这般干脆,说的都是事实!在场的人都不敢出声!

    “那,山阳公能否将事情的经过说一说,朕还没问这刺客还有救驾的人是怎么回事!”曹盼踏着血路走回了一旁,坐在那已经扎好帐蓬的台阶上,看着刘协!

    “是,是。”曹盼开口,刘协那是绝计不敢说一个不字的,老老实实的把事情的经过说来。

    赛龙舟嘛,刘协是第一回 见,龙舟赛完了,曹盼还让人准备了不少船只,供人泛船而出,好好地玩耍。

    刘协如今是无天下一身轻,带着三位曹夫人便上了船,想着好好玩耍玩耍,听听奏乐,看看歌舞,在船上也算别有一番风味!然后黑衣刺客就这样突然地出现了,一出来就冲着刘协大喊奉陛下之意诛杀刘氏余孽,刘协慌忙要躲,三位曹夫人身边的侍女正准备出手,结果又一拨人冲了进来,叫喊道魏帝狗贼,实在无耻。

    然后一个又一个的表示要保护刘协,齐心协力地把黑衣刺客赶走了!

    刘协死里逃生,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这些救他的人突然跪下唤了一声陛下,言道他们想请陛下复汉!

    感谢的话都没说,直接就被这些人的话给惊住了,刘协更多的是不可置信。如果他能守住这江山天下,当初他用得着禅位给曹盼,而这些人一口一个陛下叫的,他一个都不认识!

    也不说答不答应的,刘协问了一句他们都是何人。

    救驾的人自我介绍,他们是益州的官员,被调回了洛阳,得见刘协,实在欢喜!

    然后,就没有了然后了,魏止带着人进来,把这些益州的官员全都扣了!

    曹盼一眼瞥了魏止,魏止点头,刘协之言,一字不多,一字不少!

    “辛苦山阳公了,给山阳公看坐!”曹盼吩咐下,自是有人给刘协拿蒲团去!

    “陛下,这血腥味太重!”刘协见那血肉模糊的,实在有些撑不住想吐,曹盼是面不改色地道:“清理了!”

    她这一发话,立刻有人上前将黑衣人的尸体全给清了,哪怕是泥里的血,也都冲了一遍,味道淡了许多。

    “董允,费诗,朕一直等着你们出手!”曹盼一眼扫了那被押着,也就是所谓救刘协的人里两个年纪略大的两位!

    “陛下这是何意?”开口的是一个脸有些黑的人。

    “昔日刘璋时的益州太守,刘备册立太子,尔为太子洗马,后为黄门侍郎,董允。李邈算什么,益州的事,哪怕有他给的一份所谓的名单,真正作主的人,即让他出面当了出头的人,同样能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不费吹灰之力。”曹盼轻轻地吐字,曹恒睁大眼睛地看着这两个被曹盼点了名的人。

    她见过这两人,但是这两位一直都是安安份份的,更无任何证据证明他们与李邈是一伙的。没有证据不能拿人,曹盼将他们调回洛阳,比起诸葛瑾的长袖善舞来,安静的人总是分外不引人注意!

    “除了那份名单,李邈并没有提到过,他上面还有人。”曹恒轻声与曹盼说,曹盼回了一句,“他也没说没人了。”

    确实是如此,曹恒无法反驳。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另外一位年轻一些的却是费诗,面对曹盼一番说词,他就那么回了一句。

    “那么,意图复汉,有山阳公为证,朕足以杀你们了吗?”曹盼也不纠结适才的话题了,而是拿人赃并获的事问。

    “曹盼,你好生卑鄙!今天的一切都是你安排好的。你就是因为拿不到我们犯罪的证据,所以你才会让人特意传出山阳公对你生了不满的话,目的就是引我们出手。你就是想把我们一网打尽。”董允也不是傻的。事情发展到了现在,他也算是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捋清了,一切都是计,都是曹盼设计好的!

    “若非你们不安好心,朕诱得了你们?李邈手里的名单,你们心里有数得很,那些人什么下场,你们不是已经知道。既然知道了,为了一点可能,你们都想搅得大魏不得安宁,朕不拿你们杀鸡儆猴,拿谁?”曹盼是敢做敢当,她是故意设了套引着这些人往里跳怎么样?

    “好,好!刘氏出了这样的儿孙,岂能不自断江山。可叹我们一片忠心为汉,却不得明主。”费诗咬牙切齿地大喊,看向刘协的目光是恨不得咬死他!

    刘协……为什么他只想好好的过日子,一个个的偏偏不肯放过他,为什么?

    “你们也有脸说忠心,吸着百姓的血,啃着百姓的肉,行那不仁不义之事,也敢自诩忠心。”曹恒想到益州内的情况,毫不客气地怼了一句。

    “曹盼纵容我们吸百姓的血,啃百姓的肉,她又是什么好东西。可叹我竟然没有意识到,以为李邈一死,又有李邈的一份名单,你应当是觉得益州的事已毕,最后,竟中了你的计。你这个局,设了多少年了?”董允气得脸都红了,无奈脸太黑,看不清。

    “为何不觉得,从一开始朕得了益州,就等着今天?”曹盼勾起一抹冷笑地问。莫说是董允了,哪怕诸葛瑾还有诸葛均都诧异地看向曹盼。

    所谓的一开始,是指曹盼拿下益州之后,还是更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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