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原子的运动。” (1)
林关涛几乎是有些调皮加得意地朝他眨了眨眼：“有几个人能在学习原子的时候真的看见原子呢？”
作者有话要说： 林老师好帅，我一个爆哭！
晚上要看比赛，先更一章，不一定会有第二更
78、第 78 章 ...
接下来一周内，林关涛骑着他那辆大红色的, 鲜艳到晃花人眼的小电驴带着沈兴波逛遍了大半个实验楼, 做完实验就就地在白板上讲课, 林关涛是不许沈兴波记笔记的。
沈兴波心念一转，问：“那我可以录像吗？”
林关涛卡了一下壳, 他不许沈兴波记笔记的原因, 一是怕他分心，二是他不喜欢他的学生有一种有后路的错觉，仿佛在课上没听明白或者听得一知半解也没关系。
不过……开个录像倒不需要沈兴波去分心, 再说第二条，沈兴波毕竟奔三了, 不是学习状态正在巅峰的那些年轻学生，多条退路能回去复习一下也没什么不好……
于是他假装犹豫了一番，还是答应了。
沈兴波暗自窃喜, 第二天带着三脚架与专业镜头就来了。
林关涛：“……”
林关涛：“有这个必要吗？？”
沈兴波振振有词：“拍得高清点才能看得清板书，而且我又不缺钱。”
林关涛抽了抽嘴角, 只当他的炫富欲不合时宜地发作了, 也没对此再说什么。
等在实验楼把引力, 光, 热的不涉及高等数学的内容教完以后，林关涛就准备转换阵地了。
在实验室的最后一天, 林关涛以收音机为例讲解了一波简单的电路，然后说：“你把收音机的结构再好好看看，我们明天换地方玩。”
第二天, 林关涛照旧骑着他的小电驴出现，沈兴波已经非常习惯了，惯性地上车，搂住林关涛的腰——一开始，他还不好意思占便宜，毕竟林关涛还不知道他喜欢他，但他也没想到林关涛能把电动车开出蝙蝠摩托的气势啊……所以他现在已经能毫无绮念地搂住对方的腰了。
然后他突然想到：“不是不去Q大吗？你还骑这车吗？要么我回去车库里开一辆出来？”
林关涛：“不用，今天要去的地方，坦白说我本来在犹豫是继续骑电动车还是去换辆自行车的，想了想还是没换。”
沈兴波：“……”
然后他就眼睁睁地看着林关涛飙电动车飙进了老胡同巷子里，他心惊胆战地看着林关涛飞一般地左右摇摆绕过人家的晾衣架，躺椅，摊面的不知道叫什么的东西，一路开进了最里，直到在一家小小的小店门口停下。
小店真的很小，门的高度和一个人差不多，哦不，可能还要稍微再低一点，因为沈兴波是低着头弯着背进去的，里头的空间更显逼仄，大件的电器堆满了一角，左右是两个木柜子，上面摆放着一些收音机，手表，电吹风什么的，离门很近的地方，坐着一个老伯，他面前是一张小木桌，木桌上零零碎碎地散落着些零件，他带着一副可以活动的老花镜，正专心致志地修着一只表。
沈兴波进来之后就感觉……没什么地方给他站了。
老伯过了一会儿，才意识到来人了，把眼镜的镜片往上一翻：“啊……你们来了。”
林关涛：“是的，老伯，现在开始吗？”
沈兴波满头雾水地被按到后面的一张同样木质的小桌子旁坐下，然后老伯就回去了，只剩下林关涛满脸期待地看着他。
沈兴波：“？”
沈兴波：“……现在我要干什么？”
林关涛抬头用下巴指了指他脚边的收音机：“修收音机呀，你别怕，要是你判断错了或者修坏了我会帮你的。”
沈兴波震惊地看了眼他右脚边那一堆收音机，不知道应该先震惊“现在居然还有这么对人用收银机”还是“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不过他看了看林关涛亮晶晶的双眼，还是硬着头皮把目光集中到了手上这一只收音机上了。
唔……这个乍一看……
沈兴波皱起眉，林关涛立刻无比贴心地递上了伏安表。
沈兴波：“……”
他接过伏安表，开始寻找到底哪个部分出了问题。
这个小小的店面除了那道窄小的门以外，就只有一扇窗，还被旁边的冰箱挡住了一半，但上午的阳光还是顽强地透过这扇窗打了进来，在沈兴波身上落了一半，在林关涛身上落了另一半，桌上被澄黄的阳光笼罩的部分，沉浮着细细的灰尘。
老伯接了个电话，拎着小箱子上门修电视去了。
一时间，房间里静得只听得见沈兴波手里电线摩擦的声音，林关涛撑着下巴，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操作，看了快一个小时，沈兴波都愣是没出错，他瞬间觉得自己这个老师当得很没有意思。
很没意思的林老师向后靠了靠，掏出手机玩起了那个行星吞噬小游戏，虽然他的吉米多维奇已经回来了，但是这毕竟是他师兄一片心意……好吧，他承认，这个小游戏还挺有意思的，而且他还没有通关！所以他一直玩到了现在。
他没注意到，他面前的沈兴波注意到他的动作以后，也悄悄放松了些挺直的脊背。
阳光，人，人，老而破旧的房间，堪称历史洪流的老电器，这段静谧的时光竟有些时空错乱的错觉了。
午餐是林关涛点的外卖，但是房间内没地方给他们吃，一不小心就会磕碰到零件什么的。
于是两个人端着外卖站在门口吃了一顿午餐。
路过的奶奶还朝他们打了招呼，问：“你们是老李头的学徒吗？”
林关涛笑着应了“是”。
等沈兴波修完那一堆收音机后，林关涛摸着下巴说：“比我想象中快很多啊……我以为我们要在这里待到六点。”
沈兴波立刻骄傲地挺直了腰背。
林关涛沉吟良久：“有了，我知道我们该去哪了。”
他拉起沈兴波，对老伯道了声“再见”，老伯缓缓地拉起镜片，和他们招了招手。
两人跨上电动车，又一路风驰电掣地从胡同里开了出去。
林关涛先后在两家店停下，买了一大一小两个铁球和几片羽毛，又回家拿了感应器，又骑上他心爱的小电驴：“我其实一直挺想做那个自由落体实验的你懂吧，但是又总觉得没什么必要，所以从小到大一直没有亲手试过，这次正好……等等，让我想想……”
林关涛“嘎吱”一声把车停在了路边，“你等等……我想想哪里可以高空抛物……”
沈兴波：“……”
沈兴波：“我来开吧。”
林关涛：“嗯？”
沈兴波：“我以前搬过砖的一个工地，因为尾款接不上就废弃了，那边应该到现在都没出手成功，应该可以扔两个球。”
林关涛眼角浮起了笑意，大大方方地和沈兴波互换了位置，大大方方地把手放在了对方腰上。
沈兴波脑子一空差点脚下踩空。
林关涛从后面探出头来：“怎么了？”
沈兴波调整好姿势：“没什么。”
他只是脑子麻了一下，明明他对坐在后座搂着林关涛的腰一事已经习以为常，但是搂别人腰与被别人搂腰完全是两码事……刚刚一瞬间，林关涛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传到他腰上时，他脑子一炸，差点就弃车逃亡(？)了。
直到林关涛饱含疑问的声音再次从他身后响起：“怎么了？你不会真的不会开吧？”
沈兴波：“……”
他黑线着收了乱飘的心思，直直地开了出去。
沈兴波开车比林关涛稳得多，林关涛坐在后座，耳朵里是电动车平稳滑行的声音，越听越困，好在这里离沈兴波所说的工地不太远，开了十几分钟就到了，林关涛也避免了一头砸在沈兴波背上的窘境。
出现在林关涛眼前的是一片未竣工的高楼，大约六七层这样，之所以要说“大约六七层”，是因为第七层望过去连钢筋都只有一半，看上去非常令人迷惑。
林关涛拎好手里的工具，跟着沈兴波慢慢向上爬去。
走到顶楼，他把东西依依不舍地往沈兴波手里一塞：“你来吧。”
沈兴波仔细看了看他的神色：“不是你想玩这个吗？”
林关涛点点头：“但是哪有老师和学生抢着做实验的，反正也没什么难度，我看你玩就好了。”
沈兴波笑了：“你在纠结什么，这里别的不多，多的是砖头，只要感应器没摔坏就可以继续。”
林关涛：“……好像也是。”
于是他从善如流地又把东西接回来，开始往铁球上贴感应片。
沈兴波看着他，心下柔软成了一片，他觉得这样的林关涛很好，从他骑着那辆红色小电驴出现的那天开始，他就一直挺开心的，与他平时相比，不光情绪外露了不少，而且看得出是发自内心的开心，他现在认认真真往铁球上贴小铁片的神色，沈兴波甚至觉得有点像个小学生……
“像个小学生”的林老师贴完铁片，抬头看了他一下：“沈兴波你怎么不动？还有两个感应片呀，本来是给铁球和羽毛准备的，现在正好给你用，你去找两块不一样重的砖头来，要学会充分利用时间……”
沈兴波：“……”
他收起自己乱七八糟的思绪，去翻砖头堆了。
最后，他们俩站在风口，有点傻愣愣地同时松手。
“砰砰砰”几声巨响，他们俩扒着承重柱往下看。
“可以，下去看看感应片上的时间，唉……有点可惜没看清。”
沈兴波也没看清，从上面看下去，完全看不清东西在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两个人刚要向下走。
一声巨大的喊声响起。
“你——就你们俩——干什么呢！是不是偷铁来的！”
一个穿着保安制服的师傅站在不远处冲着他们喊。
沈兴波，林关涛：“快跑！”
79、第 79 章 ...
林关涛和沈兴波条件反射地同时大喊出声：“快跑！”
然后也来不及看对方，直接在楼里飞窜, 愣是从另一头到了楼下, 并成功绕后, 跑到了保安大叔背后。
林关涛几乎是跳上了小电驴，对着沈兴波嘶吼：“上车！”
沈兴波只落后他一步, 感觉自己没死于这六层楼外加八百米的疾跑, 就要被林关涛的嘶吼吓死了，他跨上电动车，闭着眼睛喊：“坐稳了！”
然后下一秒就差点被甩了出去。
他在这六十码的电动车上艰难地依靠腰力把自己拽了回来, 再次稳稳地坐好，才松了口气睁开眼。
而保安大哥终于发现这两个人已经到了他背后, 急匆匆地从工地里冲出来，大声吼道——
“你们居然连电瓶车也偷！！你们还是不是人啊！！”
然而，保安大哥撕心裂肺的喊声很快就消散在呼啸而过的风声里了。
林关涛飙着他的小电驴消失在保安大哥的视野里, 一直开出二里地才敢减速。
“你刚刚……为什么喊跑？”沈兴波突然问。
林关涛：“？”
林关涛：“不然呢？你想看着我们俩明天上头条，标题是'惊！沈兴波与林关涛竟在废弃工地里干出这种事？'？”
沈兴波：“……你说的有道理。”
林关涛解读了下他这两句话：“你……不是因为这个喊的跑？那是因为什么？”
“咳咳……”
沈兴波立刻发出被呛到了的声音。
林关涛一阵无语, 原来真的有人能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沈兴波清了清嗓子, 有点尴尬, 但还是说道：“以前那片工地废弃后, 我有时候晚上会跑进去睡一晚，被那个保安差点抓到过一次, 我刚刚以为他认出我来了……我也没想到，都过了这么多年了，这个废弃工地居然还有保安……”
林关涛黑线：“……你想太多了, 如果他真的能认出你，我觉得他去网上发帖的可能性更大。”
沈兴波：“……你说得对。”
周围渐渐吵闹了起来，不知不觉中，林关涛的小电驴已经骑进了主路，混进人群中，这时林关涛才真正松了一口气。
然后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他接通蓝牙：“哪位？”
王齐沧桑但快乐的声音传了过来：“小林？听说你最近去体察民情了？”
林关涛：“……”
林关涛几乎是无力地说：“不是……王导，我体察个哪门子的民情？我连人大代表都不是，我就是那个民情。”
王导：“哈哈哈哈，你不知道吗？有人拍到了你早上开着小电瓶车出门的照片，现在大家都在讨论，你到底是在体验生活还是观察人类。”
林关涛：“……我，我……算了，王导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他“我”了半天，到底什么都没“我”出来，要是要解释他是去接沈兴波的话，就又要解释他为什么要去接沈兴波，然后又要解释……感觉就解释不清楚了。
王导“哈哈”两声，说起了正事：“倒也没什么，不知道谁给特效公司投了前，还给引进了一个团队，所以《幸运者们》的特效提前完成啦，我准备去问问能不能提档到五月上映，走一波小长假，暑假还是太挤了，虽然已经准备好要亏了，但是最好还是能亏少点嘛，现在正在一个一个通知呢！”
林关涛挂断电话，若有所思，这该不会是又是哪个王齐粉丝隐姓埋名赞助吧……
林关涛挂断电话以后，沈兴波问：“王导什么事？不会真的叫你去做特效吧？”
林关涛：“……不是，是《幸运者们》提档，待会通知到你，你就当没听过吧。”
沈兴波：“OK。”
过了一会儿，沈兴波迷惑地问：“这种事情要导演亲自一个个通知的吗？”
林关涛也陷入了沉思。
两人同时想起了王齐一块钱掰成两块用的作风，同时“嗯……”同时决定跳过这个话题。
没过多久，沈兴波的手机果然也响了。
沈兴波早有准备地接起电话：“王导？”
王齐：“哈哈，小沈，快来猜猜我找你什么事！”
沈兴波：“……”
沈兴波干巴巴地说：“……猜不出来啊，特效出问题了吗？”
王齐：“哈哈哈我们走大运了，不知道谁赞助了特效公司，他们不光提前完成了任务，还给我们打了折，我们现在不光可以提档到五一，还匀出了一点钱去做宣发！”
沈兴波用最诚恳的语气回答：“那真是太好了，恭喜王导。”
王齐：“同喜同喜，我去通知其他人啦！”
林关涛缓缓减速，最后把小电驴稳稳地停在了沈兴波那栋小别墅的大门口。
沈兴波下车。
林关涛还带着那副墨镜，但是可以看得出他紧锁了眉头：“提档的话……”
沈兴波：“怎么了？五一应该没什么需要特别注意的电影上映吧？”
林关涛缓缓地摇了摇头：“不，我是说，电影要在五月上映的话，我们马上就要开始宣传期了，你的课才刚刚开始，怎么办？”
沈兴波：“……”
林关涛摘下墨镜，眉头愈发紧锁：“你才刚刚开始学习，一段时间没接上，肯定就忘了很大一部分，就算到时候再重新来一次，效果也会因为无意义的枯燥重复大打折扣，唉……算了，我回去想想吧，你别怕，事情总会有解决方案的。”
沈兴波：“……”
沈兴波就这么看着他自顾自地说完，重新带上了墨镜，骑着小电驴走了，就是那背影里，都能看出满满的忧郁。
林关涛回到自己小区的时候，就发现谢易已经在门口等着他了。
谢易最近堪称一个“苦闷的个体”，林关涛去拍了好几个月《幸运者们》，全程都没要他跟，拍完《幸运者们》回来，不知道突然抽了什么风让他去买了一辆小电瓶车，然后车也不开了，每天骑着小电动出门逛该，他和司机两个人，越来越觉得自己是吃白饭的，更加火上浇油的是，自从林关涛骑着小电驴出门被拍到，全娱乐圈……不对，准确来说是——全娱乐圈的八卦分子都想向他打听最一手的八卦消息，尤其是他姐姐，一边冷嘲热讽他越来越闲，一边还不停拿一堆奇葩猜测来荼毒他，他真的自闭成了“一个苦闷的个体”。
而今天一接到《幸运者们》提档的消息，他简直垂死病中惊坐起，小旋风一般地刮来了林关涛家。
谢易：“我刚刚接到消息。”
林关涛点了点头，把小电瓶好好地停进车库才说：“上楼。”
谢易一边跟着林关涛向楼上走去，一边对接下来的工作计划侃侃而谈：“王齐导演对宣传工作的要求是较为宽松的，除了路演希望大家都能参加以外，额外的宣传工作完全是由艺人自己决定的，我考虑到一，你挺喜欢王齐导演，二，这部片你有分红，所以宣传还是稍微要上点心，我暂时先联系了三个项目……”
林关涛开门关门一气呵成：“哪三个？发过来看看，对了，刚刚接电话的时候忘记跟王导提了，你待会帮我联系一下，就说如果路演如果是分组的话，把我和沈兴波排到一组。”
谢易说到一半的话卡顿了一下，脸上渐渐浮现出了迷茫的神情，在他的认知里，林关涛和沈兴波还是“宣传期后别让我见到那个sb”的状态，虽然他们被迫因为新电影再次见面了……
但是他毕竟是一个极具专业素养的经纪人，立刻回过神来，低头把小本本上的“提醒电影方让林关涛和沈兴波分头路演”这一条划掉，然后继续解释他的安排。
“首先，我联系了上次那家杂志社，让他们完全按照我们的要求再拍两套宣传图，这次你和沈兴波又是双男主，我们必须彻底洗刷上次的耻辱！不能让他们看到你们两个同场宣传就下意识想笑……”
谢易握紧了双拳，他那套二战au的摄影草图终于能派上用场了！
“然后是一个访谈类节目，这次你们两个拆开去，这样总不会出纰漏了，话题重点我已经和对方谈好了，尽量往电影本身上引。”
“最后是最近火起来的一个旅游类真人秀，这是综合考虑下时下最热门的综艺，在宣传上性价比较高，这已经是我精简过的行程了，你一定别消极怠工啊……”
谢易苦口婆心地追着林关涛进书房喋喋不休，然后他就迷惑地“嗯？”了一声。
“你的书桌上什么时候多了《如何激发幼儿对科学的兴趣》《儿童教育心理学》《和孩子一起学相对论吧！》这种书？你明明连女朋友都没有？！”
林关涛毫不在意地看了那几本书一眼：“哦，那是给沈兴波用的。”
谢易：“？？？？？”
“阿嚏！”
远在百里之外的沈兴波打了个喷嚏，陷入了沉思，难道是最近种田时间减少体质变差了？
他并不知道，他饱受感动的林关涛最近的耐心教育，都是跟着各大儿童教育流派学的，林关涛为了照顾一个年近三十的文科生学物理，真是煞费苦心啊……
80、第 80 章 ...
谢易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地走了，脑子里一片“什么叫给沈兴波用的？”“是沈兴波有娃了还是你们要一起养娃？”, “难道是……沈兴波突然符合科幻地变小了？”
他几乎想要掏出手机向他姐姐谢夏寻求安慰, 最后依靠强烈的职业道德硬生生地忍了下来。
只是回家后心情仍未平静, 在客厅里走来走去也没能消除他内心的震惊，最后他恍惚地掏出了当初的画稿开始埋头画新的线稿, 至于其他事情……不听不看他就当做不存在！
主题：我同学是z杂工作人员, 她告诉我，林关涛和沈兴波这次又要来z杂拍图了
1L：wow……一时语塞，楼下来
2L：他们上次还没被坑够吗？好好两个老艺术家, 硬生生变成了搞笑段子
3L：到底要我说多少次啊……他们不老，沈兴波还不到三十呢
4L：我就说他们上次是故意的, 现在不用吵了吧，这就是证据
5L：我心嘎嘣一下就碎了……
6L：to 5L，倒也没必要, 对我们这种吃瓜群众来说不是好事吗？又可以快乐好几波了
7L：to 6L，我是五哥, 你快乐得起来我快乐不起来啊……我是cp粉
8L：肃然起敬
9L：肃然起敬666
……
后面的楼层因为大家纷纷围观活的cp粉彻底歪了, 可怜的4L不光承受了这个消息的巨大打击, 还要承受大家新奇的围观……也不怪吃瓜群众, 自从林关涛和沈兴波奇葩公关以来，他们俩的cp一直不好过, 甚至堪称“忍辱负重”，毕竟有几个人能忍受你一爆出你磕的cp对方就开始“哈哈哈哈哈哈哈”这样的沉重呢……久而久之，大多cp粉要么默默装死要么承受不住脱了, 所以吃瓜群众们已经很久没见过活的波涛cp粉了，这次难得看见一个，可不得采访一下她的心路历程嘛！
林关涛苦思冥想了一整晚，终于灵光一现，虽说由于宣传期提前，他准备好的n多实验都要被推后了，而他又不想干巴巴地上课，沈兴波毕竟错过了黄金学习时期，真叫他像高中生一样生学，难度可想而知，而他“灵光一现”想到的办法是——思想实验也是实验嘛！他决定先教他相对论这部分，顺便还能给他补补高数，他满意地修改了下课程表，觉得自己真是太聪明了。
第二天，谢易眼圈青黑但是志得意满地来接他，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林关涛看了他一眼，和善地说：“谢易啊……我知道最近你最近没什么事做心里不高兴，但是也不要报复性工作呀……”
谢易：“……”
他老板还是很了解他的，不过这次他猜错了，他不是因为终于有了工作兴奋得没睡着，而是被林关涛昨天那句话吓得辗转反侧只能画图以排解心中惊惧，这才导致他眼圈黑成了熊猫……
不过他还是谢过了老板的诚挚关心。
两人乘着车到杂志社的时候，沈兴波已经在那儿化妆了，谢易先是为那些猜测里最糟糕的“沈兴波变小了”这一项没成真而松了口气，然后他就在送林关涛去另一边的化妆椅的路上瞥过了一眼沈兴波的ipad，然后他就恍惚了——为什么沈兴波在看《费曼讲义》？！
他神色恍惚地路过沈兴波，在林关涛坐下后猛地重新回头看沈兴波，对方眉头紧锁，神情严肃，满脸“我在很认真地学习”，他揉了揉眼睛，重新看了一眼他的pad……真的是《费曼讲义》……不要问他为什么他能认出来，他刚上岗的时候，曾经为了培养和老板的共同语言学过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其中物理一门，他的老同学就给他安利了《费曼讲义》，原话是“不管你是想当科普书用还是教科书用，我都安利《费曼讲义》！”，敬业的谢易兢兢业业地学习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后，才发现，他老板不在乎别人跟他有没有共同语言这回事……
神似巨石强森的摄影师看他脸色不好，以为是被勾起了不好的回忆，心虚地给他整了把椅子：“老弟，坐会儿呗。”
“上次对不住哈，我也妹想到最后整这样了，别人咋都没事儿呢……”说着说着他还委屈起来了，一米九的大个子在那委屈巴巴，硬生生把谢易雷得抖了一下。
他坚持了自己冷酷的态度，把文件袋递过去：“除了上次发过来的那部分设定，这是其他的线稿，你再仔细找找感觉。”
强森兄刚要说“俺们还要找感觉？”就想起了上次他搞砸前也是差不多这么说的……就乖乖把话咽了回去，委屈巴巴地去调整器材了。
谢易终于回过了些神，坐在椅子上，手抚着胸口，渐渐平静了下来——要淡定，谢易，你是个见过大世面的人，不就是沈兴波在学物理吗？这有什么奇怪的？没准林关涛给他洗脑了呢？？？
然而让他震惊的事情还在后面。
沈兴波比他们先来，也就比他们先化完妆，他就捧着那个pad朝林关涛的方向走了过去，还非常自然地把他的椅子拖过去了，然后谢易就眼睁睁地看着沈兴波坐在了他老板身边，然后他老板摆出了一副如春风般温柔的态度，问道：“看得还顺利吗？有没有什么想问的呀？”
沈兴波点了点头。
沈兴波还点了点头！他居然还点了点头？！！
“这里，＊#&^%为什么是%^&#的？”
林关涛低头看了下，只简单思考了一瞬，便回答到：“你这样想，因为$？%&＊，所以＊#&%，再加上^/$%^，这样是不是就简单多了？”
不要问为什么他们的话里都是乱码！虽然谢易当年出于敬业之心艰苦卓绝地自学过一段时间物理，但是他是个比沈兴波还标准的文科生，n多年过去了，他早把那些东西忘得一干二净了……他们的对话听在他耳里，可不就是一堆乱码吗？！
谢易一直恍惚到他们走进摄影棚，为了自己的线稿不被糟蹋，他才强打起精神死死地盯着强森兄看，大有“你要是再自由发挥我就和你同归于尽！”的意思。
照着谢易的要求，杂志方总共给他们安排了两套衣服，一套是军装，一套是特工装扮，第二套也是特意为了契合《幸运者们》的氛围，红承和楚潇都是极端冷静克制的人格，前期相互提防，最后通力合作，事情发生的场合又是邮轮，不觉得和特工paro很贴吗？学习了一堆同人词汇的谢易满意地想着。
在谢易的严防死守之下，强森兄完全没有任何发挥的余地，蔫蔫地交出了一份完美的答卷。
谢易在他的摄像机子那里翻看了一下。
满意地点了点头，指定了一张作为封面，指定了另外一张作为内页，摩拳擦掌势要一雪前耻！
于是在嘻嘻哈哈无比期待的吃瓜网友的翘首以盼与为数不多的cp粉们如丧考妣的心情中，z杂官po终于放出了下期预告。
那是一张深色调的照片，暗沉沉的房间，深红色的实木螺旋楼梯，墨绿色的军装，只有从窄小的窗里照射进来的阳光是亮的，不光亮，而且几乎是笔直地打到了楼梯上的林关涛身上，那种透亮的色泽，让人感到了一阵视网膜上的愉悦，林关涛的表情淡淡，只有嘴角带了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柔和了他的脸庞，在他向下一点的地方，也就是楼梯前，站着只露出了一个侧脸的沈兴波，他右手敬礼，表情里带了一丝虔诚，只是不知道这虔诚是对他的事业还是对他面前这个人。
这条po一出来，先是被速有抢沙发癖好的网友盲转了一波“哈哈哈快来看z杂的新作”，嘻嘻哈哈了好几秒钟之后，才有人认真看到了照片。
“卧槽，我突然觉得有点嘲不出口。”
“卧槽，敬礼是什么神仙梗，我居然有点心动。”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迟灼和邹海啊！这就是迟灼和邹海啊你看他们的表情！像！真像啊！”
“清醒一点，快一年了还不够你们走出灼海吗？？”
“别说，真走不出来……”
“卧槽，我不会眼花了吧？z杂摄影师吃错药了？拍得这么含蓄又心动？？？？”
“啊啊啊我垂死病中惊坐起！波涛姐妹们！都给我揭棺而起！”
“来了！[]”
“我猛男落泪！有生之年……”
“……”
还没等网友们震惊完，下一张预告就出来了。
仍旧是深色调，背景是倒错的邮轮，林关涛和沈兴波都穿着极其收腰的西装，耳朵里别着一个蓝牙耳机，两个人的角度都是有些倾斜的，林关涛向后靠，沈兴波伸出左手稍微略微扶着林关涛的肩膀，而他的右手则伸了出去，紧紧地捏住了即将刺破林关涛喉咙的一把利刃，利刃极细极细，像是一道激光刺破整个空间，银白的色泽是整张照片里最亮的部分。
这次网友们有准备了，但仍旧惊叫出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哭了z杂终于做人了！终于做人了啊！”
“本装死了一整年的cp粉哭得好大声！！我哭得方圆百里的人全聋了！”
“我又来了！[]”
“我火速赶去订票！！！我准备好磕三生三世了！”
“……”
当然也有很多不同的意见。
主题：波涛cp粉起复得也太快了吧？
0L：就一套杂图而已，摄影师在在不在线的问题，她们就不想想，接下来还有那么多有互动的宣传活动，他们就不怕又想《灼海》时期那样，每天大起大落？
81、第 81 章 ...
主题：内部消息，林关涛和沈兴波即将上《大家访谈》宣传新电影
0L：分开上
1L：……lz不要大喘气, 我差点被吓出心肌梗塞
2L：？？？兴冲冲地点进来, 这算标题欺诈吗？
3L：lz标题党, 拖出去！
……
《大家访谈》是一档直播类访谈节目，能从众多访谈中脱颖而出靠得就是其直播性, 可以充分看到嘉宾的临场反应, 这档节目上不乏翻车选手。
但是群众对林关涛上这个节目的反应就非常平淡……又不是和沈兴波一块上，连做视频的新素材都不会有，再加上林关涛这个人, 指望他翻车不如早点洗洗睡，节目播出后, 果然和大家预期的一样，林关涛淡定地宣传完了他的电影，和主持人以及和他一块参加这期节目的小演员和平友好地友好地进行了交谈, 除了交流确实挺有趣的，毫无爆点可言。
沈兴波被安排在林关涛后一期节目, 他到摄影棚的时候, 自顾自地找了个角落一脸bking地开始……发呆。没办法, 最近学习得有点累的好吧, 他只想抓紧一切时间放空大脑……
当他终于发现摄影棚里多了七七八八一大群人后，才突然想起, 哦，这个节目好像一般有两个嘉宾。
沈兴波：“……”
他完全没问陈辰他这次是和谁一起做节目。
他扫了眼那边蜂拥着的一群人，一瞬间看清了来人。
然后皱了皱眉。
人群中央的人叫做温季琛。
此前已经说过, 在林关涛红了之后，就突然冒出了很多“娱乐圈学霸”，copy一个人设是娱乐圈最省心省力的造星方式，虽然在沈兴波的逻辑内，他真的没懂为什么会有人追捧“娱乐圈学霸”这种虚无缥缈的人设，但既然林关涛红了，而且他身上最显著最易概括的特点就是学霸，所以多的是人前仆后继地开始走这个路线。
温季琛就是其中之一，而且算是比较成功的一个，他的成功主要是由两方面决定的，第一，他长得就是个读书人的样子，甚至光从长相上来看，他比林关涛适合“学霸”这个角色多了，非常斯文温柔的样子；第二，他比其他走这个路线的人稍微用心点，不是光造个人设或者蹭个学位就完事儿了，他是有售后的，基本各个场合总会稍微cue一下各种理论啥的，沈兴波也没仔细听，总归是相对论或者量子力学什么的，装逼必选嘛。
沈兴波几乎是下意识地皱了皱眉，此前也说了，他一直讨厌这个由林关涛带起来的歪风邪气，然后他又想了想……
他觉得他得克服一下自己的偏见，你看，他以前对林关涛有偏见，觉得他沽名钓誉，但是和林关涛相处了这么久，他早知道林关涛那个看起来就很不真实的人设是真实的了，他觉得他也需要消除一下对其他人的偏见，没准人家真不是跟风呢？比如这个……温什么的吧，他是爱豆出身，平时曝光量比他们这种“老年艺人”大多了，既然他每个场合都持之以恒地cue专业知识，过了这么久也没出过什么大错，那么不管他是真喜欢还是假喜欢，起码也是真下了功夫的。
这么想着，沈兴波终于勉强克服了下自己条件反射浮现出来的不爽情绪，反倒因为想起了相对论忧郁了起来……最近林关涛在教他相对论，他每天都觉得自己是个智障。
温季琛名气不大，排场却很大，上个节目呼啦啦跟了一大群人，驾驶堪比带着七大姑八大姨开学的大学生，化妆师，经纪人，助理，经纪人助理，助理的助理……全部呼啦啦地围着他，看着都让人呼吸不顺，他自己倒感觉还好，大约是已经习惯了。
化妆师在他脸上抹东西，经纪人在他旁边给他念稿子。
“……千万别忘记了知道吗？”
温季琛不耐烦地挑了挑眉：“我又不是傻子，我都讲了这么多遍这个相对论了，难道还能记错吗？”
他的脸被固定在了化妆师手里，眼珠子却还能咕噜噜地乱转：“沈兴波呢？不是说他也会来这期节目吗？”
是的，温季琛正是为了搭上沈兴波这条线来的《大家访谈》，他不温不火了有两三年了，甚至这“不温不火”都是他，听闻沈兴波最近对物理燃起了兴趣，立刻摩拳擦掌拿下了这个访谈，力要给对方留下深刻印象，论学识，或许他是不怎么样，但是他维持了这么多年“学霸”人设，对装逼确是很有心得的，忽悠沈兴波这么一个……早早外出务工的辍学青年还不是手到擒来？他完全没把经纪人的谆谆叮嘱听进耳朵里去，一心扑在寻找沈兴波的踪迹和待会怎么表现上了。
不过很可惜的是，他找了半天，也没发现沈兴波的踪迹，暗暗腹诽——真大牌啊，非要踩点到吗？
拍摄终于要开始了，沈兴波揉了揉太阳穴，决定放弃思考林关涛昨天给他留的思考题，自从他们的教学从“物理实验”转向“思想实验”，他的日子就难过了起来。
他从角落里钻出来，然后就看见了温季琛一脸见鬼的表情盯着他，他皱了皱眉，脑子里刚闪过“这个人也太没礼貌了”，又强行把这个念头按了下去，刚说好别对别人有偏见。
主持人是个娃娃脸的女生，等摄影灯光各就各位了，直播就开始了。
节目的一开始，照例是给他们时间宣传，沈兴波大致谈了下新电影，温季琛则是来宣传他的新歌的。
主持人显然是做过他们两人的功课的，硬宣传环节一结束，就问道：“听说季琛很喜欢相对论呢。”
温季琛带了一副眼镜，斯斯文文地笑了一下：“是的，我一直有在自学呢，这确实是一门非常高深的学问，不过真的很有趣，是一门让人一生有热情的课程。”
沈兴波听见“有趣”两个字简直心头一梗，脑海里缓缓浮现出昨晚的场景。
林关涛的行程排满了一整个白天，却还是顽强地在晚上八点拨通了沈兴波的电话，开始给他讲课。
沈兴波正皱着眉复习昨晚的内容的时候，林关涛忽然若有所思地打断了他的思绪。
“你先稍微停下，来考虑一下这个问题[1]，你现在坐在一支火箭里，火箭里有一个钟，地上也有一个钟，当地面上的那个钟过去了一小时以后，你必须回到地面，现在你希望，当你回地球时，火箭上的钟，也就是你的钟，要尽可能地比地面上的钟快，那么问题来了，采用什么样的速度和远近才能使你的钟上的时间过得最少？”
沈兴波听完就蒙了，什么什么什么？
林关涛贴心地给他传了一份图片版题目到他手机上，让他慢慢考虑这个问题，自己趁势去眯了一会儿——他今天真的太累了。
沈兴波就惨了，他脑子嗡嗡作响，试问，谁会不讨厌这种拆东墙补西墙式的题目呢？——根据爱因斯坦的理论，你跑得越远，你的钟就越快，因为一个在引力场中的东西走得越远，它的钟就走得越快，但是如果你试图飞得过分远，因为你只有一小时的时间，那么你就不得不采取非常高的速度，速度高到把你的钟都减慢了。
他认命地在草稿纸上涂涂算算，试图用自己并不扎实的知识解出这道脑筋急转弯一样的题目。
而等他历经千辛万苦终于算完了之后，林关涛也在设定好的闹钟声响中醒转过来了，然后沈兴波无比蛋疼地从他的解答中发现，这还真踏马的是一道脑筋急转弯。
他千辛万苦算出来的答案是，按照一般的运动，而林关涛简简单单两句话就概括了——“本位时间就是处于最大值上的，所以采取一般的运动，花一般的一小时就是答案。”
……
沈兴波这厢冒着怨气，温季琛和主持人那边聊得火热。
主持人：“其实最近相对论在影视剧中也很火热呢，不少电影都以相对论和量子力学作为最后的解释……”
回过神来的沈兴波腹诽：可不是，遇事不决，量子力学。
主持人：“……最近很火热的电影《xxx》也是以双生子样缪作为主题，更不用说火了n多年的穿越题材了，就是以相对论的'当速度超过光速，时间就会倒流'这一推论作为基础，对吧？”
温季琛温柔地摇了摇了头：“这是个比较明显的误区呢，相对论中很重要的一条原则就是不能超越光速。”
主持人：“啊……抱歉。”
温季琛瞥了一眼沈兴波，见他礼貌地点了点头，心下有些激动，便接着侃侃而谈了起来：“第二点就是呢，即使超越了光速，得到的也不是真正的时光倒流。”
主持人眼神一亮：“哦？”
温季琛：“是的，我来举个例子，我们坐在这里拍摄节目，我看到的实际上是光照射到你身上然后反射对吗？”
主持人点点头。
温季琛：“那么，假设十年后，我坐着一辆超光速的飞船朝着你现在反射出来的光而去，总有某一时刻，我会追上那束光线，然后看到你今天坐在这里做节目的样子，但是那并不是真正的你对吗？”
主持人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温季琛：“事实上还能说得更简单些，你开着一辆车出门，如果你的车是超光速的，那么你能看见的就是之前发生过的场景……”
这次还没等温季琛说完，主持人就抢答了：“就造成了所谓的'时光倒流'对吗？”
两人都没注意到，沈兴波露出了一个“哈？”的表情，他倒没皱眉什么的，就是神色渐渐迷惑，眼睛眯起，有点像失去了老花镜的老人看手机的样子。
“你们……等等。”他想了想，还是决定打断两个人乱七八糟的话题。
主持人热情地问：“怎么了？沈老师也对相对论有兴趣吗？是有哪里没听懂吗？我觉得季琛讲得很清楚呢。”
沈兴波：“……”
沈兴波：“是挺清楚的……就是错了而已。”
温季琛一怔。
沈兴波挠了挠头：“在你的说法里，时间是不变的，那你这个相对论不是白学了吗？”
沈兴波自己学得也一般，自觉讲不出什么东西，难得有些嘴拙，想了半天也没相出比较好的反驳方式，憋了半天才又憋出来一句——
“你们可以这样想，如果在超光速条件下推导出来的不是真的时光倒流，做什么还要拿双生子样缪来反驳呢？”
说完这句他就闭嘴了，他现在确认了温季琛压根连看都没看过相对论，自顾自地在心里美滋滋地想着他当初果然没看错，他当初就觉得林关涛确实是有真才实学的，可惜带起了一股歪风邪气，其他人学他大多是连做样子都懒得做，温季琛果然也难以免俗，做样子倒做了，可惜肚子里没有货，难免露了错处。
他在那自顾自地得意自己有识人之明，见温季琛脸色有点僵，还是好心地安慰了他一下：“没事，你基础不太扎实而已。”
温季琛良久才吐出一句：“……谢谢，沈老师说的是。”
……
沈兴波并不知道，屏幕前的观众简直炸翻了锅。
一开始，先是温季琛的粉丝已经长长久久地接受了温季琛的人设，乍一看沈兴波反驳，不相信他能说的对，四处指责“沈兴波不懂装懂”。
问题是，温季琛这次是自作主张装的b，并没有经过经纪人的审核，犯的错误过于直白，没一会儿就被广大理科生嘲笑了。
“卖什么学霸人设呢？倒还不如高中辍学的沈兴波。”
当然也有沈兴波的粉丝缓缓打出了n多个问号：
“？？？这是沈兴波？他不会是被林关涛魂穿了吧？”
也有乐天派指责自家粉丝：
“你们怎么就不能想点好的？尽想些假扮魂穿的，就不能是沈兴波突然开窍决定天天向上了吗？
“不是，他没事干吗？他都要中年危机了跑去学相对论？他不能学点跟专业沾边的演员的自我修养？”
一时间网上乱成了一锅粥。
……
主题：谨慎提问，这个糖可以嗑吗？
0L：如题，沈兴波在《大家访谈》里突然展现了物理功底，坦白说我完全没听懂他们说的啥，虽然微博上看起来每个人都懂的亚子，但是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糖能嗑吗？
1L：……牛批，全网不是在嘲温季琛人设翻车就是在问沈兴波吃错什么药了突然学起了物理，你们cp粉倒好，在这里“谨慎”提问能不能吃糖。牛批。
2L：大哥好手速
3L：回答标题，我觉得不可以，这跟林关涛有啥关系啊到底？？不能因为他是娱乐圈内物理最好的就把沈兴波突然去学了相对论往他身上扯吧？
4L：反驳3哥，沈兴波这一年里一直跟林关涛同进同出，除了林关涛，你还能找出另外一个理由他一个年近三十的文科生突然跑去学物理的理由吗？
5L：……你们能不能别每个人都要强调一次沈兴波年近三十啊，听起来他多老了似的
6L：只有我想赞同lz说的“为什么微博上每个人都很懂的亚子吗？”，我真的没听懂啊……救救孩子，文科生不配吃瓜，文科生不配八卦，文科生不配追星吗？！
作者有话要说： [1]这个脑筋急转弯选自《别逗了费曼先生》，昨天因为想不起来这个脑筋急转弯具体在哪，而且手机清空过一次，截图也找不着了，花了我快一个小时翻书，然后发现我完美错过了那一章
然后关于温季琛的两个错误说法，是我在百度“相对论的常见误区”的时候，看到的对“为什么时光倒流不能实现”这一问题的高赞回答，当时我人就傻了，这居然是高赞回答，民科误人，只能说这两个解释看起来直白易懂，而且自带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效果，所以获得了高赞……吧……还是民科误人
82、第 82 章 ...
林关涛是不知道网上的大型地震的，他倒也追了直播, 看完之后给沈兴波打了个电话进行了一番表扬, 夸他基础扎实就完了。
他还有别的事要忙。
田谷给他寄了《龙》的首映票。
他心情略微有些复杂, 几个月过去了，他还是没能接受休斯顿和宁平人设崩妈不认这件事, 但是他想了又想, 想了又想，勉强说服了自己，他自己追星受的伤没必要影响到正常往来, 二也是不管他们人设崩得如何天崩地裂，不影响他看电影, 所以他还是决定去了。
说起来，《龙》比他们杀青还要晚半个多月快一个月，上映却比《幸运者们》早, 只能说合拍片就是财大气粗，后期找的又好又快。
田谷一见他就双眼一亮, 拽着他的手臂不肯放人了。
林关涛问他：“你不用去接受采访吗？”
田谷：“我紧张。”
林关涛：“……”
好吧。
他说田小少爷怎么巴巴地在这儿望夫石一样等着他呢, 原来是紧张了, 再一看田谷拽着他右手臂的手, 抖得和帕金森一样了。
林关涛：“……”
林关涛：“你紧张什么？你这次的表现就算算不上可圈可点，起码也是及格线上了, 而且动作大片，没人会苛责你一个动作片男主角的演技的。”
田谷立刻可怜巴巴地望着他：“……真的？”
林关涛重重地点了两下头，掷地有声地回答：“真的。”
但是田谷的表情仍旧非常忧郁：“其实我倒不是担心我的表现, 毕竟我可是你手把手，啊不，量角器把量角器教出来的！”
林关涛完美无瑕的微笑差点裂了个缝。
田谷：“……我就是觉着吧，我运气是不是忒差了点，你说，被我爸抓来陪我拍戏的那些人，哪个不是要口碑有口碑，要实力有实力，结果愣是就滑铁卢了，还两次！难道我真的和娱乐圈天生相克……？林哥，你们剧组那个天师灵吗？你说我找他改改命有用吗？”
林关涛抽了抽嘴角，安抚了下他的狗头，打算观影结束，好好跟他讲讲以电影里的大牌数量为x轴，电影的最终质量为y轴，y是怎么近似于抛物线分布的……
观影很快就开始了，田谷没去前排的位置，反而忐忑非常地跟林关涛一块挤在第三排，在黑漆漆地条件下还要趁着那点光左顾右盼，试图从身边人的表情上得出电影拍得怎么样的答案。
林关涛看完了《龙》，沉默了。
伴随着壮阔的片尾曲渐渐进入尾声，淡黄色的灯光也亮起来了，林关涛怜悯地摸了摸田谷的头，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他的担心成真了这一噩耗。
田谷一看他的表情，心就嘎嘣一凉。
睁着一双狗狗眼等他下最后的判决。
林关涛犹豫来犹豫去，最后问道：“你要不要一起来参加《幸运者们》的路演，你扮演的AI戏份还挺多的。”
田谷瘪瘪嘴：“算了，王齐本来就够衰了，再加上我，不就更衰了吗？”
林关涛：“……”
他叹了口气，心情复杂地看了眼坐在第一排的休斯顿与宁平的背影，《龙》的成片质量倒不算出乎他意料，合拍片本质就是试验品，而头一次试验，总是失败的多，成功的少，虽然他还是有些可惜这部电影注定要成为休斯顿履历里较为糟糕的一笔，但是一想到这两个人，一个成功实现自己多年夙愿，一个抱得美人归，他就只能心情复杂地说一句“挺好的”。
离开《龙》的首映，《幸运者们》的路演也要开始了，林关涛再次见到王齐，发现他有点……胖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看起来比田谷还紧张。
从林关涛看到他开始，王齐就没停过左右横跳……不是，左右踱步，而且每次都是往右两步往左三步，看得林关涛心里非常之难受，很想上去纠正他，但是在王齐挠头挠着挠着挠掉了一块假刘海并左顾右盼之后，林关涛选择当做什么都没看到。
路演效果还可以，就是有一点令林关涛觉得很奇怪，他们是一路沿着高校过去的，每次提问环节总有学生追着问沈兴波物理问题，好在沈兴波在他的认真教学下，基础扎实，思维敏捷，基本都答上来了，但是这个现象还是很奇怪好吧……
但是多来几次，他也就习惯了，就当这些学生免费帮他出题考察沈兴波的学习情况了。
从北一路到南，路演终于结束，《幸运者们》也要上映了。
林关涛也有些紧张了起来，虽然理智上，实在没什么可供他紧张的余地，《幸运者们》的质量毋庸置疑，能取得的票房……也毋庸置疑，这两者分别来自于王齐的专业素养与玄学体制。但是在情感上，他还是难免生出了一丝慌张，《幸运者们》不管是从哪方面来说，都是一部较为大胆的电影，它的目标受众可以说相当窄，针对的是年轻的悬疑爱好者，这是王齐以前并未踏足过的领域，而电影的主演阵容虽然也勉强称得上豪华，但是你见过悬疑电影爱好者关心演员的吗？没有，所以他们除了演好自己的角色，起到的唯一作用就是尽可能地扩大电影的知名度，让尽可能多的人知道有这么一部电影上映了，而观众最后将给他们的答卷打出怎样的评分，还未可知。
电影上映当晚，他破天荒地守在了电脑前，三台显示器开了八个社交网络界面，默默等待第一批评价。
“牛批！王齐宝刀未老！我刚从零点场出来就定了下一场的票，准备整理细节，先开个帖占着”
“顶级电影大师操刀的跑团剧本！本人资深kp，在线开团！五缺二，看了电影的来”
“我猛男落泪，这么多年了，终于等到王齐开系列了，最后那个那么明显的暗示绝对是在暗示续集对吧！！”
“……”
随便挑了些评价看，林关涛渐渐放下了心，这些是激动的男粉，林关涛把目标投向另一个显示器。
“三生三世！姐妹们！如果这都不叫三生三世！今天的我又在为绝美爱情流泪！看看红承和楚潇这个默契，最后一句话没说就自动结盟！天哪，如果这都不叫爱情！”
嗯……这是他和沈兴波突然死灰复燃的cp粉。
林关涛心情有点复杂，最后只默默地在心里给了一个“顽强”的点评。
“那些你可能会忽视的细节一二三……”
这大概是过目不忘的技术帝。
仔仔细细把三个显示器都过了一遍，林关涛安心地回去睡觉了。
由于第一场电影放映完就是两点多了，林关涛又熬了快半个小时看评价，等他躺到床上的时候已经快三点了，他想了想，还是取消了闹钟，准备给自己放个假。
结果他的假没放成，觉也没睡好，因为从第二天早上十点开始，就不停地有人给他打电话。
先是王齐。
“小林——”
林关涛迷迷糊糊地刚开完免提，就被王齐凄厉的叫声吓醒了。
“王导？”
“小林——快去看票房啊！快去看！第一天就能回本了啊啊啊！！！”
林关涛瞬间清醒了，他“啪啪”两下戳在键盘上，休眠中的显示器亮了，他看了下《幸运者们》的票房数据……王齐居然真的没弄错，按现在这个走势下去，第一天就能回本，虽然主要还是因为他们成本真的低，演员基本没要钱，除了场景搭建和后期基本就没有花钱的地方。他有些恍惚地挂了电话，王齐的魔咒——那个让娱乐圈多少不信邪的头铁人士都改信邪的魔咒——居然破除了？
然后他就看见了来电显示里的“田谷”。
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荒谬的念头——不会真叫田谷说中了吧？王齐衰他更衰，他们俩就……负负得正了？
他神色恍惚地接通电话，这次很机智地没有开免提，果然，电话那头又传来了一声凄厉的叫声，他没开免提都被震得脑仁发疼。
“林哥——我红了！我红了哇！！我他么的，我就配了个音，他们夸我配的音天真又冷酷！！！我要哭了，我勤勤恳恳睁眼威亚闭眼打拳居然还没有关在录音室里四天红的快……”
田谷嚎着嚎着悲从中来，自己哭去了。
林关涛觉得他以后应该不会再喊他父亲给他组超豪华剧组了，王齐拉他来配音也算功德无量吧……
刚挂断田谷的电话，黎鸣的又进来了。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黎鸣这厮，上来先哭了半分钟，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却断气断得迷之有节奏感，差点把林关涛的困意重新哭出来了，这大概就是……音乐人的本能吧。
好不容易等他喘过气来了，林关涛温温柔柔地问他：“怎么啦？”
黎鸣：“林哥——呜——当初长篇大论为了我在那个mv里一分钟都没有的戏份批评我演技的人——给我写文道歉啦——呜呜呜呜呜呜——”
林关涛：“……”
这确实挺值得喜极而泣的，他无奈地又安慰鼓励了他几句，才把人哄了回去。
然后又是其他人的各种“恭喜”“同喜”。
好不容易全处理完，他把被子拉到头上倒头就睡，过了没几秒，又把头探出来，开了个免打扰模式才躺回去，这下，除非山崩地裂，谁都别想再把他吵醒。
然后，他就听见，他的门铃响了。
林关涛：“……”
作者有话要说： 我要写不完了啊……这怎么感觉写不完啊……
83、第 83 章 ...
林关涛叹了一口气，压抑着快要消失的一度起床气和刚刚迸发的二度起床气把被子丢到一边, 按着太阳穴向门口走去。
门开了, 出现的是一个让他感到意外但也不那么意外的人, 沈兴波。
沈兴波神色有些疲惫，但双眼很亮, 亮得林关涛都舍不得指责他残忍剥夺了他的睡眠了——虽然他本来也就不会为此指责沈兴波。
他打起精神把人迎进来。
沈兴波看着他的脸, 几度张了张口，最后憋出一句：“恭喜。”
林关涛几乎被他逗乐了，颇有几分又好气又好笑地说：“你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他还带着几分困意, 在开关上挠了好几下才把灯打开。
沈兴波也意识到了自己这个行为有点“没事干”的嫌疑。
灯光被打开后，他更加清晰的看见了林关涛的样子, 他穿着一件土黄色的睡衣，胸口是那枚他送给他的暗金色星际舰队徽章，他眼睛一亮：“你带上了？”
林关涛顺着他的视线, 笑了下：“是呀，我去定了套制服当睡衣。”
沈兴波开心了。
林关涛却没被转移话题：“所以你来就为了说一句恭喜？如果你不介意我提醒你的话, 你也在这部电影里。”
沈兴波张了张嘴：“这是不一样的……”
林关涛笑了：“有哪里不一样？”
沈兴波：“就是不一样的, 坦白说我当初只是想着要和你较劲才想都没想参加了, 真正慧眼识珠, 真正听完王齐……不，真正没听完王齐的话就决定要投资的人是你。”
林关涛被他的坦诚吓了一跳, 虽然他们关系见好，但也没有到可以把当初的争锋相对拿出来当玩笑说的地步吧……而且，他忍不住擦了擦脸, 他那不叫慧眼识珠好吗……他那纯粹是追星行为，跟提供场地的那位粉丝差不多心态。
好在，沈兴波跑过来虽然是凭着一腔冲动，但他也想过现在的场景——就是万一林关涛觉得他这个行为很莫名其妙怎么办？他自信地拿出手上的作业递过去。
“这个是前几天的作业，一直没时间给你。”
林关涛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戳穿他本来说好的电脑扫描给他的事实，接过了他手上的一沓纸，走到桌旁坐下，现在他是真的不困了。
沈兴波松了口气，站在旁边细细地用眼神描绘林关涛的轮廓，其实那些理由都不是理由，他只是突然很想见林关涛，加上熬了一整夜让他神智难免有些不清醒，一时冲动就跑来了，林关涛刚起，头发还有些乱，细软的刘海垂到了他眼角，但他自己没发现，神色认真地拿着红墨的钢笔在他的那沓作业上时不时地写下批注。
沈兴波想起了他昨晚看见的那些女粉丝的评价，有些人愣是哭着喊着说在红承身上看见了迟灼的影子，沈兴波简直满头雾水——他们哪像了？！
那些粉丝真该看看林关涛现在的样子，这才叫像迟灼。
不过——除了他谁也看不见。
而且也不是那么像，林关涛没有迟灼那么别扭……
沈兴波脑内轰隆隆地进行着乱七八糟的心理活动，直到一通电话同时打断了两人的思绪。
沈兴波说了声“抱歉”，熟练地走进书房，关上门开始接电话，林关涛在他身后缓缓地露出了一个迷惑的神情——这是他自己家没错吧？沈兴波最近……是不是太不见外了？他倒没去想为什么看着沈兴波往他平时绝对不允许别人进的书房走，他一点要阻止的意思都没有。
没等他想出个结果来，沈兴波就又拿着手机出来了，而且他没有挂断。
沈兴波：“是陈辰，《一起去旅行》那边的人打电话给他说想和我谈下细节，然后我说我在你这里，他们那边就说那太好了他们本来想分别找我们俩，现在可以一起了，我来问下你今天有没有别的安排。”
《一起去旅行》是《有什么心愿想要实现吗？——一起去旅行吧！》的简称，就是谢易那三项安排里的最后一项旅游节目，这个名字超长的节目严格来说应该是个四拼一旅行节目，他们每一期节目都有四个嘉宾，然后每个嘉宾出一个自己很想去的目的地，然后节目组会帮他们完成心愿，当然一般这个目的地都是有这样那样的故事，可以挖掘一波嘉宾的内心故事，实在没故事的人一般也会在节目组的沟通下编一个出来，这个节目做了五六期了，目前还没见过纯粹想要去玩然后定个目的地的人，所以现在节目方说要沟通一下，林关涛倒也不是很意外，他点了点头，问：“什么时候？”
沈兴波重新把耳机带上：“说是顺便请我们吃午餐，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林关涛摇了摇头：“没有，随便。”
沈兴波比了个OK的手势。
林关涛把剩下的几页纸改完，递回给沈兴波，想了想那堆教育资料里反复强调的“多鼓励多夸奖”，挤出了一个微笑，夸了沈兴波几句，才回房间去换衣服。
等林关涛出门时，一扫身上淡淡的疲惫，又是那个会发光的林关涛了，不知怎的，沈兴波觉得有些遗憾。
这点遗憾很快就消散了，因为林关涛轻轻按压了几下眼尾，自顾自地对他说：“我蹭下你的车，太累了，现在我开不了车，比较危险。”
沈兴波立刻说：“好。”
他的心不能更柔软，他很想抓住对方的手放到身边，然后帮他揉一揉太阳穴，最好再在车上给他塞一个枕头一床被子，把他团吧团吧塞在柔软的被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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