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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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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吧。

    或许当真是互相犯冲。

    温童方要找补几句的时候, 赵聿生已在气头上,气她又给自己惹祸事,气她看不清利益攘攘, 永远头脑昏昏。

    “我会帮你在温沪远面前圆融一下……”

    “不需要!”想也是的, 越是倨傲刚愎的人越不高兴你任何名义地施舍。比起受可怜恩惠,他情愿吃败仗。总之, 人可以输阵不能。

    当然最好最好是都别输。

    说着, 赵聿生抬手揿下楼键了。他公司待不住,那头还约了孟仲言, 此刻急急要走。

    “何溪有问题,我会仔细盯着她的。”温童有气无力的一句话, 也不知他听着没有。她更像在补救,也思路清晰地告诉他, “往坏想是你在温沪远手里多了副把柄,往好想,至少借此看清一人了。”

    “看清谁?看清你十点傻憨憨?”

    说话人侧首来看, 眼梢拖沓着挤兑, 那种无可奈何的挤兑。

    “嘁!”温童穿着酒杯高跟, 五厘米, 闻言在地砖上狠狠凿两下。随后负气偏头,任他什么时候走的,也再没赏他一眼。

    那本帮菜小楼离公司二里地,细细想起来,赵聿生却是许久没去了。

    四方八大菜系, 酸甜苦辣,他本就不嗜好本帮的浓油赤酱糖糟口。偏偏上海嘴巴霸道,别家菜系以地名冠称, 唯沪菜独一个地叫本帮菜。幼年的某人,赵母吐槽这个发现的时候,后者呛他:多像你啊!

    任凭别人吃不吃你,也要存在感极强地,以名字占据对方的舌头。

    真真蛮横乖张。

    时近清明的月尾巴,倒春寒杀了个回马枪。空气里蛰伏的沁骨凉意,倏尔随着天边滚动的春雷,被骤雨突袭在地上。

    此情此景,赵聿生在二楼槛窗边静静驻望。他手指夹着烟,随性将直柄伞收拢,伞尖积水湿漉漉,某人沾了雨的额发亦是。

    不多时,堂倌小哥送温手的帕子过来,也照着他吩咐点好菜。

    这会儿孟仲言还没到,赵聿生便关照他备菜慢些,不慌烧。说罢,施施然垂首咬住烟,又突地转头唤住小哥,“对了,多添一张椅子一副碗筷。”

    “不是两个人?”小哥不解。

    “其实,个人吧。椅子够不够?”

    哈哈,小哥到谐音梗了,“没想到赵总还挺幽默。可惜我们没有容得下‘七十’人的包厢。”

    某人难得心情好地浮浮唇,冲他赶手,“你去罢。”

    雨斜簌簌地往廊地上扫。赵聿生指间烟燃尽的时候,牌照打头苏的终于姗姗来迟也。

    楼上的人紧紧目光,在灭烟口揿了烟头。眼下大厅功放音响播的正是《刀剑若梦》,粤语歌,版《倚天屠龙记》主题曲:

    人间,宝刀出鞘,一出手高低揭晓;

    情天,爱中有恨,真心跟假意难料……

    孟仲言在梯脚仰首觑见顶端人的时候,佐着这江湖啸傲的曲子,看某人一身挺立洒然。二楼光影更亮的缘故,上者在明下者在暗,他莫名一怔,也觉赵聿生难捉摸极了,那双眼睛像能洞穿自己似的。

    你道他会一直这样寒凛凛地盯着你罢,他又不,随即就展颜一笑了,笑无辜且亲善,

    “下着雨,车子难开吧?幸好我叫后厨那边晚点再备菜。”

    孟仲言徐徐拾级而上,也笑,“还是你想得周到,晓我胃不行,吃不来生冷菜。”

    “那是,我们俩谁跟谁啊?”

    二人视线由远而近地汇着笑意,各含机锋,到跟前,孟仲言突然不知道怎么了。倒是赵聿生大方搭话,“听老陈说,你们最近有新工厂的收购计划?谁的主张,温乾的?”

    “呀,”孟仲言愕然一声,“你怎么知道是这个莽太子烧三#火啊?只不过提案被董事会打去了,一来老董舍不拨款给他施展拳脚,二来,冠力还是想尽可能地提纯根据地,厂方资源再紧张,也绝不混血别人家的。”

    赵聿生神色淡淡,递烟给他,“主要还是因为温沪东前不久拿下了两家外企工厂吧。”

    弟兄俩一个使劲闭关,一个使劲想把门破开。

    “你既然门清,我也就不多说了。头大啊,夹在里边难做人……”

    孟仲言长长喟叹,双手拢火借着赵聿生的火机燃着烟,离了火,他恍然地手指点点那火机,纳罕道:“这不是你五年前用的那个?好久没看见了,个么老旧的东西,还灵光着呢。”

    某人不置可否,“记性挺好。不错,这是当年湖州竞标不久前买的……”说着微微抬起手,#火机掂了掂个,滑几下火。

    孟仲言一听他提湖州竞标,就敛目侧开脸,“时间真是催人老,原来竞标会一晃都过去五年了。想想那会儿我也是混,一心只想那世味楼潜力不错,与其白白糟蹋了不如变废为宝,哪曾想踢到温童铁板了。”

    听到此话,有人原本凝定的目光忽而发散些,像在远目往事,且好笑一声,“你信不信她还恨着你。”

    “太信了,像是她一贯的性子。”

    总这么站在走廊里也不是个生意经。赵聿生不理会这句揶揄,抹身兀自带路,要进包厢了,“难得聚聚,只可惜凑不齐一桌牌。”

    “下,下有的是机会……”孟仲言咕啜,“说起来,你怎么还有心思打牌呢?都急救车撞救火车了,就算不急冠力,也该急一急你自己。”

    衔着烟的人推开厢门,屋里昏暗,那团烟雾白濛濛洇开了,他啪地抬手揿开灯,首乜身后人,“我不急。孽的人不是我,报应也必然轮不到我头上。”

    孟仲言听后耳朵里嗡嗡作响。

    一小时前,何溪收到赵聿生来信,说午间一用餐。上司对下级的申令语气,不容置喙或推脱。

    彼时她就隐隐有不详的预感了。估摸这是趟先礼后兵的鸿门宴,伸头是一刀缩头亦是。

    尝试用公务在案难以脱身推诿,只可惜有人比她精刮一万丈,任何借口及托词他都免疫,今朝心情好大赦天下了,你想忙我偏不要你忙。你只有一个使命,就是陪我吃饭。

    何溪不怀好意地把这话复述给邻工位的人听。后者八卦:哦,终究是向你伸出毒手了。

    “自己几斤几两掂量不清嘛?一身的骚还来沾惹你。”

    人言是最可畏的。这世上就没哪家公司或圈子免俗,男女风、边缘秘辛也是永远津津乐道的话题,因为新鲜、刺激,且评论起来,会有种道德审判的正义先锋感。久而久之,传成了都市传说般的朦胧难辨。

    主人公做没做呢?这世上有没有鬼呢?

    对看客来说都是信则有不信则无了。

    而对当事人本身,却或许要为清白殉道一生。

    孙泠看来,就是何溪故意在节骨眼上又黑赵聿生一桩,“你不清楚公司现在什么样了?还添乱!”

    不要这样,她奉劝,落井下石只会让你看起来又蠢又坏。

    “那不然我要怎么说,替他洗白说好话?拉倒吧孙泠,”何溪反诘,“我与赵聿生之间的过节你又不是不知道!当年他销售总监的位子原该属于我的,是他没皮没脸地巴结温董,截胡我。这也就算了,我权当良性竞争愿赌服输。可之后这么多年,他还是处处针对事事打压我。

    孙泠,我想我们都门清的,来工也不过是谋个更舒坦的生活。而他一直不待见我,那就是蛮不讲理为难我了,因为他,我能走的路子也十分窄。相比而言他对你可厚道多了,从你被调去二部的第一天起,就是明降实升了。

    这不可多的肥缺给你占到了,‘衣锦还乡’是早晚的事。”

    何溪争强好斗,孙泠一向了解。

    如说写字间的拈酸吃醋、刀光剑影大多隐于无形,那么何溪就是明晃晃地攻心,想要什么、仇恨什么,从来不会忍让。

    孙泠摇摇头,“你想多了。其实我们俩无论能力还是阅历,都半斤对八两。赵总绝不会平白无故地偏颇我,可能,他认为我比你可信一。仅此而已。

    何溪,普天之下所有老板的行事原则都是只看对错,只看利害关系的。”

    说罢又深深望何溪一眼,“赵聿生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清楚。反过来你背地里做了什么,他必然也明明白白。”

    所以,何溪到达包厢门口的时候,想起这句话,背上津津洇了层汗。

    在她的设想里,这顿饭大约是赵聿生想为查账一事找她复仇的。要是如此的话,她就没在怕了,横竖有温沪远他正面对线,她背靠大树好乘凉。赵聿生若是为难她,四舍五入就是找温沪远的茬。

    这么想着何溪就释然地推开门,结人没来得及见着,先闻其声了……

    赵聿生:“前几天听我那倒霉外甥说了个故事。真人真事,就发生在他班上。十七八岁的小孩呢,最是血气方刚的时候,尤其男生。为过来人我们都能感身受,那个年纪对异性的朦胧纯粹又肮脏。

    也就是这份叛逆色彩的荷尔蒙推导着他们班某位学,和另一个姑娘发生离经叛道的事了。原本这也不过两情相悦的选择而已,偏偏有个好事且有心的学生,到班主任那里打小报告了。好家伙,东窗事发,两边家长在家委会又在教导处闹得那叫一个鸡犬不宁。”

    “老孟,”

    何溪推门的动作陡然一刹,“你能说那两学生错了吗?荒唐归荒唐、糊涂是糊涂,可这终究是个人私事啊……感情又何辜呢?那棒打鸳鸯的人实在下。

    这世上最歹毒的阴险便是你见不惯一个人,就要以告状的方式毁灭。”

    言尽于此,里面的人忽而冲门外招呼,“何助,怎么站着不进来啊?”

    何溪听得头皮一紧。那厢,孟仲言也错愕心脏一坠落,连忙转头望向她。

    “赵总,您没说孟总也在的……”

    “说了你还会来吗?”

    说话人看似无心的一句,却把两个当事人齐齐说愣在那里。是的,关于孟何那档子男女事,饶是他们向来谨小慎微、低调处之,而何溪单身女郎的矜贵人设也立极牢,赵聿生也是晓的。

    只不过不喜欢搬弄别人的是非,所以极少挑明这件事。

    眼下这么明晃晃地内涵,倒叫孟何二人有意外。

    “过来坐罢。原本就是想找你们打个牙祭罢了,吃饭嘴越多越热闹。”赵聿生若无其事地唤何溪落座,也关照后厨那边可以张罗布菜了。

    随即,孟仲言#酒斟满,举杯向赵聿生道:“何溪向财务那边申请查账的事,说到底也是为公司利益考虑。本着宁可错杀一千不放过一个的宗旨,她也是生怕有什么阴贼小人嘛。”

    赵聿生没接那杯酒,他靠在椅背上,小拇指挠挠眉心,再就笑起来,向着何溪,“何助觉#柄好抓吗?”

    后者甫坐到位子上,闻言,也不卑不亢地答,“挺好抓的。比平冤昭雪容易。”

    某人点头,往缸里磕了磕烟灰,

    “好抓……”

    简短停顿两秒,他复又打趣的口吻,“那么你看老孟有#柄吗?还是温柔乡英雄冢,他的软肋就是你。”

    话音落下,两方俱是沉默,又倏地一笑开。

    权当玩笑话了。

    一连数日,赵聿生都没来公司点卯。

    他失踪了,或者是故意为之的旷工。短暂淡出江湖,可江湖关于他的“传说”还在。且是沸腾着,像齑粉一般在公司内外发酵。

    本尊人间蒸发一天,他的形象和相关评论就“翻车”一天。

    而这几日,温童整天忙碌碌地,内勤应酬一大堆,更不必说公关组越来越赶的进度,以及温沪远临危授命的冤大头差事:

    集团为了挽尊在公众面前有损的颜面,提前开放了普陀区商场的店铺招租会。以梁氏的荟灵珠宝带头号召,剪彩仪式当天,好些个领导还有媒体人都出席了。

    温沪远私下里买通记者和大幅面的新闻版块,要求他们对此事高调报道,越浮夸,越张扬,越好。

    于是翌日,温童就成了新闻配图里那极为吸睛的天之骄女形象。

    袭地裙,浓丹唇,亭亭又姣好。

    再衬上一旁芝兰玉树的梁家公子,不提有多般配了。

    以至于,褪下画皮的女主角看了照片,也不禁喟叹,“这要不是入画的人是我自己,我也喊一句把般配打在公屏上的。”

    赵聿生“失联”的第四天,温童独自驱车,照着聿然给的地址,来到他的住处。

    口是心非的人一路上安慰自己,辛苦此行,全然只是为了看某人死了没有。又或者是不想再听吴秘书复读机似的唠叨诉苦。

    当然,潜意识也在不断地灌输她,照目前这个境况,他必然是不好受的。

    他的狼心,一夕之间跌在了防不胜防里。

    赵聿生的别墅是幢层洋楼,黛瓦粉墙,铁艺围拢,只是独门独户的缘故,瞧着不见什么烟火气。院里扶疏的草木因为定期有人打点,还算鲜活。

    日光之下春色苏醒,只是如此光景,也不知是否感染到了主人,治愈他连日潦倒的心情。

    总之,下车的温童被感染到了。

    铁艺门没锁,一推即开,她施施然进到小楼正门前。要叩门之际,右肩后方冷不丁冒出个人。

    赵聿生将将晨跑归来,难得一身运动装,领口洇汗,腕上戴着运动手环,此刻,双手抄兜,看她的目光疑惑且意外,“门是锁的。”

    “不然呢!”温童骇不轻,“我就是打算敲门看你在不在呀……”

    某人哑哑的嗓音带着运动过后的干涩感,“哦,以为流年不利连贼也招来了。”

    “你真是狗咬吕洞宾,一级的,你称第一没人敢称第二!”温童气极,说着就想从他和门板的空隙里挤身出去。只是没成功,只是身后人忽而抬臂扣住门把,

    牢笼住了她。

    “你还没来过这里……”

    第二句也是陈述语气,“进去坐坐。”

    这世上最能引发误会的字句,除了“你是好人”,大抵就是“”。

    更何况对你如是说的人,他面无波澜,微含戏谑,而心跳贴着你背,切切地,存在感极强地渗入你躯体。

    “坐毛线啊!我就是来看看你,你堂堂一个二#手连日缺勤像话嘛?还有,吴秘书叨叨得我都烦了,她找你报备工作你接呀。当真甩手掌柜到西边了,是的话,就别把烂摊子半半拉拉地撂给我们,你赵聿生的口头禅不就是:

    做事记得揩屁.股嘛!”霰.弹枪般的语速。温童确实是气着了,气眼前人不再贴合原本的人设,气他破罐子破摔。不不说人多少带点受虐癖好,她情愿赵聿生继续嘴毒、不可一世惹她百般偏见,也不想看他失了那份傲慢。

    赵聿生解密码锁的手指,就因为她这段贯口,频频磕绊,“仔细舌头别脱臼了。”

    “没脱臼。我说完了,拜拜!”

    当然没拜成功。某人不许你走你就是插翅也难逃,“我看看你,瘦了。”他没来由的一句话,其实是因为在走神,走到她将将那段声讨上去了。

    赵聿然曾经说过一句话,诚然如老二般桀骜的人,也是需要镜子、拐杖或度量衡的。不用来纠错,而用来让他清醒,哦,原来我也有软弱无助的地方,需要照射或者搀扶,需要相偎相依的贴靠。

    赵聿生确实避世了几天,这种心态与其说消极抗争倒不如说是,懒惰。他终于在人心算计里尝到累的滋味,可累是一事,有人能体恤你的累又是另一事。

    他许久许久,没感受过后者了。

    于是,心绪就像一枚泡腾片,啯地掉进身前人的双眸里,化学反应骤然沸开,泡沫噗噗地,赵聿生横抱起恍神的人,不管温童喊多泼蛮,他一心向情潮,

    不破不还。

    灰漆置物架上搁着一瓶无火香,雪松气味很清冷,也醒了某人乱心时分的神。当然,只有半秒,短促清醒后的迷乱更反弹了。

    他衔住温童微凉的下唇,吮-咽动作,像贪吸瓶底死角喝不到的最后一口酒。但温童因为之前的不愉快夜晚还有余悸,她战栗着,像油纸无法吃透的水珠一路往下跌,又迎又拒:

    不想吧,这是嘴上念的;

    想,很想,这是身体以及本能宣告的。

    “不在的时候想你,在了又想弄你。”没有男人不爱在床-上讲荤话的。所以温童极力警醒自己,别信、别信,偏偏下一秒有人更发狠的动作,更紧密的强迫对视破了她攻防。

    房间黑白调,窗帘掩,始终开着灯,温童也始终没错过某人沉浮的风月相。

    这一次,她笃信是他了。

    ……

    小时的短憩之后,正值午饭时分,枕头先放过温童,再去苏醒赵聿生。他足足比她晚起了半个钟头,也是一盘素净浇头加一大碗阳春面的时间。只做了他的份,她吃不下,也不准备久留。

    “清锅冷灶”惯了的人鲜少像当下这般一醒来就手中有餐,眼前有人,因此都有不习惯,甚至毛躁躁着神志问她,“这是给我吃的吗?”

    温童脱下一围裙的淡淡油烟,冷漠表情,“除非你认为我有两个胃。”

    “可我觉需要补给体力的不仅是我。”

    二人错身站在岛台边,温童短暂脸一红,呛他,“是嘛?我只知道男人总比女人容易累些。”

    赵聿生黏着她目光,深呼吸,煞有介事地掏出手机,说要给她改备注,“说吧,如只是做完羹汤就消失的话,田螺姑娘聂小倩?”

    “都不要。”

    说话人负气完,试探的目光真扫到他火速#备注改成“都不要”了。“……”

    无语之余莫名来了勇气。温童找茬,“你改回去罢,当着我的面,我想看自己在你手机里本来的备注。”

    她其实紧张很,额角挂着汗,可能烹饪时热的,也可能从情-欲里弥留的。但就是想娇纵一,因为清楚她喜欢他更多,感情也纯粹更多。

    可光有喜欢不去争取是远远不够的。

    “手机给你,你来改。”

    “我就想要你改。”

    赵聿生听后好笑,云淡风轻地来捉住她拇指、食指,手握手的姿势,他挟她在屏幕上编辑了“童童”二字。温童忽而眼眶一湿,且极其不争气地抬袖抹,而某人也及时地抱住她,嘘声宽慰别哭了。

    窗外有索索的细雨拂藤花。此情此景,看起来好像落定了吧,可温童终究不敢问,你心里那杆秤上,我重,还是权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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