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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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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人照料阿公究竟不是长久之计, 温童得空时会物色医院,尽可能寻上乘的医疗团队。至于苗苗那边,她仍旧坚持主张, 该赔偿的分文不得少, 即便这份友情嫌隙在那里,兴许再也赎不回来,

    她也想赎一份心安。

    人活一世要紧的也就是心安。

    除此之外, 好生活着,每天按部就班地进食、社交和作息, 呼吸以及发汗,让你有生存的实感就够了。

    时近尾牙, 公司全员手头在案待办的项目都一箩筐。年底像一枚句点等在前头,饶是没人给你划死线, 你也自动地认为今年事今年毕,来年再有什么都是后话了。

    号这天将好是工作日,温童上半天内勤, 下半天跑售后服务, 没所谓来不来打卡。原打算早早收工, 驱车赶去南浔给妈妈祭坟。

    结#一捧鲜切白菊花加马蹄莲都买好了, 搁在副驾上,工位邻座的姐姐又出岔子了。

    对方这些天在和丈夫谈判离婚,分割婚后财产事宜。生活老是出其不意地踹你一脚,那姐姐才不过和老公燕尔半年,感情就过了赏味期限, 丈夫希望她放弃工作回归家庭。男人有时候自信爆棚到,总觉得女人不捆绑另一半就无从活命。

    电话那头,同事哭得温童心脏一抽一抽地, 来不及安慰,就接盘了她急着验收的项目。

    是个不大不小的。

    公司和新国展中心牵头了一项先机床及智能工业的展,二部、采购部与市场部负责统筹。出事的这位姐姐适巧负责特装展位的布置。嫁接到温童手里,还剩十来个展位没正式交用。

    撂下电话,她几乎只在那捧花和手机里的之间迟疑了两秒,就快打方向盘掉头,

    改道展现场了。

    温童磕磕绊绊地领到,

    与斯人已逝相比,眼前的人事更重要。可以先拣起后者,

    放一放前者。

    日头西落时分,公司。

    办公室里赵聿生烟雾缭绕的一个钟头,曲眉凝神状,在听各部门你方唱罢我登场的项目报备。好歹他关打印机的研发提案,打到董事心坎了,过关斩将地核准下来,如今能安稳进入筹备。

    研发部眼下在提议合适的渗透技术人员,市场部又忙叨叨地赶交相关市场分析。

    总之,场面一时群雄舌战,吵得尤为懊糟。

    正逢流感高发季,赵聿生那么个人也不能免俗地中招,起着高烧也没告假,照常工作狂魔状态。只是此刻精神涣散着,被这些个生意经念得一头两个大,终于,左手撑住额,右手指间夹着烟,不苟言笑地问诸位,“要不我给你们配个麦?谁先抢到擂谁就说。”

    有眼力#的都即刻息声,讪讪脱,“我们也是求成心切,切到浑不顾了,您别往心里去……”

    “没往心里去,全怼耳朵里去了。”某人抢白内涵,歪头咳了两声,恰好撞#界面上项目验收的提示。

    还是个“混血”项目,赵聿生视线停在上头,看清后三分之一的负责人是温童。

    “人力财力筹备还是要个一定缓冲期的,正式启动大概要到明年了。”有人出声拉他回神。

    揿熄手里烟,赵聿生冲对方答非所问且明知故问,“今天几号?”

    那人梗了梗脖子,“呀。”

    一刻钟后,这场非正式谈潦草收尾。吴安妮进来善后,眼见着某人在厚重烟气里咳得快倒不过气,正待劝几句惜命,却被抢了拍,赵聿生知会她,去茶水间帮忙冲一袋清灵。

    “您下午才喝的,还没到时间呢。”吴也是天生婆婆嘴。

    “你直管冲就是了,又喝不死人。”

    “……”

    公司布局从赵聿生上位改动后就一度没变更过。茶水间就在总经办走廊起头处,如今二部独立来,专门隔档了一间办公区,也就紧挨着茶水间。

    当时被“搬家”的员工们还苦中作乐地笑,反正还有一味好,想喝水或补给咖啡的时候,再不用和懒癌作斗争了。

    温童紧锣密鼓地完成好任务,回到公司包也来不及放,就杀茶水间狂吹一杯凉白开。和展位设计人员交涉,着实是个体#活,他们也有自己的顽执,温童这头转述公司要求时简直是鸡同鸭讲。

    不得歇的三个钟头过去,她嗓子能冒青烟了。

    “你不是回南浔扫墓了吗?”正巧孙泠来接咖啡,她今天要加班,难得地,将才分神时还羡慕过温童能提早开溜。

    “你没看到的验收通知嘛?我帮小杨姐姐跑办了展项目,至于扫墓的事,不急的。”温童相信妈妈也不急,更不怪罪她舍此就彼。

    孙泠含笑啜一口咖啡,“你倒是古道热肠。”

    “那怎么办呢?好好的大活人在火烧眉毛的节骨眼,我也不能见死不救的,更何况,不论工作还是生活不就这样,有我赊欠人情的时候,也有卖别人人情的时候。”温童低头恬淡轻笑,手指捻着马克杯耳。

    “#想有步啊,”孙浮浮眉,“过去一味只说是助人为乐,现在知道是在卖人情了。”

    “这样说放低期待些,万一落不着好,我也不多难过。毕竟我本身的出发意图也不全然良善。”

    二人肩并肩地扯闲篇,那头吴安妮开门入里,同她们颔首问好后,去另一侧水台上拆封药剂包装。

    温童眼尖口快,“吴秘书,你感冒了吗?”

    对方即刻否认,“我今年感冒的次数用光了,而有人在年末才始本年度的第一次遭罪。”

    “所以,”吴俏皮停拍几秒,“欠的一次性还回来,有的是罪受了。”

    温童一时没吃透话里的弯弯绕,拎不清“有人”指的谁人,闻言只哦一声,再就关照吴秘书,

    “不管怎样你自己要注意保重。秋冬换季熬人了。”

    吴秘书在那头听去好笑,不知该说她不来事,还是来事的对象用错了。

    吴安妮擒着杯子去后,温童留住孙泠,说回正经事上。

    先头梁先洲劝说的提议,温童一直搁置在肚子里,来来回回盘算好几天,不是说申请换岗有多难,她毕竟有亲缘的倚仗在。只是还无法笃定该不该,能不能兼容行政管理的工作。

    孙泠听罢不置可否,“你想去吗?”

    温童坦诚,有点想去。她想要更多的排练机会。

    “行政看似零散琐碎,实则是沟通对接各方的要害口。你在销售是面向客户外方,要当真去到管理层,每天要对付的就是内部事责了。”

    “这点我明白。”温童表示,实际上她也正看中这个由外向内的导入。能和公司瓜葛得更直观些,相应地,面对温乾也就有更多攻势。

    “你再想想罢。勉强来说你也算我手把手带过的人,从私货角度出发,我的确希望行政多个和我亲近的人。但终拿定还是看你自己,况且我也不在行政了,你要当真过去,日后就没人能照应你了。”

    热腾腾一杯药落在桌上时,案前人仰首来看吴秘书,不赶着喝,只一副欲语还休貌。

    主雇之间经年的默契神乎其神。吴好像门清他要问什么,又难确定,于是试探的口吻,“无巧不成书,刚才碰见温童了。”

    赵聿生不作声也不吃心的样子,吴见状干脆刹住下文。

    片刻,她将将要走之际,有葫芦终于长了嘴,过问,“她就没说什么?”

    吴安妮最是好笑某人状似拿乔的架子,筛选了良久说辞,也不管案前人面上怎么个阴晴,终究翔实奉告,

    “她关心我天凉人难捱,多保重身体。”

    快下班时,温童收到蒋宗旭的微信,对方记得她生日,问她有没有约。没有的话,他请吃饭给她庆生。

    温童有时觉得这人社交没个距离感的觉悟。明明会识人眼色,偏老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地黏糊她,像当今不论下载哪个,还没用热乎的时候,对方就可劲想要访问你的相册、摄像权限,乃至是隐私。

    终究她拒绝了,说没空也没力气。

    谁知下到地库口,蒋宗旭就在门边径直迎上她,伙着销售一部的几位。众人殷切有加,比她本人还有庆生雀跃的自觉。如此氛围感染之下,温童很难不动容。

    蒋说:“你回来我们也没个正经表示,大家都商议好些天了。包厢也订好了,你寿星只要劳驾几下腿脚,多少赏我们一个脸罢!”

    盛情难却,温童应下了。

    那厢,霏霏雨下车子了老远。赵聿生歪坐在后座歇神,突地听陈子瞻笑言,这些个小年轻,过生日也没点新鲜玩法,还是他们这个年纪作兴的老一套,唱拼酒分蛋糕。

    都市夜景里也有宁静的人间烟火,某人一度没作声,窗外灯光从他面上淌过去。陈良久不#应答,回头投后座人一眼,

    “我都不晓得今天是温小姐的生日。”

    “你晓得伐?”

    “这些人还有胆子喝野格的,这种酒……”

    冷不丁地,赵聿生口截停他噜苏,面上恹恹地,但语调极为有#,“照定位过去。”

    陈子瞻没懂,然而无奈这人一贯托大强硬,只好照做改换目的地,一路曲里拐弯地去到温童庆生的。

    车在风月光景里泊停,后座人几乎一秒门下车,陈也急急熄火要下,去到车外的人却拦住他,叫他等在这里,自己一径去了。

    眼见着那背影身高腿长地快步去,陈子瞻不由新奇,个么病秧子眨眼间回春了。

    温童被连环叫出音律叫嚣的时候,已然醉上了头,所以还没听清对面问的什么,就不打自招,“我好热,想脱衣服……”

    对面人有几秒无语,以及无名之火,“你先出来!”

    辨识清楚声线的主人,温童骇得心如擂鼓,要口驳回去,蒋已经连同歌声欺到边上,她即刻起身挣掉对方,也昏头昏脑地逃离出门。

    透气的一瞬间,就同某人迎了面。

    夹道通黑里,赵聿生面上不无责难的表情,“想给谁脱衣服?”

    “……”温童意识搁浅在酒劲上,低着头缓神,某人也就抄兜垂首,目光去摩挲她晕红的耳根,后颈,以及浅襟之下。

    “我今天过生日呀。”二人不知谁先主动地,总之,慢慢远离了包厢门口,来到廊道尽头取静处。

    赵聿生嗯一声,再无他言。

    “你这个人也是奇怪,一下子巴不得我滚到爪哇国去,一下子又老是上赶着倒贴。现在是在干嘛呢,怕我酒后乱性嘛?那大可不必,左右我以后总要陪人生意桌上拼酒的,没关系,这都是通往罗马的必经之路。”

    “……”

    “不对,你为什么要怕我酒后乱性?你对我也没得任何真心实意可言,换句话说,就是你今天和谁滚床单了,在床上亲谁抱谁了,我也不打紧的。”

    昏昧灯光之下,温童背贴着墙,一股脑地竹筒倒豆子。说的什么赵聿生没全然听清,她面上的女儿色倒是尽数投去了他眼底。

    他就这么盯着她,温童说到后来,语气越发低下去。后左脸颊感受到一只手掌的服帖,同时到嘴边的话就给身前人封掉了。

    赵聿生衔走她所有的溽热气息。两边唇舌彼此勾缠,温童的心跳近乎要溺死在他的呼吸里。

    “赵……”趁着换气空隙溜出的一个字,又再度被他含走。

    “你……”

    接二连三,温童每次试图说话抑或是喝止,话助跑到舌头上都没能如愿,悉数掉了他嘴里。

    “还好我头孢过敏。”赵聿生吻到她鼻尖,没头没尾来了这么一句,随即又抵开她牙关,绵密也重重收缴她的欲念。

    温童没听明白,“什么?”

    话完就一下子由他卡住腋下,托抱得离地,温童只能被迫攀附住他颈脖,也被迫承接他一个个发的吻,更像是想把她拆之入腹地吮。

    末了,赵聿生额头抵住她的,“烫的,感受到没?”

    温童本能地别开脸,“离我远点。”

    某人眼底洇些不悦,冲褪了笑意。他再肃穆下神情和口吻,“你当真这么想的?”

    说时微松开些圈握,温童整个往下一失重,又由他稳当接住。

    赵聿生也半偏开脸良久,久到她禁不住垂眸探究,他却突地回头,“我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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