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我前几天约了个搞击剑的, 那腿确实给力!”
    “你不是说要斋戒沐浴给菩萨还愿吗?”
    “那东西你都信, 我就那么一说, 别管这个了,我跟你说那个玩击剑的,身材是真好, 怪不得人家操控总统的都喜欢这么个职业。”
    “操控总统的说的是隔壁闹的那个闺蜜的事情?击剑又是什么意思?”
    “你消息落后啊, 那女人包了个击剑运动员,拿金牌的, 好像叫高勇太, 国家小运动员就是不值钱, 你都不知道,她们……”
    以上, 是安文殊让尹武荣去查高永泰的原因,非常久远之前,十分随意闲聊的回忆。这些记忆也是安文殊最近正在努力整理的, 她发现世界好像问题不大, 主要有问题的是人。
    高恩雅这种太特殊的情况先排除,安文殊在两个月前去了趟大首都处理《殉道者》过审的事情,她没抱多大希望, 这种卡政治线又有儿童性|侵题材的片子想在祖国过审的几率太小了。只是准备在香港上,所以过来试试看。
    有钱了,飞机自然是头等舱, 头等舱比商务舱更容易碰到熟人,商务舱还有可能座位太多错过呢。安文殊在飞首都的头等舱遇到了李德业, 这个巧合还挺有意思的,更有意思的是有的没的瞎扯,安文殊听李德业说李夕颜在首都买了个四合院。
    当时是在聊投资房地产的事情,正好说到是大面积铺开薄利多销,还是弄精品路线,老式韩屋。李夕颜买的那个四合院被李德业当例子说了出来,说自家小妹妹人生唯一赚的一笔钱,大概就是四合院增值带来的。
    那房子从李夕颜到手就在涨,而且是每天都在涨,还有价无市,有房子出来瞬间就能空。看的李德业都有点好奇,如果房子能涨成这样,代表那个市场值得更大的投入,市场都是从衣食住行这些细节里发展起来的。
    两人熟了,安文殊和李夕颜也算朋友,李德业说起这个算是无心之言,安文殊就完全是听者有意。因为那听起来实在有点奇怪,正常的韩国小姑娘想要散心之类的,基本往欧美跑,不管缺不缺钱都这样。可李夕颜跑去了大首都,还买了个四合院散心,怎么想怎么违和。
    早就试探过李夕颜身份的安文殊,在自己弄错关键点,和对方可能刚好喜欢四合院的两个选项里犹豫时,来给李德业接机的李夕颜以一句话就让安文殊确定了答案,李夕颜身份有问题,之前弄错一定是自己没有问到点子上。
    李夕颜说的那句话特别简单‘谢谢您。’没有特意的儿化音什么的,也没有特别的口音,不像是外国人学中文的腔调,但说多了也很可能会达到这种融入当地的感觉。这句话特别的地方不是腔调,是她自然而然出口的语气。
    这句话之所以会被说出来,是安文殊三人在机场门口分别的时候,她先送李德业他们上车,三人都有专车接送,自然也有人给开车门。李夕颜在司机给她开车门的时候,随意的点头说了句“谢谢您。”那人倒是愣了一下,微微鞠躬说“应该的。”
    两人对话李夕颜说的是中文,司机说的也是中文,都没什么口音,都是会说中文的韩国人。最大的区别在于,李夕颜下意识说出来的就是中文,那位司机才是正常情况下面对非母语的反应,会有停顿的,因为彼此都是韩国人,会自动认为彼此会说的是韩语。
    就那么两句话,安文殊就确定了,她之前问错了重点,李夕颜搞不好真的没看过《熔炉》,或者她对韩国电影圈的认知很片面,可能之前关注的并不多。所以她才会不了解,因为她真的不了解。
    也是那两句对话后就上车走人的事情,让安文殊悲剧的发现,她真的是幸运E,哪怕大家都用奇怪的方法重获新生,彼此的生存环境也太不一样了。不过安文殊没有再上去试探,因为没什么意义,不管李夕颜是不是,都没意义。
    比起试探安文殊觉得可以找更有意思的事情来玩,整理她混乱的记忆就是一个。她对韩国政治圈的关注还没有电影圈十分之一多,能想起来的事情都很零碎。比如名字都记错了的高永泰,比如听到金牌理所当然的就想到奥运会。
    历史可以创造,历史也可以被改变,前者是对前路一无所知,后者是拿着正确率只有一半的攻略前行。因为历史随时会变,安文殊的那些回忆,就是帮助她在历史的变化中,抢夺另外一半的正确率。
    但,因为历史会变,所以赌性就必须要有。在记忆是否能肯定都不知地的情况下,去赌会变化的历史是一件很冒险的事情。每一步都要走的很小心,一步走错,就满盘皆输。
    安文殊难得犹豫了,犹豫自己要不要赌一把大的,要是赌赢了,她就能一步登天。输?那就麻烦了。
    这份犹豫被同居人发现了,很难不发现,安文殊都抽烟了,她很少抽烟,金在中看着她抽烟的样子,都不确定她有没有在自己面前抽过烟。主动,独自,望着窗外发呆的抽烟方式。
    金在中出现的太突兀,为了避免麻烦,安文殊给他安了个男朋友的帽子,并且找他一起同居。这次不是韩屋了,就是普通的电梯房,两室一厅的那种小房子。金在中接到安文殊的短信就直接搬进去了,连为什么都没问。
    这次他倒是没有试图改变房子的任何布局,除了衣服和洗漱用品什么都没有带,就连衣服也只有一个旅行包,也就只有两三件衣服和七条内裤,非常像个客人。
    安文殊也不是最初那个房间铺了被褥就能睡的简朴少女了,即便是临时落脚地也是所有设施齐全,床垫软的跳上去可以弹起来的追求舒适款。窗前没有大院子,只有高楼,在阴雨天还能凭借楼层高,看到闪电。
    台风天、暴雨、落地窗,没有开灯的房间,幽暗的光线中站在窗前抽烟的女人。这些关键词组合在一起,特别有恐怖片的气场。一道闪电从天空劈下,瞬间亮度大增,也让金在中黑暗再次来临时,因为刚才太亮,更看不清对方。
    从地下车库上来没有被雨淋到,开门看到这样的画面却感觉透心凉的金在中,扶着门换好拖鞋,轻声唤了安文殊一声,没听到回应。踢踏着拖鞋走到她边上,拿过她手上的烟灰缸帮她捧着,陪她站着看窗外,黑压压一片,远处的灯光都被雨水和雾气遮挡,什么都看不清的窗外。
    “在想什么?”
    “要不要上桌玩一局。”
    “玩什么?”
    “赌博。”
    金在中扭头看她,眼睛适应一点黑暗了,能看到五官的大概轮廓,但还是看不清表情,语气也听不出来有什么特别的,干脆直接问“赌博是指赌钱的那种,还是在说不方便我知道的某件事情?”
    安文殊说是后者,金在中想都没想就说“赌吧。”看她的头歪向自己,对那张看不清的脸严肃道“只要是想赌的事情就都去赌,不然没机会赌的时候会后悔的,哪怕输了,都比后悔好。”
    “很有道理,但是我不管赌不赌都不会输,只是赢的方式不同,也不用后悔。”安文殊在他拿着的烟灰缸里按灭烟头“我被利益蛊惑了,想要得到跟多,但那个更多,不是一定要得到。”
    金在中笑了“如果不是一定要得到,蛊惑你的利益就不会让你想要了,你想要,光是有这个念头,就值得一试。”
    愣了两秒的安文殊跟着笑了,勾着他的脖子亲了下他的侧脸“你说的对,我想要就值得一试。”松手放开他“毕竟人生那么短,没什么不能玩的。”说完转身要走,被金在中抓回来亲了一口“要赢啊。”
    “一定赢。”
    还是没有光的屋子,暴雨依旧,黑暗依旧,屋内也依旧一个人,但性别换了,抽烟的姿势换了。不过,一定要赢的想法倒是照旧一致,赢得别人的心。
    首尔的夏季台风频繁,路上行人少到可怜,非必要根本不会有人出门,也没办法出门,外面恶劣的都放假了。这个时候呢,就是很适合作秀的时候,酷暑、暴雨、大雪等等恶劣天气,都很适合政客作秀,这是承托自己一心为民的好机会,怎么能错过!
    朴槿慧就没有错过,等她冒着瓢泼大雨帮农民加固牛棚,坚守第一线的视频拍完了,身上一次性的雨衣也没什么用了。浑身上下湿透,黏糊糊的,十几号人都这么惨,记者更惨,因为要保护机器。这次来的真的都是他们的友好记者,这种天气再弄全程会死人的。
    有介于记者真的太惨,也很重要,关键是民心很重要,所以在大家都成落汤鸡,而家里洗手间只有一个的时候,朴女士发扬风格,让记者们先洗澡换衣服,她可以再等等。大家当然不同意,推来推去一大堆有的没的之后,还是朴女士先洗了。
    这次行动在木浦所属的一个小村子里,不算特别穷,但也不富有,有住在牛棚里的困难户,也有养牛的村长。牛棚修的是村长的,嗯,没看错,是给牛修的。人?那样的人没钱坐车去投票。乡下村庄,村长的号召力是很给力的。所以,牛棚修的是村长的。
    雨实在太大,打在人身上都疼,一行人被困在雨中回不去是早就预料到的,有人排队等着洗漱换衣服。三个记者围在一起写稿子和剪辑视频,剩下的给村长的老婆,村子里的妇女主任打下手,煮防寒的药茶,人多要煮很多。
    即使是乡下,好歹是村长家,洗手间还是很正常的,没有出现什么连淋浴都没有的悲剧情况,该有的都有。只不过早上他们来的时候,窗户被什么东西砸碎了,不知道是风太大还是怎么弄的,玻璃全碎。
    窗户是对着外面走道的,虽说这么大的雨应该没人出来晃悠,但是谁都不好说。没有玻璃只有窗帘又遮不住,洗澡上卫生间之类的得两人一起,一个人去外面守着。
    风大雨大的,关系再好都没多少人想去,朴女士特殊,她当然是有人愿意守的。官面上的保镖是男人,但志愿者里面有女保镖只是不公开。那个女保镖说她去的时候,被几个不知道她身份的人斜眼,有个姑娘说她也想去,接下来就有点不太对劲。
    后来也不知道是怎么发展的,就变成了女孩子们都去,手拉手顶着风雨玩一把同甘共苦。朴槿慧被弄的哭笑不得,但既然都已经这么说了,洗澡这件事也折腾很长时间了,想去那就去吧,她速度快点就好了。
    一帮人穿着在暴雨里跟没穿一样的一次性雨衣,打着打不打都没什么意义的雨伞,像小鸡仔们一样,手挽手缩在屋檐下有一搭没一搭的闲扯。药茶味道很奇怪,感觉不太安全之类的。
    聊着聊着不知道是谁说这个环境很适合讲鬼故事,有人就怂恿安文殊讲个故事来听听,她的各种小故事一向多。安文殊还真讲了一个,跟神鬼擦点边,但不是惊悚的类型。
    加入各种修饰词的长篇大论就不说了,故事梗概很简单,有个小姑娘母亲死掉后办丧事,有个神父跟小姑娘说,他能看到小姑娘的母亲。如果小姑娘相信他,他可以让小姑娘也看到她的母亲。
    讲到这里的时候,有个妹子果断插话“那神父是骗子吧?”身边一群附和的声音,还有人说“绝对是骗子,跟那个姑娘要钱的!哪有鬼啊,相信科学好不好!”
    作为什么教都信,有信仰人士无敌多的韩国人民,有人秉持着科学拒绝相信鬼神,自然也有人信任鬼神,也信任神父。持反对意见表示“可能是神父劝导入教的方式,也不能说骗,又没要钱。”
    “你又知道没要钱?”
    “肯定没要啊,要是要钱了,这故事还有什么好说的。”
    两个疑似要掐起来的人瞪着说故事的安文殊,让她给答案,一直缩在安文殊身后,今天难得穿球鞋的朴静恩突兀的开口“我早就说他是个骗子,你还在跟他联系?智商被狗吃了么?你怎么考到我们学校的?”
    要掐的两姑娘对视一眼再看看周围也安静下来的人,支持神父的那个问安文殊“你的那个故事,是真人真事?”她其实跟想问“就是你的故事?”这是相信科学的姑娘问的。
    安文殊尴尬的笑笑没回答,朴静恩白眼一翻开口“半真半假,前几天是她母亲过世一周年,她去扫墓。你们也知道,那种地方经常聚集什么神父、道士、武当之类的,都是骗人的,说什么能通神鬼,我看是神经病比较靠谱。”
    相信科学的问朴静恩“那人要钱了?”
    “我哪知道。”朴静恩下巴对着安文殊“问你呢,要钱了吗?”
    讪笑摇头的安文殊说没有“你一开始怀疑人家骗钱的时候,我不就说人家说了,不要钱么,只是我妈担心我,想要跟我说说话,他是好意的。”
    “好意你个头,有点脑子好吗。”朴静恩指着安文殊就跟相信科学吐槽“这家伙因为对方说她亲人在两年前过世,又说直系长辈,又是葬在东南方位,她就信了,简直智商有障碍,这都是套路好不好。”
    相信科学果断点头“肯定是骗子,说不定那人看过你妈…伯母的照片,墓碑上不都有么,还有死亡日期什么的,你跟伯母总不可能完全不一样,他就是看到相像的人上来骗你的。”
    支持神父的刚要反驳,安文殊小声开口“我见到那人的时候是在买花,他都不知道我要去哪,我在明洞买的,墓地在城郊呢,不是在墓地遇到的,你误会了。”
    “哎一古,那差的也太远了,他总不可能把公墓所有的照片都记下来。”支持神父的高声冲着安文殊嚷嚷“你就大声说,这个世界就是有无法被科学解释的东西,相信神明有什么好不敢说的,你碰到了有神力的人,就应该相信他!”
    相信科学的冷笑一声“就因为你这种傻逼路上才有那么多算命摊,距离墓地是远,但不代表那人就不是骗子,说不定是看到了什么文殊身上的信息,就过来骗人呢!”
    “你聋了吗,文殊说那人不要钱,只是担心她。骗什么?有什么好骗的?”支持神父扒拉开人群要往相信科学那走,被其他人联手拦住,都说有话好好说,这有什么好计较的。
    从领口掏出十字架的支持神父表示这个很值得计较,瞪着那个相信科学“如果是什么神婆和尚之类的跟我没关系,但是神父是我的兄弟,你没资格污蔑我的兄弟。”
    “别这样,别这样,我就是随口一说,别生气。”安文殊在那相信科学开口前,连忙抬手让两人休战,先看支持神父“我觉得那人不是骗子。”再看相信科学“我不会去找他,你放心吧。”
    那两人还没说话,朴静恩先让安文殊解释清楚“别说这些虚的,你不信那人是骗子就肯定会去,一边说不信,一边说不是,骗谁呢!”
    安文殊拽着她的手臂让她淡定点,给周围都看过来的小伙伴解释,她信不信那人是骗子和她会不会去找那个人没什么关系,因为不管对方是不是骗子,她都不能去找。
    “我妈死的很突然,我到现在也没有完全接受,说真的,我宁愿相信世界有灵魂,总好过这个人真的彻底消失在我生命中的好。”安文殊叹了口气,相信科学的表情也和缓了,这东西真的没办法反驳。
    “他是真的能看到我母亲,或者能让我看到我母亲,这些是真实的比骗我好。但我不会去,静恩说的对,她说人家不会无缘无故的找上我。确实啊,这种有神通的人为什么要找上我呢,我没什么值得骗的。有点钱,但也就有一点而已。”
    “他要是出价不高我搞不好还给得起,就算出价高一点,我借钱也愿意试试,行不行总得试试才知道。可那人不要钱,不要钱就肯定是谋求更大的东西,我给不起,还是别去了。”
    相信科学小声嘟囔了一句什么,支持神父则是大声说“你只要入教就好了,真的,神父们要的都是一样的,你只要入教就好了,我真的看到过我的外公的,我看到过他的灵魂!”
    “卧槽,这年头你这样的傻逼也能来当志愿者了?”相信科学的白眼要翻上天了“人家那么伤心,你这个时候劝她入教?还编这种故事,你还是人么!”
    “谁编故事了,我说的是真的!”
    “你真的看到灵魂?”
    “真的!”
    “那你表演一个我看看!”
    “我做不到!”
    “你不说你看到了!”
    “是神父让我看到的!”
    两边真的吵起来了,朴静恩吼了一句‘都闭嘴!’,凭借不止是志愿者的核心团队新成员身份,压制两人之后,让人把她们两个都拽回去。七个姑娘一下就剩三个还在外面守着,另一个看看关系明显更好的安文殊和朴静恩,找个理由也跑了。
    人都走了,朴静恩把安文殊骂的跟三孙子一样,从郑薇罗那里学来的词汇都会举一反三了,把安文殊从头骂到脚,重点攻击智商。这种愚蠢的事情都会信,简直给首尔大丢人!
    被骂的惨兮兮的安文殊憋屈的辩解了一句她不是没信么,朴静恩的骂声都快盖过雨声了,她要是真的没信今天就不会拿出来说!就是犹豫不决才会拿出来说,想要大家能支持她,最高鼓励她,她就能骗自己了!
    “还说什么没信,没信你讲这个干什么,想清楚,我碰到这种人压根就不会搭理他,你还拿出来说,你就是信了!”朴静恩一脚踹在墙上,下一秒,因为故事的后续太混乱,已经被遗忘的朴槿慧出声,说她洗好了。
    朴静恩和安文殊都吓了一跳,隔着窗帘鞠躬道歉,连忙跑走,绕回屋子里,里面正好在讨论这个。还因为掐架的两个姑娘,分成了相信科学和支持神父两派,人数差别不大,相信科学的多两个人,主要争执点在于世界上到底有没有鬼神这回事,倒没人关注那个神父到底是不是个骗子。
    韩国教徒真心多,路上随手能抓几个的程度,志愿者里也不少,大家虽然教派不同,但都信上帝么,先把不信上帝的掐死,再研究我们哪个人的救世主是真的救世主好了。
    一帮人伴随着雨声吵成一团的时候,安文殊推着朴静恩趁着没人去洗澡,自己去外面给她盯着。等朴静恩进去卫生间,就跑出去了。乡下房子的屋檐很窄,偏偏风雨很大,安文殊贴着墙站的直直的,想要躲的严实一点,完全是想太多,风一刮满身都是雨。
    大雨抵挡不了政治人物作秀,大雨也抵挡不了闲极无聊的人嚷嚷宗教。安文殊长叹一声,身后突然冒出个声音问她“叹什么气?”转头看到打着伞穿着雨衣和胶鞋的朴槿慧,问她怎么出来了“这些东西没用,还是在屋里待着,不然又湿了。”
    “屋里吵着呢,我还是出来吧。”朴槿慧走过去把手上的雨伞卡在窗台上,窗户遮住了大半,剩下的得一米八以上凑到窗户边才能看见里面的情况。同朴静恩说了声让她盯着点伞,抓着伞柄洗澡。带着安文殊往回走,说是一直淋雨身体坚持不住。
    安文殊盯着那风一吹左右摇晃的伞,走的一步三回头,不是很放心“之前我们不是试过么,伞会被风刮走的。”
    “不会,抓着伞柄就不会,我看过了,抓着伞柄不耽误洗澡。”朴槿慧推着她的后背让她别担心“不会拿那孩子的隐私开玩笑的。”
    被推着走了一段距离眼看快到门口了,屋内的争执声也变大,安文殊停下脚步和朴槿慧商量她还是回去盯着,不是怕伞不给力,是不想和里面的人争执神鬼的事情,宁愿淋雨好了。
    “你打算去的吧?”
    “哈?”
    “我说,那个神父,你会去找他吧?”
    “不去啊,为什么要去?”
    安文殊又重复说了遍她之前说过的那些,人家不会平白无故找上她的话,摇头表示“肯定不去,他要的我给不起,我去干什么。”
    “试试看啊,他又不要钱,你不是说感觉他也不是骗子么?”
    愣了一下再次摇头的安文殊说“话是这么说,但有神通的人想要的不就更多么,我还是给不起啊。”
    朴槿慧轻拍了下她的手臂“你都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能看到,为什么就先在乎他要的东西你能不能给的起,他开价了?”看她瞪大眼睛,笑了“真的开价了?多少?我可以先……”
    “不不不,误会了,他真的不要钱,但他要…”安文殊捂嘴,声音从掌心含糊的说出来“算了吧,那样的人我惹不起。”
    放下手尬笑的安文殊上前一步挽着她的手臂“说不定他就是个骗子呢。”学着相信科学的小姐姐的口气“这世上哪有什么神神鬼鬼的事情。”
    朴槿慧像张嘴想要说什么,停顿几秒,再出声说出的是以她的身份来说,稍微有点奇怪的话“雯雯不是真的看到过么,看到自己已经过世的亲人。”雯雯是支持神父的妹子。
    “让她见到的神父也不一定是我这个啊,说不定是她心诚才能见到呢,我好像不行,我之前都不信教的,什么教都不信。也不是,看到寺庙会上柱香,进了教堂会比划个十字架?”安文殊傻乎乎的笑了“我跟她不一样。”
    抿嘴带着些欲言又止表情的朴槿慧拍拍她挽着自己的手,要带她往里面走,安文殊往回缩了下“我还是等着学姐,里面太闹腾,搞不好逼我选择去和不去。”
    “那就去好了,你自己都说试试看又没什么的。”
    “我真不能去。”
    “为什么呢?不是相信他不是骗子么?”
    “……”
    安文殊叹了口气,看看她又看看自己的手,再抬头看看她,看的朴槿慧忍不住摸了下脸,怀疑自己脸上是不是有什么,就听她开口了。
    “这个是你要我说的啊,我说了你别生气。”
    “不生气,说吧。”
    朴槿慧摸着她的脑袋给她鼓励,安文殊深吸一口气,凑近她,超级小声在她耳边耳语“我觉得那人是冲着您来的,他跟我说要纯净而尊贵的人才能帮助我看到妈妈。”说完立刻退后两步,声音依旧压的很低“我哪有什么纯净而尊贵的人,肯定是找您的啊。”
    安文殊看她愣住了,有些纠结“他跟我这么说的时候,我就想到那个人会不会是查过我,然后跟我说那些。可是后来想,我算什么,志愿者没一千也有八百,我们也就能说得上话,怎么可能是冲着你的。”
    “可是,我也真的没有所谓的‘纯净而尊贵的人’,所以我才说还是不去了,我给不了他……”
    “你有。”
    朴槿慧打断她“你有纯净而尊贵的人。”看她不解,扭头望着前方,不好直讲,给提示“你知道圣女需要保持圣洁是什么意思吗?”
    安文殊快速眨了眨眼睛,迷糊一闪而过,迅速变成荒唐,怀疑道“你的意思是,他需要一个处|女?怎么可能!他要的是纯净…”顿了一下“卧!槽!”看她转头立刻道歉“对不起!”
    朴槿慧咳嗽一声“不用跟我道歉。”又咳嗽一声“你可以去试试。”
    “我才不要!”安文殊一脸排斥“本来觉得那人挺值得信任的,现在一想绝对是骗子!不去!”重新挽上她的手臂就要往里走“跟他们说,那人是骗子……”
    “等下,不一定的。”朴槿慧拉着她让她别冲动“确实需要圣洁的人才能展露的神通,不是你想的他要和你发生什么。”
    白眼一翻的安文殊表示“我就算是想,我也早就不圣洁了。”听她干咳,坏笑道“说这个会害羞么?”话音未落就被打了下后背,很轻,其中用拍更合适。
    长辈有些尴尬更多是包容小孩子胡闹的样子“不要随意说这个。”
    “是~~”安文殊边说边点头,拉着她要走,没拉动“怎么了?”
    朴槿慧有些犹豫“你真的不去吗?”
    “还说这个啊,不去,那人一定有问题,就算很有名也会骗人,才不去呢。”安文殊说完又自己反驳“但是很有名的话,搞不好就真的有点本事对吧?”
    疑惑问她有名是多有名的朴槿慧听到名字愣了一下“文?”
    “就是你想到的那个人,他说自己是文|鲜明先生的儿子。”安文殊随意道“谁知道真假,说不定是骗我的呢。不过我当初会想歪就是因为文|鲜明先生太有名了,那位是真的神明,找我这种小人物,肯定不如直接找你啊。”
    文|鲜明,几句话介绍就够了,中国公安部定性为邪教的统一|教创始人,自称救世主。教徒覆盖全球一百九十四个国家和地区,有名有姓有官方统计的三百万以上,还有很多没有进入官方视野的。
    宗教成就逆天,商业成就也神奇,曾作为国家代表会见朝鲜金日|成,曾创办《华盛顿时报》,还一举收购了合众国际社美国第二大通讯社,国际性通讯社之一。与英国路透社,美国美联社,法国法新社并称为西方四大通讯社。与前三者以及中国新华社和俄罗斯塔斯社并称全球六大通讯社。
    这位是韩国宗教界传奇人物,更传奇的是崔太敏死了,他还在美国活着。而这位最出名的一点,还有他和女教众勾勾搭搭的事迹,以及所谓的纯净而尊贵的人,就是他创造的词汇。
    这位也是安文殊丢下去的饵,那是不管是信教的,还是想要当总统的朴槿慧都不可能不吃的饵。饵挂在钓钩上,鱼线抛出,剩下的就得鱼自己来咬了。
    无知小姑娘造型的安文殊,说完勾人的鱼饵,松开朴槿慧的手“我好像听到静恩叫我,我先过去了。”转身想跑,被对方一把攥住“你要去!”
    “为什么?我不要!”安文殊甩开她的手“你好奇怪。”这次是真的跑了。
    朴槿慧抬脚想追,屋内突然响起哄笑声,脚步停住转身,往屋内走了。现在时机不对,她得另想个办法。
    一路跑回窗户边,等了一会儿没看到人的安文殊,拿开那个没什么用的雨伞背在身后,撩开更没什么用的窗帘,冲着里面叼着烟远离淋浴的朴静恩说“赶紧洗,冷死了。”
    朴静恩挥手让她闪开,把烟头丢出去“事成了?”
    “当然。”安文殊龇牙“没有我做不成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
    懂当初发生事件的孩子们应该懂,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孩子们就等明天更新吧
    土豪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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