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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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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0年11月的韩国发生了许多事情, 其中最微不足道的一件, 就是安文殊变成了孤家寡人。电影圈新开机了一个无人看好的作品, 歌谣界多了一个奇怪的app,以及光州政府大换血。后三者不管是哪一个,都是大事, 最大的是最后一个。

    11月5日, 安文殊出院葬了整整齐齐的一家人,送他们团圆。当天, 故事基本和原作小说没什么关系的熔炉, 在釜山低调的开机。开机的记者会冲着高恩雅这个女主角来的人, 都比因为作品来的人要多。

    全新的‘熔炉’改名为《殉道者》,这是导演和作家联合想出来的名字, 为了记念那些奔赴在寻找光明的路上,最终无奈殉道的勇士们。所谓道,是他们, 也是所有无偿参与拍摄的所有工作人员, 坚守的属于电影人的正义。

    新的故事小说男主和女主的人设基本没变,男主本来确实是真人事迹改编,女主则是后来增加的人物, 两人的故事线存在的很好。李俊毅没动,原作者孔枝泳也不想动,安文殊对这个没意见, 他们商量就行。

    故事改动最大的是主线,按照现实发生的事情进行修改的, 男主作为老师发现了学校的不公,先找的警察,警察送回了报警的孩子,男主求助律师朋友帮忙。他们一起找到了女主所在的福利机构,机构不再是小说里温暖的存在,而是要顾及政府拨款和民间募资参与者的营利性福利机构。

    接下来基本就是半纪录片形式的改编,律师、福利机构所属的女主,代表老师群体的男主,每个人身后都有自己的顾及,每个人也有自己的坚守。反抗的过程中,有人加入这个脆弱的一推就倒的团队,也有人因为时间太过漫长而选择放弃。

    有人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死了,比如其中一个律师死于开庭的路上,一场平凡又普通的意外。第二位律师死于家中,留给家人的遗书上写着,他对这个世界绝望了。反正一条一条命填下去,官司没有打赢,反倒参与官司的检察官、法官陆续升职。

    片子的时间线被拉长,按照李俊毅给到安文殊的剧本,预计一百二十分钟的作品,平均十分钟就能死一个人,安文殊看着有种‘如何爱护生命’的教程既视感,伤人致死的方法真是多种多样。

    整个故事有一个地方是改动最特别的,书内有个男孩子拖着老师卧轨了,现实中卧轨的男孩子真的卧轨了,但老师却复职了。那是一场毫无意义的自我了断,除了伤害自己没有造成任何人的损失。

    这一段,孔枝泳女士非常凶残的改成男孩子试图拖着老师自杀,但因为力量太弱小,孩子死于铁轨,老师却只是擦破了皮。这位女士还特别有心机的,在之后专门为了挑起观众怒火的情节里,加上了这位老师复职的画面,看的安文殊很有心和孔枝泳探讨一下,如何不着痕迹的用舆论杀人。

    作品结束于男主角死在开庭的前一天,他拼命救下的三个孩子被福利机构的人从首尔带回了光州,送回了那所吃人的学校。整部作品和小说风格最大的不同,是小说在谋求一个希望,这个希望让人相信世上一定有光。剧本却是一步一步带着观众,看着他们走向永恒的黑暗。

    李俊毅非常懂得如何在商业和文艺之间平衡,作品的结局压抑,过程却一直都是奋勇反抗的。哪怕有人牺牲生命,哪怕有人坚持不住,总有新的人加入,总有坚持下来的人,这些人的每一次反击都能挑动观众的那根敏感神经。让观众误以为,希望一定就在下一次,再下一次,再再下一次的反抗里。

    这个名叫希望的火焰随着剧情的推进,把观众脑子里的那根绳索崩到最紧张的瞬间,男主死在昏暗狭窄的出租屋里。他的面前是从一个人手上交到另一个人手上,伴随着生命的上诉书。

    镜头调转,明媚的阳光下,孩子被穿着得体的福利院女士,带回象征美好的象牙塔,一所被众人的鲜血染红的校园。

    那根绳,就此断裂!

    绳索断裂带来的后果暂时还无人所知,就像众人知之甚少的《殉道者》也不过就是刚刚开机而已。开机仪式安文殊没去,她现在是个重伤患,能出门葬个人就算不错了,埋了人要回去继续躺着的。

    11月7日,安伤患老老实实的在医院躺着,连续上了快半个月热搜的光州,闹出一个大事。光州残障人协会联合社会各界,组成了超过一千多人的游|行队伍把光州地检给包围了。防爆警察和消防水车入场,新闻媒体直播,四周的马路都被堵的水泄不通,光州彻底成为网红城市,黑红的红。

    两方人马对峙了近六个小时,两年前因韩国广播相关法令增修而予以复播,早年被独|裁政府以 “言论统废合”为由而强行停播的,广播电视公司之一的东洋广播公司,未来有个更出名名字的jtbc全程直播。收视率的涨幅度,看的三大台都眼红,却不敢轻易入场。

    家大业大小心谨慎的三大台缩手缩脚的报道看的人跟解密游戏一样,要不是知情人还真看不懂。但是网络媒体和有限频道,尤其是韩国的付费频道,追踪事件的热忱度,都快赶得上总统大选的热度了。

    11月9日,光州事件的相关案件被胆子大的媒体宣传的到处都是时,三位死亡孩子的家属联名上告,要求光州地检重启当年的案件。几天开了N场记者会的光州地检,再次开了记者会,表示‘一定会慎重对待’,但却没有正面回答,是否要重启案件。

    11月10日,下午两点,有记者拿到内部消息,那个自首号称杀了警察的案子有结果了,确实是冤案。当初被判无期的罪人是无辜受刑,民众为政府刷新下限的办事能力目瞪口呆,更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有记者咨询律师,像这样冤判的情况,当事人是否可以找政府寻求赔偿时,律师给整个大韩民国的国民们,科普了一个在此之前绝大多数,非常大多数的人都不知道的一条法律。

    韩国所有要求政府赔偿的案件都是有追诉期的,时限五年。这是什么意思呢,意思是,即便政府犯错,只要案件超过五年的追诉期,此案件就不成立,更别说赔偿。还不理解?那人坐牢早就超过五年了!得不到任何赔偿,自认倒霉吧!

    无数人不理解,难道不是应该按照事情发生的时间算吗,这里就需要再普及一条法律了。任何法律事件都是按照案件发生的时间算的,发现错误了算什么时间。当初是冤案的时候你就应该上诉,你不上诉关律法什么事,律法本事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你不懂法!

    没办法上诉?怎么可能没办法呢,判决的是光州地检,上面还有首尔地检,再上面还有中央检察院,多的是上诉渠道,你去啊!谁让你不去的!就算你没律师,还有人权组织提供的公益律师!我们国家法律很健全好不好!

    律师没有告诉你?那是律师的问题啊,找什么检察院,检察院也很无辜好不好。律师有问题找律师,再不行找人权组织,反正和检察院没关系,别到检察院来闹,大家都是讲规矩的,别说我不近人情,你们现在才是闹事的!

    外面闹的风生水起,因为安文殊出院,组团挪了时间跑到民臣街来聚餐的JYJ三人组。一边看着新闻刷新自己的三观,一边看着抱着厚的跟转头一样的合同法的安文殊,询问疑似懂行的妹子,真的假的。

    客厅现在越发有金在中地盘的感觉,沙发都被他换成了大地色的长条转角沙发,朴有天和金俊秀各自占了一边,安文殊坐在中间,金在中坐在她腿前的地毯上,仰头枕着她的膝盖问她“这样不算律法有问题吗?”

    “单论律法本身是没问题的,每个国家都有相似的律法,只是追诉期的时限不一样,凶杀案都有追诉期,国家赔偿当然也有。”安文殊放下书,低头看着他“法律讲求的是平等,国家还是个人都是一样的。”

    朴有天咬着香蕉扫了他们一眼,觉得眼睛疼,转回头看着电视问安文殊“为什么律法要有追诉期这个东西,这个不公平吧。”

    “公平的,加害者和受害人都是国民,国民就会受到国家律法的保护,追诉期更多是在保护双方的利益。律法不是专门为了弱者存在的,更多的是提升国家和社会的效率。”安文殊戳了下疑惑的金在中的眉心,给他解释。

    “如果案件没有追诉期,那么受害人可能因为各种原因拖延,比如懒得麻烦,比如日子还长,比如明天再说。有了时限就不一样,它能迫使真正需要帮助却不敢求助的人,抱着孤注一掷的勇气,至少去试试寻求律法保护,不然这是对国家资源的浪费。”

    “拿新闻上那个五年的例子来说,五年不短了,真的认定自己是被冤枉的,五年足够他打上百场官司。可他……”

    金俊秀打断她“他不知道啊,我们谁知道这种事情,这不能怪他吧。”

    “国家有颁布法律和维护法律公正的义务,但国家并没有让国民学习法律的义务。律法不会保护躺在权利上睡觉的人,权利是武器,得自己使用才能发挥功效。”安文殊笑看他“他不去为自身的利益寻求外部解决方式,一味强调自己惨有什么用呢,弱,不代表有理啊,弱,就只是弱而已。”

    朴有天觉得她是诡辩“照你这么说,就真的只能自认倒霉了?”

    “为什么这么想,正常的想法难道不是学好法律,防止下一次意外的发生?”安文殊问他“难道你碰到这种事情,你就认了倒霉了?”

    摆手表示这种事不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朴有天说“我有律师,都吃过亏了,怎么可能不准备律师。”

    “就是,我们三个身上的官司够多了,这不是在说新闻么。”金俊秀支援朴有天“不是每个人都会碰到需要打官司的事情啊,大多数人连报警的事情都不会碰到。”

    金在中侧头看他“是你们先问她的。”

    “你要点脸,先问的人是你好不好。”朴有天对他有异性没人性很嫌弃。

    现场唯一的异性突然笑了,笑的三人都看过去,安文殊拍了拍金在中的脑袋,先看朴有天再看金俊秀“你们觉得,你们没碰到需要打官司的事情,是因为有律师?”

    “不然呢?”朴有天被她笑的毛毛的。

    安文殊捏着金在中的头发绕圈“是因为我这样的人懒得找你们麻烦。”看他不懂,告诉他,法律就在身边,就看能不能看得见“当初的欠条还记得吗?”

    三人一起看过去,金俊秀犹豫的开口“欠条有什么不对吗?”

    “签下欠条的时候,我未成年。”安文殊露出一口白牙“未成年不用负担任何债务纠纷,那张条子对我是无效的。”

    “什么!”x2

    同时吼出声的兄弟,弟弟金俊秀一下跳起来,指着金在中“你没反应吗?!”

    上一秒非常惊讶下一秒却智商回归的朴有天让金俊秀冷静“她又不是不还钱,你叫什么。”

    “我……”

    金在中丢了根香蕉过去让弟弟老实点“她是在教你们以后不要乱写欠条。”

    “你也别过分,欠条是我们想写的吗。”朴有天斜了他一眼,望向安文殊很有求知欲“类似的事情还有什么?”

    安文殊告诉他,很多,光欠条就有很多规矩“如果只以律法条纹的角度,那张欠条本身就是无效的,一来借款人是我,我未成年,这点无效,你们担保人就更无效了。二来,作为借款人我只写了名字,你们也只写了名字,只写名字的借条是无效的。”

    金俊秀倒回沙发里,一边剥香蕉,一边好奇“为什么?”

    “你傻么,要写证件信息的,这是基础吧,这都不知道?”金在中怼了弟弟,伸手给安文殊倒茶,把杯子递给她,再继续怼弟弟“叫金俊秀的我们国家不说有一百也有好几十,谁知道是谁。”

    在欺负弟弟这件事上不遗余力的朴有天表示“他也不是蠢这一两天了。”让安文殊继续“还有什么?”

    “还有很多,比如你的那个助理,那天我是骗她的。”安文殊看向金俊秀“我跟她说要担心工作问题,实际上不用担心,企业是不能辞退孕妇的,从怀孕到哺乳期结束前都不行,即使不能工作,也不能辞退,这违法。她就算不工作也能拿到七成工资,国家强制的妇女保护。”

    金俊秀一愣,这个他还真不知道,主要是不关注这个,他又不是妇女,也好奇了“还有呢?”

    “还有啊……”安文殊想了想,想到一个很有意思的“如果你的女朋友问你,她和你母亲同时掉到水里,你救谁,你要怎么回答?”

    花花公子的典范朴有天表示“女人面前说女人,妈面前说妈!”完美!

    “不对,你应该说,我只能救我妈,不然涉及违法,父母是有法律保护的。”安文殊看他要反驳让他先听完“正确的情话是,我妈合法,你想不想也合法。”指着他再指着自己“合法夫妻。”

    金在中拉下她的手“你们还是算了吧,我怕他活不到明天,你就成寡妇了。”

    朴有天抓了个橙子砸过去“你死我都会活着!”

    “别捣乱,你们三岁吗。”金俊秀鄙视两人,让安文殊继续“你接着说。”好有意思!

    安文殊表示说的够多了“想知道去看书。”点了点当杯垫的合同法“从我这里听到的都是故事,等你真的出了事故,我的故事没有你脑子里的知识有用。”

    实力拒绝的金俊秀摊在沙发上当没听见,那书厚的砸在地上都能有个坑,看毛毛!

    临时的普法小课堂由于学生的不给力宣告结束,恭喜出院的聚餐玩乐也因为金俊秀的音乐剧要排练先走结束了,朴有天倒是没什么事,但他也不想一个人留下,就跟金俊秀一起走了。

    金在中出去送了人,回来跳上沙发,胳膊搭在安文殊背后的沙发背上,脑袋凑过去,陪她看了一会儿书,每一个字都认识,组合在一起就是完全的陌生人,看的脑袋疼。去房间拿了耳机和iPAD回来,坐在她旁边想曲子。

    屋内暖气开的足,安文殊穿着裙子,金在中是短T和短裤,膝盖和手臂偶尔不自觉的会碰到。安文殊看书看的特别专心,金在中手上的IPAD却基本没动过,连耳机里都安静的没有任何声音,静的只能听到心跳声。越跳越快,快的人心慌。

    11月14日,光州地检几乎要因为大门口静|坐|示|威的人群变成国家笑柄时,光州检查次长(类比副部长)之一的一位女士站出来,跳过光州地检独自开了记者会,并且很有一种把官方记者会开成个人宣传记者会的意思。

    先自认组织内部有问题需要解决,再道歉自己失职,一身职业套装穿出了战袍的悲壮感,一句一句怼那些说国家失职,官员智障的记者们。国家到底有没有失职,看看律法条纹再来采访,官员到底蠢不蠢,不要光凭借嘴巴说。

    不调查没证据,光听人家哭就知道官员失职了?这是记者吗,这是挑事情不怕事大就怕事小,为了卖新闻没有人格的,没有底线,没有职业道德的垃圾。光报道检察官失职,法院冤判,你们知道那个受害人为什么会被冤判,因为他确实有杀害的理由,也确实拿到了证据。

    那个被你们这帮记者塑造成无辜到整个光州地检应该给他下跪道歉的人,是有确实证据的杀人在逃犯!被杀害的警察就在追踪那个案子,在逃的犯人杀害参与案件的警察,犯罪理由有,犯人随身携带的凶器还有警察的血迹,证据也有,凭什么不能定罪!

    是!现在确实有人自首,当初那个案子不是这个犯人做的,但当时同僚为国家牺牲,他们这些同僚判一个本来就有杀人案件在身的凶手,有杀害警察的嫌疑,哪里不合法,哪里不合情,哪里不合理!

    这段发言在安文殊这样的人看来是用了春秋笔法,集中攻击凶犯的凶残背景,带过了残障的案件,也模糊了判错就是判错,确实失职。但是在普罗大众的眼中,国家机关还是有公信力的,尤其是立场那么笃定的骂记者,那说不定真的是我们弄错了?

    一场开的跟街边掐架风格差不多的记者会结束,当天新闻风向就变了,一边倒的支持那位女士,支持光州地检正常执法。有些媒体还不甘心的想要继续闹,但懂点道理的就知道,舆论只要一边倒就一定有人控场,现在看来,这件事没得闹了。

    11月19日,那位一战成名的女士带着一大帮记者走访了光州几家残障学校,画风和谐又官方,老师温柔孩子可爱。由于女性特有的优势,她还以妈妈的身份,名义领养(私人给钱捐助但不具备法律效应)两个孩子,媒体夸赞的声音四起。

    这天之后,安文殊就不再关注光州的新闻,她已经知道李德业推出来的人是谁了。女士?不。能这样大张旗鼓的出现在新闻上的绝对不是真正的主角,这样的人民众或许喜欢,但组织内部风评会很一般。

    如果内部推选变成外部推选,需要国民选票的那种,那这位女士倒是有可能是李德业的人。但是内部推选更多的是同僚之间的选票,外部支持率在此时没用,又不是总统大选。女士能得到的顶多是名声好一点,有助于以后升职,这次没她的份。

    11月21日,尹武荣送来的资料和新闻上那个光州地检的新检察长,让安文殊确定了自己的猜测。这位新上任的检察长,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清查包括残障学校在内的,光州福利机构的账目,这才是真正干事情想要政绩的人。

    11月24日,早九点,一个名为‘愿望清单’的APP悄无声息的上线了,刚开始的下载量十分可怜。但半个小时后,被国内封杀的JYJ三人,先后转发app官方INS,一众粉丝纷纷去研究,什么玩意儿让男神转发。

    韩国或者说世界上目前为止,还没有专门为粉丝开发的app。不是没人发现这个巨大的市场,而是各家经纪公司有自己的官网没必要。粉丝也有自己的小圈子,这种app感觉没什么用,但是出于男神效应下一个也没什么。

    愿望清单是一个颇为神奇的app,注册要实名制那么麻烦就不说了,还蛋疼的要求选择爱豆的时候不能选团体,只能选个人。这不是坑爹么,逼着孩子们站队啊,团饭连注册的资格都没有了?能不能好了,这什么破东西!

    捏着鼻子靠着对爱豆的真爱努力坚持到注册完,再跟着新手引导走一遍,主页面那个许愿树的介绍,让粉丝们炸锅了。几个大站迅速开了讨论贴,一边给萌新介绍如何注册打卡签到一条龙,一边讨论,那个愿望树真的假的!

    所谓的愿望树,顾名思义,就是一颗虚拟的可以许愿的小树苗,每个树苗对应一个爱豆,主页面能看到各家爱豆树苗的涨幅度。想要让小树苗长成参天大树,就得每天不间断的给爱豆打卡浇水除虫施肥,基本就是个小游戏了,但是要坚持。坚持的时间越长,在app里的等级高了,浇水的能量就会更多,树苗长的就更快。

    2010年的饭圈,这个套路在官站有,在app里不太多,这跟去SNS之类的社交网站给爱豆刷关注还不一样,能直观的看到谁家的树苗小的可怜。粉丝哪能忍这个,必须我们家最大好不好!南韩的妹子们,应援都是专业的!

    但这只是一个小程序,增加粉丝粘性和活跃度的。愿望树的重点在于树上像现实中的愿望树一样,挂满枝头的一个个白色幸运结。每个幸运结点开,里面都有一段描述,一次见面会,一次演出,一次通告,一次电台等等,最顶端是一次演唱会!

    〔谁能解释一下,那个幸运结里面说愿望池满了就能实现愿望是真的假的?哥哥们不是不能在国内演出了吗?真的能在国内开见面会吗?骗人的吧?〕

    〔我研究了一下,愿望池要投的愿望币是要钱买的,一块钱就是一枚愿望币,这不会是app骗钱的套路吧?演唱会要8亿?他怎么不去抢?!疯了吧!〕

    〔往下翻,上面有所有的支出清单,宣传、场地、舞台、舞美、安保和所有人员,全部加起来超过这个数字的,这是打包的价格。怪不得我们哥哥不能开演唱会,这也太贵了!〕

    〔突然觉得花几万块买票很便宜啊,就算是遥远的看台也挺便宜的。开一次演唱会就要那么多钱,估计也赚不了多少,傻逼公司还压迫哥哥们,哥哥们多惨啊!S|M原地爆炸吧!〕

    〔不是,你们都不看重点吗?#图片#这里写了愿望币投入的金额是可以换门票的,这不就是相当于提前买票吗?我们在中内场票十万起呢,日本那场黄牛能冲到百万,就这样还抢不到!正常内场票也要四十几万啊!〕

    〔等等,我数学不好,谁算算,要是按照四十万算,我们孩子多少人就能开演唱会了?卖血也给他凑啊!孩子们都被逼到只能在日本活动了,万一被傻逼公司弄的不回来了怎么办!飞一次日本也不少钱啊!〕

    〔你们是傻逼吗!四十万的话只要两千人就够了啊!两千啊孩子们!最小的一个站子也有两万人啊!给哥哥买件衣服都不止四十万了!想什么想!应援就是现在!都给我去充钱!〕

    〔不是,你们先去确定下到底真假啊,万一骗人的呢!〕

    〔都去看INS,公司盖章了,真事!给劳资充钱去!〕

    〔去!掏空钱包卖肾也要去!〕

    〔#图片#教程!按照教程来,先去分享链接,分享链接之后让朋友注册,一次注册免费能拿十个愿望币,人凑的多,能便宜不少呢!我们小十万多人呢!都给我按照教程来!〕

    〔有这东西不早说!多少人都注册了啊!谁发的注册攻略,出来挨打!〕

    〔记住绑卡啊!#教程#注册的实名千万不要乱写,姓名是能换票的,到时候换不到票就坑爹了!〕

    〔#教程#树苗会长虫和长草,一定要记得给除了,不然树就不长了!〕

    〔#教程#我冲了一万进去,可以用愿望币买会员的,会员可以买虫和草给别人丢!还能买大瓶的除草剂和除虫剂,一瓶可以抵扣十次虫草!〕

    〔卧槽!这软件想搞事情啊!都安份点,不准给哥哥们惹麻烦,我们现在麻烦够多的了!〕

    〔这东西现在就我们知道怕什么,找不到公司麻烦还不能找艺人麻烦了!反正他们也不玩,出口气怎么了!〕

    〔别挑事!有人分享了,队伍散了人不散,哥哥们是一家人,那边已经知道了。〕

    〔现在还坚持团饭的是不是脑残!这个时候还讲面子?哥哥们被逼到日本怎么没见有人给我们面子!〕

    〔草草草草草!有人给骏绣丢虫了!这TM谁啊!这破软件为什么匿名!〕

    〔反击啊!想什么呢!还能是谁!去买虫子去!〕

    〔#教程#一百万一个绿叶VIP,可以查名字,还能有优惠!〕

    〔都先冷静一点,就没有人想过我们里面有奸细吗!这软件才上线多久,就有那么多教程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查到了!给我去丢虫啊啊啊啊啊啊啊!#截图#〕

    〔草!劳资弄死他!〕

    11月24日早九点,愿望清单的app上线了。

    11月24日晚六点,安文殊被一帮人包围了。

    民臣街很少有这么热闹的时候,一连串的脚步声杂乱的奔跑,书房的门被大力的推开,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的朴有天一脸梦幻的把手机怼到安文殊的面前,一把抓走她手上的书丢在一边,冲她叫。

    “我们成功了!演唱会!一天!就一天!一天我就能开演唱会了!我一个人!只有我!我。。。”

    ‘啪唧’被人拍开的朴有天嘴里还叫着一天,金俊秀按着安文殊的肩膀来回晃“我我我我我我我我。。。”

    下一秒被金在中一脚踢开“她伤还没好呢!”

    紧接着是白昌洙大笑的声音“我们成功了!比预期的还要好!”靠在门口把硬要往里挤的金长明踹开,满面红光的看着安文殊“这生意太他妈好赚了!”

    所有人都兴奋的好像未来就在手上的时候,安文殊跪坐起身,捡起被朴有天丢到的书,合上放进书架。重新坐好,靠在书架边,让那边狂嗨中的金俊秀把他踢开的电脑推回来。顺便,让他们都冷静点,这才只是开始。

    “软件开发,水军宣传,作为引诱粉丝先冲进去的钱,这些投入和现在的收入刚好不过是抵销,还没赚钱呢。”安文殊看三个沉浸在演唱会消息的人傻愣愣的看着她,疑惑的望着白昌洙“你没说吗?他们还不能开演唱会。”

    白昌洙笑呵呵的走到她边上坐下“你是项目的负责人,我说什么。”大腿一拍给她竖大拇指“我就说这项目只有在你手上能玩出花来,他们想的那都是什么,狗屁不通,你这个愿望树特别好!”

    “就是就是,那个幸运结会随着冲的钱变成金色你是怎么想的,我看到留言很多人都说自己强迫症,为了彻底变成金色都拼命充钱呢!”金长明两眼放光的看着安文殊“我算是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信用卡能支付了,那帮人花起钱来都疯的!都不怕以后还不起,真的有人一次冲几百万,傻子啊!”

    比起两位了解内情的人,三个茫然的爱豆完全不知道这个项目还有安文殊的事情。朴有天喃喃的问她,这东西是她做的?金俊秀跟上,主意本来就是她的。金在中则是迷糊,不是说好好休息不做事吗?

    这三个问题,安文殊用统一答案回答“闲着无聊,放松一下大脑。”

    这个回答太无敌,没人能接话,白昌洙咳嗽一声,努力淡定“你说的刚开始,是慢慢等他们给更多的钱?”

    “你没看项目企划?”安文殊愣了一下。

    白昌洙也是一愣“有那东西吗?”

    “。。。”安文殊把IPAD转向他“这是刚刚开始的意思。”

    什么意思呢?

    意思是,小树苗稍微粗壮了一点,浅金色的幸运结还能变成白金色。

    〔草!为什么8亿才能在一个破馆子开演唱会!必须去大场子啊!我们哥哥什么时候受过这委屈!送哥哥们去蚕室体育馆!〕

    〔卖肾!去!〕

    卖了肾的人大概不知道,白金可以继续变成玫瑰金,然后还有黄金、铂金各种金。蚕室之上还有奥林匹克竞技场。

    肾一个不够,两个也很勉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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