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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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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笙笙, 想什么呢?叫你,你都没反应,怎么感觉你最近老是心不在焉的啊?”薛甄妮递了一串烤肉给她。

    金秋十月, 天气晴朗, 不冷不热, 正是出游的好时节, 她们宿舍三个人,秦笙笙和杨玥都保研了, 薛甄妮已经签了工作协议,算是最大的问题都解决了,最近又没有什么事,三人便约好出来提前进行毕业游。因为过完年,薛甄妮就要提前去公司实习, 没有空。

    他们去的是距离A市七八百公里远的一座海滨城市,还真满足了秦笙笙蓝天白云大海的梦想。

    三人玩的很开心,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秦笙笙似乎看起来心事重重的,发呆的时间一天比一天长。

    薛甄妮就搞不懂了,研保了, 房子拆了, 周大强那个恶魔还绳之以法了,自己好姐妹还有什么不开心的。

    秦笙笙接过烤肉,淡淡地笑了:“谢谢,我在想一点事情。”

    她自己也说不上来为什么。自从出来旅游后, 她就再也没梦到那间破旧的小旅馆, 按理来说是好事才对,但不知道怎么搞的, 时间一长,秦笙笙渐渐的生出了几分心虚。

    她答应过对方,替对方保管那个笔记本,要还给对方的,可她就这样失约了,哪怕只是在梦里,秦笙笙也有种失信于人的感觉。

    她的手不自觉地伸进风衣口袋里,口袋中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她告诫自己,那只是梦而已,梦这种东西,做不得准,明明知道是假的,她怎么也像那个阿深一样,入梦太深了。这可不是好现象。

    三两口吃完烧烤,秦笙笙做了起来,打起精神说:“走吧,吃完了烧烤去坐船,你们不是一直惦记着坐船吗?”

    三人又疯了一天,次日才坐动车回到了学校,虽然是周一,但大四的她们那天没课,几个人都累惨了,吃了午饭,纷纷爬到床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秦笙笙睡下没多久,发现自己又进入了别人的梦里。

    不过这次地点换了,她呆在一辆行驶的绿皮火车中,时间还是晚上,周遭全是不认识的旅客。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日子,车厢里挤满了旅客,就连过道、门边、洗手间旁边也挤满了人,几乎找不到个落脚的位置。

    她茫然地站在那儿,不知所措。

    忽地,厕所的门开了,秦笙笙一扭头,就看到了那个男人,阿深。

    又是他的梦!

    不知怎么回事,秦笙笙有种舒了口气的感觉。

    她定定地望着男人,男人也看到了她,走过来,大步拉着往另一节车厢走去,边走边低声提醒坐在地上的旅客:“借过,让一让!”

    有他开路,相对来说好走了一些,旅客看到他这么一个强壮的男人,很多都给他让开了路。

    男人把秦笙笙领到两节车厢相接的地方,这里稍微有点空隙。他才问秦笙笙:“你的位置在哪儿?”

    秦笙笙摇头。她哪有票啊。

    “逃票?”男人的声音压得很低,似乎还带了点笑意,似是没料到她这样乖乖女一样的姑娘会逃票。

    好像还真是,没法解释清楚自己又是怎么突然出现在火车上的,秦笙笙羞赧地点了点头,认下这桩指控。

    男人伸出手,递到她面前。

    秦笙笙看着眼前这只骨节分明,长满了茧子的手,有些莫名:“什么意思?”

    “身份证,给你补票。”男人说。

    秦笙笙撇眼看他,用眼神说,看不出来,你个黑涩会还这么奉公守法,逃个票都要让她补票。

    她轻轻摇了摇头,声音压得很低:“我没带身份证。”

    男人眯起了眼,又用初见时的那种目光打量了秦笙笙几秒,最后丢下一句:“跟我来。”

    他把秦笙笙带去了餐车,好在餐车车厢还有几个空位,点了两碗牛肉面,两人总算拥有了一个可以坐一会儿的地方。

    默默无声地吃完了面,秦笙笙想起上次的事,她摸了摸口袋,然后惊讶地发现,自己口袋里还真有那个本子。

    这个梦真是太诡异了,一环接一环,不但这个男人认识她,就连道具也一直存在。而造成这一切的都是眼前这个男人。哎,想象力这么丰富连贯,做什么梦啊,当编剧得了。

    她把本子掏了出来:“还给你!”

    男人却突地变了脸色,大手伸了出来,按住那个本子,推到桌下,急促地低声说:“收回去。”

    边说眼睛还边戒备地盯着四周。

    要不要这么严肃啊,秦笙笙瘪了瘪嘴,很想告诉他,这一切都只是他的梦而已,不用担心。

    但对上男人肃穆的脸,到嘴边的话她又咽了回去。

    好吧,虽然这个人的梦太奇怪了一点,但总比娄月明那种不是升官发财就是睡女人,周大强那种不是虐待动物就是天降馅饼的梦好多了。

    至少人家的梦脱离了吃喝嫖赌钱这种低级的范畴。

    见没人注意到他们,男人紧绷的肌肉缓缓放松,他凑到秦笙笙耳边,低声道:“帮个忙,把这个本子送到八号车厢的卫生间洗手池下面。”

    还真演上瘾了啊,毛病。更有毛病的是,她竟然真的听了那个人的话,绕了一大圈,走到了八号车厢,排了半个小时的队,总算进了洗手间。

    这种绿皮火车的洗手间只能用脏乱差三个字来形容,可能是因为人太多,卫生搞得不及时的缘故,厕所里还有一股冲鼻的尿味。

    秦笙笙按照阿深的指示,将笔记本用一个塑料袋裹着,塞到了洗手池下面,然后推开门走了出去。

    刚走出去,她就听到不知哪节车厢里传来了木仓声,连续三声。吓得车厢里的旅客全懵了,一个个想逃又不知道往哪里逃,全抱着头蜷缩在位置上,瑟瑟发抖。

    不过下一刻,车厢里就响起了列车长的广播声。

    “各位旅客不要惊慌,歹徒已经被捕,请大家呆在原位,不要走动,列车上非常安全。”

    秦笙笙吐槽,就这沙丁鱼罐头的密集度,就是想走也走不了啊。

    别人敢呆在原地,秦笙笙可不敢,因为发生了这种事,列车上肯定会再查一次票,而她是个没有身份证没有票的“可疑人员”。

    不想被当成可疑分子抓起来,为今之计只有找到那个男人,打他一巴掌,她才能离开。

    可这个人去了哪里呢?

    秦笙笙倒是不担心找不到他,因为这是他的梦。

    果然,她刚才八号车厢走到七号车厢,就遇到了那个男人。

    男人看见她,立即抓住她的手说:“跟我来!”

    他的身后还跟了几名小弟,几人的脸上都带着恐慌和不安,后面还有人在喊:“站住,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束手投降吧!”

    但这个男人显然不是认命的,到了七号车厢,他不知从哪儿拔出一把木仓,对准窗户上的锁孔开了一木仓,锁坏了,男人一脚踹开了车窗,扯着秦笙笙,抓了旁边一个人的羽绒服,裹在秦笙笙身上,然后将她推了出去,紧接着他也跟着跳了出去。

    绿皮火车速度虽然慢,但怎么说也有好几十公里的时速啊。冷不防从这种速度的列车上摔下来,摔得秦笙笙七晕八素的。

    还不等她缓过来了,男人已经跑了过来,拉起她就跑。

    跑了几步,秦笙笙才发现,她竟然踩在厚厚的雪地上。

    现在不是才十月份吗?怎么就下雪了?秦笙笙有点懵,不过梦嘛,什么都可能,她也不在意了。

    两人跑出去一百多米远,前面出现了一条公路,男人拦了一辆车,坐上去,两人才算安全。

    后面也没有追兵,那几个小弟也不知所踪。车子开到城镇的时候,男人拉着秦笙笙下了车,把她带到了一间小旅馆,不用登记身份证的那种,然后带着秦笙笙去了房间。

    “吃点什么?”

    秦笙笙摇头,这一路她累死了,而且冻死了,哪还有心情吃东西啊,她现在就想躺进温暖的被窝里不动。

    “那我随便弄点。”男人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又回来了,他说随便弄点,还真的很随便,又是泡面,不过这次有三种口味,红烧牛肉面,老坛酸菜牛肉面,香辣牛肉面。

    “要哪种?”男人举起泡面问秦笙笙。

    秦笙笙不说话,泡面这玩意儿,闻起来香,吃起来就不怎么样了。反正在梦里也不会真正饿到她,她不想委屈自己的胃。

    “你吃吧,我不饿。”

    话音刚落,外面忽然响起一阵“砰砰砰”的爆。炸声,接着天空亮起绚丽灿烂的烟花。

    这就像是一个信号,四周接二连三的响起各种烟花爆竹的声音,连这间空寂的小旅馆似乎也被沾上了喜气洋洋的味道。

    秦笙笙侧头看正在泡面的男人:“今天是什么日子?”

    男人说:“2月7日,农历腊月三十,俗称的除夕!”

    不对啊,去年和今年的除夕都不是国历7号。

    秦笙笙看了男人一眼,又问:“这是哪一年?”

    男人似乎懒得回答她这种没有营养的问题,把手机丢给了她:“密码112233。”

    秦笙笙……

    输入这个简陋的密码,秦笙笙打开了手机上的日历,上面还真的显示是2016年2月7日,她不信邪地点进了浏览器,新闻里也铺天盖地都是庆祝新年的新闻,连页面都变成了喜庆的红色。

    所以他没骗她。

    这个人的梦,不止地点事情诡异,就连时间也返回了三年前,新时代的古惑仔都这么有想象力吗?

    秦笙笙拿着手机玩了一会儿,但这个人的手机非常没意思,除了一个聊天的微信,其他什么娱乐软件都没装,连想听首歌都没有。秦笙笙有种冲动,登录自己的Q或者微博,给认识的朋友或亲人发条信息,看能不能有回应。

    但这样的事太冒险了,万一被这个男人发现就不妙了,最终秦笙笙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将手机还给了他。

    男人已经泡好了泡面,推了一碗给秦笙笙,还放了一根火腿肠在里面:“将就吃吧,今天小饭馆都关门了,盒饭不好买。”

    说罢,他也不管秦笙笙,就蹲在地上,抱着方便桶,拿起叉子开吃。他吃饭的动作很快,但奇异的是,动作却很优雅,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也没有弄得满嘴油。

    不到两分钟,他就吃完了一桶泡面,又拿起另外一桶。

    秦笙笙看着他发呆。这个梦里的男人像迷一样,说他是个好人吧,他揍起人来不要命,手里还有木仓,一看就是混黑涩会的,说他是个坏人吧,他从未欺负过她,甚至在她受欺负时还保护过她。

    而且他的言行举止,跟这群小混混们也完全不同,他很爱干净,具有绅士风度,似乎也没染上黑涩会吃喝嫖赌的坏毛病。秦笙笙看到他吃得最多的就是泡面。

    “吃吗?”就在秦笙笙发呆时,男人已经解决了第二桶泡面,把第三桶伸到了秦笙笙面前。

    秦笙笙摇头,他没再说话,拿起叉子把第三桶泡面也给吃了。

    秦笙笙心想,还可以给他加个标签,能吃。难怪天天吃泡面呢,就他这饭量,要是点盒饭,估计一顿得两三个盒饭。

    吃完后,男人拎着塑料袋,将泡面盒塞了进去,提着出去了。

    他这次出去比较久,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左右才回来,进门的时候,手上多了一个大塑料袋。

    他把塑料袋丢给秦笙笙:“将就一下。”

    秦笙笙打开一看,里面全是各种小零食,有巧克力,饼干,鸡爪,薯片,葡萄干,花生米,棒棒糖等等。

    他这是把小卖部都搬回来了吧。

    秦笙笙的嘴角不自觉地翘了起来,撕开一个棒棒糖的包装纸,塞进嘴里,又把塑料袋递了过去:“这么多,我吃不完,你要不要一起吃点?”

    “我不吃零食。”男人摇头,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烟。

    秦笙笙见了,打趣道:“对你们男人来说,烟就是零食吧!”

    男人似乎想起屋子里还有一个女人,他转了转烟盒,站起来:“我出去一下。”

    秦笙笙猜测他肯定是出去抽烟了,果不其然,十分钟后,他回到房间时,身上多了一股烟味。

    他真的很不像小混混,混混们哪会抽个烟还顾忌别人的感受。

    她眼睛眨了眨,盯着男人说起了正事:“本子我放到洗手池下面了。”

    男人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谢谢。”

    秦笙笙问:“你就没什么想跟我说的?”好歹托她办了事。

    男人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如果,等有合适的机会,我会亲自向你道谢。你叫什么名字?”

    大哥,你终于想起问她名字了,不容易啊。

    秦笙笙留了个心眼:“笙笙,跟你名字的读音很像,不过是乐器的那个笙。”

    她没敢说全名,更不敢透露其他真实的信息,不然万一这个男人梦醒后,什么都记得,那她的秘密就藏不住了。

    “笙笙。”男人跟着念了一遍,这两个字从他嘴里出来,似乎多了一层缱绻的味道。

    秦笙笙的脸不自觉地红了。

    男人毫无所觉,低头把玩着烟盒说:“我叫阿深。”

    “我听他们叫过了。”秦笙笙有点庆幸自己没说全名。阿深明显也不是这个男人的真名,她心里不知为何有点失落。

    为了转移这种突如其来的奇怪情绪,秦笙笙转移开了话题,问道:“刚才火车上的木仓声是怎么回事?”

    男人顿了一下,轻描淡写地说:“遇上了条子。”

    也就是说,开木仓的真是他们。

    秦笙笙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莫非男人骨子里就有暴力倾向,所以面对发生木仓击这种事也能说得这么容易吗?

    “警察为什么要抓你们?”秦笙笙又问。

    男人回答得还是很简洁:“一批货走漏了风声。”

    秦笙笙没问了,想也知道,这货绝对不是什么好货,她问了,他肯定也不会说。

    两人都没说话,屋子里又陷入了安静。

    这样的气氛很压抑,秦笙笙问男人:“要不要看会儿电视?”

    男人点头:“可以。”

    打开电视,换了几个台,全是在播春晚。

    看了一会儿,秦笙笙发现了一个诡异的问题,这些节目她都觉得很眼熟,尤其是《将军与士兵》她明显看过,就是16年的春晚节目。

    做个梦而已,要不要弄得这么逼真,还是说,16年的时候,他真的坐在电视机前看过春晚?不然他的梦里怎么会有这个节目?

    三年前的事,还记得这么清楚,秦笙笙也是佩服。她忍不住扭头看了一眼阿深,他专注地盯着电视,虽然没笑,但不知为何侧脸的锋芒似乎被削弱了一些,显得柔和了许多。

    她收回了目光,两人安静地看着电视,不知不觉,午夜的钟声响起,电视里响起主持人恭贺新春的声音。

    秦笙笙侧头看了阿深一眼。

    阿深牵了牵嘴角,微微弯起一个弧度:“新年快乐!”

    *****

    “笙笙,你怎么又发呆?”杨玥提着刚买的晚饭回来,瞅了一眼坐在窗边的秦笙笙,无奈的摇了摇头,“甄妮说你最近不对劲儿,我看还真是。要不是你天天都跟我们混在一起,我都怀疑你在外面有狗了。”

    秦笙笙瞥了她一眼,嗔道:“瞎说什么呢?”

    杨玥不服气了:“我怎么就瞎说了?你看你,出去玩也心不在焉的,回到学校也经常发呆,有时候还傻笑,要不是你没天天煲电话粥,拿着手机发信息,我都要怀疑你是网恋了。”

    秦笙笙脸上的笑容绷不住了:“是这样的吗?”

    杨玥没察觉到她的反常,还在那里数落:“怎么就不是,你说你,我刚才出去买饭的时候,你就托着下巴,坐在桌子边,说是看书,但你看看,我走的时候是这一页,回来还是这一页,不是发呆是什么?我都怀疑你的魂儿被哪个男妖精给勾走了。”

    “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秦笙笙站了起来,拿过自己的那份饭,“谢了,杨玥,赶紧吃饭,吃了饭咱们去图书馆。”

    杨玥敲了一下她的头:“去什么图书馆,你忘啦,今晚是咱们跟土木606约好联谊的日子,两个宿舍的人一起去奇幻乐园玩。”

    秦笙笙还真不记得了,她看了一眼时间:“这都五点了,这么晚去玩什么啊?”

    杨玥白了她一眼:“姐姐,咱们买的夜场票啊,就是要晚上才能玩。而且那边今天晚上有一个特殊的活动,蒙面游园,进去后,工作人员会发一个面具给咱们,算不算别开生面的面具舞会?浪漫吧,说不定咱们还能在那里碰到生命中的白马王子。”

    “咱们三,研也保了,工作也找到了,大四又没什么事,大把的时光,不谈场黄昏恋,抓住青春的尾巴放纵一下,对不起自己。”杨玥捧着脸说。

    秦笙笙掰开筷子,递给她一双:“赶紧吃饭,不吃饱力气,哪有精力放纵一把。”

    杨玥笑嘻嘻地捏了秦笙笙的脸颊一把:“笙笙啊,你说得好有道理,吃饭吃饭。”

    吃过饭,三个人换了衣服,化了妆,收拾收拾去跟606集合,大家打了两辆车,一起去梦幻乐园。

    说是约会,不过在秦笙笙看来,更像是两个寝室结伴出游,她全程跟两个室友一块儿,倒没觉得有什么不自在的。

    一行人玩到十一点才回学校,回去后,杨玥和薛甄妮还意犹未尽:“挺好玩的,就是人多了一点,下次有空咱们再去玩。”

    “不过咱们联谊的梦是破碎了,我看就606的那个老大相中了笙笙,一晚上都在笙笙面前献殷勤。”说着,她们又把火力集中到了秦笙笙身上,八卦地问,“笙笙,他们寝那个老大还不错,也保研了,黄昏恋可以变成可持续恋爱啊。而且他长得不错,也蛮绅士的,你怎么看?”

    不怎么看!秦笙笙躺到床上,伸手关了灯:“睡觉,你们不累吗?”

    两人顿时明白了,也不再多说。

    但没过几分钟,杨玥又动了,她在被窝里转发了一张截图到寝室群里:“606老大按捺不住,托小弟来探口风了,笙笙,我要怎么回答?”

    秦笙笙无语:“6楼太高了,我高攀不上。”

    这话引得杨玥和薛甄妮捶床大笑:“你的借口能不能再敷衍一点,女生又不能进男生宿舍,他就是住六十楼也跟你没关系啊。”

    秦笙笙懒得理这两个疯女人,闭上眼睛,努力睡觉。

    再次睁开眼,秦笙笙发现,自己又回到了阿深常住的那间小旅馆,房间里没人,只有洗手间里传来了些许动静。

    秦笙笙竖起耳朵,听到里面竟然传来了低低的嘶哑的呻。吟,听起来很是暧昧。她的耳尖莫名的一红,感觉自己似乎来得不是时候。

    但来都来了,她现在也走不了,只能装作什么都没听到了。

    等了两分钟,阿深从里面出来了。大冬天的,他竟然满头大汗,额头上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脸色发白,看起来有些憔悴,眉宇间藏着一抹阴鸷,似乎跟她先前的想象不大一样。

    瞧见她又突然出现,阿深一如既往的淡定:“来了,吃了吗?”

    “吃过了。”秦笙笙不但吃了晚饭,在乐园玩的时候还吃了一串烤肉,一根烤肠,一杯橙汁,是真的一点都不饿。

    阿深点头,没有多说,蹲下身从电视柜里拿出一盒泡面打开。

    见他又是吃泡面,秦笙笙严重怀疑这人在现实中是不是也以泡面度日。她皱了皱眉,故意吓他:“泡面里面加了许多防腐剂,天天吃,小心变成木乃伊。”

    “木乃伊?刀木仓不如的那种?听起来还不错。”阿深似乎在开玩笑,让秦笙笙吃了一惊,没想到他也会开玩笑。

    但几个小时后,她就知道,这不是玩笑,这可以说是阿深的深切愿望。

    泡面吃完,收拾干净,门外就又响起了敲门声。

    阿深去拉开了门,外面是上回见过的那个中年男人,叫桥头的。

    他站在门口,偏头看着阿深,眼神似乎带着深意:“那个家伙还是不肯招,班哥让你去看看。”

    “好。”阿深沉默了一下,又说,“等我两分钟。”

    桥头越过他,看到了坐在床尾的秦笙笙,似乎明白了为什么。拍了拍他的肩:“班哥脾气不好,别让他久等了。”

    “嗯。”阿深点头,关上了门。

    门合上后,他做了一个动作,抬起双手,抹了一把脸。

    秦笙笙敏锐地从他这个动作中察觉到了他的不安和焦虑,这种情绪是上次他们在火车上发生木仓击,被人追都不曾有过的。

    她上前,关切地问:“发生什么事?”

    “跟你没关系,把门反锁了,呆在这里哪儿都别去。”嘱咐了一句,阿深就转身拉开了门。

    门外,桥头刚好接了个电话,收起手机,他的目光看向站在屋子里的秦笙笙:“班哥说,把你的妞一块儿带去。”

    阿深脸色一变:“这跟她没关系。”

    桥头拍了拍他的肩:“咱们的女人总要长长见识,走吧。”

    阿深还想说什么,秦笙笙走了过去,抓住他的手腕,轻轻摇了摇头,用眼神示意,她不怕。

    可能是想到她那种诡异莫测的出现、消失方式,阿深没多说,只是给了秦笙笙一个眼神,让她必要的时候,揍他一拳,离开这儿。

    桥头在前面带路,领着他们下了一楼,到了院子里。秦笙笙这才知道,院子厨房的位置旁边还有一扇门,门的另外一边有一座小院,这个院子的布置明显奢华了许多,也干净了许多。

    门口站着两个壮硕的男人,看到桥头,点了点头:“桥哥,深哥,这边请。”

    “嗯。”桥头点了点头,在其中一人的带领下,直接走入了左侧的房子。

    踏进房子,一股血腥味就扑面而来。

    房子中央的横梁上吊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

    秦笙笙感觉阿深抓住她的手腕突然用力,力气之大,秦笙笙感觉自己的手腕都快要被捏碎了。再看他的脸,虽然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但秦笙笙看到了他眼底一闪而逝的痛苦。

    秦笙笙感觉到了什么,反手抓住他的手,轻轻拍了一下。

    阿深似感觉到她的安抚,抬起头,看了她一眼。

    秦笙笙留意到进屋之后,很多只眼睛都在盯着她。她轻轻眨了眨眼,扯出一个浅浅的笑,对阿深说:“我不怕。”

    啪啪啪!

    坐在椅子上的班哥拍了拍手,赞许地说:“阿深,不错,找了个好女人。干咱们这个的,找的女人可不能胆小,你小子有福气。”

    阿深的表情还是很淡:“班哥过奖了。”

    找他过来也不是聊女人的,班哥一句带过,提起了正事,指着屋子中央的血人说:“MD,他们都试过了,这个死条子还是什么都不肯说。阿深,你的办法最多了,撬开他的嘴就靠你了。”

    秦笙笙明显感觉到阿深的身体一僵。

    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吗?秦笙笙很想戳破他,叫醒他,这只是梦而已,可看到阿深眼底深藏的痛苦和纠结,这句话,她怎么都说不出口。

    阿深自我控制力极强。他上前一步,接过了小弟递来的鞭子,往血人身上抽了两下,冷漠得像一架没有感情的机器:“吴宇,名单在哪里?交出来,我给你一个痛快,你知道我的手段。”

    血人,也就是吴宇缓缓睁开了被血黏住的眼皮,朝阿深笑了笑,尤其无力地吐出三个字:“凑近点。”

    阿深定定地看了他几秒,附耳过去,吴宇的嘴巴一张,咬在了阿深的耳朵上,含糊不清地吐出三个字:“去死吧……”

    “阿深……”秦笙笙担忧地喊道。

    阿深一脚踹了过去,吴宇像破布一样,被踹得撞到了后面的墙上,发出破碎的呻。吟。

    秦笙笙赶紧上前,掏出纸巾:“你的耳朵流血了,流了好多血。”

    阿深似乎非常愤怒,推开了她,大步上前,抓住吴宇的领子,拳头一下一下地砸到他的身上:“敢咬老子,老子打死你!打死你!”

    秦笙笙站在那儿,不自觉地攥紧了手,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过了好几分钟,似乎是看戏看满意了,班哥终于迟迟出声:“够了,阿深,再打下去就要把他打死了,咱们就挖不出他的同伙了。”

    “是,班哥。”阿深啐了吴宇一口唾沫,擦了擦手,往后退了两步,骂咧了一句,“王八羔子,敢咬我。”

    秦笙笙赶紧上前,把卫生纸塞给他:“你擦一擦。”

    然后又回头,望着班哥,小声说:“班哥,阿深他受伤了,能不能让我带他回去包扎一下。”

    屋子里顿时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班哥调侃:“阿深,你这女人找得不错,还挺心疼你的。不过弟妹忧心了,阿深是什么人,这点小伤算什么。”

    阿深擦了擦手上的血,揽住秦笙笙的肩,把她往怀里按,说出口的话吊儿郎当的:“让兄弟们见笑了,女人嘛,胆子小。班哥,咱们这里还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呢,让她先回去等我吧。”

    秦笙笙明白,他是想支开自己。但她想陪着他,哪怕知道这很可能是他中二病爆发,在梦里幻想出来的场景,她仍想陪着她。

    “不要,我不害怕,我不会打扰你们的,班哥就让我呆在这里吧。”秦笙笙推开了阿深。

    班哥看了两人一眼,劝道:“阿深,就让你女人在这里吧,我看她胆子比一般女人大多了,好好培养,大有所为。”

    他都这么说了,阿深还能拒绝吗?

    深深地看了秦笙笙一眼,阿深把她推到背后:“吓哭了,老子可不会哄你。”

    “哄深嫂有什么难的,深哥,这是你的强项啊,你本钱最大了。”小弟们起哄,开起了黄腔。

    阿深睨了闹得最凶的家伙一眼:“闭嘴,再啰嗦打一场。”

    班哥看话题扯得没边了,出言阻止:“行了,别闹阿深了,说正事呢。阿深,你继续。”

    “是,深哥。”阿深点点头,拿了一把刀子,抓起吴宇的衣领,将刀贴在吴宇的牙齿上,“说不说?不说留牙齿干什么,撬了吧!”

    吴宇死死地盯着他,眼底是愤恨的光芒:“有种你就杀了我,你个孬种!”

    轰!阿深一拳打在了吴宇的肚子上,痛得吴宇浑身痉挛,弯成了虾状。

    “说不说!”阿深提起他的衣领,闪着寒光的刀子在他脖子上划下一道不浅的痕迹。

    吴宇昂起头,目光不避不闪地看着他:“想让我说,可以,把阿深这个东西剁了喂狗,我就什么都说。”

    听到这话,阿深一滞,下意识地扭头看了班哥一样。

    坐在椅子上抽烟的班哥掀起眼皮:“看我干什么?我班哥是出卖兄弟的人吗?再说,这么拙劣的挑拨离间计,傻子才上钩,阿深,继续!”

    “是,班哥。”阿深转起刀,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似乎把他激怒了的吴宇,突地一刀插进了吴宇的手背,“我看你是皮在痒,不说是吧,看你的骨头能有多硬。”

    吴宇讥诮地看着阿深,仿佛那只手不是自己的:“别白费功夫了,我不会告诉你的,做梦也别想。”

    说话间,他不知哪里积蓄的力量,忽地整个人往下一压,只听到“擦”的一声,仿佛是布帛撕裂的声音。

    然后吴宇就倒了下来,倒在了阿深的身上。

    “怎么回事?”班哥蹭地站了起来。

    阿深稍稍挪开身,歉疚地说:“班哥,都是我的错,我没注意,被他撞上来,撞在了刀上,刀子捅进了他的腹部,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吴宇本来就只剩半条命了,如今又受了这么重的伤,他们又不可能把他送去医院,那还有什么救。

    屋子里静默了几秒,班哥挥了挥手:“算了,这死条子一心寻死,怪不了你。拖出去挖个坑埋了,都散了吧。”

    *****

    秦笙笙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关上门后,她扭头,担忧地看着阿深。她怕这个男人会崩溃。

    但一关上门,阿深却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手紧紧按住腹部,血瞬间染红了他的手。

    “你受伤了!”秦笙笙连忙跑过去,掀开他的衣服,发现他的小腹处竟然包了一层绷带,不过现在绷带已经被染成了血红色。

    很显然,他这伤口是她来之前就有的。可他还硬是顶着这样的伤口,若无其事地揍人。

    “你……”秦笙笙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世上怎么会有对自己这么狠的人,哪怕是梦里,但疼痛并不会减少啊。

    她站了起来:“我去给你买药。”

    阿深反手拉住了她:“不能去。扶我去厕所清理一下。”

    秦笙笙回头,对上他坚持的眼神,最后败下阵来,将他扶到厕所,再把唯一的那把椅子拖了过去,让他坐在椅子上,然后帮他解开了绷带。

    他的小腹上,有一道七八公分长的伤口,血肉翻飞,看起来就很吓人。

    秦笙笙很不忍:“这么严重,你得去医院。”

    “电视柜里有瓶二锅头,还有些纱布,拿过来。”阿深没理她的话。

    秦笙笙生气地看着他,想丢下这个人不管,又不忍心,憋了一分钟,最后还是妥协了,去柜子里找出他所说的东西。除了二锅头、纱布还有一点帮助伤口愈合的药。

    可那么深的伤害,涂点药就能好吗?胡闹。

    秦笙笙板着脸,拿着药过去,先用二锅头给他清理了一下伤口,然后倒上药,过了许久,伤口上的血才缓缓止住。秦笙笙又给他包上纱布,无奈地说:“你这样很容易感染,而且千万不能随便动,一动伤口就又要开裂了,这么大的伤口得缝合才能好得快。”

    “没工具。”阿深淡淡地说。

    秦笙笙气笑了:“怎么,有工具,你还打算自己缝?”

    他没吭声,默认了。

    秦笙笙气不打一出:“我看你是不要命了。”

    她把东西收拾好,丢回了柜子里,坐在床尾生闷气。

    过了几分钟,隐约听到厕所里传来声响,秦笙笙很不想管他,但又怕他把伤口给弄开了。到底是狠不下心,她站了起来,走过去,凶巴巴地看着他,手却温柔地搀住了他,把人给扶到床上:“不想死,今晚就睡床上,我不用睡。”

    这次阿深倒是没跟她争,听话地躺到了床上。

    秦笙笙给他拉过被子盖上,又关了房间的灯,把厕所的灯开着,让屋子里有点光线,又不至于太刺眼。

    “睡吧。”她说。

    阿深拉住了她的手:“你要走了?”

    不知怎么的,秦笙笙从这句话里听出了可怜巴巴的味道,心一软,凑过去,轻轻拍着他的肩:“没有,你赶紧睡,我在这里陪着你。”

    这话刚落,一只铁臂将她往下一拽,然后紧紧抱住了她。秦笙笙想推开他,手刚碰到他的胳膊,忽然察觉一滴滚烫的泪珠落到她颈间的肌肤上。

    紧接着一声闷闷的,微不可闻的痛苦声在暗夜中响起:“我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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