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节

    “躺”在手术台上的艾伦。他第一时间将艾伦抱在怀里，看着女儿一脸“怕怕”的模样，怒火中烧的老父亲审视着瘫坐在地上的两名反派。

    客观来说，他们比艾伦糟糕多了。

    但托尼有女儿滤镜，在他眼里，谜语人和企鹅人就是十恶不赦的凶手。

    两位劫后余生的反派还没有从死亡的阴影中摆脱出来，就无端被钢铁侠扣上“十恶不赦”的罪名。他们瞪着眼睛，想要倾诉真相，但总有一股无形的力量让他们合上嘴巴，只能发出嗯嗯啊啊的无意义音节。

    那狼狈的模样和混乱的眼睛仿佛在说：“见过这么凄惨的凶手吗？我们是无辜的！”

    “解释”是徒劳的，他们还是被跟着斯塔克而来的蝙蝠侠扣上镣铐。

    和蝙蝠侠一道过来的达米安不禁吐槽道：“阿卡姆才被清空没多久，又快满员了。”

    这话让一边趴着一边消化N金属的布莱克腾的一下起身，他无比自豪地挺起胸膛：“这么说哥谭应该感谢我，我给阿卡姆减轻了多大的负担啊！哇塞，我可真是个好人！”

    艾伦实在难以理解这家伙的脑回路，她敷衍地“附和”道：“对对，阿卡姆应该定期邀请你清空一次，这样他们就不愁没床位提供了。”

    “没错！”真情实感的布莱克无比赞同。

    艾伦：“……”

    “红罗宾，怎么回事？”夜巡途中被提姆临时呼叫的夜翼和红头罩是最后赶来的，红头罩先看看瘪着嘴、小脸委屈巴巴但全身上下都非常完好的艾伦，再看看浑身泥泞、还有不少伤口的反派组，一时间难以想象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

    “布莱克呢？不是他掳走艾伦的吗？”同样抵达现场的彼得很是疑惑。

    这位充满神秘、阵营不明、还总喜欢偷小孩的外来务工人员，已经同时成为复仇者联盟和蝙蝠家族的头号观察对象。

    红头罩顺着小叽居的疑问再次看向艾伦，趴在托尼肩头的女孩眼角还挂着泪珠，她注意到红头罩不善的眼神，哭到通红的双眸亮晶晶的，意味不明地冲着对方眨了几下眼睛。

    红头罩读懂了她眼神里的意思。

    “你能揭穿我吗？不，你不能。”

    暴躁老哥已然濒临爆发的边缘，而艾伦看向红头罩突然紧握的拳头和超低气压的气场，不明所以。

    “？？？”

    她刚刚…明明示好来着？这大哥对她的敌视未免也太深了吧！艾伦讪讪地缩回脑袋，以错开红头罩怒气腾腾的视线。

    关于“谜语人”的任务终于完成。

    【你已成功通关主线3-5。等级评定：SS。】

    【你的娇花等级得到提升。当前等级：Lv.40。】

    【主线3-6已开启。你遇见的同样是高智商的敌人—稻草人。虽然他外强中干，但仍需小心他的恐惧毒气，它会以意想不到的方式导致任务失败的可能性。】

    艾伦搂着托尼爸爸的脖子，耐心倾听并筛选系统的关键词；蝙蝠侠押解着企鹅人和谜语人，分头离去。留下的蜘蛛侠、快银和罗宾鸟们则一边善后一边搜集资料。

    等到最后一行人离开，一个身形高大、五官狰狞的身影翻了进来。

    一只漆黑的乌鸦盘旋在他的头顶，偶尔有微弱的月光照在他的脸上，那张被缝合的大嘴更显得无比骇人。

    “没用的家伙…”姗姗来迟的稻草人看着一片狼藉的实验室，不屑地冷笑一声。他皱起眉头，不耐烦地一脚踢开企鹅人段成两截的雨伞，走向了中控台。

    不出他所料，所有的数据都被清空了。稻草人自言自语地嘲讽道：“如果你们事先不自作主张，而是请教真正的幻境大师，也不至于落到现在的结局。”

    他再次回头，捡起企鹅人的雨伞。

    “科伯特还算没有愚蠢到极点。”稻草人露出笑容。

    在布莱克威胁谜语人时，企鹅人就知道他们的数据库保不住了。他悄悄地将雨伞折断，好让它看上去破败不堪，完全失去成为线索的价值。同时，他才能将备用数据的芯片藏进去。

    稻草人找到了它。

    他打开随身携带的盒子，将芯片放进去。盒子里还躺着一管他刚刚研发成功的药剂，“知道蝙蝠侠找了斯塔克这个外援，为什么依然没能研究出真正的解药吗？”

    他似乎在对乌鸦说话。

    “那些小孩吸入的，可不止小丑毒气而已。”

    ……

    同一时间，蝙蝠洞中。

    托尼将艾伦带回韦恩庄园，从阿卡姆回来的蝙蝠侠开始研究谜语人的“乌托邦模型”，芭芭拉、提姆还有达米安从旁协助。

    不想，一位不速之客的造访，打断了他们的进程。

    作为一个极其私密的私人实验室，蝙蝠侠对突然出现的阿曼达充满忌惮。

    这位美国政府的代言人倒是非常直接地说明了来意：“晚上好，蝙蝠侠。我代表美国政府，命令你交出前段时间出现在阿卡姆的狂笑之蝠和那位代号为‘梦魇’的怪物。他们严重危害国家的安全，同时也并非你的私人宠物。”

    蝙蝠侠皱紧了眉头。

    他一直都知道阿曼达的计划。这段时间，这位女士一直在为她的“自杀小队”招兵买马。直到阿卡姆遭遇重创，令阿曼达的计划不得不暂时搁浅。

    她现在想干什么？还想利用狂笑？

    这位女士的主意未免也太大了吧！

    红罗宾同样猜到了阿曼达的计划。

    “如果我说不呢？”蝙蝠侠声音低沉，毫无退让的余地。

    与此同时，一阵激烈的警报声传来。

    众人同时看向声音的源头，正是处于透明真空装置、全方位被监控的瓶体。这是一个单向玻璃封闭装置，真空隔绝了所有的声音，狂笑无法从里面看见外面的世界，但外界的所有人都可以将狂笑的举动观察得一清二楚。

    此刻，他正百无聊赖地坐在瓶子里，把玩着手腕上的锁链，除了依然咧嘴的笑脸有些诡异，并未作出什么激烈的行为。

    可大家分明看到，曾经被狂笑蝠和梦魇撞击了无数次仍然纹丝不动的玻璃瓶体，却在此时裂开了一道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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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头罩读懂了她眼神里的意思。

    “你能揭穿我吗？不，你不能。”

    红头罩强行读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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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4朵娇花

    蝙蝠侠面色凝重地将手扣在控制器上, 他已做好启动加固程序的准备。

    阿曼达和她的军队则后退几步, 惊恐地盯着悬浮于封闭装置内的透明瓶体。下一秒，那瓶身却奇迹般地恢复完整, 所有人皆不可思议地盯着这一幕，罗宾们甚至不信邪地擦了擦眼睛, 似乎刚刚发生的一切不过是他们的幻觉。

    “先知，怎么回事？”

    “这真令人匪夷所思！”要不是坐在轮椅上，神谕甚至激动到跳起, 她飞快地敲击键盘, “系统显示, 控制狂笑和梦魇的玻璃瓶，完全没有任何异样。”

    蝙蝠侠眉头更深。

    他的计算机从来不会出错, 可所有人都看见了那道“裂缝”。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既然如此。”阿曼达并没有放弃，她傲慢地直视背对自己的黑暗骑士，“我代表美国政府的命令, 先将它们带走了。”

    她做了个手势, 身后的军队刚要行动, 就被红罗宾和罗宾直接挡住。

    蝙蝠侠幽幽转身，他高大的身形和压抑的气场令入侵者们冷汗涔涔，沙哑的嗓音更是做出最后的警告：“别妄想用你愚蠢的‘自爆’计划控制狂笑蝠和梦魇, 他们不吃遥控炸/弹这一套。”

    蝙蝠侠强硬的态度令阿曼达更加忌惮，无论如何, 她都不会让这么危险的东西留在这群超能力者手中, 必须由政府全权控制！

    一时间, 双方陷入僵局。

    ……

    与此同时，韦恩庄园内。

    艾伦窝在托尼的怀里，听着她的父亲念《爱丽丝漫游奇镜》的故事。在托尼温柔的声音中，睡意袭来的艾伦缓缓合上双眸。布莱克倒是听得津津有味，他不是没听过这个童话故事，现在再听一遍，感觉竟然完全不同。

    “原来小丑女在里面加了很多暗黑私设，我就说她怎么能把这么单纯美好的童话念成恐怖故事的感觉。”布莱克愤愤不平。

    昏昏欲睡的艾伦听着布莱克的吐槽，要不是亲耳所听，她真没意识到大老粗共生体还有一颗童真的心，她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

    “宝贝？”托尼轻轻摸了摸艾伦的脑袋。

    “晚安，daddy。”回过神来的艾伦努力睁开眼睛，扬起脑袋啄了一下老父亲的脸，再次抵挡不住强大的困意，睡着了。睡梦中，她依然小声呢喃着，“爱你，daddy。”

    “我的天使，daddy也永远爱你。”

    托尼满足地看着女儿的睡颜好一会儿，又检查了一遍艾伦身上的定位装置，再三确认无误后才吻了吻艾伦的额头，离开了她的房间。

    “斯塔克先生……”

    没想到，他才轻轻合上房间的门，便听见管家阿福恭敬地叫自己的名字，似乎已等待许久。

    “晚上好，阿福。”托尼捂住胸口的核反应堆，大半夜冷不丁发现身后站着个人，还真的挺可怕的。

    “抱歉，这么晚了还打扰您。”阿福一动不动地看着托尼，满脸忧愁，“可我必须同您道歉，艾伦小姐在韦恩庄园内被掳走，都是我的错误和责任，斯塔克先生。”

    “事情已经过去了，阿福。”托尼连忙扶住阿福的双肩，他觉得困惑，布莱克偷小孩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好几天，阿福也再三同他道过歉了，而他压根就没有责怪过，只说“希望能多吃点阿福做的小甜饼”，就算将这事揭过去了。

    阿福再次轻叹一声，说出来由，“不知道为什么，今晚我一直想起达米安少爷的事情。上一回，也是因为我照顾不周，让小少爷跑了出去，还害他…害他失去了生命。”说到这里，年迈的管家似乎被回忆引发的自责与恐慌淹没，他痛苦地抬起双手遮住面庞。

    托尼感同身受，他了解失去挚爱的恐惧与无措，可他不知道怎么安慰阿福。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善于安慰的人。

    同时，他愈发觉得不对劲。

    “达米安很好，布鲁斯也很好。”托尼拍了拍阿福的肩，“所有人都是安全的。阿福，你一直都是非常优秀的管家。就像…像我的一位故人。”

    ……

    “好奇怪。”

    布莱克拱醒熟睡中的艾伦，超能力让他感觉到了空气中的异样。

    困到睁不开眼的艾伦仍双眸紧闭，敷衍地回答他：“嗯。”

    只能自食其力的布莱克悄悄地从艾伦袖口探出触手，他回忆起艾伦告诉他的频率，自行发射了几段量子波，结果文盲如布莱克，一下没控制住巨大的辐射能量，震得艾伦脑袋“嗡”的一声响，一下从床上弹了起来。

    “布莱克，我把你当亲人你竟要谋杀我！”她强忍住生理性的作呕，又喝了一大杯床头的水才恢复过来。

    布莱克讪讪地缩回触手，委屈巴巴地看着他的宿主。

    原来量子波真的可以用作武器。

    他悄悄地给艾伦输点能量，让她的精神更好一点，这才继续说明情况：“你不觉得这里的磁场有点诡异么？不，是整个哥谭，都非常不正常。”

    艾伦一凛。

    布莱克说得没错，这种感觉，和她在谜语人幻境中感受到的，如出一辙。

    不同的是，这里并非虚拟世界，而是现实。她突然产生了不详的预感。

    艾伦爬下床，拿起床头柜上的平板，并发动能力黑入哥谭的交通系统，获得整座城市的监控影像后，视频中发生的一切令她倒吸一口凉气。

    整个哥谭如同陷入“无政府状态”，一片混乱。

    市中心的火光将黑夜照成白天，城市交通完全瘫痪，持着枪械的暴徒肆无忌惮地走在街上，到处都是玻璃破碎的声音和各种交杂的哭声、笑声与尖叫声，巨大的恐慌将这座城市包围。

    艾伦放大了其中一个画面。

    她这才发现，这不是什么恐怖袭击，因为所有人眼神空洞，行为诡异，他们仿佛正在梦游，完全意识不到现实中的他们在干什么。无一例外的，这些人的表情全都充满惊恐、痛苦与扭曲。

    【稻草人升级了恐惧毒气，他改变了毒气传播的方式。

    现在，恐惧病毒正通过哥谭无线电设备，以电磁辐射的方式在城市扩散，整个哥谭成了一座巨大的现实幻境。恐惧效应正在持续累积，一旦爆发，哥谭市民将陷入一场史无前例的自相残杀。距离任务失败：倒计时12小时。】

    “……”临危受命的艾伦心想，最好任务结束她可以收获不错的奖励，否则她一定会和系统好好聊聊：）

    “布莱克，出发！”

    “收到！”

    活力四射的共生体瞬间裹住艾伦，趁着黑夜大摇大摆地打开房门，结果……

    布莱克：“！！”

    斯塔克：“！！！布莱克，又是你！”

    就在几分钟前，托尼从噩梦中醒来。梦里，他看见复仇者联盟分崩离析，地球陷入末日，他用最后一丝力气将艾伦送上前往太空的飞船。可他的女儿却死在了飞船的爆炸里。他在噩梦中越陷越深，直到一个强大的力量将他从梦境里震飞出去。

    冷汗浸湿衣衫，坐在黑暗中大口喘气的托尼惊慌失措地奔向艾伦的卧室。

    不想，他差点就和布莱克撞了个满怀。

    托尼想一把推开布莱克，冲进房间。可布莱克咧嘴一笑，从遮得严严实实的门缝里挤了出来，再轻轻将门合上。共生体一本正经地将食指抵住嘴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教育”托尼：“艾伦已经睡着了。”

    托尼：“……”

    布莱克继续说：“你身为父亲，难道不知道睡眠对孩子有多重要吗？你这样冲进去，把她吵醒怎么办？托尼，你都是做爸爸的人了，怎么还这么不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