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Chapter 32

    蝙蝠侠的通讯器还没给迪克打去电话, 迪克的电话倒是打过来了。

    “蝙蝠侠, 这场‘游戏’结束了。”迪克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空茫茫的，他盯着眼前博物馆里唯一空了的展览柜。

    “什么意思？”蝙蝠侠。

    “‘落幕之夜’的暴动是个幌子，他欺骗了所有人, 他拿走了古收藏品‘落幕’。这就是他所说的落幕的意思。”迪克揉了揉头发。

    在司行消失之后，迪克没有时间多想他立刻从天文台回到了哥谭博物馆, 他还记得那被兔女郎挑逗的可怜男孩。

    兔女郎也收到了来自毒藤女撤退的指令，迪克骑着机车赶来刚好遇上跳着从窗户翻出来的兔女郎。

    当时的迪克一边看着时间一边紧张着司行的落幕究竟会发生什么，哥谭大爆炸？但是现在还没有发生大爆炸, 难道司行在水里投了毒？

    看出了罗宾的忧虑, 兔女郎意味深长地对他道：“你放宽心, 今晚只是他对这个城市的告别而已。”

    “他要把整个城市炸上天？”迪克茫然地问道。

    兔女郎嘴角抽了一下回复：“不, 他只是和你们开了个玩笑，你可以去博物馆里看看具体是什么, 现在我要去拿我的报酬了。”

    兔女郎开开心心的跳着离开了, 她要去找毒藤女拿属于她的报酬了。

    迪克听完兔女郎的话立刻进入了博物馆，蜘蛛侠正在把失去了折纸怪盗控制的暴徒们用蛛丝捆在一起, 工作人员正安抚着刚被当做人质的旅客们。

    恢复工作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迪克开始围绕着博物馆查看, 他原本以为司行在这里留下了什么, 直到他听见工作人员惊叫着说收藏品不见了。

    迪克这才注意到，一个展柜里的收藏品不见了, 只有一个牌子挂在上边, 写着这个文物的信息。

    他们都被骗了,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哥谭博物馆里会发生什么，没有注意到隐藏成工作人员的司行在屏幕亮起的那一刻偷出了‘落幕’。

    这就是司行雇佣了如此多坏蛋、策划了哥谭难得一见的大混乱的理由。

    听完了迪克讲明所有的蝙蝠侠：....

    所以今天晚上就是白忙活的一晚上？折纸怪盗如此小题大做就是为了一个名为‘落幕’的文物？？？？那他今晚累死累活究竟为了什么？

    司行表示，他就是喜欢看你们慌得要死，最后没事发生时的懵逼表情。

    饶是教养如布鲁斯·韦恩的蝙蝠侠，也忍不住说了一句他以火柴马龙的身份在哥谭暗区听到的脏话。

    布鲁斯悬着的心和紧绷的身体一下子放松了下来，强烈的落差感让他差点昏厥过去。

    布鲁斯阴沉着脸甚至没有和戈登道别，他唤来蝙蝠车。

    布鲁斯祈祷着下次不要再让他见着折纸怪盗，他怕他会忍不住把他揍进重症监护室。

    殊不知下一次与折纸怪盗见面的时候，对方窝在自己的大儿子、自己充满活力的布鲁斯不得不承认最喜欢的一个孩子，他的大蓝鸟怀里，懒洋洋着一张脸喊自己‘爸’。

    这一声让布鲁斯一下子苍老了十岁。

    而此时此刻，造成蝙蝠侠如此愤怒、迪克浑浑噩噩、哥谭市民咒骂不停的罪魁在哪儿呢？

    哥谭今天最后一辆通往外界的大巴车上。

    司行依靠在不算柔软的座椅上，抛起手上精致的小文物又用手指接住，他眯着眼，在路灯的强光之下打量着这件文物。

    他偷的这件文物并没有任何意义，只是因为它叫‘落幕’，仅仅这样？在大多数人眼前是这样了。

    只有知晓他全部计划的毒藤女才知道事情远没有结束，这件事本来就是针对稻草人的一次复仇行动。司行搞这么大阵势其一是为了警告其他对他有想法的家伙。

    他，折纸怪盗，亚撒·卡特尔，并不是什么好驯服的小宠物。他很轻松就能召集到数不清的人，而他从安排到实行计划只需要一个晚上。

    其二，是为了隐人耳目。谁会想到他的这次行动只是针对稻草人的报复呢？这么大的阵势。

    大巴车发动了引擎，司行把收藏品塞进包里，车上的其他乘客要么聊着天要么玩着手机，司行在闭目休息前最后看了眼这座他生活了几年的城市。

    再见了哥谭。

    夜幕下，安静空旷的哥谭客车总站，一辆大巴缓缓行驶出站。

    兔女郎轻巧的翻过护栏，进入稻草人的领地。

    周围一片黑暗，兔女郎摸不清稻草人究竟在哪儿，正当她摸索到墙边点开灯时，锐气夹着冰冷的触感紧贴着她的脖颈皮肤，一阵鸡皮疙瘩从那处蔓延开。

    兔女郎顿了顿，知道是什么贴在她的脖颈处，是稻草人绑在手上的恐怖毒气的注射针头。

    “兔女郎，你来这里做什么？”稻草人的声音嘶哑，他已经两天没睡了窝在基地里捣鼓他的发明。

    即使武器就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兔女郎依然没有半分慌张，她的语气依然如旧。“我来做个交易，不要激动嘛乔纳森。”

    “交易？”稻草人冷笑一声。“你能拿出什么和我交易。”

    哥谭想和他交易的人数不胜数，大多数人都支付不起稻草人所提出的价格，只有黑面具、企鹅人等大帮派才有可能出得起他报出的价格，还有一个例外的。

    小丑。

    小丑一向是过抢的。

    “我来猜猜你最想要的东西吧？”兔女郎倒是一点都不慌张。

    稻草人有些不耐烦，不过他依然耐着性子打算听兔女郎说完。“哦？说说看？”

    别傻了，兔女郎能带来什么他想要的东西？他想要的——

    “血。”兔女郎笑眯眯的说道。

    稻草人愣住了，他麻布面罩下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的盯着兔女郎。

    稻草人不相信的问：“谁的？”

    兔女郎向后仰头大刺刺的翻了个白眼，她说：“oh，comeon.你我都知道是谁的？你这两天一点事儿都没听到？”

    “....”除了放给几乎每个组织，折纸怪盗很强以外，这两天全程待在家里做科学实验的稻草人还真没听到。

    察觉到了稻草人的沉默，兔女郎就知道对方是真的没有听说过这两天的事儿。

    于是吉安娜好脾气的给这位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稻草人补了一下这两天的事儿。她道：“亚撒·卡特尔召集了一群‘罪犯’替他干活，给最努力的，奖励了一瓶他的血，而大家都知道，你最想要它。”

    吉安娜又微笑了一下。“那个人恰好就是我。”

    她去找毒藤女拿血液的时候少见的没有为难自己，让自己拿着血液滚，所以吉安娜又没忍住挑逗了一下帕米拉，然后她就被藤蔓扫出来了。

    “那么你想要什么呢。”稻草人沉声问道。

    “你最新研究的R药剂。”吉安娜也不扭捏直接说出了她想要的。

    稻草人犹豫了，R药剂是他最新研究出的秘药，能够让人身上的气味完全消失不说还会降低周围人的警觉，他能明白吉安娜需要这个。

    只是这个药剂乔纳森做了很久也才只有一小瓶成功制造了出来，就这样割舍出去吗？

    吉安娜眼见稻草人的犹豫，她立刻加把火说道：“在哥谭你可找不到变种人，现在的变种人要么被放进了那什么天才学院，要么加入了万磁王的兄弟会，这两个无论哪一个你都惹不起。”

    “而九头蛇虽有涉及抓获变种人，蝙蝠侠却对入境看得严...”吉安娜没有说完。

    通过吉安娜的话，稻草人想起了他之前想要从九头蛇手中购买一名变种人被蝙蝠侠查了这件事。

    “变种人的血可不好弄呢..你要是不需要也没关系，听说雨果教授对这个也有点兴趣——”

    “我答应。”稻草人咬咬牙应了下来。

    正如吉安娜所说，变种人的血在哥谭并不好搞，要想从外边搞到变种人的血就得和蝙蝠侠对线，而R药剂...

    他能制造出一次，就能制造出第二次。

    稻草人转身去拿药剂的时候，吉安娜就在假装打量着周围的陈设实际上在注意稻草人的动作。

    毕竟稻草人还有一种能够两全的选择，那就是杀了她获取折纸怪盗的血液，同时也不会损失药剂。

    幸好稻草人并没有那样的想法，他只是在保险柜前装模作样的捣鼓了一会儿，然后冲保险柜旁边的桌子上拿起了R药剂。

    吉安娜：...

    所以你开保险柜到底是为什么。

    吉安娜把手伸进胸口从中取出了折纸怪盗的血液。

    “祝我们交易愉快。”

    当夜，稻草人发出一声愤怒的嘶吼：“该死的折纸怪盗——”

    他的身体正在逐渐变绿，浑身止不住的抽搐，显然是中了某种毒素，而毒素的来源肯定是那滩已经变成绿色的折纸怪盗的血。

    藤蔓从绿色的血里生长，肆意破坏着稻草人的实验品。

    一张纸条飘飘然地从桌上落下，盖在稻草人已经发麻动不了却依然还在轻微抽动的脸上。

    稻草人看清了上面的字。

    ‘...敬你之前的所作为，乔纳森。’

    背叛者必将受到背叛。

    乔纳森·克莱因和亚撒·卡特尔的梁子结下了。

    而兔女郎现在也不好过，毒藤女告诉所有来让毒藤女见证时间领取奖励的罪犯，兔女郎背叛了所有人，她偷走了血液。

    兔女郎现在成了全民公敌。

    兔女郎有些郁闷的蹲在高台上，她就知道折纸怪盗还在记恨她之前某次的背叛行为。

    不过司行这样的报复对她来说不痛不痒，因为这些罪犯的热度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快就会有新的事情填充伤他们的心让他们遗忘兔女郎。

    也是因为司行并不打算狠下心搞她，只是给她一个警告罢了。

    只是会让兔女郎这两天不太好搞事的警告。管他呢，她拿到了她需要的R药剂。

    今晚是个有惊无险的夜晚。

    有人在惊吓之后继续安然入睡，有人辗转反侧注定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