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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部分继续作为化神巅峰的修为继续闭关修炼,蒙蔽天道。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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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脸凝重,眉眼间还带出了几分愤怒,像是在梦里和某人争执,但又争不过,委屈之意溢于言表。

    罗锦依薄唇紧抿,眼底流露出疼惜的神情,心内叹了一口气,半跪在沙发旁,目不转睛地直视着白颂的脸。

    她静静看了一会,还是没忍住,伸出手轻轻摸了摸白颂的眉心,甚至能感受到褶皱。

    但她稍微用了见劲,也没让白颂的眉间舒展,反倒是引起了白颂的不满,哼哼两声表示抗议,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躲开了罗锦依的手。

    罗锦依倾过身子,微凉的嘴唇吻在她的眉心处,喃声自语:“对不起……”

    一滴热泪顺着脸颊划过,落在白颂的眼皮上,眼睫毛微微颤抖,察觉到白颂要醒,罗锦依赶忙向后退去,胡乱用毛巾擦了擦眼睛。

    “嗯~”白颂迷迷糊糊醒来,睁眼看到罗锦依一双微红的眼眸,她楞了一下,脸颊滑下一滴水,茫然地伸手去摸。

    “抱歉。”罗锦依刚洗了热水澡,只围了一条浴巾,露出笔直修长的两条大白腿,白颂脸颊突然爆红,赶忙视线上移,这才发现原来上面更是风光无限好。

    高耸入云的山峰被紧紧束缚住,但还是残留了一些让人无限遐想,白皙的胸口,精致的锁骨,瘦而不柴,骨肉匀称,是白颂艳羡甚至嫉妒的好身材了。

    白颂眼睛瞬间都直了,双手不自觉抓紧了靠枕。

    死死绞着靠枕的一角,就像是她无限拧巴的心脏。

    好奇怪,自从遇到这个人之后就异常奇怪。

    不知道是不是特殊磁场的关系,白颂第一眼看到罗锦依,就觉得心脏跳得飞快,好像无数只兔子集体往她心口上撞似的。

    越相处,这种心悸的感觉越强烈。

    就好像,冥冥之中有什么吸引似的,让她不自觉想要了解对方,靠近对方。

    白颂不禁疑惑,难道她空虚寂寞冷了?不应该呀?

    虽然已经快淡忘了任务世界的记忆,此时想起来就像是看其他人故事似的,但教训她还是吃的,怎么会这么快就对一个陌生人心动?

    难道不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而是被伤害之后内心急需要一个人安抚?

    白颂下意识后退,后背紧紧抵着沙发靠背。

    “?”罗锦依恍然,赶忙道歉,“是不是水珠溅在你脸上了,我身上还没擦干,抱歉。”她唇角微弯,眼底满是诚恳,一眼看过去就让人卸下心防。

    白颂刚才的紧张一晃而逝,忙不迭摇头:“不用不用,怎、怎么了吗?”

    罗锦依:“我看你好像睡着了,在想是给你盖张毯子还是把你叫醒去屋里睡,结果不小心就吵醒你了。”

    白颂赶紧摸了摸嘴角,确保自己睡着没流口水,这才呼出一口气。

    罗锦依站直了身子,背对着白颂,单手收拾桌上的电脑:“你先上去睡吧,被子就在柜子里,我不是很方便,你自己弄哈。”

    或许是晚了,夜色寂寂,越发显得罗锦依声音柔顺,温软,听得白颂耳垂都有些软。

    白颂舔了舔唇,赶忙爬起来,帮着她收拾东西:“我来吧,这要放在哪里?你包呢?我给你装起来?”

    “不用了,拿上去放我房间吧,晚上我还要用。”罗锦依没跟她客气,乖巧退到一边,一双凌厉的凤眼满含笑意,唇角弯弯,给她锋利的美增添了几分柔软,“谢谢你。”

    “不用。”她这样的大方也让白颂舒服不少,两人顿时拉近了关系,搬着电脑跟在罗锦依的身后上楼,感慨道,“都这么晚了,你还要工作呀?真是辛苦。”

    “还好,之前耽搁了一段时日,要抓紧时间找补回来。”罗锦依笑了笑,想是想到了什么,一时欢喜一时忧愁。

    白颂脚步顿了顿。

    罗锦依转身:“怎么了?”

    131、现实世界

    白颂摇摇头, 急忙紧跟了两步,踌躇着问道:“你……都这么有钱了,还缺钱不成?”

    “嗯?”罗锦依歪着头, “什么?”

    白颂惊讶:“啊?你工作不是为了赚钱吗?”还是说,现在有钱人都是在追求实现人生价值, 而不是像她这么世俗?

    罗锦依摇摇头:“钱很重要,但最重要的是我要通过工作尽快融入这个社会。”

    白颂:“?”

    罗锦依笑了笑:“之前生过一场大病,人际交往这块有些弱。”

    想到之前在卫生间她对自己的可以避开, 白颂了然,对方没多说,她也没多问。

    电脑放下之后, 白颂转了一圈:“要是有什么事, 直接找我, 尽量不要抻着胳膊, 还有腿上的伤虽然不严重,但尽量也不要再磕着碰着, 疼的话千万别勉强。”

    罗锦依摇头:“我马上也就睡了。”

    白颂又问道:“需要重新上药么?”

    罗锦依:“不用,洗澡的时候没碰到。”

    “哦。”白颂站了一会, 觉得没什么事了,再站下去就有点惹人烦了, 转身说道:“那我就不打扰你工作了, 早点睡吧。”说到最后,她甚至还打了个哈欠, 非常随意了。

    和罗锦依在一起, 有一种莫名的舒适感,她很容易卸下心防,敞开心扉。

    白颂一方面觉得奇怪, 还有点害怕,但另一方面还挺享受,心情着实复杂。

    推开客房的门,白颂都要以为穿越了。

    她下意识后退两步,视线扫了一圈,确认自己还在罗锦依的家,这才眨巴着眼睛走了进去。

    和整个装修设计格格不入,甚至完全是南辕北辙——白颂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间客房竟然真的是她最喜欢的碎花田园系。

    简直无法想象,就像是冰冷的硬壳下隐藏了一颗粉嫩的少女心。

    碎花的墙纸的,碎花的床单被褥,碎花的桌布,甚至就连沙发上都罩了一层碎花的布片,白颂看东西都有些重影了,看什么小玩意都像是碎花。

    她恍惚坐在墙边上的懒人沙发上,觉得虽然这边的审美确实奇怪了些,但论舒适和温馨程度,比罗锦依现在睡得那个,更想卧室一些。

    尤其是像装修失败过后的卧室。

    除了设计师转型失败,搞出来这么一个处从,白颂实在无法解释,怎么如此商务风格的家里会有这么一个“别出心裁”的客房。

    感受了一下懒人沙发的惬意,白颂站起身,摸了一把床单,是全棉的,非常柔软,被子也很蓬松绵软。

    明明罗锦依说这间房一直没人住,甚至还补充说有可能需要自己收拾一番,但——白颂看了一眼干净整洁,一丝灰尘和异味都没有,被褥都是铺好的房间,总有种早上才有人从这里走出去的错觉。。

    她向后一倒,陷在被褥里,歪着脑袋就能嗅到淡淡的薰衣草的香味,是能让人平心安神的味道。

    白颂眨了眨眼睛,突然有些眼热,她翻身直接趴在了床上,整张脸都埋在了被褥里。

    夜深了,周围太安静了,白颂忽然觉得有些孤单。

    要是系统在就好了,起码可以跟她说说话,帮她出出主意,纷纷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为了保护员工隐私,系统和任务者的身份都是相对保密的,他知道系统的工号,但只供投诉使用,所以白颂也不知道为自己服务的系统是谁,或许一人一系统再无见面的可能了。

    想到回来之前系统虚弱的声音,白颂不免有些担心,但担心也没用。

    很快,困意逐渐上涌,白颂缩了缩腿,翻身全缩成一团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白颂迷迷糊糊醒来,看到满眼的碎花,楞了一下,这才想起来自己原来已经回到现实世界。

    突然想到昨天发生的事,白颂一咕噜爬起来,手忙脚乱下了楼。

    “!”一下楼就看到罗锦依和昨晚一样,坐在地上正在看电脑,单手键盘敲得有些费劲,白颂赶忙道歉,“我起晚了起晚了,你什么时候去上班呀?”

    “没事。”罗锦依头都没抬,“我请过假了,这两天暂时不去上班,对了,早上你想吃什么?”

    白颂汗颜:“应该是我问你想吃什么,我做给你吃吧。”

    “家里也没什么食材,我秘书正巧给我文件,我就让她带点过来,今早就先不做了,让她带点过来。”罗锦依抽空看了一眼白颂,“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我就随便点了点,正巧你醒了有想吃的给她打电话。”

    “没事,我都行。”白颂特别不好意思,“早起忘了定闹钟,睡过了。”

    罗锦依轻笑出声,笑声就像清晨的鸟鸣一般,清脆悦耳:“什么睡过不睡过的,又不是上班工作,要不是你在这,我早起都不吃早点的,以后也一样,睡到自然醒就行了。”

    “不吃早点?这样不好。”白颂略蹙眉,“这样对身体不好。”

    “嗯,我知道,是个坏毛病,之后我会慢慢改正的。”罗锦依虚心接受教训,她唇角弯弯,看着白颂脑袋上炸起的呆毛,“你先去洗漱吧,等出来差不多就能吃早点了,让秘书带你回去拿东西。”

    白颂忽然想到自己没洗脸没刷牙就这么跟罗锦依说了好半天的话,早起糊涂狼狈的形象全都被看去了,整个人都有些懵,赶忙亡羊补牢似的捂住脸,嗖地一下冲进了浴室。

    “彭——”的一声,洗手间的门关上,白颂靠在门上,双手捂着脸,感受着脸颊陡然上升的滚烫热度,她抿了抿唇,觉得自己真的对罗锦依心动了!

    对方没出现之前,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具备爱人的功能,更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样的类型。

    但现在——她觉得,罗锦依完全是卡着她的择偶标准长的。

    这怎么让人不心动。

    白颂捧了一把冷水泼在脸上,的那个热度都褪下之后,她才出去。

    一个穿着黑西装,黑西裤,扎着马尾,带着一副黑框眼镜,比起秘书更像是高中生教导主任的女人正在跟罗锦依汇报工作。

    看到白颂,声音戛然而止,眼神震惊又疑惑,而且是那种富有层次感的。

    就好像——第一眼是震惊疑惑,老板的家里竟然有个陌生人,第二眼还是震惊疑惑,但震惊疑惑的是这个陌生人竟然是她。

    白颂觉得她的眼神有些奇怪,好像认识自己似的,正想仔细看的时候,对方已经低下了头。

    罗锦依抬头:“早点已经放在桌子上了,你先去吃吧。”

    白颂点了点头,也不打扰她的工作,自己先过去坐着了。

    桌上的早点不多,白颂打开袋子放放气,透透风,发现竟然全都是自己喜欢的,有海鲜粥,皮蛋瘦肉粥,还有糯米瘦肉的烧卖和底部酥脆,内流汤汁的水煎包,

    就连醋包和红油都准备好了。

    闻着酸酸辣辣的味道,白颂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她回头看了一眼罗锦依,发现那个秘书竟然用余光偷偷瞄自己,楞了一下,冲着对方点点头,回了一个浅淡的笑容。

    对方立刻收回视线,忌惮地看了罗锦依一眼,发现罗锦依完全没注意到这边,松出一口气。

    白颂:“……”罗锦依,很可怕吗?

    她耸耸肩膀,把早餐分出来一半,留给罗锦依,自己则是吃完就先上了楼,不打扰两人工作。

    白颂轻手轻脚,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但谁知罗锦依根本没注意自己这边,却像是随时都掌握着自己的动向似的,抬脸视线精准地锁定在她身上:“吃了?”

    “嗯。”白颂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原本猫着的腰慢慢直了起来,“你的我留在桌上了,你……”她犹豫了下,“要不先吃了再工作。”

    “好。”罗锦依眼神示意秘书,“麻烦帮我拿过来,对了,你吃了吗?”

    “!”秘书吓了一跳,即便她专业素质强,但也还是竭尽全力才勉强维持住脸上淡定的表情,“谢谢,我买的时候就吃过了。”说完恍恍惚惚过去拿吃的。

    今天的老板,吃错药了吧。

    有生之年竟然能看到老板示软,够她在公司吹嘘个五年八年的了。

    罗锦依又说道:“书房里有电脑和游戏机,门没关,直接进就行,里面还有一些书,你要是喜欢的话,看完了直接放在原处就行。”

    “啊?”白颂本来想说不太好吧,但看罗锦依真诚的表情和眼神,确定对方不只是客气,受宠若惊地点了点头,“好。”

    说完又在原地站了一会,发现罗锦依早就已经收回了视线去干自己的事了,轻手轻脚地上了楼。

    上去之后才发现,罗锦依真的很有先见之明,毕竟刚吃睡醒,又刚吃完饭,怎么都不可能再去睡觉,一个人待着实在无聊的很,白颂趴在扶手上,从下往上看楼下的两人还在认真工作,心里感慨,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距。

    果然,做不了有钱人是有原因的,她耸耸肩,抿着嘴唇悄摸摸溜去了书房。

    在听到开门关门的声音后,罗锦依签字的动作顿了顿,手上一抖,划出了一道几乎要将纸张戳破的痕迹。

    她显然有些紧张,眼睛看着文件,但思想却已经完全飞走了,签名只签了半个,剩下的手抖得怎么都写不下去,索性直接放下笔,叹了口气无奈说道:“下午的时候重新打印一份送过来,待会我还有点事,你先回去吧。”

    “好。”秘书早就发现她今天不在状态,甚至有些心不在焉的,也没法工作,毫不犹豫转身就走了。

    等客厅就只剩下她一个人的时候,用以伪装的面具瞬间扒下,她望了一眼楼上的方向,拿了一个包子放在嘴边,嘴巴无意识地咀嚼着,但完全没发现自己根本没吃到包子,咬的全都是空气。

    书房不小,甚至比罗锦依的卧室还要大,采光也很好,四面墙都安上了书架,甚至还有梯子,方便取拿上面的书籍。

    白颂感慨了下果然有钱人的世界不是她这等贫民能理解的,如果是她的话,这里就只能是主卧了。

    她啧啧两声,转了两圈发现书架上方便取拿的竟然全都是《如何与人交往》、《如何俘获她的心》、《恋爱宝典》等奇奇怪怪的书,她整个人都不好了,手指落在《恋爱宝典》书脊上,一度以为自己看错了。

    指尖划过另外两本,最后落在《如何俘获她的心》上,白颂注意到,这个她——是个女她。

    白颂心尖颤了颤,像是被烫到似的,慌张收回了手。

    但最后还是没忍住,抽出来,做贼似的瞄了一眼房门的方向,看了一眼窗子旁边的书桌,最后实现落在墙角的懒人沙发上,捧著书窝在沙发上。

    这本书绝对是被罗锦依认真阅读过的,因为她竟然还总结了重点,做了非常详细的笔记。

    白颂完全想不到,罗锦依这样的女强人,竟然会在这件事上下如此大的功夫。

    但书本上密密麻麻的字迹说明了一切,白颂红了红脸,猜测如果被对方喜欢上,那该是怎么一种幸福啊。

    白颂直接翻到最后一面,就见上面用重点标记笔写着一行大字:“努力变成她喜欢的模样。”

    白颂愣了愣,忽然觉得这笔迹有些熟悉,她立刻翻到前面,用正常笔写的小字标注更熟悉,恍惚觉得她在哪里见过,但怎么都想不起来。 脑海中忽然一阵刺疼,白颂心跳的非常快,手上一抖,书吧嗒一声落在了地上。

    白颂扶着额角,半瘫坐在桌上,眼神恍惚。

    “你没事吧?”脑海中忽然传来一道熟悉的电子音,要不是身体不舒服,她甚至都能立刻跳起来,惊喜地叫道,“是你呀?你怎么回来的?”

    系统:“有特权。”

    白颂:“……你是关系户?系统也能是关系户?你诓我的吧。”

    系统:“诓你有什么意思?”

    “……好吧。”白颂担心了它许久,这会重逢立刻迫不及待问道,“你没事吧,之前我被踢出来,你就不见了,连交接都没做,我又不知道去哪儿找你,想问都没法问。”

    系统:“你担心我?”

    白颂委屈:“怎么,好歹咱们也是革命友谊,我为什么不会担心你?”

    “就只是因为革命友谊吗?”不知为什么,白颂竟然听出了几分委屈,她当即就笑了,“你怎么了?回去一趟竟然还学会多愁善感了?”

    “你不是也一样?”系统反问道。

    “我哪有。”白颂翻了个白眼。

    “没有?那你刚才在做什么?伤春悲秋?”系统意味深长说道,“你不是说你可能永远都不会有喜欢的人吗?怎么,你喜欢上她了?”

    “!”白颂有些慌了,“你说什么,我哪有!”

    她急忙否认,瞄到地上的《如何俘获她的心》,更是一阵心虚,急忙捡起来,双手紧紧捂住封皮。

    系统:“你真的喜欢她吗?”

    白颂已经憋了一天了,心里的疑问一直得不到解决,都快憋疯了。

    系统主动撞上来,白颂怎么可能放过,立刻说道:“其、其实也没有,就是觉得她挺好的,就是那种好到让我觉得跟她过一辈子都挺好的。”

    “而,而且我觉得有些奇怪,你帮我分析下。”白颂端坐了身子,开始认真了。

    系统顿了顿:“你说。”

    白颂抿了抿唇,整理了下措辞:“我有些怀疑,现在是不是现实世界。”

    系统:“……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白颂:“还不是因为罗锦依,我觉得她怪怪的。”

    半晌沉默,白颂忽然问道:“你怎么不问为什么觉得她怪怪的。”

    系统:“我这不是在等你说嘛。”

    “你看,你也出现了,虽然你说你是关系户,但我还是觉得我被骗了。”白颂眼神有些茫然,“你说是不是数据在耍我,我从始至终都没离开过她的掌控”

    “她说送我回现实世界,但其实只是把我囚禁在了另一个诡异的世界,还给我下了降头,让我对她一见钟情。”

    系统:“……你就这么不信任她?”

    白颂摊手:“主要是没什么可信的资本,我也不敢相信。”末了,为了讨好系统,白颂甚至谄媚地说道,“我现在唯一能相信的就是你,你快告诉我,这是不是现实世界?你究竟是关系户,还是根本就和我绑定着呢。”

    系统好半晌都没说话,沉默让白颂更加心慌了:“不是吧,我猜中了?”

    系统叹口气:“你现在是杯弓蛇影,惊弓之鸟,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

    白颂已经躺平任嘲了:“是呀,我现在怕的要死,之前我都不敢胡思乱想,虽然她很好,虽然我一直觉得我喜欢她,但我也很忌惮她,甚至……”也不知道是我自愿,还是不敢忤逆她,最后住进了她家,暂时照顾她一段时间。

    白颂感慨道:“我心里没底,之前就一直在想要是你在就好了,结果,你就跟天神一样,直接驾到,吓了我一跳,不过我这心里,也算是踏实了一点。”

    她嘿嘿一笑:“就算是任务世界,只要有你在,我就不怕了。”

    系统顿了顿,很久都没说话。

    白颂知道它肯定是害羞了,毕竟这么直白的话自己说出来也有些不好意思,也没好意思说话,就嘿嘿的笑。

    傻乎乎的。

    好半晌后,系统忽然说道:“那如果我也有欺骗你的时候呢?”

    “不能吧,连革命战友我都没法相信了,这世界对我的恶意也太大了些,干脆谁都别信了,一切阴谋论,直接自杀算了。”白颂原本是开玩笑的,但她说完等系统调侃她,但系统一直没发声,突然的沉默让白颂有些慌张,她下意识抓紧了手里的书,抿唇咧着嘴,嘿嘿笑道,“你吓我是不是,别开玩笑了。”笑意不达眼底,声线微微颤抖,白颂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但心跳的太快,扑通扑通几乎掩盖住她说小心翼翼的说话声。

    “对不起。”等了好半晌,等来这么一句语焉不详的道歉,白颂整个人都崩溃了,“你、你什么意思?”尾音里甚至带了哭腔,白颂觉得自己的人生都是个骗局,她哆嗦着站起来,甚至想现在就冲去公司,询问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关系户就能这么随意欺骗、玩弄人吗?

    “你先别着急,听我解释好不好!”系统慌了,它看着白颂瞬间红起来的眼尾和煞白耳朵脸色,迭声安抚,可它毕竟没有实体,一切干巴巴的语言都显得无力脆弱。

    但白颂好歹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她缓缓眯起眼睛,深吸一口气坐下来:“你解释吧,我听着。”

    她吞了吞口水,将所有的苦涩尽数咽了下去,表情看上去镇定不已,但其实只是因为麻木了,失去了管理表情的能力,连扯嘴角都做不到。

    系统看着她这幅神思恍然的模样心疼不已,但也知道,如果不说清楚,以后被她自己发现,肯定会更痛心。

    “我不是故意的,我最初和你接触,是作为你的系统出现的。”所以我爱上的就是你,不是任意一个你扮演的其他角色。

    白颂瞳孔微缩,准确地抓住了其中的一点,直接点明主题地问道:“作为我的系统?你还作以其他形式出现过?什么形式?谁是你?何玫?还是白媛媛?”她问的很快,像是迫不及待想知道答案似的,内心无比害怕,生怕得到自己心底最不愿意的那个答案。

    又是一阵长时间的沉默,系统嗓音微微沙哑:“白颂,对不起,我知道我没有资格,但我还是想说……”

    “不!”白颂猛地站起来,厉声打断它,她在书房里像是被困住的兽似的,焦躁地团团转,疯狂使劲地抓着自己的头发,似乎要把自己薅秃,她停下来,满脸凶狠,“既然你知道自己没资格,既然你知道对不起,既然你知道不该说,那就别说了!别说了!”

    最后几句话几乎是怒吼出来的,白颂整个人神情恍惚,身子剧烈摇晃了好几下,最后扶着墙才稳住了。

    “白颂,我……是真的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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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顾弋离 10瓶;

    8月31日就完结了!

    132、现实世界

    白颂双手捂住耳朵, 使劲摇着头:“不,我不听,我不想听!”

    可这声音是直接传入她脑海中的, 根本挡不住,犹如警钟一般狠狠敲打在她新建最柔软的地方, 疼的她一机灵,整个人都想蜷缩起来。

    “颂颂,我把整件事都告诉你好不好, 我真不是故意的。”系统很想直接解释,但却又怕引起白颂的反感,只好卑微试探。

    但现在的卑微, 在白颂眼里, 那也是威胁。

    白颂就像是陡然被抽去了空气的充气娃娃, 身子一软, 咚地一声瘫坐了地上,满脸麻木, 双眼无神,唇角勾着嘲讽的笑容。

    “不是故意地精分, 还是不是故意地肆意凌.虐我?还是不是故意地一边侮辱我,一边充当救世主似的拯救我?我该说什么?您的心理素质真好?一个人能精分两角, 甚至是三角?还是该说我的心理素质真差, 甚至都没法承受您的玩.弄?”白颂冷笑一声,“最适合我的工作?哦, 我明白了, 因为我无权无势,因为我弱小无助,因为就算我傻瓜一样被欺骗被戏弄也状告无门, 只能忍气吞声,是不是?”

    白颂眯着眼,呵呵笑道:“爱我?还是爱——看我在你的折磨和救赎下,犹如被戏弄的老鼠一般,怎么都逃脱不出你的掌控,充当你闲暇时候的玩物时露出的绝望凄惨的表情?或者爱我为你带去的笑料和解的那些闷?”

    “你骗我,你是系统,你竟然是系统,哈哈,我像个傻子似的被你耍的团团转,你开心了?”

    “你怎么可以是系统,你谁都能是,你不能是系统啊。”系统是谁?是永远和她站在统一战线上姐妹,是帮她出主意不管她多绝望都陪着她的朋友啊,怎么能是一直以来伤害她的罪魁祸首?

    不,不可以。

    绝对不可以!

    “你不是,你是骗子,你在骗我,你怎么可以这样——”

    经历了大起大落的白颂突然镇定下来,她使劲抹了一把眼泪,冷笑着说道:“这样耍我,有意思吗?”

    系统:“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不是?”白颂失笑出声,“那你说,是什么样的?你想说,我也没法拦住你不是,我能做什么呢?我不过是一个小阶层人物,你随意就能玩弄我于股掌之中,看着我以为局势一切尽在掌握中而洋洋自得,其实我就只是个笑话的时候是不是特舒爽,是不是觉得没见过这么傻的人?”

    “不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戏弄你,我有病,从小就具有情感缺失症,没有喜怒哀乐任意一种情绪,也无法感同身受,我就像是个怪物似的,无悲无喜地长大。”

    “直到我父母发现,将我养育长大的外婆去世,我却一点悲伤难过的情绪都没有,他们发现我即便面对非常残酷的悲剧,也没有任何同情怜悯产生,他们彻底害了怕,他们怕我无法感受他人的情感,长成一个没有同理心,没有道德观的反社会分子,他们不想放弃我,又不敢让我就那么进入社会,所以他们便通过自己旗下的公司,让我以系统的身份进入小世界,让我在与人相处的时候学习人际交往,慢慢培养感情。”

    “但我很排斥这种做法,很不喜欢,我不反抗,因为我觉得无聊,所以我消极怠工,作为金手指,我从不辅助和我绑定的任务者,甚至对她们的任务嗤之以鼻,不屑一顾,觉得很无聊。我被投诉过无数次,最长的一次工作记录是跟着同一个任务对象进入过两个世界。”

    “直到我遇见了你。”

    “你是我见过的最积极主动,最乐天派的任务对象,对于她们来说几乎是天塌地陷,整个世界都要毁灭的事在你眼里都不是事,她们轻言放弃,她们将失败归结到我不帮忙的原因尚,她们遇事只知道慌张无措……只有你,不管遇到多复杂的局面,都一脸淡然,说什么船到桥头自然直,说什么不下脚怎么知道底下是沼泽,就算被泥沼整个淹没到口鼻,也在积极想方设法力挽狂澜,即便在我这里每每碰壁,也从不抱怨我的失职和看戏,就完全依靠自己摸索,我从没见过你绝望放弃的模样,逐渐的,我对你产生了几分兴趣。”

    “对、对不起。”

    “我申请以对手的形式出现在你面前,但我又不愿从此之后无法看到你面具下真实的一面,所以我申请了意识割裂,这对人类的灵魂损耗很大,所以我失去了原本的记忆。”

    “我父母之所以同意,一个是因为我强烈要求,另一个则也是想着若是我能彻底忘了自己的病,或许能重新开始。”

    “颂颂,我们的开始——我就已经爱上你了。”

    “我一直爱你,为了爱你,我尝试过多种努力,伤害你的人是我,爱你的何玫和白媛媛是我,一切都只是想知道你究竟喜欢什么样的人。”

    “颂颂,送你离开小世界后,我一个人在小世界飘荡了很久,为了你,我主动融入每一个世界,学着和各式各样的人相处,只为变成你喜欢的那类人。颂颂,我是真的爱你。”

    “不!”白颂冷酷地打断她。“我们的开始,不是爱,是一场欺骗!”

    “你别说了,我是真的恶心你。”恶心她为数不多的为何玫和白媛媛流露出的真情,恶心至今为止某人竟然还固执地说这一切都是因为爱她,更恶心她明知自己有病,竟然还出来害人的恶劣行径。

    总之,白颂整个人都恶心坏了。

    胃里不住地翻滚,白颂快要控制不住地吐出来了,她趴在沙发上不断地干呕,眼泪顺着眼角流出来,砸在地上。

    “不是的,颂颂,你恨我没关系,别否认我的感情好不好。”相比较之前的蛮横无理,此时的系统尤其卑微,就像是祈求不被丢弃的小狗似的。

    和以往大大不一样。

    语气里满满都是心疼,想要安抚但却又不敢。

    她好不容易拥有的爱的情绪,不能这么简单的就被否定。

    只不过白颂正在气头上,完全没注意到。

    不过就算注意到了,恐怕也不会觉得她是真的知错了,只会觉得对方在装可怜欺骗自己而已。

    白颂抱着头,使劲摇晃着脑袋,她满脸绝望,嘴里小声呢喃着不知道什么。

    检测到白颂的情绪激荡,再这样下去一定会因为太过激动而出事的,立刻说道:“颂颂,你先别激动,你站起来,慢慢站起来好不好?”

    “不要,你不要跟我说话!”白颂猛地站起来,拔腿就往外跑,“你闭嘴!”

    她要冲出去,冲出这个囚牢,冲出她对自己的禁锢,只是她起得太猛了,脑袋一阵眩晕,直直地栽倒在地。

    “白颂!”在倒下去的瞬间白颂一时之间甚至分不清楚究竟是耳畔还是脑海中传来的呼叫,只不过——不管是哪里,都让她厌烦无比,只会加速她对这个世界的倦怠,让她坚定想去死的想法,想要彻底离开这个到处都是欺骗,到处都是阴谋的地方。

    白颂毫不犹豫地闭上眼,并且以后都不想再睁开。

    只有死了,才能彻底摆脱她。

    只要死了,就能彻底摆脱她。

    死了,一切都结束了。

    白颂唇角微勾,迫不及待地想离开,不管这是任务世界,还是现实世界。

    她都不想活了。

    ……

    “颂颂!”察觉到白颂的情绪不对劲,罗锦依立刻收回了作为数据出现的那部分意识,蹭的站起来就准备冲上楼去找白颂。

    但因为她强行在现实世界分割意识,原本就虚弱的厉害,再加上情绪激荡,动作迅猛,爬上楼的时候磕磕绊绊,好几次都差点直接从楼梯上滚下来。

    真的是连滚带爬地进了书房,双腿虚软无力,眼前一阵阵发黑,随时都有可能一头栽倒下去似。。

    一眼看到躺倒在地上的白颂,疯了似的立刻冲上去,差点直接扑在白颂的身上。

    在看到白颂含笑的唇角,她吓得五脏六腑都移位了,罗锦依两腿哆嗦地跪下来,颤颤巍巍的手放在白颂的鼻端下。

    感受到温热气息的刹那,她身子陡然软了下来,彻底瘫坐在地上,三魂七魄都飞了大半,差点吓尿。

    “为什么,为什么我都已经竭力变成你喜欢的样子,还是不能接受我?”罗锦依胡乱抹掉眼泪,慌张打了家庭医生的电话。

    “颂颂,我都改了,彻底改了,我现在已经完全变了个样了,只要你给我机会,我就能向你证明我自己。”

    “颂颂,原谅我,原谅我好不好,我真的知错了,我不会再强迫你了……”罗锦依不断地恳求着,只可惜白颂听不到,也不想听到。

    “她怎么样?”罗锦依声音到现在都是沙哑颤抖的,还没从刚才的大悲中脱离出来。

    “罗小姐,病人的状态很差,她的体质挺好,但她的大脑活跃度极高,仪器测试出她此刻的而思想太过极端,是她自己不想醒。”医生略有些为难,但不得不实话实话,“她的求死意志非常强烈,如果放任她这样下去的话,病人可能真的就醒不过来了。”

    “你胡说!”罗锦依不相信,“既然她身体没问题,为什么醒不过来,你在开玩笑吗?现在想死这么简单了吗?想一想就真的能死?怎么可能!”

    医生说道:“在以前,这确实匪夷所思,但现在认了跌精 神已经刺激到无限可能,甚至于现在很多人都已经在担心未来出现精神力杀人的可能,自我意志的消失真的不是没有可能。而病人的精神力紊乱,求死心切……”

    后面的话不必说了,因为罗锦依已经明白了。

    她脸色煞白,恍惚地回到房间,看着床上躺着的面带笑意的白颂,手心覆盖在胸口处,心如刀绞。

    “你就这么厌恶我吗?一次又一次地从我身边逃开?这是现实世界呀,你有没有想过,死了,就真的是……死了。”

    颂颂,你到底有多恨我?即便淡化了记忆,还是无法释怀。眼泪无声地顺着眼角落下来,罗锦依挨着床沿坐下来,她摸了摸白颂的眼角,笑着说道,“傻瓜,我说了,我已经变成了你想要的,你喜欢的,最适合你的模样,当然不会像之前那样再强迫你,为什么你就不能相信我呢?”

    让你这么痛苦,真是对不起。

    罗锦依死死咬着唇瓣,苍白的脸颊毫无血色,她努力抑制着鼻尖的酸楚,不让眼泪再涌出来,只希望能再多看白颂两眼。

    “你不想看见我,我以后彻底不出现在你的面前,好不好,只要你醒来,只要你愿意活下去,不管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我放你走,让你干干净净毫无痛苦回忆地离开,好不好。”

    丝丝血迹在唇瓣上蔓延开,就连喉头都感受到了浓郁的甜腥味,罗锦依拿过手机,仿佛用了一生的力气似的,她深吸一口气,清了清嗓子,拨了个电话。

    “帮我个忙。”

    “更改记忆。”

    “我知道是不被允许的,但我不能……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死啊。”

    “没有了,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如果不忘掉我,不忘掉那些我带给她的痛苦和折磨,她一点求生的意志都没有,我能怎么办,我也没有办法了,我只能放过她。”

    “可是我的心好痛啊,我痛的快死掉了,你知道吗?在我不理解她的时候,我觉得伤心觉得难过觉得她不喜欢我简直天崩地裂,但现在,我知道她为什么不喜欢我了,我才发现,原来之前的痛苦只是百万分之一。”

    “我后悔,恨不得用命去换回到过去的机会,哪怕只有一秒钟,哪怕回来我就死掉,我也想阻止当时的自己,不要以爱的名义伤害她。”

    “她总说我不懂爱,也说自己不懂爱,可我现在懂了,我想教给她,可是她……不愿意我教她。”

    “我没法催眠自己留在我身边能让她过得更好……我现在真的明白爱的真谛了,我也知道她说的爱就是放手爱就是看着她幸福这句话的意思了,所以我要选择放手,选择让她在没有我的世界里过得幸福了。”

    “哪怕我痛苦的快死掉,但我也不想她收到任何的伤害了。”

    罗锦依哭的不能自已,谁让她懂的太晚了,一切都来不及了。

    那样深的伤痛和沟壑,不是轻易就能释然的,罗锦依理解,她甚至比白颂还要不能原谅自己。

    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这一切都是她应得的惩罚。

    她要独自带着和白颂恩爱的记忆,看着白颂在别人的身边,享受着别人带给她快乐和幸福。

    罗锦依挂了电话,脸上尤带泪痕,她俯下身,最后亲了亲白颂的嘴角,含泪笑着说道:“颂颂,我爱你,永别了。”

    ……

    “怎么了?”李茜见白颂四下张望,也跟着转了一圈脑袋,什么都没发现,“看什么呢?”

    “总感觉有人在盯着我。”白颂抱着纸箱,眼睛微微眯起,又回头望了一眼,也什么都没抓住。

    “你今天穿的这么好看,回头率百分百,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李茜笑着用胳膊肘怼了怼她,“说实话,你到底为什么辞职?是不是找到心上人了?有人养着了?”

    “哪跟哪儿啊。”白颂哭笑不得。

    李茜不满道:“你还瞒着我呀?女为悦己者容,你没找到对象这两天新衣服不断,啧啧啧,别以为我没发现,你今天化了淡妆。”

    白颂脸红了红:“什么悦己者容,还不是因为之前没钱,前几次任务小赚了一笔,手上有了点钱,自然穿的好一点。”

    “真的?”李茜怀疑道。

    “骗你干什么?”白颂说道,“至于辞职……其实不是我想辞职的,而是公司劝退的。”

    “!”李茜惊讶,“什么劝退,你干什么了这么严重。”

    “你想到哪儿去了。”白颂翻了个白眼,“我这么怂,本来还指望着工资养老呢,怎么可能因为犯事被公司开除。”

    “你说话能别大喘气吗?”李茜一口气上不来下去的,都快把自己憋坏了,“快点说,一口气说完!”

    “之前接的那个任务出现BUG了,因为某些不可抗力的原因我差点出事,精神力受了点损伤,经过检测不太适合再做这份工作了,所以公司商议之后给了我补偿。”白颂挑眉,“一次性的一大笔补偿金,每月最低工资保障,并且依旧为我缴纳五险一金。”

    说是不可抗力的原因,其实就是公司的失误,只是这话不能明说。

    李茜两只眼睛都冒星星了,一把搂住白颂的脖子,龇牙咧嘴问道:“一大笔赔偿金?多大一笔?”

    白颂眨眨眼睛:“你是问最后一笔,还是中途零零总总加起来一起打在我账户上的钱?”

    “卧槽!”李茜瞳孔都放大了,使劲怼了一把白颂的胸口,“还不只一次吗?”

    白颂:“因为涉及公司机密,再加上我精神力受损,关于那段的记忆已经完全清除,看到工资流水的时候我整个人也都惊呆了好吗,甚至还特地跑去财务部核查了,生怕人家转错了,结果人家调出网上的流程,说是经过一层层审核,最后董事长签批同意的,我就放心了。”

    李茜激动:“快快快,告诉我一共有多少,让我酸一下。”

    白颂眨眨眼睛,眼眸深处闪过一丝精光:“我在市区买了三套房,全都租出去了,在郊区买了一套小的,还买了一个小蛋糕店,手上不剩多少了。”

    “!”三套!!有钱人哪!

    李茜咽了咽口水:“你之前接的是什么任务,我想要申请一下。”

    白颂耸肩:“我要是记得,我也不离职,再去干一票了。”

    李茜砸吧砸吧嘴,艳羡地说道:“好啊,你现在已经脱离贫农的队伍,走上奔小康的康庄大道了,什么时候帮姐一把,把我也从泥潭中拉出去吧。”

    白颂嘿嘿笑:“好啊,你去郊区,我做蛋糕养你!”

    “得了吧,说是郊区,现在哪还有郊区啊。”李茜叹了一口气,“你倒是好咯,以后衣食无忧了,我等这帮浮萍还不知道要漂到什么时候。”

    “对了,你身体没事吧。”本来是想早点问的,但又怕戳坏白颂的自尊心,但没想到人家现在要什么自尊心,要钱就行了。

    “没什么大事,就是偶尔头疼。”白颂摇摇头,“现在还看不出什么,不过公司能给我这么大的补偿,就说明这件事不简单,所以我也没找其他工作,开个小甜品店,雇个甜品师,身体好了就干,身体不好了就休息两天调整状态,自由。”

    “你去医院检查了没?”李茜眉眼间多了担忧,玩笑归玩笑,这相当于白颂用命换来的钱,也没了调侃的心思,反倒是叹了一口气,“你这属于特例了吧,窝在公司干了这么多年,还从没见过你这样的状况。”

    “检查了,医生说精神力脆弱,神经有些衰弱,可能是在世界里灵魂意识受到损伤的缘故,说严重也算太严重,保持心平气和,不要大喜大悲。”白颂使劲拍了拍自己的小身板,“身体倍棒,吃嘛嘛香。”

    “那就好。”嘴上这么说,李茜看着她略苍白的面色,又加了一句,“住在郊区也好,生活慢,有利于修身养性,等我什么休假了就去投奔你几天,不过不上班了你也要自己注意,定时体检,可千万别硬撑着。”

    “你放心吧,我指定能照顾好自己。”白颂信誓旦旦说道。

    “……”李茜翻了个白眼,“我还能不相信你的自理能力?这说的是照顾不照顾得好的问题嘛,我就怕你一个人住,就算出点问题,都没人知道,你说说你都多大了,怎么就不想着找个对象呢?”

    “没那想法。”白颂摇头,“以前没有,现在更没有了,你想想,医生就差点跟我开病历单说我有可能变成神经病了,我还去祸害人家好人做什么,这不是缺德吗?”

    “……”李茜被她堵得垭口无言,也不好在说什么,正好叫的车过来了,帮她打开车门,“行了,你先回去吧,我手上还有东西没做完,这就上去了,要是有什么事尽管打电话,想要什么东西给我发链接,我买了邮寄给你。”

    “好,那我就先走了。”白颂放下纸箱子,跟李茜摆了摆手。

    隔着窗户,她最后望了一眼这个以为将要在这死磕自己青春的高楼大厦,心尖忽然涌上一股悸动和酸涩,被盯上的感觉又出现了。

    白颂猛地收回脸上的回忆神情,猛地朝着左侧方向看过去,但——人来人往,车水马龙,没有任何可疑的迹象。

    她揉了揉太阳穴,觉得自己可能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公司能给自己那么一大笔钱,搞不好还真是因为自己的问题极其严重,不仅影响了工作学习,甚至都有些影响正常生活了。

    任务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公司给这么大的补偿?

    133、现实世界

    司机问道:“小姐, 您没事吧?”

    白颂头都没抬,低声道:“没事,这两天熬夜加班, 身体太亏了,您慢点开, 我不着急。”

    “唉,不管什么行当都不好做啊。”司机师傅感慨了一句,果然开的不快, 白颂在车里摇摇晃晃,昏昏欲睡。

    她是一个礼拜前从任务世界脱离的,在回家的路上精神不支被送往医院, 随后医生通知公司, 她是因公负伤。

    公司那边处理的很快, 一点都没推脱责任, 只用了三天,甚至中间还包含了一个周末的时间就把补偿金都打在了她的账户上。

    拿到钱, 她整个人都是懵的。

    这一大笔钱放在手里总觉得踹不住,白颂转手直接买了公司投资建造的房产, 委托中介租出去,郊区的房产也是公司帮忙置办的。

    家里早就请了家政打扫过了, 白颂推开门就能闻到淡淡的清爽的空气清新剂的味道, 她疲累地往沙发上一趴,很快就睡了过去。

    虽然医生说自己的身体没事, 但在医院的时候她就发现自己很容易疲累, 而且精神力无法长时间集中,甚至记忆力也逐渐下降。

    二十多岁的年龄,身体和心理却好像是将年过半百的耄耋老人。

    也不知道在任务世界究竟发生了什么, 白颂自己都有些好奇,但不能多想。

    记忆是被强硬手段强行镇压的,只要她强行回忆,脑壳就像是被电击似的疼的咬死,整个脑袋都要炸开一般,她体会过一次,此生都不想体会第二次。

    白颂以前就有个愿望,老了之后找一个小镇子,买一套属于自己的小房子,悠闲过自己的退休生活。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的退休生活竟然提前了,而且还获得了自己一辈子都转不来的钱。

    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郊区的房子是现房,白颂看过照片,装修挺好,完全可以拎包就住。

    白颂简单把自己的东西规整了一下,该扔的仍,该带的带,剩下的似是而非的东西也都送给了其他朋友,住的房子更是直接退款。

    以后就算来这边玩,也不会呆太长时间了。

    毕竟——即便打拼二十多年,其实她的情感一直很淡漠,她对每一个人都好,也就是说她对每一个人都无所谓。

    这里,还真没什么可留恋的。

    相比较来说,她甚至还有些期待郊区的生活。

    田园风光,不用朝九晚五打卡,也不用随时关注手机信息,只需要享受就好。

    ……

    白颂的小蛋糕店很快就开起来了。

    因为是在类似于城外环,几乎媲美小县城的郊区了。

    并不是多么精美或者高大上的蛋糕店,只是夹杂着卖些鸡蛋糕,核桃酥,绿豆糕等小吃,四五块钱就能买一小块的奶油蛋糕的小作坊。

    她招聘了一个蛋糕师,是个技校出来的小伙子,叫高来。

    和他的名字一样,高来长得人高马大,一米九的个子,一个人就能把整个厨房占满。

    别看他长得壮实,但从面相上就能看出,高来个性憨厚,是个淳朴的汉子。

    白颂第一眼看见他,立刻就想到之前自己在咸阳吃过的一种食物——墩饼。

    厚实管饱。

    也正是因为如此,白颂为了留住他,给他开的工资不算低。

    还管吃管住。

    吃是白颂做好了带过来,住则是就在蛋糕店厨房后有一个小房子,不到十平,勉强放得下一张床和一个简易的柜子。

    高来也不嫌弃,还挺高兴。

    两人磨合了一阵,白颂更觉得这人招的挺好的。

    因为高来踏实肯干,长得也算是小镇上比较突出的了,虽然高大但不显凶悍,朴实从内而外往外散发,不少小姑娘为了他每天早上都来买一个小面包。

    高来还建议白颂弄了个小炉子放在门口,炉子上坐着一锅水,水里温着热牛奶,给这帮不好好吃饭的孩子们补营养。

    虽然白颂还是时不时的会头疼,但她觉得这样的生活太惬意了,就这么细水长流地直至死亡,也太幸福了。

    ……

    “请问,这种鸡蛋糕怎么卖呀?”一个身材高挑,脸蛋精致漂亮,海藻似的大波浪卷的秀发的女人微微倾身,笑着问道。

    她一出现,整个蛋糕房似乎都亮堂起来了。

    橱窗后的高来都有一瞬间的怔愣,磕磕巴巴回话道:“五块一斤,满三斤送半斤。”

    女人沉吟半晌:“如果买的多呢?”

    高来挠了挠脑袋:“你能卖多少呀,鸡蛋糕不经放,最多三五天就要吃完的。”

    “我在隔壁开了家幼儿园,打算买来给孩子们做饭后甜点的,除了鸡蛋糕,还想问问其他的价钱,比如……这个。”女人指了指柜子里的核桃酥、绿豆糕等,“总不能每天吃一样,就换着来,你们这管事的是谁呀,我想问问如果长期合作的话,看行不行。”

    高来一愣,双手在围裙上使劲擦了擦,推开门走出来,不好意思说道:“这位……”

    女人笑道:“我姓罗。”

    “罗小姐。”高来点了点头,“这件事我确实拿不了注意,我们老板马上就来,您看,您要不先坐一会。”

    蛋糕店很小,就放了一张桌子,围了三张简易的凳子,是顾客选蛋糕时坐的,也是高来吃饭的地。

    桌子有些破旧,和精致的女人完全不搭,高来伸出去的手尴尬地僵硬在半空中,一时之间不知该不该说让她坐下。

    罗小姐一点不嫌弃,将挎包搂在怀里直接就坐下了,笑着说道:“那好,那我就等等。”

    话音刚落,高来眼神一亮:“我们老板来了!”

    顺着他的视线,罗锦依缓缓转动着脖子。

    一个穿着白色T恤,水白牛仔裤,扎着马尾,在金色阳光下笑的比太阳还要灿烂的女孩出现在门口,她一只手拎着食盒,一只手提着一个塑料袋。

    高来赶忙迎上去开门,接过她手里的东西说道:“老板,这位小姐想要跟我们合作……”

    “嗯。”白颂放下手里的东西,转身看过来,笑意璀璨,眼眸弯弯,眼底像是有波光在涌动,罗锦依已经不记得白颂上一次笑的这么开心是什么时候了。

    刹那间,风云变幻,她的眼圈微红,竭力按捺住涌出来的眼泪,起身点了点头,收敛起眼底所有的波涛汹涌和电闪雷鸣,只剩下陌生人的礼貌:“你好,我姓罗,这次过来就是想跟您谈下合作的事。”

    ……

    罗锦依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跟白颂见面的这天,真不巧。

    白颂拎着三层高的大食盒,里面都是给高来一个人准备的中饭。

    罗锦依承认,她嫉妒的快要发疯。

    白颂离开后,她一头扎进了小世界,想用工作麻痹自己,想让时间冲淡她对白颂的爱恋和偏执。

    可她失败了。

    不管她在小世界里扮演了什么样的人,经历了什么样的人生,她甚至已经记不清和白颂分开了多久,自己去了多少个小世界,更甚至——白颂的面孔越来越模糊。

    可她依旧忘不了白颂,忘不了那双闪烁着璀璨星光的眼眸,忘不了想到坏主意时灵动又狡黠的笑容,忘不了遇到危险时明明吓得瑟瑟发抖,怂的要命,却依旧盲目乐观的自信,忘不了她自导自演的各种狗血小剧本。

    每次在完成任务的时候,她都不可避免地想到如果是白颂,会是怎样的神发展,会不会将事情越搞越糟,会不会挖坑又自己跳下去?

    想着想着,她就笑了。

    但再想,她又哭了。

    现在的白颂,不恨她了,因为她根本不记得她。

    罗锦依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她实在忍不住,又跑来找白颂了。

    她以为,只要默默地远远看着就好,她以为,自己已经用时间沉淀了她的爱意——爱依旧有,只是不再像之前那么澎湃激情,但一切都只是她以为。

    在她看见白颂的刹那,一直深埋在她心底的那颗独属于白颂的种子生根发芽,蓬勃生长,很快就变成参天大树,将她的整个心房盘踞。

    逐渐的,默默窥探这样远距离的单方面的“见面”已经满足不了她日益增大的贪婪,所以她买了一个幼儿园,千方百计和白颂的蛋糕店挂上钩。

    罗锦依幻想过无数次和白颂重逢的场景,但真正见面了,她才发现,一切的预想都是徒劳,当白颂的视线停留在她身上的刹那,她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似乎都沸腾升华了。

    只是,一闪而过。

    白颂很快就看向了高来,瞧见高来时脸上的笑容甚至比看着她时还要温柔绵软,还要灿烂夺目。

    罗锦依抬了抬脚,最后还是抑制住了想要挡住两人对视的视线。

    她使劲压抑着内心的冲动和亢奋,用了全身的力气才勉强自己站在原地。

    白颂进来之后,高来挪了一个凳子给她,自己则是向坐在她的身边。

    白颂叫他:“你先去柜台那边把饭吃了,这都几点了。”

    高来肚子确实饿了,但这女人长得是很好看,像是大城市来的,他有点担心自家老板,虽然那也不知道担心什么,但总觉得自己一米九的汉子应该压阵。

    “快去吧。”白颂坚持让他去吃饭,正说着,高来的肚子忽然咕噜噜叫出声音,白颂扑哧笑出声音,高来练一下就红了,不好意思地拿着食盒去了一边,摆盘的时候还在不断偷瞄着这边。

    全程白颂的注意力都在那个傻大个身上,罗锦依几乎要将唇瓣咬破,她含笑看着白颂和一个陌生的男人说说笑笑,却对自己视而不见,内心酸涩,好似一阵大浪将自己淹没,苦涩的海水涌入她的口鼻,将她所有的眼泪都压了回去。

    好在白颂没有完全忘了她,看着傻大个开吃之后,这才看向她。

    白颂笑得恬淡却疏离:“罗小姐,请不要介意,我身体不太好,我的伙计担心我。”

    “你身体不大好?怎么了?”千千万万个世界的历练早已将罗锦依的性子磨的圆滑,她现在不仅可以喜怒不形于色,甚至可以收放自如,即便是最权威的心理师也无法看出她内心真实的想法,甚至只要她愿意,连仪器都无法检测她真实的情绪数据。

    即便她心里早已担心的拧巴,但面上依旧只是淡然的微笑,那句话不过也只是商业寒暄罢了。

    果然,白颂只当是随口一问,便也随口一答:“我身体不怎么好,体弱,经常头晕,高来见过几次我犯病的模样,给吓到了,”

    罗锦依眼睑微微下垂,遮挡住了眼底真实的情绪,她声音低低:“不能治好吗?”

    能不能治好,她心里清楚得很,如今问起来,浓烈的酸楚涌上鼻腔,罗锦依紧紧闭上眼,生怕眼泪就这么被冲了下来。

    “体质的问题,除了弱,倒也没什么,医生说只要好好养着就好了。”白颂有些奇怪她问的详细,但这也不是什么隐秘,自从她在外面因头疼晕倒过几次之后,整个小镇上的人都知道她身体不好。

    知道她一个人住,大家都经常留意着她呢。

    生怕她出事了没人知道,错过了最佳抢救时间。

    白颂大概说了,问道:“罗小姐想要谈什么生意?”

    罗锦依抬起脸,水汪汪的大眼睛晃了晃,唇瓣微起。

    白颂愣了下,不明所以。

    罗锦依唇角缓缓上翘,勾出一个弧度完美的笑容:“好,我们来谈谈合作的事吧。”

    ……

    “老板,那个罗小姐到底是什么人呀?”和罗锦依合作也有一段时间了,罗小姐不管是长相、穿着还是气质,都像是大城市的人,跟这个小镇格格不入。

    偏偏她却开了一家幼儿园,事事亲力亲为,甚至买个点心都次次亲自来。

    怎么看怎么觉得怪怪的。

    “怎么,看人家长得好看,起坏心眼了?”白颂调侃道。

    “老板,你胡说什么呢?”高来没好气看她一眼,都忘了自己本来想说什么了。

    白颂带着手套,把待会罗小姐要过来拿的酥饼装在盒子里,随口道:“咱们做生意的,打听那么多做什么?”

    “老板,你真的不觉得奇怪吗?”高来满脸疑惑,“虽然罗小姐总是笑的很温和,但我总感觉她很压抑,是那种一靠近就觉得气都喘不上来的压抑。”说起来仿佛又感受到了那可怕的窒息感,高来面色变了变。

    白颂:“有吗?”

    高来感慨道:“老板,真不知道你是心大还是怎么,那么明显你都感觉不到吗?”

    心大?好像之前也有人这么评价过自己,白颂笑了笑,看了一眼时间,手上的动作立刻加快了:“你就是想太多,疑神疑鬼的。”

    “可……”声音戛然而止,白颂抬起头,对上高来寒蝉若禁的表情,转头果然看到了过来拿酥点的罗锦依。

    白颂冲着她点头,笑了笑:“罗小姐,抱歉了,还得麻烦您再等一下,再还有两分钟就好了。”

    “我来吧,老板,您歇着。”高来把手上的活干完,立刻接过白颂手里的盒子,手脚麻利地开始往里面装。

    而白颂退后,挨着罗锦依坐下来,看着罗锦依眼睛底下淡淡的乌青,问道:“罗小姐,这两天没睡好吗?脸色有点差啊。”

    “白老板?”罗锦依淡淡惊讶,似乎没想到一向礼貌但相对来说安全距离把握得非常好,待人疏离的白颂会问自己这个比较私人的问题。

    “抱歉抱歉,要是不方便说的话,就当我没问吧。”白颂递给她一块绿豆糕,转移了话题,“尝尝这个,是高来新研制出来的抹茶味的绿豆糕,还挺好吃的。”

    罗锦依接过来,视线在白颂脸上停留了许久,慢慢说道:“其实我到这边来,也是养病的。”

    “嗯?”白颂没反应过来,楞了一下。

    “我有很严重的神经衰弱,不适应之前快节奏的生活,如果不想每天失眠,就需要找个地方静养,所以我就在这里开了个幼儿园,让自己忙碌一些,虽然晚上还是偶尔睡不着,但好歹是没有胡思乱想了。”

    “你……”突然听到如此私密的事,白颂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下意识转身求救地看向高来。

    而高来,也是一脸懵逼。

    罗锦依轻笑:“医生说我太纠结了,适当地说出来有好处。”

    “对对对,可能就是太压抑了。”白颂同意地点点头,笑眯眯说道,“要是罗小姐不嫌弃的话,经常过来串门,我们其他的没有,小蛋糕小甜点是绝对管够的。”白颂起身拿了一个新研制的一口就能吞下的精美小蛋糕给罗锦依,“吃点甜的心情好。”

    “好,谢谢。”罗锦依含笑接过来,轻轻咬了一口,抬起脸惊讶问道,“这是你做的?”

    “这都能吃出来?”白颂恍然,有些不好意思,“是不是我的手艺不太好,这都能认出来?”

    “不不不,不是。”罗锦依连忙摇头,“很好吃,真的很好吃。”

    白颂听着她声音有些哽,吓了一跳,还以为把罗锦依难吃哭了,一时之间太不好意思了。

    想说不好吃就别吃了,但看着罗锦依宝贝似的看着糕点,近乎虔诚地一口一口吃下的模样,吓了一跳,坐立难安,又拿出了不少蛋黄酥、肉松饼和蛋挞等安新研制出来的玩意儿给她,“你、你要是喜欢吃的话,我这还有,那个不好吃就吃别的,你……”别哭呀,一个大人都吃哭了,让我们蛋糕店还怎么开门呀。

    罗锦依意识到失态了,连忙清了清嗓子:“抱歉抱歉,我最近情绪起伏有点大,我先回去了。”

    正好此时高来拎着她要的货过来,罗锦依赶忙接过来,转身就走。

    白颂还没反应过来,就只看到一个狼狈的背影落荒而逃。

    高来也是看的一脸懵逼,特地挨着白颂坐下来,悄咪咪说道:“老板,我怎么觉得罗小姐怪怪的,你说她是不是脑子有什么问题?”

    “胡说什么!”白颂白了他一眼,“那是人家的事,关心那么多干什么?”

    高来嘻嘻笑:“我看她倒是挺喜欢老板你的,有事没事都过来,跟老板说说话。”

    白颂回头望了一眼:“可能是因为我俩同龄,她觉得和我有共同语言的关系吧。”

    “但我总觉得什么地方怪怪的。”高来总觉得罗小姐看老板的眼神带着许多莫名的情绪,他说不上来,但无端觉得危险。

    可罗小姐对于蛋糕店来说是一个大客户,也不能轻易疏远。

    高来犹豫了下,说道:“这样吧,老板,以后我去给幼儿园送货吧,总是让罗小姐过来,也挺不好意思的。”

    “天气渐渐热了,外面太阳毒的很,中午暂时就别给我送饭了,我就在旁边老张家面馆随便吃点什么就行了。”

    “那也行,你吃完让他记账,月底的时候我去结。”对于白颂来说,罗锦依不过是个陌生人,顶多再加上邻居的关系,算不上什么朋友。

    而且她性子淡然,和小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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