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分继续作为化神巅峰的修为继续闭关修炼,蒙蔽天道。 (10)
事宁人的时候,休息室忽然走出来一个人。
罗帅是见过他的,毕竟上一次就跟他对结果。
脸上顿时就露出了笑容,原来检查者都已经到了,看来他们没多少好日子了。
但很快,他就觉得不对劲了。
因为检查者竟然和白颂的狗腿子相谈甚欢,举止间还挺不想得罪对方的。
他当时就惊呆了,诧异地望着小赵,第一反应就是他也想往上爬,但——
罗帅看了一眼另一侧狠狠瞪着自己的何玫,当即就推翻了这个猜测。
那么——负责人对待小赵的态度,在一定程度上就反应了负责人对待白颂的态度。
罗帅,开始慌了。
他瞄了好几眼那个西装男人,可对方都没看他。
罗帅急的额头都冒汗了。
他不知道白颂跟男人都说了什么,怎么会让男人的态度如此微妙。
他怕白颂给自己穿小鞋,把自己彻底赶出研究所。
“那我就等着陈先生的好消息了。”小赵热情地跟陈姓男人握了握手,笑的非常灿烂,甚至邀请道,“今天和陈先生聊得非常愉快,若是不忙了,欢迎过来视察。”
“……”短短一个小时,敲定了三台上千万的仪器设备,小赵当然高兴了,但陈先生一脸一言难尽,牙疼又肉疼地看着小赵,干巴巴地跟着笑:“好好好,一定来。”
再来就有鬼了。
小赵还要了三个国外最先进的仪器,等着他申请资金呢。
再来,岂不是要让上面大出血?
自己才不做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
陈先生逃也似的狼狈离开了,小赵笑的像只偷了腥的猫,转身就跟其他人说起新设备。
“真的?”几个人都开心的不得了,“要有新设备了嘛?听说那台设备的时间卡的特别准。”
“实验误差减少的话,咱们的数据可信度就高一些了。”说话的是今天控制开关的人,为了卡时间,他到现在胳膊肌肉都是僵硬酸疼的,幸好白教授没让继续做实验,否则实验体还好着呢,他先倒下了。
罗帅听的心惊胆战,难道白颂给陈先生灌了什么新型药剂,怎么一点没怪罪她,甚至还给实验室添加装置了?
要知道他之前测出来的数据不理想,就怀疑仪器设备不精准,影响了实验结果,有几次委婉地提出想要换设备,都被堵回来了。
白颂到底做什么不正当交易了,竟然能让铁公鸡拔毛?
何玫早就在注意罗帅了,如今见他脸色不好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冷哼一声,把早上的怨气往出撒:“白教授一个早上就找到了研究方向,而某人,浪费那么长时间最后差点让上面承担实验体的损失,给你仪器设备,不给你坐牢都是看在你可怜的份上。”
罗帅这辈子被太多的人说可怜了,刚开始他用这个做文章,利用别人的同情心得到自己想要的。
后来,有了一点资本之后,他的自尊心就不再允许别人说他可怜。
可偏偏他的资本又没厚到他想达到的程度,所以他矛盾的一方面用自己的可怜去博取能给予他帮助的人的同情,另一方面在他觉得不如他的人面前装高高在上,掩饰内心的自卑。
而何玫,不过是一个刚上博一的小丫头片子,就是家里有点关系,再加上靠当哈巴狗伺候巴结白颂才进的研究所,有什么资格嘲笑自己。
连带着前天被骂的压抑的情绪瞬间爆发,罗帅一拳头砸在了一边的墙上。
这墙面可是经过特殊处理的,是用来防御异能者的,而罗帅的小胳膊小腿砸上去,墙面丝毫无损,只留下了嫣红的血迹。
他的拳头还在往下滴血,整个人就像是上了战场的斗牛,鼻子喘着粗气,瞪得滚圆的双眼遍布红血丝,打了兴奋剂似的,看着让人害怕。
何玫愣了一下,瞳孔微微闪烁,而旁边的人不着痕迹地上前一步,将何玫挡在身后,就怕罗帅突然脑袋发疯冲上来。
或许是何玫这边人多势众,罗帅不过是面上发了狠,也没想怎么着,使劲瞪了一眼何玫,转身就出去了。
看起来非常像负气离开,但其实是他着急想要去追陈先生。
陈先生出去之后没赶时间走,而是站在一边打电话,表情谄媚,不断地点头哈腰,擦着额前的冷汗。
罗帅也就没敢过去,在墙角徘徊着,小心翼翼瞄着那边。
等陈先生挂完电话,他看着陈先生一脚踹在路边的台阶上,低低咒骂了一声。
见状,罗帅犹豫着不知要不要过去,而陈先生似乎也发现他了,脸上的表情迅速变了,气势汹汹地瞪着罗帅。
罗帅打了个激灵,慢慢挪过去。
“陈、陈先生……”罗帅不敢走近,他的怒气已经过去了,刚才又一直紧张地攥拳头,这会放松下来才感受到手背钻心的疼。
一大清早不在床上和小情人你侬我侬,大老远专程跑过来受了一肚子的气,陈先生心里憋闷不已,这会看到罪魁祸首,可算是有处宣泄了。
扬手就叫过来几个黑衣人,将罗帅团团围住。
看着一圈比自己高两个头的壮汉,罗帅冷汗都下来了,求助地望着陈先生,嗓音哆嗦:“这、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我还想问你怎么回事呢?”陈先生看见他就气不打一处来,怒气冲天,“你不是说白教授以权谋私,不打算做实验吗?怎么我今天去了人家实验都结束了,倒是你,实验室去都没去!”
“我可算是知道你为什么拿不出成果了,没本事还不干活!”陈先生气的直上火,燥热的难受,直接上了车,罗帅愣了一下,面上一阵着急惊慌,追上去就解释,“陈先生,不是的,是白颂,是她……”
113、我用她做实验
“砰——”
车门陡然关上, 差点撞上罗帅的脸。
罗帅懵了一下,一个大汉铁钳似的大手抓着罗帅的胳膊猛地向前一提,“咚——”给了他肚子一拳。
“阿——”巨疼让罗帅当场差点晕了过去, 他痛苦地惨叫一声, 虾子似的努力想要去蜷缩起来, 大汉把他往地上一丢, 群殴起来。
眼镜都被踢飞了,被人一脚踩碎。
罗帅抱着头, 哭叫着求饶,一个大男人, 哭的满脸都是眼泪和鼻涕, 狼狈不堪。
大汉都不想打他,觉得脏了自己的手。
陈先生摇下车窗专门听他的惨叫声, 总算觉得心里舒坦许多,随意地摆摆手。
罗帅狗一样地蜷缩在地上,头都抬不起来, 哎呦哎呦地叫着疼。
陈先生冷哼一声:“下次别让我再碰到你, 碰一次打一次。”
就在陈先生示意司机开车的时候, 他眼角一跳,发现白颂正站在路边遥遥望着这边,满是探究地看着地上死狗一般的罗帅。
陈先生太阳穴都在突突突跳, 看了一眼地上的罗帅, 心底咒骂一声。
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他今天出现是因为什么, 但为了表面的平和, 他还是花了好几千万买一个体面。
如今,这体面,被罗帅撕的粉碎, 还扔在地上狂踩。
陈先生觉得自己的脸皮也被丢在地上使劲摩擦。
眼见着白颂不仅没收回视线装作没看到自己,竟然还走了过来。
陈先生额头又开始冒汗了,他急忙下了车,迅速扯出一抹笑脸:“白教授,您怎么在这?”
白颂瞄了一眼狼狈蜷缩在地上的罗帅,缓缓眯起眼。
陈先生立刻严肃板正了表情,以一种十分看不上的语气道:“白教授,这是你们团队的成员吧,突然跑出来,我还以为是要绑架,打了一顿之后才发现原来是想找我求情,说之前自己的工作做的不好,但还是希望继续留在研究所。”
白颂视线淡淡的,面无表情,完全看不出任何情绪。
陈先生心里忐忑,每每看向白颂的时候都笑的忐忑。
白颂冷冷“哦”了一声,又看向罗帅:“那陈先生的意思是?”
“……”陈先生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尬笑道,“这我也不是专业人员,主要还是看白教授,要是用得到就留下来,要是用不到,您尽管提,我们再招一批学生进来。”
白颂挑眉,似乎有些兴趣:“听我的吗?
“自然自然,按时自然。”陈先生点头。
白颂想了想,略有些苦恼,最后还是拒绝了:“还是算了吧。”
“好好好。”虽然嘴上说由着白颂提,但招人又是一项大的开支,若是白颂真的张嘴就要人,陈先生肯定要头疼,这会听她这么说,满脸感激,像是白颂抢救了他全家似的。
“那这个人?”陈先生觉得白颂似乎是想留下罗帅,但一想到两人的对立关系,又不太确定了,试探着说道,“您看是要怎样?”
“先留着吧。”白颂说的淡然,但听在罗帅的耳朵里就非常具有讽刺和嘲弄意味,他觉得白颂肯定是在羞辱自己。
白颂确实是在羞辱他,因为白颂紧接着说道:“他虽然能力差了点,但毕竟跟了我这么长时间,再加上条件也差,需要这份工作。”
这话白颂说着没错,毕竟她就是情商是负数,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的人设。
但说的罗帅的面子里子全没了。
陈先生听了,心想难怪罗帅憋着一口气要把白颂搞下来。
是他缺钱呀。
为了钱都能诬陷一直帮助自己的恩师,就是陈先生这样的人都看他不起,看垃圾似的不屑地扫了他一眼,随口就把罗帅的去留决定权给了白颂,他笑了笑:“我也不是专业的,不懂科研的事,既然是白教授的人,那当然是您瘦了算。”他警告地看了罗帅一眼,“您觉得能留就留下来,您觉得他不合适,那就尽管开了吧。”
白颂点头:“那就先谢谢陈先生了。”
陈先生受宠若惊:“客气了客气了,那……白教授,您先忙,我就先走了。”
白颂轻飘飘看了地上的罗帅一眼,问都没问一句,掠过他直接走开了。
脚后跟差那么一点就踩到罗帅的手指了。
罗帅爬伏在地上,看着白颂决然离开的背影,抓在地上的手微微收紧,指甲深深抠在地上。
“白颂,你等着!”罗帅眼底满是愤恨,下嘴唇都咬出血了。那几个大汉下手太重了,罗帅甚至觉得自己被打到内出血了,五脏六腑移了位似的疼,在地上趴了许久,才捂着肚子慢慢站起来,佝偻着挪了回去。
被打成这样,他肯定不会去实验室白白让人看笑话,罗帅直接翘班,回了自己住的地方。
白颂依旧很早就到了,和昨天一样,她第一时间让人着手布置道具。
一间仅仅只有四五个平方的全透明实验室,里面全安了十个不等水压的出水装置。
根据昨天电击的经验,有人凑上来笑嘻嘻问道:“今天是检查实验体的水系异能吗?”
白颂紧紧盯着被绑在实验室中间椅子上的方茹,压根没注意到有人在跟自己说话。
她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方茹的身上,眼睛一眨也不眨地上下左右扫视着,似乎在寻找什么。
众人都知道白教授是典型的科学狂,做起实验来六亲不认,对她自动屏蔽外界也习惯了。
刚才说话的人耸了耸肩膀,立刻着手去做自己的准备工作了。
白颂身边就只剩下了何玫。
何玫盯着白颂落在实验体身上灼灼的目光,总觉得不大对劲,但具体哪里奇怪,她却怎么都说不上来。
白颂长相精致,皮肤很白,甚至因为身体弱而偏向惨白,再加上她神态十分冷漠,就算是跟人对视说话的时候眉宇间都不见一丝柔和,削弱了她脸部的美貌度。
她的衣服很少,全都是白衬衫黑色牛仔裤,外面再套上一身白大褂,更显拒人于千里之外。
偶尔在她身边待久了,何玫还会感觉到寒意。她甚至怀疑白颂是雪山精转世,冷气源源不断地侵入她的身体,骨髓。
但今天的白颂,虽然穿着打扮没有变化,甚至衬衫的扣子还是扣到了最上面一个,但她看向实验体的眼神,好像在放光,逐渐融化了她自带的冰雪、
这和她沉迷于实验是不一样的。
因为之前的白颂,对实验,只有执着,没有炙热。
可现在的白颂,真个人都在释放着热气,甚至要将她烤化似的。
何玫看看白颂,再看看实验体,想起罗帅诬告白颂的话,使劲摇了摇头,将不切实际的想法都晃了出去。
不可能的,如果教授真的认识或者同情这个实验体的话,怎么可能还会主动让对方做如此可怕痛苦的实验。
凭借教授的手段,将对方带出实验室不是不可能。
何玫不断在心里告诉自己,绝对不可能。
在何玫胡思乱想的时候,白颂和方茹隔着玻璃对视。今天的方茹脸色有些不好,毕竟强度那么大的电流可能会电死人的,再加上方茹透支了体能使用了异能,仿佛整个身体都被掏空,虽然吃下了恢复精力的药剂,但聊胜于无罢了。
此时的她恶狠狠瞪着白颂,就像是锁定了猎物的老鹰,在空中盘旋观察着,只等时机到了便伸出尖锐的爪牙……
旁人都被实验体狠辣的目光震慑到,有几个胆子小的女孩子吓得瑟瑟发抖,甚至都拿不住笔。
这样的眼神白颂不知看过多少遍,甚至偶尔一觉醒来,屋子里的黑色阴影处就会射过来一道这样犀利又毒辣的目光,早就习惯了。
她淡定地回视着实验体,眼角微微上扬,摆出了一个既具有挑衅意味的表情。
果然,实验对象的呼吸急促了不少,各项数据也都有明显上升。
“一档。”白颂一声令下,小实验室内头顶的出水器被打开,强度虽然只是家庭火灾装置的程度,但因为实验室地方小,无处可躲,所以实验体直接浇了个满头,全身上下都湿了,破破烂烂的衣服紧紧黏在身上,淅淅沥沥往下掉水。
白颂上下嘴唇一碰,语气非常冷漠:“二挡。”
里面的实验体有些招架不住,但白颂依旧面无表情,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盯着她,扶在玻璃门上的手微微收紧,裸露在外面的小臂肌肉紧绷,青筋凸起。
白颂一直在观察方茹,完全没注意到何玫一直在观察她。
何玫看着白颂紧张的模样,越发觉得白颂对0825号实验体的态度很特殊。
“五档!”白颂连蹦了两级,里面传来一阵惨叫声,要知道五档就已经相当于外面洗车的强度了,实验体的皮肤迅速冲虚红肿,看起来异常可怖。
何玫下意识看想白颂,对上她直勾勾看向实验对象的眼神,心里咯噔了好几下,但是再看她对实验体凄惨的叫声,狼狈的模样毫不关心的冷淡模样,何玫就觉得自己一定是想多了。
如果是朋友的话,一定不会这么变相折磨对方的。
而且,教授这样的性子——怕是根本没朋友。
白颂微微蹙眉,她转头,语气不容拒绝:“打开小门,我要进去。”
“!”何玫瞪圆了眼睛,又是第一个反对,“教授!有什么不能在外面说的?”
“我说打开!”白颂根本没理何玫,加重了口气,命令意味更是满满。
站在开关面前的小姑娘吓得手一抖,直接按了上去。
小门打开,水都喷出来了,站的近的被溅在胳膊上,还有些疼。
何玫实在拉不住白颂,她也不敢强拉,只好赶忙吩咐道:“关水关水。”
开门的小姑娘一个失误,竟然真的把门给打开了,她站的更近,刺激的水流冲的她半边胳膊都红起来了,疼的厉害,正懊恼的时候,猛不丁听到何枚气急败坏的命令,连忙去关水流。
但是手刚伸出去,就看见已经站在门口的被水流从头浇到脚,整个人都湿淋淋的往下掉水的白颂猛地回过神来,一双锐利的眼眸像是淬了冰,刀子似的直直戳过来,语气严厉:“不准关!”
小姑娘被吓了一跳,两条腿都要软了。好在这次强行撑了一下,并没有犯错误。
白颂进去之后,水流打的她眼睛都睁不开,单薄的面皮更是被打的面部充血,到处都起了红疹子。
甚至还有几处地方真的被打出血来,但因为伤口很快便被高压水流冲干净了,没人看出来她受伤了。
除了当事人白颂,和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嗅觉就变得非常灵敏的方茹。
因为方茹耸了耸鼻子,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她身上虽然红肿一片,也很严重,但并没有出血,所以这味道定然是属于白颂的。
瞧见白颂进来了,方茹停止了惨叫,眼底不再是之前唯唯诺诺瑟瑟缩缩的眼神,而是白颂从未在她眼底见过的,厌弃和憎恶。
不过也不陌生,她在其他世界的时候见过好多次。
每当对方露出这样的眼神,就是她在动坏脑筋,肯定又想到什么折磨自己的法子了。
不过这次白颂并不怵她,谁让两人的身份地位换了个呢。
“你装的?你想我进来?”白颂还以为水压真的大到她承受不住的地步了,没想到她自己还能站得住脚,就是全身充血,两条腿都在打着摆子。
“是。”方茹沉默了两秒,忽然咧嘴笑了笑。
白颂听了,也没感到惊讶,甚至没什么多余的情绪,态度冷淡回道:“我在外面,你也看得到我。”
“不,我要毫无隔阂地看着你。”我还要触碰你,拥抱你,占有你。
一夜之间,方茹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她双手双脚都被绑缚在椅子上,黝黑深邃的眼眸直勾勾盯着白颂,眼眸中热情如火,好像要将眼底的白颂燃烧殆尽似的。
眼镜被水流冲的几乎要掉下来,白颂手扶在镜框上,以免眼睛被强大的水流伤到:“你恨我?”怎么能不很?
对于当时对生活已经完全绝望,沉浸在自己的阴暗世界里自生自灭的方茹来说,白颂的出现,犹如一道强烈的光,驱散了心底每一处角落的阴暗和寒意。
虽然对白颂来说只是举手之劳,但却给了方茹活下去的理由和希望。
方茹以为,自己一定会坚持下去。
但她的出生仿佛就是错误的,莫名其妙觉醒异能被抓到研究所做实验,哟莫名其妙被发现体质特殊,很有可能是独一无二的研究样本。
而那个被自己视为光的女人,竟然是在利用她。
温暖和煦的阳光陡然变成了能将人瞬间融化的岩浆,烧得方茹五脏六腑都化成了血水,只剩下一具行尸走肉的皮囊。
给了她希望,又一脚将她踹进泥沼,甚至还狠狠踩了好几脚,这样的心理落差如何不恨。
方茹越想越恼怒异常,她是真的感激并喜爱白颂的,甚至有几次在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时候,方茹想,如果能最后见一眼那个表面冷淡,但其实心地善良的女人,就算是即可去死也无憾了。
没想到人是见到了,但和自己想象中的大相径庭。
白颂根本不是外冷内热,她从头到尾,由内而外都是大冰碴子做的,冰冷还无情。
方茹直勾勾盯着白颂的脸,视线逐渐下滑,落在她的胸腔处,很想剖开看看,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心,心脏是什什么长得,是什么颜色。
虽然她觉得研究所里的人都是一丘之貉,但好歹他们没有欺骗实验者,而白颂,却低劣地用了攻心计。
这让方茹觉得备受欺瞒和羞辱,背叛感满满。
她面无表情,不知想到了什么,唇角忽然微微上翘,笑着说道:“恨你?我不恨。”
方茹的反应出乎白颂的意料。
白颂微微蹙眉:“不恨?”
方茹肯定地点头:“是,我不恨你。”
她眼底的笑意逐渐扩大,恶意像是要凝成实质流出来:“我怎么会恨你,你这么关心照顾我,我当然喜欢你,要得到你,你是我的,白颂,你早晚都会是我的!”
方茹猛地坐直了身子,她咬牙切齿,脸红脖子粗,额头上青筋暴起,像是随时会起跳扑过来猎食的猛兽,让人心生不安。
这是白颂完全没有预料到的,她眼底闪过一丝茫然,她的情感简单而单薄,完全不明白方茹是怎么完成这一情感转变的。
准备好的话全都卡在了喉咙里。
这还是白颂第一次被人噎得无话可说,抿了抿唇,呆呆地站在原地。
方茹非常满意白颂的反应,她喜欢那张淡漠的脸,那双冷酷的眼睛,因为自己露出别样的神色,她笑着道:“白教授知道报复一个人的最佳手段是什么吗?”
白颂挑眉,视线在方茹身上的绑缚装置上扫了两眼:“你想报复我?”
方茹看出她眼底未说出口的嘲讽,知道她心里肯定在想,自己是个阶下囚,肯定奈何不了她。
但方茹一点没有阶下囚的自觉,全身心放松着坐在椅子上,再加上她身形本就高挑,眼睛微微眯起,看着白颂的眼神里竟然有几分服俯视的意味。
方茹没接白颂的话,而是绽放出一个非常灿烂的笑容:“报复一个人,不是让她死,而是让他成为自己的人,征服她占有她,让她彻底臣服在自己的脚下。”
“……”这什么中二宣言,白颂露出不解的神色,但她觉得没必要在这种毫无意义的问题上浪费时间,重新起了个话头,“你能控制水流了?”
白颂已经感觉到拍打在身上的水的力道减很多,原本麻木的皮肤逐渐升腾起针扎般的刺疼,但白颂一丝眉头都没皱,甚至依旧面不改色地跟方茹聊着天。
方茹眼眸闪了闪,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饶有兴趣盯着白颂:“白教授果然聪明。”说话间,实验室里的水流自发形成水雾,将外人的视线隔绝开来,营造出一个四四方方的水房子。
何玫是第一个觉察出不对劲的人,她立刻尖叫着往里冲,但水幕就像是一道严密的屏障,将她彻底阻挡在外围。
何枚脸色唰地就白了,她拼命地想把自己从水流中挤进去,但水流,至刚也至柔,带着强大势能的几点水滴砸在安何玫的胳膊上。
白皙的手臂顿时肿了起来,疼的厉害。
几个人急忙将何玫拉到一边,小心翼翼地用金属杆试探着去碰触水幕。
这水流像是成了精似的,知道是死物,咔擦——直接将金属绞断,一半还握在手里,而另一半则是被吞噬进去了。
这要是换成胳膊,早就被绞成肉屑了。
何玫眼白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其他几位担心得厉害,但没人能解决里面的水幕,即便是停了水阀的开关也不行。
毕竟这些都是已经流出来的,被实验体收归己用的水。
其实里面并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凶险,甚至比刚才高压水流乱飞还要安全些。
因为四面八方用水幕遮盖起来之后,就不再又强大的水压喷射出来,白颂抹了一把脸,松了一口气的同时险些有些站立不住,她两股战战,凭着一口气吊着自己的精气神。
而方茹,一脸游刃有余的表情,她气定神闲,饶有兴趣地看着白颂。
仿佛她才是主宰者,而白颂则是她的阶下囚。
白颂眼底闪过一抹震惊,似乎没想到她的异能竟然如此厉害,毕竟昨天能够释放的电流还很微弱,今日就能随意操控水流了,但转念一想,或许是基因强度导致的异能强弱。
虽然方茹比她想象中的实力要强,但白颂并不害怕,依旧淡淡地看着她。
但很快,她的脸色突变。
一小撮水流小蛇似的顺着白颂的脚腕爬上小腿,到了大腿,还不断地往上钻。
“你在干什么!”白颂面红耳赤,语气羞愤,怒不可遏地瞪着方茹。
她扭动着身子想要躲开,但水流有形胜似无形,她根本抓不住,尤其是钻到那尴尬的地方……
方茹笑了一声,突然问道:“白教授看着也不像小孩子了,怎么还不知道我要做什么?”
“你疯了?!”白颂实在想不到方茹竟然会这么对待自己,她满脸愕然,“你是在故意羞辱我?”
“当然不是。”方茹闻言笑的更厉害了,她说道,“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跟他们不一样的吗?”
白颂本来就腿软,被猛地一下袭击,直接摔在了地上。
细细的水流润物无声地擦过她的皮肤,带起一股股颤栗,白颂羞窘地使劲绞紧着腿,苍白的面色泛起两抹红晕,她双眼蒙上了一层水雾,瞪着方茹的愤怒的眼神更像是娇嗔。
还从未被人如此无礼对待的白颂有些恼了,这是她完全陌生的领域,抑制不住地害怕。
白颂咬着牙反问道:“你早就知道了?”
“是。”方茹点头,“我出生的时候就跟别人不一样,我身上的静电都比其他人大,我父母从来都不敢抱我,亲我,偶尔接触还要戴绝缘手套。”
“那时候的我还小,不懂他们为什么不能像其他小孩的家长一样亲近我,只知道他们不喜欢我,所以我也不要喜欢他们。”方茹冷笑了一声,“我没有朋友,因为即便我穿了隔绝电流的衣服,带了特制的手套,偶尔还会有疏漏的地方,小朋友们总是跟老师和家长告状,说我用针扎他们,我没有,但我爸妈也解释不出口。”
“后来我爸妈觉得我是个怪物,还想把我送到研究所里卖钱。”方茹一辈子都忘不了那个燥热的夏天的夜晚,她在房间里惹得睡不着,晚上出来倒水喝,听到主卧室传来摔打声,吓了一跳,立刻站在了原地。
原来是爸爸喝醉了,正在跟妈妈吵架。
呵呵,她的爸妈觉得她是个拖累,想丢掉她。
妈妈觉得养了她这么多年,如果就这么丢掉,划不来。
所以想把她卖给研究所,换一笔钱,也能再生个男孩。
但爸爸害怕研究所的人研究了她,又来研究能生下她这样怪胎的父母,所以坚决不同意。
于是,她就被直接扔掉了。
她一个五六岁的孩子,靠着沿街乞讨勉强度日。
但即便她已经这么惨了,老天还是跟她过不去。
因着年龄小,她经常被街上的流浪汉和其他乞讨的人欺负和打劫。她的年龄小,总有不少好心人看在她可怜的份上留下一点钱,但这些钱最后全都进了其他乞讨者的腰包。
后来,方茹知道自己护不住钱,也就不要钱了。
她要吃的,或者拿到钱立刻就近买吃的。
只求能填饱肚子。
后来,白颂逐渐能控制好身上的电了,在别人欺负她的时候,还能下黑手,这才勉强活了下来。
但好景不长,政府开始抓异能者了。
方茹先前利用异能保护自己,所以不少人都知道她身上有点特殊,很快就被告发了。
方茹和其他人不一样,她没钱没势没亲人没牵挂,随便往哪个犄角旮旯一钻,政府还真的不好找到她,所以最初那几年,虽然东躲西藏很辛苦,但她确实一直没暴露。
直到有一天,她遇到了一个和她小时候很相似的小女孩。
那个小女孩也是一脸空洞麻木地双手抱膝坐在垃圾桶边上,明明白白直到自己被抛弃了,但毫无转圜的办法。
看到她,方茹就想起了之前的自己,
所以她把自己的吃的都给了那个小女孩,还做了以后都会帮她找吃的的约定。
方茹也不是想帮助人,就是觉得如果当时的自己能碰上一个好心人,她最初也不会过的那样辛苦。
哪知道,那小女孩之前见过她的照片,知道她能换很多好吃的,当天晚上就把她举报了。
第二日赴约的时候,一圈人团团将方茹围住。
方茹只是个连异能概念都没有的小菜鸟,哪里逃得出这帮已经抓捕了不少异能者的“专家保镖”,很快就落网被送到这里了。
当时的方茹很绝望,她没想到那个被她看做是过去的自己的小女孩竟然会恩将仇报。
不过那时候的方茹还不是很担心,毕竟她不知道研究所是干什么的。
直到她接触到了第一次实验,方茹才觉得,她前十几年所受的根本不算苦。
方茹以为自己会死,但后来逐渐的,她明白,有时候死甚至是一种解脱。
她在绝望中沉浮,直到她遇见了白颂。
虽然白颂只是给了她一点吃的,一点关心,但她从小到大都在失去,第一次得到的感觉让她欢欣不已,几乎是第一时间就亲近上了这个看起来非常冷淡,但其实内心里却很柔软的女人。
随着实验的进行,方茹感觉到自己体内的能量越来越强,她有时候甚至觉得自己要炸掉。
但她不敢表现出来,她怕被人知道她的异常之后,她又会被送到另外一个研究所,这样就再也见不到白颂了。
她默默地消化这股突然暴增的能量,再加上白颂时不时给她喂下的恢复药剂,方茹勉强维持着平衡。
但她的身体是每天都在变化的,这微妙的平衡非常脆弱,在某一天,平衡被打断,她的身体出现了数据异常,被记录下来。
剩下的事——方茹不愿意再回想了。
之前没看到白颂的时候,她疯了一样地为白颂担心,生怕是自己连累了白颂。
她甚至想逃出实验室去找白颂。
但罗帅在她身上的实验强度太大,频次太高,每次方茹“伪造”自身的数据就已经耗干了体内的所有能量,根本无法逃出去,而且她不知道白颂在哪儿,只好在实验室里苟且着,静等白颂的消息。
就是没想到,这消息竟然如此令她失望,甚至愤怒!
见到白颂的当天晚上,方茹一晚上都没睡着。
闭上眼,白颂得意的表情和眼神不断浮现,方茹恨不得冲上去咬白颂一口,就照着那说出让人气恼话语的淡粉唇瓣上。
方茹蓦地睁开眼,发现她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而且竟然还做了一个梦。
一个非常旖旎的梦。
梦里的白颂可不是现在这幅万年不变的冰山脸,她被逼的狠的时候,还会用水雾潋滟的带着钩子似的眼眸挑逗自己,用娇软粘腻的声音诱惑自己,当真是活色生香。
一觉醒来,冰冷的实验室瞬间浇灭了方茹的冲动,但那梦中的画面却像是仙境一般,让方茹心驰神往。
若是能体验一番,那才真是立刻闭眼都心满意足了。
所以方茹迫不及待就将白颂引入到了陷阱里来。
白颂虾子似的蜷缩在地上,她竭力将自己揉成一团,但还是避免不了细小水流的侵犯,它们无缝不钻,无处不在。
白颂脸颊潮.红,一会的功夫额头上就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眼角也沁出了晶莹的泪珠,这些汗珠和泪珠又变成了方茹的武器,像是触手似的出溜钻进了白颂的体内。
“……唔。”白颂蓦地瞪圆了眼睛,不敢相信那羞耻的声音竟然是从自己的嘴里发出来的,她死死咬着下嘴唇,满脸羞耻和愤怒,但她身子青涩,从未有过如此大胆放纵的行为,很快就绷不住面部表情,陷入一片迷离中。
白颂已经逐渐失去了意识,彻底沉浸在了方茹带给她的刺激中。
方茹满意地看着她的表情变化,想起一个人,眉心忽然微微蹙了起来,她问道:“那个经常和你在一切的女孩是谁?”
白颂咬着唇,不说话。
一方面是她已经没了说话的力气,另一方面是害怕一张嘴又会发出那等令人羞耻和无地自容的呻.吟声。
方茹还以为她是怕自己对付那女孩,才不透露对方的名字,冷哼一声:“凭借我现在的能力,虽然逃不出实验室,但闹一闹总是能做到的,你说,在这期间,若是那姑娘发生点什么不可测的事情……”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白颂使劲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努力拉回一丝神志。
她怒瞪着方茹:“你、你到底要干什么?”她脸颊爆红,呼吸急促,喷出的气息一定是热辣滚烫的,但两人距离太远,方茹可惜没法真正抱着她,感受她的气息。
对她为了别人竟然质问自己的行为更是不满,她陡然加大了力道,就看到白颂身子猛地弹了一下,嘴里发出一道曲折拐弯的□□。
方茹手里捏着一把刀子,用刀背缓缓摩擦着白颂的敏感肌肤,饶有兴趣看着她不断抽.搐耸.动的身子,又问道:“那个总是跟在你身边的女孩是谁?”
白颂被折磨的头皮发麻,神情恍惚,下意识地回答道:“是我的学生。”
她的声音不如先前那么清淡冷漠,也不想刚才那么妖娆魅惑,拖着哭腔,带着娇软,就像是小猫的梅花肉垫子踩在心尖最柔软的地方,让人心痒痒。
“哦?学生?”方茹没进实验室之前,在街头流浪了那么久,什么事没见过,一针见血地说道,“她喜欢你。”
方茹语气里满是酸涩:“你是她的老师,但是你勾引她?”
114、我用她做实验
白颂狠狠皱眉, 也不知道是在不满她说学生喜欢自己的事,还是不高兴说她勾引学生的事。
“啊——”突然,白颂猛地捂住了肚子, 眼神都直了, 她仰着脖子尖叫一声, 修长的脖颈紧绷, 纤细又优美,像极了振翅欲飞的白天鹅。
口腔不由自主地分泌着口水, 方茹不自觉地坐直了身子,抻长了脖子想要看的更清楚些。
殷红舌尖舔过干涩的嘴唇, 她不满地动了动, 恨不能现在就挣脱束缚,趴上去舔舐那清晰可见的跳动的脆弱的血管。
不自觉的, 她的声音也带了蛊惑:“她喜欢你,是不是你勾引的她,就像是你勾引我一样?”
白颂猛地瞪圆了眼睛看她:“你, 你说什么?”
方茹咧了咧嘴:“难道不是吗?你的一言一行, 一举一动, 不都是在勾引人吗?还对我笑,半夜也不放过我,来我梦里肆无忌惮地撩拨, 你说是不是勾引我?你每天都穿着白大褂, 是不是觉得特刺激, 想让人在你穿着白大褂的时候草.你?!”
“你在胡说什么?”白颂实在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说这么侮辱人的话, 是报复吗?可报复的手段千千万,为什么要选择这么下作低劣的手段?
“我胡说什么,你恼羞成怒难道不是因为我全说中了?”方茹呵笑道, “你还没回答,是不是你勾引的你学生?你是只勾引了她一个学生,还是所有的学生都不放过?外面有你几个学生?”
白颂觉得她在胡说八道,根本不想搭理她,但她猛地抖动了一下,只觉得身子被折磨的难受,她眼泪都被逼出来了,对上方茹好整以暇的目光,咬着牙忍耐着羞耻一字一句反驳道:“没有,我没有勾引过她,也从来没有勾引过任何学生。”
“哦?”方茹自然不相信,她挑眉,“那你知道她喜欢你吗?”
白颂面有怒气,但她不敢不回答:“知道。”
“呵呵。”方茹冷笑,不屑地看着她,“既然你知道,那你还放纵,任由她接近你,说你是婊.子你还反驳?,是想立牌坊吗?”
“不要!”一次比一次过分,一次比一次深入,一次比一次力道大,白颂忍耐的辛苦,下唇瓣咬出了一个又一个牙印,甚至隐约都能看到血丝,她祈求地望着方茹,“别,别这样对我。”
“这样?”方茹哼笑道,“是哪样?你是教授,我可没上过学,你不说清楚的话,我怎么听的的懂?”
白颂知道她是在故意羞辱自己,这种事她根本说不出来,唇瓣嗡动了半天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啊——”猝不及防白颂惊呼一声,对上方茹恶意满满的笑容,她咬了咬牙,狠狠道,“出去!”
“出去?”方茹轻笑,“出哪里,我都被你们五花大绑起来了,还怎么出去?”
白颂知道她是在故意刁难自己,索性直接闭上眼,不管方茹再怎么挑衅,宛若一条搁浅在岸边的失水的鱼儿一般,时不时地抽动一下,其余再无反应。
方茹没等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面上不满,但也知道不能把人逼得太狠,她抿了抿唇瓣,将话题重新拉回到按个小姑娘身上:“你为什么由着她亲近你,你喜欢她,还是享受她喜欢你带给你的虚荣感?”
这次她的问话语气正常,也没有多余的动作,白颂好半晌后,轻轻咳嗽了两声,沙哑着嗓音回答道:“不是的,她知道我不喜欢她。”
“白教授,你是在糊弄我吗?她知道,那她为何还对你殷勤备至,就差把你捧在心尖上了,不,她已经把你捧在心尖上了。”方茹都没发现,她此刻的语气酸溜溜的,仿佛实验室里的水都变成了白醋,熏得人胸口闷得难受。
白颂也是不解,但此刻又不能不回答,试探着说道:“或许这就是喜欢吧,她喜欢我,所以即便我不喜欢她,还是愿意照顾我,对我好。”
“哈哈。”方茹大笑,“白教授,你是在向我炫耀你的魅力吗?”虽然话是笑着说的,但方茹一脸阴沉,很明显是暴雨将至的前兆。
白颂微微皱了皱眉,没说话。
毕竟她也不懂何玫到底在想什么,明明知道两人不可能,但却依然无私奉献。
方茹见她陷入沉思,就知道她肯定是在想那个小姑娘,原本就低沉的心情更是抑郁,充分利用了实验室的水流,将白颂玩了个腿软脚软,趴在地上都爬不起来,这才冷笑着道:“不愧是白教授,这实验做的很不错。”
白颂掀开眼皮的力气都没有,在冰冷潮湿的地面上趴了许久,等力气回笼之后,这才咬着牙起身,一点一点将湿透了拧巴在身上的衣物规整好,一瘸一拐地走出了实验室。
困住所有人水幕在白颂走近的刹那,刷拉——犹如瀑布似的落下来,尽数通过小门涌入实验室。
幸好里面的水流本来就不多,再加上实验室本身就有排水装置,没造成损失,就是吓了研究院一跳。
何玫一直在门口守着,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里面始终没有半点动静。
何玫焦躁的不止一次想要闯进去,但这扇水门对于她来说就像是铜墙铁壁,怎么都闯不过去。
水幕还没退下的时候,一直紧盯着这个方向的何玫就发现了隐隐约约的人影,蹭的就跑了过来,守在门边上:“教授,是你吗?教授,你没事吧?你是不是想出来?”
紧接着,一股大浪拍打过来,直接将何玫浇了个透心凉。
她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炸了好半天眼睛才看清楚白颂的身影,也不顾自己湿了的沉甸甸的衣服,急忙伸手去扶脚步虚浮,脸颊绯红,有些像是气血两空的白颂,心疼地无以复加,拖着哭腔:“教授,实验体是不是对您做什么了?你没事吧?”
说着,她伸手就要翻白颂的衣衫,想看看白颂受伤没。
如果是之前,白颂也就随她去了,毕竟她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眼前发黑,随时都有可能摔倒。
可身后两道灼热的目光几乎要将她的后背烧出两个洞,白颂实在无法忽视,抿了抿唇,伸手推开靠的很近的何枚,压低了声音不让人听到她沙哑怪异的声音:“我没事,被水流冲的有点难受,我先回去洗澡,实验报告下午我会过来写的。”
何玫看着她萎靡的模样,再一想到之前连实验体都被刺激地吱哇乱叫的水压,甚至担心白颂被打出内伤,尤其是在看到白颂拖着因为湿透而变得尤其沉重的步伐,时不时摇晃的踉跄的身形,加急两步紧跟上去,走在他的身后虚虚扶着,眉眼间满是担忧。
等他们走后,剩下的人开始收拾残局。
控制开关的人忽然问旁边的人:“是你关的出水器吗?”
“我?”被问到的人一脸莫名其妙,摇摇头,“我都紧张死了,哪记得开关在哪儿?出水器啥时候关的我都不知道。”
“不是你?我记得白教授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关上了。”
“管他谁关的。”他凑近了小声说,多半是何玫,她可能是怕教授出事,我看教授或许自己都不记得出水器什么时候关的,要是她没问,就别说了。”也是为了何玫好,怕何玫被教授责怪。
“是是是。”这人一脸同情,还带着几分看好戏的神色,“她也是挑战高难度。”
两人都不敢背后议论白颂,毕竟白颂冷酷的性格还是很有威慑力的,随便说了两句就不敢再说,忙自己的事去了。
他们只知道实验体具有水系异能,但常年只做研究的脑子让他们得到了想要证明的结果之后便忽视了实验体异能有多强大,强大到可以操控水流的程度。
第一天电击,第二天水攻,第三天则是火烧,白颂打着刺激异能的旗号,变着法利用实验折磨方茹。
而且她发现,除非她主动走入方茹的可操作领域,方茹是拿她毫无办法的。
因为昨天方茹对她的不尊重,缓了一天之后终于恢复精神的白颂非常生气。
以至于她在隔着玻璃罩子看方茹的时候,身体都在微微发颤。
白颂目不转睛地盯着依旧被绑缚在椅子上的方茹,决定自己今天绝对不越雷池半步,只在外面做总指挥。
虽然爽感可能没有近距离观察那么好,但保护肾脏,人人有责。
遥遥相望,方茹忽然裂开嘴笑了笑,她做了个“你在兴奋”的口型。
白颂确实是在兴奋,因为她已经计划了一百零八种实验用在方茹的身上,这才两种,接下来的一种比一种迎合,让她怎么能不兴奋。
方茹的笑容有些瘆人,她舔了舔唇瓣,又说道:“你想我了吗?我很想你。”
精光陡然锐利,白颂的面色顿时沉了下来,她冷笑着吩咐道:“都准备好了吗?”
昨晚白颂给每一个研究成员都发了一份详细的研究计划,每一天都会用不同的方法刺激方茹,让大家在了解实验进度的同时,记得提前做准备。
比如,昨天的出水器。
比如,今天的燃烧装置。
“准备好了!”随着一声答应,玻璃房内陡然升腾起一片火焰,因为燃料是是放进去的气体,所以火势很大很猛,范围还很广。
大火苗不断舔舐着玻璃,饶是外面的人也吓得退后一步,生怕被火苗灼烧了自己的头发。
而白颂没有,她整个人甚至都要趴在玻璃壁上了,眼神直勾勾盯着逐渐被大火吞噬的方茹。
火苗一下一下撩拨着她的手臂,很快,皮肤被烧坏卷开之后,里面的肉因为高温开始融化,但今天的方茹从始到终一直咬着牙,甚至没有一声呼痛。
浓烟几乎遮掩了整个实验室,很快,白颂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但即便如此,一想到方茹脸上露出的挑衅的笑容,白颂就心里发毛,头皮发紧,牙齿都在咯吱咯吱打颤。
白颂咬了咬腮帮子,让把火又加大了一些。
这是要把人烧死吗?
众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何玫在众人眼神的求助下,硬着头皮,讷讷开口道:“教授,里面都是一片火海了,再扩大范围实验体就无处可躲了,如果她没有火系方面的异能,就算没被烧死,高温也会把她烤化的。”还有可能是被烟熏死的,总之就是个死。
“加!”白颂声音冷淡,“不逼她一把,她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少异能。”
方茹肯定能控火,甚至还能调节温度,别看外面看着浓烟弥漫,火苗撩人,凶险无比,但层层叠得峦嶂的最里面,方茹肯定就像是昨天一样,挂着闲适的笑容,饶有兴趣地盯着自己。
因为她感觉得到,那可以穿透厚重迷雾,高科技防弹玻璃的犹如扭曲变态狂一般的令人毛骨悚然的□□视线,比里面的火还要炙热,像是要将她先一步融化。
对付这点小火,她绝对游刃有余,不过是想诱导自己进去,伺机掌控自己罢了。
已经被骗一次,白颂绝不会上当第二次。
突然,负责记录数据的研究人员惊喜大叫:“成了成了!”他双眼殷切又崇拜地看着白颂,欣喜地就差跳起来,“教授,检测到了从实验体身上传出的火系异能的波动,相对应的基因十分活跃,数据异常突出……”
众人都十分佩服地看着白颂,不约而同心里都在想白颂到底是真的推测出实验体的异能种类,还是根本就是在赌,而她运气好,赌赢了。
也对白颂的狠有了新的认识——如果实验体真的没有火系异能呢?
那是不是就死了?
白颂不管其他人在想什么,她双脚有些发软,猛不丁就要向前栽倒。
胳膊被猛地一拽,白颂勉强站稳了身子,回头对上何玫担忧的眼神,
白颂楞了一下,挣脱开何玫的手,因为何玫抓的挺紧,松开的时候身子晃了一下,扶着玻璃才没有摔倒。
“教授!”何玫看着自己空下来的手,心里也空落落的,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和失落的情绪席卷上来,涨潮似的将她淹没,苦涩的海水从四面八方涌来,疯狂地没入她的口鼻。
但何玫来不及伤感,她更担心白颂的身体状况。
咬着唇瓣许久,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教授,这两天你都是几点睡的,晚上有好好吃饭吗?早饭也没吃,再这样下去你的身体会受不了的。”
察觉到白颂最近对她的亲近很是冷淡,甚至隐隐有疏远的意思,何玫也不敢像之前那么放肆,不管是看向白颂,还是跟她说话,都带着一股小心翼翼的无措,生怕一不小心惹恼了她,让她对自己心生厌恶。
白颂在情感方面有些迟钝,完全没发现,只是淡淡说道:“没事,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
但这话字何玫听来就是嫌弃她多管闲事的意思,脸色瞬间就白了,双手使劲绞着,嘴唇翁动,也没敢再说一个字。
白颂站了一会,头晕目眩的感觉逐渐褪去,她让人清理了实验室,想要亲眼看看方茹此刻的模样。
她要藏拙,就势必会让自己受伤,即便知道她是故意的,但能看到方茹凄凄惨惨戚戚的模样,白颂觉得在一定程度上,还是挺爽的。
果然,烟雾逐渐褪去之后,露出蜷缩成一团趴在地上奄奄一息模样的方茹。
她身上的衣服已经被烧的焦黑,裸露在外的身体也被烧的皮开肉绽,尤其是两条胳膊,皮肉外翻,里面的肉都被烤化了,粘稠的液体滴滴答答落下来。
这绝对已经是重度烧伤了。
若是其他人,怕是就要熬不过这道坎了。
但0825号实验体的自我修复能力很是强悍,配合恢复试剂的服用,很快就会没事的。
但表皮组织已经被破坏,即便恢复能力再强,死了的就是死了,或许很多地方都要留疤。
白颂看着方茹那张黑漆漆的,几乎看不出五官,只能瞄到两道黝黑善良晶光眼睛的脸。
白颂眯着眼睛想,也不知她的脸是否有伤。
研究人员急忙把配备的医生叫了过来,给实验体做了伤口的处理和包扎。
果然如白颂所想,这胳膊和腿上的烧伤肯定是要留疤的。
轻一点的地方就是皮肤长好,但新老皮肤颜色肯定不一样,新的偏粉一些,而伤口附近的老皮肤因为混入了灰烬等无法清理的脏东西,会显得黑一些,就像是脏了没洗干净。
而中毒烧伤的地方就有些严重了,因细胞死亡无法自行修复,新长出来的皮肤表面坑坑洼洼,异常可怖,而且即便伤口长好了也会有后遗症,简直后患无穷。
白颂看着医生动作麻利地剪开方茹的衣服,发现衣服竟然跟皮肤都粘在一起了,撕下来的时候方茹痛的五官扭曲,额头汗如雨下,但她紧闭着眼睛,一声不吭。
“教授,你先回去吧,这剩下的工作交给我们就好。”何玫见她精神高度紧张,肌肉紧绷,嘴角都在使劲,生怕她一根弦崩的太紧了,容易断裂。
但白颂摇了摇头,坚持要亲眼看着实验体没事再走。
大家也都知道对实验体下死手,教授承担的压力最大,所以也就由着他去了。
殊不知白颂看着紧绷着一张脸,但其实心里早已笑开了花。
她就差叉腰仰天长笑了,眯着眼睛,声音里浓浓的掩饰不住的笑意:“没想到她也有落在我手上的一天!”
系统就怕她玩崩了,把自己坑进去了。但看着白颂难得身心舒畅的模样,也不好打击她,只一言难尽看着她一副底层人民终于翻身做主人的得意。
实验体被包扎之后就送到了休息的实验室,白颂给了小赵一瓶药剂:“这是我研究出的最新型的恢复药剂,给0825号喝下去,记得每隔一个小时记录一次数据,观察她伤口恢复的状况,以及异能的活跃度。”
小赵纳闷地看着手里的药剂,他记得之前教授说遇到瓶颈了,效果无法再优化,这个项目便搁置了。
这是教授什么时候研制的,为什么记录上没有,也还没上报。
“这是我之前在另一个实验室的时候私下研制的,因为那边器材简陋,也没经过正式的实验,所以暂时还没上报。”白颂说的面无表情,云淡风轻,但众人都知道研究员怎么可能会出现比较闲的时刻,一定是那边的研究员嫉妒,排斥教授,没让教授接触实验,而是去了闲职。
这对研究员,尤其是白颂这种级别的来说,简直就是史诗级的羞辱。
为了照顾白颂的自尊,小赵也没多说,只答应着一会看着实验体吃下,并仔细记录数据。
甚至还隐隐表示既然白颂如此信任他,他也不能辜负教授的信任,记录的数据一定保密,在教授没决定上报前,他是绝对会守口如瓶,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白颂面色虽然依旧冷淡,但看向小赵的眼神多了几分赞赏,点了点头示意感谢。
等实验室只剩下方茹一个人的时候,白颂通过监视器和喇叭,跟方茹来了一场单方面“面对面”的会话。
白颂废话不多说,直接开门见山,道:“我们做个交易。”
方茹挑眉:“交易?”她嗤笑一声,“该不是教授有求于我?”
面对方茹的挑衅,白颂面色不变,按照自己的节奏说下去:“你也不想每天都被我这样做实验吧。”
方茹没说话。
白颂微微蹙眉,继续说道:“只要你配合,我保证,接下来的实验不会让你在这么痛苦,而且如果你和我们合作,主动交代你的异能,配合我们的实验,就可以免除很多不需要的实验。。”
她顿了顿,给方茹一点考虑的时间,才说道:“对你对研究所而言,都没有坏处。”
“对我没有坏处?”方茹架嗤笑一声,深深觉得这话简直虚伪至极,“我平白无故被你们抓过来做实验,你说,我有选择的权利吗?”
白颂没有丝毫的羞愧,甚至不好意思,反而是非常直接地说道:“所以你配合,也能少受点痛苦。”
方茹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白颂眯了眯眼睛,心里有了一个不太好的猜想。
方茹盯着监视器,眼神锐利,就像是在透过监视器看镜头后面的白颂,看的白颂后背一紧,她咧了咧嘴,笑的不怀好意:“我想要的,我会亲手抢过来,不需要白教授施舍。”
白颂心里咯噔一声,情绪难免急躁,她端起手边的杯子咕咚咕咚灌下去一大杯凉白开,平息了心底涌上来的焦躁:“你想要什么?”
她加重了语气,警告道:“方茹,我知道你异能突破无极限,但这里毕竟是研究所,守卫森严,设施先进,你不要盲目自大!”
“是自大,还是自信,是盲目,还是心里有数。”方茹一点都不像是刚被白颂压制一轮的躺在床上完全不能动的弱势一方,她色情地舔了舔唇瓣,细长的眼尾微微上扬,“教授不知道我想要什么吗?”
白颂狠狠皱眉,啪的一声直接关了通讯。
有什么好嚣张的,还不是被关在实验室不能出来,白颂翻了个白眼,叮嘱系统记得把明天的试验计划群发给研究院,自己则准备洗洗睡了。
完全不知道自己这边关掉监控画面之后的实验室,整个空间似乎都震荡了一下,躺在床上的方茹唇角忽然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她身下的黑影晃了晃,扭曲着和本人分离,顺着墙缝直接溜出了实验室,在研究所里借着光影的遮掩,肆无忌惮地乱转。
就在影子盲目找不到目标乱窜的时候,突然一顿。
原来是一直很在白颂身边的那个叫和何玫的小姑娘。
何玫徘徊在走道,嘴里念念叨叨不知道在嘟囔什么,几次三番在一扇门前停下,鼓起勇气想要敲门但最后还是及时地收住了手,脸上满是挣扎。
她眼尾微红,咬着唇瓣不甘心地看着紧闭的房门,最后一闭眼一咬牙直接敲了下去。
很快门内传来了脚步声,干脆利落,很有某个人的风格。
而随着脚步声的接近,何玫一口气陡然提了起来,紧张的手脚都不知如何摆。
白颂刚洗完澡,还正在擦头发,就有人敲门。
心里不耐烦,但还是开了门。
她上身穿了一件白色的绵柔T恤,下面穿了一条宽松的大短裤,一只手里还拿着白色的大毛巾,及肩的头发还没擦干,发梢还在往下滴水,落在T恤上,氤氲出一小块水渍。
白颂微微皱眉:“有什么事吗?”
从未见过如此休闲的白颂,何玫看的眼睛都直了,神思恍惚根本没听到白颂在跟自己说话。
白颂长得很漂亮,她的脸蛋小且精致,五官鲜明带着异域的风情,原本占据了脸部三分之二的眼镜被摘下,露出一双水光潋滟的,又大又亮非常有神漂亮的眼镜,眼神雾蒙蒙的,像是带了钩子似的,撩拨着何玫的琴弦。
“……”白颂见何玫一副灵魂出窍的模样,只好又问了一遍,“有什么事?”
何玫恍然回过神来,耳朵,脸皮以及脖子刷的爆红,尤其是耳朵尖,红的似乎都要滴血。
她支支吾吾半晌,才说道:“我,我……”眼看着白颂就要露出不耐的神色了,何玫急忙一口气说道,“教授,你晚上不是没吃嘛,我过来给您做点吃的,顺便给您扩充下冰箱。”
如果是先前,白颂为了自己的生活品质肯定就放何玫进来了,但自从被方茹提醒后,她也觉得两人的相处模式有些奇怪,所以最近一直在躲着何玫。
尤其是她刚刚才洗完澡,更加不会放何玫进来了。
但何玫似乎已经想到了她会拒绝,拎起之前靠在墙边的两只大塑料袋子,出溜一下,矮身直接从白颂和房门的缝隙间钻了进去,嘴里还说着:“抱歉,教授,但你晚上不吃点东西不行。”
白颂一个愣怔,面前就已经没人了。
她也不好说的太过,毕竟何玫还是个小姑娘,到底是要面子的,只好叹了一口气,转身关上了门。
没注意到,一道黑影贴着缝隙溜了进来,并且黏在她的影子上,光明正大地跟着她。
何玫买了两大包食材,三分之二都是速食,而剩下的三分之一则是她今天要给白颂做的新鲜饭食。
以前她也帮白颂收拾过屋子做过饭,轻车熟路地进了厨房打开冰箱将食材都放进去,在墙上拿过还是上次自己带过来的印着情侣头像中女孩子抛飞吻的头像的围裙裹在身上,冲着站在厨房门口的白颂讨好地笑了笑。
明明是她来帮白颂做饭,可弄得好像是她做错了事在赎罪似的,讨好地笑道:“教授,您先去躺一会,待会饭好了我叫您。”
白颂一言难尽地看了她一眼,转身走了。
见状何玫呼出一口气,知道阿比搜刮今天不会把自己赶出去了,嘴角露出放松的弧度,心情顿时轻快不少,手脚都麻利不少。
她买了五谷杂粮,淘干净之后闷在电饭锅里,然后掏出买的新鲜猪肝,仔细处理之后,搭配了一点辣椒炒熟提味。
洗了两个土豆,煮熟之后压成泥,加入作料做成土豆泥,撒了点葱花做点缀。
又洗了一根丝瓜,改刀切成块,搭配三个鸡蛋,烧了一个简单清淡的汤。
不是何玫不想做好吃又有营养的,实在是她心有余而力不足,毕竟在遇到白颂之前,她还是家里十指不沾阳春水被从小捧在心尖上长大的娇滴滴小公主,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如此低三下四求着要给别人做饭。
但何玫甘之若饴。
她闻着杂粮饭煮熟之后散发的甜香味,一颗心都是甜滋滋的,嘴角不可抑制地向翘,喜悦之情完全藏不住。
何玫在专心做饭,她没注意白颂走回卧室时候一脸复杂的表情。
白颂吹干了头发,靠坐在凳子上发呆。
其实她是在串剧情,思考接下来自己应该做什么。
上个世界是靠卖惨才让数据放过自己的,这个世界……她的人设显然不悲惨,反而还混的风生水起,都能欺压到某人头上了。
所以这个世界要换个思路。
白颂眼珠子转了转,觉得数据的思想特立独行,不管她现在做千百种计划,都有可能被对方破坏。
所以只能骑驴看唱本,边走边看。
但主要思路还是帮自己洗白,否则她这段时间对方茹做的这些事,不仅不会让方茹松口放自己走,甚至还有可能被关进小黑屋里吊打。
她得先帮方茹摆脱现在的困境,让自己成为对方的恩人,以感情之情也要要挟她放自己离开。
白颂忽然问道:“能让普通人产生异能或者能让异能者增强异能的药剂,你研究出来了没?”
系统:“异能的出现源自于人类的基因变异,所以只要搞清楚异能和变异的基因之间的联系,就能让普通人也表现出异能。”
白颂眼睛一亮:“听起来不难,你会了?”
系统紧接着说道:“但人体基因是复杂的,任何一个微笑的变化都会导致偏差,如果不一项一项地排除,根本无法得到异能和突变的基因之间的关系,所以我还没研究出来。”
白颂:“……”算了,毕竟自己没资格要求系统。
——系统为了照顾她都已经说的如此
【全网热门完本耽美小说
www.dmx5.cc 手机版阅读网址 m.dmx5.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