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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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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切都是误会,你……”

    白颂的脸色唰地就变了,张了张嘴像是想发火,但想到豆包又没错,忍了忍说道:“在她选择不相信我的时候,我们之间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两个人在一起,最重要的不就是相互信任吗?

    如果她根本不相信自己,这一次解除了误会,还是会有下一次,下下一次。

    一次折腾,白颂就已经身心俱疲了。

    再多来几次,白颂觉得,自己肯定会死。

    还不如提前撇清关系的好。

    耳畔传来呜呜咽咽的悲鸣声,白颂微微皱眉,下意识攥紧了被子一角:“什么声音?”

    豆包看了一眼角落早已泪流满面,满眼哀戚的阮阮,吸了吸鼻子:“是风吹树杈,屋子里要透气,我把门窗都打开了。”

    白颂缩了缩脖子,像是提到阮阮都让她额居的不舒服似的,豆包再怎么起话头也不接了,沉默地吃完饭,躺下便说道:“你也赶快回去吧,我累了,今天想要早点睡。”

    豆包出去之后,白颂没有睡。

    她突然睁开眼,但不管睁不睁开,她的眼睛都是看不到的。

    屋子里忽然响起一道长长的叹息声,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渗入枕头里,白颂捂着脸,无声地哭泣。

    单薄瘦削的身体遮盖在被子下,身子颤抖的厉害。

    她一个字也没说,就静静地哭泣,直到睡着。

    即便是睡梦中,白颂的眉心也紧拧着,身子时不时颤抖一下,像是在打哭嗝。

    阮阮轻手轻脚走过去,就停在白颂的床边,手指抚过她额前凌乱的发丝,红肿的眼睛,最后落在她咬出了深深牙印的唇瓣上。

    颂颂,你就这么恨我吗?

    恨到压根不想提到我。

    阮阮现在才明白,原来她的恨根本不是恨,还是爱。

    她深深地爱着白颂,所以根本不能接受对方的背叛,她不甘心,她将白颂禁锢在自己的身边。

    她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都是为了在白颂的心里留下特殊的烙印。

    她想,即便不能成为白颂最爱的人,也要成为白颂最刻骨铭心的人。

    真正的恨,就像是现在白颂对自己的情绪。

    这个人,彻底放下自己,不在乎自己了。

    阮阮肩膀颤抖,努力压制着哭意。

    白颂睡得很不踏实,一滴水落在自己的脸上,眼睫毛微微颤抖了一下,她醒了过来。

    但即便阮阮就在她的面前,可她什么都看不见。

    指尖濡湿,白颂愣了愣,手背擦过眼睛,眼睫毛也是湿漉漉的。

    这滴眼泪就像是打开了开关似的,白颂侧躺着,抱着被子蜷缩成一团,眼泪犹如决堤的洪水,又源源不断地往外淌。

    阮阮伸出手,想要抱一抱她。

    但白颂不知是感应到了什么,她的身子往被窝里缩了缩,极度不安稳地啃着手指。

    一瞬间,阮阮如坠冰窟。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这里,但她就是下意识地排斥自己,这得是多么厌恶才能形成的身体条件反射。

    阮阮心痛的几乎喘不过气来,悬在半空中的手颤抖个不停。

    她左手狠狠抓着右手,勉强收回想要安抚白颂的手。

    她毫不怀疑,自己只要伸出手去,那对白颂来说,并不是安抚,而是惊吓。

    又偷看了几日,阮阮实在忍受不了压抑在心底的相思之苦。

    深爱的人就在眼前,但她却不敢直面,悔恨、内疚,千百般复杂的情绪如同海潮一般,涌入她的眼睛,鼻子,口腔,几乎要将她淹死。

    阮阮也看不了白颂每天夜晚掉眼泪的伤心。

    她要跟白颂敞开心扉好好谈一谈。

    即便不能取得白颂的谅解,但也要告诉她,自己已经知晓一切,勇敢地承担起责任,而不是还让白颂顶着黑锅,以为自己还会伤害她。

    阮阮不奢求能挽回这段关系,她只希望,白颂不要再怕她,她也希望,白颂知道自己自始至终都是爱她的。

    只是后来,用错了方式。

    白颂沉默了许久。

    看着她低垂的眉眼,面无表情的脸,阮阮一阵心慌意乱。

    她心里很乱,说的也是乱七八糟。

    其实并没有什么好说的,不过是她不信任白颂,导致她以为是白颂害她,所以恨上了白颂。

    再然后,白颂不仅知道,还亲身经历了。

    她差点没死在自己的手里。

    阮阮下意识伸手想要去拉白颂的手,但却被白颂甩开了。

    白颂好像是才回过神来,她情绪毫无波动,整个人就像是一汪死水,淡淡说道:“我大概才猜到了。”

    白颂竭力保持声线平稳,她紧抓着衣角,故作镇定道:“当初李昊已经注意到我们了,你带着我这个拖累,是绝对不可能安然无恙离开的,但如果我说让你主动抛弃我,你绝对不会。”

    “我又不敢自杀,我怕你做傻事,所以我就演了一场戏,让你以为我背叛你,让你主动走。”白颂缓缓闭上眼睛,唇角勾起一抹苦笑,“我成功了,李昊说赶你出去,以你的能力,一定能活下去的。”

    “我当时想,等你走远,我就自杀。”白颂的手微微颤抖,她啃了啃嘴角,苍白的唇瓣染上一丝红,她神情有些焦灼,像是回到了那日,“但我没想到,出去的人说你死了,被丧尸吃了,尸骨无存。”

    白颂脸色惨白一片,嘴唇发抖,猛地睁开眼。

    她狠狠咬了咬舌尖,从痛苦的回忆中抽身出来:“我不相信,我想出去找你,但李昊不让,混乱间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就晕倒了,再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竟然觉醒了精神系异能。”

    异能大多是在生死存亡关头拥有非常强烈的求生意志才会觉醒的,当时的白颂听到噩耗究竟有多伤心绝望,身体竟然进入了濒死的状态。

    她又是多么强烈地想去寻找自己,竟然以那样柔弱的身体觉醒了异能。

    血液就像是瞬间冰冻一般,四肢发寒,尤其是一颗心脏,几乎冻僵了。

    阮阮深吸一口气,看向白颂的眼里满是痛苦和挣扎。

    她错了,错的很离谱,错的这辈子都无法弥补白颂。

    白颂继续说道:“我昏睡了很久,醒来之后知道找你无望,我就收了那份心思,我想跟你一起去的,但我又想,老天爷让我觉醒了异能或许是想让我替你报仇。”

    她唇角勾起一抹苦笑,“我以为,这也是你的意思,你不甘心就这么死去,所以我就留下来了。但我的异能很弱,李昊又十分狡猾,就一直耽搁到了你回来。”

    剩下的她不再说了,因为阮阮都知道了。

    也因为,对她来说都不是什么好的记忆,她根本不想提。

    阮阮嗓子发干发紧,她张了张嘴,正准备说话的时候被白颂打断。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白颂忽然叹了一口气,阮阮心里有了不要好的预感,果然,她听见白颂低低的声音,“阮阮。”

    阮阮浑身一紧。

    “天意弄人,以前如果有人跟我这样说,我一定笑死!”白颂抿了抿唇,“但是现在,我知道这句话的含义了,这四个简简单单的字,其中饱含的心酸和苦痛,根本不是当时什么都不懂,什么都没经历过的我能体会的到的。”

    她像是想笑,但唇角动了动,还是没勾上去。

    当时什么都不懂,什么都没经历,换言之,现在……

    想到她身上的累累伤痕,阮阮心如刀绞,她咬着唇,使劲压抑着哭意。

    她的灵魂都在颤抖,像是生生被绞碎似的。

    白颂摇摇头,苦笑道:“命,都是命,阮阮,我不怪你,不是你的错。”

    阮阮心里咯噔一声,她急忙截断白颂的话:“颂颂,是我不对,我对不起你,我求你,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我爱你,自始至终我都是爱你的。”

    阮阮说完,眼睛一眨不眨定着白颂,想要从她脸上细微的表情中推断出些什么。

    白颂神情怔怔的,并没有多大的惊喜,更没有意外。

    阮阮心里也没有底,她紧张忐忑地等待着。

    虽然嘴上说着不奢望和白颂重归于好,但心里还是残存着一点期待的。

    白颂轻轻推开阮阮探过来的身体,将自己缩回硬壳里:“对不起,我不需要你的弥补,阮阮,我们之间没有谁对谁错,要不是我,你当初也不会差点被丧尸咬死,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留下这后遗症,咱俩,不存在谁欠谁。”

    “这些都是我该得的。”自始至终,白颂都没有说一句我原谅你,她是真的放不下那些伤痛。

    也对,被挚爱的人捅刀子,又有谁受得了呢。

    自己何尝不是因为这才发疯的。

    “不,你做这些都是为了我好,我知道的。”阮阮激动地抓住她的手,但哈还是被白颂挣脱开了。

    白颂就像是一只被欺辱了的乌龟,再也不肯从龟壳里出来半分。

    “抱歉,我真的没办法和你……”有任何的肢体接触。

    站在你的角度,我理解你对我的暴行,但我也是人,受到的伤害都是实打实的,我没法释怀,我的身体也会本能地对你产生害怕、畏惧和戒备,这甚至不是我自己可以控制的。

    阮阮,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我一直以来执着的心念也消失了。

    我失去了活下去的意义,我累了。

    白颂神色黯然,她闭上眼睛缓缓躺下去:“抱歉,我累了,想睡一会。”

    阮阮想说的话全被噎了回去,她心尖就像是被生生挖开似的疼。

    她声音沙哑:“好,你休息吧,我过两日再来找你。”

    她低头,唇瓣在距离白颂额头还差两厘米的位置处停住了。

    因为她感受到了白颂僵硬的身体,以及颤抖不停的眼睫毛。

    她根本没相信自己所说的话,她还是在害怕自己。

    白颂不相信自己,所以推己及人,也不相信自己相信了她的话,她只当自己又在耍花招,想方设法折腾她吧。

    阮阮忽然明白了之前白颂不断尝试想要解释但却说不出口,说出口却又不被自己相信的无助和绝望。

    她宁愿,白颂狠狠骂自己甚至打自己一顿,也不要白颂就这么,将自己完全剔除在她的生活之外。

    她还是想的太好了,她以为只要解除了误会,她一定会慢慢弥补白颂之前所受到的伤害,重新让白颂爱上自己。

    但她忘了,受了伤的白颂就像是鸵鸟,压根不愿再与她有任何牵扯。

    更不用说重新相爱了。

    她们的关系,凝至冰点。

    ……

    阮阮依旧每天都来,不过现在的她不再是像以前那样当花瓶。

    她会刻意弄出点声音,让白颂知道自己的存在。

    但每当她出现,整个屋子的空气都像是凝滞了似的,气氛陡然沉闷下来。

    豆包都不敢说话了。

    豆包看看怔愣的白颂,再看看失落的阮阮,打着哈哈挑起话题道:“今天天气不错呢,白姐姐,我扶你去外面坐坐吧。”

    “天气很好吗?”白颂来了兴趣,掀开被子想要下床。

    看她情绪上来了,豆包也有些高兴,急忙伸手去扶她:“是呀,白姐姐,你小心着点,我扶你。”

    “我来吧,豆包,你去搬把椅子放在院子。”阮阮走上前来,忐忑地伸出手。

    但已经探出来的手倏地收了回去,白颂又重新给自己盖上被子躺了回去,她背对着豆包和阮阮,闭上眼睡觉了。

    豆包有些茫然,无措地看着阮阮。

    而阮阮,看看自己悬空的手,再看看白颂决然划清界限的背影,一股酸涩从心底涌上来。

    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酸楚,快步走了出去。

    她快控制不住自己即将崩溃的情绪了。

    豆包看着白颂微微颤抖的肩膀,再看门都来不及关的阮阮狼狈踉跄的背影,她咬了咬下嘴唇,去干别的事了。

    ……

    白颂躺在床上,愁的不行:“她不是都原谅我了嘛,怎么黑化指数还不下降,系统,你这数据准不准呀,她都那么愧疚了,还想着黑化我呢?看着阮阮人模狗样的,不像是表里不一的人呀。”

    系统:“……她都毁容了,你还能看出她什么样?”

    白颂满不在意:“那不过是个皮囊,我说的是她的品质。”

    “……”竟然还是个不以貌取人的好孩子。

    系统重新检测了一番:“她是觉得对不起你,以前是想把你关起来折腾你,现在是想把你关起来补偿你。”

    白颂:“……”总之就是关起来。

    这些任务对象也真是奇怪,天涯何处无芳草,怎么就跟一个渣滓杠上开花了。

    白颂按了按肿胀的太阳穴:“算了,好不容易过两天好日子,我先消停会,等我适应了盲人的生活后,再做打算吧。”

    现在就算阮阮真的放过她,她也没地可去。

    系统想了想:“我只是提个建议。”

    白颂百无聊赖地绞着被子玩:“你说。”

    系统顿了顿:“我觉得你可以适当给阮阮一点回应,我检测到她心理不太正常,我怕她钻起牛角尖,你的处境会变成之前那样。”

    “之前?”白颂想到非打即骂的日子,大大咧咧,“也没什么。”

    系统略微皱眉:“你的这具身子太虚弱了,再不好好保养,说不定哪天就醒不过来了。”

    白颂:“……”

    白颂怎么可能醒不过来,毕竟阮阮好吃的好用的,源源不断的物资往这边送,都快把白颂的房间堆成仓库了。

    滋阴补阳的炖品也是一日三餐,定时定点,分秒不差地送过来。

    白颂说过,但阮阮解释道:“你救过我一次,还帮着问出了那批军用物资的下落,光是这两件,就足以当贵客了,这点东西不算什么。”

    说的如此冠冕堂皇,白颂也再想不出其他反驳的话,随她去了。

    阮阮还以为白颂要跟她闹上一阵,她都已经做好了长期战斗的准备,没想到白颂就这么接受了,甚至还非常配合地吃下她送来的药物和补品。

    明明应该高兴的,但阮阮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有时候半夜还会潜入白颂的房间,什么都不干,只为看她一眼。

    生怕她在自己不知情时候悄无声息地离开。

    亦或是……阮阮自己都不敢想的一种结果。

    白颂能感受到,但她没有说什么,似乎是默许了。

    她态度上的缓和,让阮阮情绪振奋,看到了对未来的希望,也对她更加殷勤了。

    这天早上,白颂吃完饭,竖着耳朵听豆包收拾碗筷,装作漫不经心问道:“怎么,今天冷冷清清的,外面有什么事吗?”

    豆包愣了愣,忽然意识到她问的是什么,当即答道:“阮姐姐去做任务了,据说附近来了一个非常厉害的丧尸,好多人出去就没再回来过,阮姐姐去探探情况。”

    “哦。”白颂点了点头,也没再说什么。

    豆包见她有心事的样子,忽然问道:“白姐姐,你是不是要跟阮姐姐和好了呀?”

    “嗯?”白颂眉角跳了跳,她不欲多说,“什么和好不和好的,我们之间本来就没什么事。”

    豆包看着她微微勾起的唇角,沉默了一会,收拾收拾东西出去了。

    当天晚上,吃过晚饭,豆包扶着白颂在外面散步。

    也不知道今天豆包怎么了,一直吵吵嚷嚷叽叽喳喳的小姑娘,忽然沉默下来。

    如果两人聊天,一定是豆包寻找话题,今天的豆包兴致不高,白颂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两人同时沉默,但各有心事,也不算尴尬。

    只是白颂总觉得豆包有些心事,也不知道是自己的私事还是被她和阮阮诡异的关系影响到了,白颂也不好意思问。

    就在她思绪乱飞的时候,豆包忽然说道:“白姐姐。”

    “嗯?”白颂歪了歪脑袋,微微低头。

    豆包松开牵着她的手,低声道:“你下来点,我有话跟你说。”

    白颂配合地蹲下身去,脑子里划过系统突然的一声小心,她微微一怔愣,一阵疾风袭来。

    白颂下意识想躲,但已经晚了,肩膀猛地一痛,还没来得及叫出声,身子一软晕倒了在地上。

    53、她有多种异能

    “啊——”一道尖锐的嗓音几乎划破白颂的耳膜, 她揉了揉还在发痛的后脖颈,慢慢坐了起来。

    身上的被子滑落,一阵凉风吹过, 白颂感觉到自己好像没穿衣服。

    她下意识抓紧了手里的被子, 横在自己的胸前。

    身边隐隐有声音, 白颂侧倾过身竖起耳朵, 正准备想问是谁,自己这是在哪儿的时候。

    白颂听见豆包再一次短促的大叫:“白姐姐, 你怎么,怎么……”

    怎么了, 声音这么惊慌。

    难不成她梦游到丧尸堆里去了?

    白颂看不见, 但系统给她开了个金手指,在脑海中给她看此时的影像。

    白颂:“……”她此刻正赤身裸体地和一个陌生男人, 哦,不算陌生。

    是那个非常看不起自己,对阮阮搞个人崇拜的小弟。

    他们俩衣衫不整地躺在一张床上。

    说衣衫不整都有些保守, 最起码露在外面的部分是什么都没穿的。

    比起白颂只是刚睡醒的模样, 小弟就显得蒙圈多了。

    他一副宿醉过后的不清醒模样, 眼眶发红,睡眼惺忪,像是被叫声吵醒的, 揉着眼睛一脸不耐。

    “谁呀, 大清早的, 吵什么吵!”

    被阳光刺到眼睛, 小弟缓了好一会才看清楚眼前的形势。

    “你、你们怎么在我房间?”顺着其他人的视线,他懵逼地转了一下脑袋,正好对上白颂一张放大的脸, 吓得抱着被子向后挪,差点从床上滚下来。

    “你,你怎么在这?”

    白颂:“……”这问题提的好,这也正是我想问的。

    短暂的惊慌过后,小弟眼底立刻浮现出厌恶的神色:“你故意的!你到底想干嘛,怎么会出现在我的床上!”

    “阮姐姐?”耳畔传来豆包慌乱心虚的声音,白颂循着声音侧耳过去,没听到任何动静。

    小弟脸色唰地就变了,他赶忙拉过床脚揉成一团的衣服,胡乱套上。

    “老、老大,你,你听我解释,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我昨晚喝醉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是她,一定是她故意爬到我床上的,我……”小弟自然知道白颂和自家老大的关系。

    老大最近也不知怎么了,不仅原谅了这个贱女人,还对她特别好。

    虽然他们都没亲眼见到老大照顾这个女人,但老大眼底的珍视和宝贝是掩藏不住的。

    尤其是老大除了出不必要的任务,其余时间都耗在这女人的院子里了。

    对了!

    老大竟然还专门划分了一座小院子给她,自己所有的物资也都搬到了院子里,甚至工分都算在这个女人的头上。

    明明前段时间还不死不休的,现在就像是眼珠子似的照顾和呵护,生怕损伤一点。

    真不知道这女人究竟给老大灌了什么迷魂汤。

    小弟心里吐槽,只觉得这女人一点配不上老大,但面上不显,一咕噜从床上滚下来,颤抖着嗓子解释道:“老大,我真不知道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我昨晚喝醉了,一觉醒来就……”

    他想说一定是这个女人算计自己,但一时半会也说不出具体算计的缘由。

    毕竟,老大都已经被她下降头了,还勾引他们这些小喽啰做什么。

    总不可能是看上自己是个男的了吧。

    瞄见老大幽深的眼眸,明明暗暗的脸色,风雨欲来的气势,小弟一句话都不敢多说了,瑟瑟发抖地揪着自己的衣物。

    幸好他的裤子还是穿着的,他应该还是清白的。

    毕竟喝醉了的男人……是没用的。

    小弟瞥了一眼床上淡定自若的白颂,刷新了对对方脸皮厚度的认知,也奇怪这女人脑子是抽了吗,怎么会走这么一步自我毁灭的棋。

    白颂虽然还没搞懂现在是什么情况,但并不妨碍她淡然处之地凹造型。

    她捂着胸口,就这么直直地坐着。

    听到小弟的泼脏水脸上也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别人看着她是在发呆,其实她在透过系统调出来的屏幕看豆包和阮阮的脸色。

    自从阮阮进门之后,豆包就缩去了角落,一副瑟瑟发抖非常害怕的模样。

    但白颂还是没错过她脸上一闪而逝的看好戏的笑容。

    联想到自己晕倒之前正是跟她在一起,白颂心里叹了一口气。

    真是大意了。

    白颂:“系统,你怎么不提醒我?”

    系统也委屈:“系统是不能擅自调取个人信息和指导任务者行动的,我跟你一样的角度,哪能看到这小妮子还带着两幅面具呢。”

    是呀,人心隔肚皮。

    就跟阮阮一样,毁容前那也是人模狗样的社会精英相,谁能想到她有做变态的潜质呢。

    屏幕中的阮阮,脸色黑的像木炭,本就狰狞可怖的面容更阴沉了,霎是吓人。

    一双漆黑的眼眸阴沉的几乎能滴出水来,死死锁定着白颂,似乎要在她身上扎两个洞出来。

    被她身上泄出来的阴暗气息所影响,小弟的腿都软了。

    而白颂,依旧气定神闲。

    她偏过脑袋,耳朵冲着门口的方向。

    阮阮深吸一口气,一言不发地走上前来,一把扯过被子,强势地将白颂整个包起来,挡住了令人遐想的画面。

    空气一阵静止,没人敢说话。

    阮阮的异能有些暴动,抓着白颂的手用力收紧。

    白颂有些承受不住,但她咬着牙,一声不吭。

    “都出去。”阮阮声音犹如冰碴子,冷的人心肝俱颤。

    一阵混乱之后,白颂听见了关门的声音,紧接着,身上的被子被猛地扒了下去。

    白颂眼睫毛使劲颤了颤,她下意识想要环抱住自己,被阮阮强行打开了手。

    里里外外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阮阮终于停下手,她一把抱住白颂,下巴磕在白颂的颈窝处,深深嗅了一口气:“你怎么会在这里?”

    白颂抿了抿唇:“如果我说我一觉醒来就在这的话,你信吗?”

    “我信!”阮阮没有半点犹豫地点头,“只要你说,我就信。”

    “是吗?”白颂的语气里夹杂着苦涩,她啃了啃嘴角,“如果你刚才没做多余的动作的话,我就信你相信我的话了。”

    阮阮表情一僵,她捧着白颂的脸,即便白颂看不到但她还是专注盯着对方:“我没有不相信你的意思,我只是怕你被暗算,他喝醉了,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时间出现在这里的,我……”

    她话还没说完,白颂轻轻推开她,嘴角勾着自嘲的笑容:“阮阮,这些话,你自己都不相信,你怎么让我相信?”

    你进来,第一反应不是关心我的安慰,而是在意我的贞操。

    从你关注点错了的那一刻,我们之间,就已经彻底完了。

    “颂颂,我……”阮阮着急想要解释,但白颂已经什么都不想听了。

    她依旧是那副淡淡的表情,毫无章法地在床上乱摸,想要找到自己的衣服。

    可床上一片狼藉,被褥床单乱糟糟的,甚至看不出来她的衣服是不是在这里,阮阮颤抖着手帮她翻,小心翼翼地用眼神偷瞄她,但白颂都只当她不存在。

    “颂……”阮阮一个字还没说完,白颂转过身,背对着她。

    她没法闭上自己的耳朵,但她态度决绝,死都不想再跟阮阮有任何牵扯。

    阮阮恨不得剁掉自己的手,但现在,后悔也来不及。

    ……

    那件事过后,白颂表现的处处和往常一样,但她和阮阮本已经快要缓和的关系又重新回到了冰点。

    阮阮还是会经常出现在她的周围,但白颂,说不搭理她就是不搭理她。

    以前每每听到阮阮的动静,表情还有细微的变化。

    可现在,白颂就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牵线木偶,能吃能动,但没有半点感情。

    白颂每天昏昏欲睡,即便醒着也是一副忧郁的模样,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甚至茶饭不思,没几天,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

    阮阮看在眼里,心疼地不得了,但她对那天的事无从解释。

    她加紧调查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其实很好查到。

    那天晚上有一个小型庆功会,很多人都喝了不少酒,就连自己也多喝了几杯。

    白颂的名声不好,很少有人愿意跟她接触,也不屑于陷害她,所以有机会动手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一直照顾着她的豆包。

    阮阮把豆包捆起来送到白颂面前的时候,白颂一点都不奇怪。

    也对,豆包打晕白颂的时候,她就应该有所察觉了。

    只是没说出来而已。

    阮阮看着白颂已经失去了生气的脸,心想,也或许是她不计较这些了。

    为什么不计较了,是因为生死之外无大事。

    只有不想活了的人才会对什么都完全不在乎,而白颂表现出来的,也很像是一个对生活失去了兴趣的人的模样。

    阮阮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情一天比一天沉重。

    但她毫无办法,她费尽心思照顾这个人,好不容易等到两人关系回暖,结果一个意外……也怪她,在看到白颂赤身裸体躺在别的男人身边的时候,心志就已经乱了。

    白颂没有说错,她当时确实怀疑对方了。

    这一切,都是那个死小孩造成的!

    阮阮一脚踹在豆包的肩膀上,踹的豆包向前一扑,趴在了地上。

    豆包也算是有骨气,咬着牙没吭声,只掉了几滴无声的泪水。

    白颂看不见,但能听见咚地撞击地面的声音,再联想到软软的暴脾气,怎么都猜到是豆包挨打了。

    白颂不是圣母,不会这个时候还给豆包求情。

    她冷冷听着阮阮的威胁和恐吓,甚至在听到豆包凄厉惨叫的时候脸上也没有变色。

    她知道豆包绝对不是普通的开玩笑。

    她可是知道阮阮的性情的,一个弄不好,自己是会被阮阮当场弄死的。

    豆包绝对是故意想置自己于死地的。

    白颂自认为对她不错,根本没有任何对不起她的地方,何苦这么害她。

    豆包到底是个孩子,被阮阮绕了两句之后,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冲着白颂就是一通乱吼。

    “对,我是嫉妒你。”

    “凭什么,凭什么你运气那么好,明明都没有异能,你却有人誓死保护你,而我的父母,把我扔在柜子里就再也没回来过,对,我就是见不得你好,我知道你在李昊那过的不舒心,我可开心了,但是我没想到黑袍怪人就是阮阮,不过还好,你俩一直闹矛盾,你老被她虐待,看你浑身是伤的凄惨模样,我就高兴!”

    “可是,她现在又对你好了,我看不惯,我知道你俩中间还有误会,我也知道她在意这种事,她虽然嘴上说相信你,但其实没有,我看出来了,她还是很介意之前的那些事。哈哈哈,所以我就带你去那边散步,打晕你之后把你拖进那个人的房间里!我本来想让所有人都当做是你勾引那个男人的,但是我力气太小了,很多事做不好……”

    “还有,那个男人虽然喝醉了,但他太没用了,我都把你放在他床上了,他竟然睡着了,打都打不醒,坏了我的好事!”

    豆包表情癫狂,对于她所作的事,她一点都不后悔。

    语气里满满都是没有成事的遗憾,她阴鹜的眼神紧紧盯着白颂:“哈哈哈,不过我也没想到你们能发生点什么,我就是看不惯你俩好,别以为你们抓到我了,这件事就过去了,我就不相信,你俩都能当做这件事没发生过?阮阮,你不介意她脱光了和男人躺在同一张床上吗?你是不是根本不相信她跟那个男人什么都没发生过?!”

    豆包看着阮阮脸上变幻莫测的表情,笑的更张狂了。

    “闭嘴!”阮阮恼羞成怒,一巴掌抽在豆包的脸上。

    豆包被打的趴在地上半晌头都抬不起来,半张脸肿成了猪头,殷红的鲜血顺着嘴角溢出来。

    但她依旧一副得意的表情看着阮阮。

    这孩子,心理彻底扭曲变态了。

    阮阮被她戳中了痛脚,气的不轻。胸口剧烈起伏,眼底的怒火几乎凝成实质,想要将豆包烧成灰烬似的。

    她反手又是一巴掌抽在豆包翘起嘴角的脸上,“咚——”的一声,脑袋撞在地上,豆包眼白一翻,彻底晕了过去。

    相对于豆包和阮阮的大喜大悲,另一个当事人,白颂的表情始终淡淡的,看不出生气还是失落。

    她气息一如既往的微弱,情绪没有丝毫起伏,就好像随时都有可能消失似的。

    阮阮看着她苍白的面孔,心慌不已,下意识想要伸手,确定她的存在。

    白颂偏了偏头,本能地避开了她的触碰。

    一时之间,两人都有些尴尬。

    白颂嘴唇抖了一下,吸了口气轻声道:“就连小孩子都能看出来,你不相信我。”

    她叹气:“阮阮,既然如此,你还留下我做什么,我们……不要再互相折磨了好吗?”

    阮阮身子陡然僵住。

    她大脑一片空白,互相折磨四个字,在她的脑海中加粗标红循环滚动播放。

    她心口疼的厉害,有些喘不过气来。她甚至有些庆幸,白颂的眼神空洞无神,否则她该如何面对白颂对自己失望又绝望的眼神……自己已经消磨干净了她的信任。

    阮阮眼底浮现出痛苦和自嘲,她哆嗦着嘴唇,小心翼翼说道:“我没有,你也听到她说了,她是嫉妒,她见不得你好,她想挑拨离间。”

    “嗯。”白颂轻声应道,“她成功了,她将我们之间本身就存在的间隙扩大了,阮阮,两个人在一起是要互相信任的,就算你没问题,我也不相信你了,我们之间依旧是出问题了。”

    她摇摇头,脸上满是无奈:“回不去就是回不去,没法勉强的。”

    她低下头哽咽着说道:“阮阮,对不起,你就当作是我对不起你,是我不相信你了,我没法心无芥蒂地继续相信你还相信我,也没法认为经历了这些事情之后的我们还能回到最初两人相爱的甜蜜时光。”

    在我对你敞开心扉,袒露自己最柔软的心脏时,你发狠地把它扎得千疮百孔,疼的我几乎死掉。即便我还爱你,但那扇门,关上了就是关上了,也不是我想,就能打开的。

    “阮阮,我不相信你还爱着我,甚至我不相信,我对你的是爱还是恨。”她叹了一口气,“或许什么都不是,我对你,大概是没有感觉了。”

    白颂脸上浮现出茫然的神色:“阮阮,你还活着,真好,我身上压着的胆子终于放下了,但是就算你活着,我们的关系也不可能回到从前了,我累了,阮阮。”

    “世道艰难,末世难以生存,就像是你说的,仅仅只是活着又有什么意义。活着这么累,还不如重新洗牌,或许下辈子能投个好胎。”

    阮阮倒吸一口冷气,手脚都像是被冰封住的似的,她微微攥紧了手,非常小声,生怕惊扰到了白颂:“你胡说什么呢,活着怎么会没意思?”

    她强行勾起唇角,绽放出一抹苦涩的笑容,看起来极为心酸:“我现在可不是以前任由别人欺侮的普通人了,我可以保护你的,颂颂,即便是末世,我也一定会让你过得很好的。”

    是呀,你不是小可怜的事,我最清楚不过了。

    因为你的那些手段,我之前都已经领教过了。

    白颂嘴角下垮,满脸的无趣。

    她懒洋洋打了个哈欠,径直躺了下去:“我有点困,先睡了,你们自便吧。”

    阮阮看着她的背影,心脏一抽一抽的疼。她下意识紧紧抓住自己的胸口,焦臭的味道在屋子里蔓延开,这味道白颂很熟悉,是毒液腐蚀皮肉的味道。

    白颂:“……”这家伙是在自残吗?不会死吧,死了的话,之前的一切努力可就白费了。

    系统:“放心吧,阮阮现在身怀多种异能,毒液本来就是她身体的一部分,要不是她挑着胸口那特殊的地方,毒液根本伤不到她半分。”

    也对,每次毒液都是从阮阮身上溢出来的,要是能伤到的话,她的内里怕是早就烂掉了。

    白颂放了心,就是丧尸堆她都待过,更不用说这点味道。

    她不闻不问的态度和撇清关系的决绝让阮阮更加心痛不已,这一次比差点被丧尸群咬死觉醒异能的时候还要更加痛苦不堪。

    她宁愿白颂憎恶着她,也不要白颂对她采取这样无所谓的态度。

    尤其是这段时间,只要一闭上眼,她的眼前就会浮现出两人先前亲密无间的画面。

    那时候的白颂,满心满眼都是自己,虽然有点小任性,但大多时候都还是相信自己,依赖自己的。

    但现在,她甚至不敢直视白颂受伤的双眼。

    原来这就是不被信任的感觉。

    被自己深爱的人怀疑,原来是这么痛苦的吗?

    就好像世界都变成了灰白色,动不了听不了说不了,甚至无法呼吸。

    只要一想到白颂可能会做傻事,阮阮眼底浮现出浓浓的痛苦之色,她咬着下嘴唇,最后看了白颂决绝的后背一眼,拎着被她打晕过去的豆包,出了屋子。

    ……

    “你……在睡觉吗?”

    自从豆包被阮阮带走之后,白颂的生活起居就由阮阮亲自照顾了。

    但她到底是小队的队长,有很多事情都需要她最后拍板做决定,最危险的地方也需要她亲自出马摆平。

    所以阮阮有时候会将白颂安置在院子里晒太阳,嘱咐专人看管着,自己再去工作。

    这天,阳光正好,晒在身上暖融融的,白颂躺着躺着就有些困意上涌,眼皮逐渐耷拉下来。

    听到陌生的声音,她一愣,缓缓坐直了身子,竖起了耳朵。

    她没有表现出害怕的神色,毕竟没什么好怕的。

    “没有,有什么事吗?”白颂歪着脑袋,朝他“看”过去。

    来人惊讶:“你能看到我吗?”

    白颂嗤笑一声。

    来人注意到她的眼睛依旧是灰白色的,当时医生也说了,没法恢复。

    被她这么一笑,来人有些不好意思,也不在意她能不能看得见,弯腰鞠躬诚恳地道歉:“抱歉。”

    “没事。”白颂耸肩,对此毫不在乎。

    来人好奇地问道:“你都不问问我是谁吗?”

    “有什么好问的,有什么事你就说吧。”白颂懒洋洋的,她打了个哈欠,随时都有可能睡着似的。

    “之前的事我都听说了,是我误会你了。”她的态度太冷淡了,来人讪讪的,只得主动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他叫刘旭,就是之前对阮阮搞盲目崇拜的那个小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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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4、她有多种异能

    刘旭抓耳挠腮, 憋了好半天才不好意思地说道:“当时我带头说了很多羞辱你的话,还变着法欺负你,我是来道歉的。”

    他深深鞠了一躬, 非常有诚意地祈求白颂的原谅, “对不起。”

    “哦。”白颂态度冷冷的, 既没有说原谅, 也没有说不原谅,似乎对他之前的辱骂和现在的道歉都毫不在乎。

    更不在乎那天晚上的乌龙。

    毕竟一个喝醉了, 一个全程昏迷,什么都没发生。

    半晌, 两人都没说话。

    白颂无所谓, 就是刘旭自己尴尬的不行,额头都冒汗了。

    他神情焦急, 磨着牙踌躇了许久,低头看着自己脚尖碾压地面:“那个,你是不是跟老大在闹别扭呀。”

    “嗯?”白颂尾音上扬。

    “就, 就上次那个事。”刘旭急得都冒汗了, 他不好意思说出口, 咬着牙凑近了小声道,“就我喝醉了,一觉醒来你就在我床上的事。”

    “哦, 上次是你呀。”那件事就像是阮阮的逆鳞, 没再提起过, 白颂还真不知道自己被豆包送到谁的房间里去了, “你被恶心坏了吧。”

    她记得,这人可是非常讨厌自己的,每次看见自己都上来踢一脚, 就像是小孩子看见易拉罐,脚痒得不行。

    “你,你不要这么说,我以前,以前不知道你的苦衷。”一句话将刘旭还未出口的话全堵在了嗓子眼里,他暴躁地揉着脑袋,眼里满是后悔,“你不说我们都不知道,还以为你就是……就是……”到底是对不起白颂的,他怕那些话引起白颂不好的回忆,没敢说出口。

    “我们现在都知道了,他们也觉得很抱歉,本来都想跟你亲口说声对不起的,但老大说你在养身体,不好见客,等你好了之后,我们再……”

    “她不会让你们来的。”白颂忽然说道。

    “啊?”刘旭没听清,掏了掏耳朵,“你刚说什么。”

    白颂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像是在对刘旭说话,又像是自言自语,声音里满是无奈和悲愤:“她怎么会让你们来呢,她还怕我勾引你们呢,毕竟我是眼睛瞎了,但没毁容对不对,就算毁容了,我也可以自不量力,毕竟我是个女人,还是个贱女人,离了男人就不能活的怪物。”

    “你……”白颂脸色苍白,语气阴郁,但却带着诡异的笑容,刘旭被吓了一跳,他下意识像往后退。

    庭院萧索,微风袭来,刘旭后脊柱都在嗖嗖嗖泛着凉意。

    有点像是在拍鬼片。

    甚至耳畔都响起了鬼片的BGM。

    他都怀疑,白颂是不是在故意吓他!

    刘旭磕磕绊绊地解释:“不,不会的,老大都跟我们说过了,你不是那样的人,其、其实老大很在乎你的,我……你不会是在介意之前那件事吧,你放心,我什么德行我知道,我喝醉了就跟猪一样,呼呼大睡,睡的人事不醒的,不可能发生什么的,这话我也跟老大说过了,老大她相信的,你不要、不要这样。”看着怪让人害怕的,也怪让人心疼的。

    即便没有关系,但看着她瘦脱了型的脸庞和风吹就倒的骨架,刘旭心底涌上一股酸涩感,越发觉得之前的自己忒不是东西。

    要是真靠那样肮脏手段上位的人,混的还能这么惨兮兮吗?

    李昊身边那几个男男女女哪一个不是油光水滑,看着油里油气让人倒胃口的,哪有像她这样,瘦的跟竹竿似的,风一吹都能折。

    他都如此内疚了,更不用说老大了,难怪最近老大精神萎靡,在跟丧尸对战的时候都敢心不在焉。

    也多亏她本是高强,要是换个人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刘旭烦恼地抓了抓头发,左右看了两眼:“老大今天好像出任务去了,你就一直坐在这里吗?怎么没人照顾你?”

    “呵。”白颂自嘲地轻笑出声,她闭上眼睛,“我不过是个瞎子,也不是瘫痪,不需要前呼后拥的照顾,再说,我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是个废人,就不会刻意惹麻烦。”

    刘旭:“……”兄弟,不这样冷嘲热讽的聊天,会死吗?

    你这样,根本聊不下去,好吗。

    本身白颂也没想跟他聊,甚至看他还有些不顺眼,觉着他在身边碍事,刺走了才好。

    谁知刘旭硬是厚脸皮地留了下来,不管白颂怎么不搭理他,就是不主动走。

    唾沫都快说干了,白颂也不给他回应一句,甚至连口水都说请他喝,但刘旭偏不在意,等到天色暗下来才不情不愿告辞。

    还约定了下次还要来。

    ……

    最近丧尸暴动,大多时间阮阮都要出去探路,倒是刘旭依约有事没事就会过来看看她,带一些吃的用的,甚至还有一些女士用品。

    他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弥补之前犯下的过错。

    毕竟除了阮阮,就是他欺负白颂最多。

    白颂连阮阮都不理,又怎么会搭理他,大多数情况都只是将他视为空气,当作不存在了。

    但刘旭不像是阮阮,心里负担过大,他活泼的很,又喜欢说话,闲下来就跟白颂唠嗑。

    大多数时候都是他说,白颂听着。

    刘旭会刻意说一些阮阮的事情,试探白颂的态度。但其实白颂对他说的任何事情都不感兴趣,永远都只是淡淡的。

    她经常发呆,一呆就是一整天。

    甚至要不是有人催促着,吃饭她都能忘了。或许不是忘了,而是压根不想吃。

    刘旭看着她日渐消瘦的身形和越发憔悴苍白的脸色,胸口直发闷。

    但他劝不动,人家压根不搭理他。

    甚至一听见他说话就皱眉,弄得人尴尬但又不能不说。

    真心烦躁。

    第二天,他带了好几个盒子过来,打开之后,一股甜香味扑面而来。

    刘旭招呼着白颂:“昨天我回去尝试着做了点蛋糕,据说你们女孩子最喜欢吃了。”

    白颂愣了愣。

    刘旭见她对蛋糕有反应,立刻殷勤地切了一块送到她的手边:“你尝尝味道,要是喜欢的话,以后经常给你做,你太瘦了,这体质,在末世,真的太危险了。”

    他忧心忡忡说道:“你看你这细胳膊细腿的,就算是给你时间让你跑,我看你都跑不动。”

    白颂摸索着拿起叉子:“我根本不会跑。”

    刘旭:“……”

    刘旭紧张忐忑地看着白颂:“怎么样,味道还不错吧?”

    白颂眉角微微挑起。

    何止不错,简直美味。

    能在末世资源如此紧缺的状态下,还能将蛋糕的口味还原到这种地步,很用心了。

    白颂不好不领情,她点点头:“很好吃,我很喜欢,谢谢你。”

    “喜欢就好。”刘旭松出一口气,就好像压在身上的一块巨石落地,全身心都放松下来了。

    他又恢复了往日的唠唠叨叨,切了好几块其他口味的给白颂尝:“女孩子果然就喜欢这些甜腻腻的东西,我以前吃过,齁的很,黏在嗓子里,又难受。”

    “你不喜欢吃?那你怎么做出来的?”白颂吃东西很慢,拿着叉子小口小口抿着。

    刘旭一愣,眼神飘忽不定,幸亏白颂看不到他此时惊慌失措的表情和不知怎么安放的手脚。他微微拔高了声音,给自己增加底气:“之前搜集物资的时候,找到好几本食谱,我这不是翻了翻,没想到做的还挺成功。”

    “食谱?”白颂微微皱眉,“末世后应该凑不齐那些原材料了吧,这味道吃起来确实也跟末世前的不同,是你改的?”

    “!”刘旭额头冷汗都要下来了,他使劲搓了搓脸,竭力保持声线的平稳,故作镇定道,“当然不是,我让做饭的阿姨帮我改了一下,她怎么说我怎么做。”

    “难怪。”白颂不再多问了。

    倒是刘旭,一口气像是没上来,差点被呛死过去。

    他偷偷瞄着白颂的脸,看着对方戳着盘子里的蛋糕,神情淡然,没有丝毫不妥的模样,有点不太确定,对方到底是发现了还是没发现。

    白颂当然吃出来了,虽然材料不尽相同,但手法都是一样的,味道当然也很相似。

    这应该是阮阮为她做的。

    鸡蛋,糖,这些末世后珍贵的材料,也只有阮阮能拿来做这些华而不实没有营养的食物。

    况且,今天——

    白颂吃完了一口蛋糕,一杯水正好递到她的手边,她漱了漱口,又拿起另外一块。

    刘旭惊讶:“你很喜欢吃吗?今天你的食欲很好啊。”

    “还好。”白颂声音轻飘飘的,“今天,是我的生日。”

    刘旭一口水喷出来,差点波及到白颂的蛋糕上,幸亏他反应迅速转了个头,否则他就要被老大活剥了。

    “你、你生日啊。”刘旭只以为老大是想让白颂换换口味,没想到今天竟然是对方的生日,他就这么空手来了好像不太好。

    老大也真是的,不提前告诉他让他准备准备。

    他还想跟白颂打好关系,现在可就尴尬了。

    大眼瞪小眼好一会,刘旭恍然回过神来,连忙在身上胡乱摸了好几遍,也没掏出来像样的可以当做礼物的东西。

    他挠了挠脸蛋讪讪说道:“我都不知道,今天也没准备,实在是太不好意思了。”

    “不,很谢谢你。”白颂唇角忽然上翘起一个微微的弧度,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着金色的光芒,刘旭看傻了眼,等想要再仔细看的时候,白颂已经重新低下了头,刚才那抹笑容就像是幻觉似的,好看但却虚无缥缈,“这样的日子里,还能在生日这天吃上蛋糕,我已经很满足了。”

    刘旭忽然拿过她手中的盘子:“还没唱生日快乐歌呢,也还没许愿,怎么能算过生日,这块待会再吃,我给你唱歌。”

    “不,不用……”白颂想要拒绝,但刘旭已经开始了。

    他五音不全,一首非常简单的旋律被他唱的怪腔怪调,但白颂能感觉到,他是在用心唱。

    白颂眼睛里闪烁着晶莹的泪花,抿紧了唇,好半晌才说道:“谢谢,谢谢。”

    不知道为什么,刘旭看着她极易满足的模样,又觉得心里酸涩。他眼眶微微发热,深吸一口气:“还没许愿呢。”

    白颂楞了一下,旋即抿唇笑了笑:“希望世界和平吧。”

    刘旭:“……”

    白颂伸手。

    刘旭:“?”

    白颂轻笑出声:“难得我今天食欲好,怎么嫌弃我吃的多了?”

    刘旭忽然意识到勺子还在自己的手上,连忙递给她,吸了吸鼻子说道:“你怎么不好好许愿呢,就算实现不了也算是个美好的期盼呀。”

    “……”白颂含了一口蛋糕在嘴里,“我还以为你要劝我说,说不定会实现的。”

    刘旭摸出来一张皱巴巴的卫生纸,帮她擦了擦嘴角蹭到的奶油:“又不是小孩子了,还信这个,但毕竟是生日,程序也是要走的。”

    他的动作太过熟稔自然,等两人回过神来的时候,刘旭已经收回了手。

    他还没觉得,白颂的脸微微有些红,神态不怎么自然。

    她轻咳两声,在身上掏出来一块帕子,蹭了蹭嘴角:“那换一个吧,我希望我能尽快离开这支小队,找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自己一个人住,是死是活听天由命。”

    “这怎么可以!”刘旭蹭的站起来,他神色慌张,恨不得抓着白颂的肩膀让她收回方才的话,“你的体质不太好,眼睛也看不见,自己一个人怎么生活?”

    “我留下来本就是个累赘,之前我也算有些贡献,但上次强行动用了精神系异能,我的异能超出负荷,以后都不好用了,所以我彻底是个废人了,再留下来也会招致大家的不满,还不如拿了自己分到的东西,能活多久活多久。”

    “谁会不满,没人不满!”刘旭焦躁地在院子里转圈,“要不是你,我们根本拿不到那批货,你留下来,我看谁敢不满?!”

    他咬牙切齿,确实是动了气的。

    白颂噗嗤笑出声音:“你急什么,我在小队里,还要麻烦你有空没空过来看看,分到的物资也要送给我一份,你一个人的份例还能养两个人不成?”

    “怎么不能?”刘旭脱口而出,“小队里多的是一个人做工,全家人吃饱的案例。”

    他说完,气氛陡然僵硬下来。

    这例子,举的不是多高明。

    这会连刘旭都有些不自在了。

    他轻咳两声,改口道:“当然是够的,我每次的贡献都不少,换来的物资也多,别说是跟你赎罪,就是真的养你也是可以的。”

    “不需要。”白颂淡淡开口,“我不需要任何人养我,如果我活不起了,我就不活了。”

    “以前太过执着,现在想来都是一场空,没什么争取的必要。”

    看着白颂脸上对这个世界毫无留恋的淡然表情,刘旭多么想抓住她的手,告诉她——这个世界还有很多有意思的人和事。

    只要活着就能遇到,所以只要活着,就好了。

    他看了一眼白颂瘦弱的犹如枯树枝一般的手指,薄唇紧抿,闷声闷气道:“不要这么说,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可活着,也什么都没有,活着没有意义,还不如不浪费资源。”白颂无所谓说道,“如今丧尸横行,多少想要活下去的人因为找不到食物而死,而我,正好不想活了,省下来的食物说不定还能救几个人。”

    “仔细算算,其实我半年多前就应该直接去死的,也不知道能省下多少。”

    “别再说了!”刘旭忽然失控大叫,吓了白颂一跳,手中的叉子滑落掉在地上,咚地一声闷响也拉回了刘旭的神志。

    他深吸一口气:“咱们都是九死一生才活下来的,你先前是受了很多苦,但只要活着就好了,你现在是还没找到活下来的意义,不要这么说,我、我们整天出生入死,生怕哪天就回不来的人听了不舒服。”

    白颂耸耸肩膀,不置可否,但果然不再说了。

    不过不说了,不代表心里不想。

    她面上无所谓的表情告诉刘旭,她根本没被说服。

    现在的她是觉得活着无所谓,只要一有变动,很有可能就真的不活了。

    这话一定要跟老大说,毕竟一个人真求死的话,他怎么都不可能看得住。

    刘旭看着白颂眉眼之间淡淡的情绪,只觉得无限悲哀。

    他使劲搓了搓脸,换下伤感的表情,调整了下紊乱的呼吸,走过来给白颂冲洗拿了个小叉子,收拾了下沾了蛋糕的地面:“要喝水吗?我去泡点毛尖给你?正巧解腻。”

    “好啊。”或许是察觉到刘旭的情绪波动很大,白颂点了点头,让他一个人待会。

    很快,刘旭再进来的时候,翻滚的怒气已经被压了下去,他又变成了那个絮絮叨叨的小弟。

    只不过将手里的茶杯递给白颂,还在唠叨刚才的话题,口吻和小区门口乘凉的五六十岁阿姨巨像:“你看,活着多好,活着能喝茶,吃蛋糕,死了就只能啃香烛,那手感都不好,吃起来更是难以想象了。”

    白颂被他新奇的说法逗得眼眉弯弯,身上淡然疏离的情绪散去了几分,增添了几分活人的气息。

    刘旭也放了心,笑的眯眯眼,帮她倒茶,在白颂伸出手的瞬间立刻送到她的手边,还轻声叮嘱道:“有点点烫,你喝完给我,别没放好烫到自己。”

    说完他又絮叨:“就算你喜欢吃这个,也不能光吃这个,还是要吃点其他的,你可不能像之前那样,翻不好好吃,身体一天比一天瘦,再这样下去不好……”

    白颂微微抬了抬脸,紧抿了抿唇,一句话没说,又开始吃自己的蛋糕,由着他废话。

    ……

    今天的刘旭一直心不在焉,打翻了好几次茶杯,再又一次说话咬到舌尖的时候,白颂歪着头:“出什么事了吗?”

    “啊?”刘旭恍然回过神,“没,没事。”一点都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白颂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从他的语气里也能听出焦虑和不安,随口问道:“是丧尸潮吗?”

    “要是丧尸潮就好了。”刘旭下意识回道,很快他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急忙在嘴巴上扇了两下,安抚白颂,“你放心吧,不管发生什么事,老大都应付得过来的,不过是一个高级精神系异能丧尸罢了,老大那么多异能,肯定有一种能挫败它的。”

    “啧!”刘旭三两句话,差不多全说了,他后悔懊恼的不行,仔细观察着白颂的表情。

    白颂这两天精神状态才好一点,要是被丧尸影响到又恢复成之前半死不活的状态,那他的罪过就大了。

    这该死的丧尸,竟然那么聪明,甚至还能操控其他低等级的丧尸,多次伏击出去找物资的小队,即便是老大带队,也遭受了不少损失,甚至还有几次,老大还是受了伤回来的。

    白颂抿了抿唇,依旧一副什么都不关心的模样。

    没说之前怕白颂知道了担心,说了之后看她淡然的态度,又担心她的心理状态,也为老大觉得心酸。

    他拿过来的那些好吃的好用的,其实大部分都是老大给的,只是老大怕白颂不要不吃,所以才假借自己的手送出去。

    白颂真的不担心老大的安危吗?两人之间真的再没有任何可能了吗?

    白颂就好像是听到他心里的腹诽似的,轻笑出声。

    刘旭立刻收回视线,眼神四飘,俨然做贼心虚的模样。

    他抓了抓脑袋,暗自庆幸白颂看不到他此时脸红的羞窘模样,否则就太丢脸了。

    白颂低声笑着说道:“你不用试探了,我早前就说过,我的愿望就是想脱离所有人,u一个人安安静静地生活,这个愿望难道还不能说明我对你们老大已经完全没有那方面的心似了吗?”

    “不可能,你那么爱她,甚至为了她……”

    白颂收敛了脸上的笑意,脸色微沉:“是呀,我当时那么爱她。”

    刘旭一听到她的重音,就知道这事是真的不成了。

    果然,白颂嘴角勾着自嘲的笑容,接着说道:“但人是会变的,她变了,我也变了,他变得不再是我爱着的那个人,而我变得连她剩下的那点我喜欢的部分也不喜欢了,所以……你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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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5、她有多种异能

    刘旭好像明白了, 对于白颂来说,老大现在集合了她所有不喜欢的部分,所以她也就不喜欢老大了。

    刘旭没有谈过恋爱, 但末世前看过不少八卦新闻。

    昨天还是众人艳羡的神仙眷侣, 第二天就互曝丑闻, 对簿公堂。

    爱, 确实是会变,会消失的。

    其实刘旭在白颂这里呆的时间长了, 充分了解了白颂真正的为人之后,也会为白颂鸣不平。

    这么一个简单淡然的女孩子, 到底是怎么在那样大的压力下挣扎生存的。而且, 她的身子骨本来就那么弱,老大是怎么狠得下心在她的身上留下那么多不可逆转的伤痕的。

    尤其是那脖子上细细密密的已经变成了青黑色的疤痕, 刘旭作为一个男人,看了都觉得又疼又窒息,更不用说亲生经历的白颂了。

    那得是一种多么生不如死的绝望。

    别说继续爱下去, 就是就此恨上老大, 刘旭也不觉得白颂过分。

    可是这个姑娘却一点恨意都没有, 只是觉得命运不公,世间无奈罢了。

    刘旭眼眶微红,使劲搓了搓脸, 将心底涌上来的酸涩使劲压了回去。

    又过了几天, 刘旭不再是每天都来报道, 就算来了, 也是放下东西,随便说两句就离开了,即便看不到表情, 但白颂也能感觉到他的焦躁不安。

    她猜测,大概是上次说的精神系异能丧尸行动了。

    系统调查了一番说道:“阮阮受伤了,精神系异能丧尸侵入了她的脑子。”

    白颂:“她的脑子本来就是坏的,有什么好侵入的。”

    系统:“……说正事呢。”

    白颂点头:“好好好,你说!”

    系统:“……”

    系统继续道:“阮阮的异能中枢受损,体内能量暴动,要不了几天,她的□□就会承受不住肆虐的能量而爆炸。”

    “!”白颂眯了眯眼睛,“不是要我帮她去梳理能量吧,听起来很可怕的样子,要是梳理的时候不小心炸了,我岂不是也要被炸飞?”

    系统没好气说道:“你就算不被炸飞,任务对象死亡,就得被强制脱离这个世界,你之前所做的努力就完全白费了。”

    “好啦好啦,我去。”白颂嘟囔着,又没说不去,她问道,“有什么我需要做的?”

    系统:“这涉及到神经中枢,大脑的构造玄之又玄,一不小心就会变傻子的,到时候我会辅助你,你只要别手抖就行。”

    白颂翻了个白眼:“说的我好像刚入职的小菜鸟似的,就算比这还大的场面我也是见识过的,不至于那么没用。”

    系统踌躇了一下,说道:“我的意思是,事关重大,你千万别意气用事,虽然阮阮之前对你很过分,但后面我们可以慢慢报复,这次是绝对不能出岔子的。”

    “……”白颂无语凝噎,“拜托,我是有职业操守的,作为渣滓,我就有渣滓的自觉性,她怎么对我都不算过分好吗,我怎么可能公报私仇?”

    报复什么报复呀,她不至于跟个游戏NPC过不去。

    说到底,阮阮折磨的不是她本人,而是“白颂”那个渣滓,跟她没关系。

    可能是因为演技差的缘故,白颂就像是看陌生人一样的经历一般,做不到真正的入戏。

    看着她大大咧咧的模样,系统情绪复杂。

    到底是该说她心大,还是应该说她根本没有心?

    如果换个人被阮阮这样对待,可能早就想把阮阮大卸八块,最不济也应该是同归于尽,但白颂脑子里竟然还只是任务,一点没被旁的情绪左右。

    系统突然有一种想要调查白颂的冲动。

    它非常好奇白颂的身家背景,工作经历,尤其是想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生活环境才能养成这样……一根筋的人。

    但私自调查他人是违反规定的,尤其是系统,情节严重者甚至会被回炉重造。

    但这念头,就像是一颗种子落在了湿润肥沃的土壤里,静悄悄地生根发芽,只等长成参天大树。

    ……

    有一天,刘旭又没来,白颂虽然依旧躺在原处发呆,但她的耳朵一直留意着门口,直到吃过晚饭,对方还是没来。

    到了晚上,白颂很早就上床歇息了,但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只好利用起来出去转转。

    虽然她眼睛看不见,但她有精神系异能,精神力可以描绘出前面障碍物的大致轮廓,虽然麻烦了些,也慢了些,但白颂还是摸索着想去找阮阮。

    不过她根本不知道阮阮住在哪里,站在小院子门口,脸上挂着茫然的神色。

    刘旭白天有事没来,心里一直挂念着白颂,晚上闲下来就想来看看她,但走到门口看着灯都灭了,这才反应到天黑了,他一个男人过来不合适,但又不想回去,便徘徊在门口。

    没想到竟然看到白颂晚上还出门,还是一个人。

    她走的很慢,脚下不断地试探着,而双手也都伸了出来摸索着。

    这样的姿势很不好保证平衡,稍微两抢一下就会摔倒。

    刘旭看的心惊胆战,生怕她磕碰到哪里,又不敢轻易出声和现身,就怕本来不会摔倒,被自己一吓反而磕绊。

    幸好,白颂站在门口就不再往前了,刘旭也没有动,站在暗处悄悄地看她。

    皓白的月光下,白颂衣衫单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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