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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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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旧是躺在地上,甚至脚上还多了一条闪着冰冷金属光泽的链子,没什么别的作用,就是稍微一动就叮叮当当的响。

    是个装饰品。

    她愕然地看着自己的脚踝,抬头对上阮阮似笑非笑的眼神:“这是我问你的前主人借的,他说你就喜欢这样,有安全感。”

    “……”前主人,应该是李昊,

    而自己每次在李昊那边过夜,李昊凭借想象自己办事,天知道他都想了些什么,岂不是全都安在自己头上了。

    白颂的脸顿时白里透着红,觉得自己最近简直背锅大侠。

    阮阮瞄见她不自然的神色,还以为她想到了之前和李昊在一起的事,突然暴躁异常,她一脚踹在了白颂的腰上:“难怪他说你贱婊.子,呵呵。”白颂,我是真的没想到,原来你的骨子里那么贱!

    “嘶——”白颂顺势倒在地上,也没再起来。她身上疼的厉害,甚至都分不清楚到底哪里更疼了。

    一呼一吸之间,胸口的皮肉被牵扯,白颂的眉心蹙的很紧,她低头就看到之前阮阮碰触的地方有一小块焦黑,像是被脱水了似的。

    她抬手想摸,指尖在伤痕附近碰了碰,都疼的她到抽气,白颂就不敢尝试上手了。

    系统:“阮阮暴怒的时候体.液中会夹杂着毒素,堪比硫酸,具有强效腐蚀性。”

    白颂惊奇地瞪圆了眼睛:“任何体.液吗?”

    系统:“她可以自行控制,只有她需要的时候才会有毒。”

    白颂嘴角抽了抽,也就是说对方是诚心想要在自己身上留下这么一个疤喽

    系统:“我这边给你屏蔽掉百分之七十到百分之八十的痛觉,不能再高了,这个世界的未知因素太多,危险性很强,痛觉不敏锐的话很容易不小心丢掉性命。”

    不小心在哪划伤一个小口子,没有痛觉意味着可能不会被早发现,伤口处理不及时很容易感染丧尸病毒,这具身体就算是完了。

    白颂点点头。

    系统:“痛觉可以屏蔽,但你的肩膀骨骼错位,阮阮没有替你正骨,我这边也不好操作,处理不及时可能会留下病根。”

    “没事。”要是被阮阮发现自己的肩膀莫名其妙好了,问题会更大。

    反正脱离了这个世界,就抛弃了这具躯壳,缺胳膊短腿都跟她无关,白颂不在意。

    系统:“阮阮现在的黑化程度很高,她恨你,但这种恨是建立在爱的基础上,她越恨你,证明她越爱你,你要现在告诉她豆包脑补的那个故事吗?”

    “我倒是想。”白颂叹气,“可是依照前两个世界的经验,她应该不会相信的。”

    刚才她一直试图引起当年的话题为自己辩解,但每当起了个头,阮阮的情绪聚会变的极端不对劲,她根本不让自己继续说下去,甚至还失控地腐蚀了自己的一小块皮肉。

    合适的时机很重要。

    隐情和苦衷都不适合主动说出来,应该无意间透露出来,这样才能增强故事的可信度,让洗白效果达到顶尖。

    而且这个故事,总觉得还欠缺点什么。

    到时候圆不回来更麻烦,还是先拖着吧。

    此时的阮阮正处于暴怒中,白颂不敢招惹她,一动不动躺在地上,低垂着眼眉,装死逃避。

    阮阮冷笑的声音就像是毒蛇,冰冷坚硬的鳞片无情地割开自己的皮肤,钻入血肉之中。

    察觉到一连串脚步的靠近,白颂耳朵尖抖了抖,明显感觉到阮阮收敛了自己身上暴虐的气息,压在她胸口的巨石也减轻了分量,呼吸似乎没有刚才那么困难了。

    白颂趴在地上小口小口喘着气,胸腔气管处传来一阵阵的钝痛,但比起之前身体遭受的物理伤害,这点疼,算不了什么。

    “老大。”旁边一个穿着黑衣服的小弟跑过来,像是要汇报事情,在看到白颂的时候动作猛地顿了顿,眼底闪现出厌恶的神色,显然是听过小队里白颂的传奇故事,对这样的人物不仅不喜,甚至还很憎恨。

    因为白颂在他的身上感受到了杀意,但他抑制的很好,不会像是阮阮一样,对自己动粗。

    果然,小弟冲着白颂的方向啐了一口:“老大,这狼心狗肺的东西怎么在您这儿?该不会是……”小弟脸色顿时黑了下来,急忙道,“是不是她来纠缠你?我这就叫人把她打发走。”

    阮阮呵笑,居高临下轻蔑看着白颂:“你看看你的名声,真的是烂到家了,就连我的手下都知道你见强就上。”

    白颂趴在地上,白着脸,不过不是因为羞耻,而是因为疼的。

    要是唾沫星子真能淹死人,她早就死过一千八百回了。

    做渣渣,就要有做渣渣的自觉,这点口水,她压根不在乎,心理强大着呢。

    阮阮见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气的眼睛都红了,口不择言道:“送上门的贱货,不要白不要。”

    小弟一愣,完全没想到自己一贯冷淡漠然的老大竟然还会有如此气急败坏的时候,他眯着眼睛扫了白颂一眼,想到白颂出卖自己爱人还用身体换取安全保障的事,再想到自己的老大,还有小队里的其他人也都是被至亲至爱的人出卖过侥幸活下来的,再看白颂满脸伤痕,嘴角还带着血的凄惨狼狈模样,忽然就有一种莫名的畅快感。

    他也不想把白颂赶出去了。

    白颂就像是出卖别人获取好日子的那类人的代表,他们没法找当年出卖他们的人报仇,但只要看到白颂过的不好,就像是看到了那些人过的不好,内心深处的不甘心瞬间被抹平,就连一直积压在胸腔之中的仇恨似乎也减轻了不少。

    阮阮脚尖踢了一下白颂的胳膊,看她小幅度动了动,这才将视线从她的身上移开,问小弟:“有什么事吗?”

    小弟立刻收敛了嘴角诡异的弧度,警惕地看了一眼白颂。

    阮阮冷声道:“她不敢,要是她敢说出去,我就割了她的舌头,挖了她的眼睛!”

    想到那样的画面,小弟竟然还有些期待,眼眸亮了亮。

    阮阮不喜欢他的注意力全被白颂牵着走,不耐地摆手:“有事就快说!”

    冰冷的气息笼罩在身上,小弟立刻收回发散的思维,汇报起工作来。

    ……

    附近有一大波丧尸,小队面临被围攻的危险。

    但李昊和他的手下都不以为意,该吃吃该喝喝该玩女人玩男人照样玩,没让人加紧戒备和守卫。

    阮阮的人提醒他们要多加注意,万一真的被包了饺子就惨了。

    但李昊却是当场哈哈大笑起来,使劲捏了一把怀里人的屁股,听着对方调情的甜腻腻的嗔怪嗓音,笑话阮阮的人太过杞人忧天,胆子比针孔还小。

    小弟早就看李昊不顺眼了,这只小队的人心里都不正常,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他完全想不通为什么老大会突然提出要加入这支小队,其他人都说老大看上了这支小队丰厚的物资,但小弟不觉得。

    老大十分憎恶李昊,连带着他的人,他的东西都不喜欢,气息很明显,是个人就能察觉出来。

    再说老大本事大,他们对付不了的丧尸在老大眼里,就是砍瓜菜,分分钟就解决的事,不管多少物资都能弄来,没必要强迫自己咽下吃出了苍蝇的食物。

    他想不通,但哪个强者心中没有点秘密,老大不杀李昊,或许是觉得他还没到死的时候,他们无权干预。

    但小弟在李昊那边受了侮辱,呛了一肚子的气,言语间满是怨怼:“夜郎自大,迟早要吃亏。”

    阮阮眼睑下敛,小手指动了动:“别迟早了,就这次吧。”

    小弟眼睛一亮:“老大,你是说……”

    阮阮语气里带了阴狠,和跟白颂说话时的口气还不一样,这声音就像是从十八层地狱传出的鬼的诅咒,听着就让人心惊胆战后背生寒:“我们耽搁的太久了,既然他们主动找死,那我们就送他们一程。”

    “那其他人……”小弟有些犹豫,内心里他是不想救这些人的,因为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李昊手下的那些,即便不是普通人也心胸狭隘,自私自利,经常为了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又吵又打,闹得不可开交。

    末世后谁手上没几条人命,但大家大多杀的都是丧尸,只有不得已的时候枪口才会对准同类。但这些人还真不一定,他们或许根本就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利益,先下手为强的那类。

    留在自己小队里不安稳,但丢下很多人肯定会闹,到时候又要扯皮,麻烦。

    还不如直接让他们死在丧尸袭击里,一了百了,永绝后患。

    “不用管他们。”

    小弟知道,这就是让他们自生自灭,心下一喜,嘴角都翘起来了。

    阮阮嘱咐了小弟几件事,就让他下去了。

    小弟路过白颂的时候,到底气不过,踩着她的手过去,甚至还狠狠碾了好几下,看着白颂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唇角勾起满足的笑容,意气风发地走了。

    小弟的鞋子是防滑的,鞋底很粗糙,白颂的手磨破了皮,露出白色的肉,但没有血水流出来。

    白颂额头上的冷汗就没停下来过。

    她咬着牙闭上眼,忍耐着没叫出声。

    阮阮看看她的手,看她隐忍的表情,再看小弟高兴的都快蹦起来的背影。

    眼眸晦涩不明,看不出任何情绪。

    昨晚被玩弄了大半个晚上,早上什么都没吃,又在水里消耗了仅存的体力,这会白颂的身体已经有些受不住了,脑袋眩晕,眼前发黑,耳朵里传来嗡嗡嗡的杂声。

    白颂的身形微晃。

    “嘶——”塑料包装的边角从她的脸颊边划过,白颂伸手,指尖摸到一点血迹。

    她低头看了看,一只面包落在自己的怀里。

    喉头上下滚动,口腔自发分泌了口水,白颂的饥饿感更强烈了,手都在颤抖,本能让她恨不得狗一样地扑上去连带着包装袋一起吞到肚子里。

    白颂咬了咬舌尖,不让自己失态,但眼神就像是被强力胶水粘住似的,没法从面包上撕开。

    “吃吧。”阮阮抱胸,饶有兴趣看着白颂,轻笑声中满都是轻蔑和嘲弄。

    白颂犹豫了一下,口水差点直接流出来,指尖动了动。

    阮阮笑着说道:“没事,这是你应得的,你早上服务了我,我给你吃的,保证你的生命安全,天经地义。”她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正在干活的众人,“在某种程度上你跟他们是一样的,他们出卖体力,你出卖的也是体力。不过你跟他们也不一样,他们累死累活才能换取勉强饱腹的食物,而你只要叉开腿,在快乐中就能得到他们不敢奢望的。”

    阮阮脸上的笑容逐渐扭曲,但她依然在笑,配合着可怖的面容,就像加了特效的恐怖片。

    她逼近白颂,手指抚上那张已经被蹭的到处都是细小伤痕的脸:“白颂,你应该庆幸你还有这张脸,如果你变成了我这样,没有脸,没有身材,甚至没有光明,你立时就会死。”

    感受到她的食指隐隐发烫,白颂的胸口传来钝痛,她立刻想到阮阮的毒性,瞳孔剧烈震荡,下意识偏了偏头。

    阮阮,想毁了她的脸。

    这张脸,是白颂勾搭其他人的凭证。没有这张脸,别说想爬别人的床,就是想让别人多看她一眼,都是不可能的。

    白颂不怕毁容,也不怕疼,但她怕被阮阮看出来她不怕疼。

    她缩了缩脖子,想要远离阮阮的手。

    阮阮的笑声大了,指尖划过她的内翘的眼角,高耸的鼻梁,丰润的樱桃小口,落在她的下巴上:“怎么,怕了?”

    怕,非常怕。

    她在阮阮的眼睛里看到了一股毁天灭地的疯狂,她甚至怀疑,阮阮不光想毁掉她的脸,还想挖了她的眼睛,割了她的舌头,剁了她的四肢。

    白颂记得古代有一种刑法,就是把人做成人彘。

    让对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最后生生耗死。

    如果阮阮真的那么干了,白颂不仅承受了巨大的心理阴影,还没完成任务,最后更是得强行脱离世界,可以说损失惨重。

    杀人不过头点地,如果想要报仇,让她痛快地死去。

    她祈求地望着阮阮,希望对方能看在两人起码相爱过的份上,不要这么变态地折磨自己。

    美人就算是病了,也是病美人。

    白颂面容惨白,眼睛红肿,眼眶里充盈着水润润的泪珠。

    她示弱求饶的模样,可怜又可爱。

    眼睛里藏着钩子,抓挠着看着她的人。

    阮阮突然就想到了两人好的时候,只要白颂想要什么,必定会放软了声音,红着脸烟波流转地跟她撒娇,她百分百扛不住,几乎是有求必应。

    她以前以为的两人之间的小甜蜜,在白颂眼里,不过是想要达成目的的一种手段罢了,对谁都可以用。

    对李昊,对其他的强者,对现在的自己,陌生诡异的黑袍怪人。

    自己视若珍宝的东西,其实只是白颂勾引人的手段而已。

    阮阮的眼睛瞬间血红,她狠狠掐住白颂的下巴,盯着她泪雾朦胧的双眼,嗤笑道:“白颂,你就是这样勾引人的?”

    不,不是,我从来没有勾引过他们!

    白颂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红晕,她拼命摇着头,想要说自己从始至终就只有阮阮,就只有你一个人。

    但她看着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阮阮,再联想到之前看到的可怖的皮肤和对方眼底若有若无表现出来的自我厌恶,早就认出对方的话在嘴边滚了好几圈,最终还是没能说出来。

    阮阮没有主动表明身份,阮阮对现在自己的身体很是自卑,阮阮不想让自己知道她现在变成了这样的怪物。

    白颂咬了咬牙,眼眸中的光芒渐渐暗淡,她不打算和阮阮相认了。

    也不光因为阮阮容貌的原因,另一方面,一旦她和阮阮相认,她势必会说出大半年前的秘密。

    她为了让阮阮扔下自己这个沉重的负担,一个人尽快脱离这支吃人的小队,她刻意演了一场戏,她演了一个背叛者。

    但她没想到,李昊竟然是个口蜜腹剑的人。

    他表面上跟自己说只把阮阮赶出小队,但却背地里赶尽杀绝。

    白颂是在事后才得知阮阮遇难的事的,当时她疯了一般地想要去出去寻找阮阮,但回来的人报告说阮阮的骨头都被丧尸嚼吧嚼吧全都吞下肚了。

    外面的丧尸可怕,但小队里的人更可怕。

    他们嘻嘻哈哈描述着阮阮临死前凄惨的呼救声和死后支离破碎的场面,白颂一度想要昏厥过去,但却又咬着牙强迫自己听下去。

    她要报仇。

    丧尸吃了阮阮,但导致阮阮被丧尸吃掉的直接原因是李昊!

    她要杀了李昊和他的手下,所有害过阮阮的人,她一个都不能放过。

    但她的力量太弱小了,她只能忍辱偷生,等合适的时机。

    没想到,李昊还没死,阮阮先回来了。

    她深爱阮阮,别说变了个样子,就是化成灰,白颂也能认出她来。

    只不过,当初的那场戏,成功骗过的不仅只有李昊,还有阮阮。

    既然阮阮回来了,还变得如此强大,她们根本无需忌惮李昊,所以她第一时间就想解释,但阮阮对她的恨意太强烈,一上来就是猛烈的报复,根本没给她张嘴的机会。

    再然后,白颂就发现,阮阮的换装,不仅是想要遮掩身份,还是……掩盖自己身体的特殊性。

    在阮阮脱下斗篷,刻意用那可怕的躯壳吓唬她的时候,白颂就知道了。

    阮阮很介意她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有些人受伤了,就极力忘掉伤口,但有些受伤了,却偏偏喜欢扒开伤口,甚至还望上面撒两把盐。

    阮阮就是那样的人。

    越是在乎的东西,就越是想要撕开表皮,看到里面丑陋的真面目。

    这也是逃避的另一种方式。

    在其他人嫌弃厌恶之前,自己先挑出来,做出一副我不在乎不管你说什么都不会上海到我的外强中干的姿态。

    这样的阮阮,让她心疼不已。

    白颂想,如果她这时候跟阮阮相认并且解除误会,对方会怎么想?

    对方一定非常介意那张脸,那具身体。

    但她爱自己,又不会轻易抛弃自己,所以一定会陷入自卑又不愿放手的恶性循环中。

    白颂不忍心阮阮受到那样的心理煎熬,所以她忍住了,她不会跟阮阮相认,她会继续背负着骂名,承受着阮阮的恨意,在她报复结束消除仇恨开启新生活后默默消失。

    毕竟,忘掉恨总比忘掉爱要容易的多。

    白颂痛苦地闭上眼睛,她怕自己忍不住说出这个秘密——故事。

    系统:“……”这次有小孩子幻想的翅膀加持,故事很是跌宕起伏,非常感人。

    它都忍不住开口问道:“你演技实在不行,要不回去之后调个岗吧,去编辑部,怎么样,薪资待遇虽然低一点,但胜在安全。”

    白颂:“……”嫌我演技不好就闭嘴,别打扰我入戏好不好。

    系统:“……”入不入都一个样。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婉儿飞不起来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43028329 5瓶;

    47、她有多种异能

    阮阮看着她眼角挂着晶莹泪珠, 一副病西施,就差把情.趣.Play几个字写在脸上的模样,脸上的冷笑瞬间消失, 眼神变得阴冷下来。

    到底有多少人看过她这副模样, 亦或是还看过她更多的模样, 真想把他们的眼睛一只一只都抠出来。

    阮阮握着拳头, 声音犹如冰锥一般狠狠刺入白颂的心脏:“怎么,白小姐好东西吃多了, 看不上面包?可惜了,我这里只有这些普通的下贱的东西!”

    她顿了一下, 补充道:“啧, 不过在我看来,白小姐也就值这点东西了, 或者,迟早连这点也不值得,毕竟都是被人玩烂了的。”

    “你!”白颂接受不了昔日爱人如此羞辱自己, 即便知道两人之间有误会, 即便一直在心里告诉自己要理解阮阮, 她经受了常人根本无法忍耐的痛苦,可心尖还是又酸又涩。

    她胸口剧烈起伏,喘息逐渐加大, 眼眸里满是委屈。

    是, 你差点被丧尸吃了, 九死一生历经千辛万苦渡劫归来。

    可我也并不轻松, 我承受着自己差点害死你的愧疚和非人能忍受的羞辱和污水,一次又一次在自杀的边缘徘徊,最后都默默退了回来, 一切都只是为了给你报仇。

    凭什么,你就能这样肆意践踏折辱我,而我就要默不作声承受一切。

    就因为爱的深的那个人注定是输家吗?

    我不忍心撕开你蒙在自尊心上的遮羞布,不与你相认。

    你倒好,一次又一次精准无比地戳着我的心脏,恨不得我就地暴毙身亡。

    白颂眼睫毛颤抖,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着微光,她深吸一口气平复下胸腔内剧烈翻腾的情绪,最后低眉顺目地拿起面包。

    好吧,你想我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你想让我吃,我就吃给你看。

    她露出来的手臂惨白,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紫黑色的淤痕密密麻麻,延伸到上臂。

    白颂神情木然,她另一条胳膊脱臼了,无力地耷拉着,尝试了好几下完全抬不起来。

    她一只手没法打开包装袋,空洞洞的眼睛眨了两下,慢吞吞将面包送到了嘴边。

    阮阮居高临下看着她行尸走肉般的妥协在自己的强权和食物下,忽然抬手,一巴掌打在白颂的手背上。

    白皙的肌肤赫然几根红彤彤的手指印,手中的面包咕噜噜滚到地上,白颂愕然地抬起脸,看向不知为何突然愤怒的阮阮。

    阮阮眼神森冷:“白颂,你天生就这么贱的吗?为了能活下来,脸皮都能直接踩在脚底下,自尊对你来说算什么?”

    她生气,但她却说不清楚究竟为什么生气。

    是因为白颂的不自爱?

    可她早就不爱白颂了,她恨死白颂了,对方自不自爱跟她没有半毛钱关系。

    但阮阮内心就像是装了一座活火山,岩浆咕嘟咕嘟冒泡,火星迸溅的到处都是,随时都有可能爆发似的。

    她躁动难安,来回焦躁地踱步,恨不得直接掐死白颂。

    死了就彻底不能自甘堕落,自甘下贱了,死了就干净了。

    但她不会让白颂死的那么容易,她要让对方在尝了她经历过的痛苦和折磨之后,在希望和绝望冰火两重天的反复中死去。

    白颂被她骂的脸色一白,木然的表情龟裂,露出羞辱的表情。

    阮阮双眼赤红,眼球微微突出,眼眶布满了红血丝,她额角青筋跳起,浑身的肌肉都在颤栗。

    她冰冷的眼神在白颂身上流连了好一会,转身很快又回来。

    “砰——”的一声,一个搪瓷盆摔在地上,里面溅出来一些汤汁。

    是一盆烩菜,里面还堆了个有些发黄的馒头,没有筷子。

    白颂一动不动。

    阮阮蹲下,按着她的脑袋顶强迫她向下看,咬着牙低吼道:“既然你也知道自己下贱,是奴隶,是宠物,那就应该有奴隶和宠物的样子,来,给你好东西吃。”

    白颂死死攥着拳头,用尽全身力气才克制住没有一拳头挥到阮阮的脸上。

    阮阮压着她的脑袋,几乎要将她的脸都按进饭盆里去了:“你不是宁愿低贱都想活着么?我给你这个机会,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做,我保证你不止能活着,还能活很久!”

    饭菜的香味不断地钻进自己的鼻腔,但白颂一点都没犹豫,她拼了命地挣扎着,倔强地哭叫道:“你放开我,你凭什么羞辱我,凭什么!”

    凭什么?就凭当时你用现实狠狠甩了我一巴掌,就凭你当时给我的羞辱一点不比这少,就凭你害的我差点死在

    丧尸堆里。

    阮阮唇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容:“我羞辱你?难道不是你一直在自取其辱,并且以此来换取食物吗?怎么到我这里就是我羞辱你了?”

    白颂不想跟她说话,撇过脸不去看那狗盆一样的饭盆。

    “哼!”阮阮冷嗤一声,去了一边。

    白颂就在原地趴着,肚子饿的叽里咕噜,眼前直冒雪花点,等她实在坚持不住的时候,她颤抖着手慢慢重新拿起面包,咬开包装袋,就着眼泪一口一口将干面包吞了下去。

    期间差点被噎住,咳得眼泪鼻涕一塌糊涂。

    她艰难地吞咽下去,吃完之后,眼泪还是没止住,也没声音,就那样默默地源源不断地往下流。

    白颂实在太累了,她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不远处的阮阮看着肩膀不断耸动的白颂,勾起唇角,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等察觉到白颂不哭了之后,这才走过去。

    脚尖点了点白颂的肩膀,看着对方眉心微蹙,露出难受的表情,她轻轻低下头,抚摸白颂苍白的脸颊,拨开她鬓边散落的碎发,眼神专注。

    ……

    白颂气血两亏,睡得很沉。

    但她睡在地上,受了寒气,人还没醒,就出现了高热的症状。

    白颂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整个人热的都快冒烟似的,额前汗湿的碎发紧紧黏在脸上,她唇瓣干裂,隐隐有血丝渗出。

    她难受的很,像是睡着了,但脑壳一抽一抽的疼,意识还在。

    喉咙干的像是利刃划过一般的刺疼,她张了张嘴,嗓子沙哑:“阮、阮阮……”她的声音几不可闻,阮阮根本没听清,她是看到了白颂的口型,面上的表情顿时就僵住了,动作一顿,嘴唇都在打哆嗦,声音颤巍巍的,像是看到一个美好的肥皂泡在眼前,想要凑近仔细看,但却怕一个不小心就把它戳破了。

    阮阮眼圈有些红,她凑近了,张了张嘴,嗓子眼发干发紧,一个字都没发出来。

    使劲咽了咽唾沫,这才问出声道:“你、你说什么?”

    她眼睛一眨不眨盯着白颂的嘴,想从里面听到自己想要的。

    但白颂太虚弱了,张着嘴巴只知道喘气,再没发出一个音节,好像刚才也只是呼吸导致的错觉而已。

    阮阮沉默了好一会,她深吸一口气,冷然的视线掠过白颂的脸。面上虽然不动声色,但内心里早已爆发出巨大的嘲笑。

    她在笑自己,竟然还对这个贱女人有所期待。

    难道当时的刀子扎的还不够准还不够狠吗?她的一颗心都已经碎成了渣滓,又被一阵风彻底吹散,完全没有拼接的可能了。

    阮阮看着白颂苍白瘦削的面孔,几乎要戳破那层单薄皮囊的锁骨和肋骨,忍不住想。白颂在这个异能小队不是凭借陪床混的风生水起吗?怎么还是这么瘦?难道就连她也换取不了多少吃的?

    本来说有些担心的,但阮阮的脑海中很快浮现出白颂对着自己露出哀求视线的楚楚可怜模样。她不过是借着羸弱的外表激发其他人的保护欲罢了,她再也不会被这个骗子骗了,阮阮的眼神有些冷,她看着白颂难受的喘不过气来,张着嘴辅助呼吸。

    她微微抬手,轻轻覆盖在白颂的嘴上。

    白颂的唇瓣微微突出,触感柔软,因为发烧的缘故温度很高,几乎要将阮阮的手心烫下来一层皮。

    只要使劲按下去,没几分钟,手下的人就会变成一句冰冷的尸体。

    阮阮的手腕轻轻转动,对着白颂的脖子做了一个扼住的姿势,她隔着空气缓缓收紧了力道,甚至还使劲转了一下,耳畔似乎传来咔擦的一道声音,阮阮的唇角微微勾起。

    生命,果然是很脆弱的。

    想要一个人死,原来这么简单,一不小心就死掉了。

    ……

    事情发生的很突然,在白颂反应过来的时候,异能小队已经被丧尸包围了。

    饶是一向狂妄自大的李昊,在听到手下不断传来的坏消息之后,脸上也现出了焦灼之色,普通人和弱一些的异能者都在外围,用自己的身体筑成一道血肉之墙,企图拖延丧尸地步伐。而所有的异能强者反倒被保护在最中心,各个神情紧张,坐立难安,就差把弃车保帅,提前逃走等待东山再起的心思写在脸上了。

    丧尸来的又凶又猛,很多普通人前一秒刚被扔出去,后一秒就被啃噬成丧尸,阻焊偷回来攻击小队。

    送出去的人越多,丧尸的队伍越壮大。

    逐渐的,李昊他们也不强求别人出去了,只一脸阴沉地毫无意义地商量着对策。

    虽然看不见她的脸,但阮阮自始至终都非常气定神闲,像是知道丧尸伤害不到她和她的人。

    逃走是不可能的,外围的丧尸太多,要想逃,必须得突围。

    很快,李昊他们就商议出了一条结果。

    用蚂蚁过火海的方式硬闯出去。

    让其他人为他们争取一个时间差,在他们变异为丧尸,身形还逐渐僵硬的时间段,看准机会跑出去。

    李昊和他的心腹几乎将小队上千个人都算计成了为他们铺路的蚂蚁,打算踩着他们的尸体通往生路。

    这计划他们没告诉阮阮,对方和他们只是利益相关体,生死存亡关头没必要相互关心。尤其是对方的实力强大,李昊也不敢算计对方,生怕稍有不慎捉鹰不成反被鹰啄,也怕对方算计自己,索性直接忽视了对方。

    阮阮在听到小弟汇报这个计划的时候,冷笑一声。

    在他们眼里,除了自己,其他人都是牲畜,命比纸贱。

    或许他们甚至会想,能因为他们而死,也算是三生有幸了.

    真TM可笑!

    白颂就蹲在阮阮身后的一棵树下,默默缩小自己的存在感,费力地啃着一块干巴巴的面包。

    自从上次在那盆饭菜和面包之间做出选择之后,阮阮就像是跟她较劲似的,她的一日三餐都是已经硬的堪比法棍的菠萝包,咬一口干巴巴的碎屑江充斥着整个口腔,还没来得及用唾液打湿就毫无规律地横冲直撞,好几次白颂都被不打招呼就飞下去喉管的面包碎屑呛得咳嗽不止,泪流满面。

    但总比没东西吃饿肚子的好,也比被阮阮装一盆子犹如狗食一样的大杂烩,扔在地上还不给筷子的好。

    这笑声虽轻,但就像是警钟一般,白颂脑海中魔音灌而似的不断回放那声呵笑,笑的她毛骨悚然,头发根根树里。明明火热的太阳就挂在正中间,热的身子就像是从滚烫的水里捞出来的一般,但她还是突然打了个寒颤,尾椎骨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冷的牙齿直打哆嗦。

    白颂咬了咬手指,看着右手上都快秃了的大拇指,丝丝疼痛传来,她发寒的心逐渐缓活过来。

    她知道,李昊的死期到了。

    如果顺利的话,她的死期也不远了。

    如果阮阮主动动手杀死她,或者主动命令别人动手亦或是只是将她丢出基地人有丧尸啃噬,只要她对自己不再含有一丝爱意,这项任务也就完成了。

    但如果她对自己的爱很深,即便是自己做了那么多对不起她的事,阮阮还是爱着她,那她的任务就完蛋了。

    爱和爱是有区别的。

    以前阮阮对她的爱是毫无保留的,是纯白无暇的。

    而现在,这份爱犹如泼墨般的黑,且是扭曲的,是锋利的,是随时都有可能将白颂拉入深渊绞成碎片的,

    她消除不了阮阮对她的爱意,就要将这份夹杂着仇恨种子的变态的爱洗白,等洁白到没有一丝杂质的时候,阮阮的黑化值也就降到了零,白颂也就能随时离开这个世界。

    小弟说话的时候,鄙夷的目光不断飘在白颂的身上,很是看不惯老大养着的这条狗。

    是条垃圾狗,看着就令人生厌。

    也不知道老大为什么会把这种吸引苍蝇的臭烘烘的丑狗圈养在身边,竟然还寸步不离,也不怕被传染上脏病。

    他眼神带着刀子,一下一下刺在白颂的身上,心上。

    白颂吃面包的动作顿了顿,头都没抬,甚至更低了,犹如木头一般地屏蔽掉那人轻蔑的眼神,面无表情继续啃面包。

    阮阮眼眸平淡,看不出任何神色,她听完汇报,点点头,声音低沉沉稳:“我们从后面直接攻打上去,抄了李昊的大本营,一直往前干掉丧尸。”

    “好!我现在就去跟他们说准备战斗。”一想到终于能摆脱李昊那垃圾,不用再忍受他的白眼和恶心,小弟心情顿时高昂起来,大声地回应之后转身迫不及待就跑了。

    跑之前还恶狠狠地瞪了白颂一眼,似乎是在警告在这关键时刻最好别乱动,要是被他发现出卖他们的行为一定很惨。

    白颂的手攥的很紧。

    自从小弟说了丧尸围困了他们之后,她眼底的担忧和焦急之色就没褪去过,她隔一会偷瞄一次阮阮,几次张嘴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一个字都没吐出来。

    白颂的异常自然都被阮阮看到了,但阮阮好整以暇回视着她,完全没有半分好奇的意思。

    像是对她的事情完全不感兴趣,又像是在等她主动提出来。

    白颂看着阮阮眼底流露出来的无情,眼底浮现出来的却是她对自己小心翼翼,嘘寒问暖,就连小小咳嗽一声都大题小作的将她照顾的无微不至的阮阮。那时候刚末世,白颂还不能适应末世的残酷,被到处可见的残肢断臂和污秽吓得神经过敏,每天什么东西都吃不下,还时不时犯恶心,那时候她瘦了很多,整个人都有些像是皮包骨头的大头娃娃,就连她自己都开玩笑,像是一具会行走的骷髅架子。

    好不容易熬过那段时间之后,她没留下什么心理阴影,吃嘛嘛香,身康体健。倒是阮阮,后遗症不少。

    就算看到白颂微微皱下眉,都觉得对方得了癌症似的。

    不追究到底,是绝不会罢休的。

    可现在——

    白颂自嘲地笑了笑。

    也对,阮阮都舍得在自己身上留下那么深刻的伤痕了,她弃自己如敝履,又怎么会再心疼关心自己了?

    但她不后悔。

    白颂永远都忘不了,阮阮看着自己时那双眼里的深情和专注,温柔的就像是夜幕下璀璨的星芒。

    当初就是因为这份爱,让她坚持苟活下来,现在也是,她愿意为了那双痴恋的眼睛的主人奉献一切,包括自己的名声和身体。

    只要你好,我就好。

    白颂眼底浮现出悲哀的神色,她不愿意阮阮知道事情的真相,不想阮阮愧疚,她可以去死,或者躲得离阮阮远一些。但她做不到,她太爱阮阮了,她宁愿用这样卑贱的姿态活着,也想留在阮阮的身边。

    只是看着她,就足够了。

    但白颂的眉心还是拧成了一个川字。

    阮阮很明显没认出豆包,毕竟那小姑娘性格变化挺大,再加上末世后都蓬头垢面,除了长相出众的印象深刻些,其他人一晃眼也就过去了,下一次还指不定能不能再见面呢,没时间记住脸。

    阮阮误会自己勾引过豆包,对豆包的印象肯定不好,就算是重点关注也只会把她往丧尸堆里推,而不是拉。但白颂想救豆包,毕竟对方帮她找了一个洗白的理由,有恩于她。

    而且,那孩子年龄还小。其他人也就罢了,这个既然认识,就能护着就护着吧。

    只不过,如果是她提出的要求,阮阮应该不会轻易就满足的吧。

    白颂甚至害怕因为她的刻意提醒,原本已经忘了豆包的阮阮真的伸手推一把对方,那可就弄巧成拙了。

    算了,靠山山会倒,靠水水会流,靠阮阮,说不定她会像背后偷袭李昊一样给自己和豆包一梭子,还不如自给自足,反正她也死不了,机灵点就能救到豆包。

    如果没救到,那就是命了。

    她自身难保,只能尽力。

    系统有时候对白颂真的很佩服。

    对方是一个心理十分强大的人,很多年龄比她大,阅历比她丰富,吃过的盐比她吃过的饭还要多的人都比不上她。

    但说的不好听点,就是神经大条,没心没肺。

    这种事要是落在其他人身上,不疯也神智错乱了。她竟然还头脑清晰地一条一条分析,虽然脑子不好使,会做出很多错误的决定。

    但这就是她正常的发挥了,智商是硬伤,没办法的。

    现在更是还有闲心考虑别人的生死。

    佩服佩服。

    ……

    李昊快速组织了人,收拾了小队里所有能带走的物资,赶驴似的将其他人都往外面挡,企图为他们的突围多争取一点时间。

    而就在他们行动的时候,阮阮的人也在准备着。

    随时都能对着他们的屁股狠狠开几枪,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其他人都准备好了吗?”还是那个小弟,阮阮一次名字都没叫过,从来都只是直接吩咐事。

    除了对白颂浓重的恨意,她对任何人的情绪都是淡淡的,没有明显的在意或不喜。

    高深莫测,让人捉摸不透。

    小弟眼底满是期待和欣喜,看向李昊他们逃跑的方向就像是看着待宰的大肥猪,蠢蠢欲动,大声回复道:“都准备好了,就等老大一声令下,我们立刻就能动手。”

    阮阮顿了顿:“再等等。”

    小弟笑容微微僵硬:“怎么了?老大?”

    阮阮闭着眼,没说话。

    小弟抓耳挠腮,恨不得现在插上翅膀飞去把李昊一行人碎尸万端,但看着阮阮淡定的模样,又不敢提意见,只好忍着。

    他怕李昊真的逃出去,没一会就站不住了,火烧屁股似的转来转去。

    旁边人使劲踹了他的屁股一脚:“猴子似的,安安静静呆一会,不行吗?”

    小弟苦着脸:“再不动手,李昊那狗.日.的都要跑了。”

    白颂也心急如焚,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闭目养神的阮阮。

    第一次发现,原来阮阮的气势已经如此强大,让人甚至无法生出反抗的念头。

    “你知道个P!”旁边人使劲拍了一把小弟的后脑勺,崇拜地看了阮阮老大一眼,“出去的早了,还没打成两败俱伤,岂不是白白浪费我们的战斗力,磕着碰着搞出个伤口,都有可能被丧尸感染,老大这是为咱们好呢。”

    小弟一脸恍然,点点头赶紧安分了下来。

    眼睛里头也满是对阮阮的崇拜和向往,应该是想变成阮阮那样能挑大梁的人。

    但白颂的表情有些僵硬。

    确实,对于他们来说,阮阮的决定是十分有利的,可以最大限度保证他们的安全和尽量减少战力的消耗。

    可对前面被李昊胁迫的人来说,晚出去一秒钟,那都是人间炼狱。

    不过阮阮气定神闲,很明显根本不放在心上。

    白颂不是圣母,知道这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世界,但她心惊——阮阮以前不是这样的人。

    就算救不了,但也会心存内疚,绝不会如此……白颂瞄了她一眼,虽然看不到表情和眼神,但全身上下无一处不散发着冷漠的气息。

    阮阮变了。

    变成了一个完全适应了这个世界法则的,没有悲悯之心的阮阮。

    这样的阮阮,已经不再是全心全意爱着自己的阮阮了,那她还是自己爱的阮阮吗?

    白颂紧攥拳,指甲深深抠进手心,尖锐的疼痛让她眼前清明。

    她死死盯着阮阮身上披着的黑袍,像是要透过面纱看穿她的脸,她的灵魂,是不是被掉包了。

    如果她不再是以前的阮阮,那自己究竟还在坚持什么?

    白颂眼底闪过一丝迷茫。

    不过现在,她远没有时间想这些,她最担心的,还是豆包。

    一个小孩,在这样残忍的计划下,活下来的几率有多大,白颂不敢算。

    她眯了眯眼睛,竭力忽视心底的那点不安。

    这会,她是绝对不敢挑战阮阮的底线的,只能等。

    48、她有多种异能

    等了一会, 大概到时机了,阮阮眼睛蓦地睁开,黑漆漆的眼眸犹如深渊, 稍一对视就会被吸附进去。

    白颂也跟着紧张了一下, 她还在发愁自己怎么要求也跟上去的时候, 阮阮已经迈出去的脚步又收了回来, 意味深长看了一眼白颂,点了点下巴:“你也来。”

    白颂一愣。

    阮阮嗤笑道:“不想去?怕死?白颂, 你是觉得我们小队人心善好欺负?什么都不敢就想着捡现成的?哪有那么好的事,你怎么不就地一躺去做梦呢?”

    白颂脸色发白, 察觉到众人嘲弄的视线都落在自己的身上, 她眼神羞愤,好半晌憋出了句:“我没有。”

    “老大。”小弟不屑地看了一眼白颂, 极其不满,“带她干什么,去色.诱丧尸吗?”

    白颂脸刷的一片青紫。

    阮阮眼底泛着丝丝寒意:“色.诱也好, 我们小队不留没用的人。”她走近白颂, 俯下.身凑在她的耳边说道, “你的身体已经不值钱了,要想得到基本的生活保障,必须做出相对应的贡献。”

    小弟鼓着腮帮子, 眼底满是不耐烦。

    他觉得带上白颂就是带上了拖累, 麻烦死了。

    不过……他转念一想, 如果白颂能在混战中死了就好了。

    老大绝对是哪根筋搭错了, 竟然看上这么个千人骑万人上的婊.子。

    不,也不是看上。

    老大不过是借用她的身体解决生理需要罢了。

    只是谁不好,偏偏是这么个贱货, 人品又不好,跟个定时炸.弹似的。

    谁知道她会不会出卖。

    难不成是老大不想强迫手下的人,但又实在憋不住,所以才找了这么个就算一不小心弄死也不用愧疚的人吧。

    小弟眼珠子转了转,觉得老大能力那么强,就是可怕了点,但也没必要委屈自己跟这样的女人凑合。

    这个女人留下是个隐患,还是消失了的好。

    想到这,他就不说话了。

    去吧去吧,最好刚一出去,就被丧尸咬死。

    阮阮一只手挑起白颂的下巴,拇指轻轻抚过她的脸颊,轻佻说道:“你最好小心点,我们都没义务保护你的安全。”

    白颂知道阮阮其实并不是真心想要她去打丧尸,不过是想看她被吓得面无人色然后祈求留在安全的大本营的狼狈模样,然后再以自己怎么这么没用,难怪只能靠爬.床换取物资的话来羞辱自己。

    但阮阮猜错了,因为她原本就打算去,甚至都想好了如果阮阮不答应,自己就偷偷跑去的打算。如今机会送上门,当然不会放过。白颂眼底闪过一丝紧张,但更多的还是蠢蠢欲动。

    阮阮缓缓眯起眼睛,看向她的眼眸满是探究之色,良久摩挲着她的下巴,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那就走吧。”

    白颂急忙跟了上去。

    其他人都不觉得白颂能打丧尸,所以根本没给她任何武器。

    怕她不仅拖后腿,还伤到自己人。

    毕竟众人不相信她的能力,更不相信她的人品。

    怕她背后故意捅刀子。

    李昊的人对于阮阮来说,不是什么□□烦,毕竟那些异能者缺乏实战经验,等级都是靠奴役弱者和普通人堆积上来的,和阮阮的人根本不在一个等级。

    三两下就摆平了,众人看着被捆成了粽子的李昊等人,舔着嘴角,面上都是不过瘾的亢奋。小弟更是心理藏不住事,嘟囔道:“怎么回事,知道他们弱,不知道竟然弱到这个地步,早知道就不用那么麻烦了。”

    李昊等人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看着小弟的眼睛几乎能喷出火来。

    阶下囚还横什么横,小弟龇牙低声咒骂了一通,从后腰摸出一抹枪来。

    李昊的脸色瞬间变了,瞳孔里隐藏着惊惧,但因为居高位时间太久,他已经习惯装模作样,一时之间放不下脸皮表现出害怕的神色。

    但他旁边那几个乌合之众,平日里就是靠狐假虎威,这会真的“老虎”都被拔了牙,更何况他们这些软脚的狐狸,一个个胆战心惊,甚至有几个哆哆嗦嗦,就快要尿裤子了。

    小弟看的又是解气又是郁闷,这么一帮怂逼竟然残害了那么多人,真不知道该说那帮人蠢还是这些人太会装。

    小弟身边有一个戴眼镜的斯文人,他食指向上推了推镜架,镜片闪过一丝冷芒,声音冷漠:“末世前也是这样,有权有势有钱的人往往不是身手最厉害,而是心脏最黑,最惨无人性的那类人。”

    小弟嘴角抽了抽,仔细想想,好像确实是这样。

    他不愤气,但也毫无办法,恨不得此时此刻就开枪毙了这帮天杀的。

    阮阮眯着眼睛看李昊。

    当初她就是在这么一个男人身上栽了大跟头,真是常年打鹰,一不小心就被鹰啄了眼。

    只要一想到当初白颂就是为了这么个猥琐又无能的男人抛弃自己,甚至不惜对自己赶尽杀绝,阮阮的眼睛里充斥着仇恨的怒火,几乎要将李昊当场燃烧成灰烬。

    她咬了咬牙,吸一口气平复下心情,随便摆摆手:“分开问,先说出军火和物资藏匿地点的给个无痛的死法,留个全尸,不配合的。”因为声带被损伤,阮阮的声音沙哑又粗粝,此时带了阴鹜,更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让人后背生寒。

    “末世的食物多珍贵,那么多肉养起来不容易,一刀一刀割下来做陷阱,这片的丧尸包圆了。”

    小弟兴奋得手都在发抖,枪在他的手上灵活地转了一圈,被重新插在了腰上,他在脚踝摸出来一把刀子,开鞘之后闪耀着冰冷的金属光泽,晃得在场人眼睛一晕。

    “不,我说我什么都说,不要杀我……”

    “我我我,先审问我,我知道的多……”

    “你们疯了!横竖都是死,要死也要拉着他们一起死,呸!那批东西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在哪儿,其余知道的都死了,我是绝对不会说的!”

    李昊啐出一口唾沫,瞪圆了满是红血丝的眼睛。

    在被抓回来的时候,他就知道这帮人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但想让他说出那批物资,做梦!除非他们放了自己,并且好吃好喝优待着,他才会考虑一点一点透露那些东西的所在地。

    李昊的神色间有些掩藏不住的得意。

    物资倒是其次,主要是李昊弄到过一批军火。

    热武器,不管是在末世前还是末世后,杀伤力都很强。

    所以他相信,没人能拒绝自己的要求。

    那些武器,他分了好几块地方藏匿,足够自己东山再起了。

    他算盘打得准,在被带下的时候还冲着阮阮挑衅地扬了扬眉。

    捏准了阮阮在找到那批东西之前不会动他。

    小弟看到他就想起来自己被另一个和李昊不仅是长相还有神态都非常相似的人渣糟蹋致死的小妹,看着对方眼底流露出的自信笑容,要不是被身边人拉着,早就冲上去直接将人碎尸万段了。

    小弟红着眼睛:“这个渣滓!”

    阮阮声音淡然,听不出任何起伏:“他会死不瞑目,死无葬身之地的。”

    小弟闻言,眼睛亮了一瞬。

    他对阮阮搞得是个人崇拜,不管阮阮说什么,他都无条件相信。

    此时听见这话,就相当于听到了阮阮的保证,暴躁的心情很快平静下来,脸上又恢复了愉快又兴奋的笑容,拉着一边的眼镜男人:“走,我们去杀丧尸!”

    白颂的心情非常焦灼,因为她一直寸步不离地跟着阮阮,而以阮阮的身份,根本接触不到豆包那样的小人物,也不知道现在豆包还活着没。

    她心不在焉,甚至都没发现李昊他们已经被带下去了,只时不时踮着脚尖,想要在一众混乱中搜寻到一抹瘦小的身影。

    “走吧。”阮阮忽然说道。

    白颂一阵茫然,不知道要去哪儿。

    “这附近有个村落,里面应该有不少粮食,之前李昊一直顾忌着丧尸,没敢进去清扫,这会丧尸都被动静引过来了,我们去看看。”

    “?”白颂抬头,看到阮阮走在最前面,身后还跟着一串崇拜者,瞬间回过神来。那耐心的解释根本不是对自己说的,而是对要跟她一起干活的伙伴说的。

    她现在的地位,不说比不上她的同伴,甚至比不上陌生人。

    起码阮阮不会平白恨死陌生人。

    白颂眨了眨眼睛,将涌上来的热流和酸涩全都咽了回去,默默跟上。

    阮阮一声令下,所有人员立刻明确分工,抄起适合自己的家伙事,熟练又快速地开始清理丧尸,检查仓库和地窖,果然找到了不少农家储存的粮食,甚至还有不少自家腌制的泡菜和咸菜,收获颇丰。

    期间也遇到过几个丧尸,但还没近身就被阮阮的手下用植物系异能缠绕起来扔了出去。

    看到褐色的手腕粗细的枝干,白颂瞬间会想起了当日婴儿小臂一般的藤蔓,浑身都抖了抖,下意识瞄了阮阮一眼。

    阮阮带着兜帽,从她的角度什么都看不到。

    但白颂感觉到了她的视线,甚至听到了她嘲弄的轻笑。

    白颂后背陡然僵住,脚下打了个趔趄,没站稳拽了身边人一下。

    身边人急忙向右跳了一下避开她,像是躲避病毒似的,伸手掸了掸根本没沾染任何灰尘的袖子。

    虽然没说话,但他的动作和眼神无一表露着他对白颂的厌恶和恶心。要不是看在阮阮的面子上,恐怕早就把白颂扔到外面的丧尸堆里去了。

    白颂重心不稳,身子踉跄了下,脚腕一崴,一阵钻心的刺疼。

    “啧,平路走都能摔倒,真把自己当成豌豆公主了?”

    “弱鸡,真没用。”

    “对你来说没用,但对某些人来说,用处大了去了,他们不就喜欢这种弱小的鸡么?”一语双关,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也不知道惺惺作态勾引谁呢,走个路骚的都没变边了。”

    不怀好意的恶言恶语一点没收敛地全传到了白颂的耳边,她脚疼,身上也疼,现在还要加上一份头痛,只想就地坐下好好歇一下。

    但脊背忽然被重重地拍了一下,五脏六腑都差点被拍出来,白颂猝不及防向前扑去,直接摔了个狗吃X。

    “呦,这TM碰瓷呢?”拍她的男人夸张地叫出声,“我就轻轻拍了一下,怎么还直接五体投地了?”

    “你知道个什么,人家身子娇嫩,经得住你那大老粗笨重的一下吗?”

    男人嗤笑:“那么多男人上去都经受得住,这点力道受不住?”

    膝盖重重磕在地上,下巴和鼻子也蹭到了,大股大股的酸涩涌上来,眼眶顿时就热了。别人的议论白颂本来是不在乎的,但现场还有阮阮。一想到这些话都会被阮阮听到,白颂就觉得羞愤不已,身躯微微发抖。

    这些人,看不起自己,明里暗里嘲讽取笑自己也就算了,竟然还时不时地动手动脚。当然不是那种,而是会让她负伤的那种。

    白颂掀开眼皮,悲哀地看向一边完全无动于衷的阮阮。

    要是没有对方的允许和授意,她处境绝对不会像现在这么尴尬和艰难。

    眼泪顺着眼角滑落,白颂十分委屈。一定要这样羞辱我吗?明明是咱们两个的事,为什么要牵扯上其他人。

    关起门来,你怎么践踏我都好,可为什么要在别人的面前,甚至让别人来这么欺负我。

    回想起阮阮看向自己的冷酷无情的眼神,白颂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

    她绝对不是阮阮,阮阮是不可能这样对待自己的!

    对,阮阮已经死了。

    现在留下的这个,是黑袍怪人!

    是恨不得生啖她骨肉的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魔。

    感受着落在自己身上仇恨又兴奋的视线,白颂毛骨悚然,后背升腾起阵阵寒意,每一寸皮肤都犹如被针扎般细细密密的疼。

    她低垂着脑袋,死死咬着手指,十指连心,钻心的疼痛让她逐渐平静下慌乱和躁动难安的心情。

    系统:“时机到了吗?”

    白颂眯了眯眼睛,唇角勾起一抹不着痕迹的弧度:“差不多了,一击即中!”

    系统:“……你是有经验了吗?”

    白颂立刻警觉:“我花了多少脑细胞想来的法子,我可不保证下个世界还这么幸运有借口,我求你审核下任务世界,别再搞这些事了。”

    系统:“……审核肯定是审核的。”但问题是这些都是审核过的,它能有什么办法!

    ……

    清扫村落对于阮阮的人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等级差距太明显,丧尸基本近不了身,就是搜刮东西慢一点。

    各家各户储存的粮食很多,有些因为天气异变的缘故发霉了,但有些还能吃,把这些挑出来花费了不少时间。

    但走进一家很普通的院落之后,他们居然看到了一对正在慌张收拾吃的的姐妹。

    打头阵的当时就惊讶了,吓一跳,还以为是丧尸,差点用了异能把人卷吧卷吧甩出去。

    大的也就十四五岁,小的六七岁,两个都面黄肌瘦,瘦的快没人形了。

    腿都被他们胳膊粗。

    虽然看着战斗力不强,但众人都没放下戒备心,毕竟之前这里可是丧尸环绕,能在丧尸堆里还活着的,心理素质和身体素质都差不到哪儿去,就算她们看起来柔弱,但也一定有自己的生存之道。

    两姐妹看到突然闯进来的人,也吓了一跳,尤其是小女孩,缩在姐姐的身后瑟瑟发抖,紧紧抓着姐姐的衣角。

    姐姐则是一脸戒备,眼睛不断地瞄着角落的锄头铁锹等农具。

    一个中年男人上前两步:“你们是这里的住户?”

    姐姐回头看了一眼害怕到极致的妹妹,抓着她的手,咬了咬下嘴唇,半晌后点头。

    她问道:“你们是从外面来的?”

    “嗯。”中年男人说道,“你们这个村子没什么活人了,你们怎么活下来的?”

    姐姐没说话,视线却是一直瞄着院子里的地窖。

    众人恍然,原来是地窖阻挡了丧尸。

    中年男人又问道:“你们是听见外面的声响,所以才出来的?”

    姐姐摇摇头:“里面很深,听不见外面的,我们拿进去的食物差不多吃完了,很饿。”像是为了附和她的话,妹妹按了按干瘪的肚子,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看着这么多人,完全不敢哭,只能吸着鼻子躲在姐姐的身后。

    姐姐拍拍她的手以示安抚,眸子里划过一丝温柔呵护。

    小孩子总是能引起众人的父爱母爱的,刚才还对两个小孩有所怀疑的众人,看着小孩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饿的发黄的脸色,不约而同都有些脸红。

    真是黑暗的看的多了,都不相信这个世界还有一方净土了。

    刚才还一直在试探小孩子们,也没试探出什么一二三来。

    中年男人轻咳两声,转头看了一眼眼观鼻鼻观心的其他人,在口袋里掏了掏,摸出来两块水果硬糖。

    因为天气太热的缘故,硬糖都有些融化了,在包装袋里稀释又重新凝结,看起来脏兮兮的。

    姐姐还有些犹豫,小妹妹的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

    小妹妹可怜巴巴看向姐姐,水润润的大眼睛里满是渴望。

    姐姐犹豫,不敢上前。

    中年男人尝试着向前迈了一步:“我没有恶意的,这个给你们吃,你能回答我们几个问题吗?”比如附近的谷场或者仓库在哪里,再比如这附近谁都有车,可以弄点电瓶或者汽油出来。

    姐姐想了想,突然抬手指向白颂:“你让她拿过来,不过我要多一点,还有可以吃饱的东西,你们想问什么我都告诉你们,这一块我最熟悉了。”

    中年男人微微蹙眉。

    一,白颂不算他们的人,他没权命令。

    二,在他们眼中,白颂就是个垃圾,贱.货,婊.子,不是他们的同伴,他们不屑与之为伍,更不用说还要让她帮忙了,掉价。

    见他们犹豫,姐姐拉着妹妹的手,往后退了一步,眼底已经快要消下去的戒备重新浮了上来。

    阮阮冷声道:“去。”

    白颂脸色白了白,看向阮阮的眼神里满是挣扎,不愿去。

    身后传来嘲讽的讥笑:“还当自己是公主小姐呢?什么都不做还不如出去喂丧尸。”

    中年男人沉默地塞了一捧各种颜色包装的水果口味硬糖给她,塞完就转身,不想跟她多接触。

    白颂咬了咬下嘴唇,抬脚向前走,但身体却是不受控制地向后仰,俨然是害怕上前的样子。

    “她在干什么?她是在害怕那两个小姑娘吗?卧槽,竟然怕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哈哈,我要笑死了,妈的,不愧是卖的,也太好……”

    一个笑字还没出来,一道黑影直直冲着白颂的脸面袭过来,她赶忙闪身躲了一下,怀里的水果硬糖全掉在了地上。那到黑影是一条绿色的细长的藤蔓,笨拙地追赶着她。

    她就知道,这两个小姑娘虽然言语行为上并没有不对劲的地方,但能在丧尸环绕的地方生存下来,多多少少都有些保命的手段。

    地窖那么深,听不到外面的动静,怎么正巧出来就遇上他们前来清缴丧尸。

    一切一切,都是疑点。

    所以她才不愿意上前。

    她相信,阮阮肯定也看出来了,但对方就是在用自己做饵,钓上来两条小鱼。

    白颂仓皇躲开,脚下一个踉跄,直接摔倒在地。

    藤蔓下一秒直接缠住她的脖子。

    藤蔓很细,看起来不是很结实,勒住白颂之后猛地收紧,将她往两个小女孩的方向拖。

    白颂挣扎着想要起来,又被勒得翻白眼,憋得脸皮通红,最后死猪似的被地上拖行了好几厘米。

    她用自己的安危警示了身后众人,众人的脸色唰地就变了。

    倒不是说小女孩难对付,而是他们原本是戒备了的,但三两句话就卸下了防备,太大意了。

    众人都在内疚自责,甚至还有后怕,这要是碰到厉害的,他们就算不会全军覆没,也会损失惨重。

    就是没人关心此刻被挟制的白颂。

    藤蔓上有倒刺,细细密密地扎进白颂的皮肤里,虽然不致命,但疼的厉害。

    “咚——”就在白颂神志渐渐涣散的时候,藤蔓猛地断裂,由于惯性,白颂的脑袋重重磕在地上,有一瞬间的脑震荡。

    半昏迷状态,她听见身后传来白颂的冷笑:“早猜出你们心怀不轨了,要是你们不动手,还真显得我们以大欺小,以强凌弱!”

    “你!”姐姐瞳孔猛地放大,里面已经没了刚才害怕的戒备,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怒火,而那个小的,眼睛里也是愤恨,像只野狗,弓起的身子紧绷着,随时都有可能扑上来咬他们一口,“你故意的!你个骗子!”

    “说谁骗子呢?难道不是你先骗我们的吗?”一个小个子先炸开了,亏得他刚才还可怜这两个小孩,心想怎么安置呢,没成想竟然是个披着羊皮的狼崽子。

    “老大,你早就看出来了?”不愧是老大,能力强,就连眼力也比他们好,“难怪你让她过去呢,就是想诱导对方出手呀,啧,不然俩小的确实难办。”

    虽然这样听不道德的,但起码心里稍微舒服了点,“老大,你可真厉害。”语气中是满满的崇拜,阮阮的小弟不止一个。

    阮阮呵笑一声,意味深长说道:“不是我厉害,而是上一次被骗的刻骨铭心,差点死了,这么大的教训不可能没防备。”

    白颂哼哧哼哧喘着气,耳畔的声音很嘈杂,她听到了阮阮的话,张张嘴想要说什么,但身上的气力正在一点一点流失,眼前逐渐模糊,喉咙疼的要命,一个气音都发不出。

    小女孩刺耳的尖叫声拉回白颂的一点神志,她使劲眨了眨眼睛,还是只能看到一点模糊的黑影子。

    她下意识伸手,死死攥住阮阮的一片衣角,张着嘴发出一连串呵呵呵毫无意义的字节。

    一只手狠狠掰开她的手指,力道之大几乎要将她的骨节捏碎似的。

    白颂瞳孔骤缩,猛地向前一扑,细长的藤蔓直直戳向自己的眼睛,剧痛袭来,白颂甚至没来得及叫一声,就彻底晕了过去。

    49、她有多种异能

    “白姐姐, 白姐姐,你终于醒啦?”耳畔传来豆包熟悉的脆亮的声音,白颂下意识想要睁开眼, 但眼睛处传来像是进了辣椒水一般的火辣辣的热度, 白颂疼的伸手。

    “别动!”豆包抓住她的手, “白姐姐, 你的眼睛被藤蔓戳坏了,医生说什么膜破了, 流了好多血,你别用手去抓。”

    脑海中反复放映着那条藤蔓戳向阮阮后心的画面, 白颂现在都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身体先于头脑地去帮她挡住。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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