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 (3)
了一地。
她整个人趴在碎裂的碗盘上,手心和身上被划出了细长的伤痕,殷红的鲜血瞬间涌了出来,在洁白的床单上绽放出一朵朵灿烂的血花。
白颂承受不住剧烈的疼痛,直接昏迷了过去。
她醒来的时候还趴在冰冷的地板上,疼痛已经过去了,就是有些冷。
白颂爬起来去洗澡,哭唧唧跟系统抱怨:“这什么任务呀,我不做了,爱谁做谁做,我要脱离世界,我要申请工伤!”
系统也心疼,但它毫无办法,没有权限。
只能干巴巴安慰道:“这个案例我已经报上去,给你申请了一大笔精神补助,等脱离这个世界就能到账。”
白颂脸上糊满了泪水,鼻涕还挂在鼻尖上呢,她囔着声音道:“我要看领导签字版的补助金申请表。”
“好好好,分管领导已经同意了,现在只等部门负责人签字,给你看。”系统在她脑海中调出请示,看着上满分管领导名字前的日期,白颂总算有些安慰了。
“好吧。”她哼哼唧唧从浴室出来,哭的有些累,再加上没吃饭,脑袋晕乎乎的,爬上床又睡了。
童瑶回来之后看到的就是桌上的饭菜全都被摔到了地上,白颂拒绝地躺在床上的画面。
原本还想缓和两人关系的童瑶登时怒从心起,她冲上前去一把拽住白颂的手腕,整个将人拉了起来:“白颂,你到底想怎么样!”
白颂睡得迷迷糊糊,根本不知道她在问什么。
眨巴着一双迷茫的大眼睛,呆愣地看着她。
落在童瑶的眼里,这又是无声的抵抗。
童瑶在外面忙了一天,为了让两人的关系能正大光明,为了说服董事会的那些老古董们接受童氏集团当家人是个同.性.恋,操劳了一整天,回来不但没有温馨的家庭,还要被排斥被厌恶,她情绪瞬时就崩溃了。
她盯着白颂看了许久,忽然甩开白颂的手,转身出去。
白颂被狠狠摔在床上,艰难地爬起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终于清醒过来:“她这是怎么了?突然发什么疯?”
童瑶很快就回来了,手里端着托盘。
鸡汤鲜香的气息立刻充斥了整个房间。
但白颂闻到这油腻腻的味道,面色顿时变了。
童瑶脸色黑了一瞬,勺子都没用,直接送到白颂的嘴边:“喝下去。”
味道冲鼻,白颂一歪脑袋,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她根本没吃多少东西,吐出几口酸水后,苦胆都要干呕出来。
童瑶被她吓了一跳,鸡汤全都泼在了床上,她一把拽住白颂的肩膀,迫使她抬起头来。
童瑶眼底满是受伤的神色:“你就这么厌恶我?甚至想吐?”
17、总裁有个休息室
“不,不是这样的,我……”白颂摇头,但很快,被被子上的鸡汤味刺激到,一股更为强烈的反胃感侵袭上来,白颂呕的满脸都是眼泪。
童瑶眼神逐渐暗淡下来,抓着白颂肩膀的手的力道都慢慢松了下来。
白颂一把攥住她即将离开的手,艰难地说道:“不,我没有讨厌你……”
“那为什么,为什么离开我,现在还……”童瑶看一眼还没有忍住呕吐的白颂,一点都不相信她的话。
“我,我不能说。”白颂哭着摇头。
童瑶痛心地看着她,动了动嘴,嘴角上勾起一抹自嘲的冷笑:“逃跑不行,所以要改变策略,攻略我了吗?白颂,你的身体可比你的嘴诚实的多呢。”
白颂一把拉住要离开的童瑶,祈求地看着她:“瑶瑶,我求你,求你快放我走吧,我受不了了……”
再不走,我就要死了。
我不想,不想死在你的面前,不想你活在我们的回忆中。
为什么,为什么不相信我背叛了你,只要你相信,只要你忘了我,或者甚至恨我。
时间会冲淡一切,在未来的日子里,会有比我更好的人,替我爱你,照顾你。
白颂眼眶酸涩,渴求地看着童瑶。
只可惜童瑶并没有读心术,她看到的是白颂迫不及待想要离开的眼神。
童瑶狠狠甩开她的手,摔门而出。
系统惊叹:“你什么演技这么好了?”
白颂深吸一口气,瞬间脱戏,得意道;“我的天赋。”
系统:“……你是不是瞒着我上了什么演技培训班?”
白颂翻了个白眼:“金钱可以刺激一切潜能,你要是再给我申请一笔补助金,我觉得这任务简直小小小Case。”
系统:“……”
白颂想了想申请表上金额后面的几个零,瞬间觉得干劲满满。
系统又问道:“你有什么计划吗?童瑶整个人都黑化了。”
白颂:“我跟你确定个事,我们现在是要降低她的黑化程度,还是完成任务?”
任务是渣了童瑶,让童瑶报复自己,然后开始新生活。
可报复是报复了,但童瑶就是喜欢自己这棵歪脖子树,要在自己身上肾虚而死,白颂也没办法。
她着实没想到,现实世界连封情书都没收到的自己,在虚拟世界竟然这么受欢迎。
难怪有那么多宅男宅女沉迷于游戏无法自拔,原来这么虚荣心的!
只是太过热情,白颂真承受不住。
系统想了想:“任务你能完成吗?”
白颂:“这时候了还说什么笑话?!”
任务就是消除童瑶对她的爱意,但现在……白颂也不想骄傲的,但事实如此,她能怎么办。
白颂愁容满面:“她这么爱我,我没法保证她移情别恋,而且,降低她的黑化值,我还得利用一下她对我的爱。”
系统:“……”收起你脸上小骄傲的表情再说话。
系统翻了个白眼:“那你还问我,先降低黑化值。”起码先脱离这个世界。
白颂心里大概有了底,她让系统通过网络联系了下陆萱萱,将这座岛的坐标发给了对方。
系统:“这下你不怕连累她了。”
白颂:“虽然可能会有点对不起她,但我确定,我生病的事情曝光之后,童瑶不会针对陆萱萱的。”
只要童瑶还爱着她,她就可以恳求童瑶放过陆萱萱。
那天过后,白颂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但童瑶再也没出现过。
每天早中晚都会有人定时定点敲门,但开门口房间门口永远都没人,只剩下一个撑着热腾腾饭菜的托盘。
看着还冒着热气的饭菜,再探出脑袋瞄一眼已经空无一人的走廊,白颂深深沉思:“有点可怕。”
有一次她以前半分钟打开门,想要看看究竟是人是鬼给自己送饭。
但白颂悲哀发现,如果门没敲,房门是开不了的。
这些饭菜,白颂吃的时候少,不是她不想吃,而是真的吃不下。
如果出现荤菜,那她能把自己吐死。
短短不过一个礼拜,白颂整个瘦了一号。
她洗澡的时候发现了这个问题,白颂惊叫一声。
系统急忙赶出来:“怎么了怎么了?”
白颂哭着道:“我的胸,胸没了。”
系统:“……”
别说胸,她身上几乎瘦成了皮包骨,胸下肋骨根根清晰,做成排骨都是没人啃得那种。
白颂对着镜子摸了摸自己日益干枯粗糙的脸,忧愁道:“怎么变成这副鬼样子了?不过也好,这张脸我自己都下不去嘴,要是童瑶因为这个厌弃我了,说不定黑化值没了,任务也完成了,皆大欢喜。”
听她这么说,系统竟然还有点小期待。
但童瑶就是童瑶,她的脑回路不是随便谁都能猜测的。
白颂铺床准备睡觉,身后传来响动,回头发现是童瑶推门进来。
她眼底顿时露出意外的神色,仔细看还有极为不明显的惊喜和想念。
童瑶阴沉着脸走到白颂跟前,手放在白颂的肩膀上,硌的她手疼,眼底神色更为幽暗:“白颂,你想用绝食逼我放你离开?”
白颂微微抬起眼,注视着童瑶,眼底满满浮现出眷恋和不舍。
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能多看两眼就多看两眼,以后看不到了。
童瑶紧了紧手中的力道,几乎要将她的骨头捏碎,低头逼近凝视着她的双眼:“你做梦!我是不会让你死的!况且,就算是死!你也要死在我的身边!”
白颂眉心狠狠皱了皱,她弯了弯嘴角,似乎想要对她笑一笑,但刚张嘴,一股腥甜涌上来,她猛地咳嗽起来。
不想被童瑶看见,白颂急忙转头,用手使劲捂住嘴。
但越想控制,咳嗽越剧烈,到后来,白颂几乎要将自己的肺都要咳出来。
童瑶不耐烦,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语气冰冷嘲讽道:“怎么,想装可怜……”
话还没说完,童瑶瞳孔蓦的放大,定定看着白颂的手。
她看到——一手殷红的血。
“颂颂?颂颂?”童瑶顿时就慌了,之前白颂进医院的恐慌她还没完全平息下来,这次甚至有些乱了阵脚。
她看着白颂手心的血,再看看白颂犹如落叶一般瘦弱的身躯,赶忙给医生打了电话。
这里是疗养院,医疗器械都是现成的,医生很快就给白颂做了非常全面的检查。
等候结果的时候,医生以前给童瑶打了招呼:“瑶瑶,不是我吓你,她的体质太弱了,但凡出现点不好的病症,怕是不容易熬过去,而且……”
医生欲言又止。
童瑶闭了闭眼睛,脑海中浮现出刚才白颂吐血的画面,她嘴唇颤抖:“您说,我听着呢。”
“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胃部有点阴影,不过还没确诊之前我也不能下断论。”
童瑶瞳孔骤缩,猛地退后两步,高跟鞋一扭,整个人差点摔下去,她不可置信的捂住嘴:“不可能!”
医生摇摇头:“还没确诊,我不能绝对,你也不要……”
其实差不离了,医生想让童瑶做个心理准备,以免待会对病人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举动。
“不会的,不会的,她不会有事的。”童瑶喃喃自语一阵,陡然抓住医生的手,歇斯底里喊道,“医生,她很擅长骗人的,你一定是被她骗了,你给她好好检查,一定要用最先进的仪器,我不相信,她是个骗子,她一定是想用这种方法逃开我!”
医生叹气:“瑶瑶,你冷静点,她还昏迷着呢,这些都是医生的专业判断。”
童瑶失魂落魄,疯了一样地就要往检查室里面冲,被医生拦住。
浑身的气力就像是抽走似的,她倒在医生的怀里嚎啕大哭:“不,不会的,祸害要遗千年的,怎么可能!”
童瑶最近起早贪黑,殚精竭虑,身体早已是强弩之末,严重刺激下,眼白一翻,竟然也晕了过去。
医生急忙接住她,来不及感慨这对怨侣,先把童瑶送去检查了。
等到童瑶悠悠醒转的时候,医生对白颂的检查结果也出来了。
和医生之前的判断一样,甚至情况还要恶劣一些。
因为病人情绪激动,身体虚弱,又一直没有接受治疗,所以癌细胞扩散的很快,已经到中晚期了。
甚至在检查期间,病人也在不断地吐血。
而且最糟糕的是,由于病人已经很久没有吃过饭了,体内的机能逐渐退化,在剩下的日子里,病人或许只能通过输液维持正常生命活动了。
医生流露出惋惜的神色,其实要是发现的早,这病还是可以控制的。
而童瑶,简直要疯了,她粗暴地拔掉插在手背上的点滴,对折断在手背上的针头视而不见,她要去见白颂!
医生知道拦不住她,也没想拦她,由着她去了。
18、总裁有个休息室
少女安静地躺在病床上,柔和的灯光正好投在她的脸上,那双淡淡的眉毛紧蹙,睡得十分不安稳。
洁白的床单,惨白的脸色,少女几乎要和整个病房融为一体。
童瑶想要抱抱她,抬起来的手颤抖不停,根本不敢碰上去。
此时的白颂就像是个风化的纸张,稍微一碰就会破碎,随风飘散,再也找不回来了。
“怎、怎么会?”童瑶捂着脸,尽量压制着哭声。
“我还没有让你后悔离开我,我还没有放下对你的仇恨,你怎么能,能得绝症?”童瑶声音越来越大,像是在质问白颂似的,“白颂,你就是要跟我作对是不是,白颂,我警告你,你别以为你死了就一了百了了,就算你死,也是我童瑶的鬼,白颂,你死了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所以……”童瑶的手终于抚上白颂的脸颊,滚烫的眼泪滴落在白颂的眼皮上,她苦苦哀求道,“你不要死,我不让你死。”
就像是白颂求她放过自己一般,凄惨又绝望。
白颂眼皮动了动,童瑶顿时精神紧绷,但她没有醒来。
童瑶眼底满是失望,她低下头,额头紧紧贴着白颂的额头。
白颂的体温很高,甚至比她的还要高,她能感受到白颂灼热的呼吸盆喷在她的脸上,这样一条鲜红的生命,怎么会死去呢?
童瑶紧紧抓住白颂的手,好像这样就能把她留在人间似的。
童瑶闭上眼睛,保持着这样的姿势,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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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颂刚刚醒来,就听见脑海中系统兴奋的声音:“黑化程度少了少了,我检测到童瑶对你的恨意减少了,啊啊啊,颂颂,我们成功了,回家有望了!”
白颂龇了龇牙:“你小声点,我耳膜都要被你震出个窟窿。”
系统委屈道:“我是通过精神,跟你直接在脑子中对话的,根本不通过耳膜。”
白颂摸了摸耳垂:“那你快把我脑壳震裂了。”
系统:“……”总觉得经历过童瑶之后的颂颂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白颂惆怅道:“都经过变态从身到心的洗礼了,你还指望我是以前那个纯洁的小可怜?”
小可怜不小可怜的,系统不知道,但系统知道,她一定不纯洁了。
系统提醒道:“虽然降了,但还没有到安全范围一以下。”革命尚未成功,同志先不要骄傲好吗?搞不好指数就上升了。
白颂胸有成竹,就差拍着她瘦的已经完全没有了的胸口了,信誓旦旦说道:“你放心吧,我有办法的。”
系统好奇:“说来听听。”
白颂神秘兮兮:“剧透多不好玩的,对了,你联系上陆萱萱了吗?”
系统:“按照你的要求,我写了一封言辞恳切,非常感人的求助信发送到了她的邮箱,上次检测已经是已阅的状态了。”
白颂:“那就好,等演员都到齐了,好戏才能开场。”
白颂太瘦了,屁股上都没多少肉了,她就坐了这么一小会,两条腿就麻了,难受的很,只好躺下去。
病房里装了监控,白颂刚一睁开眼,童瑶就得到了消息。
她正在开视频会议,连一句打招呼的话都没来得及说,匆匆就离开了,剩下几个分公司的负责人对着突然空下来的总裁座位面面相觑,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纷纷在心里妄自揣测。
童瑶马不停蹄赶到病房,看到的就是白颂了无生息地躺在床上,木然地等着天花板的画面。
她极力放轻了脚步,但高跟鞋踩踏在地板上的声音依然响亮。
白颂眼珠子转了转,发现她来了,却是很快就转开了视线,没有跟她说话的意思。
童瑶看着白颂漠然的视线,心尖狠狠一颤。
白颂:“你都知道了?”
童瑶很不喜欢她的语气,皱了皱眉,还是点了点头。
白颂说:“我一个快死了的人,你行行好,就放过我吧。”
童瑶声音颤抖:“你早就知道了?”
白颂抿了抿唇,低下头:“也没有很早,就差不多五个多月前。”
那是童瑶第一次发现白颂出轨的时间,她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但是不敢相信。
因为如果相信的话,她死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白颂又问道:“生命的最后一段,我想自己走。”
童瑶死死看着她,眼底是极为压抑的神色,她下嘴唇咬出了血痕:“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
白颂笑了一下,若无其事说道:“告诉你有什么用?你是医生?”
童瑶牙齿咬得咯吱咯吱直响,她深吸气,用尽了自制力,才克制住自己没有冲上去逼问她。
有用!她如果知道这个消息,就不会这么残暴对待她,或许,颂颂的病还有救!
童瑶咬着牙:“既然知道的那么早,为什么不早点治病?你又不是没钱?”她甚至还把自己的钱全投给了那个学姐,难道不想活了吗?
白颂低头:“我不想化疗,化疗会变丑的。”
童瑶听着她不走心的回答,知道不能相信,但她不敢深究。她怕,怕那个她接受不了的答案。去掉伪装之后施加痛苦给颂颂的自己简直是个混蛋,但她却偏偏从那些混账事里获得过快感。
她恨自己,但已经没有改正的机会了。
她明明很想见白颂,有一肚子的话想要跟她说,但她不知从何说起,也不敢说。
童瑶静静看着她恬淡的侧脸,心里的酸楚一波接着一波。
接下来的日子就非常枯燥乏味了,化疗非常痛苦,但也因此,白颂彻底拜托了童瑶的强迫,简直身心轻松,虽然身体还是一天比一天消瘦,但完全是因为病,其实她的心情还是很愉快的。
自从她醒来之后,童瑶几乎寸步不离地陪着她。她就在白颂的病房里办公,时不时抬头看一眼白颂,好想确定对方还活着,还在自己的眼前,这才能放心。
她不止一次想对白颂说,我后悔了,只要你能活下来,就算你离开我,我也会放手的。
可这些话,无病呻吟,完全没有任何意义。
她只能这样默默地陪伴,不敢奢求白颂的原谅。
童瑶还有偌大一个公司需要管理,一般她会在挑白颂睡觉的时候去隔壁房间开视频会,以尽量短的时间处理完事情,然后过来陪着白颂。
这天,她刚出去,白颂就睁开了眼睛。
因为系统告诉她,助攻来了,陆萱萱已经赶到这座岛,并且直奔医院这里来了。
童瑶当然也得到了这条消息,只是她稍微犹豫了一下,想到近来白颂萎靡不振的精神状态,还是没阻止两人的见面。
虽然她很不愿意承认,但不能否认,她想借陆萱萱的嘴点燃白颂对活下去的期待。
她明显能感受得到,白颂表面上很配合治疗,让做什么检查就做什么检查,让吃什么药物就吃什么药,但她的心已经死了。
就算医生救得了她的病,也救不了她的命,更何况,癌症这种病,更加看重心态。白颂根本没有活下去的欲望。
陆萱萱一路畅通无阻,非常顺利地见到了白颂。
19、总裁有个休息室
推开门,陆萱萱简直吓了一跳,在看到白颂的瞬间,眼泪就落了下来。
她死死捂着嘴,生怕哭的太大声吵到白颂了。
白颂都要被她小心翼翼的眼神逗笑了,招了招手:“过来坐,你怎么来了?”
陆萱萱站在床边,看着她深深凹陷下去的脸颊和因为化疗已经完全秃了的脑袋和憔悴的脸,哭着说道:“颂颂,对不起,对不起,我来晚了。”她甚至不敢碰触白颂。
白颂笑着说道:“说什么呢,你能来见我,我就已经很开心了。”
“我带你走,我这就带你走!”陆萱萱咬着牙,“童瑶真不是个东西,她带你走,就是这么对你的吗?早知道,早知道就算拼了命我也不会让她带走你的。”她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
白颂简直无奈了,都说女人是水做的,这孩子哭起来简直就是洪水泛滥呀。
“不可以!”童瑶到底还是不放心,她一直在门外站着,听到这句话再也忍不住,直接闯了进来。
她一把推开陆萱萱,挡住两人的视线交流,红着眼睛使劲瞪着陆萱萱:“陆萱萱,我让你她,是想让你给她解解闷的,不是让你带她走的。”
“不带她走,难道还要眼睁睁看着她被你伤害吗?”陆萱萱哑着嗓子冲她嘶吼道,“你非要亲手弄死她才甘心吗?”
“我没有!”童瑶失控地大喊出声,她受不了这样的话,尤其是被情敌陆萱萱说出来。
陆萱萱看着她,眼角还挂着泪,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童瑶,你装什么装,你害的她还不够惨吗?你有什么资格留下颂颂,你根本不配得到她的爱。”
陆萱萱毫不留情撕下童瑶企图遮掩一切丑陋的纱帐,她冷笑着一字一句说道:“颂颂为了不让你跟着她一起痛苦,为了向你隐瞒她的病,她甚至不敢化疗,生生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间,她不想让你一个人放不下她,不惜损坏自己的名誉,给自己安上一个花心渣滓的罪名,她甚至打算一个人跑到国外去死,而你呢,专程把她骗回来,把她推入了地狱!”
“我不是,我没有,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童瑶捂着脸,徒劳地喊着。
陆萱萱眼神冰冷,她一把扯开童瑶遮羞的手:“你不知道?你身为她最亲近的人,就一点没发现她的不对劲?胃癌?这么严重的病难道是凭空得的?就一点点征兆都没有吗?”
当然没有,就是凭空得的。
当然,白颂才不会拆自己的台。
“她那么爱你,出轨那么离奇的事,我听了都要尚且怀疑一下,你竟然真的相信了,童瑶,我严重怀疑,你究竟是不是真的爱颂颂。”
“你胡说什么?”童瑶眼底迸发出不可置信的光,她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别人怀疑自己对白颂的爱,想当初为了这她差点没把白颂折腾死。
童瑶瞪着陆萱萱的眼睛都要放刀子了。
而陆萱萱越说越来劲,她冷嗤道:“怎么,我说的不对吗?你都不愿意相信她,你还怎么称得上她最亲密的爱人,童瑶,既然你不喜欢她,那又为什么不让我带她走?”
“你做梦!”看着白颂微晃的眼眸,童瑶知道,白颂一定是把这些话都听进去了。她后悔了,她不就不应该让陆萱萱过来,什么忙都没帮上,还添了不少麻烦。
她掏出手机,就要叫人把陆萱萱弄走。
白颂忽然轻声道:“瑶瑶,放我走吧。”
陆萱萱眼睛一亮,而童瑶则犹如雷劈,不可置信地看着白颂。
童瑶面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神思恍惚。
她害怕了,非常害怕。
陆萱萱说的都是对的,是她的错,都是她的错。
如果她能早点发现白颂的不对劲,如果她选择相信白颂,说不定……早点治疗,白颂还有康复的希望。
可她没有,甚至还把白颂的身体糟蹋成这样,连抢救的机会都没有了。
童瑶身形踉跄,向后退了两步,眼底满是挣扎之色,她看着白颂,疯狂摇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童瑶艰难地咽下眼泪:“颂颂,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原谅我,原谅我好不好,让我陪着你,我爱你,我不能没有你,你走了我要怎么活下去?”
“呵呵。”陆萱萱发出嘲讽的笑容,“童瑶,你爱的是颂颂,还是自己?没有了颂颂你不能活下去,还是不能折磨颂颂,你不能活下去?”
“你对颂颂做了那么过分的事,就是将颂颂的一颗真心放在脚底下踩着,你凭什么要求她原谅你!”
面对陆萱萱的质问,童瑶无法反驳,她仿佛被抽去了力气,身子摇摇欲坠。
她声音嘶哑,哀恸地看着白颂:“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错了,颂颂,我当时太忙了,对,我忙着找工作,我想给你一个更好的未来,是我对你的关心不够,当时的我太浮躁了,我应该相信你的,是我太自卑了,对不起,颂颂,我对不起你。”
一股腥甜涌上来,眼前似乎也蒙上了一层血色,童瑶终于正视自己的错误了。
当时的她从天之骄子陡然坠入泥潭,心态调整不过来,整个人都焦躁不安,再加上一直找不到工作,要靠白颂养活。可笑的自尊心让她不仅将自己面临的困境责怪到白颂的身上,还让她陷入了钻牛角似的自卑中。
她为了白颂什么都失去了,除了白颂,她什么都没有了。
可白颂不是,除了她,白颂还拥有很多。
潜意识中,那时候的她就已经想让白颂一无所有,除了自己。
所以在得知白颂出轨的刹那,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是有些高兴的。
因为这样,她就能在不背叛自己的爱情的前提条件返回童家,继续做那个天之娇女的童瑶,因为这样,她就能理所当然地将白颂囚禁起来,让她的世界里只剩下自己。
可正是她这些隐秘的心思,直接害了白颂。
童瑶无法原谅自己,可也正因为如此,她更不能放白颂走了。
童瑶哭着去拉白颂的衣袖:“颂颂,你是爱我的,你别走。”
陆萱萱气的咬牙切齿,她泼妇地去撕拽童瑶的头发:“童瑶,你还要不要脸了,你仗着颂颂喜欢你,就能肆无忌惮伤害她吗?”
童瑶心里苦涩,是呀,她自己都觉得自己过分的令人不齿,但她不能松口。
只不过,白颂疲倦地闭上眼,插话道:“不,童瑶,我不爱你了。”
话刚一出口,在场的其他两人都震惊了,都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陆萱萱呆愣之后,则是非常狂喜的表情,她当即说得意:“童瑶,你听见了吗?颂颂亲口说的,她不喜欢你了,现在你连最后一点样张都没有了,你凭什么要求她留下,你要是强行扣押,我可以告你的!”别人不一定告的赢,但她可以。
“不,颂颂,你是骗我的。”童瑶嘴里满是腥甜的味道,眼前一阵扭曲,“颂颂,我什么都知道了,你不用那么辛苦装了,我知道,你是爱我的。”童瑶不断重复着,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催眠自己。
“呸!”陆萱萱都快被她气死了,一脸焦急地看着白颂,生怕白颂又被她蛊惑了。
而白颂,面目柔和,但那双眼睛却冷淡至极,不是装的,是真的一点情谊都不剩下了。
白颂淡淡说道:“瑶瑶,刚开始我确实是爱你的,非常爱,所以为了你,我选择隐瞒自己的病情,因为我知道,以你的性格,知道我病了之后也不会离开我,可是我知道,这个病是没法好的,当时我真的害怕,害怕你离开了童家,我又离开了你,你一个人该是多么孤单,所以我想方设法让你相信我是我背叛了你,设计让你回到童家,这样,没有了我的你还有家人,以后就算遇到困难了,家人永远都会悉心照顾你,给你当最结实的靠山,温暖的港湾,时间也会冲淡一切,你会慢慢忘了我,开始新的生活,这样即便日后你知道我死了,也只是伤心难过一阵,因为你的生命里已经出现了新的重要的人物。”
她咳咳两声,惨白的脸浮现出一抹晕红,嘴唇也溢出一点血红,白颂手背蹭了蹭唇瓣,艰难地继续说道:“你利用学姐诓骗我出来见面的时候,我的内心还是欢喜的,我想,在死前见你一面也好,我想你,我真的太想你了,如果不见到你,我怕是死不瞑目。”
她长长叹了一口气,这口气就像是一串警钟,重重敲在童瑶的心上,她心尖狠狠颤了一下。
“那是我做的最错误的决定。”
白颂的每一个字就像是重锤,狠狠敲在童瑶的心上,都把她砸懵了。童瑶一个踉跄,扶着一旁的柜子勉强站稳,她双唇颤抖地看着白颂。
不是的,事情不是这样的。
颂颂,我是真的爱你。我们是彼此相爱的,我们是注定要在一起的呀。
“瑶瑶,你的所作所为,彻底磨灭了我对你的爱。”
“不管你是出于爱意,还是恨意,你对我的伤害都是真实存在的,是不可逆准的。”
“瑶瑶,在生命的尽头,我只想安安静静,自由自在地离开,你……放过我吧。”
白颂张开嘴,洁白的牙齿都被染上了血色,她笑的苍白无力:“至少在我闭上眼的时候,我不想看见你。”
她幽幽叹了一口气:“瑶瑶,希望我死的远一些,来世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20、总裁有个休息室
童瑶脚下一软,彻底瘫坐在地上。
白颂承认,童瑶很优秀,但她就是一颗燃烧的太阳,只要靠近就会被灼烧,她太疼了,已经皮开肉绽的破烂的身体再也承受不住任何刺激。
她放下了,她对童瑶,是真的没爱了,她对任何人都没爱了。
在白颂决定离开童瑶的同时,她失去了爱人的能力。
陆萱萱看着她眼中的失落,心里难受不已。白颂怎么这么好,童瑶怎么这么渣,她不配,根本没资格得到颂颂的爱。
陆萱萱一声不吭,扶着白颂就要离开。
“不,不可以,你不能带走她,她是爱我的,她是我的,她不过是在说气话罢了。”童瑶突然爬起来,一把甩开了陆萱萱,她双眸通红,精神似乎有些不正常,抓着白颂的手腕,神经质地重复着,“颂颂说过,会一直一直爱我的,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会离开我的。”
陆萱萱看到童瑶又发疯,讽刺道:“呵,不管发生什么事,这还TM是甜蜜蜜的告白了?我想颂颂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从没想过你会这么伤害她吧?不离开你?等着你直接送他回老家?”
童瑶身子一僵,面容痛苦又挣扎,眼泪滂沱地落下来。
白颂强行从童瑶的怀里挣脱出来,她气力不济,即便童瑶没用力她也累的吭哧吭哧直喘,随时都有可能背过气去似的,她上气不接下气,道:“童瑶,你、你够了,那、那都是以前了,人是会变的,就像你……”她意味深长看着童瑶,“我也没想到你会变成这样。”
“不,是你没告诉我,你要是告诉我你得病了,我怎么会这么对你,我一定会……”童瑶胸膛剧烈起伏着,抓着白颂的手禁不住收紧了五指。
那手跟铁爪子似的,白颂疼的皱起了眉,却没有吭声。
童瑶看着她摇摇欲坠的身子,小声说:“你真的,不喜欢我了吗?”
白颂刚要说什么,陆萱萱粗暴的一拳打在白颂的下巴上,恶声恶气说道:“做你的春秋大梦,如果有人这样对你,你还会喜欢她吗?童瑶,你TM是不是犯贱?”
白颂满脸冷漠看着两人幼儿园小朋友似的脸红脖子粗地吵架,满脸冷漠,在童瑶看过来的期待目光中,摇摇头:“不是不喜欢了,我讨厌你,我不想看见你,童瑶。”
“白颂!”童瑶哭的歇斯底里,“你让我怎么样,你说过你爱我的,你转身就去找了别人,我生气,我把你关起来,那都是因为我爱你呀,倒是你,你TM怎么这么狠,一句你得绝症了,所有的事情都要颠覆过来。”
她痛哭流涕,像是失了力气的人偶:“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
白颂闭上了眼睛,疲倦说道:“嗯,我错了,我为我的错误付出了代价,我遭遇的这些,应该足够弥补我犯的错误了吧,如果你但凡还有一点喜欢我,就让我走吧。”
童瑶的呼吸都在颤抖,她直勾勾盯着白颂,眼底的悲愤和绝望缠绕。是,都是陆萱萱!白颂只有一个人,现在还病着,如果没有陆萱萱,白颂就算生气自己,也只能待在自己身边,她就有机会祈求白颂的原谅,而不是这么强烈地要求离开。
那一刻,童瑶都想撕了陆萱萱。
即便是被赶出童家的时候,她都从未体会过这样的无力,好像她就算自剖出心脏证明自己所做的都是因为爱,白颂也只会嫌弃血腥。
童瑶抹了把脸,声音透着浓浓的倦意:“你的病情不适合长途奔波,还是等身子稍微好一些再说吧。”
白颂瞳孔骤缩,防备地说道:“你还是要囚禁我?”
“不会。”她的应激反应让童瑶心碎不已,她抑制着眼泪,沉声道,“这里是疗养院,你在这里养病更方便些,你放心,我不会像从前那样随便闯入……你的房间。”
白颂嗤笑一声,这里根本就不是她的房间,这不过是童瑶玩弄她的一个游戏室罢了。
童瑶身体轻颤,继续说道:“没有你的允许,我不会任意碰你的。”
陆萱萱的嘲弄更是不加掩饰:“任何人都不能在对方没有允许的时候碰触对方,童瑶,别把你说的很高尚似的,你之前的行为是在犯罪!”
童瑶根本不理她,顿了顿,一言不发地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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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白颂还在睡梦中,就听见几道轻微的敲门声,像是怕吓到她似的。
白颂勉强睁开了眼,还有些发懵。要知道,她已经多久没听到敲门声了,童瑶什么时候不是推门就进来。
她打了个哈欠,下了床,走到门口:“萱萱?”
门外半晌后才说道:“颂颂,是我。”
“你来做什么?”
“颂颂,我来给你送早点。”童瑶的声音干涩沙哑,像是昨晚没睡好。
白颂道:“你放在门口吧,我现在没胃口。”
“会凉的,你现在身体不好,不能吃冷的。”
白颂嗤笑:“别说生冷的,不该吃的也吃了不少了,童瑶,你现在说这个会不会太晚了?”
童瑶按在胸口的手陡然收紧,眼前一阵阵发黑,随时都有可能晕厥过去。
“颂颂,我错了。”沉默了好一会,白颂以为童瑶都走了,她都要回去睡觉了,门外传来一阵虚弱的道歉声。
声音粗粝,还带着浓重的鼻音,听上去有气无力。
白颂使劲锤了一下门:“童瑶,有些伤害,是没法让人原谅的。”
满脸疲惫的童瑶站在门口,她闭上眼,迟缓地说道:“颂颂,就算你恨我,也不要糟践自己的身子,早点还是要吃的。”
白颂握紧了拳头:“我的身子,早被你糟践坏了,现在就是去瑶池里泡着,也好不了了,童瑶,如果你真的可怜我,就彻底放我走!”
“不……”隔着门板白颂都能听出童瑶的绝望,她苦苦哀求道,“瑶瑶,别离开我。”
白颂沉吟了片刻:“抱歉,临死前,我不想再委屈折磨自己。”
童瑶吸着鼻子:“在我身边,你就这么痛苦吗?我发誓,我以后会好好对你的,我不会再……”
“没有以后了。”白颂嘴唇微微颤抖,“童瑶,我对你的爱没有了,我的生命也要走到尽头了,你什么时候才能真正意识到这一点,咳咳咳……”
白颂越咳越厉害,童瑶在外面叫了好几声,回复她的只有不间歇的像是要把肺都要咳出来的咳嗽声。
童瑶拉开门就看到蜷缩在地上的白颂,她急忙跪下去:“颂颂,你怎么养,医生,医生快过来!”
白颂疼的面色煞白,五官都在抽搐,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她一把攥住童瑶地手腕,手心里的鲜血涂抹在童瑶的手腕上,一字一句泣血道:“童瑶,你不是喜欢看我痛喜欢看我流血吗?你把我留下来不就是想看到我这幅苟延残喘的模样吗?你还假好心叫医生做什么,难道不是应该去找摄像机录下来吗?以后可就看不到了。”
腕子上殷红的鲜血热辣滚烫,似乎在灼烧她的灵魂,童瑶有些喘不上气,她不想晕过去,下意识咬着唇抵御心脏处传来的闷痛。她做错了,而这错误的代价太高了,她根本付不起。
“颂颂,我错了,你会没事的,医生马上就来了。”
“不,他来了我也不看病。”白颂倒吸一口气,因为疼痛惨白的下唇瓣咬出了血。
一抹猩红刺痛了童瑶的眼睛,她抬手去擦。
白颂条件反射般地向后躲了躲。
那戒备的样子看的童瑶一颗心就像是被油煎一般,抬起的手僵硬在半空中,鼻翼翁动,表情像是快要哭出来了。
但白颂丝毫没有心疼,甚至咧着嘴,露出一口猩红的牙:“与其被你折磨死,倒不如我自己先死。”
一道雷劈,童瑶震惊地看着她:“颂颂,你……”
白颂只是笑,不说话,她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
“颂颂?!”陆萱萱一把抢过白颂,她愤怒地瞪着童瑶,“你又想做什么,一大清早就要折腾颂颂,真的是不把她弄死,你不甘心是吗?!”
“我,我没有……”童瑶张嘴想要反驳,但一想到白颂刚才咬牙切齿的话,她咬紧了嘴唇,几乎是用了全部的注意力,松开了拽着白颂衣服的手。
白颂一个眼神都没施舍给她,咳嗽了两声,放心地躺在了陆萱萱的怀里。
陆萱萱哭的不能自已:“颂颂,我去找大夫,你再坚持下,我找大夫……”
“不……”白颂拽住要走的陆萱萱,艰涩开口,“我不要童瑶的医生,萱萱,带我走,求你,快点带我走!!”
最后一句,几乎是燃烧了她仅剩的生命吼出来的。
陆萱萱仿佛有了预感,她抓着白颂的手,眼泪模糊了视线,她什么都看不到,只一个劲哭着重复:“我带你走,带你走,颂颂,我马上带你走!”
童瑶瘫坐在地上,双目空洞地看着气息微弱,但一听可以离开这个地方,双眼立刻迸发出求生渴望的白颂,感觉自己的世界正在慢慢崩塌,所有的一切眨眼间逐渐消融化作虚无。
她痛恨,自己没有早一点发现白颂的病。可是,白颂不给她悔改的机会。
她这辈子,时时刻刻都沉浸在噩梦和痛苦的岩浆里,日日夜夜接受着惩罚。
童瑶的心,正在一点点地枯萎,凋零,死去。
她恨不能立刻跟着白颂去了,可是白颂说:“童瑶,你来晚一点,我不想在喝完孟婆汤之前就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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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颂颂,我带你去我家,我家里有一个非常大的花园房,是我爸爸专门为我妈妈盖的,现在里面都是玫瑰,白的粉的红的都有,可好看了。”
“对了,你喜欢什么花,我给你买种子,你自己种?看着自己种下去的种子生根发芽开花,真的是一件非常让人自豪的事,我最喜欢向日葵了,因为不管怎么折腾,都能活,我妈说我没有追求,颂颂,你喜不喜欢向日葵,我帮你买想向日葵的种子?”
“颂颂,你别吓我呀,颂颂,你睁开眼看看我,颂颂!”在驶离孤岛的穿上,陆萱萱抱着虚弱的白颂,完全沉浸在对未来生活的畅想中,可当她问了不少问题却一个解答都没得到的时候,她低头看了一眼,却发现白颂的眼睛早已闭上了,眉目温和,唇角带着笑,像是陷入了一片美梦中,让人不忍心将她叫醒。
21、第二个世界
白颂抖着手,茶杯都端不起来。
佟嘉卉看着白颂眼中震惊的神色,慢慢勾起唇角。
是不是没想到?
当初被你肆意玩弄的小宠物,突然变成了一口就把你吞吃入伏的巨兽?
当初任你践踏丢弃的垃圾,如今正站在你必须仰望的位置?
她内心的仇恨,犹如滴了强效生长液的种子,瞬间长成了参天大树。
她不甘心,她恨,就算把眼前这个人挫骨扬灰,也补偿不了当初她受到的伤害。
佟嘉卉眼底划过一丝毒蛇般的恨意,语气却是淡淡的:“如果你签下这份合同,我保证你们家的公司明天就能正常运转。”
白颂神色复杂地看向面前的合同。
不是什么合作的合同,而是她彻底卖身给佟嘉卉的合同。
白颂面无表情,甚至有些想笑,她木木地问道:“系统,你能告诉我,现在什么情况吗?”
系统也一副魂归故里的懵逼,半晌后语气缥缈:“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连着两次打出任务对象彻底黑化的剧情的吗?”佟嘉卉身上弥漫的黑雾都能把它消融了。
白颂:“……”我TM……我TM知道还用得着问你吗?
系统点了一根电子烟,呛的直咳嗽:“你、咳咳、你看着办吧。”
这个世界的白颂是一家上市公司老总的千金,公司规模虽然不大,但好歹也上市了,白颂的父亲也算是跻身于有钱的成功人士之列。
而白颂,毕业之后就去了公司帮忙,她贪玩,就像是上学时心思完全没用在学习上一样,上班也只是闲来无聊消磨时间。
反正也不需要她赚钱养家。
不过白父知道女儿心野,长大之后就更不好管控了,便拘着她不让她去外面鬼混,白颂不敢跟财政大权作对,便一天到晚在自家公司闹腾。
白颂是个双性恋,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只要长得漂亮,她都喜欢。
但之前因为家里管得严,从没恋过,好不容易大学毕业了,就像是刚出笼的鸟,还没尝过走,就先想着飞了。
浪的不行。
看着公司前台小妹妹的制服好看又禁欲,每天都要去撩骚几句,看着市场部小姐姐胸大腰细性格又奔放,也忍不住凑上去摸两把小手。
行为举止越来越向性骚扰的秃头中年老领导靠拢。
好在她长得好,再加上年纪小,就算语气表情猥琐了点,别人也只当她开玩笑,甚至还有人说她可爱,跟她逗趣两句。
白颂也不敢真枪实弹约同事,怕被她爸打死。
这时候,佟嘉卉出现了。
佟嘉卉是新招的实习生,据说是个孤儿,性格懦弱,穿着土里土气,再加上长着一张清汤寡水让人看了就记不住的大众脸,还带着硕大的黑框眼镜,存在感极弱。
公司里,不管是老人,还是新人,都能对她吆五喝六,支使她干这干那。
要是其他人,早就掀桌子不干了。
但佟嘉卉竟然忍下来了,并且一副哈巴狗的模样,让人看了就生厌。
但白颂更讨厌的是欺负狗的人,就随口说了几句,帮佟嘉卉解了几次围。
这就被佟嘉卉感激上了。
从那之后,白颂就注意到佟嘉卉经常小心翼翼偷摸看自己,甚至好几次都发现她竟然偷偷跟踪自己。
如果是别人的话,肯定会很厌恶这种侵犯隐私的行为。
但白颂没有。
白颂没有谈过恋爱,意识到佟嘉卉这样就是喜欢自己喜欢的不得了的表现之后,顿时飘飘欲仙,觉得自己魅力无穷。
她当时就把佟嘉卉压在了公司楼道的墙壁上,非常霸道总裁地掐着佟嘉卉的下巴,邪魅一笑:“女人,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佟嘉卉吓得脸色都白了,磕磕绊绊:“我,我没有……”
“没有?”白颂婆娑着佟嘉卉的嘴角,“那你鬼鬼祟祟跟在我身后做什么?不说的话我就当你想要谋财害命,报警了。”
“没有没有,我没有。”佟嘉卉被逼的眼泪都快出来了,眼眶含着泪花忙不迭摇头,下嘴唇咬的发白,活像是被欺凌的小媳妇。
白颂看的差点都笑场了,勉强维持住表情,在她眼角上落下轻柔的一吻:“嘉卉,我也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
和公司其他人谈恋爱,搞不好就会被闹到她爸跟前,但如果是佟嘉卉……这逆来顺受的哈巴狗不敢告状的!
佟嘉卉没有亲人,很快就在白颂的怂恿下搬来跟白颂一起住了。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佟嘉卉又是真心喜欢白颂,几乎是搬进来的那一刻起就将正在住的公寓当成了她们爱的小窝,白天保姆晚上暖床,兢兢业业“伺候着”白颂,一点一点布置着她们小但是温暖的家。
但白颂就是个没定性的,说的好听还是个孩子,说的不好听,那就是没心没肺。
刚开始她非常享受和得意佟嘉卉全身心的爱意和悉心呵护,但时间长了,白颂就厌倦了,她觉得相比起清汤挂面,自己更喜欢麻辣火锅。
但她又舍不得二十四孝保姆,所以白颂就偷偷出轨了。
起先是在网上撩骚,骚浪贱的文爱和半夜偷情让白颂觉得刺激不已,只不过她胆子小,从来不敢随便约,怕得病。
倒是不怕被佟嘉卉发现,毕竟佟嘉卉那么爱她,就算知道了又能怎样,不过是原谅自己罢了。
脑门上多点绿,还能让她清水似的长相显眼突出点。
当然白颂也不会自找麻烦,特意被佟嘉卉捉奸,她做的非常隐秘。
而佟嘉卉也信任她,从不随便看她的手机和电脑,一时之间相安无事。
直到——白颂要结婚了。
当然不是听白颂亲口说的,佟嘉卉是听到公司里的同事议论才知道的。
当时她震惊无比,差点摔了手上帮大家买的咖啡。
她全身发冷,哆嗦着嘴唇发完了咖啡,转身就想去找白颂问个明白。
还没等她走远,身后就传来轻蔑的议论声。
“看她那样子,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她算什么东西,人家不过玩玩,别说白家,就是我也看不上她那窝囊样。”
“哈哈哈,没看出来你还有这爱好呀。”
佟嘉卉自然下垂的手都在颤抖,知道他们肯定早就知道自己和白颂的关系,这次就是故意想让她听到,她甚至怀疑这些人都是嫉妒她,想挑拨她和白颂的关系。
只可惜,她把白颂想的太好了。
当天晚上,她就在公司附近的一家西餐厅发现了白颂的身影。
白颂言笑晏晏,和一个高大帅气的男人正在烛光晚餐,吃完之后两人一起上了饭店楼上的酒店,一晚上都没出来。
佟嘉卉在外面守了一夜,吹风着了凉,清早头昏脑涨回了家,躺在沙发上脑袋晕晕沉沉,烧的一塌糊涂,半死不活。
白颂回来,看到沙发上的佟嘉卉,满眼嫌弃,紧接着又被佟嘉卉追问昨晚的事,火气一下子全冒出来了,两人愤怒地吵了一架。
白颂一脸不屑地说道:“你是疯了吗?我怎么会看上你?我不过是把你当狗养着,我给你钱,你给我吃给我睡,不挺好吗?你有什么好闹的?”
佟嘉卉瞪圆了眼睛,不敢置信,自己深爱的女人竟然会说出如此过分的话。
结果白颂还嫌不够,她上下打量着佟嘉卉,挑剔又轻蔑地说道:“要长相没长相,要身材没身材,要技术还没技术,床上就跟咸鱼似的,要不是不想伤害你自尊,我都能被你弄睡着,佟嘉卉,你照照镜子,对着你这张脸,我演技都磨练出来了,现在就是让我对着一根木头,我都能把自己叫GC。”
佟嘉卉的三观和自尊都被碎成了渣滓,被白颂踩在脚底下摩擦摩擦,烧成了灰烬。
然后她就哭着跑出去了,再也没回来。
白颂依旧过着自己小康千金的日子,再也没听说过佟嘉卉的消息。
起先担心佟嘉卉的安危,她还托人找了几天,后来就彻底把对方抛之脑后了。
没想到三年过去,对方又重新出现在自己面前了,还是以新的身份。
其实佟嘉卉是佟家的私生女,三年前,佟家唯一的宝贝女儿因为白血病被下了病危通知单,佟家便找到了佟嘉卉,但不知道怎么搞得,佟家的宝贝女儿死了,而佟嘉卉却一跃成为了佟家的掌门人,一时风头无两。
佟家和白家不一样,那可是财团级别的,一根汗毛都要比白家的腰粗。
也难怪三年不见,佟嘉卉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彻底褪去了之前唯唯诺诺的软包子性格,一张化着精致妆容的脸,一头柔顺的乌发披散在身后,黑的油光发亮,头发中分露出一双清秀上扬的眉毛,鼻梁高挺,红唇烈焰。
看着这张无可挑剔的脸,白颂甚至都有些想不起记忆中那张寡淡,笑容里总是带着讨好意味的脸了。
白颂的父母是做食品的,这几年因为没有转型,一直被打压,发展的很不顺利,最近正处于举步维艰的状态,若是再拉不来投资的话,很有可能面临资金断裂的风险,就是清算破产也不是没可能。
白颂知道这些都是佟嘉卉做的,她在报复之前自己玩弄她感情的事。
但这都是正常的,因为她的任务就是让佟嘉卉报复自己,摧毁自家的产业,让自己家破人亡,郁郁而终。
但白颂看着面前的卖身合同,觉得她今早起床的方式可能不太对,昨晚不应该起来尿尿的。
22、第二个世界
佟嘉卉站起身,隔着桌子倾身逼近白颂,低头在她耳边冷笑:“白颂,是不是没想到,当初被你随意玩弄,任意丢弃的流浪狗,有一天也会长成猎犬回来报仇。”
“白颂,这只是个开始,这次的游戏,统统都是我说了算!”
白颂眼底露出惊慌的神色,她微微向后仰头,竭力避开佟嘉卉喷洒在脸上的灼热滚烫的呼吸,声音颤抖:“嘉卉,我错了,我知道我没资格祈求你的原谅,但我求你,放过我的父母,他们是无辜的。”
“无辜?”佟嘉卉伸手轻轻拂过她的脸颊,手指划过她脆弱的咽喉,陡然掐住她的脖子,语气凉薄且无情,“他们怎么会无辜?能教出来你这种孩子,本来就是他们的失职,也不知道祸害了多少人,他们都是罪有应得!”
“你!”白颂五官扭曲了一瞬,对上佟嘉卉眼底厌恶的神情,她深吸一口气,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缓缓开口,“我不答应,我父母,也绝对不会用我卖身换来的钱的。”说完,她起身就要走。
佟嘉卉没有阻拦,反倒坐了下去,她轻笑一声。
白颂脚步顿了顿。
“白颂,多年不见,你还是这么自私。”从来都知道为自己考虑,不管别人怎么对你掏心掏肺,你永远都感受不到。
对她来说,不管是亲情,还是爱情,都只是能为自己服务的东西。
但凡她的利益受到损害,她完全可以干净利索地抛弃,不带一丝留恋。
她到底有没有心?如果有心的话,为什么连自己具有血缘关系的家人都不在乎。
佟嘉卉想,自己到底爱上了一个什么样的……东西?
白颂,你真可怕。
佟嘉卉眼底泛起丝丝冷意,这样的人,任由她在外面肆无忌惮,那得祸害多少无知少男少女。
唇角不自知地勾了勾,佟嘉卉心底陡然升腾起一股莫名的亢奋,放任她出去作孽,还不如自己把她关起来,让她知道随便玩弄其他人感情是要付出代价的。
佟嘉卉甩出一份材料:“我想你需要看下这个,再决定。”
白颂只知道这是跟自家公司近来活动轨迹有关的材料,但具体她是看不懂的,毕竟她只是个不学无术的骄纵大小姐。
她快速翻看了几遍,眼底满是茫然。
佟嘉卉眼神阴冷地看着她,“好心”地替她解释道:“如果你不再仔细考虑下我的提议,可能下次再见你的父母,你就要去监狱了。”
白颂脸色终于变了,她愤怒地抬头:“不可能!我爸妈不可能做违法的事,是你陷害他们的!你这是诬陷!”
“诬陷?陷害?”佟嘉卉就像是听了好笑的事情似的,呵笑一声,轻蔑看着她道,“不管我做了什么,现在最重要的是他们做了什么,不是吗?”
“你!”白颂气的浑身颤抖,她深吸一口气,“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佟嘉卉反问道,“难道你不是很清楚吗?”
她看了白颂好一会,嘲弄地勾起唇角,薄唇轻启:“不过是玩玩而已,最近生活无趣的紧,买个小宠物丰富下娱乐趣味罢了。”
“难不成白小姐还真以为你魅力无穷,这么多年我依旧对你念念不忘,即便是强取豪夺也要把你弄到手?收起你那可笑的虚荣心吧!”佟嘉卉冷笑,眼底的不屑几乎凝成实质;流出来,她食指在桌子上轻点,微微掀开眼皮,“不过你倒是也有几分得意的资本。”
她舔了舔嘴唇,眼神犹如冰冷的毒蛇一般,上下舔舐白颂的身体,轻佻说道:“这几年,我也见过不少俊男美女,还是白小姐的长相和身体更让人念念不忘,比醉轩的头牌都要让人回味无穷。”
醉轩是类似于天上人间的会所,它的头牌是干什么的,可想而知。
白颂气脸色涨的通红,啪的一声拍桌而起:“你欺人太甚!”说完愤怒的就要冲出去。
“我保证,你现在走出这家店,明天你父母就会走进监狱!”佟嘉卉不疾不徐,慢悠悠说道,“即便你不看在多年亲情的份上,他们好歹也给你当了则这么多年的长期饭票,他们要是进去了,你们家的财产都得上缴充公,白小姐,或者你还可以打包些这里的甜点,省的明天饿肚子?”
白颂抬起的脚硬生生收了回去,她恨恨看着佟嘉卉,红着眼睛咬着牙瞪着佟嘉卉。
很痛苦吧。
被其他人玩弄自己的命运,丝毫不能反抗的滋味身不如死吧。
佟嘉卉看着白颂愤怒的表情,眼底满是冰冷彻骨的神色,不仅没有同情,甚至一波又一波的快感冲刷着她的大脑。
心底的小人看着白颂耻辱羞愤的脸色,激动亢奋不已,多年来的憋闷和不屈就像是开了口的堤坝,倾泻而下。
佟嘉卉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她慢慢倾身过去,凝视着白颂微红地,几乎快哭出来的双眼,嗓音低沉悦耳,仔细听就能听出其中夹杂的丝丝兴奋:“当我的宠物,我是不会让我的宠物无家可归,饿肚子的。”
白颂的嘴唇颤动了一下:“嘉卉……为什么……”
“为什么?”佟嘉卉一挑眉,冷声问道,“当初为什么是我?”
白颂有些失神地望着她,她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要说什么,最后又咽了回去。
结了婚的还有离婚的,更何况她们只是在交往,分手不是很常见的事吗。不过白颂也意识到出轨是不对的,她知道当年是自己做的过分了,但后来她也尝试过寻找佟嘉卉,就是没找到。
如果真的是因为想要报复,这报复的力度是不是大了些。
她祈求地看着佟嘉卉:“嘉卉,对不起,当年我是真心喜欢过你的。”
“真心?呵呵?”佟嘉卉眼底神色冰冷,唇边露出一个令人心寒的笑容,她真是小看了白颂的卑劣程度,没想到让自己无数个夜晚辗转反侧睁眼到天亮的痛苦和折磨就这么被她轻飘飘若无其事地一句话带过了。
白颂,你真的有心吗?
你的真心就是冷的,是黑的,是臭的!
你的爱,不过是戏耍玩弄。
佟嘉卉漆黑的眼眸深邃幽暗,对不起?如果我还是当初那个谁都可以欺负拿捏的软包子,怕是也等不来这声道歉吧。
若不是自己现在拿捏着白颂的财政,对方怕是连一个正眼都不想给自己这个曾经被无情抛弃的无趣的人吧。
她一手捏住白颂的下巴,强迫对方微微抬起头。
白颂脸色痛的发白,心惊地对上佟嘉卉那双漆黑的眼眸。眸光震荡,眼底的暴虐宛若被困住的猛兽,挣扎着随时都有可能冲出来。
佟嘉卉就像是看世界上最脏的垃圾一般,眼底满含憎恨和厌弃。
原来当初的分手对佟嘉卉来说真的是灭顶的打击,原来她竟然恨自己到如此地步,那眼神冰冷无情,就像是恨不得立刻让自己去死似的。
不,她只会让自己生不如死!
白颂眼底浮现出害怕的神色,她微微挣扎了下,却根本无法挣脱面前的禁锢。
佟嘉卉声音陡然冷了下来,她眼底闪过不耐的焦躁,蹭的站起身:“要是不想你爸妈出事,就跟我来。”
看着佟嘉卉决绝的背影,白颂存着侥幸的心,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
23、第二个世界
白颂站在门口,惊讶地看着虽然是标准的酒店套房,但却被布置的十分温馨,像是真的有一家幸福温暖的小家庭长期在住似的。
客厅的餐桌上竟然还摆着红酒鲜花牛排,桌布是她喜欢的田园风光,透明高脚杯中猩红的酒液让白颂一颗心高悬,她总觉得这地方,不太对劲。
她踌躇着不敢进去,被佟嘉卉推了一把肩膀,踉跄着摔了进去。
佟嘉卉环视一周,嘴角的笑容越发冰冷:“颂颂,还记得那时我跟你说过什么吗?”
白颂身子一抖:“什么?”
佟嘉卉眼眸瞬时冷了下来:“也对,你这样没心没肝没肺的人怎么可能记得住我的话。”
白颂:“嘉卉,我……”
佟嘉卉端起酒杯,晃动了两下,视线突然落在白颂的脸上:“我说要庆祝咱们一周年纪念的,你忘了吗?你可能根本不记得吧。”
她看着白颂,没有放过白颂眼底惊慌害怕的压抑情绪,幽深的眼眸中满是自嘲又戏谑的神色:“毕竟对我来说那是一段恋爱,对你来说不过是找了个免费合心的保姆罢了。”
她的声音冰冷至极,犹如毒蛇一般紧紧缠绕住白颂的脖颈,白颂身子狠狠一颤。
佟嘉卉手腕陡然翻转,一杯酒毫无征兆地泼洒在白颂的脸上,猩红的酒液顺着她的头发,脸颊留下。
白颂猝不及防,眼睛被泼了正着,她惊呼一声,眼泪便汹涌地落下来,热辣辣的疼的她捂着眼睛趴了下来。
佟嘉卉抓着她的头发,强迫她抬起头看自己。
白颂疼的五官一阵扭曲,她泪眼雾蒙地看着佟嘉卉,哀求的话已经到了嘴边。
佟嘉卉定定看着她,过了片刻,忽然扯开嘴角,笑了出来:“白颂,我以为我很恨你的,再次见面一定很不得把你千刀万剐,凌迟处死,可现在我突然发现……”
白颂莫名一寒,身子狠狠颤动了一下。
“我确实是恨你的,但我不想你死。”佟嘉卉眼眸中的暴虐剧烈震荡,她瞳孔中充斥着嗜血的冲动,她猛地一甩手。
“咚——”的一声,白颂重重摔在地上。
虽然不疼,但吓到了。
还没等白颂爬起来,稀里哗啦一阵又一阵的闷响。
整张桌子都被佟嘉卉掀翻了,地上铺了毯子,碗盘虽然没稀碎,但白颂趴在一地的狼藉中,满是惊恐地望着突然发疯的佟嘉卉。
她有点后悔跟着佟嘉卉过来了,她觉得,现在的佟嘉卉,实在太不正常了。
“纪念日,我花了这么多心思设计的,怎么能浪费,当然一定要纪念了!”佟嘉卉笑的五官扭曲,她死死盯着白颂,“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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