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请帖
曾明煦又在医院躺了几天, 终于被准许出院回家。
出院的那天司莹原本要上班,特意跟人调换了休息的日子,又加了几天班才抽出时间陪曾明煦回家。
虽然谁也没说回哪个家, 但当车子驶进归荑馆的时候,司莹也没有表现得过于惊讶。
在看她看来曾明煦这样的病人, 自然需要住得舒服些, 家里有阿姨保姆照顾着, 身体也能好得更快。
曾明煦的妈派了两个保姆随行,从在医院的时候就将他的生活照料得无微不至。这次出院自然也是紧跟着来了归荑馆。
一个叫何嫂的话不多, 是个只知埋头干活的人。另一个方姨司莹早就见过,早在曾明煦他妈想拿一千万买她的生育权时,这位方姨就陪同在一旁。
看得出来她是魏姝娴极为看重的人,这次跟着一起到这里,表面上说是照顾曾明煦,更多的可能还是盯梢为主。
司莹没跟她有过多接触, 送完曾明煦就要回家。可曾少爷哪里是会轻易让她如愿的人, 二话不说就牵着她的手进了大门。
娟姐一早就知道他们要回来, 早已做好了万全准备。结果看到跟来的两个佣人时,顿时脸上的笑意便淡了几分。
司莹猜测她们应该认识,并且关系一般。娟姐在曾明煦这边待了挺长时间,算起来也是个管事的, 现在来了两个人, 尤其是方姨一看就不好惹,这剑拔弩张的气氛立马便显现了出来。
曾明煦却跟没看见似的, 只吩咐娟姐上菜。
“司莹没吃午饭,早上还忙工作。”
司莹早上确实在警局加了会儿班,但她不认为曾明煦是这么小肚鸡肠的人。他从来不管自己的工作, 今天这么说,多半也是暗含深意。
几个佣人打机锋拿她当愰子,这个曾明煦也不是省油的灯。
娟姐一听立马就过来拉自己的手,嘘寒问暖了一阵后才转身回了厨房。曾明煦又把另两个佣人支走,客厅里很快就剩下了他们两个。
人一走,他又显得慵懒起来,伸手一把将司莹搂进怀里,隔着她的刘海密密地吻着她的额头。一双手还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来回地游走,唇齿抵在了她的耳根处,轻声道:“多吃点,太瘦了。”
很普通的一句话,若是一星期前听到,司莹只当他是爱操心。但如今这话听到耳朵里,感受截然不同。
她轻轻推了对方一把:“别闹,你能不能正经点。”
“我挺正经的,关心你的身体健康,不好吗?”
“我很健康。”
“我看未必,体力比较差。”
司莹简直没脸再听下去,窘迫得伸手捂住了耳朵。这狗男人当真流连花丛太久,什么话都是张口就来。这么不要脸的话也亏他说得出口。
“怎么说不出来,陈述事实而已。而且纠正一点,所谓的流连花丛,全是你的想象。”
司莹不服气:“廖芳芳也是我想出来的?当初调查案子的时候,听说是你亲自招她进的小南馆。”
“是,是我招的她,因为我一看到她的脸就想起了某人。我日思夜想的某人,哪怕不能在我身边,有个和她长得像的人也未尝不可。你放心,我跟她只喝过酒,别的什么也没做过。”
司莹在这方面并不计较,也不理会曾明煦说的是真是假。不过廖芳芳确实和她眉眼有几分相似,不仅是她,司莹甚至在其他小南馆的女服务生脸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这个人,喜好专一的有点过分了。
司莹在曾明煦的注视下,吃完了一整碗米饭,还有各种他夹在碟子里的菜。除此之外她还喝了一碗汤。
自从搬出去后,她就很少再喝汤,娟姐的手艺和她的人一样,令司莹念念不忘。
吃过饭曾明煦又借口困了要睡午觉,把她骗到了自己房里。
“这么久不住,被褥大概得换,被子也得有人给铺一下,我现在力气还不太够,就得辛苦你了。”
说的什么鬼话,司莹根本一个字也不要信。想想最近几天在医院病房里浴室里发生的一切,这男人根本壮得和头老虎没什么两样。
眼前闪过病房里发生的一幕幕,司莹暗骂自己不害臊,默默地替曾明煦铺好了被褥。
东西都是干净的,甚至是全新的。曾明煦有的是钱,这种东西用一阵子就会丢。娟姐说了,为了庆祝他出院新生,一应物品全都换了新了。
新的床单新的枕套,连被套里的鹅绒也是全新的。曾明煦当时就二话不说,直接把司莹拐上了床。
“新的东西,听说得由情侣来用更合适。”
“你怎么总有那么多歪理?”
“是,因为我发现不用这些歪理留不住你。”
司莹拗不过他,只能陪着他睡了个午觉。好在真的只是睡午觉,除了盖一床被子外两人什么也没干。
司莹最近几天也累了,头一沾枕头就着,等醒来的时候外头天色已是一片漆黑。
看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快七点。她急忙下床穿衣服,系扣子的时候才发现睡在旁边的曾明煦已经不在那里。
走出房间外头的小客厅里亮着昏暗的一盏灯,像是专门留着为她走路而用。书桌上的东西看起来和之前来的时候没什么分别,只不过那本原本压在最后的记事簿被搁到了最上面。
司莹忍不住翻开了第一页,看到在封皮的背面多出了一行字。
“她回来了,回到我身边来了。”
后面竟还幼稚地画了两颗心,司莹彻底服了。
所有她年轻时挑的并不是什么大家公认的顽劣少年社会青年打架高手,而是一个心思细腻想法很多又不爱表达的男孩。
闷骚两个字,用来形容曾明煦再贴切不过。
一切都像是顺理成章,司莹在这里吃了午饭睡了午觉,然后又吃了晚饭。吃过饭后她主动提出要洗碗,娟姐在得到曾明煦的首肯后便实趣地走了。
厨房里留下了他们两个人,一个洗碗一个帮忙,把一件家务活生生地变成了一场秀恩爱。
司莹觉得这样不妥:“你妈妈会不高兴。”
“总有一天她会高兴的。在让她高兴之前,我得先让自己高兴。我若不开心她也不会舒心。”
司莹忍不住抬手将洗碗精的泡泡抹在他鼻子上:“你这个人真是常有理。”
“可是碰上你就没用,道理说不通,只能来硬的。”
曾明煦说着从后面环住了司莹的腰,将头搁在了她的肩膀上。下巴有一下没一下地在她身上来回地蹭着,像个寻求爱抚与关注的小孩子。
方姨进厨房的时候万万没想到会看到这一幕。知道小少爷喜欢司莹,也知道他对她志在必得,但在此之前两人在她面前表现得还算正常。有着发乎情止乎礼的克制。
但这会儿背着人……
是不是应该劝劝太太,有情人终成眷属,比什么都重要。
司莹那天晚上没有走,虽然睡在了原本的房间里没跟曾明煦同床,但似乎已默认了两人重新恢复同居的事实。
谁也没谈结婚的事情,就像所有情侣恋爱一般,过着充满彼此的生活。
司莹一如既往忙碌。翁建怀没有醒,连环凶杀案便不能算真正告破,事实上还有很多东西警方没有弄明白。
虽然技术科在之前凶手寄来给她的那封用报纸字体拼贴而成的信上检验出了翁建怀的DNA,也在他那辆被炸得稀碎的车上发现了手枪的零部件。那根枪管保留得还算完好,从枪的口径和弹道分析,这很有可能是杀害几名男性死者的凶器。
但即便这样,这起连环案也不能算彻底破获。
司莹工作之余也会关心这案子的进展,尤其关心翁建怀的身体状况。
他一天不醒,很多事情便一天说不清楚。
不仅司莹这么想,徐训身为刑警队队长,对这起案件也有很多想法。
“所以你一直压着这案子,没跟上头说结案?”
说这话时曾明煦坐在曾家的书房里。今天有家宴,关心带着徐训一起来家里吃饭。两人便抽空说了点话。
书房里只有他们两个,徐训也隐瞒,直接点头承认:“还有疑点没搞清楚,不能那么快下定论。”
“确实挺可疑,翁建怀这个人说实话,不像那么专情的人。”
徐训听到这话眼前一亮,认真地盯着自己多年的好兄弟:“你怎么看?”
“不是我怎么看,而是你怎么看。你的想法比我的更重要,按你这么多年的办案经验应该也能看来,翁建怀完全不符合这几起凶杀案的凶手侧写。说白了他就是个贪财的小商人,实在没必要做下那么多凶残的案件。”
“那你认为会是谁?”
“是谁我不清楚,这是你们警方要查的事情。我只说一点,翁建怀不是。他对司莹根本没有太多的感情,为了她杀那么多人不值得。更何况这里面还有他的亲弟弟。说起来也算是他在世上不多的亲人之一,他没必要。说为妻子和三弟报仇,那也不必等这么些年。一个唯利是图的小人,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
徐训越听眉头皱得越紧,他拿起茶几上的咖啡抿了一口,神情凝重地看向曾明煦:“所以你要小心。”
“就知道你小子今天来别有所图。你以前哪是那种会拨冗出来参加这种聚会的人。放心,我心里有数,知道该怎么做。”
徐训又喝了几口咖啡,似乎是在斟酌为词句。曾明煦见状笑着示意他:“有话就说,别扭扭捏捏。”
“该说的你也都懂。我知道你放不下司莹,这辈子都要守在她身边。但你也一定要记得,你父母经历过一次丧女之痛,他们年纪大了,能从第一次的不幸里撑过来,不代表能撑过第二次。如果哪天你真出点什么事,我没办法向他们交代,更没办法向关心交待。我相信司莹也一定是这个想法。”
“所以,”曾明煦一伸手,重重地拍在了徐训的肩膀上,“不要告诉她,什么也别说。”
搬回归荑馆后,司莹觉得自己的日子过得有些散漫悠闲。警局里最近没有大案发生,她的工作相对也轻松一些。
每天按时上下班,一天三顿除了午饭都在家吃,由着娟姐把自己往宠物的方向喂养。
娟姐因为家里多了两个竞争对手的关系,最近对司莹格外上心。大概她也看得出来那两位对司莹来者不善,于是便想与司莹结成联盟。
加上要给曾明煦调养身体,司莹跟着天天吃营养餐,眼见着瘦削的脸颊便圆润了几分。
曾明煦有时候抱她也会开玩笑,伸手捏着她腰间的皮肉笑道:“怎么都有游泳圈了?”
司莹对身体并不在意,顺着他的话头道:“是啊,年纪大了越来越胖,以后可能会变成个大胖子。”
“胖点好,胖子我也喜欢。”
曾明煦边说边撩开她的额发,低头吻了下去。
这样的类似于秀恩爱的举动,只要两人在家几乎每时每刻都在发生。司莹其实很不好意思,尤其是当个别人的面。可曾明煦并不理会这些,他从前就是个自由散漫无拘换束的性格,如今又是在他自己家,自然是想怎样就怎样。
司莹有点担心:“你妈妈要是不知道了,会怎么想?”
“大概会想臭小子翅膀硬了不服管了,以后有了老婆便忘了娘吧。”
司莹被他的没正形彻底打败。
在相处方面她也拗不过曾明煦,时间一长便也听之任之,由着他的性子来。有时候实在闹得过分,她就会小小地反抗一下。曾明煦也是见好就收,总不会让她下不来台。
两个人似乎谁也没提以前的分分合合,也没人一本正经向对方表白说些我爱你之类的话,但就电话照不宣地住在了同一屋檐下。
每天一起吃饭一起刷碗,有空的话就并肩坐在沙发里看电视。影视室通常就他们两个,于是曾明煦老实不了几分钟就会耍赖往司莹的身上靠。
常用的便是受伤这个事儿,不管什么时候,手往胸口一摸或者往脑袋上一放,便代表他身体开始抱恙。
司莹也已然习惯,很自觉地充当人形抱枕,任由他将自己紧紧地搂在怀里。
两人看的东西很杂,有偏科学研究类的纪录片,也有纯粹打发时间的搞笑综艺。偶尔也会看电影。
但司莹有点害怕看电影。如果是动作大片火爆类型的还好,她最怕看那种带点情/欲色彩的文艺片。
宽敞如影院包厢般的影音室,头顶的灯光暗到几乎忽略不计,只有大屏幕上的光线照亮了屋里一小片地方。
两人坐在沙发里,整个人被黑暗包裹住,没有人打扰的安静环境里,只剩下电影里男女主角被放大到过于细致的接吻声和喘息声。
曾明煦挑的大多是欧美片,尺度也略大。通常男女主角热吻后总会做点什么,有时候会滚进床里,有时候甚至直接就在厨房或是餐厅里便难舍难分起来。
司莹再怎么心如止水,看着这样的画面,身上又有一双手不安分的到处游走,身体里的某些因子很容易就被点燃起来。
于是她渐渐明白了一个道理。
以前赵念然总说她这人冷冰冰,像是烈火也融不掉的千年大冰块。其实那只是赵念然不了解她。甚至连她自己也不了解。
原来只要遇见对的人,她可以瞬间融化甚至毫不掩饰地燃烧起来。
而曾明煦,就是那个足够令她燃烧起来的男人。
这事在她所在的办公室甚至整个警局也成了公开的秘密。
曾明煦动不动车接车送,人跟车一样拉风,想让人不注意都很难。司莹便没有再隐瞒,在同事问起的时候便大大方方承认了。
除了骆斌略显郁闷外,其余人都挺高兴。尤其是马哥,立马就将马上要办的婚礼请帖添了个名字,连曾明煦也一并邀请了。
司莹晚上拿着红彤彤的请帖回家后,便摆到了曾明煦的面前。
“我同事结婚,你有兴趣去吗?要是没空也没关系,我自己去就行。”
曾明煦那会儿正坐在沙发里看平板,一眼扫到那红得刺眼的帖子,浅笑着拿了过来翻开来看了又看。
上面写着他跟司莹的名字,虽然是别人的婚礼,但因为写在了请帖上,总让人有一种这是他和司莹婚礼的错觉。
他伸手把人搂进怀里,在她的脸颊边轻轻一吻。
司莹那会儿却顾不上跟他亲热,满脑子都在琢磨送马哥什么结婚礼物。
她鲜少参加婚礼,也不怎么有社交活动,人情往来这种事情比较没经验。曾明煦便揉揉她脑袋:“交给我就行,靠你怕是不成。上学的时候就会给人送五三,一点送礼创意没有。”
司莹想起他写得密密麻麻的那几本习题册,轻声道:“可你不也做了吗?”
“揣着一肚子火做的,还说什么生日礼物,老子长这么大头一回收这么糟心的礼物。”
换作是别人送的只怕能被他怼到怀疑人生,但司莹就不一样。无论她送什么他都会收,哪怕是当年往他心上送了一把刀。
因为提起了这个事儿,倒是提醒了司莹。她掏出手机看了看日期,才发现离曾明煦的生日已没多少日子。
“就是下个月。你有什么想要的,要不我送你?红包要吗?”
她想起今天在办公室,正好听到有人吐槽自己的另一半生日送红包这个事儿。虽然语气带着不屑,但脸上的笑意并不是假的。
所以她本能地认为,只要是发钱,这世上就不会有人不喜欢。
可曾明煦偏偏是个异类,他呵地一声笑瞥向司莹:“又准备让我不爽一回?”
“你不喜欢吗?我同事都说送红包最合适,万一买了礼物对方不喜欢拿去退也麻烦。”
曾明煦一脸无奈,拍拍司莹脑袋:“以后除了工作,生活上的事情别跟同事讨论。”
都是一群不解风情的知识分子。
司莹托着下巴望向他:“那你想要什么,有具体的东西吗?”
曾明煦没有立马回答,斜倚在沙发里翘着二郎腿,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慵懒的闲适感。他一手支着额头眼睫微敛,整个人的锋芒便少了几分,愈发像年少时那个恣意潇洒的少年。
过了一会儿他终于抬眼,投射过来的目光里带着一如既往的玩味,一开口便让司莹大跌眼镜:”要件毛衣,你给织吗?”
司莹设想过他会要求的各种礼物,唯独没有想到这么“老土”的东西。
织毛衣这种东西,哪怕在他们的学生时期也早就不再流行。印象里那应该是他们的父母那一代的人才喜欢的礼物。
司莹甚至不知道该去哪里买毛线和棒针。
“认真的?”
“认真的。”
司莹看着点头的曾明煦想了片刻,答应道:“行,那我研究研究。”
司莹是个做什么事都很认真的人,说要研究便当真研究起来。于是一连几天下班后,她都拿着刚买来的毛线认真地盘坐在沙发里,对着眼前平板播放的教程仔细学习。
那认真的样子仿佛又回到了高考前夕的时光。
曾明煦喜欢司莹的这股认真劲儿,但这事儿放从前还行,如今却让他有点不痛快。
司莹每晚学习织毛衣,陪他的时间便少了许多。哪怕两人坐在同一张沙发里,因为毛衣针的缘故他也轻易近不了对方的身。
总觉得像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又像是新手挖了个坑把自己给埋了。
曾明煦让自己的馊主意给整得哭笑不得。
司莹没注意到他情绪的变化,一心扑在编织上。周末的一个晚上她跟着教程忙活了一个多小时,一扭头看到曾明煦坐在旁边安静的看书,便下意识地抿了抿唇。
她如今刚学会怎么织围巾,织出了一截想把对方叫过来试试。可看他那么认真阅读的样子,又觉得赏心悦目。于是便安静地欣赏了片刻,直到曾明煦注意到她的视线,将书一合轻轻往她头上一搁。
“怎么,想我了?”
这话说得意味不明,司莹假装听不懂,晃了晃手里的半成品:“试试,看看颜色如何。”
她一面说一面将织了三分之一的围巾搁到了曾明煦的脖子上,一面对照着他的肤色比照围巾的选色,一面凑近了冲他脖颈吹气:“是不是有点痒?我听人说新织的围巾都会痒,过一阵子就好了。你要觉得不够软我就换一种毛线,要不用羊绒的?”
话没说完就被对方一个用力,连人带针一起跌进了他怀里。
司莹生怕针扎进他眼睛,手忙脚乱想要爬起来,却不知道自己这么随意乱动,对此刻的曾明煦是多大的考验。
她究竟有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手搁到了什么地方。每挣扎着爬起来一次,就会按到他身体的某一处,也更令他情绪起伏呼吸凌乱。
更何况她这么趴在自己身上,上身的衬衣松垮垮地敞开了衣领,哪怕背着光也能看到一片旖旎的风光。
这对男人,尤其是曾明煦这样的男人来说,是多么大的诱惑。
他完全没管自己的意志力,半点克制的想法都没有,只想将司莹拽进自己怀里,吻个天翻地覆。
可惜司莹还是矜持,惦记着两人这会儿是在客厅,生怕被娟姐他们看到,于是一个劲儿地挣扎着要起来。
终于曾明煦觉得自己忍耐到了极点,眼明手快攥紧了司莹的手腕,然后整个人贴了过去,用沙哑到极致的嗓音“警告”对方:“再乱动,我就不客气了。”
司莹被他过于沉哑的嗓音吓了一跳,立马安静地维持着一个姿势不敢动。只是这样一来,两人便一直靠得极近,除了彼此的呼吸不由自主地交缠在一起外,也能清楚地听到对方快速的心跳声。
一股本能的危险感袭上司莹的心头,眼前的曾明煦就像一头蛰伏已久的野兽,顷刻间便要扑过来将她整个吞下。
但就在这时,安静的客厅里响起了手机铃声。是司莹摆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她迅速回过神来,扭头一看发现是小姨打来的。
接起来一听,果然是熟悉的声音:“莹莹,你妈好像要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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