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小团子陪生记
听到声音的俩人转过去,仔细一看,发现还真是个熟人,第一次进京探亲路上遇见的乘警,可能是拐卖案件太过于印象深刻,这乘警在后面就认出来俩人身形,看了侧脸就确定了。
“我想着像你们,刚才一看果然是。”乘警年纪也不大,还有些活泼,见着熟人就搭了个话头,上次几人做好事不留名,不要褒奖不要奖金,让他有些佩服。
沈月遥更想问问关于拐卖团伙的事情,“那上次的团伙都一网打尽了么?若是有机密不能说,您就不用说了。”
乘警也没有隐瞒,“没什么机密,这已经公开办案结果了,报纸也刊登了。当时将车上和沿途站点接应的人都顺着线索抓捕起来了,只是这后面更深入的办案我没再听说......直到今年年初,我了解到已经全部落网,是跨省案件。”
跨省两个字让沈月遥一下子心里有心紧,想了想被抱着昏迷的小孩,迟疑地问,“......那些孩子还能回家吗?”
阮文山见她有些动容,伸手拍拍她,“警察同志一定会给他们找到家的,那些人为了减刑也会交待,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是的,后续交待的线索,都有同志们跟进,我们乘警和乘务也都沿途密切注意,确保不会再有漏网之鱼,现在火车站都会有提醒带好孩子的,执勤的人也多了。”
沈月遥最是希望以后别再有这样的事情,一桩交易就毁了一个家庭。
和乘警告别之后,沈月遥和阮文山打水回到车厢里,看两个儿子在上铺安静地看小人书,嫩生生的小闺女在下面抠脚......
“闺女,给爹看看脚怎么了?”阮文山放下水壶,坐到阮笑笑旁边。
阮笑笑有些烦恼,委屈巴巴地开口,“爹,痒痒。”
捧着闺女的小胖脚看了看,阮文山找到这红的地方,用手指拍拍,“是蚊子叮了一口,可能笑笑比较香,它就想亲你一口。”
沈月遥听到这话有些好笑,“是,你闺女最香了,赶快带她拿水冲冲,再把清凉油抹点。”
阮文山捞起小闺女,拍拍她的腿,“走喽,带我闺女洗脚,今年第一个蚊子包!第一个哦!”
阮笑笑被他逗得发乐,咯咯地窝在他臂弯里发笑,上铺的阮青柏探出头,“爹,第一个和第二个有区别吗?”
刚要出门的阮文山停住脚想了想,“没区别吧......”
“那你为什么不记着妹妹第二个蚊子包?”阮青柏觉得第二个更有意义啊,二比一大。
对面床的阮青松也加入进来开口发言,疑惑地问,“青柏,如果这样,那妹妹今年的蚊子包都要记了,可能第一百个才最有意义?一百就是满分了!”
阮文山和阮笑笑同步的哑口无言,为什么要一百个蚊子包?
一边的沈月遥笑够了,才开口给儿子讲,“因为先来后到啊,第一个先来的,就记一下,第二个还在路上呢,等到了再数吧。”
阮青柏若有所思缩回床铺,原来蚊子包的意义还有先来后到啊。
门口的阮笑笑却是一脸黑线,我的第二个蚊子包都被安排地明明白白了是吗?
洗过脚后,冰凉凉的水一冲,阮笑笑觉得不那么痒了,坐在下铺用两只脚对着碰,然后比自己哪只脚力气大。
沈月遥检查完儿子们作业,带她去找小月饼玩,“好了,别傻兮兮的玩脚,带你玩......咳咳,看弟弟去!”
小月饼自从被阮文丽听着会蹦出来一个字后,天天被围着让学说话。
阮笑笑进了车厢就听到阮文丽不停地输出。
“月饼,叫娘!”
“月饼,娘!”
“娘!娘!叫娘!”
沈月遥听得直发笑,“丽丽,你这是谁叫谁呢?”
阮文丽无奈地往下铺一坐,灌了一口水,“还不是教他呢,教十遍说一次,我这嗓子都要哑了。”
“着什么急啊,这还没满周岁呢!”沈月遥回手把门带上,坐她旁边,看着阮笑笑去拉小月饼。
阮文丽还真有着急的原因,为难地说,“回家前,我就和闵芳说了,等再回来我就教会月饼说话,这都快到了,我也没教会。”
阮笑笑伸手在扶着床边的小月饼脸前面晃了一下,“弟弟,看我!”
小月饼抬头看着她,像是在思考,“啊!”
阮笑笑晃晃手,指着自己,“叫姐姐!”
“节!”
阮文丽揉了下耳朵,拉着旁边沈月遥问,“听着没?好像我儿子说话了?”
阮笑笑嫌弃他说得不清楚,捧着他的脸又说了一遍,“姐姐!不是节,学我,说姐姐!”
过了许久,小月饼有点没耐心,又想打哈欠,手扶着床边,懒懒地小声学着,“姐...”
终于被叫姐姐的阮笑笑高兴地不行,吧唧亲在他脸上,“月饼真棒,太聪明了!”
刘红明在上铺看书,听到儿子真开口了,赶紧放下书接着教,“儿子,叫个爹!爹!”
小月饼很给面子的叫了,开口就是,“姐!”
“......”刘红明不服气,继续教,“爹!”
“姐!”小月饼说累了,扒着床边想上去,阮文丽直接伸手给他抱上去。
听不到想要的话,刘红明放弃了,继续看书,无奈地说,“得了,是会叫了,就会一个字。”
出去走走活动腿脚的阮红旗和胡老太太刚好推门回来,小月饼见人张口就喊,“姐!”
胡老太太觉得自己幻听了,拉着老伴退出去重新进门,屋里人也是一愣,没反应过来,都没拦着。
等胡老太太坐下,知道外孙是只会叫一个姐姐,觉得好笑,“以后就跟着笑笑当小跟班吧,就会叫姐姐。”
阮笑笑摸摸小月饼的头,“弟弟,跟班哦!”
夜晚火车晃悠着往前走,过道也没有人再来回走,除了火车驶过的声音,都很安静,晚上只有个两个小站会停一下,锁住车厢门后,关了灯。
阮笑笑窝在沈月遥怀里,睁着大眼睛看床板,就是没有困意。
“还不睡啊?这会停了,趁着平稳,快睡觉。”沈月遥拍拍她的后背,轻声哄着她。
阮笑笑伸手抱着她胳膊撒娇,“娘,想听故事。”
上铺的阮青柏和过来来睡觉的刘小军,还有另一边的阮青松也没睡,一直小声说着话,现在听到要讲故事也跟着起哄,“听故事!听故事!”
沈月遥只好开始讲故事,笑着说,“好,讲故事,都躺好吧。”
上铺让给孩子们,阮文山在另一边的下铺,转身面相母女俩的方向,胳膊放在脑袋下,“嗯,躺好了。”
沈月遥斜了他一眼,“躺好不许说话。”
车厢安静下来,只有沈月遥一人讲故事的声音,阮笑笑在火车离站之前就睡着了,故事才开个头,等火车晃悠起来,早就在梦里不知道走了几个来回。阮笑笑第二天是被热醒的,脖子后都是细汗,车上有些闷,还不方便一直开门,窗户吹进来的风又不解热。沈月遥只好拿着湿的帕子给她擦擦脸和小背心外露出来的肉乎乎的胳膊腿。
“再多待一天就好了,咱们下车回院子去洗澡。”沈月遥也不习惯夏天在车里捂出一身汗,给闺女整理好,又吃了早饭。
阮笑笑嫌弃热,就靠着窗户吹风,正好阮青松从上铺下来,看她没有玩的,就拿出绳子,和她翻花绳。
之前花绳是阮笑笑唯一的玩具,总和哥哥姐姐还有萧逸一起玩,花样都一清二楚,手指也灵活。
阮青柏不甘寂寞,哥哥和妹妹玩,他就在旁边支招。
“妹妹,,上翻!”
“不要,我要往下!”
“妹妹,别听青柏的,你自己来。”
“......”
沈月遥听着几个孩子的声音,心里好笑,“我去叫小军,你们一起玩,省的三人翻绳还闲着一个。”
沈月遥去隔壁把刘小军接过来,又去叫阮青梅和阮青河,给孩子们都放一个屋玩,让阮青河带着,自己拿着毛线去和胡老太太一起打毛衣。
孩子们凑在一起,车厢里顿时热闹起来。
阮文山拎着在小站台买的一包花生进屋的时候,就看见一屋子的孩子,招呼他们放下手里的东西,“来,吃花生。”
这花生炒的有咸味,剥开还热乎着,嘴里都是干脆的香,几个孩子抓了一些放桌子上,先剥开再分。
阮笑笑想伸手剥一个,被阮青松挡了回来,“妹妹,有点热,我给你剥。”
剥开的花生,细细地去掉外面一层皮,阮青梅先喂了一颗给阮笑笑,“妹妹,慢慢嚼着,不可以吞。”
“嗯嗯,姐姐吃!”阮笑笑嚼着嘴巴里的花生,感觉有些盐焗的味道,咸咸的,但是很脆。
阮青河数出来花生的数,给每个人平均分了,阮笑笑握着花生,觉得自己人小,吃不了这么多,“给哥哥,给姐姐,给哥哥......!”
每个人都分到几粒,阮笑笑只留了三粒,小口地咬下去。
阮文山送了一圈花生回来,看着几个孩子都拿着花生在吃,摸出来兜里剩下的,给他们分,“不能吃多,会上火。”
阮笑笑摆摆手,不再吃了,指着自己小米粒似的牙学阮红旗的语气说话,“牙不好!”
逗得人发笑,阮文山掐着她的小下巴,看了看长的小白牙,严肃地说,“嗯,不好,以后少吃糖就好了。”
“不行!吃糖的牙长地好!”
阮笑笑连连摇头,指着另一边给他看,我牙好,你不能剥夺我吃糖的权利。
被鬼灵精的小闺女逗笑,阮文山戳戳她的梨涡,“糖也不能多吃,吃坏了,就满口洞,到时候笑笑是没牙老太太咯!”
火车上的时间都在吃和睡中间度过,孩子们玩在一起,大人都是看书或者找些活干。狭窄的车厢里,也活动不开,下车的时候,脚踏在地上只觉得舒畅。
先到门口去放下行李,松松腿脚,活动下僵硬的身体,一行人就往家里回,倒车到院子门口,都已经一身的汗,阮笑笑的头发都有些湿了,头发帘都被撇到两边。
开了院门,一行人进屋放行李,不需要收拾什么,放在柜子里,再把带回来的一些杂物放在一边以后有空再收拾。
阮文军力气大,先把水打出来倒盆里,男孩们就在院子里冲洗,然后换上衣服坐在回廊凉快。
屋里的阮笑笑被按在盆里,沈月遥先给她洗澡,等给阮笑笑洗好了,擦干净放在一边,自己再稍微洗一下,这盆水等着阮文山来倒。
“这个!”阮笑笑指指阮文山从沪市带回来的豆绿色小裙子,又凉快又好看。
沈月遥也觉得可以,给她套上,又把蘑菇头扎出两个小辫。
“走吧,去院子里坐着。”
阮笑笑走到回廊,穿裙子不想爬上去,阮青河见状给她抱上去坐着,换来阮笑笑甜甜地笑,“谢谢哥哥!”
几个孩子坐成了一排,吹着风,阮文军几人收拾下东西,归置好,把院子里打扫干净,又把屋里都清扫一遍,窗户打开通风。
家里都是做惯了活的人,没一会屋里就焕然一新,胡老太太让沈月遥到对面请亲家一家晚上来吃饭。
沈月遥正有此意,“我也想去报个到呢,还没告诉他们,但是应该听着咱们这动静了。”
闵芳一直在屋里转圈走,外面太热了,可她怀着孩子又需要多走动,刚听见对面院子有动静,就开始等着沈月遥来。
“嫂子,你坐下,这肚子又大了。”沈月遥扶着她坐下,才接着说,“我们中午之前就到了,刚才收拾了一下,晚上咱们一起吃饭。”
怀孕只胖肚子的闵芳乐得不行,脸上还是稚嫩,“你们可算回来了,一走我这心空落落的,不习惯了都!”
俩人说话间,沈母也午睡起来了,出来看见女儿回来,自是高兴。
沈月遥说了家里的一些小事,都是上山下河,还有些照片等洗完给他们看,让俩人听得羡慕。
“我这个肚子啊,都好久没出胡同了。”闵芳瘪瘪嘴,怀孕后脾气不定数,说委屈就委屈。
沈母拍拍她手,柔声劝她,“好,等你生完,咱们也去看看。”
听着这话,闵芳又有些开心,情绪转换的极快,沈月遥都有些没跟上,但是看自己妈都习惯了,她也跟着适应。
阮笑笑见娘去一趟还带回了舅妈,就上前问好,“舅妈!弟弟妹妹乖吗?”
闵芳不能蹲下身子,只好坐到椅子上才和她说话,“不乖,等出来了,你帮我打屁股。”
几个孩子都围过来看,沈母就跟着沈月遥进去找胡老太太几人聊天,留闵芳和孩子们玩会。
闵芳孕期的小情绪也就和孩子们能玩到一起,还能开心。
“舅妈,弟弟妹妹什么时候出来啊?”阮青梅好奇地看了看闵芳的肚子。
阮笑笑伸手摸了一下,今天倒是没有小脚互动,跟着问,“哪天出来呢?”
被问到预产期,闵芳也有些不确定,“医生说了,大概这个月,差不多和小月饼一样生日呢!”
阮文丽家小月饼是中秋当天,现在是还有半月,可不是差不多吗!
趴在垫子上的小月饼被点到名字,本来在垫子上坐的好好的,现在转头就喊,“姐!”
被喊的闵芳呆了一下,“这是......喊我?”
这里就阮青河比较大,他开口解释,“不是的,舅妈,月饼只会喊姐姐,别的不会......连奶奶都是姐姐了。”
闵芳被逗得不行,阮笑笑都怕她再笑把孩子笑出来,赶紧阻止,换个话题,“舅妈,舅舅呢!”
“他啊,和你姥爷去学校了,一会就回来。”闵芳好在不笑了。
阮笑笑几个就在旁边给她讲回家的事情,闵
芳听得津津有味,就想去看看。
沈父和沈岳泽到家门一看锁住了,就直奔对面阮家,进了院子,就看见一堆孩子围闵芳周围玩,和她打成一片。
沈岳泽过去,挨个看了看,都有些长高了,想了想问了一句,“......作业都写完了吗?”
一句话让院子里瞬间安静下来。
顿了一下,大家纷纷说写完了,又说了书法也写完了,沈岳泽才点头。
等大家都说完,阮青柏默默地举起手,“舅舅,我的数学差一点点了。”
沈岳泽皱着眉嘱咐他,“还没开学,这两天在家好好写。”
沈父见孩子们怕儿子,心里好笑,面上还是一脸严肃,“作业不能马虎,写不完拿来问你舅舅。”
被检查作业的恐惧直到阮文山来迎走沈家父子才消散。
阮青柏长出一口气,“真的不赖我,赖数学题,太难了。”
阮青松拍拍弟弟脑袋,语重心长地说,“你总不想等妹妹上学,都比你学的好吧。明天我再给你讲讲,上次连旁边的妹妹都听会了。”
阮笑笑也佩服二哥的水平,现在作文也按照老师要求写,语文成绩遥遥领先,数学......像极了早上的豆腐脑,稀碎稀碎!
阮红旗带来的做木匠活的小工具,正给沈父演示,俩人说得热火朝天,找个旧的木板比划着要下手,阮文军给打着下手,又去拽出一块木头,劈开后拿找个试。刘红明和沈岳泽就教育问题在展开讨论,阮文山则是关心阮文丽以后能不能分配到京城的学校当老师,有什么条件。
院子里各有各的事情,厨房里也准备好了晚饭,李小红招呼大家摆桌子洗手吃饭。
阮红旗和沈父都不再喝酒,偶尔喝口药酒,今天直接就开饭了。
一路上没正经吃饭,阮笑笑馋饭菜了,用勺子舀起来自己前面被投喂的小碗里的菜,大口的嚼着。
胡老太太看闵芳吃的嘴巴不停,食欲这么好,就觉得欣慰,“这孩子预产期哪天了?我看这一胎壮实着呢,母体吃得好,孩子身体好。”
沈母也是高兴,“也就半个多月了,这段时间我让她起来走走,也不再给她大补,就顺其自然。”
阮文丽算算时间,好像和小月饼差不多,“要是也在中秋,可就巧了。”
“今年中秋早了点,月中那两天,还真差不多了。”闵芳算算也是,早前就想了说不定也是个中秋宝宝。
阮笑笑听见中秋,想起了自己的胖胖......哦,嫦娥!被来来带走,还不知道怎么样了。
那边,张来娣抱着兔子在家等着大姐下工,这兔子太肥,都不敢带出去,怕被人吃了。
“嫦娥啊......额,就这么叫吧,你少吃点,在屋里跳跳,太胖了。”张来娣无奈地给它揉揉耳朵和背。
张求娣过来给它倒点水,“来来,嫦娥它好胖哦,有点傻乎乎的。”
张来娣看了看兔子,和它主人对上号了,给兔子叫嫦娥,是因为小团子在家里只能欺负欺负兔子了?
阮笑笑吃完饭就到院子里跟在闵芳身后走步,阮青梅也跟着走,一个接一个,不一会院子里有了走步的长列。
闵芳走了一会就抱着肚子坐在一边,阮笑笑却是越走越快。
“不能让后面接上,快走!”
“啊!后面赶上了!”
“快抓住我了!”
“......”
阮笑笑没想到饭后散步变成了老鹰抓小鸡,在快围城圈的时候加速,后面的人往前抓。
院子里跑乱了套,过一会就气喘吁吁地蹲着,互相指认刚才是谁抓的。
阮文军几个也加入进来,直接玩起了老鹰抓小鸡。
观众席坐着闵芳和几个老人,还有沈月遥、李小红几人,都是观众。
阮文山当老鹰,阮文军做鸡妈妈,后面跟着两个大人一堆小孩。
知道和大哥不能拼体力,阮文山左右晃晃,虚晃一招,大步一迈,就抓住最后一个的刘小军。
刘小军前面就是阮笑笑,自知危险,小腿倒腾地飞快,可是还是被抓了。
“爹,抓哥哥!”叛变迅速的阮笑笑,指使着阮文山去抓阮青柏,惹得他一直求饶。
一场游戏玩完,大家各自散了,孩子们玩得开心都听话地进了屋,阮笑笑蹭着沈月遥旁边,让她给抹些擦脸的香膏。
“臭美不”
沈月遥一边说她爱美,一边挖了一点给她抹在脸上。
阮笑笑仰着头享受私人SPA服务,抹完脸,还自己拍一拍,“这边也要!”
静静等待开学的日子里,有作业的补作业,预习新课,阮青河上高中的课程也开始学习,不会的拿去问在家的沈岳泽。
阮文山去邮局拿了邮寄的几大包山菜,分出来送人的量和自家吃的,剩下的带出去交易换成钱。
“这么多啊,山菜这么值钱?”沈月遥有些不敢相信,这次是自己一家的事情,也不用和家里分,拿着钱,还有些惊讶。
阮文山把钱给她收好,“城里没有啊,老人家都好这口,好卖着呢!以后也可以让村长帮着收一些,给个适当的价位就行,至少比供销社给的多。”
家里人都知道阮文山自己跑了个生意,也不在意,毕竟钱财方面自己挣来的和家里无关。
阮文丽和刘红明开学较早,俩人最先进入第二学期,剩下的人要晚一周左右,气的他俩起床时候都觉得不甘心,开学第一天更要早点,因为就他俩人起床,出门的时候胡同里的狗都还没叫。
阮青河几个孩子开学后,京大也开学了,为了陪闵芳在家,阮笑笑也不和沈父沈母去学校,在家看着闵芳随时给她跑腿,沈岳泽上班后,闵芳白天就过来和胡老太太作伴。
白天家里只剩下阮家老两口和闵芳,还有个小月饼。
阮红旗在院子里拉木头,做些手艺,正在忙活着做个小凳子,闵芳就和胡老太太做些小衣服,月饼在垫子上自己玩。
“婶子,上次您给我的,我都揉好了,可软和了。还有丽丽拿的那些,月饼的都挺好。”闵芳摸着小小的布料,想象着孩子出生后穿起来的模样。
阮笑笑拿着一件小衣服揉起来,力所能及帮着分担。
“不怕,这些都是等快周岁才穿,你现在把尿布准备好就行,到时候你家院子彩旗飘飘,都是尿布。”胡老太太给闵芳讲着月子的事,还有养小孩的经验。
“那可有意思了!”闵芳想着就笑出来了。
闵芳娘家那边早年就断了联系,人人自危的时候,娘家也不肯帮她,现在日子好了,她也不再联络只当没有。怀孕后都是阮家人和婆婆陪着,心下感动。
中午的时候,胡老太太下个疙瘩汤,滴上几滴香油,阮笑笑直呼好吃。
“爱吃就多吃点,我们笑笑又高了。”胡老太太给她擦擦嘴,比量着柱子上的印记。
阮笑笑跑过去,拿手比量脑袋,再回头看,比最初高了一手指左右。
想了想,又回来牵着小月饼慢慢走过去,求爷爷给划了一道,“月饼,以后要努力长高高!”
接近闵芳预产期的时候,阮笑笑有些紧张,白天家里就爷爷奶奶和自己,小月饼不算,要是舅妈生了可怎么办?
沈月遥见她趴在床上,眉头紧锁,还闷闷不乐,过去摸摸脑袋问她,“胖团,怎么了,也不热啊,怎么不高兴?”
阮笑笑说出自己的担忧,“......那我们怎么帮舅妈?”
沈月遥听完,也跟着思考,家里确实没个人跟着,父母倒是下课可以回家,可是老人们带不动嫂子,有自行车也不方便。
阮文山洗完脚就看见母女俩一样地烦恼,对着坐着思考。
“怎么了?说出来我听听,看给我媳妇和闺女愁的!”阮文山把被子移开,自己伸着腿仰躺着听。
沈月遥说完还有些担忧,“家里没人,爹娘怎么移地动嫂子,还有两个小孩照顾。”
阮文山见她俩都等自己出主意,就缓缓开口,“你大哥早就和我说了,我们在废品站整了一辆旧三轮,老人也能骑动,而且铺上被子,嫂子去院不是问题。”
“三轮?骑着过去,确实比自行车好,嫂子还能仰面躺着。”沈月遥听完心里安稳不少,“那车呢?”
阮笑笑也跟着爬过来,从沈月遥后面伸个脑袋问,“车呢?”
“让人帮着修一下,修好了,我明后天骑回来,以后我还想用来送送酱菜呢。”
运送闵芳到医院的事定好,阮文山取车回来把车子往院里一骑,都围过来看他这三轮板车。
“婶子,叔,我要是不在家,可能就是靠你们送闵芳去医院了,这车不难骑,和自行车差不多。”沈岳泽没把握会在晚上生还是白天生,学校也不能轻易请假,只好托付下阮家老两口。
胡老太太摆摆手,“没事,我们在家,你就放心吧,这车你叔就会骑了,而且亲家下午都没什么课,我们四个人整,没问题。”
沈母见儿子和女婿都研究好这送医院的事,安排的妥帖,不禁感叹,“亲家,等孩子出来啊,得叫你句奶奶了,都靠你帮忙。”
阮笑笑站出来咳嗽一声,挺着小肚子骄傲地宣布,“还有我!我照顾舅妈!”
见她耍宝模样,沈父低头摸着她的头发说,“嗯,都靠笑笑了。”
家里孩子好奇怎么骑三轮车,都上去试了一下,人小腿短的阮笑笑就坐在车板当乘客,这被子一铺还挺舒服。
阮青河突发奇想,“是不是我骑着这个,就可以把弟弟妹妹一道带到学校了?”
阮文军直接戳破了这个幻想,“这可没地停放,你还能上课带着?”
一边的阮文丽也是这么想的,“这铺了被子,可比自行车都舒服。”
周末早上,沈月遥带着阮笑笑上萧家拜访了一趟,带了野菜和酱菜,受到了萧老爷子的强烈欢迎。
可惜萧老爷子出门开会,没来得及中午就吃上野菜馅儿,嘱咐章雯晚上一定做,才出门去。
萧逸许久没看见阮笑笑,和她拿着画册互相看都画了什么,俩人靠在一起,举着素描本介绍。
“这是捞鱼,这是我们吃冰糕,这是上火车了......”阮笑笑一个一个回忆,给饲养员讲解。
萧逸看她说话越来越清晰,觉得和自己的喂养也有关系,最初连你好都不会说,“妹妹,这个画的好,你看,和我画的花生一样,只不过我是给爷爷剥花生下酒的。”
“哥哥,山上的!”阮笑笑又拿出在家拍的照片,都是沈月遥送去洗出来的。
萧逸看着这片山也很熟悉,以前自己也去过好多次,“下次,我也想去,我还想去采蘑菇......”
阮笑笑伸手在他头上拍了拍,安慰他,“可以的,带哥哥一起去!”
萧逸抿着嘴角,继续看照片,看到阮笑笑窝在摇椅上,就想在家里也安一个。
沈月遥惦记家里还有孕妇,只待到中午就告辞,和章雯约定了下次来家里吃饭,才带着恋恋不舍的阮笑笑离开。
“胖团,是想和小逸玩,才不想走吗?”沈月遥好奇闺女刚才怎么舍不得走。
阮笑笑摇摇头,哀叹一句,“还没有一起去看训练。”
萧老爷子见他们喜欢看,每次情况允许,都带着去营地转转。阮笑笑今天没去上,有些郁闷。
萧逸送走了小团子,心情很好,嘴角弯弯地明显,刚剪了头发,脸侧的婴儿肥都退去不少。
章雯仿佛看见儿子长出了尾巴,摇着的尾巴,心里揣测,笑笑肯定不是舍不得他!
到了月中,闵芳也迟迟没有发动,晚上沈岳泽都不敢睡觉,就怕半夜生自己听不见,日渐憔悴。闵芳却像个没事人,淡定极了,也不着急卸货了,吃的好睡得好。
中秋过了,也还没生,两边都绷紧了一根弦儿,阮文丽还特意找了点做尿布的布料给她备着用。
阮笑笑白天紧紧跟着闵芳一步不落,坐好护孕工作,以防随时生孩子。
“舅妈,一圈了,我们休息吧!”数好了一圈差不多几分钟,阮笑笑提醒着休息,再喝口水。
“笑笑,摸摸头发,出汗没?”闵芳坐下歇着,怕阮笑笑人小,出汗被风打了,容易着凉。
阮笑笑自己感觉没出汗,见闵芳也没事,就坐在旁边,等一会胡老太太做好饭,中午开饭。
“笑笑,进屋去叫下奶奶。”闵芳面不改色地说。
阮笑笑没听出异常,进屋叫了胡老太太过来。
“怎么了?我刚装盘......”胡老太太擦擦手,把围裙解开。
闵芳扶着肚子,面无表情,缓慢地说,“婶子......我要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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