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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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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摇摇头,又提起杜含兰的婚事,悄声道:“太后娘娘,解家上门提亲后,又有数家托媒婆上门提亲,其中白家和赵家,也是不错的儿郎呢!”

    杜曼青笑道:“哟,含兰这样热门了?”

    任氏道:“还是含兰上次回家,几家亲戚听说了,上门唠嗑了一下,归去时,便四处宣扬,说含兰进宫三个月,整个人变了样,完全是美人儿一个了。且那些人又说有太后娘娘照拂着,含兰自然不同寻常了云云。因此,就引得媒婆纷纷登门了。”

    杜曼青问了几句,据任氏说,这些人家之中,还是解忧然最为优秀,便点头道:“既然这样,重点还得放在解忧然身上,且待含兰和解忧然见一面之后再论。若他不喜欢含兰,咱们含兰便不能嫁他,以免受气。”

    任氏自然没有异议。

    待任氏走后,杜曼青候着慕容珪来了,便道:“后儿是八月中秋节,宫中自要设宴,趁此机会,也让解忧然随解元化进宫,让解忧然和含兰见一面。另外,四大家族这回进宫了,定然会带同柴氏和绣像,要在百官跟前揭露我的身份。趁这个机会,且把此事解决了罢!”

    慕容珪点头道:“儿子也是这样想的。”

    很快中秋节,宫中张灯结彩,布置宴席。

    宴席却是设在御花园的赏月亭阁中,除了一些皇亲外,余者宴请的,便是三品以上的官员并女眷了。

    解元化带着解忧然进宫,却是先去见了慕容珮。

    慕容珮也知道了解家向杜家提亲的事,因瞧了瞧解忧然,笑着逗了这个表弟几句。

    解忧然其实很不痛快,一早听说杜家的闺女是一位胖姑娘,如今倒好,家中居然要给他定下这位胖姑娘为妻。因听见慕容珮提及杜家,眉毛便皱了起来,默不作声的。

    慕容珮也知道解家和杜家皆势单,若能联手,或者还能对抗一下四大家族,因也乐见解忧然和杜含兰定亲,这会见解忧然皱眉,她便笑道:“怎么,你还不中意杜娘子呀?没准见了面,人家杜娘子不中意你呢!”

    解忧然不以为然,一副谁稀罕胖姑娘的模样。

    慕容珮笑吟吟道:“杜娘子近着太后娘娘,已是出落成美人儿了,你待会席间自己看。”

    说着话,采珠进来耳语道:“长公主,吕家的人进宫了。”

    安氏这回进宫,身边随侍的,并不是心腹丫头,而是柴氏。

    柴氏在安氏等人的鼓动和利诱下,已下定决心,今晚一定要以杜氏当年闺蜜的身份,说出杜氏一些秘密,揭露宫中这个假冒者的身份。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了!

    ☆、32

    宴席开始时,解忧然坐在解元化下首,他先被杜曼青惊艳了一把,待见着杜曼青下首的杜含兰,又讶然了一会,传说中的胖姑娘,居然这么清秀?

    解元化见解忧然往那头看,绷了一晚的脸色渐缓和,摇头道:“看吧,爹娘没有昧着良心要你娶丑女吧?你偏不信,还不想要哪!现下瞧见人了,就怕人家不要你呢!”

    解忧然低声道:“你儿子这么俊,她能瞧不上?”

    解元化一听这话,好小子,瞧见人家清秀,马上就松口了,之前一刻还一脸死相呢!

    杜含兰虽没有往解忧然所坐的席间看,却有宫女布菜时,俯在她耳边道:“杜娘子,解公子朝你看呢!”

    杜含兰微红了脸,动作更加优雅。太后娘娘说,男子皆浅薄,多喜欢女子的皮相,接触下来才会注意性格,经历一些事后,才可能喜欢上对方整个人。初期要令对方喜欢上自己,须得百般注意外表。

    小儿女在这边偷窥对方和猜度对方心事,另一头,安氏却趁着敬酒,站起来朝杜曼青道:“太后娘娘,不知道你记得她不?”说着指了指旁边侍立的柴氏。

    杜曼青轻淡描写看一眼柴氏,道:“记得,她不就是你上回带进宫的绣娘么?”

    安氏见杜曼青不以为意,心内不由冷笑一声,果然不是什么女神呀,要不然,怎会一点警惕也没有呢?

    柴氏一听杜曼青的话,已是悲声道:“太后娘娘,您果然不记得我了么?我是您从前的闺蜜阿贤哪!咱们从前一起做针线,一起玩笑,情谊何等深厚?你怎会不记得我了?”

    杜曼青瞥一眼柴氏道:“我是死过一回的人,前尘尽忘,不记得你有什么奇怪呢?”

    柴氏一怔,先前她和安氏推测时,认为只要她站出来说是杜氏从前的闺蜜,杜曼青定然要慌乱,那时再出示绣像,她便会露出马脚了,不想杜曼青这样镇定,一时却不知道要如何接下去了。

    安氏赶紧帮着道:“你不是有一幅当年给太后娘娘绣的绣像么?”

    柴氏便从怀里掏出手帕子,抖开给杜曼青看,“太后娘娘,这是我当年给您绣的,只如今看来,太后娘娘相貌却变了,和绣像完全不同呢!”

    吕良等人要揭露杜曼青的身份,却又想着慕容珪既然有所安排,单凭柴氏之言,只怕撼动不了,也只能先令人起疑心,事后借此布置,待找到另外的证据再说了。

    众人听着这话,果然极好奇,伸长脖子去看手帕子。

    柴氏偏生拿不牢手帕子,风一吹,手帕子就飞到邻桌大臣跟前。自有大臣拣起,少不得要瞧一眼。

    坐在大臣旁边的几位,自然也瞧了手帕子上的绣像,心中皆打个突,这绣像中的人,与其说像太后娘娘,莫如说像杜含兰。真论起来,太后娘娘可比绣像中人要飞扬一些。

    早有宫女过来拿了帕子,呈到杜曼青跟前。

    杜曼青接过看一眼,又抬头看柴氏,淡淡道:“二十年过去了,不要说我,就是你,何尝没有变化?”

    杜曼青的意思是,她死了一回,在天上修仙,又降落凡间,自然有变化。就是柴氏,历了二十年凡间沧桑,何尝不是由少女就成老妇,早不复当年模样。

    柴氏被杜曼青的气势所压,一时之间,竟又答不上话来。

    安氏暗叹一口气,早知道单凭柴氏的话和一幅绣像,并不能揭露眼前这女人不是贤德太后的事实,只没想到,这女人淡定如斯,一句话就解释了绣像中人和她不相像的原因。

    未等柴氏再说,严承恩已站出来禀慕容珪道:“皇上,臣有事上禀。”

    “说!”慕容珪眉毛一扬,心下暗暗高兴,很好,过了今晚,母后便不再是母后,只是女神而已。那时,朕自能尽情想望她了。

    严承恩拍拍手,很快有人捧了一个盒子上来。

    严承恩接过盒子,当众揭开,朝向慕容珪道:“当年先帝下江南时,却是令一个木雕师为一众美女刻了木雕像,这一个木雕像,刻的正是当年的贤德太后。”

    慕容珪示意严承恩上前,他亲手捧出木雕像,看了片刻,捧到杜曼青跟前道:“母后请看!”

    吕良一见严承恩拿出木雕像,便猜度这是慕容珪防着有人揭露杜曼青的身份,预先让木雕师雕下杜曼青的木雕像,只说是当年的木雕师所雕,以此说明杜曼青就是杜氏。因暗暗哼一声:当年确实有木雕师为美人雕像,只我还没有找到那位木雕师,就是当年所雕的雕像,也遍寻无果。待我找到真正的木雕像,看你们到时如何收场?

    安氏也是一噎,好么,柴氏绣工虽好,这绣像毕竟不比木雕像,更能看出模样来。现他们找了木雕像,众人自然更信服木雕像,只会说我们故意来诬陷了。

    杜曼青接过木雕像细看,该位木雕师定然是大手,这木雕像却是刻得栩栩如生,眉眼清楚,连眼内那丝愁意也刻了出来。适才看绣像时,并没有觉是绣像中人和她有多么不同,现下看木雕像,却是极清楚了,这木雕像雕的,绝不是她。她把木雕像递给妙心道:“传给众位大人瞧一瞧!”

    妙心听得柴氏所说那番话,再看了绣像,本认为柴氏受安氏等人唆使,特意来诬陷的,现见严承恩呈上这个木雕像,细看木雕像,和杜含兰倒有几分相似,但要说木雕像雕的是太后娘娘,那就是睁眼说瞎话了。

    妙心闹不清杜曼青的意图,只有些忐忑不安,伸手接过木雕像,依次递下去让众官员观看。

    吕良看到木雕像时,不由大吃一惊,这木雕像和上头这位太后娘娘可不像,她这是闹什么?

    杜曼青看着众人大概都观看了木雕像,这才扬声道:“我当日凭空降落,醒来时,却是失了记忆,当时皇上喊我母后,杜大人又喊我阿姐,我意识迷糊,便应了一声。在宫中这些时候,我却是疑惑自己的身份,深怕自己并不是贤德太后,却坐享了贤德太后的福份,因让皇上着力调查贤德太后当年的事。现有木雕像为证,我应该不是贤德太后。”

    众人未及发出声音,慕容珪已接口道:“但女神既然在杜氏祠堂降落,若然不是贤德太后,便只有一个可能,女神是贤德太后派来守护朕的守护神。否则,无从解释女神因何降落在朕的怀抱里。”

    今日赴宴这些官员,多数是当日在祠堂目睹杜曼青降落奇景的人,中间虽也有稍稍怀疑过杜曼青的身份,但今晚见得杜曼青自证自己不是贤德太后,分明不贪太后位份,行为光明磊落,一派女神风范。现再听得慕容珪的话,莫名的,就觉得慕容珪所言甚是,不知谁先跪伏道:“天降女神,佑南周,护陛下,造福万民。”很快的,一众官员也跪伏称颂。

    吕良虽觉事情的发展颇诡异,但这会,也不得不随从跪下了。

    眨眼功夫,杜曼青便由贤德太后的身份,变成贤德太后派来人间守护慕容珪的守护女神。

    吕良眼见事情有变化,想着刘国师手记中那句“得女神者得天下”的话,心念急转,待众人喊完,便道:“女神既然是贤德太后派来守护皇上的,且形像肖了贤德太后,皇上该当依然遵女神为太后娘娘,事之如母,才算是答谢上天恩德。”

    哼,让你们继续母子关系,看皇上怎么得到女神!吕良心内得意,嘴里继续道:“请皇上事女神如母!”

    一众官员也附和道:“请皇上事女神如母!”

    闹半天,朕还得继续当女神的儿子啊?慕容珪愤然瞪一眼吕良,很快又收回眼神,假笑道:“就依众卿所言。”

    杜曼青:呃,证了身份后,依然当太后娘娘呀?

    因是中秋,却要放众官员回府和家眷团聚,便又赐酒一巡,鼓励几句,宴席就散了。

    待得众官员一一告退,赏月亭只剩下慕容珪和慕容珮时,杜曼青这才吁口气道:“我并不是存心哄你们的。我确实不是你们这儿的人。”

    慕容珪和慕容珮齐齐道:“我们知道。”

    慕容珮道:“太后娘娘所写的词,绝不是南周士子能够写得出来的,且太后娘娘那个宝物,也不是凡人能够拥有的,再有太后娘娘种种言谈举止,也绝不像南周人。太后娘娘若不是女神,谁是?”

    慕容珪道:“当日是儿子亲手接住母后的,那股震憾还在,儿子相信母后就是天降之女神。”

    至这会,杜曼青却认定,慕容珪自始至终是把她当贤德太后看待的,只怕无力证实她的身份,被吕良等人寻机闹事,干脆就换个方式,再次认她为母。

    慕容珮又坐了坐,便告辞了。

    月中上天时,赏月亭便只剩下慕容珪和杜曼青了,众宫女内侍皆退得远远的。

    每碰佳节倍思亲!杜曼青对月举怀,又和慕容珪碰杯,不知不觉,却又喝多了。这一回,她倒在慕容珪身上,柔情喊道:“阿归!”

    慕容珪心肝乱颤,应了一声,看着她的红唇,这些日子的相思再也憋不住了,缓缓俯下头去。

    ☆、33

    有桂花香袭来,月色映在酒杯中,风一拂,杯面波光潋滟,月色流敞。

    慕容珪胸口沸腾,鼻息灼热,不管不顾,只想一尝芳泽。

    他热热的呼吸拂在杜曼青唇间,杜曼青醉眼瞥他,突然就伸手托住他的下巴,不让他亲下去,却是仔细分辨他的模样,喃喃道:“不,你不是阿归。”

    “阿青,我正是你的阿珪!”慕容珪柔声呼喊杜曼青,唇齿缠绵。

    杜曼青一瞬间又迷糊了,托着慕容珪的手稍松,手指抚在他唇上,迟疑问道:“真是你?”

    慕容珪用力点头,“是我!”

    杜曼青怒火突然涌上来,石归这渣居然也穿越来了?她手指一拢,合掌成拳,“呼”一声就砸在慕容珪鼻子上。

    一声闷响,有鼻血溅在酒杯中,一杯白酒成了胭脂色。

    “嗷!”慕容珪一声叫喊,伸手捂住了鼻子,手心早湿糥一片,全是血腥味。

    “好呀,鼻子开花了啊!”杜曼青拍手一笑,突然又扑上去,搂住了慕容珪的肩膀,一口咬到他耳垂上,喊道:“咬死你!”

    ***

    第二天,杜曼青醒来时,便见一殿的宫女全哭丧着脸。

    “怎么了?”杜曼青记起自己昨晚喝多了,暗觉不妙,一下招过妙心询问。

    妙心叹息一声道:“昨晚上,太后娘娘打得皇上流鼻血了。”

    嗷,要命了!杜曼青猛然爬起来,问道:“单是流鼻血么?”

    妙心这才艰难道:“还咬了皇上一耳朵,咬得血淋淋的。”

    杜曼青脸上变色,抚额道:“好凶残!”

    妙心继续艰难道:“皇上带伤,不好上朝,今日在养心殿休养呢!太后娘娘顶好过去安抚一下。还有,太后娘娘酒品这般,这般......,下回最好不要再喝醉了。”

    这会儿,慕容珪正在养心殿批折子,他鼻血虽止住了,耳朵上的伤口也敷了药膏,但到底郁闷,因整整一个早上,一直阴着脸,殿内气压极低,骆公公等人大气也不敢喘。

    待听得殿外有人进来禀道:“太后娘娘来了!”慕容珪脸色才稍缓一些,母后,您把人家弄伤之后,知道赶紧过来看望就好。

    骆公公借口去迎接杜曼青,赶紧溜出去,待见了杜曼青,行了礼之后,就立在殿外不进去了。

    杜曼青见了骆公公的形状,也能想像慕容珪恼成什么样了,一时也挥手,让妙心等人候在殿外,她自己进了殿,装起笑脸喊道:“皇儿!”

    “哼!”慕容珪听得声音,正要抬头,想起什么,又低下头,继续批折子,理也不理杜曼青。

    杜曼青有些羞惭,蹭过去又喊了一声,陪笑道:“听宫女说,你受伤了,让母后瞧瞧,严重不?”

    慕容珪听得杜曼青陪笑的声音,一下就笃定了,眼皮子也不抬,继续装酷。

    杜曼青“咳”一声,伸手摸摸慕容珪的头,又凑近看他的耳朵,见耳垂处虽敷着药,还是瞧得出一排牙印,极是凄惨,一时也红了脸,昨晚太重口了啊!

    慕容珪感觉到杜曼青凑近了自己,气息微微拂在自己耳垂,一时感觉耳垂又痒又痛的,极是难受。

    杜曼青正察看慕容珪的耳垂,便见慕容珪的耳朵瞬间红了起来,她一愣,想也不想,探手过去就摸慕容珪的额角,急道:“难不成伤口发炎,发热了?御医呢?”说着感觉慕容珪额角不算烫,又诧异一下。

    “母后!”慕容珪一把捉住杜曼青的手,抬眼看她,半咬牙道:“母后还想折腾儿子么?”

    杜曼青由得慕容珪捉实她的手,只先看慕容珪的鼻子,见鼻梁还是笔挺着,并没有歪掉,这才松口气道:“没有打残就好。”

    慕容珪脸色一黑,松开杜曼青的手,别转了脸。

    杜曼青讪笑道:“皇儿,母后喝醉了嘛!”

    “母后若是疼儿子,就是喝醉了,也不会下这样的重手。”慕容珪指责道:“且母后打完还嚷,说早想咬下我半边耳朵来。”

    杜曼青呆了呆,好半晌道:“皇儿要怎样才肯原谅母后?要不,我的耳朵也让你咬一回?”

    慕容珪突然转身,面对着杜曼青道:“母后说真的?”

    啊?杜曼青抬手护住耳朵,什么嘛,皇帝儿子真要咬一口才能解恨?

    慕容珪冷着脸,眼神却闪了闪,一时怕自己绷不住,便绕到杜曼青身后,看着她耳朵道:“儿子牙口不如母后,就是咬,也不会咬出血的。”

    杜曼青尴尬了一下,松开护着耳朵的手道:“你咬吧!”皇帝儿子最多说说,肯定不敢真咬的。

    慕容珪贴近杜曼青,看着她白嫩里透出一点粉红的耳轮,莫名的,却是吞了吞口水,俯头过去,耳语道:“母后,儿子咬下去啦!”

    慕容珪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着,气息热呼呼拂在耳际,杜曼青脸上突然一烫,嘴里笑道:“还真咬呀?”

    慕容珪伸一只手压在杜曼青肩膀上,防她突然走开,嘴唇已俯到杜曼青耳垂处,猛地就含住,舌头卷了上去,只觉又软又滑,且透着一点幽香,不由吮吸起来,恨不能生吞杜曼青整只耳朵。

    杜曼青只觉耳垂一热,很快陷入一片温暖之中,不由吓一跳,低呼一声,未待她如何,肩膀已被慕容珪按住,整个人被他揽进怀中,竟是挣扎不开。

    “母后,母后......”慕容珪含糊喊着,舌尖在杜曼青耳垂处勾搭着,不肯松口。

    再这样下去,肯定会出事的。杜曼青小心肝乱跳,脸颊洇起两片桃花红,双腿微微发软,差点站不稳,只去推慕容珪道:“好了,好了,咬一口就松开罢!”

    温香软玉在怀,慕容珪如何舍得松开?他虽松开杜曼青的耳垂,却又咬在她脖子上。

    杜曼青受惊,抬足用力踏向慕容珪的脚背,待慕容珪吃痛缩足,趁机一推,飞也似向殿外跑了。

    “母后,母后!”慕容珪忙去追,才跑几步,马上醒觉过来,自己是皇帝,这样子追着太后跑,传出去,必成大新闻,因停了脚步。

    骆公公在外见杜曼青突然跑出殿,领着宫女匆匆走了,一时愕然,待进了殿,见着慕容珪满脸赤红,呼吸不稳,心里突然就明镜似的,只装作不见,忙去斟茶递与慕容珪。

    慕容珪喝了半杯茶,稍为镇定,看看眼前也没别人可以询问,自是询问骆公公道:“母后可能恼了朕,可该如何挽回?”

    骆公公先前服侍慕容匡时,见过许多嫔妃讨慕容匡欢心,各有手段,各有奇效,却从没见过慕容匡要讨好嫔妃们,这会自也想不出好法子,只喃喃道:“太后娘娘既恼了皇上,不待见皇上了,皇上且避几天,待她的气消了,再行过去赔礼,想来也就没事了。”

    慕容珪也怕自己这么一个时刻再见杜曼青,会再度控制不住自己想要亲近她的冲动,因点头道:“也罢了,且着人去打探一下母后动态。”

    杜曼青匆匆回坤宁宫,也不要宫女服侍,只自己静坐一会,一时感觉脸上火热一片,耳垂处更是莫名一股酥麻感,她揭开镜罩,往镜子里一瞧,自己粉脸生霞,耳根全红了,不由抚额,“天哦,这模样叫宫女们瞧了,不多想才怪?皇帝儿子越来越......,这是要乱.伦的节奏么?”

    妙心和秋晴候在殿外,面面相觑,却不敢多话。昨儿中秋,太后娘娘已是自证,说她不是贤德太后,论起来,她便和皇上并无血缘关系,自也可以和皇上......,但后来大臣不是要皇上事太后娘娘如母么?也是说,太后娘娘的位份依然是皇上的母亲呀。可太后娘娘昨晚喝醉了,居然咬了皇上。而适才太后娘娘从养心殿跑出来,分明像被皇上“欺负”了。这事儿......。

    妙心比秋晴历的事儿多,颇容易变通,隔一会朝秋晴俯耳道:“太后娘娘是女神,皇上又是天子,郎才女貌的,若能永远一起,正是好事。我们作奴婢的,只管好好服侍。”

    秋晴瞪大眼,再回心一想,皇上不肯娶皇后,却一直频频跑坤宁宫,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么?

    杜曼青这会伸手捻着自己的耳垂,犹觉火烫一片,想起慕容珪适才的举动,莫名的,却没有反感,反有一些异样感觉。

    这么一天,养心殿也好,坤宁宫也好,都异样平静着。

    杜曼青本以为慕容珪会如常过来讨她欢心,那时她再斥责几句,母子也就和好如初了,不想等到晚上,慕容珪依然无踪影,这下诧异了,咦,我还没恼呢,莫非他倒恼了?

    慕容珪一个下午和一个晚上没见杜曼青,却有些坐立不安,只极力压着自己那股想见杜曼青的冲动。这一晚,他辗转反侧,到半夜才睡着,却梦见杜曼青从杜氏祠堂中出现,很快一道白光闪过,杜曼青就此不见了。

    “母后!”慕容珪从梦中醒来,一时大汗淋漓,不,不,朕绝不让母后消失。

    同个时刻,杜曼青也在梦中醒来,擦着额角的细汗,伸手去摸出枕头底下的手机,捧在手心里自语道:“居然梦到在杜氏祠堂中自拍,一道白光闪过,我就回去了!”

    杜曼青说着话,灵光一闪,呀,当初自拍后,是穿越到杜氏祠堂降落的,莫非要在杜氏祠堂中自拍,才能穿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更。下午六点左右,会更新第二更。

    ☆、34

    “太后娘娘,这是新贡的昆仑雪菊,茶汤细腻甘醇,最是润肺生津,皇上让老奴亲送过来孝敬太后娘娘。”骆公公一边令小内侍把两盒雪菊递给妙心,一边禀话。

    杜曼青看着骆公公的情状,似乎是来打探她这边动态的,也想给慕容珪递个和好的信息,便道:“回去跟皇上说,现下秋天,空气燥,让他也多喝些润肺生津的汤水。”

    骆公公闻言,一下松口气,又禀道:“皇上昨晚睡不好,今早却是上火了,适才下了早朝,本待过来看望太后娘娘的,却是撑不住,便先往养心殿去歇息了,只犹记着太后娘娘,因命老奴送雪菊过来。”

    皇帝儿子不适?杜曼青一下皱眉,问道:“可请了御医诊脉,御医怎么说?”

    骆公公道:“章御医已过去养心殿诊脉了,说是心火盛,睡卧不宁所致。正议药方呢!”

    杜曼青一听,坐不住了,站起来道:“我过去瞧瞧!”

    好了好了,太后娘娘肯去看皇上,我们也不用刻刻看皇上的臭脸了。骆公公大喜过望,忙在前领路,引着杜曼青往养心殿过去。

    养心殿内,章御医和一众太医议了药方,递给慕容珪瞧,又禀道:“近来秋燥,易上火,皇上宜多进些汤水。”

    慕容珪也知道自己不过心烦,睡不好才不适的,论起来也不能算生病,因点点头道:“朕知道了。”

    正说着,人报太后娘娘来了,慕容珪一下露出喜意,很快又掩饰了,开口道:“请母后进来!”

    章御医是医者,最善于察颜观色,这么一眼,已断定慕容珪的病情跟太后娘娘有关了,心下沉吟:太后娘娘天人之姿,也难怪皇上有心病了。守着这样的女神,却要事之以母,自然就......。

    待杜曼青进来,章御医等人皆行礼参见,口称见过太后娘娘。

    “母后!”慕容珪当着众人的面,自也要站起来行礼,却被杜曼青止住了。

    杜曼青见慕容珪坐在榻上,眼下有点青黑,看着略憔悴,也有些心疼,只问章御医道:“皇上怎么了,是什么症状?”

    章御医一一答了,这才领着众太医退了下去。

    骆公公也识趣,很快领了众内侍退往殿外。

    杜曼青先去瞧慕容珪的耳朵,见牙印已消了,只有淡淡红印,知道无碍,便松口气。待见慕容珪不说话,自是道:“章御医只说皇上心火燥,想来是夜里睡不好之故。皇上究竟有什么心事?”唉,大龄未婚,没准是阴阳失调呢!

    慕容珪微沙着声音道:“儿子没事。”

    杜曼青见慕容珪绷着脸,只好坐到他身边道:“皇上娶个皇后罢,若我走了,也有皇后体贴一下你。”

    “走?母后要走去哪儿?”慕容珪一下想起自己的梦,不顾一切拉住杜曼青的手,急急道:“母后不要走,不要抛下儿子。”

    杜曼青见慕容珪神色全变了,想起这阵子的相处,一时也伤感,反握住慕容珪的手,低声道:“我毕竟不是你们这儿的人,或者某一天,就会归去。”

    “母后若不想走,自然能留下。”慕容珪艰难道:“母后就当为了儿子,留下罢!”

    杜曼青默然不语,隔一会抽出自己的手,抬眼笑道:“你好好养病。”说着走了。

    慕容珪见杜曼青走了,呆怔了半天,突然狠狠捶案沿,捶完便令人宣解元化晋见。

    解元化很快进宫,待听得慕容珪的话,不由惊讶地张大嘴,什么?要拆除杜氏祠堂?

    慕容珪闭闭眼,又睁开道:“另外选址建祠堂。至于原先的祠堂,你赶紧着人拆除,恢复原状。”

    “为什么?”解元化极不解,他是工部侍郎,先前负责建造杜氏祠堂,花费了许多心血,现下说一声拆除,便要拆除了?

    慕容珪也知道,若不给一个说法,只怕解元化不肯拆除祠堂。他斟酌良久,这才道:“女神是从祠堂除落的,朕怕她会从祠堂再次飞走。朕想留住她!”

    “皇上要留下女神,最佳的法子,莫如和她生儿育女。”解元化郑重道:“拆除祠堂,并不算好法子。且此举定然引人猜想,闹得不好,会惹来骂名。”

    慕容珪苦笑道:“朕也知拆除祠堂之事,是下策,可朕夜来做梦,梦见女神在祠堂飞走了,不拆除祠堂,朕心里便慌。至于生儿育女之事,朕虽想,却怕女神不愿。”

    解元化见慕容珪一副苦恼样子,也不好再说什么,便答应带人去拆除杜氏祠堂。

    那一头,杜曼青虽不确定自己那个梦作不作得准,却也准备到杜氏祠堂一趟的。只是慕容珪病着,她却不好现下就走。因耐着性子,每日令人打探慕容珪的病情。

    过了数日,解元化进宫向慕容珪禀话,说道杜氏祠堂已拆除完毕,现下只请钦天监择日,另在一处地方再选址建祠堂。

    慕容珪听得祠堂已迅速拆除了,心下郁气突然就消了,没了祠堂,看女神怎么飞?他心下一松,病便好了,不日又正式上朝。

    杜曼青听闻慕容珪病好了,趁这晚月色好,便令人在御花园的赏月亭设下案几,置了酒菜茶果等,再喊妙心去请慕容珪过来一同赏月。

    慕容珪听得杜曼青相邀,自是欣然前往。

    这一回,却是杜曼青遣了众人下去,自己斟酒递与慕容珪。

    慕容珪因着杜曼青上两次醉酒的形态,哪儿敢让她多喝酒,只笑道:“母后酒品不佳,还是莫喝了,闹不好,儿子又得挂彩。”

    杜曼青不由笑了,“这回,我喝少一点,保准不醉。”

    她既然如此说,慕容珪便举杯。

    此刻花前月下,杜曼青倒有些恋恋不舍,穿来后,锦衣玉食,美男相伴,不须为生计忧愁,一呼百诺,这般的生活,是从前做梦也不敢想的。但......。

    杜曼青微叹,举杯,一饮而尽。

    “母后莫喝了,再喝小心醉了。”慕容珪伸手来夺杯,不让杜曼青再喝。

    杜曼青松手,另换了茶杯喝茶,看看月色曼妙,便问慕容珪道:“皇儿,你听过穿越这个词么?”

    慕容珪神色复杂,答道:“在古籍见过。”说着提起自己看过的神女篇。

    什么,这个世界居然有穿越前辈?但是,为何没有留下半点穿越的痕迹呢?

    “神女篇中,可有提及那穿越女神来自什么年代?”杜曼青问道。

    慕容珪见了杜曼青的神色,更是确认,她就是神女篇中提及的穿越女神。因道:“并没有提及来自什么年代,只自认是穿越者。”

    杜曼青想了想,或者,那位穿越女神和自己一样,只是文科生,最多吟几首诗词,并不擅长制造各式现代物品等,因没有留下穿越痕迹,也是可能的。

    “母后也是穿越女神么?”慕容珪终于问了出来。

    杜曼青一惊,“你,你知道我并不是你生母贤德太后?”

    慕容珪点头道:“早已知道。”

    杜曼青不由捂脸,啊呜,原来他早知道了,亏我还一直装出慈母样,丢死人了!

    杜曼青定定神,也知道没什么可瞒了,便道:“皇儿,我确实是穿越者。”

    慕容珪纠正道:“你可以喊我阿珪。”

    阿珪?杜曼青心口一跳,终于明白自己醉酒时为何会打慕容珪了,指不定把他当了渣男石归呢!

    杜曼青喊了一声阿珪,却觉不顺口,一时笑道:“喊惯了皇儿,喊名字却别扭了。”

    慕容珪微笑道:“儿子也是,总觉得喊母后别样亲近,像是真正的亲人。”

    杜曼青深深看慕容珪一眼,若是穿回去,她也定然不会忘记皇帝儿子的。

    慕容珪回视杜曼青,道:“母后与儿子说说,穿越是怎么回事?”了解得越多,越能想出好法子阻止她穿回去。

    杜曼青笑着举杯,放下杯后,这才说起自己所处的年代,说起自己的身世。至于拿手机自拍,然后穿越的经过,却是略过不提的。

    慕容珪听得杜曼青手里那宝物叫手机,在她们所处的时候,几乎人手一件,可以拍照,可以千里传音,万里视频,不由神往。

    怪不得女神一心要穿回去。那样的时代,连朕也想去瞧一瞧呢!慕容珪看着杜曼青,有些不舍得移开眼。

    杜曼青静了一静,突然站起来张开手臂道:“皇儿过来,让母后抱抱你!”穿越一场,何防给皇帝儿子留下美好回忆呢?

    慕容珪有些意外,很快回过神,站起来朝杜曼青走近,凝神看杜曼青一眼,这才猛地扑进她怀中,沙着声音喊道:“母后!”

    “儿子!”杜曼青摸摸慕容珪的耳朵,在他耳边道:“若有一天我不见了,便是穿越回去了,你无须伤心,只须好好娶个皇后,开枝散叶,好好过日子,我在那头,定然也开心的。”

    慕容珪把头搁在杜曼青肩膀上,恨不得此刻时光停留,一时问道:“母后要走了么?”

    杜曼青不答,只拍拍慕容珪的背。

    慕容珪鼻端嗅得杜曼青脖颈间的幽香,有些心猿意马,抬起头,伸手臂搂住杜曼青的腰,低低道:“母后要走的话,把儿子一并带走罢!”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了!

    ☆、35

    杜曼青听得慕容珪的话,不由打量他一眼,咦咦,皇帝儿子这个模样这个气质的男子,如果穿到现代,妥妥的明星范,根本不需要做什么,只消往街头一站,肯定大把星探迎回去当明星偶像。到时自己就当他的经纪人,生活马上无忧了。

    慕容珪见杜曼青若有所思,不由问道:“母后肯把儿子一道带走?”

    呀,想什么呢?自己都未必走得成,居然就动心想带皇帝儿子一起走了?杜曼青回过神来,问慕容珪道:“你舍得下你的江山,你的亲人?”

    慕容珪叹息道:“儿子最亲的人,已经去世。余下的,多是想算计儿子的亲戚们,有什么好留恋的?至于江山,如果没有母后在,这个江山又有什么意思?”

    “咚咚”,杜曼青小心肝乱跳了几下,纵是她镇定,这会还是被慕容珪的表白惊了一惊。石归当时为区区一个太子女,便背弃了她,慕容珪却甘愿为了她,要放弃江山?

    “阿珪!”杜曼青感动了,伸手抚慕容珪的脸,手指描绘着他脸部的轮廓。

    慕容珪静静站着,任杜曼青抚摸。

    两人在月色下相拥,如水月光映在彼此眼中,别样柔情。

    杜曼青在慕容珪耳边哼起了调子,哼完道:“皇儿,我教你跳个慢三罢!”

    “什么慢三?”慕容珪不舍得松开杜曼青。

    杜曼青笑道:“便是这样扶着肩,搂着腰,敌进我退,敌退我进,左晃右晃。”说着示范,又哼调子,让慕容珪跟着她的脚步进退。

    两遍下来,慕容珪便会了,待到杜曼青一个旋身,倒在他臂弯内时,这一回,他稳稳接住杜曼青,在月色下俯头看杜曼青。

    眼见杜曼青秋波含水,腮边微红,酥胸起伏,慕容珪手臂却是越搂越紧,涩涩道:“母后,别走好么?”

    杜曼青站直身子,轻轻扳开慕容珪的手,突然踮起脚尖,嘴唇凑近慕容珪唇边,狠狠一亲,瞬间,回身就跑。

    慕容珪微张着唇,唇间柔软湿润的感觉还在,哪儿舍得让杜曼青跑掉?正是起身去追,却见杜曼青在几步外停下脚步,回头道:“别追!”

    慕容珪闻言停了脚步,看着杜曼青越走越远,心下极是惆怅。

    杜曼青回了坤宁宫,打开手机一看,却只剩下一点电量,一时心惊,忙关了机。心下寻思:不能再等了,再等的话,手机就没电了。

    到得第二日,杜曼青到养心殿见慕容珪,说道想到杜氏祠堂中瞧瞧。

    慕容珪闻言,心下了然,却垂眼道:“母后去哪儿作什么呢?”

    杜曼青道:“我当初是在那处降落的,这几日心中不安,却想过去那处瞧瞧。”

    慕容珪抬眼道:“母后,那处已拆除,正议重建,却没什么可瞧的。”

    “什么,拆除了?”杜曼青目瞪口呆,半晌嚷道:“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拆除?”

    慕容珪道:“朕做得一个梦,梦见朕的母后说,不喜那处,想另妥他处做祠堂,便令解侍郎去拆除了。”

    杜曼青作声不得,只如何甘心?终是道:“就是拆除了,我也得去瞧瞧。”

    慕容珪见杜曼青不死心,便道:“既这样,择日儿子陪母后过去一趟罢!”

    杜曼青无奈,只得点头答应了。

    待杜曼青一走,慕容珪召见解元化,问道:“祠堂拆得可彻底?”

    解元化道:“彻底极了,连原来的乱石和杂草,也照样铺上了。”

    慕容珪点点头,“母后想出去那处瞧瞧,若有问起为何要拆除之事,你只说朕吩咐的,余者不知情便可。”

    解元化应了,退出养心殿后,不忙出宫,却去求见慕容珮。

    慕容珮听得解元化来了,便令人快请。

    解元化见了慕容珮,悄声道:“皇上要留下太后娘娘,令我拆除杜氏祠堂。而太后娘娘,择日却要到杜氏祠堂处瞧瞧。我感觉着,只怕有风波,你且留心一些。”

    慕容珮一听,锁紧眉头道:“太后娘娘这几日确实有些异状,嘱了我许多话,似乎是交代后事。”

    解元化脸色变了变,道:“若太后娘娘本是能够借助杜氏祠堂飞走的,却因杜氏祠堂拆除,而被留在凡间,只怕要迁怒于人。”

    慕容珮叹息道:“瞧着皇上的样子,只怕是情根深种了,如何肯放太后娘娘走?”

    解元化也摇摇头,又和慕容珮说几句话,这才告辞出宫。

    解元化出宫时,自有人悄悄跟着他,直到他进了解府,那人才拐过墙角,避开人耳目,进了高平王府中。

    慕容琛正在书房中看书,听得管家禀报,便道:“让他进来。”

    很快的,跟踪解元化那人便进了书房见慕容琛,细细禀了解元化最近的动态。

    慕容琛有些不解,“解元化领着人拆除了杜氏祠堂?”

    来人道:“是的。拆除前一天,他进了宫,拆除后,他又进了宫。”

    慕容琛点头道:“自是皇上令他拆除的。但,皇上为何要这样做呢?那可是他生母的祠堂。”

    来人也百思不得其解,想半晌道:“莫非此事跟女神有关?”

    说起这个,慕容琛倒是眼睛一亮,道:“或者,真跟女神有关也未定。”

    来人便道:“如此,属下再令人盯紧解元化?若有动态,便来禀王爷?”

    慕容琛点点头道:“再令人盯着进出皇宫的人。”

    来人应了,领了赏,方才退下去。

    慕容琛踱步半晌,便着人去请吕良过府商议。

    吕良却已知晓杜氏祠堂被拆除之事,也正讶异不解呢,待见了慕容琛,就道:“杜氏祠堂是皇上为生母所建立,且女神当时在杜氏祠堂降落,按理来说,皇上不该拆除祠堂才是。此事委实奇怪。”

    慕容琛道:“正是太奇怪了,才要着人密切关注。”

    吕良推窗看向外,见侍卫站得远远的,这才关窗,凑近慕容琛道:“金国使人密信我,愿出兵助王爷成事,却不知道王爷如何想?”

    慕容琛并不意外,金国和吕良接触,也不是第一回了。只他并不是很相信金国,这会摆手道:“金国也是狼子野心,一旦合作,只怕摆脱不得他们。”

    吕良低声道:“除此之处,别无他法。”

    慕容琛深吸一口气道:“若能引得皇上出宫,再借金国之兵杀之,那时,本王自然能名正言顺登位。女神,也便属于本王了。”

    吕良思忖半晌道:“金国却有一支暗兵假作客商,潜在城外,若是好好谋划,或者......”

    慕容珪并不知道吕良和慕容琛已张开罗网,只作准备,要护送杜曼青到杜氏祠堂一趟。

    这天一早,杜曼青早早起来,梳洗完毕,令御膳房上了早点,随意用了一些,漱口净手后,就换上自己穿越而来的那套衣裳,又握紧了手机,方令人去请慕容珪。

    杜含兰听得杜曼青要去杜氏祠堂中,倒想跟去,道:“太后娘娘,由侄女跟你过去罢!让妙心留着看屋子好了。”

    杜曼青笑道:“不必,有皇上护着我过去,跟随的,自然也是皇上的人了,你们全留下。”她说着,理了理杜含兰的衣领,嘱道:“好好照顾自己,也照顾好你爹娘。”

    杜含兰听得杜曼青这句没头没尾的话,有些摸不着头脑,“太后娘娘,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这一去,就不回了呢!”她说完,不由自己轻掌嘴道:“说错了,该打!”

    杜曼青拉着她的手,笑道:“百无禁忌!”

    说着话,慕容珪那里令人来传话,说是准备妥当,可以出发了。

    很快的,宫车便出了宫。才出宫门,便见慕容琛策马而至,在宫门外下马,过来拜见慕容珪,道:“皇上出宫,护卫的人数怎么这么少?”

    慕容珪指指宫车后的石顾行和严承恩道:“有两位爱卿护着呢!”

    有石顾行在,只怕金国兵不好下手。慕容琛心思一动,嘴里道:“我正好闲着,也充当一回护卫,护送皇上出行罢!”

    慕容珪不置可否,放下车帘,令人前行。

    慕容琛一时便策马,和石顾行并肩而行,一边问道:“皇上这是要往哪儿游玩?”

    石顾行答道:“只奉皇命护卫,却不敢探问圣驾欲何往。”

    慕容琛暗暗冷哼,一介武夫,这会居然掉起文了,笑掉人大牙。

    严承恩见慕容琛在石顾行那儿碰了个软钉子,心下暗爽,只一时又警惕,皇上才出宫门,他怎么就来了?莫非一早就令人看着进出宫门的人?

    杜曼青坐在马车内,却略有些紧张,杜氏祠堂拆除了,自己纵使到了原址,还能穿回去么?

    她伸手摸了摸马车内一方半米高的铜镜,有些怅惘,到时在原址竖好铜镜,对镜自拍,若是不能穿回去,该当如何?

    慕容珪坐在马车内,却是笃定,母后,杜氏祠堂已拆除,那处早不复你看见的模样。且现下准备带你过去瞧瞧的,也不是原址,而是离原址不远处的山丘,才不信你还能穿回去呢?反正,朕到时就紧紧盯着,一有不对,朕马上就扯住你。要吗,朕把你留下,要吗,你把朕一起带走!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求撒花!

    36、

    正是深秋枫叶红,马车辗过枫林路,震得枫叶簌簌而落。

    杜曼青至这会,才有了离情愁意,不由掀起车帘,朝旁边的马车轻喊道:“皇儿!”

    慕容珪耳尖,听得这一声轻喊,马上朝车夫喊道:“停!”

    紧跟的一众侍卫随之停下,车轮声和马蹄声减缓,发出刺耳的声响。

    慕容珪再不顾一切,一下跳下马车,蹿到杜曼青那辆马车上,蹲到杜曼青跟前,求道:“母后,别离开儿子!”

    “你知道我要走?”杜曼青声音暗淡了下去,有些心颤。

    慕容珪回身拉好车帘,把头伏到杜曼青膝盖上,闷着声音道:“儿子自然知道母后想走。”

    杜曼青咬着唇,摸了摸慕容珪的头,到底没法承诺什么,只道:“待我到杜氏祠堂瞧瞧,瞧完再说罢!”

    慕容珪也知道,现下已出了城,差不多至杜氏祠堂的地方了,杜曼青不去瞧一下,如何甘心?

    慕容珪淡淡叹口气,正要说话,突然就听得石顾行大吼一声道:“保护皇上和太后!”

    “出什么事了?”杜曼青下意识想去掀车帘看究竟,却被慕容珪一把拉住,随之掀到座椅下,不由吓一跳,未及惊叫,耳边就听得一片声响,帘布缝隙处有光一闪,接着“夺”一声,有一支箭射进马车内,钉在车壁上。

    “啊!”杜曼青一声惊叫,若不是皇帝儿子手快,把自己拉下座椅,这支箭岂不是会射在自己咽喉上?

    慕容珪在座椅上一按,帘布处咔一响,有一块铁板向上升起,挡住了车帘处,只听一片突突声,像是数枝箭射在铁板上,又滑向地下。

    “母后莫怕,车厢三面全是铁板,刀箭一时之间刺不穿。”慕容珪环住杜曼青,安抚道:“石顾行有所安排,这回,不过引蛇出洞。”

    说话间,就听外面一片刀剑声。

    杜曼青听得石顾行已有所安排,一下定了心,悄声问慕容珪道:“怎么回事?”

    慕容珪贴在杜曼青耳边道:“吕良和金国人勾结,寻机想除掉儿子,好让高平王上位。

    这回,儿子作饵引他们出来,再令石威螳螂捕蝉,在外围住,将计就计,除掉四大侍郎。”

    杜曼青不由去抚慕容珪的头,皇帝儿子知道自保,真令人欣慰啊!

    趁着这个时候,慕容珪便把太祖和四大侍郎血誓的事说了,叹道:“儿子这样做,却是违誓了。可是不这样做,国不宁,儿子这个皇帝宝座也坐不稳,迟早会亡在他们暗算下。”

    在慕容珪想来,杜曼青既然是穿越女神,自有不凡见识,自己破血誓之事,没准她能够给自己一点建议也未定。

    外面一片嘶杀声,杜曼青心知,慕容珪这回是令人痛下杀手了。但古代人重誓言,一朝杀了四大侍郎,慕容珪却也难以心安。

    杜曼青沉吟片刻,俯耳道:“血誓之约既然说,许四大侍郎一世荣华,若有违背,南周覆亡。那么,何防就让南周应誓覆亡呢?”

    慕容珪一下抬头,眼睛亮了起来,笑道:“儿子怎么一直想不出这个呢?母后不愧是穿越女神,果然不凡。”

    杜曼青笑吟吟道:“只是,改朝换代,总要有理由。”

    “就说太祖托梦好了。”慕容珪心头一块大石落了地,笑道:“南周覆亡,大周新生!正好再借着改朝换代,调动官职高低,一举压下四大侍郎残存的人。”

    他们坐在地下说话的功夫,外面激战声渐停,石顾行的声音在马车后响起道:“皇上,刺客已亡。”

    慕容珪大喜,在座椅下一按,待铁板咔一声缩回车厢底下,便去掀帘子,猛地里寒光一闪,却有人持了匕首向他刺来。

    杜曼青在慕容珪掀帘子时,正好拿出手机来瞧,恰好见手机屏幕上有亮光一闪,电光石火间,她想也不想,一跃而起,举起手机向前一挡,正好挡在匕首上,只听“哗”一声,有碎片四溅。

    慕容珪大吼一声,一拳砸向前,砸在持匕首的人脸上,一击得手,又抬脚去踏,同个时刻,石顾行也大吼一声,绕到马车前,一剑刺向那适才装死的刺客身上。

    待刺客倒在地下,慕容珪这才回身去看杜曼青,急声问道:“母后没伤着罢?”

    杜曼青惊魂稍定,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机毁了,一下又呆怔起来,没了手机,怎么回去啊?

    慕容珪说着话,已去检查杜曼青的手,眼见她右手食指和中指渗出血来,知道是被宝物碎片擦伤的,忙探头问石顾行道:“药膏呢?”

    石顾行抛进来一瓶子药膏,又禀道:“皇上,高平王......”

    慕容珪叹息一声道:“高平王是朕的哥哥,这回既然有刺客,他为保护朕,自然英勇牺牲了。”

    石顾行应道:“是。”他说着,拿了适才那装死刺客的匕首,绕到另一处,提起被他缚了手脚、塞了嘴巴不能说话的慕容琛,叹息一声道:“高平王,对不住了,你既然有不轨之心,合该料到有今日。”

    慕容琛双眼血红,死瞪着石顾行,似乎不相信自己就要这样默默无闻的死了。

    石顾行再不多话,一匕首刺向慕容琛心口,结果了他的姓命。

    慕容珪那里帮杜曼青涂完药膏,石威也已过来禀了经过,道:“臣领皇上命令,已诛杀四大侍郎,再行追来围歼刺客,现刺客全亡。”

    “好!”慕容珪脸上有喜色,吩咐道:“石老将军留下善后,让顾行护送我们过去杜氏祠堂。”

    杜曼青看着满车厢的手机碎片,有气无力道:“手机既毁,就是到了杜氏祠堂,怕也是回不去了。”

    慕容珪猛地回头,“母后是借助这宝物穿越的?”

    杜曼青沉痛点头。

    慕容珪一下抱住杜曼青,“母后,母后,儿子一辈子都会对你好的。”

    “既然来了,还是去祠堂瞧一下再回罢!”杜曼青悻悻道。

    慕容珪含笑吩咐石顾行驾车。为保险起见,他照原定计划,领杜曼青朝着杜氏祠堂不远处一处小山丘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了!

    这个文最近可能会更得比较慢比较少。趁这个空当,另开一个新文,如果大家肯移步,就去看一下吧!

    37、

    石威等人却是怕周围不安全,只催着慕容珪和杜曼青回宫。

    杜曼青手机碎掉了,心中沮丧,指挥人搬出马车中放着的铜镜搁在小山丘,照了片刻,不见丝毫动静,也知回去是无望了,不由长长叹气,低声朝慕容珪道:“回去罢!”

    母后回不去,太好了!慕容珪心内狂喜,一下装不住,脸上也透出喜色来。

    杜曼青一怔,横慕容珪一眼道:“高兴什么?”

    慕容珪马上严肃起脸色,心下却打了三百声哈哈。

    一行人很快回了皇宫。

    杜含兰和慕容珮正望眼欲穿,听闻慕容珪和杜曼青回来了,皆大大松口气。

    这一晚,杜曼青辗转反侧,思绪起伏,最后化为一声长叹,既然回不去了,也只好认了。

    至第二日,慕容珪下了早朝后,便来看杜曼青,一边同她道:“儿子令石老将军昨儿诛杀了四大侍郎,今儿朝臣群情汹涌,儿子出示四大侍郎勾引金国的罪状,他们倒是哑了声音。现已请钦天监的监正择吉日,到时改朝换代,以应血誓。”

    杜曼青问及四大侍郎家属时,慕容珪道:“家属全部流放,不许回京。”

    正说着,骆公公来禀道:“皇上,吕太妃听闻高平王为护驾,被金国人杀死,受惊在府内乱走,失足落水,却是救不回了。”

    慕容琛既死,为防吕太妃乱说话动摇人心,自然也不能留的。慕容珪默然一会道:“吩咐礼部一声,好生下葬。”

    骆公公应了,退了下去。

    杜曼青朝慕容珪道:“皇儿有事尽管去办,不须日日往这边来的。”

    慕容珪道:“儿子陪母后再坐一会儿。”他度着杜曼青失了宝物,这两日定然难过,自要搜些话来安慰。

    杜曼青确实悻悻的,想起回不去了,心口又发堵,少不得跟慕容珪唠起前世的事。

    慕容珪问道:“母后最舍不下的,是什么呢?”

    杜曼青随口道:“自是美食和美男了。”

    “母后想吃什么,只要说得出名目,可以让御厨做。至于美男……”慕容珪指指自己鼻子道:“母后瞧儿子怎么样?”

    “呃!”杜曼青看着慕容珪玉管似的鼻子,不由失笑。

    杜曼青这一笑,如春暖花开,慕容珪不错眼看着,心下荡漾着,恨不得各事已处理完,可以一直待在坤宁宫,和杜曼青相守着。

    杜曼青笑完,却是催慕容珪道:“好啦,我没事了,你赶紧处理朝政去罢!”

    慕容珪一听,这才起身告辞。

    接着几日,慕容珪要处理四大侍郎后续事件,却是忙碌。

    别一头,柴氏却通过杜家,想求见杜曼青一面。

    杜曼青也知晓,柴氏这是眼见吕家倒了,她害怕自己死期也将至,想借着曾和杜氏是闺蜜这件事进宫求情。她想了想,吩咐妙心道:“去告诉柴氏,我不会追究往事,让她安心,不必进宫。”

    妙心道:“倒便宜了她这支墙头草。”

    杜曼青道:“得饶人处且饶人。”皇帝儿子已灭了四大侍郎和慕容琛,余者,不足为虑,饶过也罢。

    十月,慕容珪正式改南周为大周,国号启元,大赦天下,朝中各职位也重新调动。这一回,杜伯玉晋位户部侍郎,一时威风无比。

    杜含兰一下成为侍郎千金,身价水涨船高,求亲者众。

    解家一时也紧张起来,赶紧又上门议亲。眼见解家诚心,杜伯玉便松了口。年底时,解忧然和杜含兰定亲。两家商定过了年就办婚事。

    慕容珮听得杜含兰定亲,便去见杜曼青,感叹道:“含兰年纪比我小多了,倒是有福,却能嫁得如意郎君。”

    杜曼青闻弦歌知雅意,笑道:“可该让皇上给你和严承恩赐婚了。”

    慕容珪一下红了脸道:“太后娘娘就喜欢取笑我。”

    “咦,难道你不愿意?不愿意就算了。”杜曼青打趣一声。

    慕容珮气得一跺脚,低嚷道:“太后娘娘……”

    杜曼青不由掩嘴笑道:“好啦,赶紧去绣嫁妆,明年出嫁罢!”

    待慕容珪过来时,杜曼青说了慕容珮和严承恩之事,慕容珪自是一口应承,笑道:“皇姐和承恩,却是相配。”

    待过了年,解忧然迎娶杜含兰,严承恩迎娶慕容珮,却是热闹非凡。

    只宫中少了慕容珮和杜含兰,杜曼青却觉得冷清了许多,颇有些怅然。

    慕容珪眼见别人成双成对,自己和杜曼青这阵反没有进展,也是着急。顾不得严承恩新婚,硬是召进宫中商议大计。

    严承恩少不得出谋献策,笑道:“上回吕良揭穿太后娘娘身份后,众人已知晓太后娘娘并不是皇上的生母,且外间也有传言,说太后娘娘是上天赐给皇上的女神,皇上只要打动太后娘娘的心,别的,自然就……”

    慕容珪沮丧道:“自从那回出城,她手持的宝物碎了之后,便有些不爱理会朕。”

    正说着,却有慕容绮求见。

    慕容珪只好宣她进来。

    慕容绮也是为慕容珪婚事而来的,道:“皇上,长公主已嫁,你总得娶个皇后打理后宫之事。”

    慕容珪想了想,索性把自己对杜曼青的心思说了。

    慕容绮其实也从慕容珮处听闻了一些消息,这会倒不惊讶,只悄声道:“皇上出奇制胜吧!”

    “皇姑有法子?”慕容珪眼睛一亮,犹如抓住了救命稻草。

    慕容绮忙俯耳细语,献了一计。

    慕容珪一听,忙忙摇头道:“不妥不妥。”他嘴里说着不妥,心里却决定,要试试此法子。

    待严承恩和慕容绮告辞出宫,慕容珪便有些出神,回忆起杜曼青说过的话。

    据母后说,她们那处的女子,最喜欢美男和美食。宫中美食自然不缺,至于美男么……。

    杜曼青那头,眼皮直跳,总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似的。果然,天才擦黑,骆公公就慌张过来道:“太后娘娘,皇上滑了一脚,受了伤。”

    “传御医了没有?伤得严重不严重?”杜曼青也急了,忙跟骆公公去养心殿。

    养心殿内,慕容珪在床后摆了屏风,已是脱了衣裳,缓缓踏进浴桶中,自己轻轻擦洗,一边自我欣赏,嗯,朕这样的身材,母后见了,应该会喜欢罢?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了!

    38、

    “皇儿!”杜曼青进了养心殿,眼见殿内空空,一个人也没有,不由疑惑,喊了一声。

    骆公公朝屏风后一指道:“太后娘娘,皇上在屏风后。”说着疾速退了下去。

    慕容珪听得脚步声,忙伏到桶沿上,放软了身子,装作晕过去的模样。

    杜曼青一踏进屏风后,瞥见慕容珪伏着不动,一时大惊,想也不想,冲过去推了推,失声喊道:“皇上!”

    未待杜曼青高喊来人,慕容珪已是动了动,抬头睁眼,雾着眼睛喊道:“母后!”说着已拉住杜曼青的袖角。

    “你没事吧?”杜曼青这会才察觉慕容珪坐在浴桶内,身无寸缕,她不由微红了脸,别开头想走,无奈袖角被慕容珪拉住,一时甩不掉,只好立在原地。

    慕容珪应道:“没事,不过倦了,打了一个盹。”

    杜曼青深吸一口气,想起来养心殿的目的,便问道:“听骆公公说你滑了一脚,伤在哪儿了?”

    “受伤的是脚底。”慕容珪说着话,左手已是扶桶沿站起来,央求道:“儿子脚底痛,母后扶儿子一把!”

    杜曼青一转脸,便正正对上了慕容珪壮实的胸膛,她一下目瞪口呆,皇帝儿子这是想色诱?

    慕容珪心内打颤,脸上红霞洇漫,只强作镇定,用左手点着自己的胸膛道:“儿子不光长了一张俊脸,身材也是一流的,母后不信请摸摸,绝对结实又紧致。”

    照杜曼青的心思,此情此景,绝对应该马上拂袖而走,但她没有。神使鬼差的,她真个抬起右手,用指腹去摸了摸慕容珪的胸膛,点头赞同道:“果然结实。”

    皇帝儿子是标准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哦!杜曼青又戳一下慕容珪的胸,顺势往浴桶下一瞄,瞄得一片阴影,这才猛然回过神来,天哦,她在作什么?

    慕容珪俊脸霞红已转为暗红,当机立断,手一探,已是搂住杜曼青的腰,一用力,就把杜曼青扯近浴桶边,一边喃喃喊道:“母后”,一边已是俯唇凑近杜曼青。

    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紧接着,红唇已被噙住。杜曼青芳心乱跳,已是慌了神,伸手想推慕容珪,手一伸,莫名的,却是搂在慕容珪腰上,红唇轻启,任对方长驱直入。

    “阿青!”慕容珪低喃一声,长久的相思化为行动,却是情难自制。

    “阿珪!”杜曼青香舌被慕容珪卷住,含糊应了一声,不知不觉,却是迎合着慕容珪。

    慕容珪意乱情迷之际,却被杜曼青掐了一下手臂,一时吃痛,这才松开杜曼青,脸上赤红,喘息喊道:“阿青。”

    杜曼青双颊酡红如酒醉,媚眼如丝,只掐着自己手心,这才清明下来,启着红肿的唇道:“大胆!”

    佳人当前,斯怀斯景,慕容珪色胆包天,伸手拉住杜曼青的手道:“阿青,嫁给我吧!”

    这是求婚!赤着身子求婚?杜曼青措手不及,心下却又知道,当时刺客持匕首刺向慕容珪时,她想也不想就拿手机去挡,其实已是在穿越回去和慕容珪之间作了选择。也是说,紧要关头,她下意识放弃穿回去的机会,选择了慕容珪。

    杜曼青不答,心思起伏。

    慕容珪一下慌了,一迭声道:“母后,母后,儿子有哪儿不如人的,母后只管说,儿子一定努力达到母后要求。”

    杜曼青咬着唇道:“阿归,我们那儿呢,是一夫一妻制,一生只能娶一位妻子,无论疾病衰老,不离不弃。”

    慕容珪听着杜曼青这话,却是大喜过望,脱口道:“有母后一个,儿子哪儿还会想别人?儿子守身如玉到现在,只为母后一人。”

    杜曼青脸颊发烫,一颗心也发起烫,眼睛掠过慕容珪的胸前,小声道:“你赶紧穿上衣裳罢,小心着凉。”说着退后两步,转头飞奔出殿。

    慕容珪看着杜曼青走远,脚步渐消失,突然坐到桶底,整个人没入水内,很快又探出头来,如是几次,方确认适才的事不是梦景,杜曼青确实答应嫁给他了,一时在殿内大嚷起来:“朕成功了!”

    顷刻之间,骆公公和严承恩便进了殿内,齐声恭喜慕容珪。

    杜曼青回了坤宁宫,遣开宫女,自己站在镜前审视自己,再三问自己,如果还有机会穿回去,自己舍得下慕容珪么?答案是舍不得。那么,自己答应他,是没错的罢!

    第二日,朝臣上折子,洋洋洒洒一大遍理由,请求慕容珪立女神为大周皇后,以应天意云云。

    慕容珪下了早朝,袖了折子便去看杜曼青,一见面待要喊母后,马上又缩了话,低语温柔喊道:“阿青!”

    “皇上!”杜曼青一见慕容珪,便想着他昨儿赤身的模样,俏脸一红,又装作若无其事,请慕容珪坐下。

    慕容珪见杜曼青似乎客气了一些,又不习惯起来,道:“母后像从前那样待儿子便好。”话一说完,又有些急,怎么又喊母后了呢,这习惯得改啊!

    杜曼青一下笑了,眉眼弯弯道:“再喊一声听听。”

    慕容珪心里一痒,喊道:“母后,女神,阿青,宝贝!”

    “去,去,掐头去尾,只准喊中间那两个称呼。”杜曼青娇嗔。

    “阿青,待咱们成亲后,你继续住坤宁宫,还是要换个宫殿住?我好叫人先布置一番。”慕容珪眼神狡黠,试探着问杜曼青。

    杜曼青答道:“还是住坤宁宫罢,毕竟住习惯了。且这儿离养心殿近。”

    “母后真的答应当朕的皇后了?”慕容珪一晚忐忑不安,只怕杜曼青反悔,现下再次得到杜曼青的话,终是放下心,喜得不知如何是好。

    杜曼青抿嘴一笑道:“傻瓜!”

    两人正含情对视,却有骆公公在外禀报道:“皇上,钦天监监正求见,说是婚期共有三个吉日,想请皇上择定一个。”

    慕容珪眼睛不舍得离开杜曼青,应骆公公道:“告诉钦天监监正,就说择最快那个日子,婚期越快越好。”

    骆公公应声去了。

    杜曼青才要说话,就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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