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 (14)
发呆,“在看什么这么出神?”他不喜欢她关注其他的人或物太多,陆向东的偏执在这个世界越发明显起来。在这个世界里他永远不可以相信任何人,或许正像他给她的回答一样,他只是不甘心一个人。
陆向东不知道面前这个有着平凡脸孔,气质也不出众的少女有一天不会不会也背叛自己,但在这个时候陆向东的确是对她抱有不该有的期待。只不过,到底该不该去相信,年轻的帝王收回自己的手,突然笑得像个小孩子一样天真,“朕记住了。”或许时间会证明的,又或许并不需要太久呢?
“记住什么了?”他的皇后终于回过神来,有些找不到他说话的重点,少女此刻的表情愣愣的,有些木,一点都不像文皇贵妃眼里那种灵动,可是却让陆向东更加安心。“没什么,”陆向东摇摇头,起身往寝殿内走,“时间不早了,就寝吧。”
帝王的声音毫无起伏,却让宴春枝一瞬间脸红心跳,犹犹豫豫地低着头跟在皇帝身后,“皇上,热水已经备好了。”黄莺一般清脆甜美的声音从身旁传来,陆向东用眼角瞥了一眼,漂亮的宫女正红着脸悄悄地看向他,她看起来比他身后的皇后还有有灵气,只是这种灵气在陆向东眼里是不安分的表现,“福竹。”
在外面被蚊子叮了好多次的福公公急急忙忙进来,“奴才在。”皇后的内室即使是阉人也是不许多看的,所以福竹的头一直低着,陆向东转身站在他的皇后身边,两人并肩而立,“明日给皇后换一些得力的宫女过来。”
福竹跟着皇帝已经很久了,虽然对年轻帝王的一些举动感到摸不到头脑,但在这些生活的小细节上面他还是很得陆向东意的。
福竹看了一眼听到皇帝的话而一瞬间泪眼婆娑的宫女,心突然猛跳了一下,点头应是。不该出现的人已经离开,室内此刻只有年轻的帝王夫妇,陆向东连眼都没有抬,径自展开双手,而他的皇后却红着脸不知道自己的眼往哪儿放才好,“过来。”
好在伺候夫君脱衣这种事情她还是会的,陆向东踏进大大的浴桶,热气氤氲,连视线都有些模糊,“搓背。”他像一个下达指令的机器,而他的皇后就是一个听话的操作机器,宴春枝走进他接过帕子默默地替他搓背。“皇上,会不会太重了。”
少女并不细腻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犹如蚊呐,这样的事情她只替母亲做过,只是每次母亲说她的力气每次都太大了,母亲这样说的时候总是叹气,说这样的人福薄。
陆向东闭着眼感受热气扑在脸上、身上的感觉,他对她的期待到底是因为所谓的“先知”呢,还是因为其他某些因素?他忍不住想,“很合适。”帝王的眼睛紧紧闭着,宴春枝从他脸上看不出喜乐,“白日太后是不是召见你了。”他用的肯定句,甚至连反问都不是,一个不姓
“文”的皇后,他可以想象他亲爱的母后到底会多痛恨这个皇后。
宴春枝想了想答道,“嗯,不过太后没有为难臣妾,只是教导臣妾如何做一个称职的皇后。”文太后那种气势是她永远都只能仰望的,往日在南源虽也听过一些关于太后的传言,只是今日见了才真正明白那些传言都没有半分作假。
陆向东突然轻轻笑了笑,这短时间他很少召妃子侍寝,就算有也只是来皇后的咸福宫而已,难怪太后会心血来潮教导他的皇后如何做一个称职的皇后,“太后的气色如何?”虽然有些不孝,但是想到文太后费尽心机、拐弯抹角地讲了大半天,最后发现自己是在对牛弹琴时的心情,陆向东突然觉得心情很好。
宴春枝不知道皇帝为何突然笑了起来,只当是自己又做错了些什么,心里更加忐忑起来,“臣妾刚去长乐宫的时候,太后的起色看起来不错,就是臣妾觉得离开的时候太后的起色有些不大好。”宴春枝有些迷茫,总觉得是自己惹太后生气了,但又不知道自己到底错在哪里。
“皇上,是不是臣妾惹太后生气了?”心里忐忑,手里的动作却没有停止,陆向东舒服地闭上眼,“没有,太后她老人家是自己把自己气着了。”微微勾起嘴角,“以后太后教导你,你就只管听着就好。”他扭过头来,“懂了吗?”
帝王白皙的脸此刻被热气熏得泛红,看起来比女子脸上的脂粉还要好看些,宴春枝突然觉得愧疚起来,“皇上,为什么要让臣妾这样的人做皇后呢?”明明可以有更好的选择,她今日在长乐宫见到了文皇贵妃,听说是文丞相的女儿,长得很美,那是一种空灵的美,那种灵动让她不禁自惭形秽起来。
“皇上,已经换人了。”福竹尖尖的声音突然从屏风外传来,还没来得及回答的陆向东闭上眼淡淡道,“这里有皇后就够了。”没有动静,过了一会福竹的声音再次传来,“皇上,皇后千金贵体,恐怕不合适。”不合适?陆向东勾起嘴角,出口的话却是不容置疑,“福竹,朕提醒你了,认清楚谁是你的主子。”
“是。”悉悉索索的动作声音渐渐消失,陆向东睁开眼看着迷蒙不清的热气,“皇后,你觉得这合适吗?”宴春枝这一次难得的一次听懂皇帝的话,点点头道,“回皇上,臣妾觉得很合适。”陆向东今晚第三次轻笑起来。
他忍不住想,如果“原剧情”中的宴春枝一直保持现在这种愚笨呆木的性格,永远不要变得聪明,那她的结局会不会好很多?只是现在一切都已经不在原来的轨迹上面,他此刻所想不过是一个永远得不到验证的假设罢了。
入夜,两个人如以往每一个夜晚一样躺在床上,宴春枝的眼睛睁得很大,她在想这些日子在宫里的生活,在想此刻躺在她身边男人,这个国家最有权势的男人。旁边熟悉平缓的呼吸声传来,宴春枝像一个小偷一样小心翼翼地翻身,接着朦胧的月光看年轻的帝王的面容。
正如她白日所见一样,即使此刻看得不清晰,皇帝的俊美依旧。她总觉得皇帝的脸白得有些不正常,还有他身上始终带着的淡淡的药香。宴春枝伸出手,学着刚才皇帝的动作,闭上眼用指尖在他的眉眼上游动,皇帝的五官很深刻,鼻息里全是他身上淡淡的药香,少女有些觉得自己的血液都在倒流,此刻的她像一个偷偷做坏事的小孩一样,既兴奋又紧张。
挺直的鼻梁往下……,她没敢往下了,因为在黑夜里她看见皇帝突然睁开的眼睛正盯着她看,“记住了吗?”皇帝没有斥责她的逾矩,开口第一句却是问她,记住了吗。宴春枝本不应该明白皇帝这句话的意思,可是在这个几乎不能看见清晰的彼此的夜里,宴春枝觉得她自己懂了,于是她点点头回道,“记住了。”
陆向东在黑夜里露出一个她不看见的笑容,伸出手来搂住她的腰,让两个人更加靠近彼此。怀里的少女身上仍旧是那种淡淡的皂角香气,陆向东心血来潮凑近她的额头吻了一下,“睡吧,朕的皇后。”
☆、76
福竹禀报皇贵妃求见的时候陆向东的心情正差,不过也还是放下周铭的折子吩咐道,“传。”文尤和许多穿越女一样有着自己的矜持,况且她还是一个相当聪明的女子,陆向东虽然对她不能产生好感,但对于她的理智还是很欣赏的。
因为已经贵为皇贵妃,文尤这一次并没有在服装上下心思,她还是很清楚这个世界制度的森严,也明白此刻她身在皇宫。“皇上。”面容姣好的少女微微福身,陆向东抬起眼淡淡道,“免礼。”文尤心里虽然对皇帝此刻的冷淡有些不满,但终究是知道她没资格去抱怨。
“贵妃求见朕,有何要事?”陆向东开门见山,甚至没给文尤做开场白的时间。文尤的身子几乎是侧对着陆向东,视线微微上抬就能让年轻的皇帝看到她优美的脖颈。“皇上,臣妾……”
文尤的眼睛红红的,直勾勾地盯着陆向东看,可惜此刻心情不佳的皇帝对此并不感兴趣,“想必贵妃在宫外就已经听过朕爱美人的传言吧?”年轻的帝王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看着她,文尤看着皇帝有些病态的苍白的面容心突然漏了一拍,不过她还是很聪明地没有回答。
陆向东轻轻笑了笑,从案几前起身走到窗前,“你是聪明人。”文尤的眼神仍旧是一片迷茫,好似她真的听不懂他的话一样,陆向东突然想他的皇后看看,什么才是“不懂”。和文尤比起来,宴春枝的脸越发普通起来,但除了陆向东没人敢如此说。
美人迷茫无措的表情,皇帝只是转过头去轻笑,并不说话,文尤也知道有些事情太过了并不好,于是道,“皇上,过几日太后大寿,臣妾想为太后准备一份特别的礼物。”文尤的声音很轻,却不会让人听不清楚,只会让人心生好感。
陆向东终于回头看她,“只要不会太过惊喜,朕都准了。”皇帝的语气有着明显的不耐烦,而文尤却像不知道一样疑惑道,“皇上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年轻的帝王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她,文尤觉得自己的腿有些软,这里不是那个人人平等的世界,如果面前这个男人愿意,她随时可能丢掉自己的命。
“如果有,文贵妃你难道是想要为朕分忧吗?”年轻的帝王狭长的丹凤眼微眯,让她看不出他真正的想法,可是想想自己后面一系列的计划只好硬着头皮道,“臣妾不敢,只是想让皇上您更轻松一些。”
陆向东勾起嘴角笑了起来,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话一样,或许是笑得太过火了,陆向东剧烈咳嗽起来,文尤有些急上前想要拍拍皇帝的背,却被他挥开了手,“臣妾该死。”文尤是一个聪明人,真是不枉陆向东对她的评价,只在注意到他眼里的不耐烦后立马就跪了下去,果真是能伸能屈。
只是不知道这样有胆色的女子,真的会安分地呆在他的后院吗?陆向东用手捶锤自己的胸口,对这个问题充满了好奇。眼角瞥到案几上那个已经空了的药碗,看来他亲爱的母后真的是已经等不及了呢。
“贵妃,武国始终是姓陆的。”陆向东记得当初他亲爱的舅舅鼓动群臣上谏太后垂帘听政,文太后推辞了一番后状似不情不愿地答应了。那个时候他还天真地觉得自己虽然生理年龄小但脑子却是够用的,可是他的母后告诉他,她不希望他过得那么辛苦。
或许这句话当初她的确是真心的,可是当一个掌握了从未感受过的权利,她真的会愿意放下这份权利吗?答案是否定的,陆向东看向那个空碗的眼神突然变得很凌厉。文尤觉得自己的背在出汗,可是她却连腰都不能直起来,只能低着头猜测着喜怒无端的帝王的想法。
“退下吧,朕累了。”年轻的帝王疲惫的声音从头上传来,文尤颤抖着起身慢慢退下,陆向东的视线看向窗外被月光照的通亮的宫廷,吩咐道,“福竹,摆驾咸福宫。”
福竹跟在皇帝身后,心里不安的感觉愈发强烈,主子已经很长一段时间连续召皇后侍寝,连一开始似乎颇得圣心的文贵妃到现在连一次都还没有被召见过。想到那边的传话和皇帝最近对自己的警告,福竹开始怀疑自己的选择。
今晚的月色很好,陆向东到咸福宫的时候皇后正在绣一个荷包,陆向东站在门口看到她的时候想,他的皇后恐怕这辈子都不会有文尤那种文学修养了,“皇上?”虽然皇帝最近经常来自己这儿,但这种没有通报的临时兴起还是第一次,所以她的意外陆向东觉得自己可以原谅。
“今晚月色很好,陪朕在园子里逛逛吧。”皇帝的心情不算好,周铭的折子上提到的那些触目惊心的数字和涉及到的人,陆向东的火气就忍不住上冒。“皇上,晚风凉,不如我们回去吧。”宴春枝小小声建议,皇帝不喜欢□预,但是他现在的脸色真的有些不好。
白皙苍白的脸虽然很俊美,可是那种病态连皇帝的威严都没有掩盖住,她可以想象他到底是有多不舒服。“皇后,你害不害怕?”帝王突然停下脚步这样问道,没有料到他会问出这样一句话的宴春枝愣了两秒才道,“臣妾应该害怕什么呢?”明明都是迷茫,文尤给人的感觉是无措惹人怜惜,他的皇后却只会给人愚木的印象。
不知道该怕什么是么?陆向东轻轻笑了笑,“这样便好。”陆向东突然想到白日他去长乐宫请安文太后的话,“一个皇帝的作为决不能仅仅以个人无端的喜好来决定。”文太后说这话时是在他面前前所未有的义正言辞。“回去吧。”
半夜,陆向东是被噩梦惊醒的,醒来时额头上、背上全是汗,而宴春枝的脸突然出现在视线里,“皇上?”宴春枝不知道皇帝到底是做了什么样的梦,只从他的反应猜想这大概不是什么好梦。年轻的帝王虚弱地朝她笑笑,“朕很好。”宴春枝下床唤人拿来一盆凉水,拧了毛巾半蹲在床边有些手足无措地替陆向东擦拭。陆向东眨眨眼突然觉得很累,“是不是觉得朕很可怜?”
感觉到额上的动作微微一滞,陆向东继续道,“不回答也没关系。”他睁开眼抬起手指指案几,“朕的案几上,就是在那个位置,每日都会放一碗药。”他突然笑了笑,“朕从几岁喝到现在。”宴春枝依旧小心翼翼地替他擦拭,虽然不明白皇帝到底想要说什么,但她至少知道这个时候她只要倾听就够了。
“那可是母后口中的补药呢。”陆向东闭上眼喃喃道,他记得第一次喝这个药是在他来到这个世界不久后,那个时候他刚刚经历了明南王,也就是他的皇叔的兵变。刚才梦里出现的最后一幕就是皇叔被砍下头的那一幕。
在那之前他曾经认为除了他在这个世界的母亲文太后,明南王是他唯一可以相信的人,可是到最后他的皇叔用鲜血和杀戮告诉他,帝王之家,信任永远都是一件奢侈品。而他身为帝王,更不应该去奢望。
可是他真的不甘心一个人。
陆向东伸出手握住仍旧在他脸上擦拭的宴春枝的手腕,因为没有防备她就这样倒在他胸口,年轻的帝王用一种充满杀意的声音在她耳边道,“说你是我的。”他没有用“朕”,这是第一次,宴春枝想要道这样不合规矩,可是腰上的手收的很紧,她直觉自己要是这样讲,皇帝或许会掐死自己也不一定,“我是你的。”
几日过后文太后寿辰,虽然文太后已经说过不要太铺张,不管她是真心还是假意,下面想要讨好她的人可不在乎他们在乎的是有这么一个机会。太后的寿辰贺礼自然是不需要送给皇帝过目,但陆向东却特意让人暗地里记下了那些官员,哪些世家送了些什么贺礼。皇帝知道药他已经不能再继续喝下去了,所以他必须加快收网的速度。
陆向东坐在上位,文太后在一旁带着淡淡的笑容看下面言笑晏晏的场面,“不知母后对这个寿辰可还满意?”皇帝的声音传到太后耳里,文太后皱了皱眉头,“皇帝,你醉了。”
陆向东轻轻笑了笑,“或许吧。”转过头看舞台中央正在舞动腰肢的文贵妃,文尤很美,不仅仅是从外表上,更是从气质,这一点陆向东从不否认。但她最近频繁的动作却无一不让他反感。
他们同来自那个倡导人人平等的世界,可是这并不代表着他会容忍她想要成为武国史册上第一位女帝。“皇后觉得文贵妃跳得如何?”坐在他左下侧的宴春枝虽然不懂刚才文尤那支舞精髓何在,但仅仅以视觉效果而言她也是觉得很美的,“回皇上,臣妾觉得很美。”
“母后,儿臣有些头晕,先告退了。”陆向东放下酒杯道,文太后点点头,“皇帝可要多保重身体。”年轻的帝王朝他的母后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回头看皇后时却是平和的微笑,“皇后陪朕走走吧。”已经换好衣服的文尤这时候回到座位上,看到这个状况,虽然有些心有不甘也只能眼睁睁看着皇帝和皇后一道离开。
文太后瞥了一眼文尤,她的视线仍旧看向皇帝离开的方向,“要能忍。”听到这话文尤回过神朝太后看了看,垂下头道,“是。”表面顺从,她心里却是不屑的,在文尤看来文太后当年要不是有一个儿子的话,现在也轮不到她当太后,毕竟当年先皇可是想过让明南王继位的。
陆向东走在前面,而宴春枝隔他大概半米走在他身后,他故意放慢脚步让她慢慢跟上来,“皇上,不如臣妾陪您回去吧。”宴春枝显然不懂皇帝的举动,明明说头痛要回去休息,可是他现在却拉着自己在园子里散步。晚风一向凉,宴春枝有些担忧地看了看皇帝一向苍白的脸色。
因为太惊讶了,宴春枝差点叫出声来,幸好她很快地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皇帝的手心凉凉的,而她的手却带着一些温热,宴春枝悄悄抬头看皇帝,却只看到皇帝的侧脸,她有些失望地低下头去。
两个人的手藏在龙袍宽大的衣袖里,在后面跟随的侍从看来,两个人只不过是靠得有些近而已,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这个世界的女子没有裹脚的习惯,只是一些大家族会用这样子的“密法”来培养女孩子,以期选秀的时候能让皇帝倾心。宴春枝出身不高,她的父亲南源县丞也不是一个有远见的人,从未裹脚。所以即使在身高上和陆向东的距离差很多,她也可以努力跟上。
“皇上,冷吗?”少女嘴里突然蹦出这样一句话,声音很小,可是却清晰地传进了陆向东的耳里,他继续放慢脚步低下头看她,“皇后觉得冷?”他没有回答,却这样反问她。宴春枝露出一个笑容回道,“不冷。”少女的皮肤不算好,笑的时候总让他觉得很好看,其实也不能说是漂亮,可是陆向东就是觉得莫名的熟悉。“很好,朕也不冷。”
两个人在有些朦胧的月光下并肩而行,身后五米外跟着随行的侍从,可是这些都不重要,宴春枝偶尔会抬头悄悄看皇帝的侧脸,虽然依旧是没有表情,依旧是冷漠淡薄的样子,可是她的心总在这种时候觉得满满的,好像某种东西都快溢出来了。
少女还记得她曾经听母亲讲过的,一个良人不是像话本里讲的那种拯救世人的英雄,而是在最艰难的时候依旧愿意愿意牵着你的手一起往前走。母亲说这番话的时候总是站在窗口,看着远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进宫前一晚对她讲,身为皇帝的女人之一,绝不能对皇帝有任何不该有的期待。
宴春枝看着地上两个人交缠的黑色倒影,心突然跳得很快,“皇上,”她停住脚步抬头看向皇帝,脸上的表情严肃认真得让人觉得有些滑稽,“臣妾以后会努力做一个好皇后的。”她是他的皇后,是唯一可以和他并肩行走的人,现在她想更加靠近这个男人。
第一次,宴春枝对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对不应该期待的东西,有了奢望。她踮起脚尖勾下帝王的头,在他凉凉的嘴唇上落下一个轻轻的吻。
明少女的脸庞因为害羞因为紧张而染上红晕,陆向东朝她轻轻地笑,然后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明是那样平凡的脸庞,明明是那样普通的一个人,却让年轻的帝王有一瞬间觉得,自己以后或许会不那么孤单也不一定。
☆、77后宫穿越文女配(六)
文太后气势汹汹地走进建景宫时,陆向东正在书房接见周铭,福竹慌慌忙忙地跟在太后身后,朝陆向东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可惜皇帝并不理会他,“你先下去吧。”周铭朝文太后行了一个礼退下,福竹也很有眼色地跟上。
“母后今日怎么有空来看儿臣?”皇帝端起案几上一杯还冒着热气的茶嗅了嗅,文太后的脸色愈发难看起来,“哀家要再不来,估计这天下都要改姓了!”雍容华贵的妇人因为太过激动而微微颤抖,连她头上的饰品都微微摇晃。
皇帝露出一个笑容,把茶递给正在发怒的太后,“母后这话严重了。”从他的角度看去,他亲爱的母后眼角的皱纹都这样明显了呢,“砰——”陆向东收回已经空空的手,拿出一张绣着精致花纹的手帕轻轻擦拭自己被打湿的手背,触碰到已经有些发红的皮肤时陆向东微微皱了皱眉。
文太后挥手的时候没想过会把茶水打翻,只是此刻满地的碎片让她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道,“不严重?”文太后走进他,“难道等到这个天下真的改姓了,这事儿才算严重吗?”陆向东的脸上依旧带着笑容,他的肤色长年苍白没有血色,此刻这个笑容竟然让文太后有种害怕的感觉。
“皇帝宠爱皇后,想要抬高她的身份,这母后没有资格干涉。俗话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但皇帝你这是不是太过了点?”文太后想到她的弟媳文丞相的正室夫人的哭诉,就觉得头疼得厉害,以前不觉得这个弟媳能闹腾,如今看来果然是当初走眼了。
陆向东轻轻地笑了笑,“母后息怒,”他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头,胸口微微的疼痛提醒他不能笑太用力,不然心脏和肺都会受不了的,“只是一个一品诰命夫人而已,母后何必如此?”话虽然如此,陆向东在写下这道谕旨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会有这么一幕,只是没想到他亲爱的母后反应会如此大。
这个决定倒也是一时兴起,那天陆向东下了早朝去咸福宫的时候,宴春枝正站在书桌前,脸上的表情很焦急的样子,陆向东走进一看居然是一封信。他问是谁写的,皇后老实地回答是她母亲托人递进宫的。
“皇后为什么到现在都还不拆开?”看她的表情应该是很想要知道里面的内容的样子,陆向东微微有些疑惑。宴春枝有些羞赧,可是仍旧抬头看向皇帝道,“回禀皇上,臣妾不识字。”年轻的帝王微微一愣却突然笑了笑,径自把信拆开,简单瞥了一眼赞叹道,“皇后的母亲倒是写得一手好字。”他没有说完的是,这字可不像一个女子
宴春枝的脖子更红了。
这段日子她倒是真的在努力做一个称职的皇后,虽然不知效果如何,但现在至少能勉强控制面部的表情,至于其他……,再看吧,皇帝这样想着脸上的笑容却愈发明显。
“那是臣妾的母亲请人代写的。”宴春枝小声道,母亲是识字的,只是不能写而已,她记得小时候有一次看到母亲在案几前写些什么,等到母亲写完,她偷偷地拿来看却觉得和偷偷在隔壁院子里面看到的先生写的字很不一样,那是父亲特意为姨娘生的弟弟请的先生,那可是他们县里最有学问的人了。
宴春枝想了想斟酌了一下用词问道,“皇上能不能念给臣妾听听呢?”她现在是皇后,这个身份是不允许她向宫里的其他人求救的。想到上次在太后宫里看到文贵妃作的那幅画,宴春枝的心微微有些惶恐起来。不过庆幸皇帝似乎并不介意。
陆向东此刻的心情堪称愉悦,拿起信来一字一句念给他的皇后听。只是越念他越觉得,哪里感觉不对,“母亲做了一个奶瓶,宫里虽然什么都有,但这个东西定是没有。现在虽然还用不着,但我想总会用得上的。”读完这样一句话,陆向东脸上的表情实在有些扭曲。宴春枝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却知道皇帝的似乎对什么不满意。“皇上?”
皇帝再次仔细地看了一次自己手上的信纸,再抬头看了看在状态之外的宴春枝,“奶、瓶,这是什么东西?”这个词他说得有些艰难,因为他觉得这件事情太难以置信了,这封信上很多用词都不是这世界的人应该用的。
宴春枝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皇帝的问话,“这是臣妾的母亲自创的一种帮助刚出身的婴孩、、允吸母乳的工具。”解释到一半,她似乎也觉得这话从自己口中说出感觉不大好。“信上说的这个东西现在在哪儿?”皇帝的问话有些急切,宴春枝转身走到内室,等她再次出来的时候手中已经多了一个陆向东无比熟悉的东西。
“皇上,这便是了。”宴春枝把手中的物品小心翼翼地递给皇帝,他的脸色实在难看,她以为是信上目前提到孩子的事情让皇帝觉得母亲逾矩了,宴春枝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解释,“皇上,母亲她不懂宫内的规矩,还请皇上恕罪。”说完她就想跪下去,却被皇帝扶了起来,
“皇后不必如此。”陆向东的脸色越发苍白,说话的时候都觉得有些喘,“皇后的母亲真是一个有趣的人,不如皇后给朕讲讲她的事情。”陆向东想着如何开口才能把自己的意思表达清楚,又不至于让宴春枝产生不该有的疑惑。
那天过后陆向东更加确定这个世界除了他和“文尤”,还有第三个“外来人”,而这个人还那么凑巧的是宴春枝的母亲。今日文太后会来质问他其实也不过是因为他封那位“同乡”为一品诰命夫人而已,只是现在看来文夫人似乎对他这道圣旨很是不满,
或许是因为对“剧情”的熟知,又或许以为是“先知”,陆向东此刻的震惊无疑是巨大的。即使是当初明南王的背叛和太后对权势的执着让他一度对这里的“剧情”产生过质疑,但因为这个世界的历史都还是和“原剧情”一样,陆向东最终还是选择继续相信自己的“记忆”。
文太后脸上的脸色依旧难看,陆向东收回思绪看向他的母后,“儿臣还记得母后曾经说过,朕是一个帝王。”文太后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这句话是他质问她为什么要处死伴读的时候,她对他的回答。那个时候的皇帝表现出来的气势已经让她有些恐慌了,而这句话自然也是随口的敷衍。可是到今日,她没想到这句话他会原封不动地还给自己。
看着文太后拂袖而去的背影,陆向东有种难以言喻的快感,虽然对伴读的背叛感到有些失望,但陆向东却没想过要处死他,甚至是株连九族,可是他的母后却真的这样做了。那个时候他很清楚他的母后是在杀人灭口,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开始对她有些戒备之心,然后才能发现原来每日必喝的“补药”是慢性毒药。
“咳咳咳……咳咳咳”陆向东用手轻轻拍自己的胸口,虽然已经采取了措施,但为了让这戏看起来更加逼真,这些年那些药他都是喝了的,虽然每次喝完会立马喝解药,或许是药都有三分毒,他现在的身子很虚弱。
“皇上,奴才这就叫太医。”福竹适时地出现,陆向东摇摇头,走到椅子前坐下,“福竹,朕提醒过你,认清楚谁才是你的主子。”
福竹的心一惊已经跪了下去,“皇上。”陆向东微微抬了抬眼皮,眼神却没有看向他,而是拿起刚才周铭递的折子打开来漫不经心地再继续看,“朕给过你机会,罢了,今日起你就调到长乐宫吧。”
年轻的帝王淡淡地道出命令,语气轻柔不容置疑。福竹虽然有心为自己开脱,却终究是只回道,“奴才谢竹子不杀之恩。”这一次他用的“主子”,二是不是皇上,陆向东摇摇头,只可惜这件事已经容不得他后悔了。
福竹是文太后放在他身边的人,这一点陆向东一直都很清楚,只是觉得在福竹做出过分的举动之前,他还是能够忍受的。更何况那个时候就算没了福竹还会有另外一个福竹,对陆向东来讲差别不大。
文尤见到皇帝的时候眼里那种不敢置信颇让人心动,他的母后真的是按着他的喜好为他量身打造了一个美人,这一点倒是和“原剧情”一点没变。只可惜在“原剧情”中最会爱上女主角的陆向东现在对文尤没有一点好感。“皇上。”文尤欠了欠身,陆向东却没有理会直接走到大厅的主位上坐了下来,皇帝身上的戾气让文尤有些不习惯。皇帝给她的印象一直都是俊美温润的,可是此刻的他却让她想到了嗜血的暴君。
微微朝站在大厅门外的贴身侍女使了个眼色,文尤刚回头就对上皇帝的眼神,“爱妃这是想做什么?”陆向东点了点头,门口的侍卫立刻把刚才那个宫女押了起来,“通风报信?”皇帝脸上带着笑容抿了一小口茶水淡淡道。
文尤这一次没有跪下去,她可以感觉自己的心跳得比平时快很多,可是在这种时候她必须保持镇静,“皇上何出此言?”少女挺直脊梁倔强地看着他,美色与智慧并存,这的确是他会喜欢的类型,陆向东不得不再一次感叹他亲爱的母后的良苦用心。
“你是聪明人,朕奉劝你也打着小算盘要向太后求救,或者向文丞相通风报信。”陆向东此刻很兴奋,有着即将收网的期待,那种混合着紧张的感觉让他整个人处于极度亢奋的状态。
文尤眼里有着不可置信的震惊,皇帝刚刚亲政一年,朝中很多人还是比较倾向于投靠太后,皇帝现在公然和太后闹翻在她看来是以卵击石、自寻死路而已。“不知皇上可知整个武国的大部分兵力实际上都听令于太后?”
文尤对年轻的帝王有着说不清楚的感情,虽然她的最终目标是在这个世界开启一个新的纪元,但此时此刻却不由自主地想要这个人活下去。
这或许是穿越女改变不了的一种特质,他们的同情心总会在面对某些特定的人面前泛滥成灾,而在他们看来这往往是某种感情产生的一种前期症状。不管是有多大野心的女子,都对自己充满了无比的信心,总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的独一无二的,认为自己是上帝的宠儿,这种想法一旦形成便再也无法改变。
只可惜陆向东并不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成了文尤的同情对象,不然他可能会想要问她一句,是否知道在这场对弈中,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朕有没有告诉过你,朕一直都知道你不是文尤?”皇帝的声音仍旧清冷,脸上却带着莫名的笑容。
文尤身形一滞,白皙的脸庞更是放大了她此刻的脆弱,她无法去深思皇帝这句话的深层含义,少女尽量露出一个无辜的笑容,“皇上说笑了。”她知道皇帝曾经见过真正的文尤,只是那个时候两个人都还小,皇帝应该无法辨认出现在的文尤的。
瞥到门口的侍卫,陆向东朝他点了点头,“见死不救可不是一种好品质。”无视少女苍白的脸色陆向东继续道,“你说文尤泉下有知,会不会觉得自己养了个白眼狼?”真正的文尤有先天性的哮喘,每每发病都必须要及时吃药才能缓解,可是身为她贴身侍女的假文尤却在她半夜发病的时候视而不见。
“文尤”的表情变得冷静,甚至是面无表情,“就算是我害死了她又如何?”少女露出一个和这张脸极度不符的笑容,“成王败寇,你以为你还能在这个皇位上安坐多久?”这个皇宫到处都是文丞相和太后的人,“文尤”相信现在他们已经有所动作了。
陆向东轻轻笑了笑,一语道破她的不自量力,“你真以为朕会在没有十足把握的时候就动手?”皇帝白皙苍白的脸上的笑容透露着他此刻的好心情,“你要不要看看门口站着的是谁?”
铠甲的摩擦声让“文尤”不自觉地回头,却在看到来人的瞬间感到绝望。在她还是文府一个普通丫鬟的时候曾经见过很多次,可是此时此刻他会站在这里,甚至向面前这个男人下跪,这到底代表了什么?
“皇上,文府已经被包围,宫里的禁卫军也被控制住了。”一个长着一张并不彪悍的男子抱拳禀告,“起来吧。”皇帝的语气很随意,心里却在想终于还是成功了。
再看文尤的时候,她眼里充满了愤恨,“陈擎,文丞相一向待你不薄,而你居然背叛他。”此刻的她已经口不择言了,连文丞相身边最信任,掌握全国兵权一半以上的陈擎都投靠了皇帝,她不敢去估计文丞相和文太后在这场博弈中胜出的几率。
“臣一向以皇上马首是瞻。”陈擎的声音刚硬有力,却给了文尤精神上的最后一击。即使是接受过高级的教育,即使是有着过人的智慧,她终究是一个从小在和平世界长大的人,虽然早有心理准备,这样残酷的宫廷权谋还是超出了她的接受范围。“太后她可是你的母亲。”想要做最后的挣扎文尤说了这样一句话。
陆向东正在喝茶,听到这句话他露出一个笑容看向她,“可是朕是帝王。”年轻的皇帝突然想起了很多年前,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背对着满地的血告诉他,帝王永远不能奢求信任。
☆、78番外:陆念的日记
十月五日星期六大晴天
今天天气很好,嗯,当然了嘛,今天是我生日嘛。
妈妈说我可以邀请要好的同学和朋友来家里玩,所以我邀请了庄洛洛和李杨,其实我不想要邀请李杨的,因为他和唐力是一伙的。我一直很奇怪为什么唐力和李杨为什么会在狠揍对方之后还能维持统一战线,爸爸说这是遗传,没救了。
哦,对了,李杨是爸爸公司的秘书阿姨的儿子,听妈妈说李杨能出生得多感谢我爸爸。刚刚听到妈妈这样讲的时候,我很伤心地问妈妈,为什么李杨那种笨蛋居然和我是一个爸爸,妈妈当时的脸色很难看。我去问爸爸,爸爸说因为李扬的妈妈和爸爸是因为他才能认识,最后结婚生下李杨,所以妈妈才那样说的。
嗯,当时我就想,果然是这样的,李杨真的是一个大笨蛋,因为他总是被唐力指使做坏事。唐力以为自己做的很隐秘,可是他不知道李杨什么都会对庄洛洛说,而庄洛洛又是和我一伙的,所以,嘿嘿……
我不喜欢写日记,可是老师说这是家庭作业,现在字数应该够了,所以今天就不写了。
十月五日星期六阴
实在太可恶了,太可恶了,唐力居然说我像个猪,唐妈妈说这是他表示亲密的方式,哼,我才不信呢!明明他对别人都是笑眯眯的,好想要揍他!
可是爸爸妈妈说女孩子不能像我这样,嗯,粗鲁,而且介于身高问题,我只能被他揍了。一定要去问问唐妈妈到底给唐力吃什么好东西了,明明去年都还比我矮的!
都是唐力害的我又写讨厌的日记,太讨厌了!
过了今天我就十岁了,说不定等我十一岁的时候就能比唐力高了。嗯,算了,我还是先睡觉好了,先在在梦里揍得他连唐叔叔和唐妈妈都认不出来,哼!!
十二月一日星期一小雨转晴
今天老师夸奖我了,我回来告诉妈妈,然后妈妈又告诉爸爸,于是我又被爸爸妈妈夸奖了。
不过好扫兴,唐力说,我这是起点太低。太坏了,虽然只是从倒数第一到倒数第二的距离,可是我已经努力好久了,谁像他一样,随随便便看书就能考第一?
奶奶说爸爸小时候很聪明,总是第一,还拿了好多奖状。不过为什么我会这么笨呢?妈妈说女孩子的智力发育比较晚,这是很正常的。
嗯,妈妈真聪明。
明天有体育课,老师说要考一千米长跑,唐力上一次就没及格,这一次,哈哈,肯定也死定了!明天我一定也要第一时间嘲笑他,哈哈哈!
十二月二日星期二晴
不知道写什么了。
今天唐力果然没及格,不过不是因为他跑太慢,而是因为快到终点的时候他晕倒了。我一直跟着他跑,庄洛洛嘲笑我是垂涎人家的美色,
我没理她,如果不跟着他跑的话我要怎么第一时间去嘲笑他?算了,
庄洛洛一直以为自己很聪明,因为李杨总是这样讲。也是,李杨的嘴巴一向很坏,能从他嘴巴里听到赞美的确很让人意外,和惊喜。
爸爸说,李杨这也是遗传。每次说到李杨和唐力爸爸都要说到“遗传”这个词语,感觉好复杂。嗯,回归正题。
刚才不是说到唐力晕倒了嘛,于是站在他旁边的我居然条件反射地把他背到了医务室,庄洛洛后来形容我当时的样子就像是一个英雄救美的壮汉。这个形容很让让讨厌,明明我才是美人嘛,虽然胖了点……
不过这都是因为唐妈妈总是从国外带很多巧克力给我,不是我的错的啊。
当我大声喊着“救命”推开医务室大门的时候,看见医生大叔半睁着眼看我,很迷茫的样子。然后我又喊了一声“救命”,再然后医生大叔的眼里就没有迷茫了。
不过医生给唐力处理擦伤的膝盖的时候,唐力哼得特别厉害,我问他痛不痛,唐力恨恨地看了我一眼。我抬头看见医生大叔笑得特别得意。按照爸爸的说法,唐力这就是典型的过河拆桥,我这么辛苦地把他送到医务室,他不感激就算了,居然还瞪我!
以后再也不帮他了,就让他在太阳底下晒成干片好了,哼!
我把这话说给庄洛洛说听,她说我这是恼羞成怒,而且就算我不帮他,唐力也不会晒成干片的……
“念念,你都不知道你背着唐力狂奔的时候,我感觉到周围的怨念有多重!”庄洛洛喜欢随时随地地发疯,还总是以为自己很幽默,都是被李杨惯的。╮(╯_╰)╭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在医生大叔给唐力处理完之后。医生大叔说只是中暑而已,让他吃了药在医务室躺会儿。我不想回教室,于是说留下来陪他,唐力虽然表现得很不情愿,但是却没有拒绝。
天气很热,唐力舒服地躺在医务室的病床上,我也有些困,结果半眯着眼瞧了一眼唐力,结果吓我一跳,他的眼睛也亮晶晶地看着我。嗯,我当时觉得心都要跳出来了,不过我爸说了再害怕都要装作不害怕,这样子狗狗才不会看我好欺负就追着我不放,额,虽然唐力不是狗狗,但是好像也差不多啦。,
“你看我干嘛?”我觉得我当时一定是眼花了,唐力居然在笑诶,居然在只有我和他两个人的情况下在对我笑诶,太神奇了!这个世界太令人难以置信了,这可是自从他能打赢我之后难得一见的景象。
我觉得这样重大的事情有必要要和爸爸分享一下,结果看到唐力依旧亮晶晶的眼神我才想起这不是在家里,这个时候爸爸还没有下班呢,“我没有看你。”
唐力明显不信,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翻了一个身撑着头看我,“你是不是垂涎我的美色?”这个话好熟悉,我觉得很困扰,因为这种似曾相识又想不起来的感觉实在很难受,“唐力,你扣子没有扣好,我要告诉老师去,让她扣你的分。”
撇到他露出的一小部分白皙的胸膛,我像个偷腥的猫一样高兴,可是唐力的脸变的更奇怪了。他转了一个身,不再说话。我直觉自己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让他生气了,可是又的确找不到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在这种思考中,我突然想起了之前的历史遗留问题,难怪刚才总觉得唐力的话听起来那么奇怪,原来是我听别人讲过嘛,这个别人还是我爸,他这话时讲给我妈听的。我很生气,“唐力,我要告诉唐妈妈,你耍流氓!”
妈妈说过,一个男孩子要是对一个女孩子说了、做了只能对老婆才能说、才能做的事情,那就叫耍流氓。唐力果然是个坏人,于是我很坏心地一个人跑掉了,把他一个人留在医务室里。
我没有告诉妈妈唐力他耍流氓,因为妈妈一定会告诉唐妈妈的,然后唐力一定会被唐妈妈揍的,即使有他爸在都没用。妈妈说唐妈妈很厉害,我也觉得,因为连厉害的唐叔叔都怕她。不过唐妈妈对我还是很好很温柔的,每次出差都会给我带好吃的巧克力。
嗯,好担心,唐力那么小气,明天会不会被他报复呢?不管了,要是他敢报复我,我就告诉唐妈妈他耍流氓,让唐妈妈揍他。
十二月三日星期三晴转多云
嗯,好奇怪啊,太奇怪了。
今天唐力居然没有任何举动,连我被老师点名起来回答问题没回答上他都没有任何表示,连看都没有看我一眼。倒是眼睛肿肿的李杨瞧了我好多次,如果是以往我还能忍受,比较李杨长得像他爸爸,也是很好看的。可是今天,一只眼睛肿得像大熊猫一样,可是他根本就不是大熊猫,因为他这样子一定不可爱……
放学后庄洛洛要扫地,我就在教室里面等她,去厕所洗手的时候听见隔着一道墙的男生厕所里面传来李杨委委屈屈地说,“她又不是普通人,谁让你那么傻?”结果刚说完我就听见他“哎哟”了一声,我觉得揍他的那个人真是英雄,因为李杨除了对庄洛洛,嘴巴实在太坏了。
吃饭的时候,妈妈问我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吗,我说没有。爸爸说我撒谎,因为我比平时少吃了一碗饭。于是我告诉爸爸,说唐力太奇怪了,今天居然都没找我麻烦。结果爸爸担忧地看了我好几眼。
十二月四日星期四晴
我决定以后都不跟爸爸讲我的秘密了,因为早上我一到教室就被唐力嘲笑了,说我是以小人之心度他的君子之腹。
我决定以后每天晚上都少吃一碗饭,以此来像爸爸表示我的不高兴,哼。
十月五日星期六大晴天
嗯,我果然是个有福气的人,每次生日都是大晴天。
不过好可惜,庄洛洛没有来,她几年前就出国了,据说是她那很久不见的妈妈觉得过意不去要补偿她。李杨是跟着李妈妈先到的,他的脸色不太好看,不过自从庄洛洛出国后,他的脸色一直不怎么好我都习惯了。
这几年唐力倒是变了很多,自从我十二岁生日那天过后他就再也没有嘲笑过我了,嘿嘿,因为我终于有一点像我爸爸妈妈的了。现在的我瘦了很多,脸上的肉没那么多,好多人都说我和爸爸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幸好爸爸长得很好看,不然即使我瘦下来了估计唐力也得继续嘲笑我。
嗯,这个生日过得很好,连唐力那个小气鬼都送了我一个发卡,我偷偷地对唐妈妈说说唐力的眼光真差,结果唐妈妈看了一一眼唐叔叔点头说,“的确“。
总之,这个生日除了庄洛洛没办法来,一切都很好,很好。希望下一个生日也能这么好,当然,要是到时候庄洛洛也能回来陪我一起过生日的话那就更好了。
十月五日星期六阴
今天是我十八岁生日,这是十八年来第一次下雨。外面的雨声传到静悄悄的屋子里,太安静了。爸爸妈妈这会估计在午休,我也该休息的,可是我睡不着。
庄洛洛回国了,可是她是带着一个金发碧眼的同学回来的,于是吃完午饭李杨厚着脸皮和庄洛洛他们一起走了。李妈妈和李叔叔他们也会去了,唐叔叔一个人来的,唐妈妈在国外回不来。
唐力两年前也出国留学了,我记得他走得那天晚上我都已经睡着了才接到他的电话,我问他什么事情他又不说,等了很久我说你再不说话我就挂电话了哦,结果我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他因为处在变声期有些沙哑的声音,“等我。”
他说,让我等他。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只是潜意识里觉得既然他让我等他,那我就
等他好了,反正又没有什么损失。
可是第二年,第三年,我生日他都没有回来,连电话都没有一个。我决定不等他了,他就是个骗子。
虽然弄不明白他到底骗了我什么,但我就是这样觉得。
十月六日星期日晴
昨天是我二十岁生日,唐力回来了,在午夜十二点以前。他敲开我家大门的时候,把我爸妈都吓坏了,他敲得太用力了,感觉像讨债的一样。
我从睡梦中迷迷蒙蒙地打开门,结果一开门就被他抱住了,或许是还没睡醒,看清楚抱住我的人是谁过后我居然没有反抗,他吻我的时候我甚至踮起脚来配合他。
我想一定是我当时没有睡醒,肯定是这样的。
十月五日星期六晴
今天唐力向我求婚了,我答应了。
因为我已经二十九岁了,妈妈说我要是再嫁不出去,她就把我打包寄到唐力家。哦对了,我和唐力去年就已经订婚了。
我觉得唐力是被李杨刺激到了,今天是庄洛洛的女儿李庄满月,李杨笨拙地抱着小婴儿到处炫耀。他问唐力,“我女儿漂亮吧?”的时候,我看见唐力笑得特别灿烂,当时我幸灾乐祸地想,李杨完蛋了。
结果没想到完蛋的不是李杨,而是我这个笨蛋。
当天晚上我和唐力都没有回家,因为他说,我们应该生个儿子,然后把李杨的宝贝公主拐回家当黄脸婆。我觉得也对,于是就答应了。
在黑夜里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后来我才反省,或许我真的是被他的美色给诱惑了。
三月七日星期四阴
爸爸昨晚去世了,在医院的重症病房里度过了一周,终于还是走了。自从去年妈妈去世之后,爸爸的状态就每况愈下,我劝了他好多次搬过来和我和唐力一起住,我们好照顾他。
他说,他喜欢安静,不喜欢人太多。
我还不放弃,唐力却说让我别逼他,
“爸他或许想守着妈妈吧。”唐力这样讲,我听后一愣,再没有劝过爸爸。只是平时更常带唐晓回去看他了,爸爸特别喜欢唐晓,因为唐晓的眼睛和妈妈特别像。
爸爸离开的时候很平和,一点都没有面对死亡的惊恐。我一直觉得爸爸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直到现在我仍旧这样认为。
☆、79后宫穿越文女配(七)
文太后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如此狼狈,她已经被软禁在长乐宫四日了,在这段时间内她完全无法和宫外的人联系,整个长乐宫被包围得密不透风,别说是文丞相,就是连一只苍蝇都没办法飞进去。
“太后,用一点膳吧。”一旁跟随多年的嬷嬷劝道,文太后自从被软禁后就拒绝入食,只是在她的劝阻下喝了一些水,文太后脸色沉重看了一眼紧闭的长乐宫门,“皇帝来过没有?”嬷嬷有些为难地摇摇头,皇帝似乎是铁了心了,她多次派人禀报太后绝食,可是他连一次面都没有露过。
在文太后对现在局势进行不安猜测的时候陆向东正在和周铭以及陈擎商量如何处置文丞相,至于文太后则是身为臣子的他们不能进行干预的。“陈爱卿的意思是满门抄斩?”陆向东放下手中陈擎之前递上来的折子,瞥了一眼他道。
陈擎虽是武将,但早些年也是从文官出身的,虽然他的提议可能太过狠毒了些,但他这些年在战场上得到的经验的确如此,于是他跪下来抱拳道,“皇上,斩草要除根。”周铭赞同地点点头,看皇帝的样子似乎对文家还心存仁慈,他有些担忧。
“周大人的意见和陈将军一样?”陆向东淡淡问,他倒不是像周铭想的那样,对文丞相还心存仁慈,只是要对文家下手,文太后自然是不依的,虽然他不介意可是不代表武国百姓不介意帝王不孝。
周铭一愣,微微点头道,“回皇上,微臣和陈将军的意见一致。”他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忐忑,帝王的权势是不容质疑的,更何况他面前这个帝王并不是像以往表面上那样懦弱无能的。陆向东点点头沉吟道,“那周大人认为如何处理太后才好?”
“皇上,臣惶恐。”周铭和陈擎在陆向东开口的瞬间不约而同地跪了下去,按理这是皇家密事,他们做臣子的既没有资格去了解,更没有资格去教导皇帝该怎么做,更何况文太后还是皇帝的生母。
陆向东轻轻笑了笑,“爱卿不用担忧,此时只有你们二人,有话尽可畅谈。”他倒是想要从他们身上看能不能得到什么解决的方法,毕竟文太后已经年老,再这样绝食下去她长期养尊处优的身体怕是挨不久的。“如确实可行,朕有赏。”
周铭和陈擎对视了一眼,陈擎当初作为一个被贬的文官却被当时还年少的皇帝秘密派往军队,他曾经怀疑过的选择,但最后事实告诉他他的选择是对的。“皇上可还记得先帝的爱妃楠妃是如何死的?”咬了咬牙,周铭还是想要决定说出自己的想法,他现在和皇帝站在一条船上,如果他对敌人不狠心很可能就是敌人对他狠心。
陆向东下意识地摩挲自己手指上的扳指,陈擎看了一眼皇帝再偷偷看向一旁一样觉得心惊胆战的周铭,不管是为了天下,还是处于私心,他都希望皇帝采纳这个建议。
楠妃是在先皇仙逝之后去世的,对外发出的消息是因为感染恶疾暴毙,这件事发生在陆向东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所以他对这个消息的真实性也是很怀疑的。在知道文太后已经不是“原剧情”中的她之后,他的怀疑更深。
在陆向东有了自己一定的实力之后,曾经派人调查过,得出的结论和他的猜测很相近。当年先皇宠爱楠妃,立下遗嘱让他继承皇位,却是让楠妃和陆向东的生母也就是后来的文太后分别为东、西宫太后。可是楠妃在先皇仙逝后不久就暴毙了,文太后自然就成了唯一的太后。想着当时调查的人递上来的暗折,陆向东眯了眯眼,“爱卿的意思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文太后对斩草除根这句的领悟不可谓不深,当年楠妃身边伺候的人大部分都已经从这个世界永远的消失,只可惜还是被楠妃身边一个侍女逃掉。而陆向东派去调查的人通过很多人终于找到已经在宫外过着安定生活的这个侍女,从她口中这件本来应该被永远藏于深宫的宫闱秘史终于还是浮出水面。
因疾暴毙只是借口,试想一个人娇弱的女子在长达半月都没有进食任何东西的情况下,怎么可能还能存活下来?文太后很聪明,没有下毒也没有直接动手,只是吩咐不许任何人往楠妃宫里送食物和水而已。
陈擎到底是常年在战场上杀敌的人,看皇帝沉默这么久,心里还是有些急,“皇上!”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宫殿里回荡,有力而坚决,陆向东看了一眼仍旧看着自己的周铭道,“既然如此,这件事就由周铭来办吧。”皇帝闭上眼道,既然文太后想以绝食来逼他收手,那他干脆来个将计就计。周铭和陈擎颇有默契地对视一眼,然后周铭回道,“是。”
宴春枝来陆向东寝宫的时候,宫门口刚调来的贴身侍从笑眯眯道,“皇后娘娘,皇上正在休息。”侍从的态度很好,整个皇宫现在都知道皇上专宠皇后,之前还有些人在观望,毕竟从任何一个角度来看文贵妃都比皇后要好很多,只是现在来看皇后真的是不能得罪的人呢。
“那不用通报了。”宴春枝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严肃有威严一些,就像她像皇帝承诺的一样,她想要做一个称职的皇后。示意身后的侍女侯在宫门外,宴春枝一个人走了进去。揭开帘幕,皇帝正半躺在椅子上小憩,皇帝的面容精致,最近似乎也不那么苍白了,宴春枝放轻脚步小心翼翼地靠近他。
若是以往,只要有一点点的声响,陆向东绝对会在第一时间惊醒,现在或许是因为大患已除,又或许是因为的确太过疲惫,竟然没有任何醒过来的迹象。
皇后撩起裙摆轻轻地坐到躺椅的一侧,仔细地看皇帝的睡容。看着看着突然想到皇帝很喜欢做的事情,怀着做坏事的兴奋,宴春枝闭上眼睛模仿着以往皇帝的动作在帝王脸上游走,仔细地、轻柔地描摹皇帝精致的五官。
上一次虽然也做过这样的事情,可是现在不同的是在白日,这种紧张的心情更加明显。一开宴春枝会觉得奇怪,因为皇帝似乎特别喜欢做这样的事情,可是在上一次自己有过尝试过后,她发觉自己这样子做的时候,心里会觉得感动,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原因的感动。
陆向东虽然睡得比较沉,可是有人在自己脸上动作他怎么也该醒了,可是他第一次没有惊慌,因为他知道这个人是谁。少女身上淡淡的皂角香气随着窗口吹进来的微风飘进鼻里,陆向东睁开眼就看到闭着眼睛的宴春枝。
他没有斥责她的逾矩,甚至都没有开口提醒她,这不合规矩。少女的手似乎柔嫩了些,抚在脸上也没有了当初那种刺痛感,她的嘴角微微上翘,或许是因为紧闭着眼少女的睫毛显得特别明显,在这个时候,在陆向东的眼里,一向呆木的少女居然有几分狡黠的样子。
“皇后。”刚刚睡醒的嗓子有些暗哑,皇帝的声音虽小却把宴春枝吓了一跳,她有些惊慌地收回手却被皇帝先一步握住手腕,陆向东用力一拉像那个晚上一样把她拉到自己身上,翻身把她压在身下,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的眼睛,“皇后,朕想要个太子。”他的声音平平淡淡的,和以往一样脸上也没什么表情。
宴春枝的脸不受控制地红了起来,连她自己都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胸口的震动,“嗯。”少女的声音小如蚊蚋,陆向东勾起嘴角笑笑,轻轻地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翻身起来。
宴春枝后知后觉地起来,脸上依旧红得吓人,她觉得母亲在信里说的话果然很有道理,果然不能妄想却猜测皇帝的想法。经过上一次的事件,皇帝很好心地派了专人在母亲和她之间传信,甚至后来还下了圣旨晋封母亲为一品诰命夫人,让母亲在府中的日子好过很多。
“文氏一族被满门抄斩,太后绝食已久,皇后要不要和朕一起去长乐宫?”陆向东整整龙袍道,好似刚才那个那个人并不是他一样,宴春枝的思维一向跟不上皇帝,此刻也不例外地有些愣,皇帝走近她牵起她的手道,“一起?”宴春枝这才反应过来,点点头应好。
牵着她的手往长乐宫方向走,身后依旧跟着众多随从,他心里有些紧张,之前在这个宫里发生的事情他下了命令绝不能让皇后知道一二,更不能让她被牵涉进来。他不像把自己残忍的一面给他看,只是就在刚才她红着脸回答嗯的时候陆向东突然改变了主意,他想要知道她如果看到他真实的一面会是什么样的表现。
在长乐宫前,陆向东很明显地感觉到她的手握得更紧了,宴春枝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更何况这是长乐宫,整个武国最有权势的女人居住的地方。整个长乐宫被三重士兵重重围住,还有士兵不定时在周围巡逻,宴春枝抬起头疑惑道,“皇上,这是?”
陆向东握紧她的手往前走,负责看守的军士看到陆向东,一众将士一瞬间全部跪到了地上,声音在偌大的长乐宫前有种诡异的森严。陆向东淡淡道,“免礼。”陆向东牵着她的手站在长乐宫门外,很认真地道,“你说过你该喜欢朕的,记住你的话。”
宴春枝不知道皇帝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只能呆呆地任他牵着自己的手推开了宫门,一步一步朝太后的寝宫走去。刚走到殿中央,陆向东却突然牵着她的手大步往回走,一直到离长乐宫很远才停下脚步。宴春枝的手腕被皇帝抓得有些紧,等到皇帝终于放开她的时候,她抬起来一看手腕是红红的一片。
阴暗的宫殿,陆向东还是退缩了,他把她拉进怀里,嗅着她身上淡淡的皂角香气,宴春枝虽然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因为这个皇帝这个动作脸红了。“皇上?”她尝试性地挣扎了一下,却被陆向东抱得更紧,“别动。”这样就好,陆向东这样想着,他不知道自己对怀里这个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想法,但对“记忆”的依赖以及长久以来形成的习惯,这些都让他不能放开怀里这个人。
宴春枝动了动僵硬的身体轻轻地拍了拍皇帝的背,小声道,“臣妾一直都在的。”虽然不知道皇帝到底是因为什么突然做出这样奇怪的举动,但宴春枝还是想要让这个男人好受些。
夏日的阳光洒在身后,陆向东放开她,牵起她的手两个人并肩往建景宫方向走去。
“景帝勤政,天下祥和。于十年散后宫,唯一后,此事为史上一奇也。景元三十五年,景帝薨。太子即位,是为元帝,奉后为太后。次年,太后薨,与景帝合葬与皇陵。”————《武国史册?景帝》
☆、80番外:林秋宏and秘书(中)
李舒到现在也不清楚当初的自己到底是怎样爱上林秋宏的,那个时候的她每天都会去他教室门口等父亲一起回去,她对他的第一印象就是一个干净清爽的高个子男生。那个时候的林秋宏在同龄人中已经算高的了,而她却仍旧在同龄人身高水平之下。
看了一眼镜子里面的自己,李舒弯起嘴角露出一个笑容来,可是却没有维持多久,总是要这样勉强自己她觉得很累了。拿起桌子上的手机看了一眼上面的简讯,李舒穿上鞋子出门。
开始工作后她就搬出来一个人住了,不是因为想要所谓的自由,只是总会有人向母亲介绍男士,而母亲似乎已经开始着急了,每每都会叫她去相亲。
林秋宏几乎是一眼就看到了李舒,她穿着样式简单的白色连衣裙,手里拿着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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